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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男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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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门走了进去,郑爽抬头看到杨小阳,遂轻声的对病床上的病人说道:”大哥,这个就是到咱们店里去找汽车陪练的家伙,他叫杨小阳”。

    杨小阳直到此时才看到了那个挂羊头卖狗肉的俱乐部的老板,这个人躺在床上,脸色蜡黄,但是尽管被病痛折磨的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但是仍然有一种让杨小阳说不清的气势。

    “过来吧!这就是 我跟丫丫的哥哥”,郑爽在这个男人的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乖巧,连眉宇间的那股妩媚都淡去了。

    这模样应该算是一惊病入膏肓了吧!但是他的眼睛怎么还是那么炯炯有神呢?双目中的寒光迸射,即便是这人现在拖着这么一副孱弱的身躯,但是让然让你不敢把这个汉子稍有小觑。

    这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尽管他的身体一惊衰败,但是,这种铁骨,却是根植在他精神的深层之上的,杨小阳见到了这个男人之后,被他骨子里的那种傲气和彪悍给震惊了。

    “我也该叫大哥吧”!杨小阳放弃了自己在病房之外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的那种探视病人的微笑,这个男人,他天生就是不需要温和的笑容的。安慰这种字眼放到这个男人身上,那是对他的侮辱。

    “大哥是什么病”?杨小阳觉得,一般的重症患者是忌讳在患者的跟前谈及病情的,但是这个男人却让杨小阳坦然的问了出来,甚至他有预感,郑爽跟丫丫所知的病情,一定要比实际病情轻很多,这个男人才是三个人当中最清楚自己生命还剩几许的人。

    “小毛病,也是老毛病了,本来也不需要住院的,可两个丫头偏要我住进来,这不,整天的关在病房里面,跟把我圈禁起来都差不多”。男人的语气平静之中带着让杨小阳诧异的柔和,让杨小阳真正的体验了一把,什么是男人的冷静与沉着,相比那种幼稚的酷男,这才叫真正的男子汉。

    “哥哥在卡拉昆仑上当了十三年兵,最后一年遇到了雪崩”。丫丫向杨小阳解释了一下他哥哥口中的老毛病。

    这时候,旁边床上的并然正围着床铺做运动,正好路过杨小阳的身边,凑近了杨小阳的耳朵说道:“脉管炎”!

    杨小阳一愣,脉管炎,这应该也是不治之症了吧?杨小阳知道这种病,因为这种病症真是太有名了,马路边的牛皮癣广告上,到处都是哪里哪里治疗脉管炎有特效,其实呢?杨小阳知道,凡是上了那种广告的病症,几本都属于不治之症,而且属于那种折磨病人时间较长,能容得那些骗子们一次一次的向患者和患者家属骗取医药费的病症。

    难怪这男人不想在医院住下去,因为他自己清楚,自己在医院中也就是徒劳的花用医药费罢了,靠着金钱延续自己的生命,而杨小阳去过他那个店,很显然,他的经济条件是不允许如此的耗费的。

    男人肯定是不愿意当着两个妹妹谈论自己的病情,不是他惧怕这种绝望的谈论,而是希望自己两个妹妹不要被这种绝望折磨。杨小阳很快就叉开了话题,说了些平日里的趣事,一时之间这件病房中的气氛轻松了很多。

    后来杨小阳才知道,丫丫的哥哥叫董守刚,七八年前从不对退役的,在退役之前,一直驻扎在卡拉昆仑山上,是运输队的队长,在退役前的一个月,执行任务的时候,连人带车被雪崩差点埋葬,后来虽然救了出来,但是两条腿却受了重伤,这也是后来他患上脉管炎的主要原因。

    郑爽姓郑,董守刚姓董,他们是怎么样的兄妹关系?这个念头在杨小阳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倒是没有太过主意,因为人家兴许是表兄妹等亲戚关系呢?姓氏的不同当然是正常的了。

    尽管内心当中十分欣赏这个真正的男人,但是杨小阳也不好在这里停留太多的时间,说了会儿话,杨小阳就想告辞离开了,陈龙灿那边一病一伤的还是需要他照看,想到这里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见杨小阳站起来,有要离开的意思,郑爽连忙对杨小阳说道:”你来的正好,大哥需要小解不?正好让这个男劳力帮忙”!

    这事情也无所谓,男人的骨架很大,但是现在一惊瘦成了这样,肯定没有多沉的,而且即使没有看到,但是看着被子下面隆起的样子,杨小阳就知道董守刚没有下肢,应该是截了肢,自己再没有力量,抱着他还是不费什么的。

    “嘿嘿!你呀,暂时先陪我哥一下,刚才我跟丫丫来的匆忙了,没给大哥带饭,我们想出去买回一些来”!郑爽少有的有些脸红。

    汗,杨小阳心中腹诽,你们到医院干什么来的?

    “去吧!我陪大哥一会儿就是”杨小阳无奈的说道,自己倒是成了特护了。

    两个丫头出去了,杨小阳抱着董守刚解决了生理问题,又把董守刚放置到病床上,坐到床边就想扯开一个话题,旁边一个小孩儿却像是终于找到了机会,跑了过来,对董守刚说道:”叔叔,你还是给我讲你在昆仑山上的故事吧”!

    嗯,杨小阳正有些发愁跟董守刚说些什么呢?两个人毕竟陌生,选择话题还真是有点难度,尤其是面对着董守刚这种具有鲜明特点的男人,杨小阳的人生经历和人家相比,那是差的太多了,这回好,小孩子要董守刚讲故事,正遂了杨小阳的下怀。

    “是啊!董哥,从电视上经常看到关于昆仑山上哨所的故事,现在由您这位真正经历了昆仑风雪的人在,一定比电视上的那些节目更加生动”杨小阳干脆就推波助澜。

    “好啊!虽然那里千里冰封,人迹稀少,但是说起卡拉昆仑山上的故事来,真的有很多……”

    董守刚先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睁开眼,以一种缅怀的语气讲了起来。

    ”喀喇昆仑…那是一片世界屋脊之巅的雪原,位于喜马拉雅山脉最北端,我国西藏新疆连交接之地,终年被冰雪所覆盖。

    这里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含氧量不足平原地区的一半,被科学家生物学家命名为”生命禁区”“和永冻层”。

    喀喇昆仑山的冬季是漫长的,有时会让你感觉到,这里根本没有其它季节的存在。

    老天爷一年四季都会随时和你玩玩”变脸”

    “扎根边防,以卡为家”是我们这些官兵们唯一的信念。在我们这些当兵的心中,卡拉昆仑是这样的美:

    这里的天空很蓝,站在哨位一直向上看,你可以看见所想的一切。

    这里的雪山很高,站在山巅放眼望去,你的心里可以容纳整个世界。

    当兵第一年时,我就在这里整整守了三百六十五天,别说洗澡了。就连上厕所一直是每个人说不出的难事,零下三四十度的气温就是把开水倒在地上,一分钟后也能结冰。

    守防的日子就是十分枯燥的。“白天兵看兵,夜晚数星星”。这对任何一名边防战士来说是最基本的日常生活。只有抵住了孤独寂寞的侵袭,守防的任务才能圆满完成。其实,我们还得感谢这魏魏喀喇昆仑山,正因为它的天险,才会有我们家园的安宁,我们只是陪伴着它生活在这里。

    不过,我们汽车兵的生活要比哨所兵丰富很多,但是也危险了好多,记得有一次,我清除积雪的时候被上面滚落的雪块砸伤了脑袋,脸上破了好些口子,肿的想一颗猪头,眼睛就剩下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于是指导员就找了哨所的巡逻车送我下山,在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睡着了。

    车子在喀喇昆仑的山谷之中艰难地穿行着。车子也随着路面的状况,在雪中跳跃着前进。很快我被颠醒了。

    指导员对驾驶员说:“如果没特殊情况,三个小时后我们就能和空卡来的车在八一达坂顶会合”。

    驾驶员看了看天空说:“就看天气怎么样了”。

    指导员看到我抬起了头说:“还好吧?在坚持一会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他又对驾驶员说:“把暖风开大点”。

    喀喇昆仑山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容不得你在思想上做任何准备怎么去面对他。

    刚刚还好好的,可一会儿之后,云雾随着寒风漫倦着雪花突袭而来,太阳好像突然间消失了,我只看到车窗外蒙蒙的一片。

    指导员的脸色也变了,耳边传来阵阵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指导员大喊:“把头大灯打开!慢点,慢点!看清楚路面”!

    车内一共坐了七个人,其中有一个搭车下山的上尉,车上的人除了我,其他人都盯可视距离不到五米的路面,我听指导员说过,这已经不是视力好与不好的问题了,暴风雪来的时候只要身在其中,那怕视力再好,人是绝对看不清楚前方会发生什么事。

    俗话说:龙多了不治水,看路了眼睛多了也未必就能发现前方的危险。雪太大了,不到五分钟,就把路边的深沟掩盖住了,车子从路基一侧开了下去,还好只是滑了下去。这已经足以让所有人出一向冷汗!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来时的路早就被积雪埋没,指导员看了看我铁定的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小董给送出去,他……还小呢?我们豁出这条命了”!

    我顿时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感动的说不出一句感谢的话来。我为自己身边拥有这样一群而骄傲,生命旅途当中拥有这样一群兄弟我死而无憾!几个战友下车后,把车从雪堆中艰难地推了出来,车外面的大很大,冷的足可以让人倒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三个多小时后,车冲出了暴风雪的层层包围,行驶在一个童话般的世界里,雪很厚它掩盖了所有的一切,还好驾驶员熟悉路线方位,没有偏离路面太远。指导员在离车五百米的地方,发现了露出积雪不到五公分的路碑。

    太阳出来了,超强的紫外线照射在雪的表面让人难以睁开双眼,除了我闭上了眼睛,其他人却睁的更大了,在一次边境巡逻中我得过雪盲症,就是这紫外线害的我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多月。要翻达板了,车在山走下停了一会,指导员和驾驶员小声地说了几句话,按排其他几个兄弟观察雪山上的雪做预防就出发了——他们称这叫做人肉搜索。

    喀喇昆仑山给我们留有一条活路,车在驾驶员的驾驭下越过了所有的天险到达了山顶。不过,喀喇昆仑山的天气就是那么怪,上山的南侧天气晴朗,车刚到山顶就又遇到了暴风雪,整个山的北侧都被风雪侵占。

    我不敢在往后想了,因为这是唯一一条下山的路,唯一一条能挽救我生命的路。接应我们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山顶待命了。指导员和战友们把我扶下车后,指导员把下山的上尉拉到了一边说:“老弟啊!路上一定要帮我照顾好这个兄弟。如果有什么事发生,以后你在也别到我们哨卡来了”!

    上尉笑着说“看你老兄说的,我一定替你们照顾好他”!

    我在暴风雪中扶着车站立了一分钟左右,没有别的,只是想看看,只是想体验一下被暴风雪袭击的感觉。暴风雪好像下了好长时间,矗立在山巅通讯电线杆一侧已经堆砌了五十多公分的雪。很冷!我感觉到了那种骨子里发麻还有点儿疼痛的感觉,几个兄弟把我的皮帽檐放了下来,扶到了那辆看上去非常破旧还在继续使用的老式班用巡逻车上。望着我缓缓地远去了,我抬起了胳膊向他们再见,感谢你们我的战友,感谢你们我的兄弟。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我一定会的。就像我们曾共同在军旗下喊出的誓言。

    达坂北侧的积雪已经很厚了。虽然是下坡路,可驾踩油门时发出的声音很大。驾驶员是我的同年兵,几个战友把我扶上车时,他有意的看了一下这个被众人扶着的人,先是一惊,之后心里就好像在想着什么。

    出发后他就问我:“你怎么会成了这样?我早就听说你们哨卡有个重病号快坚持不下去了,怎么回事?打架了?”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说:“不是!好好开你的车吧”。

    下山的路很艰难,也很漫长。一但踏上了就无法在回避。直到生命不在会发出任何气息。这辆车真的很破,除了喇叭不响之外,那里都在发出响声,除了发动机密不透风,其它地方都在往进漏风。

    车里只有一台暖风机,安装在驾驶员脚的上方防止脚部被冻僵。我全身被战友们包裹的严严实实地躺在车里面,但包裹在多的衣物也挡不住严寒的侵袭。我早就被冻僵了,眼睛一直睁开着,我不能闭上它,闭上后我就完了。两个干部在聊天,他们好像很熟有说不完的说。驾驶员看到我快不行了,就开始和我说话,他说的那些关于战友的事我都不知道,因为我在山上已经半年多了,可他提到了目前和我情况同样危急的一个人,我的同年兵的一个老乡!

    我先是一惊然后追问:“他怎么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给我讲:“他也生病了,是非常可怕的”肌肉萎缩”!目前右手已经不能用筷子吃饭了!右手除了皮就只有骨头架子了!他自己也很担心。

    我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的喊:“那他为什么不早点下山去看病“?

    驾驶员看了看我说:“他也很想下山,但是现在是大雪封山时期那里有车啊”。

    我打断了他的话喊到:“为什么不上报团里和军区?他们不是有升机嘛?电影当中不是经常有出动直升飞机营救的事情吗?“

    两个干部看着我说:“兄弟!你可能不清楚,喀喇昆仑山一但进入冬季,就是直升机也不敢上山!以前就有一架飞机上山时出事了。这次的车也是前指专门为咱们派的!能不能顺利下山还不一定呢!“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我好象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闭上了眼睛强忍着。只希望车能早点到达空卡。不知怎么越想早点到就越容易出问题。

    快行驶到达板下面时,车走的越来越慢,雪太厚了,保险杠已经在前面推雪了,它这会儿更像一台用来推雪的推土机。每行驶几十米就得有人下去把雪刨开,最后车也罢工了,它一头扎进了雪堆里面动不了了。

    驾驶员开始想把车倒出来但试了好多次没能成功,最后他看着两位军官说:“没办法了,只能推车”。

    两个干部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驾驶员把自己的军大衣放到了车轮下面, 以前一个战友也曾用这方法救过车。虽然这种做法有点傻但很管用。

    下午暴风雪停了,太阳出来不到十分钟,便躲到了雪山那后面。我们总算抵达了空卡。院子里早就站了一大群人。车一停,就有几人把我们扶到了房子里取暖。除了呼出的气息和挣睁的眼睛,我早就被冻的说不出话来了,几个人把我抬到床上,盖了好多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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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还是写下这个故事,为心中的一抹军绿。不收费了,但愿网站不要找我的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