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好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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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前挪了一步，不知是因害怕还是什么原因，脚焉地一软，若不是有庄默靳在旁边扶着她，她可能会狼狈倒地。悫鹉琻晓
仪式开始，庄默靳也买了个花圈送上前，队长哽咽地说了声谢谢，眉目尽是忧伤。面前的黑白照片上的女子，不就是前天还和她一脸幸福地说，我准备要结婚了的女人吗。庄默靳见身旁的女生状态不佳，硬是带着她离开了殡仪馆。
傍晚，庄默靳将她送到她家楼底下，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生怜惜，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她却反过来抱住他，小声地乞求：“默靳，抱抱我可以吗。”
庄默靳抱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淡淡地出声：“冉冉，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害怕，还是某些原因。”他自然不是个笨蛋。他一向清楚楚冉为人，才认识几天的女生，她是不会交付全心，最多是在事后叹气、惋惜而已。若不是因为什么原因，她是不会如此悲痛异常的。
“默靳……”她轻声唤了下他的名字，片时才接道：“我只是恐惧死亡。”
对的，她害怕死亡，比任何人都要害怕死亡。看到女生遗体的那一刻，她有些许哀伤也有些惋惜，但更多地却是恐惧。就像当年楚擎那样，她虽未哭未闹，冷静自持地让人害怕。但只有她知道那事后的一个个夜晚，她是如何煎熬度过的。
她不能接受，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突然间离开了，明明不久前她们还说过话，却在下一秒，看见的却是冰冷的遗体。
不知不觉中她抓紧了庄默靳的衣服，手指甲嵌入男生的背里，可他却不觉疼痛，声音如往常的低沉浑厚，让她如同抱紧了一棵可以给她安全感，像似永远不会离开的大树。
“冉冉，有我在。”
如果她就是在大海上漂浮的那个即将溺亡的人，而他便是茫茫大海中唯一的那一叶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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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庄默靳道了别后，楚冉有气无力地坐上电梯，想着一回家便倒头大睡，却不料应了一句话“计划总赶不上变化”。这变化便是站在她家门前的人。修长的身影高贵优雅地靠在她家厚实的大门前，阴沉的脸色颇显他现在沉郁的心情。
见到楚冉来，他的好看的眼睛一亮，直起了身子，未做下一步动作，楚冉走到他面前，用凉如水的态度，淡淡地说：“让开。”
“这几天你去哪了。”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可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楚冉没时间和他骂架，回答：“回家了。不行吗。”
“你家不就是在这吗。”
“我回我爸妈家了。”她撒谎，但面色不变。
“你自己一人住这？”
楚冉白了他一眼，用一副“你现在才知道”的表情，说：“你不也是。”
他不作声，往旁边移了一步，楚冉才将钥匙插入锁口，转动了几下门缓缓打开。她刚握上门把，陈艺容便拉着了她的手腕，问道：“你没事吧。”
“陈艺容。”她抬头看向他，双眼透露出漠然的气息，略有些苍白的薄唇轻启：“我真的很累。”说罢，她便毫无一丝留恋地关上了门，整个墙都在轻颤，岑寂的楼道中仿佛还响着那一声关门声。
都说薄唇的男人最无情，但女人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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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去朝来，开学的日子将近，自那次出行爬山后她便是一直窝在家里没有出去，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也没有可去出。寒假作业写得差不多，稍微收拾些东西就大功告成了。她是属于半走读生，不需拿太多的物品，相对于其他学生来说，她倒是轻松。
开学时间如期而至，她背着个书包，拿着一小袋东西便进了电梯，刚要关上一只脚便插了进来，电梯两门往旁边退。来者是谁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电梯门关上，男生带着特有的磁性声音在封闭的电梯里响起，“这个寒假过得好吗。”
“嗯。”她回答，“还不错。”
“叮”的一声，一楼到，两人共同走出，却朝着不同的方向迈去。陈艺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跑上去提醒她：“公车站在那里！”
“我知道。”她抬头，不经意打量起了陈艺容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轮廓，略红润的薄唇，高蜓的鼻梁，好看的桃花眼明明是象征着多情，可他这一副认真的神情却带着几分高贵清冷。但为什么，这眸子里透出的情愫却是怪怪的……
发现自己走神了，她又低下头，掩藏刚才的失措，“嗯……我打算骑车去。”
“骑车？”陈艺容困惑，语调提高了几分，紧张地握上了她纤细的手臂，“那么多东西你还可以骑车？！”
楚冉看了看自己的东西，多吗？似乎挺少的吧……
不等楚冉反应过来，他二话不说地夺走女生手上的袋子，瘪了瘪嘴角解释：“我看你提的那么辛苦。我帮你了，不用谢，这是邻居应该做的。”说完，他便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公车站的防线走去。
楚冉哑然，无奈地摇摇头跟上去。
陈艺容虽然比他提前比她先走了两三米，但是最后他的步子迈的越来越小，如同散步似地最后才等楚冉跟上来和他并肩走了，他才恢复原先的速度。
最后上了公车，陈艺容才发现有些不对劲，问：“怎么改坐这路公车了。”他印象中之前坐的公车貌似不是这一路吧，才过了一个月，他记性没有烂到这种程度吧……
“之前我们坐的公车不是经过那个学校吗。”楚冉解释，“为了安全，这次换趟车，不用经过那个学校。”
陈艺容嗤笑：“谅他们现在也不敢怎样。”
“还是要防着。毕竟我是‘罪魁祸首’。”楚冉笑了笑，带着玩笑意味地回答。微风透过车窗吹拂女生的脸，右耳边的碎发掉了下来，陈艺容情不自禁地将碎发撩在右耳边上，满脸的柔情。
楚冉一怔，反应过来后才道谢。
二十分钟的车程，楚冉刚下车便从陈艺容的手里拿回了自己的袋子，不忘说：“谢谢。你先走吧。”
“为什么不一块走。”陈艺容不解。
楚冉笑笑没有回答，只是催促：“你赶紧走吧。”
陈艺容迟疑了一会，这才转身先离开。楚冉看着他的背影，原本挂在脸上的 笑容立即垮了下来。
突然肩上一沉，有双手整个圈住了她的脖子，“楚冉，开学好啊。”
楚冉这提着的心才沉沉放下，女生松开手，她转身淡淡道：“莫晴，你吓死我了。”
莫晴对她这副冷淡的样子习以为常，耸了耸肩：“吓死你才好！”
“零食、作业，不想要了？”楚冉微微挑眉，眸光闪动，略有威胁意味。
莫晴赶紧求饶，“姑奶奶诶，我开学考还得靠你诶！”
溯高有个传统，便是在放假回来后必须有个开学考试。如若有一科不及格，就必须请家长来学校，不仅如此，还要让学生补考。补考未通过，则要打扫校园一星期。对此，每个人都是不肯松懈，怀着紧张、认真的态度去复习。
注册后一天就开考了，教室什么的也都分配了下来，莫晴在前一天晚上拖着楚冉临时抱佛脚，弄到近乎一点也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
楚冉有些幸运，被分配到在本班进行考试。坐在她后面的，也襡E2外的居然是李子厦同学。楚冉还听到后面的人落座时，吹了声口哨，像似轻挑地说了句：“真是冤家路窄。”
楚冉扯了扯嘴角，她可没把自己的冤家定义为那么低级。
第一天还好，早上语文，下午物理，她复习地挺到位，轻轻松松地全做完了。就是后面总是弄些小动作，吱吱呀呀地惹人心厌。
下午考完试，莫晴就到她考场拉着她哭道：“楚冉，这次我完蛋了！”
为了让莫晴心情好些，楚冉……准确地说是莫晴本人，拉着自己好友去食堂打算大饱一餐，刚进食堂里头，楚冉就觉得似乎某一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后背被盯的发麻。直到打饭开吃了，还是有。
“楚冉，你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我总感觉有人盯着我。”楚冉说着便喝了口汤，眸子开始四周打量起来。
莫晴嘿嘿笑，“说不定哪个男同学盯上你了。”
刚说完，对面的人就呛了一声，莫晴被她吓到，连忙拿纸巾递给她，“你没事吧。喝着喝着还能呛出来。”
楚冉失措地边擦着嘴，边斜着抬眼看向某一处，果然这时手机颤了颤。
【没事吧？】
庄默靳……换你在这吃着，我在上面偷偷看你吃饭试试。
楚冉整理好情绪，回过去：【还好。】
她锁屏，将手机放在桌上。不料这时手机又颤动了，导致整个桌子都颤了颤，最后莫晴都抬头望了她眼，笑地隐晦，“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撒谎大王楚冉脸不红心不跳地边打着字，边回答：“想太多。”
庄默靳：待会吃饱了出来。
楚冉：不。
庄默靳：为什么。
楚冉：会被发现的。
打完后，楚冉等了十秒，见对方没有回复，不动声色地抬眼望向二楼，发现原先庄默靳站着的地方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她将手机塞回裤兜里，继续享用自己的晚餐。莫晴看了下手表，匆忙地扒了几口饭，说是要赶忙回去复习。不一会就离开了食堂。
这一来，楚冉也没心情吃晚饭，刚想起身，对面一个身影便落座，她抬头，吓得她的心都漏跳了几拍。
“见鬼了？”对面的人一脸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
楚冉咬牙启齿，压低着声音道：“庄默靳，你疯了？”一字一字，咬字清晰，恨不得是要将面前的人掐死。
“没疯。”他轻扬嘴角，面露几丝淡淡的喜悦。
楚冉眉心微皱，默了会儿，轻叹一声，“庄默靳，以大局为重。”
话音刚落，他便将一本书放在桌上，低低地回答：“我只是来还书。”说罢，他起身，不疾不徐地朝外走去，只留给楚冉一道落寞修长的背影。
楚冉不是没有察觉到周围好几双眼睛落在自己的身上，以及面前的书上。她嘴角泛起苦笑，看着书上的两个耀眼金黄色大字《史记》，沉吟许久。一阵颤动从大腿上传来，如电波一般连着她的大脑，她从裤兜里又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来了一条短信，她打开——
【对不起。我尊重你。不再犯。】
三句话，简单明了，却直白地句句直戳她心窝。她怎么可能没有捕捉到庄默靳离开是眼里那分失落。她哪有借给过他什么书籍，这只不过是他来找自己聊天的借口而已。一向心高气傲的庄社长，也许就只对她低头。
这个男人，真是好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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