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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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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5章我知道

    y市以北,淮丰港,是当地最小的一处渔村,由于临海,整个村子仿佛笼罩在微凉的水汽里,潮湿而清新。

    在这里,有一幢外面看着简朴,内里却十分精美的宅院,这里平时都由一对儿年过七十的公婆打理,儿子和媳妇儿都在市区打工,孙子在上大学,一年到头的最多回来一次,虽然不是他们的房子,这一住就是大半生。

    玄洛只身一人来到这个宅院时,阿婆看见玄洛微笑着朝她打招呼。

    “她们……可是到了?”

    阿婆先点点头,再双手合十放在脸颊上,又伸手指了指主楼,便转身离开。

    玄洛盯着二楼明亮的窗子,敛起眉心,是谁受伤了吗?

    正厅内,乐文瑶正在和白镜研究手机内设的问题,这一路过来,白镜简直把乐文瑶当成偶像。原来这个叫乐文瑶的女人,是唐宋的好朋友,还叫唐宋为法医姐姐,没想到自己竟然和唐宋姐姐是一个职业,想想就觉得开心。不仅如此,还有那个眉眼渗着妖魅的男人,居然是女人!?这一点倒让白镜十分意外。

    不过她此时顾不得这些,她完全被乐文瑶在电脑方面的天赋所吸引,就连对零部件组装的看法,也是别出心裁,是一个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人,所以白镜打从心里欣赏。

    这么多年,在电脑方面,白镜没佩服过谁,乐文瑶当属第一人。

    “你回来了?”白镜见玄洛的身影出现,收回表情,关心道:“怎么样,那边没事吗?”

    “进行中,浅言呢?”

    “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在二楼第三个房间休息,不过还在昏迷,别担心,我做了初步检查,身体一切安好。估计着凉了有点发烧,我拿了退烧药,让无葵她们喂下了。”说到这里,白镜停了下,“对了,她们还带回来一个人,也昏迷了,在最里面的房间,我问了无葵她们现场的一些事,她们说等你回来再说。”

    在白镜得知浅言昏迷时,本来很担心,毕竟浅言是她唯一的朋友,却没想到无葵和独葵两个人,更担心浅言的身体状况,如果不是乐文瑶提议陪她研究一下手机,苏秧说帮她看着浅言,她也不会在这里,不过好在只是发烧,具体情况她打算等浅言醒来再说。

    玄洛看了眼她们手里的机械零部件,对着乐文瑶点了下头,表示谢意,“晓得了,你们继续。”

    刚到二楼,就看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苏秧,四目相对下,苏秧示意她先去另外一个房间。

    白镜看了眼玄洛上楼的身影,她没回来不觉得,现在看见她,总有一种自己被特意支开的错觉。

    “这里很重要,你看……”乐文瑶戴着迷你放大镜,把手机零部件的细节放大给白镜看,抬头见她目光刚从楼上移过来,微笑道:“你这么担心你朋友,要不要去看看?”

    白镜拿起另外一个迷你放大镜,戴在头上,摇摇头,“我总感觉她们并不想我上楼。”

    “虽然说女人的直觉很准,但也不能全靠直觉过活。”乐文瑶放下手里的迷你改锥,托腮看着白镜,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很微妙,法医姐姐的妹妹唐清,转世之后成了别人家的三小姐,叫白镜,回想那时在乐家和自己打游戏时的样子与专注,和现在真的有几分像。

    白镜察觉到乐文瑶的目光,眨了下清亮的眸子,“那靠什么?”

    “靠实力。”

    “……”白镜觉得这个笑话有点冷。

    ……

    玄洛来到桑邪所在的房间里,听见了无葵的描述,眉头还没皱起,独葵特地强调,已经通知姜尤了。却不曾想桑邪在旁边,有意无意的添了几滴油加了几勺醋。听到那些揣测和分析,玄洛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朝着最后一间房走去。

    就关门的沉重声,四个人都觉得不太妙。

    苏秧看向一脸看戏的桑邪,敛眉道:“你这么说真的没事吗?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如果不是小主人定力够好,恐怕就不会这么简单了,那个坏女人的身手不差,看来也不简单。”无葵十分庆幸和独葵去的及时,晚一点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总感觉那个女人对小主人不仅仅是占有,她好像……知道什么。”独葵紧锁着眉头,凭着直觉言道。

    “知道什么?”苏秧有些听不懂了,“难道她……不仅仅想……”

    “交给玄洛去处理。”桑邪打断了她们的胡思乱想,看向苏秧接话道:“别小看了武阳公主,她若这么容易就当真或者生气,就不是和我跟雅斗了这么多年,还频频占上风的公主殿下了。”

    听着桑邪这番话,三个人不约而同:“……”

    ……

    玄洛来到最后一间房,开门进去并没有开灯,在绝对的漆黑中,盯着侧躺在床上的身影,淡道:“既然醒了,谈谈条件吧。”

    一声清脆的冷笑过后,女子缓慢的撑起身体,转向玄洛,“你果然不是人,这么多年,你的样子一点儿都没变,特别是这张脸,化成灰我都记得。”

    “你虽然变了样子,本质却没变。”玄洛伸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你我,彼此彼此。”

    “你!”女人瞪着眼睛,如果不是她的力量被那两个丫头给封了,她恨不得拼一死,也要把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抽筋扒皮,“是你不让我好过,我怎能让你好过!”

    “你如何过,如何活,这些都与我无关,莫要在此事上硬要与我扯上关系。我只想知道,是谁把你变的不人不鬼?这个人,我想不是沐笛,他没这个能耐。”玄洛的语气始终没有起伏,身体微微后仰,抬起大长腿与另一条腿重叠而坐,看着罗晓娟,不急不慢道:“你一直在监视浅言的转世?察觉她倾慕学姐莫裴,就想办法占了她的肉身?”

    女人:“……”

    “却不曾想任何事都有一定的代价,原来万文复早已倾慕莫裴许久,被你取而代之后就接到note的任务嫁给万家,为了离开浅言,不得已说出那些所谓的童话故事。”通过她的反应,玄洛已经有了答案,搓搓手指,双眸微眯,“后来……帮note处理码头走私,杀人放火,仿佛又回到了最初,不仅如此,你发现你离浅言的世界越来越远,毕竟这一切都不是你想要的生活,才想方设法脱离note,再次找到了帮你转移魂体的人。”

    女人:“……”

    “因此我可以确认,沐笛和这个人的关系,也属合作关系,他不归沐笛管。”玄洛身体前倾,“所以……这一次的代价是什么?”

    “别以为……”女人咬牙,“你真的了解这一切。”

    “放心,我就算了解也没有半点兴趣,但你惹到了不应该惹的人,在我眼里就另当别论了。”玄洛站起身走到窗台,拉开纱帘让整个月光透进屋子里,转身直直的看向这个女人,“既然你不肯说代价,那我换个问题,给你这情降的人,到底是谁?现如今,在哪里?”

    女人看着这双浅蓝色的眸子,神色先是愣住,随后释然一笑,“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我在你之前先找到了她,不管何时,她都……”话音未落,身体突然被一股气力袭击,从床上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这样大的动作,房间内却没有一点响动,果然这个女人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

    “虽然……”玄洛迈着步子,朝着这个身影一步步走去,“我并不在乎这些,但我会生气,莫要因此丢了你好不容易求来的性命。”

    女人嘴角流着血,闷咳两声,挑起眉梢,“你真的不介意?”

    “那时她还年轻,遇人不淑再正常不过,何况……还是你这般心机叵测之人。”玄洛沉了下眉,显然没了刚才的耐心,“既然你不想说,我也懒得与你周旋。”

    女人见玄洛转身要离开,冷哼道:“不管你用任何计谋,我都不会坦白。”

    “你无须坦白,我来这里只是确认你是不是我挚友所寻之人,如今看来,你不过是个要死不死,要活却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玄洛浅蓝的眸子恢复黝黑,开启那扇门,泄出一道昏黄的暖光,侧目道:“对你,我实在懒得脏了自己的手,好自为之。”

    女人盯着这扇被紧闭的门,猛咳两声,屈身缩到角落里,望着窗外的圆月,想伸手去触碰,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水中捞月,就算想尽办法等到了全新的她,还是因为本性的关系,再次失去了她。

    不过她一想到自己有今天,全是拜这个女人所赐,黑漆的房间里,飘出了渗人的凄笑。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来到楼道的玄洛,慢慢的倚在墙壁上,憋着的那口气缓缓呼出,盯着自己的右手掌,习惯性的搓了搓,这里曾经一直捆绑着那条红线,望着望着,不经意间红了眼眶。

    “武阳。”黑色的蛊蝶从窗外飞进来,化作一团,成为人形,“浅言身在何处?”

    玄洛恢复表情,看了眼第三间房门,“我去叫苏秧。”

    “叫苏秧?”姜尤并不清楚,苏秧目前和安雅的关系。

    “这一趟发生了很多事,她现在是大人的徒弟,若不是她……浅言可能……已经死了,就算不死也会成为别人的牵线木偶。”玄洛实话实说,声音哪怕没有起伏,也能听出后怕,“她用符封住了浅言的七情六欲,看上去就像在发烧,其余的交给你了。”

    姜尤看着面色苍白的玄洛,点点头:“别担心,我不会让她有事。”

    玄洛强忍着表情,唇角微勾,“我知道。”

    ……

    苏秧帮浅言解封后没有多呆便转身离开了,她是真的有点累,一天用了三道符,整个身体就如被掏空了一般,又不想让白镜听见浅言痛苦的沉吟,直接拉着她,来到庭院的另一边去休息。

    白镜见苏秧脸色难看,已经吓了一跳,回到房间马上扶她躺下,做身体检查。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之前不说,成心吓我是不是?”白镜拿出医生的态度,先搭脉,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问题,又问:“实话告诉我,不许骗我!”

    “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累。”苏秧沉了沉眉,看着白镜着急的样子,就很想笑。

    “还笑?肯定是病糊涂了。”白镜眉头紧蹙,一脸的不放心,“不行,还是要带你去医院做全面检查,我才放心。”

    “真的没事。”苏秧拉住白镜,语气喃喃,“我笑,是因为这一刻,觉得你很像医生。”

    白镜一愣,挑眉道:“我本来就是医生,谁说法医不是医生。”

    “是,白医生,陪我睡了好吗?”苏秧身体往里挪了挪,“我已经两天没和小镜一起睡了,想的很。”

    听着苏秧呢喃的口气,白镜整个人愣住了,“想……想什么?”

    “自然是想你了。”苏秧直起身子,把手伸向白镜,道:“扶我去洗漱,我们睡了,好吗?”

    不知为何,听着这些话的白镜,脸颊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