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干柴遇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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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虽然在人前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可是私底下却颇受丫鬟们的欢迎。因为石榴就是一女汉子，就是她们女子中的英雄，比伸冤鸣屈的青天还要厉害。
而且，她一般都不会拒绝丫鬟们的要求。
虽然这次的事儿有些难办，可是石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应下来了。然后趁着午饭过后的歇息时间，跟小竹子……告白了。
小竹子当场傻了。
等了好一会儿，石榴不耐烦地皱起眉头，道：“听不懂人话吗？不要让我再说多一遍！”
小竹子愣愣地说：“你说……你喜欢我？”
石榴瞪圆了眼睛，语气更冲了，斥道：“你说什么呢？我说的是她——”说罢，便侧身伸手指向躲在门后露了半个脑袋出来的小丫鬟。
小丫鬟一愣，紧张得浑身发抖，脸都涨得通红，羞涩地看了一眼小竹子后便蒙脸撒丫子逃了。
小竹子消化了好久才能反应过来，愣愣道：“她喜欢我，却要你来告诉我？”
石榴脸色铁青，冷哼一声，狠狠道：“听清楚了就别再跟我废话！快劈柴去！”话罢，一甩手就走掉了。
然后才走了两步，衣袖就被小竹子扯住，回头只见他一双桃花眼明亮如月，唇色明润，透出几分艳丽。
她突地愣住，然后听得他斩钉截铁地说：“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喜欢她。”
石榴明了，她是女子，不可能爱上女子。
身为铁铮铮汉子的小竹子却想，他绝对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女子。
原因是——小竹子是一个断袖，不折不扣的断袖。
小竹子明显是拒绝了，不过石榴也没有向小丫鬟交代些什么。难道说她痴心错付了一个女子？这等话，石榴宁愿不说。于是小丫鬟的事儿就此搁下。
然而此时此刻，正在大堂里尝着点心的华文却皱起了眉，不满道：“怎的这道糖蒸酥酪怎的又甜又咸？这绝对不是出自石榴之手，哪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坏了我的糖蒸酥酪。”
他恨得咬牙切齿。
殊不知，此道菜的的确确出自石榴之手。
日子过了两天，小竹子的日子过得颇不好过。石榴一直一脸生人勿进的神情，动不动就是瞪眼发狠，吓死了厨房的一干人等。而她此等状态，更是苦了小竹子。
平时得的便宜分毫讨不了，石榴看他就像看着杀父仇人，看得他连屁也不敢放，别说肥了胆子跟她讨吃的。所以两天下来，小竹子苦了一脸俊脸，扁了一个肚皮，觉着连走路都没力了。
这天，石榴带着厨房的几个壮丁出去买食材，小竹子自动请缨。石榴质疑地盯了他好一会儿，缓缓点头应了。
说也奇怪，石榴买食材不是去酒肆买，而是领着人到了近郊的一个小村庄，由一个农家人带路翻过一个山岭，去到一个小山谷里。
见其他人都一脸淡然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小竹子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凑到石榴身边道：“石榴姐，我们来这处是干什么？”
石榴侧开神身，瞪了小竹子一眼，不悦道：“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跟着就是了。”
小竹子撇撇嘴，不问就不问。
然后他们来到了山谷深处的一个深潭前，而那处已经站在好几人，手里抓着网，而那网正浸在水里不知深浅。等石榴到了，领头的农家人便对着他们大喝一声，于是他们就齐齐用力将那网从水里拉出来。
哗啦一声，*的网就摊在了一旁的草地上，里面网住了数十条通体银白晶亮的鱼，不甘地跃动着，鱼身弯成一条优美的弧度，鱼鳍微张如晶莹剔透的薄翼，展翅欲飞。
小竹子莫名地咽了一口唾沫。
石榴微微皱起眉，走过去细细地打量了每一条鱼，边指指点点边道：“这条的色泽太暗淡，时日太长。这条弹跳不够高，肉一定不够鲜嫩，还有这条……太小了，这些都放回去吧。”
那些人顺从地将淘汰的鱼都丢回了潭里，然后又将剩下来的鱼捞起来搬到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只见此块巨石面上平坦，如一张纯天然的石桌。
而石榴不知何时拎了一把菜刀，走到巨石前，右手将三条鱼摆在一起，然后左手拎着菜刀一阵挥甩，只是眨眼的时间，鱼腹被剖开，里面的内脏完好无损，而鱼身却已经成片成片地切割好。
如此一阵功夫，十数条鱼已经剖开切好，整整齐齐地放置在巨石上。紧接着，华府的家丁搬了一个箱子上前，打开，只见一阵烟雾从里面徐徐腾出，莫名沁出一股寒意。
他们将切好的鱼儿一条一条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放进箱子里面。手伸进去的时候还忍不住一直发抖。
小竹子在一旁看得才诧异不已，忍不住拽住旁边一个家丁问了个究竟。那家丁是个老人，跟石榴来这里好几次了，深知情况，道：“这是石榴姐拿手好菜翠竹宝塔鱼的材料，这些鱼可了不得，罕见得很，生在这个一年四季阴寒无比的冷潭，偏生长出了一身洁白如雪的鳞，肉鲜嫩可口，此是太师最爱吃的菜。”
“那为何要在这里剖了放到箱子里，就不能直接运回去吗？”
“都说那是罕见，必定是极难得到的。这鱼呀，习性被养刁了，如果不泡着那潭水，不到一炷香时间就要死掉。死掉的鱼哪里还有什么鲜美可言。所以石榴姐就当机将它们给杀了，放进箱子里，用一块寒石镇着，让那鱼肉的鲜甜可口得以保住了。”
小竹子一直只会吃不会做，这次又因着石榴长了一次见识。
这次出行受益颇多，小竹子觉着自己要更加黏紧石榴，于是回去的一路上跟着她寸步不离，目光总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瞅着石榴看，越发觉得“她”美艳动人。
若是她能做一回翠竹宝塔鱼给他尝尝，那更是美如谪仙下凡了。
小竹子决定冒着头断血流的危险，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向“她”美言几句。
这厢想得美好，却不知现实的残酷。俗话说得好，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在下山的途中，捧着箱子的家丁滑了一跤，整个人向前趔趄，而手中的箱子离手，被抛了出去。
石榴反应极快，立即去扑过去接住那箱子。
接是接住了，正当她抱着箱子舒了一口气时，才发现脚踏空了，而下面等着她是一个极为陡峭的山坡！
“啊——”
她就这样抱着箱子掉了下去。
一众家丁惊得反应不过来，顿时只觉一个黑影在眼角处闪过，一瞬的时间，旁边又一个人儿已经没了影。
石榴一直滚，早已转得头晕找不着北，地面的杂草干枝小石擦得她的皮肤火辣辣地直疼。不过真正难受的是抱在怀里的四方形箱子的尖锐四角因为翻滚而撞得她胸膛如撕裂般地痛！
可她仍旧死死地抱着箱子。
然而突然，已经痛得没有感觉的背突然被纳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旋即一把蕴着薄怒却依旧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快放手！”
石榴愣了半刻，竟然无意识地放开了那箱子，缩进了那人的怀里。
幸亏小竹子身体结实，受得起折腾，所以待两人终于滚落在平地时，他很快地就坐起身来，然后抱在怀里的石榴却猛地喷出了一口血，然后昏了过去。
小竹子吓了一跳，立马将石榴一把抱起，左右环顾了一周，只见四处一片荒芜，当真找不到什么人烟，于是只好凭着感觉走了。
幸亏老天爷有眼，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便找到了一个石洞，于是便抱着石榴走了进去。然后，他伸手欲剥掉石榴的衣衫，虽然一早就知道“她”是公的，但要真动手委实考验人，而且动手的还是他这么一个喜欢公的断袖。
犹豫了一会儿，小竹子还是快手将他的衣衫脱去，露出平坦的胸膛。男人的胸膛或许对于断袖小竹子来说颇有看头，可现下他却连一眼也不想多看。
此刻，只见入目之处，皆是一片青紫，不少地方还被划出了伤口。他还伸手按了按，发现两条肋骨断了，不由得蹙起眉头，想来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装着鱼的箱子。
“就这样滚下来死了也不一定，居然还死抱着不放，真是蠢得让人伤心。”
小竹子撇嘴。
石榴幽幽醒来的时候，正逢上了小竹子给他接骨。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却觉着一双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摸来摸去，惊得他浑身一震，瞪大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白花花赤、裸、裸的胸膛，还有一双玉白修长的手，接着上移一点，便是小竹子明丽的脸。
小竹子觉着前方有一道目光在盯着他看，自然地抬头，对上了石榴圆瞪的杏眸。
于是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这种英雄美人双双落难，共度难关，而英雄衣不解带地照顾美人的故事，小竹子听得耳朵长茧。美人知恩图报，投怀送抱是绝对不变的真理，即使有其他的也差不离，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石榴的天职似乎就是让他吃惊吃得消化不了。
石榴突然挣扎着起来，狠狠地瞪着小竹子：“我杀了你！”
这状况，委实和原来的幻想差了不知几万里远。
明知胸膛伤痕累累，他还要硬来，小竹子颇不高兴，自己亲手给他接骨包扎了还不赏面，着实不识好人心！
地上铺了他穿在里面的蚕丝锦缎夹袄，柔软舒服无比，于是他毫不客气地一把将他按倒下去，咧开嘴笑道：“又不是女子，没有啥贞洁可叹，你还气些什么？”
石榴狠狠地瞪着他，不甘心地死命挣扎，怎知他居然一手按着也如此大的力气，让他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白白耗费了力气。
“你既然知道了我是男子，那就留不得！”
他虽面相凶狠，可耳根子却悄然红透了，这一点被小竹子看在眼里，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男子又如何？我是女子被你知道了，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不就是换了个性别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他又作死地眨了眨眼睛，迷死人不偿命，道：“还是说，你想我以身相许来保你的贞节？”
石榴虽然在人前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可是私底下却颇受丫鬟们的欢迎。因为石榴就是一女汉子，就是她们女子中的英雄，比伸冤鸣屈的青天还要厉害。
而且，她一般都不会拒绝丫鬟们的要求。
虽然这次的事儿有些难办，可是石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应下来了。然后趁着午饭过后的歇息时间，跟小竹子……告白了。
小竹子当场傻了。
等了好一会儿，石榴不耐烦地皱起眉头，道：“听不懂人话吗？不要让我再说多一遍！”
小竹子愣愣地说：“你说……你喜欢我？”
石榴瞪圆了眼睛，语气更冲了，斥道：“你说什么呢？我说的是她——”说罢，便侧身伸手指向躲在门后露了半个脑袋出来的小丫鬟。
小丫鬟一愣，紧张得浑身发抖，脸都涨得通红，羞涩地看了一眼小竹子后便蒙脸撒丫子逃了。
小竹子消化了好久才能反应过来，愣愣道：“她喜欢我，却要你来告诉我？”
石榴脸色铁青，冷哼一声，狠狠道：“听清楚了就别再跟我废话！快劈柴去！”话罢，一甩手就走掉了。
然后才走了两步，衣袖就被小竹子扯住，回头只见他一双桃花眼明亮如月，唇色明润，透出几分艳丽。
她突地愣住，然后听得他斩钉截铁地说：“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喜欢她。”
石榴明了，她是女子，不可能爱上女子。
身为铁铮铮汉子的小竹子却想，他绝对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女子。
原因是——小竹子是一个断袖，不折不扣的断袖。
小竹子明显是拒绝了，不过石榴也没有向小丫鬟交代些什么。难道说她痴心错付了一个女子？这等话，石榴宁愿不说。于是小丫鬟的事儿就此搁下。
然而此时此刻，正在大堂里尝着点心的华文却皱起了眉，不满道：“怎的这道糖蒸酥酪怎的又甜又咸？这绝对不是出自石榴之手，哪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坏了我的糖蒸酥酪。”
他恨得咬牙切齿。
殊不知，此道菜的的确确出自石榴之手。
日子过了两天，小竹子的日子过得颇不好过。石榴一直一脸生人勿进的神情，动不动就是瞪眼发狠，吓死了厨房的一干人等。而她此等状态，更是苦了小竹子。
平时得的便宜分毫讨不了，石榴看他就像看着杀父仇人，看得他连屁也不敢放，别说肥了胆子跟她讨吃的。所以两天下来，小竹子苦了一脸俊脸，扁了一个肚皮，觉着连走路都没力了。
这天，石榴带着厨房的几个壮丁出去买食材，小竹子自动请缨。石榴质疑地盯了他好一会儿，缓缓点头应了。
说也奇怪，石榴买食材不是去酒肆买，而是领着人到了近郊的一个小村庄，由一个农家人带路翻过一个山岭，去到一个小山谷里。
见其他人都一脸淡然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小竹子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凑到石榴身边道：“石榴姐，我们来这处是干什么？”
石榴侧开神身，瞪了小竹子一眼，不悦道：“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跟着就是了。”
小竹子撇撇嘴，不问就不问。
然后他们来到了山谷深处的一个深潭前，而那处已经站在好几人，手里抓着网，而那网正浸在水里不知深浅。等石榴到了，领头的农家人便对着他们大喝一声，于是他们就齐齐用力将那网从水里拉出来。
哗啦一声，*的网就摊在了一旁的草地上，里面网住了数十条通体银白晶亮的鱼，不甘地跃动着，鱼身弯成一条优美的弧度，鱼鳍微张如晶莹剔透的薄翼，展翅欲飞。
小竹子莫名地咽了一口唾沫。
石榴微微皱起眉，走过去细细地打量了每一条鱼，边指指点点边道：“这条的色泽太暗淡，时日太长。这条弹跳不够高，肉一定不够鲜嫩，还有这条……太小了，这些都放回去吧。”
那些人顺从地将淘汰的鱼都丢回了潭里，然后又将剩下来的鱼捞起来搬到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只见此块巨石面上平坦，如一张纯天然的石桌。
而石榴不知何时拎了一把菜刀，走到巨石前，右手将三条鱼摆在一起，然后左手拎着菜刀一阵挥甩，只是眨眼的时间，鱼腹被剖开，里面的内脏完好无损，而鱼身却已经成片成片地切割好。
如此一阵功夫，十数条鱼已经剖开切好，整整齐齐地放置在巨石上。紧接着，华府的家丁搬了一个箱子上前，打开，只见一阵烟雾从里面徐徐腾出，莫名沁出一股寒意。
他们将切好的鱼儿一条一条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放进箱子里面。手伸进去的时候还忍不住一直发抖。
小竹子在一旁看得才诧异不已，忍不住拽住旁边一个家丁问了个究竟。那家丁是个老人，跟石榴来这里好几次了，深知情况，道：“这是石榴姐拿手好菜翠竹宝塔鱼的材料，这些鱼可了不得，罕见得很，生在这个一年四季阴寒无比的冷潭，偏生长出了一身洁白如雪的鳞，肉鲜嫩可口，此是太师最爱吃的菜。”
“那为何要在这里剖了放到箱子里，就不能直接运回去吗？”
“都说那是罕见，必定是极难得到的。这鱼呀，习性被养刁了，如果不泡着那潭水，不到一炷香时间就要死掉。死掉的鱼哪里还有什么鲜美可言。所以石榴姐就当机将它们给杀了，放进箱子里，用一块寒石镇着，让那鱼肉的鲜甜可口得以保住了。”
小竹子一直只会吃不会做，这次又因着石榴长了一次见识。
这次出行受益颇多，小竹子觉着自己要更加黏紧石榴，于是回去的一路上跟着她寸步不离，目光总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瞅着石榴看，越发觉得“她”美艳动人。
若是她能做一回翠竹宝塔鱼给他尝尝，那更是美如谪仙下凡了。
小竹子决定冒着头断血流的危险，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向“她”美言几句。
这厢想得美好，却不知现实的残酷。俗话说得好，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在下山的途中，捧着箱子的家丁滑了一跤，整个人向前趔趄，而手中的箱子离手，被抛了出去。
石榴反应极快，立即去扑过去接住那箱子。
接是接住了，正当她抱着箱子舒了一口气时，才发现脚踏空了，而下面等着她是一个极为陡峭的山坡！
“啊——”
她就这样抱着箱子掉了下去。
一众家丁惊得反应不过来，顿时只觉一个黑影在眼角处闪过，一瞬的时间，旁边又一个人儿已经没了影。
石榴一直滚，早已转得头晕找不着北，地面的杂草干枝小石擦得她的皮肤火辣辣地直疼。不过真正难受的是抱在怀里的四方形箱子的尖锐四角因为翻滚而撞得她胸膛如撕裂般地痛！
可她仍旧死死地抱着箱子。
然而突然，已经痛得没有感觉的背突然被纳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旋即一把蕴着薄怒却依旧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快放手！”
石榴愣了半刻，竟然无意识地放开了那箱子，缩进了那人的怀里。
幸亏小竹子身体结实，受得起折腾，所以待两人终于滚落在平地时，他很快地就坐起身来，然后抱在怀里的石榴却猛地喷出了一口血，然后昏了过去。
小竹子吓了一跳，立马将石榴一把抱起，左右环顾了一周，只见四处一片荒芜，当真找不到什么人烟，于是只好凭着感觉走了。
幸亏老天爷有眼，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便找到了一个石洞，于是便抱着石榴走了进去。然后，他伸手欲剥掉石榴的衣衫，虽然一早就知道“她”是公的，但要真动手委实考验人，而且动手的还是他这么一个喜欢公的断袖。
犹豫了一会儿，小竹子还是快手将他的衣衫脱去，露出平坦的胸膛。男人的胸膛或许对于断袖小竹子来说颇有看头，可现下他却连一眼也不想多看。
此刻，只见入目之处，皆是一片青紫，不少地方还被划出了伤口。他还伸手按了按，发现两条肋骨断了，不由得蹙起眉头，想来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装着鱼的箱子。
“就这样滚下来死了也不一定，居然还死抱着不放，真是蠢得让人伤心。”
小竹子撇嘴。
石榴幽幽醒来的时候，正逢上了小竹子给他接骨。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却觉着一双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摸来摸去，惊得他浑身一震，瞪大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白花花赤、裸、裸的胸膛，还有一双玉白修长的手，接着上移一点，便是小竹子明丽的脸。
小竹子觉着前方有一道目光在盯着他看，自然地抬头，对上了石榴圆瞪的杏眸。
于是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这种英雄美人双双落难，共度难关，而英雄衣不解带地照顾美人的故事，小竹子听得耳朵长茧。美人知恩图报，投怀送抱是绝对不变的真理，即使有其他的也差不离，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石榴的天职似乎就是让他吃惊吃得消化不了。
石榴突然挣扎着起来，狠狠地瞪着小竹子：“我杀了你！”
这状况，委实和原来的幻想差了不知几万里远。
明知胸膛伤痕累累，他还要硬来，小竹子颇不高兴，自己亲手给他接骨包扎了还不赏面，着实不识好人心！
地上铺了他穿在里面的蚕丝锦缎夹袄，柔软舒服无比，于是他毫不客气地一把将他按倒下去，咧开嘴笑道：“又不是女子，没有啥贞洁可叹，你还气些什么？”
石榴狠狠地瞪着他，不甘心地死命挣扎，怎知他居然一手按着也如此大的力气，让他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白白耗费了力气。
“你既然知道了我是男子，那就留不得！”
他虽面相凶狠，可耳根子却悄然红透了，这一点被小竹子看在眼里，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男子又如何？我是女子被你知道了，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不就是换了个性别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他又作死地眨了眨眼睛，迷死人不偿命，道：“还是说，你想我以身相许来保你的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