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亡者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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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和猎物的角色转换仅仅是瞬间的功夫，哪怕是以优秀而著称的帝国国立第九科的菁英检察官，也无法忽视六级以上法术强度的冰矛术——在高等法强下，哪怕是一块铁板都会被施加了自锐效果的冰矛无情的贯穿。
但是在法术成型的瞬间，在法术视界与现实世界交错产生的巨大波动早就引起了李书云的注意，就在这数秒的窗口时间中，李书云迅速做出了回应：他上前一步，将不知所以的夏凉挡在了身后，同时位于手背上的回路节点瞬间亮起，元素在李书云的指引下迅速凝结成一道带弧度的虹光护盾。
堪比高等法师的施法速度显然出乎了对手的预料，呼啸而来的冰矛击打在护盾的人造斜面上，产生了无法避免的偏折，在法术相撞引发的剧烈震动中，偏折而出的冰矛在李书云身后的钟楼上轰然炸裂，在墙砖上绽放出一朵耀眼的冰花。
这时李书云的注意力在落在了那个从空中飘然下落的身影上——黑色的天鹅绒斗篷在呼啸的夜风中猎猎作响，在不断抖动的兜帽下，白瓷铸就的假面在此刻的月光下反射出暗哑的光泽，仿佛是一个从阴影中走出的玩偶。
“逡巡于黑暗中的白猎犬啊，你终究没有死在北方的战火下。”
缓步走来的男人缓缓张开双臂，起伏的声音线条仿佛是歌剧演员那优美而多变的咏叹调，在若干年之前西伦敦的舞台上，他曾经就这样穿着黑色的天鹅绒外套，以如此优雅的姿态来面对慕名而来的观众，美丽的歌喉和动人的咏唱是无数贵族小姐甘愿沉沦的毒药。
“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了虹光护盾的施法步骤……”掌声在夜空中响起，戴在手上的手套让对方的掌声有些低沉，他的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叹和赞赏：“让魔力在遍布全身的回路中通过事先设定的纹路，激活固定的法术节点释放法术，这种简单而又高效的施法方式，真不愧是曾经的‘战争之人’。”
“只不过，法师的优雅和哲学，你真的懂么？”
李书云没有回答，他一只手将夏凉挡在了身后，而另一只手则是不动声色握住了象牙打造的刀柄——刀柄的温润和亚麻的粗糙手感从掌心传了过来，而后他抬起眼睛，看着在他身前二十米站定的男人，轻声叹了一口气。
要是再走进一点就好了……李书云的内心满是惋惜，对于一个法师来说，十五米一般是所谓的绝对安全距离，在这个距离上，任何权杖以下的武者都无法凭借近战武器对一个法爷产生直接有效的威胁——在法爷的眼中，那些举着武器哼哧哼哧冲向自己的莽夫从十五米开外向着自己冲过来的时候，足够自己瞬发一个防护系护盾再顺手搓一个小火球丢过去了。
当然对于李书云而言有些不一样，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剑士，准确来说，凭借他身上的法术中级法术位以及强悍的格斗能力，在他周身二十米范围内，他有信心能够在突袭中占据绝对的先手优势。
只不过当对手变成了恶名昭彰的地狱诗人，再加上身后这个一脸迷糊不明所以的少女，曾经在不夜堡战役中凶名响彻整个北境的白猎犬竟然也有了一丝畏首畏尾的感觉……
但是在失去了先手优势的情况下，如果不做出反击任凭战斗的节奏落入了对方的控制的话，对于李书云来说情况将会变得更加艰难——作为战场的节拍器，当一个高等塑能系法师掌控了战斗的节奏之后，他能够灵活运用施法间隙以及交叉吟唱，令自己的对手绝望地陷入塑能系的法术狂潮之中。
黑色的眼瞳缩了缩，在目测了对方的站位和距离之后，李书云手背到手肘的七个法术节点依次亮起，留在对方视野中的李书云依旧站在原地，在渐起的夜风中缓缓消散。
“真是狡猾的猎犬。”
查姆博斯面具后面传来了一声轻笑，拢在衣袖中的手轻轻松开，两片洁白的羽毛从半空中飘然下落，被青色的火焰燃成了一缕青烟。
李书云没有指望一个粗劣的造影术就能够瞒过眼前这个高等塑能系法师，但是对于他来说，两秒钟的恍惚就足以让他做出很多事情。
软底鞋在石板铺就的路面上迅速踏过，沉默的没有任何声音，唯有风声在李书云的耳畔呼啸，疯狂晃动的视野中，那矗立于街道正中的身影显得愈发的清晰。
背于身后的手轻轻一抖，雪亮的刀刃仿佛在街面上挥洒出一片耀眼的月光。然而对方黑色的衣衫却飘然后退，挥洒而出的刀光只来得及在对方的天鹅绒长袍上留下一道炫目的火光。原来在两片羽毛燃烧的刹那，一个浮空术已经被瞬间加持在查姆博斯的身上。
简洁而又优雅的字节在夜空之中回荡，飘然后退的黑袍人以优雅无比的姿态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手，星星点点的硫磺和硝石混合物从他皮包骨的指尖流下，在他的轻笑声中，位于面具后的双瞳中猛然迸射出幽蓝色的火焰，在李书云惊讶的目光中，一股仿佛足以匹敌一切的巨大力量随着那有些扭曲的音节降临于世。
“Yol！”
居住于绝地高原的北方氏族的神话故事中，在氏族的圣王洛利安带领人类成为这片大地的主宰者之前，曾经是一个黑暗的“无火年代”，由巨龙阿卡托什率领的龙族压迫着整个世界，它们是天生的施法者，通过与生俱来的天赋领域和独特的龙语法术，它们确立了对这个世界的绝对统治权。
而龙语，正是那些强大法术的施法媒介，通过固定字节与法术元素的相互呼应，那些超越了法术等级的龙语法术才能被释放出来，而对于人类而言，喉部脆弱的生理结构完全无法承受龙语的反噬，想要释放龙语法术的前提，必须是精通高等变形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模仿龙族的复杂的喉部来进行吟唱，而这种被称为龙吼的法术字节一般都是相当的精简，甚至很多法术仅仅需要一个字节就足以施展出成型的法术。
李书云曾经在帝国国立图书馆中看到过龙语之壁的拓影，也曾经暗中研究过龙语学者伯瑞姆的音译本，对于那些常人视为禁忌的龙语，他知道的要更加多一点——例如“Yol”这个短促而又浑厚的音节，代表的正是龙语中的“火焰”。
挥洒而下的硫磺和硝石粉末中迅速凝结成火红色的符文阵，在龙语的加持下，比以往狂暴的更多的火元素仿佛是从地狱中汹涌而出的红莲业火，要将眼前所视的一切焚毁殆尽。而从夏凉这个角度看过去，李书云那黑色的身影只是在短短眨眼的功夫里，就被硕大的炎爆术给吞没。
———————————————————————————————————————————————
距离教堂两个街区，弗瑞曼端在手中的红酒杯突然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他看了一眼怀中眼神迷离、金发红唇的美艳少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动声色地对方已经松下来的肩带给提了上去，轻轻地将瘫在自己身上的美女给推开，而后弗瑞曼自顾自的将裤子上的拉链拉上，面对金发少妇有些幽怨的眼神，弗瑞曼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我亲爱的莉娜，你的美貌真是让我动心，可是今天我有要紧的事……”弗瑞曼双手捧着少妇的脸颊，那双淡蓝色的眸子中满是深情的看着对方：“我想我们会再见面的。”
随后他轻轻一笑，拿起挂在一边的风衣，径直推门走了出去，也不管那个金丝雀在他的身后愤怒的抱怨：“嘿，我不叫莉娜，我的名字叫……”
弗瑞曼没有听到身后的抱怨声，他披上了风衣，看向不远处西敏寺的眼神有些凝重——作为一个出色的预言系和附魔系的双料高等法师，他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传来的法术波动中所隐藏的毁灭性的力量，那古老而又令人恐惧的力量不属于任何一种常见塑能系法术的波动痕迹，而这也正是弗瑞曼所担心的。
而那龙语字节瞬间产生的法术波动，顿时就引起了帝国安全部的注意，在人口密集的伦敦，任何超越七级法术以上的法术波动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无处不在的侦测探头所侦测，并且实时将数据上传到位于黑塔的帝国安全部法术侦查大队，由他们进行能效等级评估，并且由安全部下达指令对犯罪对象实施抓捕，而一般完成这个流程，最多就是半根烟的时间。
“法术波动等级，八级！”
巨大的仪器面前，伴随着机械的咔哒咔哒声，一张刚刚绘制完成的法术波动图谱被送到了今天的值班负责人——法术侦查大队大队长马洛的面前，这个六英尺高的男子有着一双灰色的眼睛，此时那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正在扫视着整个图谱，裹在灰色风衣中沉默不发的马洛犹如一尊坐着的雕像。
“让整备值班的卫队在楼下集结，我们马上出发。”另一名当值的副队长瞥了一眼法术图谱，虽然八级的法术波动已经是高等法术的等级波动了，然而根据他多年处理法术暴走事件的经验来看，十有八九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法师仗着艺高人胆大，在伦敦城里放肆撒野。
而遇到这种人，只需要用反法术材料制成的盾牌和棍子教做人就好。
“等等，这次我亲自带队过去。”
马洛伸手从桌上抓起了那顶灰色的防风帽，他瞥了一眼整装待发的副队长轻声道：“让其他休整的卫队也做好增员准备，你在这里等我的通知，随时准备增员。”
马洛将帽子戴上，随手将挂在墙壁上的刺剑和手弩挂在了腰间和身后，看到副队长一脸迷惑而又不敢询问的表情，他面无表情的解释道：“虽然图谱上能够表明是炎爆术的法术模型，但是法术成型的瞬间的法术波动超过了一般的八级法术，所以我们的对手恐怕不仅仅是一个高等法师这么简单。”
“那么会是什么呢……”副队长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图谱，却不曾注意到马洛那灰色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对啊，那会是什么呢？”
伴随着轻声的呢喃，那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期待的微笑。
猎人和猎物的角色转换仅仅是瞬间的功夫，哪怕是以优秀而著称的帝国国立第九科的菁英检察官，也无法忽视六级以上法术强度的冰矛术——在高等法强下，哪怕是一块铁板都会被施加了自锐效果的冰矛无情的贯穿。
但是在法术成型的瞬间，在法术视界与现实世界交错产生的巨大波动早就引起了李书云的注意，就在这数秒的窗口时间中，李书云迅速做出了回应：他上前一步，将不知所以的夏凉挡在了身后，同时位于手背上的回路节点瞬间亮起，元素在李书云的指引下迅速凝结成一道带弧度的虹光护盾。
堪比高等法师的施法速度显然出乎了对手的预料，呼啸而来的冰矛击打在护盾的人造斜面上，产生了无法避免的偏折，在法术相撞引发的剧烈震动中，偏折而出的冰矛在李书云身后的钟楼上轰然炸裂，在墙砖上绽放出一朵耀眼的冰花。
这时李书云的注意力在落在了那个从空中飘然下落的身影上——黑色的天鹅绒斗篷在呼啸的夜风中猎猎作响，在不断抖动的兜帽下，白瓷铸就的假面在此刻的月光下反射出暗哑的光泽，仿佛是一个从阴影中走出的玩偶。
“逡巡于黑暗中的白猎犬啊，你终究没有死在北方的战火下。”
缓步走来的男人缓缓张开双臂，起伏的声音线条仿佛是歌剧演员那优美而多变的咏叹调，在若干年之前西伦敦的舞台上，他曾经就这样穿着黑色的天鹅绒外套，以如此优雅的姿态来面对慕名而来的观众，美丽的歌喉和动人的咏唱是无数贵族小姐甘愿沉沦的毒药。
“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了虹光护盾的施法步骤……”掌声在夜空中响起，戴在手上的手套让对方的掌声有些低沉，他的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叹和赞赏：“让魔力在遍布全身的回路中通过事先设定的纹路，激活固定的法术节点释放法术，这种简单而又高效的施法方式，真不愧是曾经的‘战争之人’。”
“只不过，法师的优雅和哲学，你真的懂么？”
李书云没有回答，他一只手将夏凉挡在了身后，而另一只手则是不动声色握住了象牙打造的刀柄——刀柄的温润和亚麻的粗糙手感从掌心传了过来，而后他抬起眼睛，看着在他身前二十米站定的男人，轻声叹了一口气。
要是再走进一点就好了……李书云的内心满是惋惜，对于一个法师来说，十五米一般是所谓的绝对安全距离，在这个距离上，任何权杖以下的武者都无法凭借近战武器对一个法爷产生直接有效的威胁——在法爷的眼中，那些举着武器哼哧哼哧冲向自己的莽夫从十五米开外向着自己冲过来的时候，足够自己瞬发一个防护系护盾再顺手搓一个小火球丢过去了。
当然对于李书云而言有些不一样，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剑士，准确来说，凭借他身上的法术中级法术位以及强悍的格斗能力，在他周身二十米范围内，他有信心能够在突袭中占据绝对的先手优势。
只不过当对手变成了恶名昭彰的地狱诗人，再加上身后这个一脸迷糊不明所以的少女，曾经在不夜堡战役中凶名响彻整个北境的白猎犬竟然也有了一丝畏首畏尾的感觉……
但是在失去了先手优势的情况下，如果不做出反击任凭战斗的节奏落入了对方的控制的话，对于李书云来说情况将会变得更加艰难——作为战场的节拍器，当一个高等塑能系法师掌控了战斗的节奏之后，他能够灵活运用施法间隙以及交叉吟唱，令自己的对手绝望地陷入塑能系的法术狂潮之中。
黑色的眼瞳缩了缩，在目测了对方的站位和距离之后，李书云手背到手肘的七个法术节点依次亮起，留在对方视野中的李书云依旧站在原地，在渐起的夜风中缓缓消散。
“真是狡猾的猎犬。”
查姆博斯面具后面传来了一声轻笑，拢在衣袖中的手轻轻松开，两片洁白的羽毛从半空中飘然下落，被青色的火焰燃成了一缕青烟。
李书云没有指望一个粗劣的造影术就能够瞒过眼前这个高等塑能系法师，但是对于他来说，两秒钟的恍惚就足以让他做出很多事情。
软底鞋在石板铺就的路面上迅速踏过，沉默的没有任何声音，唯有风声在李书云的耳畔呼啸，疯狂晃动的视野中，那矗立于街道正中的身影显得愈发的清晰。
背于身后的手轻轻一抖，雪亮的刀刃仿佛在街面上挥洒出一片耀眼的月光。然而对方黑色的衣衫却飘然后退，挥洒而出的刀光只来得及在对方的天鹅绒长袍上留下一道炫目的火光。原来在两片羽毛燃烧的刹那，一个浮空术已经被瞬间加持在查姆博斯的身上。
简洁而又优雅的字节在夜空之中回荡，飘然后退的黑袍人以优雅无比的姿态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手，星星点点的硫磺和硝石混合物从他皮包骨的指尖流下，在他的轻笑声中，位于面具后的双瞳中猛然迸射出幽蓝色的火焰，在李书云惊讶的目光中，一股仿佛足以匹敌一切的巨大力量随着那有些扭曲的音节降临于世。
“Yol！”
居住于绝地高原的北方氏族的神话故事中，在氏族的圣王洛利安带领人类成为这片大地的主宰者之前，曾经是一个黑暗的“无火年代”，由巨龙阿卡托什率领的龙族压迫着整个世界，它们是天生的施法者，通过与生俱来的天赋领域和独特的龙语法术，它们确立了对这个世界的绝对统治权。
而龙语，正是那些强大法术的施法媒介，通过固定字节与法术元素的相互呼应，那些超越了法术等级的龙语法术才能被释放出来，而对于人类而言，喉部脆弱的生理结构完全无法承受龙语的反噬，想要释放龙语法术的前提，必须是精通高等变形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模仿龙族的复杂的喉部来进行吟唱，而这种被称为龙吼的法术字节一般都是相当的精简，甚至很多法术仅仅需要一个字节就足以施展出成型的法术。
李书云曾经在帝国国立图书馆中看到过龙语之壁的拓影，也曾经暗中研究过龙语学者伯瑞姆的音译本，对于那些常人视为禁忌的龙语，他知道的要更加多一点——例如“Yol”这个短促而又浑厚的音节，代表的正是龙语中的“火焰”。
挥洒而下的硫磺和硝石粉末中迅速凝结成火红色的符文阵，在龙语的加持下，比以往狂暴的更多的火元素仿佛是从地狱中汹涌而出的红莲业火，要将眼前所视的一切焚毁殆尽。而从夏凉这个角度看过去，李书云那黑色的身影只是在短短眨眼的功夫里，就被硕大的炎爆术给吞没。
———————————————————————————————————————————————
距离教堂两个街区，弗瑞曼端在手中的红酒杯突然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他看了一眼怀中眼神迷离、金发红唇的美艳少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动声色地对方已经松下来的肩带给提了上去，轻轻地将瘫在自己身上的美女给推开，而后弗瑞曼自顾自的将裤子上的拉链拉上，面对金发少妇有些幽怨的眼神，弗瑞曼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我亲爱的莉娜，你的美貌真是让我动心，可是今天我有要紧的事……”弗瑞曼双手捧着少妇的脸颊，那双淡蓝色的眸子中满是深情的看着对方：“我想我们会再见面的。”
随后他轻轻一笑，拿起挂在一边的风衣，径直推门走了出去，也不管那个金丝雀在他的身后愤怒的抱怨：“嘿，我不叫莉娜，我的名字叫……”
弗瑞曼没有听到身后的抱怨声，他披上了风衣，看向不远处西敏寺的眼神有些凝重——作为一个出色的预言系和附魔系的双料高等法师，他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传来的法术波动中所隐藏的毁灭性的力量，那古老而又令人恐惧的力量不属于任何一种常见塑能系法术的波动痕迹，而这也正是弗瑞曼所担心的。
而那龙语字节瞬间产生的法术波动，顿时就引起了帝国安全部的注意，在人口密集的伦敦，任何超越七级法术以上的法术波动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无处不在的侦测探头所侦测，并且实时将数据上传到位于黑塔的帝国安全部法术侦查大队，由他们进行能效等级评估，并且由安全部下达指令对犯罪对象实施抓捕，而一般完成这个流程，最多就是半根烟的时间。
“法术波动等级，八级！”
巨大的仪器面前，伴随着机械的咔哒咔哒声，一张刚刚绘制完成的法术波动图谱被送到了今天的值班负责人——法术侦查大队大队长马洛的面前，这个六英尺高的男子有着一双灰色的眼睛，此时那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正在扫视着整个图谱，裹在灰色风衣中沉默不发的马洛犹如一尊坐着的雕像。
“让整备值班的卫队在楼下集结，我们马上出发。”另一名当值的副队长瞥了一眼法术图谱，虽然八级的法术波动已经是高等法术的等级波动了，然而根据他多年处理法术暴走事件的经验来看，十有八九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法师仗着艺高人胆大，在伦敦城里放肆撒野。
而遇到这种人，只需要用反法术材料制成的盾牌和棍子教做人就好。
“等等，这次我亲自带队过去。”
马洛伸手从桌上抓起了那顶灰色的防风帽，他瞥了一眼整装待发的副队长轻声道：“让其他休整的卫队也做好增员准备，你在这里等我的通知，随时准备增员。”
马洛将帽子戴上，随手将挂在墙壁上的刺剑和手弩挂在了腰间和身后，看到副队长一脸迷惑而又不敢询问的表情，他面无表情的解释道：“虽然图谱上能够表明是炎爆术的法术模型，但是法术成型的瞬间的法术波动超过了一般的八级法术，所以我们的对手恐怕不仅仅是一个高等法师这么简单。”
“那么会是什么呢……”副队长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图谱，却不曾注意到马洛那灰色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对啊，那会是什么呢？”
伴随着轻声的呢喃，那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期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