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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咬你,不许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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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6章 咬你,不许反抗!

    “菱儿遇盗贼时伤了身,在江州稻村又没能好好调养身体,每日到宫里请安着了风寒更不好。舒悫鹉琻本王得空,便带她入宫便是。”别说云菱不乐意进宫请安,盛启也不希望她清早就得起来进宫。他又不是不知道这小人儿喜欢赖床,一大早让她起来不是要她的小命么?

    “哀家是为你好,既是不领情,哀家不管就是。”太后的脸面今天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盛启给驳回了,她不想再自取其辱。

    “恭送太后。”盛启示意你可以走了。

    那时众人分明听见太后走出去的脚步声重了许多,恐怕是气急攻心了!只说今儿这太后寿宴,这正主当真是过得十分添堵。

    随后皇帝亦是没了兴致,一场惊心动魄的寿宴如此散场,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当然这愁的人比这欢喜的人是多了去,朝臣们都深刻的明白,随着太子自请去九曲山,京都城中的势力又要变了。此后自然是以厉王独尊,那些此前在盛启遇难时表态的朝臣尚且安心一些,那些犹豫不决者就要惴惴不安了。但无论如何,朝局是一定会波荡的……

    “本王送你回府。”盛启拉着云菱的手道。

    “好。”云菱要抽回手来,因为这时候有不少人来跟盛启道别。这不是让人围观么?可这人就是不松手!

    “菱儿。”秋清风过来辞别时,目光胶着在盛启握着云菱的手上。

    “要回去了么?”云菱见是秋清风,询问间不由调侃道:“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的琴技这么好。”

    “原本在你生辰时想奏给你听,但被某些人困在宫里,其后你又一直不得空。”秋清风眸光柔和,并不理会盛启那低压冷冻。

    “谁让你非得等到生日的时候。”云菱并没有留心秋清风这句话里的其他意思,还想到一个问题道:“对了,你后天在不在家?”

    “在。”秋清风就是不在,也要为着她这句话而在。

    “那我让哑婢给你送一份东西过去。”云菱可没忘记她在秋氏商号可是有分红的,秋氏商号的生意越好,她的分红就会越多,自然要每个月都将一些调整的想法送过去。

    “正好我有些问题请教,不如在楼月关见。”秋清风提议道,而他这个邀约出来,盛启的眼神便又寒了几分。

    “楼月关?本郡王也去。”盛繁华赶走了崇王,也已经凑上来道。

    云菱听言皱眉:“你去做什么?”

    “当然去用膳,你与四皇叔的事可是让本郡王难受得紧,难道不应该请本郡王用膳安抚安抚么?”盛繁华凤眸哀戚,不由长嗟道:“今日我可是为了你大受惊吓,还抱了那个恶心的丑八怪,你这小没良心的过了就忘了是吧?”

    “是谁说要以身相许的,既然是以身相许,那么跟着我被惊吓惊吓也是应该的。”云菱看见盛繁华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可惜她这话说出口,盛启就捏了捏她的小手,这是警示!

    “唔——算了,请就请吧。”云菱改了口,有些可惜以后调戏美男的机会大减!早知道就不该答应的!

    “那本郡王到时候去侯府上接你。”盛繁华一双凤眸亦是盯着盛启握着云菱的手,怎么看都是不舒服的。他抬眸挑衅的看着盛启,那意思非常明显:别以为一切就成定局!

    “那我先走了。”秋清风道了别。

    “再见。”云菱挥挥手,也知道今日秋贵妃向着她,多半是因为秋清风的缘故。不过——

    “你松一下手,我跟秋清风说句话。”云菱抽着手道。

    盛启见云菱是真有事,虽然本意不情愿,但还是松了手。

    “秋清风,请等一下。”云菱唤了一句急步追上前,秋清风停顿下脚步疑惑问道:“怎么了?”

    云菱有些抱歉道:“上次你说的关于咱两议亲的事情,现在我是没办法帮你了。”

    “无妨。”秋清风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她还记得。

    “你喜欢厉王么?”虽然看见了她的回应,但秋清风还是忍不住亲口问道。

    云菱皱了皱俏挺的小鼻子,微耸香肩道:“还好,至少有好感。”

    “那为何这么急?如果你是担心太后的问题,倒也不必如此焦急。”秋清风修眉微拧,原来她也不是非常喜欢么?

    “我也觉得急了一些,不过盛启对我挺不错,我原本也是答应了跟他好好处的。”云菱当秋清风是好友,倒是没瞒着他道。

    “如此么?”秋清风手指握了握,缓吸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定亲,如果觉得不习惯,不必担心后路。”

    云菱听言笑眯眯道:“放心吧,我是不会委屈自己滴。那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府了。”

    “你今日是日进万金了,楼月关你请客。”秋清风含笑轻点了头,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盛启。

    “没问题!”云菱也不是一毛不拔的人,如果她有很多毛,她还是不介意拔几根的。

    秋清风听言收回眸光,这才辞了转身离宫。

    彼时盛繁华见云菱去了秋清风处,他才讽刺道:“四皇叔,没想到你早就设计好今日这一局,倒是皇侄一直小看了您。本以为四皇叔只在朝堂工于心计,不想在得到小村姑之上也这本用‘心’。”

    “你还是想想你今日这么做,日后该如何面对你的太子皇兄。”盛启侧身看向云菱,见她与秋清风有说有笑,心里头就觉得有些头疼。

    盛繁华听言沉默,一双凤眸明灭不定:“他是以退为进么?”

    盛启见云菱已经说好话,在走向她之前只是道:“本王不想再救你一次。”

    “什么意思?”盛繁华抬眸,看见盛启已经走去云菱那儿,看见他走过去就伸手轻捏了小村姑的俏脸,行为亲密却十分自然。他不由拧起长眉,又踟蹰着该不该去太子府。

    “还是去吧。”盛繁华轻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总该要问清楚,毕竟兄弟一场。

    那时盛启握住云菱的手,已牵着她走出宴厅。这一天闹下来,此刻已经是夜里亥正,寻常时候云菱已经准备睡美容觉。但对于宫宴来说,此番却是散场得提早了很多,否则至少该闹到子时后。

    “冷么?”盛启询问间,给云菱将紫貂毛披风上的帽子戴上。雪夜里的月色极美,今日又是十五,正是月圆时节。光洁的月华落在她那小脸上,晕开一层淡淡的银粉。不知为何,这就令他想到初见她时,她脱了衣在上药的那一抹月白的小身子。

    “冷,你拉着我的手,风都钻进来了!”云菱捂着披风,缩了缩身子站住道。

    “嗤——”盛启轻笑间果然松了她的小手,但却靠她很近道:“那是要本王抱着你出宫么?”

    盛启微俯着修健的背,一张俊脸猛然间凑近。那气息亲密的散在了她的脸上,那一抹诱人的朱红也贴得极近!那一双黑眸带着似笑非笑的星光凝着她,眼神有几分戏谑的意味。

    “没有。”云菱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他搂住了背道:“退什么?要往回走么?”

    她的身体因为他的欺近而微向后仰着,又因有些紧张而双手握于身前,小身体被紫貂毛披风裹着,像极了一只受了惊的紫貂儿。加上那因他作为而微起红晕的小脸蛋,粉扑扑的甚是惹人怜,勾得盛启贴得愈近。

    “讨厌,别靠得这么近!”云菱侧开脸道。

    盛启闷笑着站直身,倒是不再逗她,毕竟这里是宫里,多少宫人的目光盯着。

    云菱鼓着小脸迈步子走在了前头,盛启缓步跟上,倒是有几分像闹了些许不愉快的小两口……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走在雪夜的宫道上,鞋履踩在大理石木板上,发出清清浅浅的脆声,窸窸窣窣的反而更显得四下寂静。

    哑婢和流玉虽跟在两人身后,但因为哑婢识相,所以拉着流玉跟得比较远。这让云菱只听到她和盛启的的脚步声,就这样一下一下的往宫门外走。

    空气里有淡淡的梅花香,偶尔能看见吐着艳红梅儿的树枝略横向路中。走过去的时候,盛启会自然的抬手挡掉那些枝桠。这些花枝其实挺高,根本不会刮到人,但他也会下意识的去挡。

    他挡住的时候,宽大的朝服袖袍便会耷在她身上,带有他让人舒适的体温和淡淡的梵香。他将她护在袖下,仿佛能为她遮挡一切。

    “盛启。”云菱叫了一句。

    “嗯。”盛启挡过那梅花枝,方放下手来。

    只是云菱叫了并不说话,步子依旧走着。盛启本以为她有话要说,可等了好一阵子都没听她开口,不由问道:“怎么了?”

    “你明天有空么?”云菱暗下摸了摸尾戒询问道。

    “做什么?”盛启想着明天早朝之后,他还有军务要处理,可能要到中午才能回府。而且今夜收了一些网,回去忙完之后明天应该还不得空闲。

    云菱听言有些纳闷,心道你都向我求亲了,我这么问你不就是让你来陪我么?还问我做什么!

    “我明日可能有些忙,但后天有空,你想做什么后天可以么?”盛启就算是后天没空,那也要挤出空闲来。因为后天她要赴秋清风的约,他现在可以冠冕堂皇的陪着她去,为什么不去?如果不去留在王府里也没心思做别的,光想着她可能跟秋清风如何说话就够了。

    云菱听言站住脚步,盛启停下来看着她:“一定要明天也可以,你想什么时辰?”

    云菱摸着尾戒道:“也没什么,我只是要试一试一桩事。”她说话间伸手搂住盛启的颈,踮起脚尖忽然偷袭他的唇!

    盛启明显呆住了!这里可是皇宫,这四处都有宫人看着!他方才想着做这事都忍住了,她倒好,直接就扑上来了!

    云菱其实一早在盛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亲她的时候,就憋着一把火。她算起来前前后后都不算是整个八经的亲过这个人吧,结果就被指了罪,还要她认下来。这罪名可得坐实了,不然亏大了!

    “小——”流玉吓了一大跳,即便是哑婢也愣住了。这个——这个也太胆大了吧……

    盛启这回可没犯傻太久,他立即就抱住了小人儿,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咬住他的时候,也咬了回去。

    “不许反抗!”云菱瞪眼警告,他还真下得了嘴,好疼好吗?

    “好。”盛启只觉得好笑,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云菱见他笑得眉眼舒展,薄唇更是在月光下红泽诱人。她也不怕他笑话,反正这事过一会谁都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所以她大咧咧的凑上去,直接咬住他那一抹出色的唇。

    这些日子以来,云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尾戒的规律出现了几次不对劲。此前一直都是三天才能恢复的,可是有一次隔一天就恢复了。她几经推敲后发现,她尾戒的恢复速度,似乎与跟盛启呆在一起的时间有关。

    这个推测出来以后,云菱就吓了一跳。但是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比如那次回京前,她用瞬回阴了那所谓的西域第一勇士那次,尾戒用两天的时间就恢复了,而期间她与盛启在一起呆了一夜。

    再比如上次她差点被毒死用了瞬回,第二天晚上他陪她吃了饭,还给她舞剑来着,次日她起床就发现尾戒完全恢复了温度!

    这思来想去,云菱觉得她的尾戒这两次的恢复让她觉得非常诡异,她想着必须要验证一下。而如果真的是跟盛启有关,那又是为什么?

    盛启明显察觉到小人儿在走神,他不由探了舌过去,浅吮了一口那娇嫩。云菱果然被他的反击惊了一下,小脸微微泛红,月华下十分诱人。

    小——还是太小——盛启忍不住轻吮,却也不禁感叹。葵水都还没来,也不知道十五岁及笄的时候能不能长全了。

    云菱一瞬间僵了僵身体,甚至忘了方才她警告过这人不许反击。他本扣着她后脑勺的手,转而扣住了她的下巴,稍用了力道让她更贴合他来……

    雪夜里,月华下,当他松开她时,她那诱人的菱唇透着娇滴滴的红。引他低头又亲了一口,还伸手以食指的指节轻叩了她月白的脑门:让她在这里招人!一会上了马车再接着收拾,不知道选地方。

    云菱懊恼的伸手摸着脑门,在看见盛启那勾起的微肿薄唇,那黑眸里的戏谑时,一瞬间就被刺激了。她下意识摸了尾戒:“回去!”不能让他这么得瑟,太讨厌了!

    盛启听言微愣了一下,但时光很快退了回去。正好是退在云菱说试试一桩事的时间,她缓吸了一口气,暗道差点就过时了!

    “试什么?”盛启询问间眸底隐有一抹深意。

    “没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云菱看着盛启那一抹朱唇,想到方才那柔然的接触,以及他探过来时的悸动,就有些不争气的红了脸,她忙躲闪的转身往前走着。

    盛启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以手指轻触着唇,心间暗疑:是幻觉么?

    他看着俏步离去的云菱,唇角微扬的收了手,这才缓步跟上云菱。她的步子小,他的步子大,所以即便她走得稍快,他也不需着急就能很快跟上她的步伐。然后他得放慢步子,缓缓的陪着她走。

    月华寒凉,渐渐飘了雪花,先是细细绒绒,接着便是鹅毛朵朵。盛启拂袖给云菱挡了雪,而那一片片的雪花落在他紫黑的朝服上,却没有融入晕开,而是轻轻的滑落在地上。流玉想撑伞过去,却被哑婢拉着……

    于是盛启挡着挡着,就将人儿揽入了怀里。雪花渐大,云菱的身影几乎完全被盛启包裹住。走在后头的盛繁华看得扎眼极了,干脆折了道避开,算是眼不见为净吧。他寻思着得好好合计合计,弄明白这以后该怎么做的好。

    “扎眼么?”一道温和的嗓音却在盛繁华身边响起,令略有思绪的他惊了一跳。他侧头便看见站在旁边的盛京!可后者是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边?

    “殿下为何一定要去九曲山?”盛繁华不明白,尤其他知道盛京的武功并不弱之后,所以他就更不明白。如果是要蛰伏,呆在京都城中才可随机应变不是么?

    “我本也想不去,但繁华你,我的好华弟已经不能再为我所用,这一局我又该怎么走下去。”盛京看着雪中远去的两人,问得温和却令盛繁华心中掠起不安。

    “原本可以一直用下去,我也无怨无悔,因为你是我的兄长。可为何要下手杀我?我死了对你真的那么有好处么?”盛繁华终于将藏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如果我说是呢?”盛京没有看盛繁华,他那张在月华下苍白得惊人的脸,有一层盛繁华看不懂的戾芒。

    “你不想忍了。”盛繁华本就疑惑盛京为何要退居九曲山,现在看来盛京真的是另有打算。而盛京的这些打算,他是完全不知道的,可见他已经不再得盛京的信任。

    “繁华,你说她为何拒绝本太子?”盛京却问非所答道。

    盛繁华没有说话,因为他感觉到盛京身上有一抹杀意!他下意识的警惕起来,正如盛启所言,他不想再救他一次,盛繁华亦是不想再被杀一次!

    “不过是因为本太子无权无势,她认为本太子给不了她荣华富贵,给不了她那一个位置。她以为盛启可以,但是本太子要告诉她——她错了!她必须臣服在本太子的身下!”盛京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她不是——”盛繁华原本想为云菱分辩,然而盛京转过头来看着他,同一瞬间一道极其凶险的杀意射入他的心脉!

    那一股杀意,带着极致的戾气,仿佛凶兽爆发出最残暴的一击般骇人。盛繁华瞳孔一缩,急促的调集功力爆退开来!

    可是仍旧是迟了,盛京的出手太快!太狠!即便盛繁华有所防备,仍旧是被刺入了心脉!

    汩汩的鲜血自盛繁华的心口汹涌而出,染红了他花团锦簇的衣,令他玫色的唇迅速苍白下去!他立即点了止血的穴位,苍白的唇艳艳笑开:“就这一匕首,本郡王再不觉得犹豫。”

    “你以后是不会犹豫了,你会听话的。”盛京一步步靠近盛繁华,那一双与后者相似的凤眸里,有层层阴翳弥漫。

    盛繁华捂着胸口,有些哀凉的发现匕首上有毒,而毒素已经迅速的扩散到了他的心脉里。

    “有毒。”盛繁华没有惊讶,只是觉得绝望。他素来知道,盛京的出手干净利落,一次不会有人救他了吧。在皇宫里,盛京这样动手,自然是皇帝允了的,可他们是要做什么?

    “不惊慌么?”盛京轻笑着,又道:“你确实不必惊慌,二皇叔那么爱护你,我又如何会让你‘死’。”

    “你要做什么?”盛繁华听到盛京说起崇王,心里有一抹强烈的不安!那个老头子如果知道他死了,一定会发狂的!

    “殿下,求你别让老头子知道我死了,就是让他永远找下去也好!”盛繁华从未求过盛京一件事,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求人。盛京要杀他,是他愚蠢被盛京得逞,这怪不得谁。可是他不想老头子青年丧妻,老来又要面对丧子之痛。

    “怎么能不让二皇叔知道,你知我素来是敬重二皇叔的,他如此看重你,你有事我怎么能不说?”盛京的回答碎裂了盛繁华最后的期望。

    盛繁华看着眼前那阴戾到极致的,已经令他完全陌生的脸,只觉得彻底的绝望。可是想到崇王,他忽然觉得很不舍。想到云菱那娇俏可爱的模样,他还想再抱她一次!生,尚有无限可能。死,则再无希望!

    “而且本太子要做什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盛京像是待盛繁华为最信任的兄弟一般直抒胸臆。

    “你要杀了他?你动手了?!”盛繁华瞳孔放大,有些难以置信,这根本不可能!可因为这激动,更是抽动了他的伤口!内力尽失之后,随着血的流淌,他也接近了死亡。

    盛京嗤笑了一声,侧过身走入风雪里:“你在担心谁?担心盛启么?哈哈哈哈——本太子不知道,盛启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让你短短一两月便为他所想!而本太子,待你如兄弟十载!”

    盛繁华想开口,想问盛京什么是兄弟!他自问从未愧对过盛京!可是他没有机会问出口了,心脉被重创,内力尽失的他,连逃到别处等死的机会都没有。

    黑暗渐渐笼罩住了盛繁华的意识,一直到他彻底的倒下去。那时候漫天的月华交织着白雪,就在他以为这将是他人生看到的最后一幕,他要完全闭上眼脸的那一刻,他却分明看到了一张不苟言笑的脸!

    而那张脸盛繁华曾经见过,是在供奉太祖皇帝皇祠内的壁画上,那根本就是太祖皇帝在位时,其下的五位能人异士之一!可是这怎么可能?怎么还可能活着!

    盛启与云菱走到宫门时,云锡和云老夫人的车架都还在,显然是在等着云菱。

    “王爷。”长风守着马车见盛启与云菱同出了宫,想到方才走出来的宾客那些议论,不由双眸亮了亮:看来王爷是如愿以偿了!

    “属下见过菱儿姑娘。”长风为下意识就给云菱行了一个跪拜大礼!这可是未来的厉王妃!

    云菱却被吓了一跳,忙道:“起来吧。”

    “谢菱儿姑娘!”长风想着再过两年,就能改口叫厉王妃了!

    “把你的马牵过来。”盛启吩咐道,云锡和云老夫人这才来行礼道:“见过厉王爷。”

    盛启微颔首算是承了礼:“本王送菱儿回府,你们且先走。”

    “有劳厉王爷。”云锡不好多言,只说了一句便扶着云老夫人先且回去。后者本还有话,云锡却担心她说了不该说的,惹恼了这位危险的王爷,所以不待她说便扶着她走了。

    “我爹很怕你。”云菱算是看出来了。

    盛启浅笑:“若非如此,也不会那么配合。”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云菱虽然答应了盛启的求亲,但是却没忘记他根本就早有算计。若非知道那时候他也情非得已,且此前他又表明过了心意,她绝对不会答应!

    “生气了?”盛启伸手轻捏着云菱的小脸,感受着触手间的滑腻哄道:“本王将府上全有的钱财都交给你管可好?”

    云菱一听先是双眸一亮,接着瞪眼道:“你是想找免费的账房先生么?我才不要当账房先生!”

    “哈哈哈——”盛启情不自禁的将她搂入怀里:“本王可不是娶账房先生,本王要娶的是娇妻,懂么?娇妻——”

    盛启在她耳边说着,那娇妻二字还要勾着尾音,融着浓郁的暧昧说给她听!听得云菱心头发热,他却开怀的笑着,笑声像今夜这雪夜里的雪花,一直泛着淡淡的温馨。

    那时候长风走在雪地里无限唏嘘感慨,王爷这朵冷艳高贵的傲花,总算是被人采了!不容易啊!

    听得流玉一直揉耳朵,又要问不会说话的哑婢道:“这是厉王爷么?这个是那个冰块一样的厉王爷么?这个是京都城传说……”而哑婢给的回答就是——沉默……

    “不许笑!”云菱被笑得有些羞了,伸手捂住盛启的嘴凶巴巴道。

    盛启伸手握着她的小手,眉眼里的笑意却怎么都抑制不住。

    云菱没办法,干脆转了话题道:“你捏着他什么把柄了?”

    盛启也没打算瞒着云菱,当即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有他被死去太监来福玩弄和他杀了来福的证据,前儿多加了他在伶人管的风流册子。”

    “他被老太监玩弄?!他还有这种嗜好!他怎么敢杀了来福?在宫里杀的么?”云菱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劲爆的消息!云锡不是个真爷们么?怎么也这么重口?!

    “想知道?”盛启听着耳边的声音,感觉她吹着热气的小嘴,就觉得心间有几缕旖旎浮动。那幻觉可真是不错——

    “快说!”云菱揪着盛启的朝服追问,她不喜欢被人吊胃口。

    盛启听出了她的急切,倒是没有再吊着,如此这般的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听得云菱只觉得这男人真够阴险毒辣的,这出手简直就是完全毁了云锡!

    “先进马车里。”盛启给云菱打开了车厢门,卷了车帘子将她办抱上去。

    “你不进来?”云菱见盛启将她送上马车,他本人却似乎没有进来的意思,不由询问道。

    盛启听了这话,那青峰微动了动,一双黑眸意味不明的凝着她。云菱这才意识到,她这是在邀请他跟她共乘一车。而这马车里相当于是一间独立的小屋,那么孤男寡女共处于此……

    云菱想着连忙缩了身子进马车内,然后立即将那帘子遮掩下来!

    那时跟过来的哑婢和流玉正要上马车,却被盛启拦了下来,只让她们去坐他的车架。而他则上了长风的马儿,护在云菱的车架边走。

    那时云菱猫身在马车里,只觉得有些发窘。等她缓了一下,马车已经动了,可是哑婢和流玉却没有进来?她推开车窗,正打了帘子要询问,盛启却从马上俯下身来道:“走吧,她们坐我的马车。”

    云菱觉得奇怪,但看见盛启那幽深的黑眸,她就放下帘子关上车窗:“该死!云菱啊云菱,你要将你的免疫力拿出来!”

    马车如此走了一段,云菱正有些昏昏欲睡,忽来一卷寒风扫得她一阵清醒。她才睁开眼,人就已经被盛启抱入了怀里:“睡吧。”

    “你怎么进来了?”云菱揉了揉眼,有些凉的缩了缩脖子。盛启下意识运内力要散去身上的寒气,但他旋即面色变了一下。

    车厢里的灯有些暗,云菱并没有看到盛启的面色不对。但他听到他忽然严谨的嗓音道:“我给你的影卫令,你拿出来后在上面滴一滴血,令牌会散出一道金光。影卫看见之后会立即出现,只要你手执影卫令,就可以命令他们做任何事情。”

    “怎么说这个?”云菱停了正要摸出那紫金玉佩,盛启却将她按在胸口道:“可能要出事了。”

    “怎么了?”云菱听出了盛启话意的不对,可他却打开车窗要出去。

    “说明白!”云菱揪住了盛启的衣襟,她的目光坚定不容置疑。

    盛启回头看见她水亮的眸如此晶莹,脑海里掠过那一次救盛繁华时她的果决。他伸出长臂将她抱住,只向空中发出一枚红色的信号!

    长风立即就来到车窗外:“王爷!”而他的声音紧促,明显是严阵以待的声势!

    “戒备!”盛启的声音冷峻,并有条不紊的吩咐道:“让哑婢和流玉下马车找一处藏身,车夫驾着马车先往东一巷走,注意警惕!”

    “是!”长风听言立即去办,云菱拉着盛启问道:“你怎么了?”

    “你把脉。”盛启伸出手臂,云菱为他诊脉却并未察觉异样?

    “慢性毒,但只要我催发内里,毒素就会深入我体内一份。如果没有猜错,这毒叫‘跗骨’,可由肌肤表层渗入,一旦沾染终身不能去除。”盛启仔细说明,他按着云菱的头:“听着,本王会没事。你只要保全自己,明白吗?”

    “我明白。”云菱点头,可她挣开盛启按着她的头问道:“什么时候中毒?谁下的毒?”

    盛启青峰微拧,似思虑了一阵,旋即自怀里拿出那份先帝遗诏。云菱伸手要去拿,却被盛启拍开手道:“别动。”

    盛启将遗诏以帕子包裹,随后拉着云菱下马车。他先是将自己的手洗干净,又以雪将云菱的小脸洗了一把,惊得后者直退:“好冷!”

    “忍一忍。”盛启寻思一定,便怀疑是这遗诏有问题。而他的手触碰过遗诏,随后拉过她的手,捏过她的脸。虽然“跗骨”之毒针对的是有内力之人,但他并不放心。

    云菱的小脸立即被雪水冻得通红,鼻子里一串清涕都淌了出来。盛启以帕子为她擦干净,正要暖回她的小脸。她却握着他的手道:“别用内力了,留着一会用。”

    “菱儿,怕么?”盛启原本想着将她送走,但若看不到她,她出了事他会更担心。

    “废话!”云菱撇撇嘴:“你都这么紧张,我能不怕么?”

    “呵呵——”盛启浅笑出声,她鼓着脸说怕,眼里却没多少怕的意思。这小人儿啊,果真是有意思得紧。

    “那我们怎么办?”云菱埋头在盛启的胸口暖脸,一面询问道。

    “我已召集京都城内的影卫,但他们既然知道得手了,必然会倾全力而来,结果尚不好说。”盛启心里也没有底。而随着他的话音落定,大雪中的街道两边已经起伏出了杀机!他将云菱抱得极紧,因为他察觉到来者的功力不弱,而且速度极快!

    “来了么?”云菱没有那么敏锐的感知,但是她却通过盛启的变化察觉了不寻常。

    “嗯。”盛启抱着云菱站在雪地里,那马车就停在一边,长风与随身护在盛启身边的影卫都现身了。

    云菱数了一下,包括长风在内有十九人。而除了长风,其余人都穿得一身雪白,连并遮住脸面的头罩也是雪色。与此刻的大雪仿佛浑然一体,只有一双双如鹰矢觅食的眸让人眼前一亮。

    云菱看着这些人的眼神,就觉得盛启是一只老鹰,而这一群都是小鹰。可是很快她的心情就凝重了起来,因为在他们的四周,渐渐出来了一排排灰衣者。

    “守陵军——灰衣术士!”云菱的心揪起,不由脱口而出!

    盛启听言低头深看着她,能知道灰衣术士的人绝对屈指可数,而她怎么会知道?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守陵军么?怎么会出来这里!”云菱瞳孔瞪大,她没有偷暗令!那么可调动守陵军的暗令不是一分为二,分别在云锡和齐向天的手里么?

    “不清楚。”盛启确实不清楚,因为他得到的消息与云菱知道的差不多。

    “该死!”云菱懊恼极了,方才在宫道上为什么要用掉那一次保命的机会!她根本就没想到盛启会中毒,更没想到这些守陵的灰衣术士会出现在京都城里!

    “别慌。”盛启却十分冷静,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他要做的只有解决问题,而不是去焦虑事情为什么发生了。

    云菱吸了几口冷气,伸手摸着已经冰冷的尾戒,心头是一片的沮丧。可是她更知道,盛启本是被三千守陵军所杀!

    空气中的杀气凝聚,灰衣术士的速度极快!刹那间就来到了他们的跟前,长风带着影卫将盛启和云菱护在中间。在那大雪之中,刀剑的寒芒交相辉映,激越的交错声此起彼伏!

    然而云菱却没有看见盛启的援兵到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是已在外围布置了截杀。”盛启很快猜测出了事情的始末,那薄唇冷厉的轻勾起道。

    那时候长风与十八名影卫却越战越勇!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杀的人越多,王爷需要出的力就越少,能够脱困的机会就越大!

    然而灰衣术士数量远多于盛启此刻身边的人,败局是显而易见的!云菱知道盛启必然是要动手了,可是他身上中的毒会无限的削弱他的战斗力!她知道这是一个死局!

    云菱伸手抱住了盛启的颈,双腿直接勾住了他的腰身。她没有让他放开她,但也不想他战斗时还要顾及她,所以她要主动抱着不掉下去。

    盛启感受到怀里小人儿的全部动作,他轻抚着她的背安抚了一下,随后拔出了那一柄青剑。与为她舞剑的时候不同,此刻的青剑上弥漫着一股冰森之意,如同那一次它出鞘后将如东来肢解时一般!

    也就在盛启拔剑的同一时刻,一道灰影拔开一抹寒芒直扫向他!寒芒青光,刹那间相撞!

    ------题外话------

    昨天菱儿与盛启定情,乃们都不激动,今天是小清新,明天……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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