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事态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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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位？”程毅冷冷问道，看样子此人应该是医院领导，只是不知道具体级别。
“我是这里的副院长赵露，你是……”赵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不过比哭还难看。
“别管我是谁，我只想问一下，这对母女是什么情况？”
“这个……具体情况嘛，还是要请专家解释，我看不如这样吧，让她们改天再来，这事由我来负责处理……”
赵露摸了摸秃了的头顶，采取实用态度，围观的人太多，他不得不放低身段。只要把事情暂时压下去，到时候他一定让面前这个年轻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程毅冷笑一声，虽然赵露说话还是很讲技术的，可骗不过他，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想真正处理问题，于是一点也不给对方面子，淡淡道：“对不起，她们没时间等……”
程毅指着母女二人，语气有些激动：“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位母亲还有等待的时间吗，你忍心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失去母亲？我只想问你，现在，马上，立刻，你能不能解决问题！”
他愤怒地盯着赵露，他最恨的就是这种尸位素餐的家伙，欺下媚上，蝇营狗苟，除了利益，什么都不放在眼中，这种人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人渣！
赵露脸色有些难看，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被人这么质问过，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们是《国家新闻》驻x市的记者，大家注意到，刚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场景……”
气氛尴尬之际，本来已经够乱的场面再次有人添乱。《国家新闻》是国家最为权威的媒体，在每个城市都有派驻记者，本市自然也不例外。本来他们只是在做某个新闻调查活动，没想到碰见刚才的场面，于是赶紧过来。
处于人群中心的赵露此时一张脸早已经气成了猪肝色，被这么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浑身上下都感觉不自在。很明显，大家都是打算看他的态度，看他出丑。他现在很后悔，很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自己真是够倒霉的，早知道这样，就不来趟这趟浑水了，即使事情闹大了，到时候也有主要领导顶着，自己最多也就是负一点连带责任。
可是现在……他很伤神。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程毅一看情况有利于自己，更是咄咄逼人，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这个……我，我尽量……额，不是，我这就马上安排专家，为大家做出合理解释。”
赵露满头大汗，这样的局面完全是他没想到的，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好做出一点积极姿态，否则等会儿成为暴力围攻对象就更痛苦了。
“好，大家都在这儿等着，我倒想看看专家究竟会怎么说。”程毅点头。
赵露心中微喜，看样子自己可以开溜了，等会儿让专家出来解释就是，不然等会儿被《国家新闻》记者缠上，那就麻烦了，自己的这个晚饭随时可能会丢。
得到应允之后，赵露准备离开，然而很快，肩膀上已经多了一只手掌，手掌用了力，因此肩胛传来了剧痛，赵露痛的龇牙咧嘴，感觉自己保养得很好的皮肤被这手指捏脱了一层皮。
“你这是……”他怒视程毅，脸上的神情很不满。
“电话联系，你别想走，这事你要负责到底。”程毅淡淡道，想溜走？没门儿。
赵露差点一口老血喷出，真想上前甩程毅两大耳巴子，可是一看到倒地不起的保安，亲自教训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只能在心里愤愤地转着念头，这小子，总是找自己的麻烦，等到风波平息后，一定让他吃够苦头。但现在，他只能哭丧着脸点头，掏出手机打电话。
十分钟后，一个专家匆匆忙忙过来。
“各位让一让，让一让……”
专家是一个中年发福的矮个子，个子不高，肚子不小，两撇细细的八字须，看起来没精打采。白大褂的口袋中塞着大屏幕手机，隔一会儿就“叮当”一声，估计是有人在发消息。不用想就知道这厮上班期间在玩手机。
听到手机消息声，专家脸色有些尴尬。他努力想要分开人群，挤出一条路进去，但人们就像是跟他开玩笑似的，故意站在原地，也不挪让一下，向他投去戏谑的目光，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出丑。这种人，就该削削面子。
当然，若是这厮肚子小一点，从缝隙中穿过去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假设终究是假设，挺着他那他那仿若小水缸一样的肚子，就是挤到明天，也穿不过去。
“大家稍微让让吧，别让这所谓的专家气死了，气死了人咱们可就背理咯。”
冷眼旁观瞧着专家的一举一动，听着人群中传出的哄笑声，程毅也心怀舒畅，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招，对付挂羊头卖狗肉的专家和不知黎民疾苦的领导，就得用这种羞辱的方式，或许只有通过这样，才能触及其灵魂。
眼见得专家额头冒汗，眼珠泛着血丝，一张嘴差不多快气歪了，程毅觉得可以了，于是出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大家都笑了起来，道：“就听小伙子的，杀人虽然不偿命了，但我们也担待不起啊。”
说着自动让开一条路，将面色焦虑，表情尴尬的专家推到圈子中心，一边推还一边各种叫嚷：
“矮冬瓜，好好表现。”
“专家啊，千万别白痴的跟个砖家差不多哦，滚进去。”
“他的脸是怎么了，黑成那样，是不是中毒了哦，妈呀……”
“……”
各种嘲讽和奚落声，使得专家感觉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团什么东西，堵着不舒服，可又不敢掏出来。他一眼就看到同样面色尴尬，额头冒虚汗的副院长赵露，百忙中赶紧准备表情，谄媚地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算是跟领导打过招呼。
见到下属恭恭敬敬的样子，赵露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嘴角露出赞许的微笑，等到想起来现在是什么场合之后，整个人顿时又跟散架了似的，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这位搬砖的是……”
程毅上前一步，笑着问道，看起来客客气气的，可是字字诛心。
专家面色僵硬了一下，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别人这么羞辱自己的。
“咳咳，瞧我这嘴，说什么来着，口无遮拦——这位专家是……”
程毅忍俊不禁地纠正措辞，似乎刚才真的只是一不小心口误了一下。
“余建。”
专家没好气地道，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把事儿闹大的就是这小子了，所以，自然没什么好语气。
“好名字啊，余者，我也，余建，那不就是我贱吗，真是太有才了。”程毅肃然起敬，伸出大拇指，打心眼儿里佩服余建的父母，能想出这么好的名字，肯定不一般啊。
余建气息一滞，几乎要气得浑身发抖。被人当着这么多人故意羞辱，就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了，他怒声道：“我是医院的专家，专门来就这位女士的病情作出解释说明的。如果没其他事，请你让一让。”
“这里空间很小吗？”程毅歪着脑袋，盯着面色不善的余建，问道。
“什么意思？”
“我问你，我站在这里，是不是把你挤着了？”程毅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冽，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摆专家的架子？余建吞了一口口水，张嘴愈言，却又无话可说，程毅确实没有挤到他。赵露一看形势不对，赶紧对余建使眼色。当务之急是赶紧平息事态，而不是制造更大的矛盾。
看到领导的颜色，余建也意识到问题根源所在，于是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我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位女士的病情十分罕见，属于一种非常特殊的肌肉萎缩综合征，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种专门针对此类病症的药物，所以，我们才决定，让这位女士出院，免得浪费钱。”
人们默然，如果真的如专家所说，那还真的不能把罪过归结到医院头上。
“请问，医院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患者结果，而是等到患者的积蓄花光之后才赶他们走？”
专家话音刚落，《国家新闻》的记者就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刚才这段时间，他们已经通过女孩，了解到了详细情况。
余建顿时被噎住了，让他治病他还在行，但是跟记者打交道还真不在行，又怕说错话，只得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眼光却开始朝赵露飘过去。
赵露瞪了瞪眼睛，他一直在注意淡化自己的存在，最好变成隐身人，看到余建的目光，生怕大家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赵院长，你的眼睛是不是有些抽筋？”程毅将赵露的一举一动捕捉在眼中，立马出声揭穿。
“你是哪位？”程毅冷冷问道，看样子此人应该是医院领导，只是不知道具体级别。
“我是这里的副院长赵露，你是……”赵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不过比哭还难看。
“别管我是谁，我只想问一下，这对母女是什么情况？”
“这个……具体情况嘛，还是要请专家解释，我看不如这样吧，让她们改天再来，这事由我来负责处理……”
赵露摸了摸秃了的头顶，采取实用态度，围观的人太多，他不得不放低身段。只要把事情暂时压下去，到时候他一定让面前这个年轻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程毅冷笑一声，虽然赵露说话还是很讲技术的，可骗不过他，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想真正处理问题，于是一点也不给对方面子，淡淡道：“对不起，她们没时间等……”
程毅指着母女二人，语气有些激动：“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位母亲还有等待的时间吗，你忍心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失去母亲？我只想问你，现在，马上，立刻，你能不能解决问题！”
他愤怒地盯着赵露，他最恨的就是这种尸位素餐的家伙，欺下媚上，蝇营狗苟，除了利益，什么都不放在眼中，这种人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人渣！
赵露脸色有些难看，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被人这么质问过，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们是《国家新闻》驻x市的记者，大家注意到，刚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场景……”
气氛尴尬之际，本来已经够乱的场面再次有人添乱。《国家新闻》是国家最为权威的媒体，在每个城市都有派驻记者，本市自然也不例外。本来他们只是在做某个新闻调查活动，没想到碰见刚才的场面，于是赶紧过来。
处于人群中心的赵露此时一张脸早已经气成了猪肝色，被这么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浑身上下都感觉不自在。很明显，大家都是打算看他的态度，看他出丑。他现在很后悔，很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自己真是够倒霉的，早知道这样，就不来趟这趟浑水了，即使事情闹大了，到时候也有主要领导顶着，自己最多也就是负一点连带责任。
可是现在……他很伤神。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程毅一看情况有利于自己，更是咄咄逼人，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这个……我，我尽量……额，不是，我这就马上安排专家，为大家做出合理解释。”
赵露满头大汗，这样的局面完全是他没想到的，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好做出一点积极姿态，否则等会儿成为暴力围攻对象就更痛苦了。
“好，大家都在这儿等着，我倒想看看专家究竟会怎么说。”程毅点头。
赵露心中微喜，看样子自己可以开溜了，等会儿让专家出来解释就是，不然等会儿被《国家新闻》记者缠上，那就麻烦了，自己的这个晚饭随时可能会丢。
得到应允之后，赵露准备离开，然而很快，肩膀上已经多了一只手掌，手掌用了力，因此肩胛传来了剧痛，赵露痛的龇牙咧嘴，感觉自己保养得很好的皮肤被这手指捏脱了一层皮。
“你这是……”他怒视程毅，脸上的神情很不满。
“电话联系，你别想走，这事你要负责到底。”程毅淡淡道，想溜走？没门儿。
赵露差点一口老血喷出，真想上前甩程毅两大耳巴子，可是一看到倒地不起的保安，亲自教训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只能在心里愤愤地转着念头，这小子，总是找自己的麻烦，等到风波平息后，一定让他吃够苦头。但现在，他只能哭丧着脸点头，掏出手机打电话。
十分钟后，一个专家匆匆忙忙过来。
“各位让一让，让一让……”
专家是一个中年发福的矮个子，个子不高，肚子不小，两撇细细的八字须，看起来没精打采。白大褂的口袋中塞着大屏幕手机，隔一会儿就“叮当”一声，估计是有人在发消息。不用想就知道这厮上班期间在玩手机。
听到手机消息声，专家脸色有些尴尬。他努力想要分开人群，挤出一条路进去，但人们就像是跟他开玩笑似的，故意站在原地，也不挪让一下，向他投去戏谑的目光，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出丑。这种人，就该削削面子。
当然，若是这厮肚子小一点，从缝隙中穿过去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假设终究是假设，挺着他那他那仿若小水缸一样的肚子，就是挤到明天，也穿不过去。
“大家稍微让让吧，别让这所谓的专家气死了，气死了人咱们可就背理咯。”
冷眼旁观瞧着专家的一举一动，听着人群中传出的哄笑声，程毅也心怀舒畅，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招，对付挂羊头卖狗肉的专家和不知黎民疾苦的领导，就得用这种羞辱的方式，或许只有通过这样，才能触及其灵魂。
眼见得专家额头冒汗，眼珠泛着血丝，一张嘴差不多快气歪了，程毅觉得可以了，于是出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大家都笑了起来，道：“就听小伙子的，杀人虽然不偿命了，但我们也担待不起啊。”
说着自动让开一条路，将面色焦虑，表情尴尬的专家推到圈子中心，一边推还一边各种叫嚷：
“矮冬瓜，好好表现。”
“专家啊，千万别白痴的跟个砖家差不多哦，滚进去。”
“他的脸是怎么了，黑成那样，是不是中毒了哦，妈呀……”
“……”
各种嘲讽和奚落声，使得专家感觉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团什么东西，堵着不舒服，可又不敢掏出来。他一眼就看到同样面色尴尬，额头冒虚汗的副院长赵露，百忙中赶紧准备表情，谄媚地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算是跟领导打过招呼。
见到下属恭恭敬敬的样子，赵露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嘴角露出赞许的微笑，等到想起来现在是什么场合之后，整个人顿时又跟散架了似的，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这位搬砖的是……”
程毅上前一步，笑着问道，看起来客客气气的，可是字字诛心。
专家面色僵硬了一下，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别人这么羞辱自己的。
“咳咳，瞧我这嘴，说什么来着，口无遮拦——这位专家是……”
程毅忍俊不禁地纠正措辞，似乎刚才真的只是一不小心口误了一下。
“余建。”
专家没好气地道，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把事儿闹大的就是这小子了，所以，自然没什么好语气。
“好名字啊，余者，我也，余建，那不就是我贱吗，真是太有才了。”程毅肃然起敬，伸出大拇指，打心眼儿里佩服余建的父母，能想出这么好的名字，肯定不一般啊。
余建气息一滞，几乎要气得浑身发抖。被人当着这么多人故意羞辱，就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了，他怒声道：“我是医院的专家，专门来就这位女士的病情作出解释说明的。如果没其他事，请你让一让。”
“这里空间很小吗？”程毅歪着脑袋，盯着面色不善的余建，问道。
“什么意思？”
“我问你，我站在这里，是不是把你挤着了？”程毅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冽，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摆专家的架子？余建吞了一口口水，张嘴愈言，却又无话可说，程毅确实没有挤到他。赵露一看形势不对，赶紧对余建使眼色。当务之急是赶紧平息事态，而不是制造更大的矛盾。
看到领导的颜色，余建也意识到问题根源所在，于是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我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位女士的病情十分罕见，属于一种非常特殊的肌肉萎缩综合征，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种专门针对此类病症的药物，所以，我们才决定，让这位女士出院，免得浪费钱。”
人们默然，如果真的如专家所说，那还真的不能把罪过归结到医院头上。
“请问，医院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患者结果，而是等到患者的积蓄花光之后才赶他们走？”
专家话音刚落，《国家新闻》的记者就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刚才这段时间，他们已经通过女孩，了解到了详细情况。
余建顿时被噎住了，让他治病他还在行，但是跟记者打交道还真不在行，又怕说错话，只得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眼光却开始朝赵露飘过去。
赵露瞪了瞪眼睛，他一直在注意淡化自己的存在，最好变成隐身人，看到余建的目光，生怕大家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赵院长，你的眼睛是不是有些抽筋？”程毅将赵露的一举一动捕捉在眼中，立马出声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