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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道门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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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从赵子阳手里拿回水晶出来墓室的时候,外面只剩下了苏福还有安志成。我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虽然我曾做好准备,然而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让我觉得有些难过。

    苏福说道:“师妹走了,她说理解你的选择,假如以后还可以遇到,再续你们未了的姻缘吧。”

    我点点头,站在一旁的安志成冷声问道:“赵子阳你怎么处理的?”

    我苦笑道:“让他留在墓室中孤老残年吧,这也许算是一个好的结果。”

    安志成并没有反驳,转而说道:“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要不跟我回长白山吧。”

    我告诉他自己也正有此意,而苏福无奈的笑了一下略显苦涩的说道:“我就回沈阳了,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你。”

    “放心吧,一定会的。”

    我们走出了墓室,来到祠堂中把仍在昏迷中的二叔架着回了家,土葬了爷爷的尸体,并且把解蛊毒的办法告知了村民。在父亲的追问下,我最终告诉了他方子琪走了,而我也要去长白山学道。父亲也并未做过多的挽留,只是闷声的做了一桌子的好饭菜送苏福还有我。

    收拾包裹的时候,忽然发现了在陈老炮那里偷拿的镯子,当时想要回来送给方子琪却忙的忘记了。一阵物是人非的凄凉袭上心头,点点滴滴存存伤人心。等到了村口安志成才发现安志成的行装更加的简单,只有一个简单的包裹,甚至随身的水壶都没有。我好奇的问道:“你包裹里能装些什么啊?”

    “一件道袍,一双鞋。”

    没有想到他们就携带这么简单的东西游走四方,我竟然有一些领悟,好似懂得为何自己画的符篆始终都入不了阶了。望着悠悠白云,看着巍峨的长白山,笑着跟上了安志成的步伐。

    长白山景色迷人,宛如仙境。安志成带我走的跟其他人不同的游览路线,他告诉我说三清道门有自己的进山路线。当路过一条狭窄的石林的时候,我简直觉得那些景物把我的灵魂都带走了,我惊诧的问这问那,安志成却摇头苦笑着说道:“以后有大把的时间让你出来玩耍。”

    我们七拐八拐的最后来到了一处树林茂密的地方,在树林深处,有一间隐蔽的小茅屋。可是吸引我的并不是这一间茅屋,而是树林的边缘的那一汪池水,安志成说那叫王池。他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入茅草屋,而是把包裹打开拿出来道袍和鞋子换上,轻轻的扣门说道:“师傅,徒儿游历归来了。”

    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你此番游历有何收获啊?”

    安志成坦言道:“为道者,需坚守自己的本心,万不可妄生贪念,造成不可弥补的后果。”

    “你有这般领悟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然而你不用再进来了,三清门从此以后没有你这个人了。”里面的声音略带感伤的说道。

    安志成扑通跪在地上喊道:“师傅,徒儿哪里错了您指出来,我一定改,您不要把我逐出师门啊。”

    “山雨欲变,也非吾等可以左右的。你带着你身边的朋友暂时居住在玉雪峰的寒洞里面吧,不过你可尽心把你的道术教给他,等到时机成熟,你自然明白我今日之用意。”

    说完任凭安志成如何呼唤,里面都没有了声音。安志成无奈的站起身来对我说道:“师傅脾气一向古怪,既然他这么交代,那么自然有他的道理。这样吧,我们就暂时居住在玉雪峰的寒洞里面吧。”

    于是我们两个人又离开了王池之地,登上了玉雪峰,终于在天黑日落时找到了早已荒废多年的寒洞。寒洞可谓真是名副其实,夜里寒冷的温度令我产生呼吸的哈气都可以冻上的错觉。尽管安志成睡得倒是很香,我却彻夜难眠,甚至我有一旦睡着便再也醒不过来的惶恐。

    次日黎明,我便早早的登上了玉雪峰的山顶,既然来到高山之上,怎么能不一睹这山顶的日出。当旭日缓缓将温暖的阳光洒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才觉得身上充满的寒意方渐渐消退。果然山顶上的日出就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可能这就是换一个角度看事情的道理吧。

    正在我沉浸在朝阳的温暖和惬意之时,身后传来安志成的声音:“这么早就起床看日出,看来休息的蛮不错么。”

    “休要取笑我了,实不相瞒昨夜我就没有睡着,寒洞果然是寒洞,你也不怕睡着了就冻僵了。”

    安志成笑道:“道门修行的就是气,只要你体内的气在流转,几个大周天你就不会冻死了。其实这个寒洞我最开始待得时候跟你的反应是一样的,那晚我整夜没睡,非但没有睡,还时常起来探一探师傅的鼻息,我那个时候最害怕的就是他真的冻死在那里。”

    我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么昨晚……”

    “你修行正式开始!”安志成打断我说道。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句话后,我的苦难修行就正式的开始了。每天越野跑一个小时,清晨傍晚山顶吐纳四个小时,平时吃的是野果蔬菜,喝的是长白山里的水,晚上又要住进寒冷的寒洞。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几个月,直到入冬之后,大雪已经飘落染白了山头的时候。我们才下了山,租住在了一个名为三水村的地方。

    安志成跟我说冬季的这几个月很多修道者都会出来生活,不过也有一些人可以坚持苦修。三水村及周边的乡村都有一些空房为这些修道者准备出来租赁,所以这几个月村子里人员会比较复杂,这个时候能不惹事就不要惹事。

    开始的一段时间都比较太平,可能大家也都彼此有一些忌惮,平时也都是深居简出的。不过这段时间对于我来说那真是幸福的时光,可以吃到热腾腾的饭菜,有的时候还可以破例吃到芦花鸡。我每次都把爷爷的水晶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甚至睡觉的时候也要摸着它才能睡着。

    不过事情总不会是一帆风顺的,生活中没有磕碰的那是棉花,对于都是有棱有角的男子汉来说,总是会碰到不如意的事情,这一天我正在小棚子里面吃饭,这个小棚子是村子里面专门作为小餐馆的地方。很多人打算改善伙食就来到这里点一些荤腥的,来二两烧锅酒便可以逍遥的度过这一下午的无聊时光。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鬼竟然不知死的敢从这里过,结果被几个修道的人围在了中央,尽管他们身着道袍却满脸的猥琐样子。大多是一些世家子弟或者是有钱人送到道门去玩的,从他们手中武器刻画着的阴阳鱼,我认出来是天宗的人。

    天宗的人我不想去惹,自打在墓室中看到赵天宇的能耐之后,我就知道天宗之内定有高手隐没其中。女鬼望着几个人拦住去路,并且有道袍的法力在,根本出不去。面色有些紧张和焦虑,不时的望着山下的方向。见到她的这个举动,我在想她会不会就是这三水村的人,只是心中有牵挂,所以才迟迟没有转世轮回。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一些同情这个女鬼,生前早夭,死后却还要遭到这帮人渣的调戏。

    我站起身来,走到几个人的面前笑道:“各位道兄,你们是在做什么呢?”

    “滚开,少管闲事!”其中一个怒道,然后指了指自己武器上的阴阳鱼说道,“看清楚了,我们是天宗的人。”

    我嘿嘿一笑,然后猛的一拳打出去,把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那个人打的直接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长白山的这几个月的修行不仅让我道法有一定进步,体格也强壮了不少,对于这些草包根本不放在眼里。

    没过多久,望着地上不断痛苦呻吟的几个草包冷笑道:“以后别拿天宗来说事情,丢人。”

    我牵过女鬼的手走在着崎岖的石头路上,她眼中先是惊愕后是感激,许久她轻声说道:“谢谢你,小道士。”

    摸着冰冷无骨的手,还真的有点不适应,假如不是在寒洞里住久了,非得打冷颤不可。我笑道:“没事,你这是要去哪里?”

    “啊,我家住在不远处的三山村,母亲病倒了,我去找大夫,可是山陡路滑一不小心我就掉到了山下,我死了,可是我仍然要来到这里找赤脚医生。”她有些焦急的说道。

    我示意她冷静些,然后说道:“我去给你找赤脚医生,然后你给我指路。”

    于是我带着赤脚医生来到三山村家里救了她的母亲,赤脚医生说道:“好在救治的及时,否则真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了。”

    我谢过赤脚医生,并把他送了回去。等我想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女鬼在等着我,她悠悠道:“小道士,我能求你一件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