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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何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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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虽然是疑问的话,可是方锦说的十分肯定。

    “奴婢想起来还有事要做,先退下了。”小月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就准备离开,可是脚还未迈开一步,就被方锦叫住了。

    “站住!”

    “大小姐,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小月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她不该说话的。

    “小月,我平日里对你怎么样?”

    “小姐对奴婢很好。”小月乖乖地回答着,她知道方锦接下来又会问什么了,有些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叹气,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实情。

    如果说了,她肯定会伤心。

    如果不说,她将来知道了还是会伤心。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小月后悔得想要扇自己几记耳光。

    “不,我对你不好……”方锦摇了摇头,又道,“如果真的对你好的话,你就不会有事瞒着我了。”

    “奴婢真的不是有心要瞒着你的,只是害怕你伤心罢了。”小月马上解释道,最终她还是决定将事情说出来,反正大小姐早晚有一天都会知道,伤心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究竟什么事?”

    “七殿下他……他……”小月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了出来,“他在下个月十五就要和薛家二小姐成亲了。”

    小月说完不敢看方锦,她害怕看到她受伤的表情。

    对于七殿下的选择,小月真的不明白,之前明明对大小姐如此在乎,怎么转眼间就要娶别人。

    都说男子薄情,看来这话一点也不假,只是苦了大小姐。

    小月在心里为方锦感到不值。

    方锦沉默了许久后才开口,“小月,你先下去吧!”

    小月知道方锦此事心中难过,所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方锦一人,她木讷地坐着,就那么一直坐着,直到天黑。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方锦躺在床上几分钟就睡着了。

    四周一片暗沉,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尽头,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在这?

    方锦皱着眉头,迈开脚步向前摸索着走去,可是始终没有终点。

    “喂,有人吗?”她对着漫天黑雾大声喊道,可是回应她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方锦继续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直到双腿有些发酸,她这才停了下来,无力的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黑雾突然在眼前渐渐散去,一个白色修长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他似乎离她很近,可是又似乎离她很远。

    “你是谁?”她向着那个修长的身影询问着,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始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不说话?”不知为何方锦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却始终想不起来是谁,她不放弃地继续追问着。

    几分钟过去了,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方锦有些生气了,她连忙站了起来跑向那个身影,她一定要弄清楚他究竟是谁。

    可是每当她要靠近时,他却忽然消失在眼前,当她停下来时,他又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又开始追逐着,反反复复、循循环环,可是她依旧没有追上他。

    “你究竟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方锦彻底地失去了耐心,她可没有功夫陪着他在这里躲猫猫,所以冲着他大声喊着。

    或许是听到了她的愤怒,慢慢地、慢慢地他转过身来,黑亮垂直的发,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的身材,宛如黑夜中的鹰,孤傲冷清却又盛气凌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当看清楚他的面容时,她的心脏仿若漏了一拍,“百里澜,是你吗?”

    她伸出手指想要触碰他,就当手指快要碰到他的衣衫时,他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身穿红色喜服的女子,她的五官越来越清晰。

    她一眼就认出了这名女子——薛姿姿。

    她在对她笑,笑得很诡异,仿若是在嘲笑她,又仿若是在炫耀。

    方锦的手指竟开始颤抖起来,不敢再往前伸,泪水模糊了双眼,当她拭去眼泪时,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方锦顿时心慌了起来,朝着刚才百里澜消失的地方,痛声呐喊着,“百里澜、百里澜……”

    “大小姐,大小姐……”听到尖叫声,小月瞬间从睡梦中惊醒,只见方锦满头大汗,双眸紧闭着尖叫,她知道她做噩梦了,不停地摇晃着她想要让她从噩梦中醒来。

    听到尖叫声,七九瞬间从睡梦中惊醒,只见凝歌满头大汗,双目紧闭地尖叫着,她知道她做噩梦了,不停地摇晃着她的身子想要让她从噩梦中醒来。

    方锦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一脸担忧的小月,有些疑惑,“小月,你怎么在这?”

    “大小姐,你刚刚噩梦不醒,真的把奴婢吓坏了。”小月见方锦醒了,心中的那股不安也慢慢消失了,刚才她那副模样真的吓到她了。

    “我做梦了?”

    “恩,你刚才一直在叫七殿下的名讳。”话一出口,小月就后悔了。

    天啦!她怎么这么笨,总是哪壶不该提哪壶。

    一双目光忍不住朝方锦看去,只见她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这才放下心来。

    方锦也渐渐恢复了神智,努力回想着刚才的梦境,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难道真的是对他念念不忘吗?

    他马上就要和薛姿姿成亲了,他们俩才是天生的一对,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大小姐,你没事吧?”小月见方锦沉默不语,心里有些担忧。

    方锦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先回房休息吧!”

    “真的没事吗?”

    “我还有些困,想要再睡会儿。”方锦的声音虽和往日一样,但若是仔细听到话,会发现她的声音有些空洞。

    她虽然极力否定自己喜欢上了百里澜,可是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

    刚才的梦就是最好的答案!

    小月无奈地起身回房,在关上门的一瞬间深深地看了一眼方锦。

    方锦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洞,脑子里不断地浮现出刚才梦境中的画面。

    百里澜,你真的要成亲了吗?

    或许她该祝福他,祝福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只是为什么她的心这么难受,仿佛有千万根针刺一样疼痛,痛到无法呼吸。

    方锦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泪水缓缓滴落。

    今夜又失眠了。

    连续几日方锦的情绪都处于低潮,小月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随便打扰。

    可是今天是个好日子。

    “大小姐,老夫人回来了……”一大早小月就迫不及待的把何氏回来的好消息告诉给了方锦。

    许久未见到何氏,方锦心中自是十分挂念,连忙问道,“祖母现在哪里?”

    “已经回房休息了,听说长途劳累,身子疲惫不堪,一回来就直接回去休息了,不准任何人打扰。”小月见方锦脸上有些颜色,心里的担忧减少了不少。

    自从大小姐得知七殿下即将成婚的消息后,心情一直不好,希望老夫人回来了能让她心情好些。

    “是吗?那你去厨房熬一些补汤,等祖母醒后送过去。”方锦赶紧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

    小月不敢有丝毫怠慢,马上去熬汤了。

    只是让方锦意外的是,何氏因为在回来的路上着凉了,身子不太好,拒绝见人自然也包括她,不过她一直没有气馁,每日坚持去给何氏送汤,让何氏感动不已,也愈发喜欢她了。

    今日是何氏的六十大寿,整个方府张灯结彩、喜迎宾客。

    方锦这日一大早就起身来到何氏的院落来为她祝寿。

    “祖母,今日是你的生辰,锦儿亲自绣了一张锦帕,祝祖母身体安康。”方锦把手中的锦帕递了出去。

    何氏满脸笑容地接过锦帕,当看到锦帕上绣的栩栩如生的牡丹时,笑意更浓了,“锦儿真是有心了,祖母很喜欢,只是这锦帕为何有股淡淡的清香,里面似乎还散发着药草味?”

    “祖母近日身子有些不适,睡眠不是很好,所以锦儿在专程用安神的药材浸泡了三天三夜,然后又用香薰了几个时辰,为的就是减少药味不那么刺鼻,也能让祖母安心睡眠。”

    “锦儿真是有心了。”何氏爱不释手地嗅了嗅锦帕,“味道很清淡,的确有些安神的功效。”

    “祖母喜欢就行。”见何氏脸上露出笑容,方锦也忍不住高兴起来。

    之前她一直烦恼该送什么东西合适,想来想去她才想到锦帕。

    何氏一生锦衣玉食,什么样的珍品没有见过,现在她最需要的不是稀奇珠宝,而是健康的身子。

    “只要是锦儿送的东西祖母都喜欢。”

    何氏慈祥的目光让方锦心里颇为感动,整个方府恐怕只有何氏是真心待她。

    “祖母……”方锦走上前轻轻地挽住何氏的胳膊,脑袋轻轻地斜靠上去,感受着难得的亲情。

    “这么大了还撒娇……”何氏一脸宠溺地笑看着方锦。

    “老夫人,二小姐、四小姐和五小姐来了。”吴嬷嬷走上前来,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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