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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隐鹤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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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李海的骨子里散发的那种睥睨天下的性格,让古天第一次对自己的道,产生了怀疑。

    为了爱的人,我可以放弃生命、放弃尊严,放弃一切……可,那还是古天吗?

    不!

    二师兄的道,是天下有我,唯我独尊的主宰之道;而我的道,是天地均可死,故人当长存的守护之道!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不允许有人伤害自己身边的一切——哪怕是作枭雄,也无怨无悔;哪怕是天,也要捅破!

    二师兄,你没错,我也没错,只不过是我们的道不同……

    乌正和绝命一言不发,古天起身鞠了一躬后边转身离开,直径朝剑炉走去。

    菜园被精心照料过,每一颗蔬菜都比他走的时候样长得旺盛,那块当初给婉霜指路的木牌依旧钉在小道中央,旁边还插了柄大伞为其遮风挡雨。伞上还写了几个大字:铁牛之伞,他人勿动!

    真是哭笑不得,这里还和当初一样,什么都没变,想必是铁牛这小子每日的精心维护才能有现在的模样。这小子除了炼器其他一概不问,想不到还能有这番心细,当真是有心了。

    想到这,剑炉内的铿锵声隐约传来,有小有细,却分布得十分恰当。这都是自己当初的心得,在离开时全交给了对方,看来这些日子铁牛也没敢闲着,单从炼器的声音就能听出,他的炼器水平高了不少。

    古天将门轻轻推开,里面除了铁牛,竟然还有一个练剑的少年。手中之剑虽无元核,锋芒之意却显露无比,已经胜过用元核镶嵌的宝剑。这不正是自己的炼器之法么,铁牛能将剑锻造道这个程度,倒让他大为吃惊。

    少年挽了一个剑花,虽不漂亮,却十分凌厉干净,没有丝毫的拖拉。随着剑花挽过,剑柄已经朝上被少年反握,双手毫不犹豫地朝自己腰间猛地一插,这一剑运足了十分的力道,要是命中,只怕内脏都要被搅断。

    可当剑刃就要破入身体的那一刻,剑尖鬼使神差地换了个方位,朝身后刺去,要是敌人从背后偷袭,只怕已经没命。

    这正是三师兄绝命的剑招之一:与天同寿。虽与天同寿,剑招确实快、准、狠,大有同归于尽之意,讲究的是不破不立。而这少年,正是铁牛的弟弟,铁娃!

    铁娃不亏是三师兄的弟子,警觉性比他哥哥要高得多,当推门的那一刻立刻收住了剑,抬头看了过来,神色冷冰,和三师兄有几分神似。可看清来人的模样后,这冰冷的神情离开发生了变化,小嘴微张:“古……”

    古天立马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静静地看着挥动大锤的铁牛。

    听得剑声停止,铁牛的督促声也跟着传来:“铁娃,你怎么停下了?要不是恩人收留我们,也不会有你今天这么好的本事。”

    “铁娃,你怎么不说话!”

    铁牛转身训斥,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铁锤“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大手使劲擦着自己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

    古天打笑道:“呵呵,不认识我了?”

    “恩人!”

    听得古天的声音,铁牛才知道自己并非做梦,而是自己的恩人真的回来了。当即双膝下跪,却被古天立马止住:“起来,你怎么就是改不了这毛病!”

    “俺师傅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铁牛和弟弟能有个归宿不受他人欺凌,这都是恩人给的,铁牛不敢忘!”

    这铁牛,脾气比牛还倔,古天是那他真没辙儿,说道:“我只是给了你一个住处罢了,至于受不受人欺凌,这是你自己努力换来的结果,和我没有关系。”

    铁牛性格单纯,从来不计较得失,也就没了那么多世俗的干扰,这也是他的炼器之术为何能进展如此神速的原因所在。放眼整个元首森林,已没有人能有他如此之高的炼器水平,就算炼器师公会也能有他的发展之地,绝不会比那些学徒低。

    他将香儿抱在怀中,自己则找了一处温度适中的地方,也不管干净与否就坐下。他可以不惧高温,可颕香此刻不行,大意不得:“你继续刚才的炼器,让我看看还有哪些不足。”

    铁牛憨厚的眼中难得放出一抹狡黠的精光,挠了挠头:“那怎么好意思呢,我铸的是一柄柴刀。恩人你不知道,守门的那两个小子除了每日的修行和守门之外,还得上山砍柴供宗门的厨房生火,门内弟兄多了,这砍柴的任务也就大了,给他们兄弟铸这柴刀,也好赶上每日的修行。”

    古天又好气又好笑,这头憨牛都会耍小心眼儿,单看火炉旁那一堆精铁,就知道这家伙这段日子在掌门大叔那里也没少捞好处。不过他能将资源尽心用在回报宗门上,也是他乐于看见的。

    当即将自己最近的炼器心得一一教给了对方,不过铁牛的性子太憨,实在学不来他那些制造弓弩的巧妙之处,但基本功极为扎实,一步一个脚印很快就将他的学术融入自己的思维中,已逐渐有了一条自己的炼器之道。

    这才是炼器师应该有的境界,否则每一代学的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东西,只懂墨守成规,那还谈什么炼器,不如叫打铁。

    很快他便发现了铁牛更大的不同之处,以前还没出元兽森林尚未察觉。可进入炼器师公会看见其他炼器师的章法后,他发觉铁牛的炼器手法,竟然和外界有几分神似!

    难道铁牛不是元兽森林的土著?只听说他有个死去的师傅,可从未听说过来自哪里,这倒是个疑问。

    “铁牛,你……”

    说到这时,乌正和绝命走了进来:“小天子,时辰到了,你二师兄叫你过去。”

    古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成了黑夜。难怪谢老头子到了那么大的年纪才混得一个长老的职位,这炼器之道所耗费的时间,的确太多。

    于是起身道:“铁牛,你将我教你的好好体会,加以改造,早日凝聚你自己的炼器之道。”

    “铁牛记住了!”铁牛重重地点头,同时朝乌正憨笑道:“掌门,您也听见恩人的话了,这资源方面……”

    “拿去拿去!”乌正甩了甩袖子,看火炉中的两柄柴刀,笑骂道:“这哪是什么憨牛,分明是只深藏不露的狐狸!不过这刘氏兄弟可是有福咯,能让你这么费心费力去帮他们!”

    铁牛憨笑地挠了挠头,不再说话。绝命从怀中取出一本功法交给铁娃便转身离开,在门外等候。

    铁娃惊呼:“藏经阁的七重剑术!这不是长老才有资格翻看吗?”

    乌正笑着一拍他的脑袋:“你师父不就是长老吗,我藏经阁不便宜自己人,难道还便宜其他宗门派来的卧底不成?”

    他的一句话,立刻让铁娃生出了无尽的动力,来隐鹤这么久,归属感也越来越重。

    只不过同样一句话,也让古天听出了不少情况。

    卧底?看来隐鹤实力虽然上升了不少,连藏经阁都建了起来,不过其他门派对于隐鹤的觊觎之力也越来越大。

    管理宗门事物方面,他没有乌正和李海在行,也就没有多问,随着二人来到了二师兄的住处。

    只是刚踏进二师兄的房门,立刻有一股阴冷腐蚀的味道扑鼻,只见房中摆了一张木板铺成的床,再无其他摆设。可墙壁四周,却是挂满了一具具干尸!

    “二师兄……”

    李海正盘膝坐在床上练功,听得古天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走了下来:“不要怕,这些人都是被我用魔功吸干了精元,都是我们隐鹤的仇人,你看房梁是谁?”

    谁?顺着李海手指的指向,古天瞳孔猛地一缩:“隐鹿的大长老!想不到就连他也逃不过二师兄的魔功……”

    “不错,这畜生与隐鹤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屡次杀我门人,毁我基业,将他吸干挂在房顶,每夜睡觉时看见他那惨死的模样,才能稍微消些我心头的仇恨!”

    古天并没有开心,反而面色忧郁。这些人的死活他不在乎,可二师兄的行径,已经渐渐沦入魔道。随着魔功的日渐增长,他心中的魔念也越来越大,要是有一天他不能控制体内的魔功,问题可就严重了。

    “二师兄,你的魔功……”

    “嗨,不说这些……”别看李海一副大老粗的模样,心思可是缜密得很,如何看不出古天的忧虑,当即笑道:“功法不分好坏,只看世人如何运用!来,让香儿姑娘坐好,她的伤势可不能耽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既然二师兄选择了魔道,他也不好阻拦什么。他只知道,只要有李海在一天,就永远都是他的二师兄,永远都是他要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