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名医童养媳 > 第二百二十四章 狼狈

第二百二十四章 狼狈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慧宁公主面带别有意味的笑容,围着归真转了几圈,上下打量他,满含讥嘲的目光落到他脸上,轻哼一声,说:“想当年,柏太医姿容俊美,风度翩翩,虽是一名小太医,却不知迷乱了多少名门闺秀的芳心。谁成想你放着美满的姻缘和大好的前途不要,色胆包天,鬼迷心窍,竟然爬上了庞淑妃的凤床。”

    归真眼底充满痛楚哀凄,他双手紧扣,仍不能抑制浑身颤抖。当年往事已过去了几十年,是非恩怨他不想再提起,可过往的经历如影随形,永远甩不掉。

    慧宁公主见归真满脸痛楚,她心中快慰,加大力度揭归真的伤疤,享受刺激别人带来的乐趣,“奸情被撞破,先皇让你亲手毁掉自己的脸,又把你们一家流放到三千里之外的西北省。本宫以为你死在西北省的苦役营了,没想到你换了一张脸、换了一重身份又重回京城,就活在本宫的眼皮底下,你好大的胆子。”

    归真的嘴唇哆嗦了几下,才嚅嗫着说:“我跟淑妃娘娘是清白的。”

    重回京城只是想让父母叶落归根,即使同在京城这片土地,当年恩怨也早已沉淀在记忆深处。好像一根无形的弦,被人拨动,才能响起沉重的回声。恰如他的名字——归真,他想换一个人活着,永远回归本真,可事与愿违。

    “你们是清白的?这么说是先皇冤枉你了?”

    “不是先皇冤枉我,而是你和先太后蓄意陷害,逼着先皇不得不重惩我。若先皇不知道我与淑妃娘娘被你们冤枉,又怎么会留我活命?又怎么会复宠淑妃娘娘?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起,长公主也没必要总被往事羁绊,该忘的就忘记吧!”

    “忘记?哼!你说得倒轻松。”慧宁公主紧咬牙关,脸上恨意浓重,“你助纣为虐,和庞淑妃狼狈为奸,配合她几次下毒手,谋害本宫和当今皇上的性命,陷害先太后。若不是你,先皇怎么会知道沐程风的身份?本宫也不会在边郡吃那么多苦。你打乱了本宫的计划,令本宫最终走到这一步,就是万死也不能赎你的罪。”

    “淑妃娘娘对我恩重如山,我想报答她,就要帮她达到目的、完成心愿。后宫阴暗森冷,两派相争,就会你死我活,我帮她就要伤害你们,当时也确实情非得已。”归真边说边叹气,回想往事,他的语气中充满此去经年的伤感与练达。

    “情非得已?你很会为自己开脱呀!现在庞淑妃在冷宫里,过的日子猪狗不如,每个月挨一次鞭笞,你是不是还想报答她、帮她达到目的呀?”

    归真摇头长叹一声,说:“柏轻寒已死,死在了西北省的苦役营,现在活着的人是归真。现在这世上对归真有恩者只有沈大掌事一人,我无须再报答别人。”

    “柏轻寒其人死了,灵魂还活着,只是换了一张脸,一重身份,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对了,本宫想起来了,这就是穿越,很离奇的死而复生。”慧宁公主自嘲一笑,随即脸上密布浓浓阴寒,“不管你是归真,还是柏轻寒,你活着就等于在本宫心里扎了一根刺。本宫想把这刺拨出来,所以,你必须要死,没的商量。”

    慧宁公主话音一落,就有两个黑衣暗卫长剑出鞘,架在归真的脖子上。剑光一闪,他的脖颈上就渗出了血纹,一瞬之间,就能让他尸首分离。

    “本宫年纪渐长,也仁慈了,只要你的命,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别、别杀我,我……”在西北苦役营数年,饥寒交迫,沉重劳作,他熬过来了。现在,他忘却过往,苦尽甘来,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想死。

    “给本宫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慧宁公主现在要归真的命就象一个巨人辗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让归真死不是她的目的,她想以此换来更丰厚的筹码。

    ……

    傍晚,天空浓云积聚,一阵秋风吹过,竟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越下越大。

    一场秋雨一场凉,时值九月中旬,密雨纷飞浸润,空气中弥散着清寒。

    “父亲、父亲,求你见蕴儿一面,求你……呜呜……”沈蕴跪在沈承荣的院落门口,对着紧闭的院门痛哭哀求,嘶哑的声音里透出悲悯和绝望。

    沈承荣不敢违抗慧宁公主,三天后就要过继秦康为子,但也想让沈蕴留在他身边。沈蕴毕竟是他的血脉,而且这几个月相处,沈蕴的习性也颇得他的心思。

    因庞昊沾污沈娇的清白由沈蕴而起,慧宁公主就让沈承荣把沈蕴赶出去。沈娇清白被污,沈承荣也很生气,锦乡侯世子答应赔偿,他的气也就消了。他以为慧宁公主是一时之气,想拖延时间,等慧宁公主气消了,再说说好话,留下沈蕴。

    慧宁公主接到密报出去了,把赶沈蕴出去之事就交给了两个太监。这两个太监是慧宁公主从宫中带来的,根本不买沈承荣的帐,更不把沈蕴放在眼里。而且这段时间沈蕴做下的事确实让人腻烦,慧宁公主的下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两个太监以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和口吻督促沈承荣赶沈蕴出去,不给他留丝毫的情面,更不给他缓和的余地。沈承荣被逼无奈,就让他的心腹随从去告知沈蕴,而他自己则象一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了,连沈蕴的面都不见了。

    沈蕴听说慧宁公主要赶他出去,沈承荣也同意了,当即就慌了神。当时,他认为归顺沈承荣、认祖归宗大有前途,跟沈妍和汪仪凤都摆明了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他若被承恩伯府赶出去,他无人可投,无家可归,也无依无靠。

    当时离开逸风苑,沈蕴为了表明自己跟沈妍断得彻底,让沈承荣和李姨娘等人信任他。他把逸风苑的银子和值钱的东西拿来了不少,沈妍给他安排的丫头小厮,他一个也没带。到了承恩伯府,下人都是李姨娘给他安排的,哪跟他一条心?

    看到他要被赶出去,下人们都躲得远远的,甚至还有人看热闹嘲笑他,连个帮他收拾行李用品的人都没有。他被两个太监很强硬地拉出院落,别说有银钱傍身,离开承恩伯府还能求一个饱暖,就连一件能遮风挡雨的外衣都没有。

    两个太监把沈蕴扯出院落,本想直接把他丢到大门外,不想再浪费时间。可听人提到沈妍,他们就害怕了,连慧宁公主都怵怕三分的人,他们才不敢太岁头上动土。虽说沈蕴和沈妍已断绝关系,但他信毕竟是亲姐弟,沈妍又是重情重义的人。若知道他们这么对沈蕴,稍使手段,就能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蕴还有机会跪在沈承荣的门口哭诉也是借了沈妍的光,可他全然不知,只知道哭求沈承荣。那哀凄的声调和语气,不知情者一听,还以为沈承荣死了呢。

    从被两个太监扯出院落到现在,沈蕴跪了半个多时辰了。别说沈承荣,就连沈承荣的随从小厮都没露面,根本没人理睬他。院落的门关闭了,院子里传来嘻笑打闹声,下人们隔着门缝看他的热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沈蕴跪在院门口,声泪俱下哀求,声调语气感人至深。没能感动沈承荣和承恩伯府的下人,却感动老天爷,老天也陪着他一起落泪,就下起了雨。清凉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身体,冻得他脸色泛出青白,浑身瑟瑟发抖,连哭求声都带出颤音。

    一个管事披着蓑衣过来,递给沈蕴一把竹骨伞,叹气说:“少爷,你就别跪在这里哭了,长公主发了话,这府里谁敢违抗就要掉脑袋。驸马爷去赴锦乡侯世子的宴请了,今晚回来不回来都不知道,你就是哭断头也没人理你,还是走吧!”

    “你、你骗我,父、父亲就、就在里面,他、他没出去,他……”

    “我一个做下人的骗你干什么?长公主发了话,驸马爷不敢再留你,想眼不见、心不烦,才从后门走的,他都出府一刻钟了,不信你问他们。”

    几个仆妇小厮穿得严严实实,披着油布打着竹伞,嘻嘻哈哈走来,高声议论。

    一个婆子率先发问:“蕴少爷,你行事也太阴损了,二小姐跟你不是一个娘生的,也是你亲妹妹呀!你怎能勾引外人毁她清白呢?你让她今后怎么做人呢?”

    “是呀!二小姐和孙少爷都有婚约了,这一闹,你让孙少爷的脸往哪放呀?”

    “姨娘是良善人,对蕴少爷你不薄,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可怜姨娘这好人呢,象你这么狼心狗肺,不打个半死,光赶出去倒便宜了。”

    ……

    小厮仆从凑在一处低声密语,挤眉弄眼,指指点点议论。几个婆子扮演卫道士,义正言辞,你一言、我一语指责斥骂沈蕴,叨念李姨娘的好处。

    当时,李姨娘求他帮忙破坏沈娇与孙亮的婚约,助沈娇赖上高门公子。他欣然同意,很乐意帮忙,但却脱离了李姨娘的意思,也没完全按李姨娘的计划行事。

    李姨娘挑出包括锦乡侯世子的嫡次子庞昊在内的几个名门公子,让沈蕴随便挑一个入瓮,只要做实了那人与沈娇独处的证据即可,不能入巷太深。

    从本心来说,李姨娘并不中意庞昊,也多挑出几个,其实就是遍地撒网、重点培养的心思。她在跟沈蕴说的时候,就把庞昊排到了最后,其实就是把庞昊当替补。原因很简单庞家势大、庞昊得宠,才不会轻易接受已有婚约的沈娇。

    沈蕴误解了李姨娘的意思,认为她最后说庞昊,就想把最属意的人留到最后压场。他觉得庞昊最合适,庞家势大,庞昊在家中得宠,又没有订亲,就把目标锁定为庞昊。还美滋滋瑕想等沈娇嫁到锦乡侯府,他该要什么样的谢礼呢。

    毕竟沈蕴还年幼,行事也不够老成,他这几个月在承恩伯府过得很顺心,也不再象以前那么谨慎。李姨娘计划让沈娇和名门公子独处的时间为一盏茶的功夫,时间短,不会出什么事,而且越是说不清、道不明,越有助于行事。

    可沈蕴却把庞昊和沈娇独处的时间延长到了半个时辰,时间太长,火侯就太大了。庞昊和沈娇不只独处了,而且庞昊酒后乱性,还跟沈娇行出苟且之事。

    看到庞昊和沈娇已到了这一步,沈蕴也有些担心,赶紧让李姨娘的计划告知沈承荣。在他告知沈承荣之前,那些与他们一起游玩的名门公子早已知道此事了。

    那时,沈承荣正和锦乡侯世子等人饮酒密谈,除了他们的心腹下人,不让其他人进去打扰。沈蕴不方便直接进去找沈承荣,就在情急之下,把沈妍和庞昊之事告诉了沈承荣的贴身随从。那随从是个大嘴巴,好说闲话,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到慧宁公主下令把沈蕴赶出去的时候,承恩伯府连扫茅房、倒马桶的下人都知道沈娇被庞昊坏了清白。沈承荣和李姨娘同时下令不允许下人乱说,否则严惩不怠。可对于这种话题,下人们兴趣极高,认为法不责众者大有人在。

    锦乡侯世子不但不同意庞昊娶沈娇,还把沈承荣骂得狗血喷头。他们共同的狐朋狗友充当和事佬,又请慧宁公主出面评理,此事最终有了结果。

    此事因沈蕴喝酒误事而起,沈娇明知府里有外男,还不知收敛,两家都有责任。庞昊不用娶沈娇,庞家赔偿承恩伯府三千两银子,用于把沈娇风光大嫁,这件事就此了结。反正孙亮民无权无势无后台,能娶到承恩伯府的庶出小姐也烧高香了。沈娇若是完璧之身,嫁给孙亮太亏了,这下子还找到了平衡。

    事到如今,沈蕴也知道自己惹下了祸事,被赶出府已是最轻的惩罚。可他先前堵死了自己的退路,离开承恩伯府,他无处可、无地安身,就认为是绝路了。

    “行了,你们别胡说了,赶紧去做事。”管事挥手打发仆妇小厮,又说:“蕴少爷,你还是趁长公主不在府中赶紧出府吧!要是长公主回来,看到有人不听她的命令,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说不定会重罚你,到时候你更吃亏。”

    沈蕴满头满脸满身都是雨水,他又哭得泪泣横流,都分不清雨还是泪了。听到管事的话,他心里害怕,高声抽泣,“我、我不知道去哪儿,我……”

    “你怎么不知道去哪呢?这隔壁就是胜战侯府,你亲姐姐家。侯爷和沈夫人不在家,还有仆人在,你是主子的亲戚,他们敢不收留你吗?”管事也知道沈蕴和沈妍闹得很僵,可他为了快点打发了沈蕴,只能这么说。

    “呜呜……我、我不去,我……”沈蕴听管事说让他去投靠沈妍,心里不由一颤,当时和亲姐闹得那么决绝,此时他沦落到这种地步,有什么脸面见沈妍?

    和沈妍姐弟情深的时候,他没觉察到沈妍有什么不好。这段时间,他听沈承荣等人说了沈妍太多的坏话,众口烁金,他现在仍觉得沈妍冷酷无情、狠毒阴险。

    他现在一无所有,走投无路,再去投靠沈妍,他认为沈妍不会接受他,而且还会把他赶出来,狠狠奚落他,扯下他残存的颜面,让他这辈子再也无法见人。

    管事皱眉叹气,又说:“长公主和驸马爷都没在家,要不你去求求李姨娘。”

    沈蕴眼底闪过几丝希望,他沦落到被赶出府的地步可是为了帮李姨娘达成心愿呀!他顾念情份,没交待李姨娘,也希望到最后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我、我……”沈蕴支吾几声,想站起来,因跪得太久,浑身僵麻冰冷,手脚都没了知觉,刚挺直腰,就倒在了地上,溅起几朵污白的水花。

    “蕴少爷,你可小心了。”管事扶起沈蕴,给他披上了一件蓑衣。

    沈蕴很真诚地向管事道了谢,活动手脚,等身体有了知觉,他才一步三挪向李姨娘的院落走去。管事摇头叹了几口气,叫过几个小厮,低声交待了几句。

    李姨娘得知沈娇与庞昊做出苟且之事,心中敲起了鼓,对沈娇能嫁入庞家毫无把握。她看中庞昊其人,却担心锦乡侯府不接受是庶出且有婚约的沈娇。听说锦乡侯世子不同意庞昊娶沈娇,只赔三千两银子让沈娇风光大嫁,而沈承荣和慧宁公主都答应了。李姨娘急着口吐鲜血,一口气没上来,就昏死过去了。

    沈娇知道庞昊不能娶她,她污了身体、毁了清白,到最后还要嫁给孙亮,就寻死觅活。连沈婉都来苦劝,众人都拦不住沈娇,只好用掐人中、灌狗血的方法把李姨娘叫醒。李姨娘听说沈娇一心求死,顾不上再昏,哭哭啼啼守着女儿。

    沈蕴来到李姨娘院落门口,就被守门的婆子们拦住。婆子们都知道他将要被赶出去,谁也不把他放在眼里,让他跪下请罪,又高声斥骂他。沈蕴认为李姨娘是他最后的希望,他无可奈何,又觉得有愧于沈娇,就跪到院门口哀求。

    他早已忘记自己的身份,也没想过自己给一个妾室下跪有什么不妥。可能他认为豁出脸面给李姨娘下跪,比给沈妍和汪仪凤下跪更稳妥吧!

    李姨娘和沈娇正感慨老天不公、哭得肝肠寸断。听说沈蕴来了,李姨娘当即就蹦起来了,好像一座憋了几千年的火山,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暴发一样。

    “贱人养出来的畜生,下作坯子,狼心狗肺的杂种,你还敢来。”李姨娘大骂大叫蹿出房门,夺过下人手里的扫帚,就以迅雷速度向院门口冲去。

    沈蕴见李姨娘横眉立目冲出来,吓了一跳,“姨娘,我……”

    “下作贱人生出来的狗杂种,一窝子贱货,我打死你、打死你……”李姨娘咬牙切齿,抡起扫帚没头没脸打沈蕴,好像坏沈娇清白的人是沈蕴一样。

    “姨娘、姨娘别打,姨娘听我说,我……”沈蕴赶紧躲闪,抱头护住了脸。

    李姨娘不听沈蕴说,也没有停手,还尖声厉气呵骂婆子,“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打死这个贱人养的贱种,你们还以为驸马爷会认这个贱种吗?”

    此时,沈蕴才清楚李姨娘不是想打他几下出出气,而是想置他于死地。沈承荣要另外过继继子承袭爵位,他的身份就是庶子了。因他做下错事,要被赶出承恩伯府,他连庶子的身份都没了,谁还会把他放在眼里?

    清凉的秋雨浇得他浑身冰冷,冻透了他的心,他瑟瑟发抖,感受到比他小时候来京城寻亲时更强烈的彻体阴寒。那时候,他衣不遮体,似乎不如现在冷,因为那时他还有母亲和姐姐,有人为他遮风挡雨,以身体给他温暖。

    扫帚棍棒落在他身上,他的身和心都被冻僵了,对疼痛已没有了感觉。鲜血混合雨水从他身上流下来,形成污浊的水流,慢慢流淌,渗进松软的泥土中。

    “姨娘、姨娘别打了,要是真打死他,就是驸马爷和长公主不会说什么,让汪夫人和沈夫人知道了,不也有麻烦吗?到时候恐怕……”

    李姨娘停住手,咬着牙喘气,“看看这个贱人养的杂种死了没有。”

    “昏死过去了,有出气没进气了,估计快……”

    “快死了是吗?哼!死了才好,贱人,早该死。”李姨娘怔怔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蕴,脸上露出慌乱,若真打死沈蕴,她确实有大麻烦,她平静了一会儿,说:“把他从后门丢出去,就说是一个偷了东西的小厮,快去。”

    两个粗壮的婆子用麻袋罩住沈蕴,把他抬上一辆平板车,向后门走去。雨夜阴暗,两个婆子走在前面,后面有两个小厮跟上,她们也浑然不觉。

    沈蕴被丢到距离承恩伯府后门几条街的杂草丛中,身上又被盖上了几捆野草。两个婆子丢下他,就急忙回去了,好像怕鬼追上一样。跟两个婆子一起出来的两一小厮把沈蕴从草丛里抬出来,一个守着他,一个匆匆离开了。

    过一会儿,一辆马车驶过来,停到杂草丛边,车夫和小厮把沈蕴抬上车。小厮拿了银子,回承恩伯府,马车走在细密的秋雨中,留下一串串叹息。

    ------题外话------

    这一章写得秀沉重,出气了,心里很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