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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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肩而过再回首7一年分隔恍如昨日

    整个飞行过程,徐佩乔和杨如雪都在久远的记忆中找寻着属于两个人的那一份。

    有的时候,从第一个开口的语气就能明白那些过多期待中的一点点儿失落,虽然两个人都不想承认,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对方缺席的日子里经历的那些事,是让两个人都难以想象的孤独与过分期盼。

    徐佩乔在飞机飞上天空之后,与杨如雪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就睡了过去。只是这种睡姿却让她很是难受,她在装睡,却也不知道该不该调整睡姿。如果因为侧身或者挠痒而让装睡的她暴露,那是不是一种很难耐的尴尬。徐佩乔根本没有预想到在回国的时候回再次遇见杨如雪,在两个人已经分开五年之后,她们重遇的表现都过于兴奋了。那种过分寒暄却是一种冷漠的前奏。

    杨如雪此时想着一句话:如果注定相遇,就算是分隔太久也会是一种珍惜。

    避免过分尴尬的办法就是杨如雪此刻也闭上眼睛睡觉,虽然不管内心有没有倦意。只是等她醒来的时候,手表的指针已经跨越了另外一个间隔。就好像那年,那场梦之后,杨如雪都感觉不认识徐佩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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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你回来。现在要登机了,你要去干什么!”徐佩乔的妈妈在登机口穿过汹涌而来的人群,终于在候机厅的一个盆栽那儿抓住了往外狂奔的徐佩乔。因为动作太大,那个盆栽掉落在了地上。

    徐佩乔停在一根二楼的玻璃窗前面,玻璃窗上的映像能够看到她此时眼眶中浸满晶莹的泪珠。

    徐佩乔的妈妈知道女儿的脾气,认准了一件事根本就不会去改变,任凭别人怎么劝说。

    “这样吧,妈妈先向你道歉,这次确实太仓促了。妈妈也是没有办法,妈妈先带你回家,你去见见你朋友。然后妈妈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徐佩乔的妈妈对着玻璃映像中脸色逐渐平和的徐佩乔说道,慢慢地,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

    徐佩乔的妈妈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小徐佩乔,最后,七岁的徐佩乔需要考虑一些东西。她最终选择了登上踏往异国他乡的飞机,眼眶微微含着泪。虽然她此刻不知道杨如雪具体在哪个方向,她也只是简单而不舍地朝着夕阳挥了挥手。希望那个可以跨越时间与距离的传递者能够把自己对杨如雪的那一份歉意和友情递送到杨如雪的耳边,伴着如同雀鸟般稚嫩柔软的阳光,在那个黎明……

    就这样,徐佩乔和杨如雪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别离,超过十二小时的别离,而那次的别离跨度却是一年。

    在这一年里,杨如雪依旧是班里学习最为优秀的,她的小红花几乎能够贴满教室后面的小黑板。村里的学生大多数都转到了市里,所以,班里的男女比例又渐渐地朝着女方偏移。不是因为女生多了,而是男生少了。现在班里的男生只有七个,欧阳铁柱也转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杨如雪最后把那颗剩余的鸟蛋孵化了出来。

    不过,杨如雪一直觉得很愚蠢的一件事就是,在小鸟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把自己和徐佩乔的合影复印了四张,放在鸟窝的四周。应该是要兑现儿时的承诺吧,虽然现在九岁的她也是在儿时,可是那时是那么的遥远,对于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来讲。

    学校的危房最终让校领导受不了了,他们在新建的砖瓦房里讨论着建一两座新教室刻不容缓。虽然他们都知道过不了几年,这所小学就要拆除,然后和邻村的合并。但是现在破旧的房梁教室已经承受不了超过中雨程度的袭击,每当老师在讲台上讲述着任何惬意的古诗词,房梁上就会适时地流下雨水表示莫名其妙。

    “明天就开建吧,把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铲了。”校长一声令下,施工队很快就来了。可是这却让班里的男生很是郁闷,小树林铲了之后,可到哪里去抽烟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男生逐渐接触到了烟这个散发着诱惑与伤害的名词。但是伴随着男孩成长的经历,烟似乎也和“帅气”被化为了同义词,或者说近义词。一些男生觉得会抽烟是一种男人的表现,从九岁开始,他们就想要想方设法拜托身体里男孩的称号。而烟就是一个绝佳的伙伴。

    班里的男生以欧阳铁蛋为首,之前每次放学之后,都会等同学们走完,然后偷偷地跳窗户走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一支烟,轮流着,每个人抽上几口。

    虽然有的人在被诱骗的时候根本没有被提及抽烟会让自己疯狂地咳嗽或者感受到难以忍受的呛味,但是在男孩成长为男人的过程中,总会经历一些难以忍受的事情吧。欧阳铁蛋就是这样说的“算了算了,你还是回家吃奶奶吧,算不得男人”。所以呢,男生们就这样,伴随着被分享的烟屁股的长度缩短,他们体内因尼古丁而刺激的烟瘾逐渐加大。

    不过,杨如雪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她总是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学习上。虽然那时的她只有一个目的,努力学习,然后争取在大学的时候去日本留学,这样就能够见到徐佩乔了。

    杨如雪确实没有辜负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期待。可是,她却不知道一年的时间究竟能够把一个人历练成什么。就像那些男生,从天真活泼调皮到散发着焦愁味道的颓样。同时,也像她……

    杨如雪确实没有认出来那是她,毕竟仅仅从一个背影就认出她的特异功能已经随着一年的时间而烟消云散。不过,杨如雪在走上前去的时候,却一边犹豫一边踟蹰。

    在那天放学后,杨如雪记得很清楚,九月一日,星期一。她在学校门口看到了徐佩乔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放学流退去之后,破旧的校门口只剩下两个人站立着却不敢靠近。

    “徐佩乔,你回来了。”杨如雪在某一瞬间,好像打开了时光机器一般,回到了那个话唠一样的自己。

    杨如雪看到徐佩乔一身破旧的牛仔裤,如果是刻意打磨的乞丐裤潮流的话,那只能说杨如雪确实没有什么见识。徐佩乔的右耳上打了一个耳洞,挂着一个黑色却闪着亮光的耳钉。遮掩耳钉的是她那一头波浪卷发,泛着微黄的亮光让逐渐虚弱的余晖都相形见绌。

    杨如雪赶紧朝着徐佩乔跑过去,站在徐佩乔的背影下。哇——她长高了!杨如雪只是感觉到徐佩乔差不多有一米五。

    右手挤开逐渐清凉的晚风,杨如雪抓在徐佩乔的右手上,感受着当初那久违的温度。

    徐佩乔在被杨如雪触碰到的一瞬间整个身体都颤动了一下,虽然很快就被喷涌而出的异样感觉淹没。

    “乔,我已经你再也不会来了呢。”杨如雪拉着徐佩乔的手,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背包已经在风中凌乱,只剩下头上的马尾带着些许的矜持。

    杨如雪看到徐佩乔的时候,她承认,确实有感觉到陌生。就算是之前再为亲密,也需要在一两秒之内去调整心情来配合已经分隔一年多的小伙伴。

    “乔,你……你今天去我家吃饭吧。”杨如雪第一句本来想说的是“你之后就不走了吧”,但是她已经在学着控制自己的心情。毕竟,她……

    她需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抓在徐佩乔右手的小手腾出空儿来抚摸一些抽搐般的眼角,顺便擦一下那不合时宜的眼泪。

    “那不用了,我就回来过一个小假期。我妈在家里还有点儿事,我跟着一块回来。”徐佩乔的舌尖在干裂的唇上轻轻地吮吸着,最后在两颗虎牙上慢慢地摩擦着,想要让舌尖上的味蕾重新品味一下那适时的微笑。酷酷的!

    “那好吧。这样吧,你来跟我们一块上课吧,我们盖了新的教室,老师也换了,新来的老师特别搞笑,每堂课都跟听相声似的。”杨如雪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算是徐佩乔的逐渐虚化的背影都不能让她停止。

    在徐佩乔面前,她从来都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存在。

    “好。”

    徐佩乔回应了一声。却让杨如雪的心里犹如冰封万里的北国再一次地感受到袭来的暖意。

    “那先这样吧,我要去……去那边有点儿事儿。”徐佩乔朝着前面匆匆走了,虽然她知道自己的方向应该是背后。她只是怕转身的一刹那,自己的目光会瞥见杨如雪泪流的声音。

    杨如雪内心一阵兴奋踏着余晖朝着家里走去,还没等走进门内的时候就朝着房间大吵大叫地说:“爸妈,我朋友回来了。”

    或许,杨如雪已经习惯了这么叫。之前她都是在喊“奶奶!爸妈!”,一年的时间,短短一年……

    杨如雪整夜脑海中都在酝酿着和徐佩乔对话的时候自己该怎么搭茬,虽然之前每次她都会跟个话唠似的说个不停。但是这次她真的很想听徐佩乔的故事,关于日本的那些事。

    哦,那只鸟。杨如雪突然想到了那只鸟,那只被自己孵化的鸟,睁眼的一瞬间看到自己和徐佩乔合照的那只鸟。

    那只鸟去哪里了?

    杨如雪心里很是犹豫,她在想究竟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徐佩乔。就这样想着,想着。在她想累的时候,月亮也累了。

    第二天,杨如雪顾不得坐在餐桌前吃饭就朝着徐佩乔的家里跑去。身后的爸爸心中很是惊慌地对妈妈说:“雪儿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怎么可能,她才三年级。”妈妈看着爸爸失措的样子,心中却一阵窃笑。现在你知道我老爸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为什么要拿擀面杖追着你打了吧。

    那条路,那条连接两家最近的道路,杨如雪再一次想走的时候,却看到里面荒草丛生。杨如雪犹豫了一下,却也不管不顾地穿过那比人还高的草丛朝着徐佩乔家里走去。

    “那好吧,谢谢阿姨。”这可不是一口气钻了几百米草丛的杨如雪所期待的,无奈,只能独自赶往学校。

    现在才早上七点半,杨如雪根本不用太着急,慢悠悠地朝着学校走去,只是心情却愈发沉重。

    新来的刘老师是北京一所著名高校的研究生,她来这里做实习老师,虽然大家根本就不去关心作业以外的任何事情。小刘老师很漂亮,几乎符合班里男生梦中情人的任何幻想,对于杨如雪来讲,她却想象着徐佩乔长大以后就是这个样子。一头利落的短发,在耳边倾泻而下的情绪伴随着不加任何修饰雕琢的白皙脸庞。虽然小刘老师暑假的时候去西藏让自己的脸上渲染上了一份釉色。

    “我们今天还是分组朗读课文。”小刘老师朝着杨如雪这里瞥了一眼,她已经注意到了那个装作凝视书中插图的小女孩。

    小刘老师朝着欧阳铁蛋走过去,小声说着什么。

    不过,小刘老师什么要求,杨如雪从地上的背影就能推测出来。不过,让她更加确认的是欧阳铁蛋的回应。

    欧阳铁蛋缠着胶带的大拇哥在鼻子两侧利索地擦着,一副不屑的样子,追随者那句极其伤人的话,“我不要跟她一组。”

    小刘老师很是无奈,在昨天分组的时候,欧阳铁蛋就情绪激烈。不过,经过小刘老师的调解,欧阳铁蛋才最终答应和杨如雪一组。只是,在两人分组练习朗诵的时候,欧阳铁蛋自己跑到教室外面去捉蚂蚱。在回来的时候,被校长发现了,他只能跳窗户进到教室。跳进来的时候,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拇指不合时宜地拧了。他把这一切的罪过都算在了旁边失落的杨如雪身上。

    “我不要跟她一组。”欧阳铁蛋扭头看着用右手抠着书本一角试图缓解尴尬的杨如雪,依旧用一副毅然决然的表情拒绝着小刘老师。他知道小刘老师就是在学校里做一下实践活动,根本不会留在这里的。他就没有必要给小刘老师好气。

    “如雪,那个……那个,你……”小刘老师把破旧的书本卷在背后朝着杨如雪走了过来,口中在默默地念着,想要斟酌一下言语。

    “我跟她一组。”

    伴随着这句话,伴随着全班同学同一时间昂起的头,伴随着窗外十点零三分的太阳,那个角落里的杨如雪看到了她。

    “你是?”小刘老师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一震,她赶紧往外看去。却看到了根本不符合小学生穿着的一个女孩,更不要说她从身高还是眼神都更加成熟。

    “……”

    她是徐佩乔,如果因为窗户玻璃反射的阳光刺眼而没有看清的话,杨如雪应该从这种回答上确认那熟悉的声音背后就徐佩乔。

    只有徐佩乔可以帅气而不做作地忽略老师的提问,只有徐佩乔能够让全班的男生发出一种类似于老鼠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只有徐佩乔才能让杨如雪在那一刹那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徐佩乔走进教室,踩踏着男生跟随着她的目光,肆意践踏着每一个男生在自己缺席的时间里对杨如雪的那种欺凌。徐佩乔根本没有看杨如雪,只是这样,她的余光里都是她。

    徐佩乔径直朝着教室后面的座椅堆放区走去,自己的那张桌子还在。上面被自己用小刀刻着的一个名字,欧阳铁柱,在欧阳铁柱上面一个大大的叉。

    徐佩乔甩了甩自己的波浪卷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朝着桌子上堆积将近一年的灰尘吹去。灰尘抖落的声音掺杂在同学们由静转为读书声中,只是,小刘老师却在那里略显尴尬,好像她就是一个来客。

    “她是谁呀?”小刘老师轻轻地弯下腰问着杨如雪。

    “……”杨如雪的目光一直盯着教室右侧的玻璃,因为那里的反光处就是徐佩乔的身影。

    “她是一个可怕的人,非常可怕。”在杨如雪前边的男生用手捂住嘴靠着书桌对小刘老师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赶紧趴在桌子上装作读书的样子。因为他看到徐佩乔搬着桌子来到了杨如雪的旁边。

    “你是这个班里的学生吗?”小刘老师赶紧让了个位置,虽然她感觉到更加的尴尬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这种问法应该不会得到任何形式的回答,除了那种冷漠的眼神。

    不过,没有天生的冷漠,杨如雪却是暖化这种眼神的一个利器。

    “对,我在这里上学。我之前请假了。”徐佩乔礼貌性的回应着小刘老师,之后从后桌的男同学那里拽过来一本课本,趴在杨如雪的旁边,端坐着。

    “你要读哪一个人的?”徐佩乔翻开和杨如雪同样的页码。

    杨如雪把书翻回到刚才未被风吹开的那一页,指着最上面的一段话说道:“我读这一个学生的。你来读老师,好不好?”

    “好。”徐佩乔擦了擦课本上那位男生的口水样的东西,也根本不回去顾及课本上泛黄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刘老师往后走了一步,把自己手中的课本给了那位被徐佩乔抢走课本却一言不发的男生。

    接下来教室里就是一阵朗朗读书声。

    “你就不走了吧。”

    徐佩乔声色并茂地念完一段看向杨如雪,却得到了并非书本上的那段回答。徐佩乔当时甚至以为自己翻错了页码。

    “什么?”

    “你这次回来就还要在这里上学是吗?”杨如雪期待着徐佩乔的回答,在徐佩乔的唇稍微颤动的时候,她都在刻意地回避即将而来的那种回答。她太期待却又不敢面对的回答,杨如雪很害怕徐佩乔只是在这里度过一个所谓的假期然后就又离开自己。

    “对,我回国来上学。就在这里。”徐佩乔把手放在书本上抚平上面如有被狗啃得一口一块的书角。

    虽然徐佩乔根本做不了主,但是杨如雪的这种期待眼神却让她决定回家和爸爸妈妈对峙。

    “我跟你说一个事儿。”杨如雪根本没有心思去念课本,她心里有太多的事情要对徐佩乔讲了。

    村里小卖部的那个瘸腿的大叔搬去了西藏,隔壁小卖部的老头的儿子喝农药自杀了。当初种红薯的地方被大队规划为村里的“御用垃圾场”,之前的一个天然游泳池被填坑盖上了果品收购站。虽然这些事情,这些连鸡毛蒜皮会感到无聊的事情,却在杨如雪的心里积压很久。

    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对徐佩乔讲了。自己的一些改变,自己昨天做的梦,前天的梦,大前天的梦。自己掉了多少颗牙齿,下颌的哪一颗被自己丢在了房顶上,上颌的哪一颗被自己丢在了家里的哪一处角落。家门前的那几颗桃树从什么时候开始结果,以前在放学路上追着女孩到处跑的村东王傻子哪一天暴毙了。甚至是那个当初把屎拉在裤裆里的智谋孩子现在已经长得比他爸还要高。

    所有的这些,杨如雪都想要讲给徐佩乔听。只是为了让她知道,在她缺席的日子里,自己不会让她缺席。在自己的岁月里,她从来没有缺席。

    “我想说……那个……”杨如雪内心经历着一番缠斗,最终话语被涌动的喉咙一点点儿地撺掇到唇边。

    “怎么了?不要告诉我你现在都不会说话了。”徐佩乔的一番嘲讽似的回应让杨如雪一下子找到了当年的感觉,在徐佩乔陌生却又熟悉的眼神里,杨如雪重拾了告知这件小事的勇气。

    “我想先跟你道歉……”杨如雪还没有说完就泣不成声了,虽然这种哭泣在旁边打闹的男生那里被完全地忽略掉。

    “怎么了?”徐佩乔伸出手来想要帮杨如雪擦干眼角的泪。

    “我把……毛毛死了……”杨如雪本来已经在尽力压制的情绪更加汹涌。

    “同学们,我们的课堂练习就到这里,我们现在找一组同学给大家朗读一下这篇课文。”小刘老师朝着徐佩乔和杨如雪的座位走过来,也注意到了哭泣中的杨如雪。

    “如雪,你们来朗读?”小刘老师把手放在杨如雪的桌子上,向后走的时候轻轻地触碰着杨如雪的肩膀。

    杨如雪瞬间站了起来,徐佩乔在班里同学的目光中拿着课本缓缓地站起来。心里却禁不住想,毛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