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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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夜闯寝宫这事后，恒昱一连几天没出现在太后面前。请安都是托人来说，政务繁忙，母后恕罪。
太后老人家寻思，皇帝儿子定是羞了，那般有失风度的作为，即便只一瞬间，帝王之尊来说，都是很没面子的事。毕竟，他不在是幼年那个安静望着她，希望她抱的沉默孩子了。
慈祥善解人意如她老人家，自让人回话，‘请安不过繁文缛节，哀家向来不大在意这些。皇帝专心政务，哀家只有欢喜的，哪里会怪罪。’
只，说也奇怪。皇帝儿子不来，连带那些妃嫔美人能省的都请罪告病不来请安。就更莫说有别的人来打扰。太后难得清闲了几日。
太后本性懒散，只进了宫成了辛劳命。这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滋味实在甚妙。自皇帝儿子亲政后，逐渐她问朝政就少了。是以这几日也没问毛尖朝廷上如何，来给自己找闹心。
想也知道，朝廷那些人，不论清流浊流，少不了拐弯抹角的参折子诋毁她。
不管好官坏官，在他们眼里，被一个女人时刻威胁着，笼罩在女人裙裾下苟且惊心的活着，都是耻辱的事。
女人的作用，应是传宗接代，伺候男人！不过太后早早守了寡，现在又是快如龙似虎的年龄，心理难免畸形变态了些。他们这样想。正因妖后守寡寂寞不已，又变态淫耻，指不定哪天就祸害在自家兄弟子侄头上去了，毕竟，他们都是青年才俊。
是以，对太后的感情，很复杂。
才这么想呢，毛尖来续茶，主动禀告说今日皇上发了火。太后正张嘴吃瓜片喂来的桔子。十年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把太后老人惯出毛病了。没人伺候许多处不习惯。
私下里，没上妆，素净还带微微稚气的脸稍许嘟了起来，“为何？”
“几位大人连奏，请皇上广选秀女，扩充后宫。”
“还有呢。”太后老人家晓得肯定不止这个，这是老话题了。时不时文武百官就要替皇帝儿子的‘性’福，操心一操。不是她没脸皮，实在身处宫廷，又话本子，闺房春宫打小就看，看得多了，也就能以黄花闺女的老处女，脸不红心不跳的关心儿子们的终身大事。
“还有，请皇帝兼顾政务的同时，亦多多‘关心’下后宫众妃。”
瓜片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我怎么说来着，那帮朝臣迟早绷不住。皇上到如今半个子嗣都没，已有人在传……传皇上恐好龙阳，内侍大太监张庭就是得他欢喜的……”
“咳咳。”太后老人家被呛了。“能说个靠谱些的人否？”就张庭那五大三粗的黑面模样，皇帝儿子眼光未免太差。
“刘旎大人。”毛尖轻描淡写的接话。
太后老人家着实被吓了一吓。她仔细回想，但凡遇到刘旎的事，皇帝儿子的确有些反常。不说远了，单说近的。那次刘旎带了青梅酒来与她老人家喝，皇帝儿子第一次摸到她寝宫等了她半夜，阴阳怪气莫名其妙的说了几句话后拂袖而去。
咳咳。不会的。皇帝是她看着大的。就算他爱男色，她也得给扼杀在摇篮中，也得给他掰过来。
瓜片一脸八卦，“毛尖姐姐，你也听过这传言？小姐，要……”
“瓜片，闭上你的嘴罢！”太后老人家很无奈。“这种事别的人可说，若从这关雎宫传出去，可就不是流言那般简单了。”
瓜片吐吐舌头，“我才不会那么傻呢。这关雎宫谁敢乱说，我能拔了他们舌头！”
太后心思一转，道，“想来，那些朝臣急于皇帝宠幸后宫，是怕皇帝无子嗣，我趁机动作罢。甚至觉得我会罢黜恒昱，欲扶持小宸栎上位。”又哼笑道，“他们也不想想，现在的恒昱岂是我想罢黜就能罢黜得了的。”
她老人家不过宠爱小宸栎了些，到被他们想成什么了。这就是帝王家，便是简单喜欢疼爱，别人亦会觉得你另有目的，且城府深远。
正想到小宸栎，朱嬷嬷来报，说宁王妃带着宸栎小世子来给太后请安。
毛尖懂事的伺候太后换衣裳，瓜片熟练的给太后上妆。一如既往怎么威严老气，怎么慈祥母仪怎么来。不消片刻，太后气质迥然不同，这才出去见恒宁王妃。
恒宁王妃从来乖巧低调，拉着小宸栎一番见礼。太后老人家慈爱的招呼她起来，又笑眯眯的冲小宸栎招手，两岁的小宸栎跑过来，亲昵的滚到太后怀里。
有以往的经验，恒宁王妃也不敢插嘴，在一旁惴惴不安的站着。就怕小宸栎顽皮，伤到了太后。
太后逗着小宸栎玩了半晌，见恒宁王妃坐立难安的模样，无奈得紧。“一家人，你不必如此拘谨。”
“是，母后。”
“那你便坐下罢，吃些点心。”
“是，母后。”
宁王妃坐下来，规规矩矩直挺挺的。吃个糕点倒像嚼的烂木渣子。拘谨得太后头疼。
突然有些不痛快的，怏怏的道，“罢了，你且跪安罢。宸栎就留在哀家身边几天。”
听出太后不快，又一次被抢了儿子的宁王妃再不舍也不敢说半个字，跪安退下了。
小宸栎睁着双黑漆漆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太后。皇家孩子多少比普通孩子敏感。软软嫩嫩的声音道，“皇奶奶身体痛痛么？”
太后扰他咯吱窝，笑嘻嘻道，“小宸栎这几日陪皇奶奶好不好？”
“好。”
小宸栎的小奶声总是让太后老人家心软得一塌糊涂，亲了他嘟嘟脸颊一下，“小宸栎会想你母妃么。”
小宸栎老实道，“会。”又歪了歪小脑袋，“母妃说，没人陪皇奶奶玩，小宸栎要陪皇奶奶玩。要对皇奶奶好。”
太后有些意外，那拘谨胆小的宁王妃竟会说出这般话来。举起小宸栎，“小宸栎又重了呐。”
小宸栎张开小嫩手指遮住眼睛呵呵直笑。
晚膳十分，张庭十分悲催苦恼的来打扰处理公文的恒昱。“主子，太后她老人家带着宸栎小世子往这里来了。”主要的是，那糟心的丫头瓜片也在随行中。
皇帝拿毛豪的手微顿。
虽是深秋，御花园不比别处，宫灯曳旖中，依旧绿叶殷殷，鲜花妍妍。走在蜿蜒的游廊上，才恍然许久不曾仔细看过这些景致了。
皇帝儿子处理政务的天乾殿外有几簇青竹，几块奇石。门扇半开的殿阁内，那道明黄的身影正握卷执笔。
宫人一通唱和，太后老人家牵着小宸栎走进去。皇帝儿子衣袖微动，放下手中的笔和书卷，有礼疏离的，“儿臣给太后请安。”
太后老人家怕他是尴尬，决计不会提过去的事。慈爱道，“皇帝还未用晚膳罢，哀家让毛尖她们自己做了几个小菜，正好并哀家小宸栎一起吃。”
瓜片和张庭自宫人们手中取下食盘，托着一样样送进来。此刻的瓜片高端大气上档次，大宫女气场十足。并列端菜的张庭正暗自松了口气，最后两样菜品时，冷不防瓜片悄然冲他邪恶一笑，吓得张庭手一抖，差点摔了。
更可怕的是他给皇上布菜时，太后颇有深意看了他好几眼。上次太后可是叫他‘小庭’！小庭！不是她老人家想换换口味要疗毒他罢？
和皇帝一起吃饭，小宸栎是个孩子也很乖。自己用勺子吃着。一顿饭毕，太后开始切入正题。“皇帝，你看小宸栎十分可爱罢。”
皇帝儿子将眼帘稍微抬了抬，露出了一星儿笑。“是十分可爱。”
“皇帝……”太后咳了咳，“你给哀家生个孙儿罢。”
经过夜闯寝宫这事后，恒昱一连几天没出现在太后面前。请安都是托人来说，政务繁忙，母后恕罪。
太后老人家寻思，皇帝儿子定是羞了，那般有失风度的作为，即便只一瞬间，帝王之尊来说，都是很没面子的事。毕竟，他不在是幼年那个安静望着她，希望她抱的沉默孩子了。
慈祥善解人意如她老人家，自让人回话，‘请安不过繁文缛节，哀家向来不大在意这些。皇帝专心政务，哀家只有欢喜的，哪里会怪罪。’
只，说也奇怪。皇帝儿子不来，连带那些妃嫔美人能省的都请罪告病不来请安。就更莫说有别的人来打扰。太后难得清闲了几日。
太后本性懒散，只进了宫成了辛劳命。这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滋味实在甚妙。自皇帝儿子亲政后，逐渐她问朝政就少了。是以这几日也没问毛尖朝廷上如何，来给自己找闹心。
想也知道，朝廷那些人，不论清流浊流，少不了拐弯抹角的参折子诋毁她。
不管好官坏官，在他们眼里，被一个女人时刻威胁着，笼罩在女人裙裾下苟且惊心的活着，都是耻辱的事。
女人的作用，应是传宗接代，伺候男人！不过太后早早守了寡，现在又是快如龙似虎的年龄，心理难免畸形变态了些。他们这样想。正因妖后守寡寂寞不已，又变态淫耻，指不定哪天就祸害在自家兄弟子侄头上去了，毕竟，他们都是青年才俊。
是以，对太后的感情，很复杂。
才这么想呢，毛尖来续茶，主动禀告说今日皇上发了火。太后正张嘴吃瓜片喂来的桔子。十年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把太后老人惯出毛病了。没人伺候许多处不习惯。
私下里，没上妆，素净还带微微稚气的脸稍许嘟了起来，“为何？”
“几位大人连奏，请皇上广选秀女，扩充后宫。”
“还有呢。”太后老人家晓得肯定不止这个，这是老话题了。时不时文武百官就要替皇帝儿子的‘性’福，操心一操。不是她没脸皮，实在身处宫廷，又话本子，闺房春宫打小就看，看得多了，也就能以黄花闺女的老处女，脸不红心不跳的关心儿子们的终身大事。
“还有，请皇帝兼顾政务的同时，亦多多‘关心’下后宫众妃。”
瓜片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我怎么说来着，那帮朝臣迟早绷不住。皇上到如今半个子嗣都没，已有人在传……传皇上恐好龙阳，内侍大太监张庭就是得他欢喜的……”
“咳咳。”太后老人家被呛了。“能说个靠谱些的人否？”就张庭那五大三粗的黑面模样，皇帝儿子眼光未免太差。
“刘旎大人。”毛尖轻描淡写的接话。
太后老人家着实被吓了一吓。她仔细回想，但凡遇到刘旎的事，皇帝儿子的确有些反常。不说远了，单说近的。那次刘旎带了青梅酒来与她老人家喝，皇帝儿子第一次摸到她寝宫等了她半夜，阴阳怪气莫名其妙的说了几句话后拂袖而去。
咳咳。不会的。皇帝是她看着大的。就算他爱男色，她也得给扼杀在摇篮中，也得给他掰过来。
瓜片一脸八卦，“毛尖姐姐，你也听过这传言？小姐，要……”
“瓜片，闭上你的嘴罢！”太后老人家很无奈。“这种事别的人可说，若从这关雎宫传出去，可就不是流言那般简单了。”
瓜片吐吐舌头，“我才不会那么傻呢。这关雎宫谁敢乱说，我能拔了他们舌头！”
太后心思一转，道，“想来，那些朝臣急于皇帝宠幸后宫，是怕皇帝无子嗣，我趁机动作罢。甚至觉得我会罢黜恒昱，欲扶持小宸栎上位。”又哼笑道，“他们也不想想，现在的恒昱岂是我想罢黜就能罢黜得了的。”
她老人家不过宠爱小宸栎了些，到被他们想成什么了。这就是帝王家，便是简单喜欢疼爱，别人亦会觉得你另有目的，且城府深远。
正想到小宸栎，朱嬷嬷来报，说宁王妃带着宸栎小世子来给太后请安。
毛尖懂事的伺候太后换衣裳，瓜片熟练的给太后上妆。一如既往怎么威严老气，怎么慈祥母仪怎么来。不消片刻，太后气质迥然不同，这才出去见恒宁王妃。
恒宁王妃从来乖巧低调，拉着小宸栎一番见礼。太后老人家慈爱的招呼她起来，又笑眯眯的冲小宸栎招手，两岁的小宸栎跑过来，亲昵的滚到太后怀里。
有以往的经验，恒宁王妃也不敢插嘴，在一旁惴惴不安的站着。就怕小宸栎顽皮，伤到了太后。
太后逗着小宸栎玩了半晌，见恒宁王妃坐立难安的模样，无奈得紧。“一家人，你不必如此拘谨。”
“是，母后。”
“那你便坐下罢，吃些点心。”
“是，母后。”
宁王妃坐下来，规规矩矩直挺挺的。吃个糕点倒像嚼的烂木渣子。拘谨得太后头疼。
突然有些不痛快的，怏怏的道，“罢了，你且跪安罢。宸栎就留在哀家身边几天。”
听出太后不快，又一次被抢了儿子的宁王妃再不舍也不敢说半个字，跪安退下了。
小宸栎睁着双黑漆漆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太后。皇家孩子多少比普通孩子敏感。软软嫩嫩的声音道，“皇奶奶身体痛痛么？”
太后扰他咯吱窝，笑嘻嘻道，“小宸栎这几日陪皇奶奶好不好？”
“好。”
小宸栎的小奶声总是让太后老人家心软得一塌糊涂，亲了他嘟嘟脸颊一下，“小宸栎会想你母妃么。”
小宸栎老实道，“会。”又歪了歪小脑袋，“母妃说，没人陪皇奶奶玩，小宸栎要陪皇奶奶玩。要对皇奶奶好。”
太后有些意外，那拘谨胆小的宁王妃竟会说出这般话来。举起小宸栎，“小宸栎又重了呐。”
小宸栎张开小嫩手指遮住眼睛呵呵直笑。
晚膳十分，张庭十分悲催苦恼的来打扰处理公文的恒昱。“主子，太后她老人家带着宸栎小世子往这里来了。”主要的是，那糟心的丫头瓜片也在随行中。
皇帝拿毛豪的手微顿。
虽是深秋，御花园不比别处，宫灯曳旖中，依旧绿叶殷殷，鲜花妍妍。走在蜿蜒的游廊上，才恍然许久不曾仔细看过这些景致了。
皇帝儿子处理政务的天乾殿外有几簇青竹，几块奇石。门扇半开的殿阁内，那道明黄的身影正握卷执笔。
宫人一通唱和，太后老人家牵着小宸栎走进去。皇帝儿子衣袖微动，放下手中的笔和书卷，有礼疏离的，“儿臣给太后请安。”
太后老人家怕他是尴尬，决计不会提过去的事。慈爱道，“皇帝还未用晚膳罢，哀家让毛尖她们自己做了几个小菜，正好并哀家小宸栎一起吃。”
瓜片和张庭自宫人们手中取下食盘，托着一样样送进来。此刻的瓜片高端大气上档次，大宫女气场十足。并列端菜的张庭正暗自松了口气，最后两样菜品时，冷不防瓜片悄然冲他邪恶一笑，吓得张庭手一抖，差点摔了。
更可怕的是他给皇上布菜时，太后颇有深意看了他好几眼。上次太后可是叫他‘小庭’！小庭！不是她老人家想换换口味要疗毒他罢？
和皇帝一起吃饭，小宸栎是个孩子也很乖。自己用勺子吃着。一顿饭毕，太后开始切入正题。“皇帝，你看小宸栎十分可爱罢。”
皇帝儿子将眼帘稍微抬了抬，露出了一星儿笑。“是十分可爱。”
“皇帝……”太后咳了咳，“你给哀家生个孙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