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不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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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笑，对，保持你最好的状态。”下车后，沈逍遥拍了拍王琛的肩膀。
“是啊大叔，笑一笑十年少！你看我！”叶成说完，两根手指在脸边向上一提，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王琛横了叶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了，别叫我大叔，我大不了你几岁。”
“那可不行，辈分不能乱！”叶成眉毛一挑，“你和我师傅称兄道弟，那当然就是我师叔那一辈的了！”
“行了，别贫了，咱们各论各的。”沈逍遥笑了两声，率先向小区里面走去。
很快，三人就站在了那扇破旧的、掉了漆的防盗门前。
王琛调整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两下，心情忐忑地等着。
这些日子他经历了太多，兄弟反目、死里逃生、和好如初、为父报仇，区区十几天，却恍如隔世，而他对母亲、妹妹的思念，也像是几个世纪未见一般，分外浓厚。
屋里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嘎吱”一声，门被拉开了。
“妈！”
尽管沈逍遥跟他说了无数次要微笑，要向母亲呈现出最好的一面，可当王琛在历经种种磨难，真正再一次站在母亲面前时，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你这孩子，哭什么！”王妈妈怀里抱着雪儿，腾不出手来，嘴里嗔怪着，眼圈却也有点泛红。
每一个母亲都见不得孩子受半点委屈，更何况这个家庭，刚刚遭逢大变。丈夫惨死又求不回公道，女儿身染恶疾，双目失明，对她来说，这个长大成人的儿子，是她唯一的倚靠。
“哥哥，你回来了！”王妈妈怀里的雪儿对哥哥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脸上绽放出甜甜的笑容，向前方张开了双臂。
“嗯，哥哥回来了！”王琛抿了抿嘴，擦干眼泪，把雪儿接到怀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雪儿，我来给你介绍两个哥哥。”
说着，他侧过身子，抓着雪儿胖嘟嘟的小手，放到了沈逍遥的脸上：“这位哥哥，名叫沈逍遥，是我的好兄弟，也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你要记住他这张脸。”
“逍遥哥哥！是你！你也来了！”雪儿喜道，随后小手在沈逍遥的五官上细细抚摸了几下，最后点点小脑袋，“嗯，我记住了！”
“逍遥，你……雪儿好像认识你？”王琛有点惊讶。
沈逍遥点头道：“嗯，在我去逐日娱乐城找你之前，来过你家。”
这时，王妈妈在旁边招呼道：“别都站在门口了，进屋说吧。”
“对，逍遥，叶成，先进去坐会儿吧。”王琛也反应过来，把沈逍遥和叶成请了进去。
客厅不算大，陈设很简单，一张有些陈旧的沙发前摆着玻璃茶几，茶几的四个角都用海绵包裹着，显然是怕雪儿平时活动的时候，不小心磕着碰着。
几人刚刚落座，王妈妈便去屋里拿了包，跟王琛叮嘱道：“王琛，好好招呼客人，照顾好雪儿别让她摔着，知道吗？我去买菜，待会儿就回来。”
沈逍遥闻言连忙站了起来，摆手道：“阿姨，您别这么客气！我们坐一会儿就走，而且，我们还有事要跟您商量呢！”
“嗯?什么事情？”王妈妈疑惑道。
沈逍遥看了一眼趴在王琛怀里的雪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阿姨，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医术很高的朋友，我想把雪儿带去让她看看。”
“逍遥，你的意思是说……雪儿她……她……”王妈妈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不管怎样，带她去看看，总是好的。”因为自己也不会看病，沈逍遥不敢把话说太满。
王妈妈喜不自禁，可很快笑容又僵住了，叹了口气，说道：“逍遥，阿姨也不瞒你，王琛他爸前些天已经……已经去了。现在家里已经没多少钱了，恐怕……恐怕在诊金方面……”
“阿姨你放心，我这位朋友宅心仁厚，而且和我关系特别好，诊金可以不用马上给，让王琛以后挣钱了慢慢还就是了。”沈逍遥没有说不收诊金，或者钱由他出的话，因为他明白，钱这种东西，很多时候代表了一个家庭的尊严。
“那就谢谢你了，逍遥！”王妈妈感激道，然后又要急匆匆往外赶，嘴里念叨着，“你们先坐会儿，我去买菜，逍遥你这么久没来了，这位小朋友更是第一次来做客，总不能让你们空着肚子不是。”
沈逍遥正要阻拦，却被王琛拉住了：“逍遥，我妈说的对，现在我家虽然困难，但一顿饭还吃不垮我们。过几天我再去找个工作，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那好吧。”沈逍遥想了一会儿，便坐了下来。王琛和他一样是金融高材生，以沈逍遥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让江家卖自己一个面子，把他安排进超级财团“辉煌集团”做一个高层，到时候年入百万，想必不是难事。
“逍遥哥哥，我的眼睛要好了吗？”这时，雪儿奶声奶气地问道。
沈逍遥愣了一下，摸了摸雪儿的脑袋：“雪儿放心，你总有一天，会重见光明。”
“嗯！”雪儿重重地点了点头，“逍遥哥哥，我相信你！”
沈逍遥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眼睛一瞥，却看到叶成正无精打采地歪倒在沙发上，忍不住问道：“叶成，你怎么回事？看上去不太对劲啊？”
叶成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对这空气挥了挥，阴阳怪气地说道：“甭提了，我也是可怜，一进来就被晾在一边！刚才在门口还说要向这位小妹妹介绍我来着，结果直到现在，这位小妹妹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王琛和沈逍遥对视一眼，均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说话，雪儿清脆悦耳的声音却先响了起来：“这位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问自己的名字，叶成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眉开眼笑地回到道：“雪儿妹妹，我叫叶成。”
“叶成哥哥，你好！”雪儿有礼貌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挥了挥手。
“嘿嘿，雪儿，你也好！”叶成挠了挠后脑勺。
“瞧你那傻样！”沈逍遥没好气地点了一下叶成的额头。
欢声笑语慢慢充斥了整个房间。
王妈妈回来后就钻进厨房，忙活了快一个小时，开饭了。
菜不少，六个菜，一个汤，桌上摆着五副碗筷。
“雪儿自己吃东西，不太方便吧？”叶成心直口快，问道。
沈逍遥轻轻咳嗽了一声，瞪了叶成一眼，叶成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低下头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王琛看了王妈妈一眼，落寞地说道：“这幅碗筷，是给我爸留的。”
刚刚还热闹的气氛，瞬间沉寂了下来。
沈逍遥看着两鬓斑白的王妈妈，眉宇间愁绪不散的王琛，还有王妈妈怀中，眼睛暗淡无光的雪儿，心里不禁一抽。
这本来是一个多么快乐的家庭，他们曾经或许也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苦恼，但至少，是完整的。
而现在，这个家庭却破碎了。
被人为地摧毁。
“笑一笑，对，保持你最好的状态。”下车后，沈逍遥拍了拍王琛的肩膀。
“是啊大叔，笑一笑十年少！你看我！”叶成说完，两根手指在脸边向上一提，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王琛横了叶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了，别叫我大叔，我大不了你几岁。”
“那可不行，辈分不能乱！”叶成眉毛一挑，“你和我师傅称兄道弟，那当然就是我师叔那一辈的了！”
“行了，别贫了，咱们各论各的。”沈逍遥笑了两声，率先向小区里面走去。
很快，三人就站在了那扇破旧的、掉了漆的防盗门前。
王琛调整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两下，心情忐忑地等着。
这些日子他经历了太多，兄弟反目、死里逃生、和好如初、为父报仇，区区十几天，却恍如隔世，而他对母亲、妹妹的思念，也像是几个世纪未见一般，分外浓厚。
屋里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嘎吱”一声，门被拉开了。
“妈！”
尽管沈逍遥跟他说了无数次要微笑，要向母亲呈现出最好的一面，可当王琛在历经种种磨难，真正再一次站在母亲面前时，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你这孩子，哭什么！”王妈妈怀里抱着雪儿，腾不出手来，嘴里嗔怪着，眼圈却也有点泛红。
每一个母亲都见不得孩子受半点委屈，更何况这个家庭，刚刚遭逢大变。丈夫惨死又求不回公道，女儿身染恶疾，双目失明，对她来说，这个长大成人的儿子，是她唯一的倚靠。
“哥哥，你回来了！”王妈妈怀里的雪儿对哥哥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脸上绽放出甜甜的笑容，向前方张开了双臂。
“嗯，哥哥回来了！”王琛抿了抿嘴，擦干眼泪，把雪儿接到怀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雪儿，我来给你介绍两个哥哥。”
说着，他侧过身子，抓着雪儿胖嘟嘟的小手，放到了沈逍遥的脸上：“这位哥哥，名叫沈逍遥，是我的好兄弟，也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你要记住他这张脸。”
“逍遥哥哥！是你！你也来了！”雪儿喜道，随后小手在沈逍遥的五官上细细抚摸了几下，最后点点小脑袋，“嗯，我记住了！”
“逍遥，你……雪儿好像认识你？”王琛有点惊讶。
沈逍遥点头道：“嗯，在我去逐日娱乐城找你之前，来过你家。”
这时，王妈妈在旁边招呼道：“别都站在门口了，进屋说吧。”
“对，逍遥，叶成，先进去坐会儿吧。”王琛也反应过来，把沈逍遥和叶成请了进去。
客厅不算大，陈设很简单，一张有些陈旧的沙发前摆着玻璃茶几，茶几的四个角都用海绵包裹着，显然是怕雪儿平时活动的时候，不小心磕着碰着。
几人刚刚落座，王妈妈便去屋里拿了包，跟王琛叮嘱道：“王琛，好好招呼客人，照顾好雪儿别让她摔着，知道吗？我去买菜，待会儿就回来。”
沈逍遥闻言连忙站了起来，摆手道：“阿姨，您别这么客气！我们坐一会儿就走，而且，我们还有事要跟您商量呢！”
“嗯?什么事情？”王妈妈疑惑道。
沈逍遥看了一眼趴在王琛怀里的雪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阿姨，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医术很高的朋友，我想把雪儿带去让她看看。”
“逍遥，你的意思是说……雪儿她……她……”王妈妈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不管怎样，带她去看看，总是好的。”因为自己也不会看病，沈逍遥不敢把话说太满。
王妈妈喜不自禁，可很快笑容又僵住了，叹了口气，说道：“逍遥，阿姨也不瞒你，王琛他爸前些天已经……已经去了。现在家里已经没多少钱了，恐怕……恐怕在诊金方面……”
“阿姨你放心，我这位朋友宅心仁厚，而且和我关系特别好，诊金可以不用马上给，让王琛以后挣钱了慢慢还就是了。”沈逍遥没有说不收诊金，或者钱由他出的话，因为他明白，钱这种东西，很多时候代表了一个家庭的尊严。
“那就谢谢你了，逍遥！”王妈妈感激道，然后又要急匆匆往外赶，嘴里念叨着，“你们先坐会儿，我去买菜，逍遥你这么久没来了，这位小朋友更是第一次来做客，总不能让你们空着肚子不是。”
沈逍遥正要阻拦，却被王琛拉住了：“逍遥，我妈说的对，现在我家虽然困难，但一顿饭还吃不垮我们。过几天我再去找个工作，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那好吧。”沈逍遥想了一会儿，便坐了下来。王琛和他一样是金融高材生，以沈逍遥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让江家卖自己一个面子，把他安排进超级财团“辉煌集团”做一个高层，到时候年入百万，想必不是难事。
“逍遥哥哥，我的眼睛要好了吗？”这时，雪儿奶声奶气地问道。
沈逍遥愣了一下，摸了摸雪儿的脑袋：“雪儿放心，你总有一天，会重见光明。”
“嗯！”雪儿重重地点了点头，“逍遥哥哥，我相信你！”
沈逍遥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眼睛一瞥，却看到叶成正无精打采地歪倒在沙发上，忍不住问道：“叶成，你怎么回事？看上去不太对劲啊？”
叶成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对这空气挥了挥，阴阳怪气地说道：“甭提了，我也是可怜，一进来就被晾在一边！刚才在门口还说要向这位小妹妹介绍我来着，结果直到现在，这位小妹妹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王琛和沈逍遥对视一眼，均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说话，雪儿清脆悦耳的声音却先响了起来：“这位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问自己的名字，叶成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眉开眼笑地回到道：“雪儿妹妹，我叫叶成。”
“叶成哥哥，你好！”雪儿有礼貌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挥了挥手。
“嘿嘿，雪儿，你也好！”叶成挠了挠后脑勺。
“瞧你那傻样！”沈逍遥没好气地点了一下叶成的额头。
欢声笑语慢慢充斥了整个房间。
王妈妈回来后就钻进厨房，忙活了快一个小时，开饭了。
菜不少，六个菜，一个汤，桌上摆着五副碗筷。
“雪儿自己吃东西，不太方便吧？”叶成心直口快，问道。
沈逍遥轻轻咳嗽了一声，瞪了叶成一眼，叶成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低下头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王琛看了王妈妈一眼，落寞地说道：“这幅碗筷，是给我爸留的。”
刚刚还热闹的气氛，瞬间沉寂了下来。
沈逍遥看着两鬓斑白的王妈妈，眉宇间愁绪不散的王琛，还有王妈妈怀中，眼睛暗淡无光的雪儿，心里不禁一抽。
这本来是一个多么快乐的家庭，他们曾经或许也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苦恼，但至少，是完整的。
而现在，这个家庭却破碎了。
被人为地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