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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压倒潘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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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推我挤,花香菜终于挤到了前面,看到了令这些女子疯狂的裴家二公子裴楷,她认认真真打量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发现他的确长得十分秀美,也难怪这些女子疯狂了。

    裴楷器宇不凡,也处乱不惊,除了裴楷在场,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长得十分帅气豁达的男子,年龄与他不相上下。

    两人如入无人之境,各自谈笑着,述说着关于老庄的一些东西,犹如还是在进行一场清谈一样。

    “叔则兄,你可知何为天籁?”那爽朗帅气的男子,旁若无人的转过身,对着裴楷笑着问道,不过他眼神一瞥,却在周围的女人群中发现了一个如玉般的秀美少年,不禁眼前一亮,竟然让他想到了当初的灵儿姐姐。

    裴楷则是温文尔雅,温和一笑,回道:“那你可听说过人籁、地籁?”他顺着阮浑的目光,也看到那个如同璞玉一般的美丽少年,心中也忍不住赞叹,看她的样子,也不过12岁的模样,竟然长得如此出众,看来等她真正长成之后,必定又是洛阳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啊。

    阮浑,也就是阮籍的儿子,花香菜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熟人了,现在的阮浑也长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了,不过以她现在的模样,是不可能和他相认的。

    阮浑听了裴楷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其实他只是想要说一说曾经在沛王府听过的叔夜哥哥的天籁之音而已,不过叔则兄既然说到其他地方了,他也不能示弱不是么?虽然他主修儒学,不过《老子》,《庄子》的道学,他也学了不少,便回答道:“地籁是从万种窍穴里发出的风声,人籁是从比并的各种不同的竹管里发出的声音。”

    裴楷则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你真的觉得地籁只是所谓的风声?叔则并不同意子游和子綦的说法。在叔则看来,自然界万物发出的一切悦耳动听的声音都可以称作是地籁;而人籁则应该是人唱出的歌声或者哼出的曲调。你觉得我说的如何?”

    阮浑则是依旧坚持自己的见解,他觉得《庄子》中的内容还是十分合他的口味的,便说道:“山陵上陡峭峥嵘的各种去处,百围大树上无数的窍孔。有的像鼻子。有的像嘴巴,有的像耳朵,有的像圆柱上插入横木的方孔。有的像圈围的栅栏,有的像舂米的臼窝,有的像深池,有的像浅池。它们发出的声音,像湍急的流水声,像迅疾的箭镞声,像大声的呵叱声,像细细的呼吸声,像放声叫喊。像嚎啕大哭,像在山谷里深沉回荡,像鸟儿鸣叫叽喳,真好像前面在呜呜唱导,后面在呼呼随和。清风徐徐就有小小的和声,长风呼呼便有大的反响。迅猛的暴风突然停歇,万般窍穴也就寂然无声。这难道不是你说的自然界万物发出的声音?如果是的话,子游说地籁是从万种窍穴里发出的风声,又有什么不对呢?”

    裴楷正想要反驳,不料只听一声“哎呀”。他便被打算了思路。他转过身一看,便发现刚才他注意过的那个璞玉少年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十分狼狈的模样。

    阮浑一见此,立刻上前几步,便将花香菜扶了起来,而且还伸手拍了拍她染了尘土的袖子和衣领,对周围的一群女子,怒目而视:“作为女子,应当谨记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虽说她不过是个12岁的孩子,但是毕竟是男子,你们怎么能随便触碰她的身体,将她推到在地呢?”

    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少年是被挤出去的,肯定不会是她自己摔了个狗吃屎,她还不至于笨到那种地步,虽然她穿高跟鞋的时候,经常摔,但是从来没有倒过。

    那些女子被阮浑这个美男子训斥了,顿时觉得委屈,而裴楷并没有责怪她们的意思,于是她们更加喜欢裴楷了。说到底,女子还是喜欢温柔儒雅的男子,而不是脾气暴躁,凶神恶煞的男子。

    此刻最尴尬的就是花香菜了,她不过是想要挤出人群,去寻找她的真命天子潘岳而已,却不想这些女子一使劲儿,就把她给推开了,她一不小心就直接倒地了,幸好不是趴着的,而是躺着的。

    此时裴楷也走到花香菜的面前,他觉得这个少年容貌如此不凡,也许是个聪慧之人,前几日洛阳城内也来了一个少年,那才情也是令他佩服,而且那少年的容貌连他也比不上,可惜那少年性子有些顽劣,像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总是手拿弹弓喜欢攻击一些小动物。

    裴楷弯下腰,面上带着柔和的笑,声音也充满了磁性,朝花香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的父母呢?”

    花香菜内心狂抽,这个裴楷说话的语气,还有问出的问题,就好像她是一个迷路的和父母失去联系的可怜的走失儿童一样。

    花香菜嘴角抽搐了一下,笑得比哭还要难堪,不过却故意摆出防备的姿态,说道:“大哥哥,谁知道你是不是坏人呢!我才不告诉你我的名字,还有我的父母是谁呢!哼!”

    说完,她还故意撇过脸,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模样,这傲娇的小性子就出来了,不过她的确不知道这个裴楷是何方人物,就算他再有名气,跟她的潘岳比,还是略逊一筹,不是么!

    裴楷看他一副不情不愿的傲娇模样,竟是忍不住一笑,他很久都没有遇到这种不待见他的人了,而且眼前这个小少年是如此的直率和天真,那所有的表情都表现在脸上和动作上了。

    “小家伙,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谁吧?难道你不是洛阳人?”裴楷仔细地想了想,洛阳成内的百姓没有人不知道他裴楷这个美男子的,想必这个小孩一定是外地人。

    花香菜故意撅起嘴,十分享受这种12岁撒娇的感觉,跟帅哥斗嘴也是其乐无穷啊:“我就是外地人,今天才到洛阳的,谁知道你是谁呀!而且明知道这些女子觊觎你的美色,你却并不打算出言拒绝掐断她们的色心,该说你是为了她们着想自愿当模特供人欣赏呢。还是原本你本身就比较轻浮,喜欢被众人簇拥注目的感觉呢?”

    裴楷一愣,没想到这小小少年竟然如此的牙尖嘴利,巧舌如簧,这一句话就说得他哑口无言……他的确很享受被众人簇拥注目的感觉。这少年一句话便戳中了他的心思了。

    阮浑闻言。则是扑哧一笑,摸了摸花香菜的头,侧过脸幸灾乐祸地对裴楷说道:“才学过人的裴家二公子。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12岁小少年说得哑口无言,你还能算是清谈名士中的佼佼者么?恐怕你应该让贤了吧?”

    裴楷并不在意阮浑的幸灾乐祸,而是认真地思考了这个少年的话,过了一会儿,他就站了起来,真诚地对周围这些围观花痴的女子,说道:“叔则惭愧,一直以来,叔则都利用各位女子对自己的美色垂涎。十分享受各位女子带给叔则的万众瞩目、前后簇拥的感觉,所以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大家,虽然各位女子都知道裴楷家中已经有一个妻子了,但是依旧有不少女子抱着嫁给叔则的心思,在这里叔则向各位表明一下态度,叔则此生只爱妻子一人。永远都不会纳妾,所以各位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以后既便是见到叔则,也请不要这样骚动了。”

    这些女子听了裴楷的话,眼泪汪汪。只觉得自己如果是那裴楷的妻子,就幸福死了,因为可以不用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了啊,这个裴楷真是个绝世好男人,只可惜不是她们的呀……

    于是这些女子眼泪汪汪,依依不舍地散开了。

    花香菜听了裴楷的话,则是对他另眼相看了,没想到他倒是个忠贞深情的好男人,在这一点上嵇康、潘岳有的一拼!

    裴楷再次俯下身子,如水般的眼眸盯着眼前这个璞玉少年,笑着说道:“这下你可满意?你还讨厌我么?”

    花香菜故作矜持的模样,一手托着下巴,装出思考的模样,嘴里说:“这个嘛,我暂时还要考虑一下。”瞥见裴楷的眼中划过一丝失望,她有些不忍心伤害好男人了,于是立马踮起脚尖,在裴楷的脸上亲了一口,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说道:“看在你对自己的妻子深情忠贞的份上,我就勉强喜欢你好了。”

    裴楷眼中瞬间光芒大盛,他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没想到这一次,一个小孩竟然令他的情绪如此波动。

    阮浑此时却有点嫉妒了,他虽然比不上裴楷玉树临风,但是也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男子,待遇也不至于这么差劲吧?

    “小家伙,你亲了叔则哥哥,要是不亲阮浑哥哥,那不是太偏心了么?”阮浑同样弯下腰,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语气中颇带有一种揶揄的感觉。

    花香菜眯起了眼睛,想起当初自己穿越成长乐公主的时候,这个阮浑还只是个小屁孩一样,不过现在风水轮流转,她成了小屁孩,而他成了邻家英俊的美男子哥哥了。

    “好吧,你然你想要的话,我也不介意,反正我是没什么损失。”花香菜飞快的在阮浑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后退了一步,朝他们两个问道:“两位哥哥,你们现在要去哪里?”

    阮浑和裴楷两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心照不宣,他们觉得这个少年如此聪慧灵性,长大了以后必然是栋梁之才,于是他们两人做了个决定。

    裴楷上前一步,主动牵起了花香菜的左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问道:“小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花香菜眼中划过一丝疑惑,明显看到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阴谋,她眯起眼睛,缓缓回答:“我叫杨蓉,乃荆州刺史杨肇的儿子。”

    阮浑闻言,也走了过来,呵呵一笑,道:“原来是以书法闻名的杨大人的儿子,也难怪这般能言善辩,你可愿在太学学习?”

    花香菜闻言,眼中划过一道光芒,心中有些跃跃欲试,她原本就是想进入太学学习的。因为她答应过两个小家伙带他们去太学的,不过后来从爹爹口中得知,原来在太学上学也是有年龄限制的,十四岁以上的男孩才可以进入太学学习,所以就凭这一点。太学她是进不去的。何况她还是个女儿身呢!

    “可是,我听说太学只招收十四岁以上的学生,我现在才12岁。是没有资格在太学学习的呀!”

    裴楷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虽然太学规定只收十四岁以上的学生,不过前几日却是破格录取了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潘安仁,其实太学的学生很多都是被儒士推荐来的,或者是由在校的学生引荐,我和阮浑都是太学曾经的学生,推荐你儒学一点也不难,就算是12岁也没关系。所以不用担心,你只管说。你愿不愿意进入太学。”

    花香菜连忙惊喜地点点头:“我当然愿意。”总算是听到关于潘岳的一点消息了,原来他已经被破格录取进入太学学习了,这样以后找他就不困难了。

    花香菜转了转眼珠子,想要再套些话出来,于是露出一脸渴求的模样,朝裴楷问道:“叔则哥哥。那个十二岁的少年现在在哪儿啊?他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陪破格录取啊?”原谅她现在的脑残吧!阿门!

    裴楷思绪则是回到了几天之前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那少年潘安仁是自荐枕席的,太学博士见他才情不凡便破格录取,说实话,在他叔则看来。那少年虽然极富才情,可惜性情急躁刚烈,有些冲动鲁莽,这种刚硬傲骨的少年长大后必然也是自负傲气,仕途必然不顺。

    “那少年是琅琊内史的潘芘的二公子潘安仁,听说从小就十分聪慧,闻名乡里,而且他又因为天生美丽的容貌,十分惹人眼球,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阮浑笑了笑说,正所谓钢极易折的道理说得就是他这种人吧,“听说他十分喜欢玩弹弓,这几天经常在江红树林子里呢!”

    “啊,这样啊,对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两位哥哥再见了,记得一定要推荐我去太学呀!”

    花香菜狂吼了一声,便朝江红树林跑去。

    “哎……”阮浑和裴楷两人还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想,这小子竟然早已转身跑开,不见了踪影。

    “这少年,她跑去江红树林,不会是去找那个潘安仁的麻烦吧?”阮浑苦着一张脸,说道。

    裴楷扑哧一笑:“这可说不定,这两个少年都不是平凡之人,年少有为,难免有些争强好胜。”

    花香菜一路狂奔,很快便进入了这片树林,可怜的是,她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个超级大路痴,而且永远都分不清东西南北,这下子没有找到人,却把她自己给弄迷路了,这就是鲁莽冲动的结果啊……

    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花香菜都没有找到出路,她只好拼尽全力爬上了一棵树,寻找城门,只要看到城门,她再朝城门的反方向走,就能走回洛阳城繁华的街道上了。

    爬到树上之后,花香菜已经累得没有什么力气了,毕竟现在的身体只是12岁的少女,而且奔跑了这么一下午,她没有吃任何东西,更没有喝一滴水,如今又饥又渴还全身瘫软……

    于是,她就坐在树上,靠着树干呼呼大睡起来……

    潘岳的确还在这个树林,刚开始的时候,孙秀一直跟着他,孙秀是他父亲手下的一个小吏,被父亲派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孙秀如今年纪接近32岁的样子,潘岳和孙秀相处了这么几日,便十分看不惯这个孙秀。

    孙秀明明心中不甘,不愿意他自己像个下人一样照顾他,可是表面上却表现得十分开心和满意,潘岳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种表里不一,虚伪狡诈的人!

    潘岳手中握着弹弓,转过身背对着孙秀,冷哼了一声,摆出拉弓的姿势,手一松,一颗石子便被弹弓射了出去,击中了树干上一只叫得人心烦狂躁的知了!

    只听砰地一声,那知了最后飙出了一个高音之后,声音戛然而止,跟随石子顷刻之间落在了地上。

    一旁的孙秀看到这种情况,眼中划过一丝不屑,可是脸上却表现出非常惊讶的神情,立即上前一步。谄媚地笑道:“二少爷的弹射技巧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连百米之远的一棵树上的小小知了都能射中,二少爷真是太厉害了!”

    潘岳实在是不愿意听孙秀虚伪谄媚的话语,怒斥一声:“够了,现在又没有外人在。你还装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在我爹爹的府里收受贿赂说明你贪财污秽。你这种虚伪做作的人,不配与我讲话!”

    话音落下,潘岳便脚下生风一般。朝前方走去,他极为讨厌这个孙秀,曾要求过父亲将他调走,可是孙秀却表现得十分“得体”,为了得到更多的权势,孙秀选择容忍他的言语辱骂,用虚伪和贪婪赢得父亲的好感。

    孙秀一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自负傲然的二少爷又用言语训斥他,他就脸一阵白一阵青。不一会儿才变回了正常的肤色,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所以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东西。

    他如今一个年近三十的人,被一个不到十三岁的少年训斥辱骂,任谁来看,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无法忍受的侮辱。可是他却忍受了,总有一天他会翻身的,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会记得这些人曾经给过他的侮辱,他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会一点一点将这些还给曾经欺辱过他的人……

    潘岳一路走着,一路胡乱的用弹弓弹射石子,重伤各种花花草草,小兔子小松鼠什么的……于是悲剧发生了。

    潘岳在往前冲的时候,胡乱朝自己的前上方射出了一颗石子,结果好巧不好地击中了花香菜的右手背……

    花香菜原本还在睡梦中徘徊,不料手背上狠狠一疼,就像是针扎一般,瞬间将她从梦中惊醒,因为太过突然了,她根本就忘记了自己整个人还在树上,于是一阵慌乱之后,她尖叫一声从树上落了下去……

    “哎……?”其实此刻的花香菜还在迷茫当中,即便她的身体在半空中向下落,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只是发出了“哎?”的声音,而不是“啊……救命啊”的求救声,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想要喊救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此时她已经落地了。

    不过幸运的是,下面好像有个肉垫,所以她摔得并不严重,而被她压着的人的情况似乎并不好……

    花香菜一骨碌从那人身上爬下去,转过身便急切地看向救了她的人:“喂,你没事吧?”

    等那人吃力地仰起脸,花香菜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少年也太美了吧?原谅她有些词穷,总之是她见过的至今为止最美的小少年。

    潘岳在花香菜快要落地的时候,便一下子冲了过去,趴在了地上,总算是给某人当了一次肉垫,因为这到底还是因为他不小心乱射石子,才惊吓到这个少年,将他至于险境的,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去挺身而出救人……

    “嘶……”潘岳一脸扭曲,疼痛难忍的表情,尤其是脸被憋得通红,恐怕整个腰部都受伤了,要回家养几天才行。

    花香菜看他如此绝美,又想到潘岳就在这个树林里,于是立马就猜测到,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她要找的潘岳,她立马喜笑颜开,不过看到他现在如此痛苦的模样,还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眼中有着担忧,问道:“潘家的二公子安仁?”

    “恩?”潘岳错愕了一下,表情瞬间呆滞,下一刻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潘安仁?”他确定他没有见过这个小小少年,根本就不认识他,这个少年又是怎么知道他是潘安仁的呢?

    花香菜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瞪圆了亮晶晶的眼眸,笑得一脸灿烂,问道:“我可以教你檀奴哥哥么?”

    潘岳被她的笑容迷花了眼睛,竟然有了瞬间的失神,片刻之后,他清醒过来,认真地思考了一番,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先说你是谁,我是不会认一个不知道姓名的人做弟弟的。”

    花香菜闻言,立马抓住他的手,笑得一脸谄媚:“我叫杨蓉,檀奴哥哥叫我蓉儿便好。”

    潘岳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兴致缺缺,淡淡地应了一声:“恩。”

    他想要站起身来。可是腰部疼得厉害,只要咬着牙,对着花香菜说道:“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扶我起来?也不看看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

    这货,立马就忘记刚刚他还玩弹弓打了她的手呢!到底谁才是罪魁祸首啊!花香菜可是个小心眼的人,她知道了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就算是潘岳。伤害到她。她还是会惩罚他的!所以才说,女子和小人不能惹,因为惹不起!

    “哦。哦……”花香菜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先自己站起身来,然后将潘岳的右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让整个人都靠在自己的身上,“檀奴哥哥,你小心点啊,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恐怕闪了腰的就是我了……”

    “……”这是什么话。潘岳听着怎么觉得这么不自在呢!总觉得花香菜话说得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就在此时,孙秀也慢悠悠地从远处赶过来了,见到一个小少年扶着潘岳,眼中划过一丝疑惑,潘岳出事了?他心中竟然有一种很爽的感觉,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孙秀立刻就冲到了花香菜和潘岳两人的面前。摆出一副焦急担忧的表情,问道:“二少爷,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受伤?”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他们两人的左边,想要将潘岳接过来。他自己毕竟是个大男人,所以扶着潘岳比较合适。

    潘岳却十分厌恶他,更是讨厌孙秀的碰触,而且言语之中,根本就不给孙秀留一点面子,一把甩开孙秀的手,整个身子更是几乎全部都压在了花香菜的身上,不屑而厌恶地说道:“滚开!孙秀,本少爷不准你碰我的身体,被你这种虚伪狡诈、表里不一、贪财污秽的人触碰,我会恶心得吐出来的!”

    孙秀伸出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不一会儿便握成了拳头,隐隐有青筋暴起,可见他是愤怒之极。

    而此刻花香菜已经相当于背着潘岳继续朝前走了,不过她对刚才潘岳对于那人的辱骂还是上了心,她隐约记得,害死潘岳和石崇的,似乎是一个叫做孙秀的人,难道就是这个孙秀吗?

    不过,花香菜并没有继续多想,到现在她还是觉得自己的手背有些疼,她低头一看,发现整个手背都已经青紫了,有大量的淤血堆积。

    花香菜停下了脚步,闭上眼睛认真地想了想,她是怎么醒来的?就是因为手背一疼才惊醒的,可是为什么手背会疼,现在还变得青紫了呢?她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击中打了她的手背一下……

    她被打,从树上落下去,潘岳在下面给她当肉垫,这里没有其他人,潘岳手里还拿着弹弓,稍微想一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花香菜变了脸色,刚才还满心满意感激潘岳呢!却没想到其实自己的灾祸就是由他引起的,既然知道了,她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罪魁祸首的!

    花香菜身子一甩,手一放松,就挣脱了潘岳。

    潘岳则因为没有了花香菜的支撑,整个人瞬间就倒在了地上,再次被摔,他疼得要命,哇哇大叫:“喂,你干什么!不知道我是病患吗?”

    花香菜则是笑得阴险至极,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哼了一声,盯着潘岳的眼睛,说道:“檀奴哥哥,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潘岳愣了一下,脑子有点晕晕的,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他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怎么还要我提醒你?”花香菜一边说着,一边眯起了眼睛,伸出了自己被弹弓弹射的石子击中的右手手背,让潘岳看,“看到了没有,我的手背青紫充血,不知道这是谁的杰作呢?檀奴哥哥,你知不知道呀?”

    潘岳一看到她原本白皙水嫩的手背竟然青紫一片,眼中的心疼一闪而过,他都没来得及发现,看到她纯净无暇却又咄咄逼人的眼眸,他竟然有些心虚了,好吧,他的确是愧疚了,扭扭捏捏地垂下脸,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说道:“蓉儿,这个是我弄的……”

    他想要解释,立即抬起了头,表情急切,连忙说道:“可是。我是无心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树上,我只是心情不好,胡乱发射了一通……”

    潘岳发现。他越是解释,花香菜的脸就更黑上几分,于是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没有了声音……

    “你不是无心的……”花香菜一边说着,见他一脸欣喜地扬起了脸,心中奸诈的一笑,不过脸上依旧是生气的模样,继续说道,“不过。你肯定是故意的,哼,你伤了我,我从树上落下来,你当肉垫救我是应该的,现在我们两清了。我也没有必要继续当免费的劳力扶着你了……”

    潘岳闻言,一脸痛苦的表情:“蓉儿,你原谅檀奴哥哥,好不好?刚才咱们两个不是还好好的吗?” “哼……”花香菜还是傲娇地想要戏弄潘岳这个单纯、率真、冲动、鲁莽的少年。

    “你以后想要什么,跟檀奴哥哥说。檀奴哥哥一定都为你办到。”某个十分疼爱弟弟的少年潘岳开始循循善诱,此刻他还真的将花香菜当成他的义弟了,就拿出了对付他自家亲弟弟的办法,诱惑计策……

    “哼,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只要是我想要你做的事情,你都不准不答应,听到了吗?”花香菜立马得寸进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可不是傻子,怎么会放过呢?而且,此刻她还是个路痴,不知道要怎么走出这个树林,还是跟着潘岳的好……

    潘岳以为他的诱惑计策成功了,笑得一脸欠扁的模样……

    于是花香菜弯下身子,重新将潘岳扶起来,此时孙秀也跟上来了,不过他这次学乖了,并不是他害怕潘岳,只不过不想再受无辜的谩骂而已。

    曹髦一直都跟着花香菜,因为她没有危险,所以就没有冒出来,他看到那瘦小的少女努力撑起那纤瘦的少年,只觉得这样的画面如此和谐。那十二岁的少年潘岳,在他看来是一个十分率真的男孩,尽管有些傲气,尽管有些急躁,尽管有些鲁莽,可是他还是十分欣赏他的。

    当花香菜和潘岳两人走出树林,踏入洛阳繁华的大街之后,正打算分道扬镳,但是当两人知道彼此的住处之后,这才发现,竟然是一个地方,于是两人自然是结伴而行了。孙秀紧跟其后。

    曹髦见花香菜安全回家,便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其实他回洛阳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帮助王经。当初王经劝他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他的确鲁莽冲动了,不过他到现在依旧不后悔。

    司马昭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王经毕竟是他曹髦的心腹,而且并没有像王业、王沈那样去给司马昭通风报信,司马昭是个心胸狭窄的人,没有容人之量,就在这一点上,司马昭是不可能放过王经的。

    此时,太傅司马孚的府邸。

    要说,这个司马孚的确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按道理他出身司马家族,应该十分效忠司马家族的人才对,可是他对魏朝的皇室十分忠诚,他没有保住曹髦的皇帝之位,十分自责,后来曹奂也被逼退位,司马炎当上皇帝建立晋朝,他还一直坚持自己是魏朝的臣子……

    所以,司马孚是一个非常值得钦佩的男人,这一次要不是他的李代桃僵的计策,曹髦就真的死了……

    尚书大人王经此刻就在司马孚的府邸,当初就是他通知司马孚,最后才使得皇上曹髦得救的。陛下被送出洛阳之后,他就一直很担心,时不时地就跑来太傅大人的府邸询问情况。

    “太傅大人,可有陛下的消息?”尚书大人王经一脸焦急的模样,握紧了拳头,紧紧盯着太傅司马孚。

    司马孚同样是眉头紧锁,这几天他早已失去与陛下的联系,因为他派去保护陛下的人全部都死了,是被山贼杀死的,至于陛下是不是也被山贼杀死了,他不敢肯定,如今只能在派出人手,寻找陛下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