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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章 以命相博?母仪天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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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纵心知沈苏姀心底对沈君心还是看重的,见她如此便也再不多劝,只是继续留在了沈府陪她,伽南馆中摒退了所有的下人,倒也没人知道这院子里如何了,香书仍然不知前几日沈苏姀发生的变故,只觉得嬴纵和沈苏姀神仙眷侣叫她看着十分开心,沈苏姀心底虽然乐意嬴纵陪着她,可一来两人尚未成亲多有不便,二来嬴纵也总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天天耗在她身边,如此过了四五日沈苏姀才让他回王府了,这几日之间她在哪里他便在哪里,待他一走沈苏姀又觉得有几分空然,想了想倒是有些不自在。

    而这几日之间不仅嬴华庭没来沈府,便是孟南柯那边亦不曾递消息过来,待嬴纵刚走,孟南柯的那边的消息却是十分及时的传到了沈苏姀这里,刚听香词说了几句,沈苏姀的眉头便狠狠的皱了起来,香词见状又道,“不知怎地,这几日朝中多在议论无名氏杀焉耆使团的事,焉耆王已经向皇帝陈情,而前后一个公主一个世子都死在君临,皇帝也觉的难辞其咎,朝中除了商议怎么给焉耆王抚恤,还要商量焉耆无人继承王位今后该如何统管……”

    稍稍一默,香词面色沉凝道,“那份证词,眼下算是被搁置。”

    沈苏姀的心便沉沉的坠了下来,昏黄的灯影罩下,她整个人都陷在了一片阴影之中,精致的容颜之上辨不出情绪,周身的气势却有些发冷,香词站在一旁看着,半晌才轻声问道,“主子……凭您的意思,眼下咱们应当怎么办?”

    沈苏姀陈墨眼底闪出两分寒芒,口中却道,“这桩旧案搁置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最棘手的,待朝上对焉耆的处置商议个结果来自然便会处置苏阀的案子。”

    香词闻言眉头微松,眼底却还有几分怀疑,沈苏姀却是不愿多说,只吩咐香词留心外头的动静便又开始专注与她的嫁衣,那一副鸳鸯交颈的裙摆已经绣完,接下来乃是一副榴绽百子的绣样,沈苏姀用了四五日时间才绣出了一半,而这四五日过去,朝中依旧还在为焉耆的事情争论不休,这一日,嬴华庭一脸愁苦的到了沈府。

    书房之中,沈苏姀一脸静然的为嬴华庭沏茶,只听嬴华庭道,“满朝文武百官皆是些迂腐的,小小的一个焉耆也要争论上小半个月,那供词的折子我已经递上去许久,父皇让中书门下的一众人看了,谁知那一帮老臣几眼便放下了,当真是……”

    嬴华庭一脸气愤,沈苏姀不由开解,“焉耆之事事关重大,有个轻重缓急也是正常的!”

    嬴华庭闻言冷哼一声,“当我看不出,苏阀当年显赫一时,他们这些人当年恐怕就眼红许久,眼下这替死人翻案又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自然没人愿意多出几分力,刑部的不得父皇的旨意便无法做个论断,偏生父皇在这个时候竟对那焉耆之事也有些拿捏不定,照我的意思,既然澹台琦已死,自然就是从焉耆王族旁宗里头挑一个出来继承便好了,说到抚恤,金银珠宝减免赋税不就是这些名目,有什么值得一大帮人议论这样久!”

    嬴华庭义愤填膺,沈苏姀面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想了想才道,“这焉耆之事总会落定,公主不放再等几日瞧瞧,再怎么吃力不讨好,那些人总有躲不过的时候。”

    嬴华庭喝一口茶,“也只能如此了,焉耆那副将虽然将当年之事详细说了,可大秦这边的乱子却还是不清不楚,等我将当年作乱的那些人一个个揪出来,谁也都不放过!”

    沈苏姀听着这话眉头微蹙,想了想才道,“若是此事牵连出来的人不好对付呢……”

    嬴华庭眉头一挑,“这是什么话?再不好对付也要查!”

    沈苏姀垂眸,语气更为轻忽,“若是查出来的人和公主有关呢?”

    嬴华庭看着沈苏姀的目光便有些犹疑了,“苏姀,今日说话怎生总是怪怪的?和我有关的人我也并非没有查过,申屠不就是?我能查申屠,别的人还不能查了?”

    说到此嬴华庭眉心一跳,“你的意思莫非是说我哥哥和当年的事有关系?”

    沈苏姀一鄂,嬴华庭立刻解释起来,“这怎么会?我哥哥绝对不会做诬陷重臣这等事的!”

    见嬴华庭情绪激动,沈苏姀苦笑着摇了摇头,“公主误会了,我只是随便一问。”

    嬴华庭蹙着眉头松出口气,“总之你无需担心,便是查到了谁我都不会心软的!二十万步天骑和苏家一族,这样大的罪孽谁敢犯便无论如何逃不脱!”

    沈苏姀点着头应了,嬴华庭没坐多久便离开了沈府,沈苏姀看着她那副笃定的模样心头却是一片沉甸甸的,待看到她的背影消失,沈苏姀才回过头去问香词一句,“几日了?”

    香词颔首,语声沉凝,“十日。”

    沈苏姀唇角微勾,眼底一片寒光闪烁,抬头看了看头顶明晃晃的日头转身入了偏厅,湖风徐徐,正是刺绣的好时候,她面色从容的坐下穿针引线,口中缓声道,“才十日而已,拖到不能再拖,朝堂上的那些人到底是人是鬼便都会原形毕露了。”

    香词听着她慢悠悠的话只觉心头一沉,只见沈苏姀面上却也没别的表情,不多时便在那云霓锦上飞针走线起来,从午间一坐便是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外头的日头快落下去香词才劝道,“主子也别整日里留在府中了,何不去王府看看呢?王爷走了好几日了……”

    沈苏姀因着这话手中针线一停,这才觉得坐久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想到嬴纵,眉头却并未如香词预料的那般展开,笼着薄薄一层清愁,看的香词有些不明就里,想了想沈苏姀还是放下了手中针线,“也好,你去备马车吧。”

    香词闻言面色稍松,一转身却见香书急急走了进来,直直看着沈苏姀道,“侯爷,公主身边的女官在外求见,说是那个天牢里的窦准醒了能开口说话了……”

    听着这话沈苏姀眉头一簇,唇角勾起两分冷笑,“看来,是去不成王府了。”

    沈苏姀到天牢的时候嬴华庭正在窦准的牢房门口等着她,展狄等人亦在旁候着,见她来了众人齐齐行礼,沈苏姀挥了挥手看向嬴华庭,“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