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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揭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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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影他是一个武者,也是一个人。”云歌抬眸望向他,蹙眉道,“生死意愿,任凭自己,没有人天生该为他人牺牲自己。”

    纳兰修凤眸微凝,淡淡地勾了勾唇,然而却因那一层面具的遮掩,脸上什么表情,有些看不清楚。他唇畔蓦地扯开一道弧度,随手沏了一杯新茶,轻抿一口。

    云歌忽然想起了那个李寻晏,蓦地有些在意,淡淡地问道:“那个李寻晏……”

    他抬起眼帘,看向她。“嗯?”

    “他就这么死了,李府不会善罢甘休的。”云歌道。

    纳兰修勾唇一笑。“若是死在我手上,李府也不敢有什么动静。”

    云歌怔了怔,却听他清冷开口道:“这种人,想杀便杀了。他敢动你的主意,便是自寻死路。即便我不动手,也会有人动手。”

    云歌闻言,怔了半晌,却沉冷不语,蓦地却一笑:“即便如此,这人的性命,也该由我来取。”

    “你来取?”纳兰修剑眉轻佻,幽幽地转眸望向了她,清透的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紧接着便缓缓地将她的手托起。云歌的手儿素净小巧,柔软婀娜,而他的手宽厚有力,骨节分明,轻易地便能将她的手包容在手心。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神奇,男人与女人一刚一柔,即便是手形线条,都如此贴合。

    云歌心中一惊,不由得便想要缩回手,却被他紧紧地握住,不容她收回。纳兰修垂落眼帘,清幽的目光打量在她手背,淡淡地道:“这么美丽的手,若是被这等低贱的血污沾染了,该多难看。”

    云歌冷冷一笑,她前一世手上也不知沾了多少条人命,只怕是数也数不尽了。她自记事起便学会了杀人,年少时便懂得如何快准狠的将一个成年人置于死地,没有刀枪,即便是一颗石子,她也能杀人无形。这份杀戮早已流淌在血液里,难以磨灭。即便是这一世重生为人,手上却也握了不少性命。她似乎注定与平静的生活没有缘分。

    想到这里,云歌不禁嘲弄一笑,淡淡地道:“我手上那么多人命,添这一笔,不多不少。”

    对她而言,杀人同碾死一只蚂蚁,并没有什么区别。

    冷酷也好,残忍也好,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若不残忍,便是对别人的仁慈。

    纳兰修望向她唇角冷漠的弧度,然而当云歌冷不丁地对上他那一双清冷的视线时,不由得一阵惊怔。不知为何,这一双眼神,竟让她觉得莫名的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她皱了皱眉,又深深地望进他的双眸深处,瞳孔不由得一阵紧缩。

    “你……”她死死地盯住他,有一片刻的怔忡。

    纳兰修轻蹙眉心,见她一脸惊愕地瞪着自己,清冷的眼中闪过一道古怪。“嗯?”

    云歌紧抿住双唇,眸中不由得迸射出一道凌厉。她细细回想,总觉得这个男人总有些可疑。整日带着一张面具,看不全真容,然而那一双眼神,却令人心惊的熟悉。并非是那眼形相似,而是这个男人无意间从幽暗眼眸深处流露出的那种眼神。

    在她记忆中,能与这眼神重叠的,唯有一人。而那个人与纳兰修有太过致命的相似点,同样的深不可测,同样具有侵略野心的眼神,同样是那清清冷冷不复温度的声音,以及,那份美貌。即便如今纳兰修戴着铁面,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孔,然而仅是一双眼睛,便不难看出,这曾是一张多么俊美如神的容颜。

    云歌蹙眉,她不禁好奇,这张面具下,究竟是一副怎样的容颜!?鬼使神差之际,她竟猛地出手,张手成爪,一下便紧紧地扣住了他的面具边缘。纳兰修一怔,丝毫没想到她会有这般举动,以至于根本毫无防备,面具便一下被她摘了下来。

    然而面具摘下的那一瞬,云歌原本深黯的眼眸顿时闪过一道惊愕之意,秀眉紧蹙,紧接着,脸上便浮起一丝意外与惊疑……

    纳兰修面具被摘下,却也不遮掩着,而是任她将他脸上的伤痕看个清楚。这是一张怎样脸容……  尽管伤痕狰狞,然而却不难看出,这张脸原本的容貌,白皙如玉的脸孔,五官轮廓深邃精致,分明的棱角,然而宛若一笔一划精细雕刻,又像是鬼斧神工的山水画,凌厉的眉锋,妖冶魅惑的凤眸,琉璃潋滟,瞳孔却幽深得像是一泓深渊,深邃得一眼望不尽。高挺的鼻峰,性感的薄唇,然而如今脸上,却被狰狞的伤痕毁去。

    一片结疤的肉痂几乎横遍了半边面孔,犹如扭曲的毒虫蜿蜒在脸颊,也难怪他会整日面具遮掩,这样的容貌如是叫人看一眼,也心惊不已。

    这张脸,曾经美丽过,然而如今,却是惨不忍睹。

    云歌久久回不过神来,心中竟紧跟着浮起一丝心疼与怜惜。他曾经究竟遭受了什么?

    纳兰修始终平静地望着她,即便她的这番举动来得突兀,然而他眼中却仍是一汪平澜,似乎并没有为她的举动而就此羞恼与发怒,只淡淡地问:“看够了?”

    “嗯……”云歌含糊了一声,却仍旧怔怔地紧盯着他的脸,眼中也太多叫人捉摸不清的情绪在翻涌。纳兰修望向她的眼睛,勾了勾唇。

    “怎么了?”他挑眉,“吓到了?”

    “没有……”云歌摇了摇头,回道,“是我的错觉!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如今一看,一点儿也不像。”

    纳兰修面色一变,眼中一晃而过惊异之色,然而脸上却又很快重覆宁静,淡淡地问:“像谁?”

    “没什么!只是错觉……”云歌又望向了他脸上的伤痕,拧了拧眉。“你这伤口,究竟是怎么弄的?”

    纳兰修勾唇一笑,从她手中取过面具,重又戴上,缓声道:“火伤的。”

    “怎么伤的?”

    纳兰修不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一定要知道?”

    云歌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道。“你不愿意回答我,也不必勉强。”

    纳兰修挑眉,却不再言语。

    车厢内死一般的沉寂,良久,他蓦地清冷开口:“我九岁那年,一场深宫大火,我与母妃被困其中。母后没能活着,而我因为有她护着,活了下来。”

    云歌心中暗暗一惊,她听说过这个传闻。

    “只可惜,当时若不是母妃相护,只怕我也活不到今日。那场大火中,我被一块残垣压住,落下一身伤。容貌俱毁,一双腿也落得残废。”

    云歌闻言,心惊不已,然而他却仍旧是一贯清冷的面色,轻描淡写,好似口中说出的并非发生在他的身上。纳兰修望向了她,淡淡地道:“我活了下来,母妃却死无全尸。与那冷宫,一同化作了灰烬。”

    “冷宫?”云歌不禁怀疑,“冷宫之中,缘何会起火?”

    “有人要她死,便有千万种方法要她的性命。更何况是一个无权无势更无地位,被打落冷宫的妃子?”纳兰修面色清冷地转眸,望向了她,手轻抚上她的秀发,口吻依旧轻柔而淡薄。“后宫之中,便是如此。争斗,杀伐,阴谋,算计,私念,野心,一念之差,万劫不复。”

    云歌闻言,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她从不知晓,愿一直以为,那些坊间关于后宫那些传闻,大多虚虚假假,却不知这其中竟真有此事。

    纳兰修淡淡地道:“那场火,险些要了我的性命。若不是公良家,只怕即便神仙在世,也无力挽回我的性命。”

    “这件事,我不该提。”云歌心情莫名有些歉疚。她从小就无父无母,没有亲情,更没有友情,因此也不懂骨肉间生死相离,天人永隔的痛楚,也不知这件事发生在一个九岁的孩子身上,当时的纳兰修会是如何心境。痛失母妃,又在鬼门关外游走,换作寻常人,只怕早已心如死灰。

    “这件事既已过去,便无所谓该不该提。”纳兰修垂落眼眸,指尖缓缓地抚上铁面,凤眸微微眯起。倒是她,又一次提醒了他,如今再一回想起当时,那番仇恨的滋味,刻骨铭心。

    云歌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心中竟莫名也感受到了他如今眼中深深掩藏的恨意。他清雅俊秀的容颜上,冷漠轻然的笑意深处,却隐藏着太多太多东西。

    纳兰修抬眸,对上她莫名复杂的视线。他不禁一怔。“你为何用这眼神看着我?”

    “什么……”

    “怕么?”他问,声音却轻柔温和,似乎有些怕惊了她。“我如今这副容颜,吓到你了么?”

    “没有。”云歌摇了摇头。

    “你不必说违心话。”纳兰修轻笑,“见过我这张脸的,无一不害怕。”

    “呵,如此说来,我倒有话要问你。”云歌轻笑一声,蓦地反问道,“当日我出嫁被劫持一事,在太子府,太子退婚,皇上要论照律例杖毙我。而那一日,是你保下了我?”

    “嗯?”

    “我听说,是你向皇上请旨,将我指给你作王妃。”云歌不由得有些好奇,“你既然已知我不贞之名,寻常男子都不会愿意娶我这样的女子。你缘何会想要娶我作王妃?难道是因为瑜王府想要笼络慕容相府,你这才请皇上赐婚?”

    “慕容相府固然地位尊崇,在朝野掌权半世,却也不值得我去笼络。”纳兰修冷冷一笑,眸中清幽潋滟。“利用女人去夺江山,歌儿,你不觉得这很可笑?”

    云歌越发狐疑。“那你为何要娶我作王妃?”

    “不知这么一句话,你听没听过。”纳兰修微微前倾了半身,“破鞋,废物……”

    云歌接口道:“天下绝配。”话音刚落,她不由得爽朗笑出声来:“哈哈哈哈!”

    纳兰修勾唇。“慕容云歌,你真的如传闻所言么?”

    “这个问题我同样要问你。”云歌挑眉反问,“纳兰修,你真的是废物吗?”

    纳兰修一笑,薄唇掀起,伸手便擭住她的手臂,一个拉扯,她被他顺势拽入怀中。

    “你……”

    “嘘。”纳兰修低眸,修长的手指竖抵在她的唇瓣,示意她噤声。沉默良久之后,他低下头,俊美无匹的脸缓缓向她欺了过去。

    气氛溶了几分暧昧,几分异样。

    望着逐渐欺近的俊脸,云歌的心跳冷不丁失了几分节奏。

    “你干什么?”

    纳兰修垂眸看向她,缓缓地贴上了她的耳际,温热的鼻息喷卷在她的颈项,附在她耳畔呵气如兰:“我也有话要问你。”

    云歌向后退缩,肩头却被他的大掌用力地箍住,后退不得,更无法动弹。

    “我要你做我的王妃,你可愿意?”

    低哑魅惑的声音,伴着温暖如兰的气息,一下熨红了她的耳根。

    纳兰修轻笑,顿觉她这样的表情有些惹人怜爱,敛眸,将她脸上的表情一览眼底,修长的手指轻轻拂上她的耳根,过分暧昧的动作顿时令云歌面红耳赤!

    “乖,回答我。”

    云歌诧然地瞪大了眼眸,顿觉不可置信,一下子怔忡出神。

    抵着她的唇,纳兰修轻笑道:“歌儿,嫁给本王,我来宠你。”

    云歌一怔,身子就那么僵了住,眼睛呆呆地眨了眨,竟没有当即一口回绝。久到她几乎快忘记了如何发出声音,转眸,对上了他深邃如兰的视线。

    不复往日那般深沉叵测。

    不复一贯那般冷漠无波澜。

    不似浓雾弥漫的空幽,眸光潋滟,流光隐现。

    云歌很快收敛起如麻的思绪,冷冷地别过脸去,不去看他,淡淡地道:“我何时需要你来宠了?”

    “你要。”纳兰修勾唇,两指捏过她的下颚,扭转过来,低眸望着她,口吻不容置疑。

    云歌怔然地睁眸。

    恍惚之际,见她走神,纳兰修长指抚上她的春八门恶质地了碾上了她的嘴角,不轻不重,却足够将她从飞远的思绪拉回。

    纳兰修眼底幽光涟涟,“你不愿意?”

    “这个问题,我上次已经回答过了。”

    “上次不算。这一次,是我在问你。”纳兰修抬了抬下颚,口吻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帝王霸道。

    云歌冷哼了一声,嗤之以鼻,“嫁给你就比嫁给太子好吗?嫁进瑜王府?与那个凤倾共事一夫?你能做到此生此世,只有我一个女人么?”共事一夫?

    纳兰修有些不满地又咬了咬她的唇角,“你说话满是刺,一点都不可爱。”

    “我说的是事实。”云歌再次强调。

    “哦?事实?”纳兰修淡淡地反问,“你怎能拿本王与太子比?难道你不觉得,我比他好?”

    云歌沉默,蓦然冷笑着问:“哼!是么?好在哪儿?”

    纳兰修道:“我比他有钱。”

    云歌:“……”

    纳兰修道:“我比他聪明。”

    云歌:“……”

    这句应该不否认。

    可……

    纳兰修又微微笑道:“我会比他更宠你。”

    云歌唇角微抽:“……咳咳。”

    “你……”云歌不满地试图转过脸,却被他一手箍住了后颈,她忿然地瞪眸,暗暗握拳,“我说过,我不需要你来宠!”

    “歌儿,你别忘了,你终究是个女子。”

    “女子又如何?男子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领兵打仗,治理朝纲,我是女子又如何?”云歌不以为然。

    “治理朝纲?”纳兰修扬了扬眉,她说话可当真是语出惊人。若是这话落入别人耳中,只怕又会掀起风雨来。

    “你说女子领兵打仗?西凉国早年倒是有这么一号人物。慕容相府老太君,这西凉一半江山,便是她与皇爷爷打下来的。”纳兰修道,“不过你说治理朝纲,女子到底是女子,即便是太后,也不过是垂帘监国。纵观千年历史皇朝,都不曾有过女子登帝。”

    “偏见。”云歌皱眉,古人当然是顽固,然而纳兰修这般想,却也并不令她意外。武则天登基前,也无人敢想,原来女子也能当皇帝,龙袍加身,甚至坐拥开元盛世。

    这么一想,她索性不再同他理论,而纳兰修则也不再言语。

    一路上,车厢里,一片死寂的漆黑。

    云歌疲倦地靠坐在厢壁,敛眸假寐,神情平静,胸口微微地起伏着。纳兰修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也只有在此时,她才收起了她那一身锋利的凌锐,显得安静而平和。

    今日的一幕幕在脑海浮过,她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闭上了眼睛静息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