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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我来落井下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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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宠王爷之妃本狡诈,127 我来落井下石的

    齐贤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恢复,回眸望了眼云澈,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你喜欢便好,你的院子爹一直留着。舒悫鹉琻”

    何止是留着,慕辰从小到大不止一次半夜三更的时候看到他伟大的父亲大人去那里,有时候是收拾屋子,有时候就是去喝茶,小时候不理解,后来慢慢大了,慕辰也明白,齐贤心中有多么挂念这个从未谋面的姐姐。

    慕倾北本该是齐贤的掌上明珠,但却在武安侯府受尽欺凌,原本就羸弱的身子更是变得弱不禁风。

    想到乐芷柔,慕辰微微眯起的眼眸划过一抹狠厉,那个女人,他是不会放过的。

    不过一瞬,慕辰又变成了乖巧可人的小弟弟,仰着笑脸对慕倾北道:“是啊,姐姐,你的院子是爹亲手布置的,特别好看,爹还给你画了画像呢,我瞧着也很像……”

    齐贤握拳捂唇,微微咳嗽了几声,面色极不自然,似乎是不好意思。

    慕倾北十分好奇,但有觉得好笑,不过碍于齐贤的面子,慕倾北也没问什么,慕辰这个小家伙总是说些别人的小秘密,让旁人无法招架。

    慕倾北和云澈在宫中呆了一天,齐贤去御书房处理政事的时候,慕倾北就和幕晨西兄弟两在一起聊天或者下棋,云澈总是很安静的坐在慕倾北身边。

    她下棋的时候,云澈就在一旁看着,偶尔会帮慕倾北落一子,免去输的结局,“观棋不语真君子”这话在云澈这里一点用都没有,云澈落子时,脸上明晃晃写着“我不是君子”。

    云澈给慕倾北倒茶水,剥葡萄皮,喂点心,虽然默默不语,但细心如尘。

    用了晚膳,齐贤也没留人,两人便乘着天色未黑,回了云王府。

    只是路上出了岔子,让云澈心中不痛快。

    云澈一路上都绷着脸,回房后便紧紧抱住慕倾北不松手,身体硬邦邦的让慕倾北有些难受,可能是因为云澈身上的伤痛气息太过浓郁,所以慕倾北才没有推开他,只是默默回抱住云澈,用她身上的温度温暖着他。

    “北北,他竟然派人杀死了他!”云澈沙哑的出声,在慕倾北看不到的正面,云澈的面容有一瞬间的狰狞,眼底的熊熊怒火让人心惊。

    慕倾北不知道云澈在说什么,一直以来她都知道云澈有自己的势力,好像是当初大长公主在云岚去世后专门为云澈留下的,不过云澈从未用过这些人,若不是那日马慧妮来,慕倾北险先要忘记那些人的存在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谁死了吗?”慕倾北感觉的出云澈情绪激动,声音更是柔和不少,但心中却是有几分懊恼在的。

    云澈紧紧抿着唇,紧绷的身体也因为慕倾北的抚慰慢慢放松,“从我娘去世后,我便四处派人寻找能给我解毒的人,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放弃过,北北,我甚至都已经有了线索,可齐战,那个昏君他竟然派人将人杀了!北北,我早该杀了他的,我早该将他千刀万剐了才对!”

    云澈的每一字每一句几乎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原本因为慕倾北而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他的情绪波动很大,呲目欲裂,恨不得现在马上便将帝君杀了。

    好看的眸子中布满猩红的血丝,眼底是能毁天灭地的恨意。

    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云澈更恨齐战,没有人!

    “阿澈,没关系的。”慕倾北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她安慰着云澈,却是在这一刻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若是云澈的毒解不了,那么她也不会再喝药,他若是死,她陪着便是。

    重活一世,慕倾北原本就是为了云澈。

    “不!北北!我们要洞房,还要生儿育女,要去北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会让自己成为齐战的陪葬品!绝不!”

    云澈的双臂紧紧搂着慕倾北,似乎害怕失去一半,手臂上越发用力,恨不得将慕倾北锲入他的骨血之中。

    慕倾北觉得很疼,原本还有些血色的小脸陡然变得苍白,云澈的双臂好像挣不开的绳子,越来越紧,她的身体很痛,可她的心更痛。

    “好,只要你喜欢。”慕倾北的声音尽量保持着平常,但还是带了一丝颤抖,虽然浅显,却还是被云澈发觉了。

    “北北?”

    云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抱得太紧,弄疼了慕倾北,脸色一下变得惨白,神情慌乱,带着微不可查的脆弱。

    “北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弄疼了?对不起,北北,你哪里疼……”

    云澈很慌乱,他微微垂着头,上下检查着慕倾北的身体,声音哽咽,听起来是那么的绝望。

    慕倾北心中微叹,上前抱住云澈颤抖的身体,声音平稳:“阿澈,你在害怕什么?”

    云澈是沉默寡言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与大长公主的死,与帝君脱不开关系,同样,他也是脆弱的,帝君齐战夺去了他的父亲,母亲,并掌握着他的性命,他从小生活在这种阴影中,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不安全感。

    慕倾北都知道,可有时候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云澈紧紧抿着唇,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但浑身的气息却是那么冰冷那么绝望。

    “阿澈……”

    慕倾北踮脚,苍白的唇印上云澈冰冷的嘴唇,她想将她的温度传递给他,而不是让他陷在自己虚构的冰冷世界中。

    慕倾北问:阿澈,你在害怕什么?

    他害怕仅有的,仅能抓住的一丝温暖再也不复存在。

    过去的十几年中,云澈能想到的关于自己的未来和结局,只有报仇,和干净的死去。

    现在,他的仇很快就报了,而他是干净的,拥有一个爱他如生命的娘子,是他干涸世界里的泉水,他像一个濒临渴死的人,只能紧紧霸占着她,不让她从身边溜走。

    云澈好像疯了一样,他粗鲁的将慕倾北压在床上,那么用力的啃咬着她温暖的双唇,身上的夏衣化作片片布条,他觉得冷,只有慕倾北能温暖他……

    ……

    慕倾北的身体很疼,不着寸缕的身子上满是青紫的痕迹,嘴唇上更是传来阵阵痛感,不用看也知道,她的嘴唇被云澈咬破了。

    她醒来的时候,云澈早已经醒了,他就那么看着她,很认真,很专注,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慕倾北的时候。

    马慧妮的恶名在京中是无人敢惹的,但他的北北却不怕,看到他被马慧妮调戏的时候那么勇敢的挡在了他的身前,明明是个柔弱的小姑娘,可在那一刻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像是久居高位的掌权者。

    “阿澈,我要沐浴。”慕倾北柔柔笑了下,通过昨晚的事情,慕倾北终于知道什么叫“狼性”了。

    云澈被子下的手搂住慕倾北的腰身,将她带向他,两具不着寸缕的身子紧紧挨着,更是散发出阵阵炙热的温度。

    “北北,我昨天太粗鲁了,伤到你了。”云澈抵着慕倾北的额头,与她对着鼻尖,懊恼的说着:“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北北,你应该一巴掌打醒我的!”

    虽然最后两人还是没有冲破那层防线,但除去最后一步,前面的云澈该做的都做了,他看了那么多的春宫图也不是白看的,只是最后实在憋的太过难受,让慕倾北帮了忙。

    想到这里,云澈的耳根处微红,他喜欢那样热情的北北,好像能燃烧他的生命,让他有种飞蛾扑火般的冲动。

    “我舍不得,打了我会心疼。”慕倾北难得撒娇,语气更是温软,嗓音有些沙哑,却莫名动听,让云澈的心也跟着悸动。

    “北北,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云澈语气微顿,又换了一种说话:“我是说,你对我的好,只要比我对你差那么一点点就好!”

    慕倾北瞪眼:“为什么?”

    “北北,我想给你最好的,虽然现在我可能做的不好,可是我会努力!我想成为世间对你最好的人,你对我没那么好,我心中便一直警戒,以后便会一直对你好,会对你比以前更好,不会让自己有伤害你的时候!”

    云澈声音很轻很柔,他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面颊上,让原本就粉扑扑的小脸上多了可疑的红晕。

    慕倾北素来知道情话动听,但只有真正从心爱之人口中说出的情话才让她如此动心,亦如此感动。

    “傻瓜,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就很幸福了。”慕倾北真的不是贪心的人,他要的只是这个男人的余生,为此,她可以将他宠溺到除去她,再也无法适应任何女子的地步。

    云澈不会知道慕倾北心里的小九九,可听到慕倾北如此放低姿态的话语,更是觉得幸福,他一定会狠狠的抓住这一抹得来不易的温暖。

    两人沐浴后,上了早膳,青露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的形象,安静到刻意,甚至有些神情恍惚。

    慕倾北看到了,但也只当没有注意,与云澈用完早膳后,便去了院子大树下的摇椅上躺着,其实今早也是被饿醒的,昨晚虽然没真的洞房,但也让慕倾北的身体折腾的够呛,早起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云澈看了会书,突然道:“青冥似乎不在院子里。”

    慕倾北闻言抬起眼皮子看了眼云澈一眼,又想起早膳时青露的恍惚,微微皱眉。

    青霜青冥自从给了云澈后,慕倾北从未过问过,云澈不喜女儿接近,所以青霜一般都是留在院子中,有什么事都是青冥在处理,像是云澈看书或者作画的时候,青冥一定会伺候左右,可今日竟然连人影子都没见着,加上青露的反常,让慕倾北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云澈唤了院子里的丫鬟来问话:“青冥呢?”

    虽然冷冷的,却是正常的语气,外面一直传言云王不再痴傻,但王府中的下人们其实也很少见到云王,他总是和王妃待在云苑,几乎哪里都不去,云苑中的下人更是很少在院中出现,有什么事都是青露往下吩咐。

    丫鬟有些紧张,低着头,下巴都快抵到胸口了,“在,在门房,好像是他爹来了。”

    慕倾北眼底闪过冷光,青露的爹?

    云澈也查过青霜青冥的家世,自然知道这个爹是怎么回事,挥手喝退了丫鬟,回身去看慕倾北,挑眉说道:“来的有些凑巧。”

    慕倾北垂眸,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泛着冷意,当初看在青露的面子上,她也没有下狠手,毕竟是青露三人的父亲,没想到当初一念之仁,让青建找上了门,看青露恍惚的样子,大约是那男人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

    事实上,慕倾北还真的是轻看青建了。

    云王府正大门前,一身灰色粗布衣的中年男人横卧在云王府门前的大路上,他的皮肤泛黄,似乎是长期的没有好好吃饭造成的面黄肌瘦,还算干净的衣服上有几个粗糙的补丁,吊脚眼中尽是凄凉之色。

    云王府的大门前围了不少人,都是附近的百姓,平时就爱看热闹,何况是最近流言中的主角云王府的王爷王妃。

    看着越来越多的老百姓,青建越发有恃无恐,捂着胸口沉痛的哀嚎着:“诶,我苦命的婆娘啊,你怎么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呢,我如今是有家不能回,儿子不认,女儿也不认,他们都攀上高枝了,不想要我这丢人的穷酸爹啊……”

    青露姐弟三人就站在王府大门前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青建躺在地上干嚎,满脸的怒气。

    青冥因为愤怒,脸色涨得通红,两只手更是紧紧的攥着,胸口上下起伏着,心内的无名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得全无了。

    他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爹?怎么会?

    “姐!”青霜攥着青露的袖子,声音微微颤抖。

    她在害怕!

    以前那种如同在地狱中的生活她再也不要回去了,说她没良心也好,说她毒辣也罢,总之,她是不会认这个爹的。

    青露回头看了眼弟弟妹妹,心中的愤怒其实不比两人少,但跟在慕倾北的身边久了,她见多了玩心眼耍心机的人,比无耻,有八皇子妃宋映雪,比心机,有辅国公府的明月郡主乐芷柔,其实,在现在的青露看来,青建真的不成气候。

    她虽然不清楚青建是如何找到云王府来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青建背后还有人,不是冲着青露他们姐弟三人,而是冲着云王府来的。

    青露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在青建不远处停下,坦然面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复杂,指责目光,她没有做错什么,这样的父亲,她没有杀了已经是尽孝了。

    “呵,你是怎么找到云王府的?我从未告诉过你我在这里,你拿了别人多少钱来这里泼脏水的?”

    青露声音如常,语气平淡,但一句比一句有气势,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随便两句话都能骂哭的小丫头了,她原本就聪明,跟在慕倾北身边,看得多,学到的也多。

    如今,正好是学以致用。

    青露的话让青建有短暂的惊愕,眼底闪过慌乱,但谎话对于青建来说其实比说真话还来的顺口,于是他哭的更加惨烈和壮观:“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爹给说的好人家你不要,为什么非要赶着给人做妾啊,是,爹是没本事,可爹是你的亲爹啊,难道还能害了你不成?宁做穷人妻,莫当富人妾啊,你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那云王不就是好看了一点吗,他还能真的对你这么一个小丫鬟动心,你啥啊……”

    青建越说越离谱,饶是青露已经见识过他曾经的无耻无赖,但此时,青建无疑再一次刷新了他无耻的下限。

    “原来是这样啊,其实这丫头长得也听标致的啊……”

    “诶呀,是啊是啊,大户人家不都这样么,主母身边的丫鬟都是给夫君做通房的,有个一男半女的那不就成妾了么……”

    “要我说这事八成是真的,那云王妃不是个病秧子么,估计是活不过……所以想用自己的丫鬟拴着云王吧,这云王可是咱们齐国的第一美男,长得可俊了……”

    吵闹声越来越来,青建那信口胡诌的话语,竟然被有模有样的当成了事实,青露此时真想大笑两声,这些无知的百姓,只知道人云亦云,简直愚蠢之极!

    “爹,我还叫你一声爹,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不配!王爷王妃情深似海自然是容不下我的,但爹,虽然你无耻无赖不要脸,偷鸡摸狗的事情简直就是信手捏来,虽然我是你女儿,但我不像你,我娘教我的我都记得,王妃对我恩重如山,别说我不会对王爷有不该有的念头,即便是有人拿着刀让我选择去勾引王爷还是选择你的命,呵呵,爹,女儿我会毫不犹豫的牺牲你!在你卖儿卖女去赌博,打死我娘的时候我就想让你去死了!”

    青霜捂着嘴在哭,原本还愤怒到颤抖的青冥却渐渐平静下来了,是啊,如今的云王府不是昔日的云王府了,青建在大街上诟病王妃,身为王妃父亲的摄政王能饶过青建吗?

    还有王妃的哥哥弟弟,对王妃那么好的兄弟俩,怎么可能任由别人侮辱王妃呢?

    青冥看着青建的目光,已经是一个死人的目光了,这个爹,根本死不悔改!

    喧闹的人群因为青露的话而慢慢变得平静,甚至有些诡异的都禁了声。

    “我不知道你拿了别人什么好处找到这里,污蔑我就算了,竟然还敢污蔑王爷王妃,你的胆子很大,摄政王的掌上明珠你也敢诟病,你是第一人,大约也是最后一人!事实如何我不会辩解,总有认识你的人会知道你说的是假话,对于那些别人说什么都信的,也活该被利用,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和愚蠢付出代价!”

    青露的话提醒了一众百姓,他们都忘记了慕倾北真正的身份,是啊,摄政王的宝贝女儿,和公主有什么区别呢?

    如今的齐国是摄政王说了算,能将北疆疾苦之地治理的如同京城一般繁华的人,他的手段还用再说吗?

    一时间人人脸色不一。

    青建只是算是个市井昏昏,属于上不得台面的三教九流般的人物,但也听说过摄政王齐贤的一些事情,那个男人嚣张狂妄,但也心狠手辣。

    若不是那人担保他不会出事,他也是不敢来的。

    可如今他有些后悔了,青露即便是恨死他了,但最终还是没让他死,可如今她却说了这样的话,而且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好像看着死人一样。这样的认知让青建很是慌张,他来不过是为了钱,并不想将命也跟着丢了。

    “我是你爹!难道你要害死我才甘心?”青建利索的从地上爬起上,指着青露便是一顿大骂。

    慕倾北和云澈在暗中看了许久,虽然早就听说青露的爹是个无耻的无赖,可总归是见了真人才明白什么叫厚颜无耻,极品渣滓!

    青建的所作所为比宋青峰张氏也丝毫不遑多让,这样的父亲让人寒心,若是她,真有可能杀了这人。

    “你觉得这像是谁的手笔?”云澈低头看着被他拥在怀中的慕倾北,面色淡淡,嘴角勾起冷凝的笑意。

    慕倾北眸光落在青露身上,轻笑道:“有八成的把握。”

    云澈亲了亲慕倾北的额头,问道:“要出去吗?”

    其实就云澈来看,青露目前的本事完全能处理得了这件事情,而且也必须处理的了,不然也就失去了跟在慕倾北身边的资格,不过,慕倾北显然对这个小丫头有些不一样,所以云澈才会有此一问。

    慕倾北摇头,她相信青露能处理好。

    青露笑得很讽刺,“你把我卖了,所以我已经与你无关了,青霜青冥也被你卖了,所以你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死是活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你今日在王府门口造谣,污蔑当朝亲王亲王妃,我想你已经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在青建刚刚出现之前,青露已经派人去刑部,依着慕倾北如今的身份,即便是件小事,刑部也不敢推脱了,何况青建还没安好心。

    事情最后处理的很顺利,青建想跑的时候,刑部的人到了,直接将人带走了,并且看戏的一干人也在青露的示意下带去录口供了,只有坐实了青建的罪名,他才会交代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处理完事情后,青露去对慕倾北道歉。

    “王妃,是奴婢的失误,若不是当初心善放了他,今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青露丫头很自责,这京中原本就是藏不住秘密的地方,有什么事很快便能传开了,青露深知流言是越传越没谱的,到时候慕倾北的名声坏了,她会万死难辞其咎!

    慕倾北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是幕晨西派人送来的话本,看着很有意思,她看得很认真,对青露的话也不甚在意:“无碍,这事不是冲着你们来的,就算没有你爹,也有别人,不过是试水而已,真正的大阵仗还在后面。”

    自家王妃说的这般云淡风轻,其实青露心里真心觉得自己想多了,但她觉得还是想多一些比较好。

    “那王妃的意思是……王妃已经猜出幕后人了,还需刑部拷问吗?”青露也算聪明,很快就猜准了慕倾北话中的意思。

    慕倾北笑了声,带着几分轻蔑的意味:“不过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罢了!”

    青露这会又觉得脑子不够用了,但说到底自家王妃的敌人也总共就那么几人,今日的事就算王妃自个不动手处理了,宫中的那几位应该是不会罢休的。

    想到这,青露豁然轻松了:“奴婢知道了,那王妃还有什么事吩咐吗?”

    “没了,你下去吧。”

    “是。”

    青露走后没多久,慕倾北放下手中的话本,想起了什么,冷冷笑了声,这世上恶心的人还真是多。

    ……

    出乎青露意料的是,宫中那几位这次没有过问这次的事情,不过慕辰倒是气呼呼的到府里来了一次,骂骂咧咧的说了些绝对不放过谁谁谁之类的话语,而后也没什么动静了。

    慕倾北想,大约是幕晨西将慕辰给制住了,不然依着慕辰的性子,铁定要去刑部狠狠的抽青建两鞭子才解气的。

    幕晨西最近很忙,但其实也很闲,他每日就是去武安侯府上催催帐,顺便说下可怕的话,慕辰也跟着去了几次,让原本就风雨飘零的武安侯府更显落败了。

    慕倾北许久不出门,这天,云澈非带着慕倾北出府,目的地是武安侯府。

    “去做什么?”慕倾北的手被云澈握在手心,两人慢慢悠悠走在大街上,身后跟着青露。

    小丫头也许久没有出来了,一路上买了不少吃的,一边吃还在一边买,手里都快拎不下了。

    云澈老神在在的回了句:“就是去看看。”

    这么一句,慕倾北便多少猜出云澈去武安侯府的目的了,微微笑了下,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武安侯府迎来了从未有过的破败和难堪。

    “还真像是被洗劫一空的。”从正门进来,慕倾北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景色,也许是很久没有收拾的关系,此时的武安侯府就像是一座被荒废的宅子,杂草丛生,满地狼藉。

    幕晨西躺在前院的大树上休息,察觉到有人来了,眯了眯眼,竟然看到自己可爱的妹妹和妹夫,微微挑眉,从树上跳落。

    “北北,你过来做什么?”

    慕倾北回头,见幕晨西嘴里叼着一根稻草,白衣都有些褶皱了,不禁微微皱眉,“你怎么在树上?”

    以前幕晨西不是喜欢在树底下打坐的么?

    “天气有点热,在上面正好能休息会。对了,还没说你们过来做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幕晨西想起之前去看慕倾北住过的院子,那里根本没什么之前的东西,跟丫鬟小厮住的地方没什么两样。

    慕倾北看了眼云澈,老实交代:“是阿澈要来的,我只是跟来看看而已。”

    其实,慕倾北心里是开心的,她重生后也曾想过自己报仇,去惩治宋映雪以及宋家,但后来齐贤的出手,让慕倾北很喜欢这种被宠的滋味,这是她的家人,在她被欺负的时候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将欺负过她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虽然可能有点小虚荣,但慕倾北觉得偶尔虚荣一次也没什么,她爹肯定也是这么希望的。

    幕晨西的目光投向云澈,用眼神询问他到底来干什么的?

    云澈可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怎么看,今日来武安侯府都像是找茬的。

    “最近有些无聊,带着贝贝来落井下石。”云澈说的理所当然,外加狠厉无情,让幕晨西不由得深看了云澈几眼,这个男人果然是个记仇的主,才不装了就开始替娘子报仇来了。

    都说锦上贴花易,雪中送炭难,在武安侯府这风雨飘摇的时段,云澈过来踩两脚,绝对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云澈存心给媳妇报仇来了,幕晨西作为哥哥自然不甘愿落后,于是领着两人去找宋青峰和张氏。

    这段时间宋青峰没有再去上朝,事实上这京中权利中心已经将武安侯除名了,至少幕晨西是在御书房看到了齐贤写的圣旨,削除宋青峰的爵位,只是目前还没有给到宋青峰的手里而已。

    而宋映雪那个蠢货,她之所以能成为八皇子妃,不过是因为有个侯爷爹,若是宋青峰成了平民,她那个八皇子妃也当到头了。

    这些事情很浅显,一眼便能懂的道理,宋映雪不懂,但也没人会去提醒她,当初对慕倾北狠心的人,宋映雪首当其冲,幕晨西若是能放过这个女人,估计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侯爷真是好潇洒,一个人品茶很诗意啊……”

    人未到,声已近。

    不过是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但还是想不起这是谁的声音。

    慕倾北三人进了院子,便看到了在院中石桌上喝茶水的宋青峰,不过是几日不见,宋青峰已然是老了十几岁,平日穿戴整齐的衣冠如今也只能算是平整,以前腰间经常挂的玉坠什么的都不见了,如今竟然连个荷包都没有,更别说以前一直用的羊脂玉冠了。

    此时的宋青峰看不出曾经半分侯爷的模样,落魄极了。

    “云王,云王妃,大公子。”宋青峰脸色瞬时惨白,可还是极快的行了礼,卑微而讨好。

    就像曾经慕倾北那样,她渴望着得到母亲父亲的赞赏,无论是琴棋书画,针织女工都学的极为用心,虽然她样样强过宋映雪,但从未得到过一个赞赏。

    但是看着这样的武安侯府,慕倾北心中也没有丝毫的波动,如果真要说有,那么便是嘲讽。

    “当年你们若是但凡对我好一分,如今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慕倾北高高在上的看着宋青峰,无悲无喜。

    宋青峰神情懊悔,他原先也忌惮的,不过是被那些金银迷了眼,觉得慕倾北不过是个小丫头,只要哄一哄就好了,谁曾想到会演变成如今这般不可挽回的境地?

    “武安侯还记不记得五年前的元宵节?”慕倾北笑盈盈开口询问道。

    宋青峰茫然,想了许久也未曾想到五年前的元宵节发生过什么事情。

    哼笑了一声,慕倾北早知如此,还是继续道:“那年的元宵节你们没有在府里过,而是去了皇宫,之气的几日你们说要带我一起去,结果之后我便病了,虽然整日吃着汤药,可身子总不见好,于是元宵节那天你们一家三口去宫中赴宴……”

    “我当时是非常难过的,很不喜欢自己总是生病,你们去赴宴很久都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府中实在难受,于是背着丫鬟偷偷出了府,街上很热闹,也有很多好吃的东西,那些人很热情,还有一个好心的婆婆给了我一碗元宵……”

    云澈听到这里,觉得心疼,他的北北明明是该被金银堆砌长大的公主,但从小却被人这般苛责,宋家的人果然该死!

    “你们早早便去赴宴了,府中的下人也在你们的恩典下出府的出府,回家的回家,偌大的武安侯府,我身为大小姐,正经主子,居然连晚膳都吃不上,更别提有人会给我煮元宵吃了……”

    幕晨西已然是黑了脸,满脸的煞气,姓宋的真是该死,居然如此虐待他们家的小公主!

    “呵呵,我当时想,应该是皇宫中有事,你们不能及时回来,不过我显然是猜错了,我竟然在街上看到了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当时那么小,我多伤心啊,只怪我知道的迟了,不然这些年我不会让你们拿着我的银子却还拿我当下人看,宋青峰,佛说因果,当日你们亲手种了因,今日结的果希望你们还能承受得住!”

    慕倾北许久没说这么多话了,微微有些喘,整个人都靠在云澈身上,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她身体原本亏损,还郁结于胸,根本不能有半丝的不痛快,曾经的一切都该有个了解,无论是齐贤动手,还是她自己动手,了却了因果,便是前尘往事,再也无关了。

    宋青峰早在皇宫那场宴会中便知道他筹谋多年,一切都成了流水,但如今听慕倾北说起,心中却有些不可置信的。

    他也是父亲,那是他恩人的孩子,他当年是如何狠下心如此虐待与她的?

    “看来武安侯是知错了,如此便好,免得到时候天下人都说本王的王妃不尊养父母!”云澈嘲讽的一句话,更是让武安侯连头都抬步起来了。

    “本公子也难得遇到如此不知廉耻的人,那些银两维持了武安侯府的运作十几年,可你们连补药都舍不得给我妹妹喝,那些萝卜渣子就算是贫苦人家都不会拿来喝,宋青峰,本公子向来是个小气的,虽然说你宋家在京城只有你这一脉,不过你本家的人也要受你们牵连,日后你宋氏一脉,永远都不许入仕途!”

    幕晨西气得想杀人,慕倾北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苛责如此,他愧疚痛苦,更恨这些口蜜腹剑的小人!

    宋青峰听到那最后一句,身子一晃,直接栽倒在地上,宋氏一脉永远都不许入仕途,这是要绝了宋氏的后路啊,宋氏里面根本没有能经商的人才,若是不走仕途,经商又不得门路,宋氏哪里还有活路?

    “大公子!千错万错都是老臣的错啊,是老臣猪油蒙了心,可宋氏本家不知道啊,他们都没参与,求大公子放过宋氏本家啊……”宋青峰跪在幕晨西身前,老泪纵横,哀嚎不已。

    幕晨西心火烧得更旺,抬脚踹向宋青峰,咬牙怒道:“宋氏本家无辜?北北何其无辜,我慕家救了你的命,每年给你数不尽的银两,不过是让你看个孩子,你为人父母,竟然还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宋青峰,说无辜,我妹妹北北才是最无辜的,你宋家既然欠了人命债,又拿了钱财,却没办成一件事,反倒是苛责了北北,宋氏本家如何无辜了?既是你本家,这连带的责任,本公子说有便有!”

    幕晨西是真的动了肝火,他向来喜欢温水煮青蛙,习惯慢慢看敌人致死,可眼前的人太可恶,他恨不得杀了又杀,根本等不得半分!

    慕倾北心底还是有些唏嘘的,武安侯府落魄至此,身为嫡女的宋映雪无动于衷,无论是宋青峰还是张氏都十分宠爱这个女儿,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果然是一家人。

    “宋青峰,你也别想着求死,本王今日来就是告诉你的,当初你们对本王王妃的所作所为,本王一定会追究到底!本王今日就是来落井下石的,看到你如今的落魄样,本王觉得十分畅快!”

    当日迎亲,八皇子想迎慕倾北上花轿,宋青峰明明看着却未曾开口说过一个字,若是他当初没有及时到,那慕倾北一定会被当众掳走。

    前仇旧恨,哪里会这么容易清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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