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论文答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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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颤栗从心底泛起。
夏季的雷雨，是我最怕的天气，哪怕现在还没有天黑。
环顾四周，每一栋独栋别墅之间距离都有五六百米远，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跑不过去，再说了，就算我能跑过去，别人也未必能开门让我进去躲雨。
“轰隆！”
天际猛地雷鸣火闪，我顿时尖叫起来：“景皓，你开开门，让我进去躲躲！景皓，我害怕……”
我转身飞快折回别墅大门前，然而门口的屋檐只延伸出半米，即便能挡雨也不可能挡着雷电。
“霍景皓，你开开门啊，让我进去躲一下！霍景皓……”
象牙白的铁门冷冰冰的映着我苍白的脸色和唇色，犹如嘲讽。
我果然是太过天真？
以为他恢复记忆后并没有忘记我，而且还记得我们这段短暂的相爱，便能够在一起？
又一道雷鸣划过天际，我开始发抖，小腹一阵抽痛，旋即流出大量液体。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门“滴”了一声。
我惊喜的回过头。
“景皓？”
琳琳姐手里捏着一把伞递，目无表情的盯着我：“景少说了，他对你很失望，本以为你能识大体留在霍家学着做个少奶奶，可你不但对莫小姐动手，甚至连自己孩子都不会保护，因此，霍家并不是你能留下来的地方，你走吧！”
说完，她把伞扔在我脚边，嘭地关上了门。
寒凉的风夹着雨狠狠打在我身上。
他说他很失望……？
“哈哈……失望，好一个失望啊……”
我突然蹲在地上笑出声来。
他那是失望吧？可我此时此刻的心境，却是绝望！
这是什么孽缘呢？要让我爱上这样一个狠心绝情的男人？
他明知道我害怕雷雨，却依旧要把我关在大门外。
他明知道我才小产不能受寒，却依旧让我风吹雨淋。
他明知道……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莫文茵动手？
有车轮碾压着雨水的声音从远处而来。
我抬起头，看到霍夫人打着伞下车。
“妈……”
霍夫人脸上的表情和雨水一样冰冷。
“陈小萌，你不适合景皓，你也不适合嫁入霍家，你走吧！”
大雨磅礴，倾盆而泻。
我用力捂着耳朵，紧紧闭着眼逃离了那栋冰冷的别墅，在雨中踉跄着寻找出去的路。
脑海里，恐怖的幻觉时有时无。
小腹一股又一股热流汹涌而出，我却无能为力。
因为我忘了我的包在哪里，手机在哪里，也忘了这是哪里。
如果可以，我好希望自己也失忆，然后什么都忘了……
“陈小萌！”
身后有人喊我，可我知道这并不是我要等的那个声音。
“陈小萌，站住，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
我脚一软，瞬间失重。
身子很快就被冰冷的水死死裹住……这雨，真他妈的大啊！
*
一个月后。
G大开始各系论文答辩会，我们法学系就排在今天6月8日，然后10日会出结果，15日开始发放学位证书，18日离校。学校往外界各单位推荐的实习生则是从20日开始正式上班。
我接了个中介公司的电话后，拿着论文走进教室。
孔贝妮已经在等我了。
“萌萌，这里这里！”
丫的占位置已经成为一种根深蒂固的癖好，这答辩的位置是绰绰有余每个班都只有多没有少的，她居然还提前那么早来，就为了占个前三排，我也是醉了。
走到孔贝妮旁边坐下之后，我就听到身后有人在议论纷纷。
“咦？她居然也要参加论文答辩？”
“这有什么稀奇的？人家妮妮保送研究生了还不也要来参加论文答辩？”
“……可不都说她的论文是花钱请人写的吗？这还能能自己参加答辩吗？万一教授提出来的论点她答不出来，那多丢人！”
孔贝妮立刻暴走了，拍着桌子回头开骂：“特么的刚才是谁在说别人论文是花钱请人写的？站出来！”
后面立刻安静了，没人会傻到跳出来和孔贝妮对骂。
我连头都懒得回，淡然的拍了拍她胳膊：“别气了，不值得！”
这一个月时间，孔贝妮几乎每天都在陪着我完善和修改我的论文，每一个论点论据案例甚至词汇都不放过，就为了让我替她……约君四少，因此，她对这篇论文付出的并不比我少。
只是，在经历了这段时间之后，我觉得，好像已经没什么事情能够让我生气。
这些无辜的，也就喜欢八卦八卦的同学，是多么的单纯可爱啊，所以他们说啥我都不会生气的。
再说了他们也没说错，我虽然没有花钱请人帮我写论文，但是我花了别的东西，然后让孔贝妮陪着我指点我修改了论文的很多不足之处，要是我自己一个人，确实是做不出这样的论文来。
孔贝妮还在愤怒着，用论文唰唰的扇着凉风：“啊呸，那帮傻叉不就是妒忌你的论文发表在XX法律杂志上了么？一群吃不着葡萄只会说葡萄酸的傻叉！”
我突然觉得有点罪过。
这个月跟我在一起混太多，孔大小姐居然也会骂人傻叉了。
想起她刚开始被人抢占位置只会喃喃低骂“没素质”，和现在一开口就咆哮着吼人家“傻叉”的反差，我特别愧对孔爸爸。
默默对了对手指，我赶紧分散她的注意力：“对了，君四少说他一会儿要过来替我搬东西，你打算……”
“我也要来帮你！”
孔贝妮的声音果然分分钟就从彪悍变为惊喜，拽着我淑女般撒娇：“萌萌，一会儿我们去吃西餐好不好？行不行？嗯？”
我知道她想要去吃西餐的意思，就是要约上君四少一起吃饭，于是点点头：“我尽量！”
论文答辩的四个老师两个教授很快抵达教室，于是我和孔贝妮就没有再聊下去。
趁着别的同学答辩的时间，我抽空给君四少发了个微信：“晚上一起吃饭！”
他很快就回了句好，不过又很快的补追问：“那丫头也在吗？”
我默默一笑，没有再回他。
抬头看着窗外天际厚厚的云层，我的心不禁有些下沉。
明明是雷雨最少的城市，偏偏这个夏季却已来了三场特别大的雷雨，而且就从我被霍景皓逐出家门的那一日起……
在那场特别大的雷雨中，我没能看清楚前面的路，失足掉进了华南府邸别墅区的人工湖之中。
听君四少说，他是开着车来追我都没能来得及拦着。
而那一天，他本来是应了霍景皓的要求去替他整理离婚协议的，结果在路上就看见我从霍家的方向出来，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却又径直的对着人工湖的方向狂奔。
于是，他以为我是因为要和霍景皓离婚，就跑去投湖自尽。
所以把我送到医院以后就找了个借口没有再去霍家，将霍景皓的离婚协议书给拖延了好几天。
这个特别美丽的误会，在我住院一周之后才知道。
后来，为了报答君四少的救命之恩，出院后我就亲自写了个简单的离婚协议，净身出户，将那三千万的卡一起让君四少代为转交给了霍景皓。
再然后，为了庆祝我的失恋，哦不，失婚，我拽着君四少和我一起吃了顿饭，将孔贝妮一起拖上，于是三人行的日子就这么开始的。
好在君四少脾气好，对孔贝妮也不是那么排斥，一次成功之后，我就仗着拜托他帮我卖铺子，买房子，办理各种事宜的借口，一次次将他请出来陪孔贝妮吃饭……咳咳，一个不小心，我居然成红娘了。
唯一麻烦的就是，从我把离婚协议书写好之后，大半个月了，手续却一直没办下来。
正发着呆，讲台上突然传来雷鸣般的鼓掌声。
我抬头看了一眼，是梁佳佳。
老教授正在点评她的论文。
“……这种论证方式特别有创新，梁佳佳同学的论文成绩，为A+！”
顿时，梁佳佳兴奋得脸都涨红了。
寜愿和那帮女疯子在台下拼命鼓掌叫嚣，替她“撑场子”，还特示威般朝我看了好几眼。
自从她和刘昊然短暂的恋情告终之后，她就彻底将那群女疯子收归已有了，然后一群人换着花样给我各种添堵，要么在学校论坛上发布我“插足”她和刘昊然的恋情导致他们最终分离，要么就“揭露”我找人代写论文，靠关系夺走法学系推荐给同大律师事务所2个名额之一的消息。
听说丁雪还和她们争论过几次，解释说我那实习名额是靠关系多要来的，并不影响别的同学。
但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确认我确实在靠关系走后门。
最后，还是孔贝妮看不下去，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君四少，并强烈要求他替我打官司，投诉那帮造谣诽谤的同学，结果，也没见君四少做些什么，学校论坛上那帮说我的帖子就全部都消失了。
寜愿也没敢再来找我麻烦。
因此，她此刻这种示威目光，对我而言就等于一个屁！
很快就轮到孔贝妮上台了，毫无疑问的，她的论文也是A+，接下来只有四五个同学的论文达到A，其余同学都是B或者B+，不过大家都算是合格了。
我上台的时候，寜愿又和那帮女疯子一起喝倒彩，甚至还有个男同学低声吹了个口哨。
“陈小萌，听说你的论文可是已经发表了的，可别答不上来哟！”
讲台上，四个老师看着我的目光也有些不屑。
只有之前被覃谦收买的那个王教授，微笑着对我伸了伸手：“开始吧！”
按照规定回答了几个基本问题之后，轮到老师自由选择问题了。
其中一个老师开口就问：“你觉得共同犯罪的实行过限的认定在哪里？”
我一愣。
实行过限这并不是我选择的论点，我选的是论共同犯罪在中止啊！
不过好在我恶补资料的时候孔贝妮给我强调过这些周边论点，于是我将自己和孔贝妮最后终于讨论在一起的话题回答了一下。
很明显，几个老师都有些惊讶。
两个老教授互相对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旋即，另一个老师立刻提出了一个更难的问题：“你觉得共同犯罪量刑的度如何界定？”
我听到台下突然传出拍桌子的声音，赶紧回头朝孔贝妮使了个眼色。
丫的简直对我一点都不自信。
虽然这也超过了我论题的范围，但她不是一样给我恶补过吗？
一连回答完三个老师刁钻偏题的提问之后，第四个老师正要开口，王教授突然站起身来。
“好了，我觉得陈小萌同学的论文写得很不错，论点精辟，论据充足，观点也特别新颖，我和龙教授商议之后决定，给她的论文评定为A+！”
台下立刻响起孔贝妮独自一个人用力拍巴掌的声音。
我转身，对着王教授深深地鞠躬：“谢谢教授，谢谢老师们！”
刚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身后的另一个教授开口道：“我们法学系这一届原本有两个名额，可以保送两位论文达到A+的同学到同大律师事务所实习一年！”
他顿了顿，我便看到梁佳佳飞快的抬头挺胸伸长了脖子。
接着，龙教授继续道：“原本，陈小萌同学的叔叔走后门特地为她多要了一个名额，所以我们应该有三个名额的，可以推荐三个同学到同大律师事务所实习，可惜……”
他淡淡的看了一下我们系的所有同学，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
“教授，我们现在到底还有几个名额？”
王教授坐回了位置上，接着龙教授的话，一字一顿道：“可惜我们系大部分同学都认定了走后门这种事情非常不好，也坚决抵制陈小萌同学的叔叔替我们多要一个名额这种事情发生，于是我们就回到原点，只有两个推荐名额了！”
“噢！”
“就是！”
“本来就应该这样，教授，这才是公平，我们学法律的，难道不就是要为了公平和公道而存在吗？”
“没错，我们并不希望看到有人能够靠关系走后门多要一个名额来！”
孔贝妮再次忍无可忍站起来咆哮：“对，你们大家都说得没错，所以现在我们系已经诞生了三个A+，那么为了公平公正起见，我觉得，是不是只有论文最好的两位才能拥有去同大的资格呢！”
大部分同学都立刻响应了她：“是！”
于是孔贝妮继续道：“那么我们系唯一将论文发表了的两个同学，是不是就该拥有去同大的两个资格了呢？”
一股颤栗从心底泛起。
夏季的雷雨，是我最怕的天气，哪怕现在还没有天黑。
环顾四周，每一栋独栋别墅之间距离都有五六百米远，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跑不过去，再说了，就算我能跑过去，别人也未必能开门让我进去躲雨。
“轰隆！”
天际猛地雷鸣火闪，我顿时尖叫起来：“景皓，你开开门，让我进去躲躲！景皓，我害怕……”
我转身飞快折回别墅大门前，然而门口的屋檐只延伸出半米，即便能挡雨也不可能挡着雷电。
“霍景皓，你开开门啊，让我进去躲一下！霍景皓……”
象牙白的铁门冷冰冰的映着我苍白的脸色和唇色，犹如嘲讽。
我果然是太过天真？
以为他恢复记忆后并没有忘记我，而且还记得我们这段短暂的相爱，便能够在一起？
又一道雷鸣划过天际，我开始发抖，小腹一阵抽痛，旋即流出大量液体。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门“滴”了一声。
我惊喜的回过头。
“景皓？”
琳琳姐手里捏着一把伞递，目无表情的盯着我：“景少说了，他对你很失望，本以为你能识大体留在霍家学着做个少奶奶，可你不但对莫小姐动手，甚至连自己孩子都不会保护，因此，霍家并不是你能留下来的地方，你走吧！”
说完，她把伞扔在我脚边，嘭地关上了门。
寒凉的风夹着雨狠狠打在我身上。
他说他很失望……？
“哈哈……失望，好一个失望啊……”
我突然蹲在地上笑出声来。
他那是失望吧？可我此时此刻的心境，却是绝望！
这是什么孽缘呢？要让我爱上这样一个狠心绝情的男人？
他明知道我害怕雷雨，却依旧要把我关在大门外。
他明知道我才小产不能受寒，却依旧让我风吹雨淋。
他明知道……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莫文茵动手？
有车轮碾压着雨水的声音从远处而来。
我抬起头，看到霍夫人打着伞下车。
“妈……”
霍夫人脸上的表情和雨水一样冰冷。
“陈小萌，你不适合景皓，你也不适合嫁入霍家，你走吧！”
大雨磅礴，倾盆而泻。
我用力捂着耳朵，紧紧闭着眼逃离了那栋冰冷的别墅，在雨中踉跄着寻找出去的路。
脑海里，恐怖的幻觉时有时无。
小腹一股又一股热流汹涌而出，我却无能为力。
因为我忘了我的包在哪里，手机在哪里，也忘了这是哪里。
如果可以，我好希望自己也失忆，然后什么都忘了……
“陈小萌！”
身后有人喊我，可我知道这并不是我要等的那个声音。
“陈小萌，站住，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
我脚一软，瞬间失重。
身子很快就被冰冷的水死死裹住……这雨，真他妈的大啊！
*
一个月后。
G大开始各系论文答辩会，我们法学系就排在今天6月8日，然后10日会出结果，15日开始发放学位证书，18日离校。学校往外界各单位推荐的实习生则是从20日开始正式上班。
我接了个中介公司的电话后，拿着论文走进教室。
孔贝妮已经在等我了。
“萌萌，这里这里！”
丫的占位置已经成为一种根深蒂固的癖好，这答辩的位置是绰绰有余每个班都只有多没有少的，她居然还提前那么早来，就为了占个前三排，我也是醉了。
走到孔贝妮旁边坐下之后，我就听到身后有人在议论纷纷。
“咦？她居然也要参加论文答辩？”
“这有什么稀奇的？人家妮妮保送研究生了还不也要来参加论文答辩？”
“……可不都说她的论文是花钱请人写的吗？这还能能自己参加答辩吗？万一教授提出来的论点她答不出来，那多丢人！”
孔贝妮立刻暴走了，拍着桌子回头开骂：“特么的刚才是谁在说别人论文是花钱请人写的？站出来！”
后面立刻安静了，没人会傻到跳出来和孔贝妮对骂。
我连头都懒得回，淡然的拍了拍她胳膊：“别气了，不值得！”
这一个月时间，孔贝妮几乎每天都在陪着我完善和修改我的论文，每一个论点论据案例甚至词汇都不放过，就为了让我替她……约君四少，因此，她对这篇论文付出的并不比我少。
只是，在经历了这段时间之后，我觉得，好像已经没什么事情能够让我生气。
这些无辜的，也就喜欢八卦八卦的同学，是多么的单纯可爱啊，所以他们说啥我都不会生气的。
再说了他们也没说错，我虽然没有花钱请人帮我写论文，但是我花了别的东西，然后让孔贝妮陪着我指点我修改了论文的很多不足之处，要是我自己一个人，确实是做不出这样的论文来。
孔贝妮还在愤怒着，用论文唰唰的扇着凉风：“啊呸，那帮傻叉不就是妒忌你的论文发表在XX法律杂志上了么？一群吃不着葡萄只会说葡萄酸的傻叉！”
我突然觉得有点罪过。
这个月跟我在一起混太多，孔大小姐居然也会骂人傻叉了。
想起她刚开始被人抢占位置只会喃喃低骂“没素质”，和现在一开口就咆哮着吼人家“傻叉”的反差，我特别愧对孔爸爸。
默默对了对手指，我赶紧分散她的注意力：“对了，君四少说他一会儿要过来替我搬东西，你打算……”
“我也要来帮你！”
孔贝妮的声音果然分分钟就从彪悍变为惊喜，拽着我淑女般撒娇：“萌萌，一会儿我们去吃西餐好不好？行不行？嗯？”
我知道她想要去吃西餐的意思，就是要约上君四少一起吃饭，于是点点头：“我尽量！”
论文答辩的四个老师两个教授很快抵达教室，于是我和孔贝妮就没有再聊下去。
趁着别的同学答辩的时间，我抽空给君四少发了个微信：“晚上一起吃饭！”
他很快就回了句好，不过又很快的补追问：“那丫头也在吗？”
我默默一笑，没有再回他。
抬头看着窗外天际厚厚的云层，我的心不禁有些下沉。
明明是雷雨最少的城市，偏偏这个夏季却已来了三场特别大的雷雨，而且就从我被霍景皓逐出家门的那一日起……
在那场特别大的雷雨中，我没能看清楚前面的路，失足掉进了华南府邸别墅区的人工湖之中。
听君四少说，他是开着车来追我都没能来得及拦着。
而那一天，他本来是应了霍景皓的要求去替他整理离婚协议的，结果在路上就看见我从霍家的方向出来，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却又径直的对着人工湖的方向狂奔。
于是，他以为我是因为要和霍景皓离婚，就跑去投湖自尽。
所以把我送到医院以后就找了个借口没有再去霍家，将霍景皓的离婚协议书给拖延了好几天。
这个特别美丽的误会，在我住院一周之后才知道。
后来，为了报答君四少的救命之恩，出院后我就亲自写了个简单的离婚协议，净身出户，将那三千万的卡一起让君四少代为转交给了霍景皓。
再然后，为了庆祝我的失恋，哦不，失婚，我拽着君四少和我一起吃了顿饭，将孔贝妮一起拖上，于是三人行的日子就这么开始的。
好在君四少脾气好，对孔贝妮也不是那么排斥，一次成功之后，我就仗着拜托他帮我卖铺子，买房子，办理各种事宜的借口，一次次将他请出来陪孔贝妮吃饭……咳咳，一个不小心，我居然成红娘了。
唯一麻烦的就是，从我把离婚协议书写好之后，大半个月了，手续却一直没办下来。
正发着呆，讲台上突然传来雷鸣般的鼓掌声。
我抬头看了一眼，是梁佳佳。
老教授正在点评她的论文。
“……这种论证方式特别有创新，梁佳佳同学的论文成绩，为A+！”
顿时，梁佳佳兴奋得脸都涨红了。
寜愿和那帮女疯子在台下拼命鼓掌叫嚣，替她“撑场子”，还特示威般朝我看了好几眼。
自从她和刘昊然短暂的恋情告终之后，她就彻底将那群女疯子收归已有了，然后一群人换着花样给我各种添堵，要么在学校论坛上发布我“插足”她和刘昊然的恋情导致他们最终分离，要么就“揭露”我找人代写论文，靠关系夺走法学系推荐给同大律师事务所2个名额之一的消息。
听说丁雪还和她们争论过几次，解释说我那实习名额是靠关系多要来的，并不影响别的同学。
但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确认我确实在靠关系走后门。
最后，还是孔贝妮看不下去，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君四少，并强烈要求他替我打官司，投诉那帮造谣诽谤的同学，结果，也没见君四少做些什么，学校论坛上那帮说我的帖子就全部都消失了。
寜愿也没敢再来找我麻烦。
因此，她此刻这种示威目光，对我而言就等于一个屁！
很快就轮到孔贝妮上台了，毫无疑问的，她的论文也是A+，接下来只有四五个同学的论文达到A，其余同学都是B或者B+，不过大家都算是合格了。
我上台的时候，寜愿又和那帮女疯子一起喝倒彩，甚至还有个男同学低声吹了个口哨。
“陈小萌，听说你的论文可是已经发表了的，可别答不上来哟！”
讲台上，四个老师看着我的目光也有些不屑。
只有之前被覃谦收买的那个王教授，微笑着对我伸了伸手：“开始吧！”
按照规定回答了几个基本问题之后，轮到老师自由选择问题了。
其中一个老师开口就问：“你觉得共同犯罪的实行过限的认定在哪里？”
我一愣。
实行过限这并不是我选择的论点，我选的是论共同犯罪在中止啊！
不过好在我恶补资料的时候孔贝妮给我强调过这些周边论点，于是我将自己和孔贝妮最后终于讨论在一起的话题回答了一下。
很明显，几个老师都有些惊讶。
两个老教授互相对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旋即，另一个老师立刻提出了一个更难的问题：“你觉得共同犯罪量刑的度如何界定？”
我听到台下突然传出拍桌子的声音，赶紧回头朝孔贝妮使了个眼色。
丫的简直对我一点都不自信。
虽然这也超过了我论题的范围，但她不是一样给我恶补过吗？
一连回答完三个老师刁钻偏题的提问之后，第四个老师正要开口，王教授突然站起身来。
“好了，我觉得陈小萌同学的论文写得很不错，论点精辟，论据充足，观点也特别新颖，我和龙教授商议之后决定，给她的论文评定为A+！”
台下立刻响起孔贝妮独自一个人用力拍巴掌的声音。
我转身，对着王教授深深地鞠躬：“谢谢教授，谢谢老师们！”
刚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身后的另一个教授开口道：“我们法学系这一届原本有两个名额，可以保送两位论文达到A+的同学到同大律师事务所实习一年！”
他顿了顿，我便看到梁佳佳飞快的抬头挺胸伸长了脖子。
接着，龙教授继续道：“原本，陈小萌同学的叔叔走后门特地为她多要了一个名额，所以我们应该有三个名额的，可以推荐三个同学到同大律师事务所实习，可惜……”
他淡淡的看了一下我们系的所有同学，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
“教授，我们现在到底还有几个名额？”
王教授坐回了位置上，接着龙教授的话，一字一顿道：“可惜我们系大部分同学都认定了走后门这种事情非常不好，也坚决抵制陈小萌同学的叔叔替我们多要一个名额这种事情发生，于是我们就回到原点，只有两个推荐名额了！”
“噢！”
“就是！”
“本来就应该这样，教授，这才是公平，我们学法律的，难道不就是要为了公平和公道而存在吗？”
“没错，我们并不希望看到有人能够靠关系走后门多要一个名额来！”
孔贝妮再次忍无可忍站起来咆哮：“对，你们大家都说得没错，所以现在我们系已经诞生了三个A+，那么为了公平公正起见，我觉得，是不是只有论文最好的两位才能拥有去同大的资格呢！”
大部分同学都立刻响应了她：“是！”
于是孔贝妮继续道：“那么我们系唯一将论文发表了的两个同学，是不是就该拥有去同大的两个资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