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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nd 4:强者之路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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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凌云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变强。」这句话在他醒来后的第四十七分钟才开口说出,而说话的对象是急匆匆从外面赶回来的楚凌波。

    楚凌云以前并不是没有被送进医院,但那都是因为情绪激动下晕倒的缘故,被殴打到送进医院,这还是第一次。

    看着儿子遍体鳞伤的样子,胡钰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楚凌云一向行事低调,也不会去主动招惹什么人,又有什么人和他有如此深仇大恨,要把他打成这样?

    楚朗也沉默的看着病床上的儿子,手上还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这是医院的护士两次掐熄他手中香烟的结果。

    单从表情来看,绝对看不出楚朗内心的波动,但是看看那支可怜的香烟快要被手指夹断的命运,就知道楚朗心中是如何波涛汹涌。

    虽然楚朗早就知道楚凌云总是被欺负,可是没想到严重到这种程度,这让他不由扪心自问,平日对儿子的关心是不是还是不够?心痛和内疚沉甸甸的堆积在心头,让他第一次品尝到无话可说的滋味。

    楚凌云醒来之后,病房内的气氛更加僵凝起来。他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一句话也不说,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母亲的呼唤、父亲的叹息,彷佛都发生在离他很遥远的世界,楚凌云不想去听,也不想去理。

    楚朗夫妇被儿子异乎寻常的表现吓了一跳,还以为楚凌云的大脑被打出了什么问题,情急之下,楚朗还特意找到主治医生,询问楚凌云的病情。

    主治医生再三保证楚凌云的身体绝对健康的同时,也没有忘记顺便补充一句他很感兴趣的事情。

    在治疗过程中,他偶然发现楚凌云的血液流动速度要比正常人快上许多,而这种对正常人来说足以致命的血流速度,对楚凌云却毫无影响。惊讶之余,这位主治医生当然对此很感兴趣,于是很婉转的对楚朗暗示,如果有可能,是不是……

    没有等主治医生把话说完,楚朗就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这种想藉楚凌云的特殊体质出名的医生他见得多了,提出的条件也大同小异。

    钱,如果楚朗想赚,绝对滚滚而来;名,这种靠儿子的痛苦换来的名声,不要也罢;至于那些打着「为了人类科技发展」旗号的医生就更加可笑了,楚朗自认没有那么高的理想,要为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全人类的幸福」牺牲自己的亲人。

    对于楚朗的拒绝,主治医生心里当然不会很痛快,不过对于这个与大禹集团太子爷和省委书记宝贝公子有交情的病人,他还真是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到时能否出名还不好说,这些权贵人物想整死一个小小医生,还是满轻松的。

    听了楚朗转述主治医生的保证,胡钰总算放心下来,但是看到楚凌云的样子,她的眼泪还是不住的往下流,宽敞的加护病房里除了她轻轻的抽泣声,再没有其它声音。

    金正日和凌锋在楚凌云仍未醒来的时候就回去了,他们走后不久,楚凌波也脸色阴沉的离开病房。

    大儿子要去做些什么,身为父亲的楚朗心里自然有数,可是他已经不想再去阻止大儿子的愤怒,因为他心中也有将那个对楚凌云下手的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看出女人的冷静,尽管胡钰也切齿痛恨行凶的人,但还是怕楚凌波暴怒之下重蹈十七年前的覆辙,连忙叫慕容豆豆跟上楚凌波。

    楚家老妈的本意倒是好的,有能把楚凌波制得服服帖帖的慕容豆豆跟着,想必楚凌波这个浑小子也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来。

    只是不知楚家老妈知道了她印象中「乖巧」的慕容豆豆,曾经有过驾驶飞机撞塌机场塔台的「辉煌事迹」之后,还会不会有这种欣慰的想法?

    楚凌云一醒过来,楚朗就第一时间通知慕容豆豆,没有直接联系楚凌波的原因有很多,首先自然是因为父子二人争吵多年的心结,让他始终拉不下脸主动和儿子说话;其次则是因为楚凌波愤怒起来甚至可以忘记一切,联系上他只怕有一定难度;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楚凌波这个混蛋小子最讨厌的就是手机、call机之类的东西,没有这些东西,楚朗要拿什么通知他?

    手机刚一接通,楚朗就听见另一端似乎很热闹的样子,不由得担心的问了一句情况。当然,如果接电话的是楚凌波,楚家老爸的这句话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的。

    慕容豆豆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听了楚家老爸的问题,她只轻声笑着回答一句:「就快结束了。」听得楚朗一头雾水。

    听说楚凌云醒来,楚凌波飞快的杀回医院,全部过程,由慕容豆豆收线开始,到他冲进病房为止,不过三十九分钟。更难得的是,他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看起来就像刚在门外散步一圈回来一样。

    看到楚凌波若无其事的样子,楚朗就知道刚才「结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要知道,他这些年来和这个臭小子斗心斗智可不是白斗的,凭借多年经验判断,只有当楚凌波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时,才会有此表现。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拷问大儿子到底做了什么坏事的最佳时机,因为从醒来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小儿子居然说话了,可惜说话的对象不是他这个在床边守候了半天的老爸。呜呜……楚朗目前伤心中。

    楚凌波冲进楚凌云视野的那一?x那,楚凌云呆滞的表情才重新活动起来,足足担心了四十多分钟的楚爸、楚妈终于放下心来。

    「哥,我要变强!」楚凌云虽然只说了短短五个字,可是这五个字里浸透了他十多年来饱受欺凌的辛酸,就连一直笑嘻嘻站在一旁的慕容豆豆也敛去笑意,眼角更是破天荒的多了些可疑的水光。

    「好,我让你变强!」楚凌波的回答也很简练,可是身边的楚朗却没有错过他眼底深处亮起的光芒。

    这小子,还是和过去一样,平时话多得绝对可以称得上??簦?险嫫鹄淳捅涞孟e秩缃穑?獯蟾潘闶钦庑∽由砩夏巧俚每闪??芄槐凰?郎偷挠诺惆桑?p>  楚凌波说要让楚凌云变强,这绝不只是说说而已,虽然楚家老爸早就料到这一点,可是就算是算无遗策的他,也没有想到楚凌波加上慕容豆豆,会产生如此大的化学反应。

    楚凌云出院的第二天早上,一队看起来无比专业的建筑人员,就带着看起来比他们更加专业的工具开进亿安花园,而他们的雇主正是慕容豆豆。

    也不知这个魔女什么时候买下楚家所在的住宅一楼的所有车库,这些建筑人员杀将进去,叮叮当当立刻开工,不过小区内的好奇人士围观了半天,也没弄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专业人士的效率果然惊人,只用半天时间,就完成慕容豆豆交代的任务。慕容豆豆带着她的宝贝豹子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非常满意的把签好字的支票交给了他们。

    被慕容豆豆拉下来参观的楚家众人,看着改造完毕的车库目瞪口呆,唯一表现正常一点的,大概就是已经熟悉魔女作风的楚凌波。

    也不能怪他们大惊小怪,昨天还是积满灰尘的无主车库,今天就变成设备齐全的健身室,这魔术般的变化,换成是谁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这间健身室当然不会像看热闹的人猜测的那样开放给大家使用,实际上它是专门为一个人建造的。被楚凌云的那句「想要变强」打动的慕容豆豆难得善心大发,这间健身室就是她送给楚凌云的礼物。

    当然,慕容豆豆送给楚凌云的礼物远不止这一件,在进一步研究楚凌云的身体后,她虽然仍未找到楚凌云能够适应五倍血液流速的原因,却意外的发现五倍血液流速会给他的身体带来的好处。

    其实早在研制抑制剂的过程中,慕容豆豆就已经发现血液流速与身体的众多指标有着直接的联系,这大概是因为血液是人体自我调节机制中最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吧!

    按照这一未经验证的理论,五倍血液流速等于单位时间内,血液拥有五倍的能量携带量,这意味着楚凌云拥有远超常人的瞬间爆发力。

    同样的,五倍血液流速还等于五倍的自我修复成分(主要是血小板)补充量,这使得楚凌云的自愈能力也远非常人能及,这一点从他身上的外伤这么快就基本痊愈,可以得到最好的证明。

    不过这些对楚凌云来说还不是最大的好处,真正对他的强者之路有着重大影响的好处是,五倍血液流速将带给他常人五倍以上的恢复力和肌体修复能力。这带来的最直接影响,就是在锻炼量相同的情况下,楚凌云将拥有常人五倍以上的锻炼效果。

    毫无疑问,以楚凌云十七岁的年龄走上强者之路,起步比之自幼修炼的强者迟了太久,再加上如此「高龄」的身体,早已过了成长的高峰期,想要后起追赶、超越这些强者,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是五倍锻炼效果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也许短期内还无法看到明显的效果,不过由于楚凌云锻炼一小时就相当于其它人锻炼五小时。再加上五倍恢复力带来的持久能力,使他比常人拥有更长的锻炼时间,这一切综合起来形成的恐怖成长速度,会让世界上任何一个强者都嫉妒至吐血的地步,假以时日,楚凌云超越任何强者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凌云并不知道这些对他有利的因素,因为他那阴险的老哥阻止慕容豆豆把这些好消息告诉沮丧中的他。

    楚凌波的理由也很充分,过早知道自己的身体优势,将使楚凌云失去现在这种渴望变强的热情。当然,这其中是不是还有某人嫉妒的成分存在,楚凌波先生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于是乎,某位不幸的弟弟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始他地狱般的变强之路。在刚刚展开这段荆棘之路的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将在不良老哥的奴役下,挥洒多少血与汗……

    其实在出院的时候,楚凌云身上的伤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不过他还是有一周的病假时间,这主要是因为某位收到消息的校长的慷慨,话说回来,这种慷慨也不会让这位校长大人损失些什么。

    楚凌云倒也不急着返回学校上课,一方面是因为上学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件痛苦大于快乐的事情,另一方面嘛……当然是因为他的变强之路刚刚开始。

    这条强者之路的开始其实很简单,就是慢跑!关于这一点,楚凌波早就对楚凌云解释过了,虽然慢跑这运动并没有难度,却可以锻炼全身上下绝大部分肌肉,并且还可以锻炼人体的平衡协调能力,实在是强化身体的最佳途径。

    楚凌波给楚凌云规定的运动量,是每天六小时以上的匀速慢跑。匀速方面很好保持,楚凌云本来就是在跑步机上慢跑,只要在跑步机中输入需要的速度,就可以保持跑动速度不变。

    每天六小时的锻炼时间可就不那么容易保持了,六小时虽然算不上很长,可是也占了一天的四分之一,病假中的楚凌云倒还好办,等到他开始上课之后,根本不可能抽出这么多时间来坚持跑步事业。

    不过楚凌云完全没有考虑这些伤脑筋的问题,多年屈辱化成的决心,支撑着他在跑步机上重复着枯燥的跑动过程。

    尽管这六小时的慢跑训练,是楚凌波与慕容豆豆商讨之后得出的计划,但是对于过去根本没有运动经验的楚凌云来说,强度还是偏大。

    幸好他这些年来养成的心性相当坚毅,身体恢复力又强,再加上运动的感觉对他而言是一种陌生而新鲜的体验,所以他才能挺过慢跑锻炼中最困难的前三天。

    不要小看这三天的锻炼,普通人每天慢跑的时间大概只有一个小时左右,楚凌云不但每天要跑六个小时,锻炼效率还要比常人高上五倍,这样计算下来,他这三天的锻炼效果,相当于普通人慢跑三个月的成果。

    楚凌云虽然没有特别注意这些资料,不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还是多少能感觉到,其中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原本松弛的肌肉紧绷起来,虽然没有达到筋肉纠结的夸张程度,但是看起来也算似模似样。

    这一变化的直接结果,就是他在跑步机上的表现由一开始的气喘吁吁,变得越来越轻松,到第三天的时候,甚至颇有些游刃有余的样子。

    于是到了第四天,六小时的慢跑时间就延长到八小时,可怜的楚凌云被突然多出来的运动量差点压垮,不过总算是勉强坚持过来。结果第五天的慢跑时间变成了十小时,要不是慕容豆豆时不时给他配上些奇怪的药剂来强化体质,只怕楚凌云早就累倒在跑步机上。

    楚家两位家长早就从慕容豆豆那里得到小儿子恢复健康的好消息,对于楚凌云的锻炼自然没有意见。当然,关于楚凌云血流速度变快这件事,楚凌波和慕容豆豆谁也没敢同他们说。

    所谓「没什么意见」,只是针对楚凌云锻炼这件事,对于由楚凌波来锻炼楚凌云,两位家长的意见非常之大。用楚家老爸的话概括来说,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乖巧的孩子,万一被某人带坏,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惜尝够弱者滋味的楚凌云怎会放过这个摆脱悲哀命运的机会?再加上慕容豆豆的大力保证,两位家长才无可奈何的把楚凌云交到楚凌波手中。当然,事先的警告和威胁是少不了的。

    警告归警告,威胁归威胁,该怎么磨练楚凌云,楚凌波还是绝不手软。第七天,也就是楚凌云病假的最后一天,慢跑时间已经加到十四小时,就连决心十足的楚凌云都有些泄气了。

    「老哥,这样跑下去真的会让我变强吗?」望着眼前的跑步机,楚凌云这些天来第一次犹豫起来。

    「当然!」楚凌波凑到楚凌云面前,声音阴沉,表情阴郁,话语中充满威胁:「你有什么怀疑吗?」

    「呃……」怀疑当然是有的,只是面对恶势力,不敢说出口而已。

    「算了,跟我来。」楚凌波摇摇头,收起凶恶的表情,不再吓唬可怜的弟弟,他勾勾手指,示意楚凌云跟在他后面,径自走向角落那扇这些天一直没有打开过的小门。

    门一打开,沉稳如楚凌云也不由「哇」了一声,虽说当初看到身后那间完全为他量身定造的健身室时,他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可是那种惊讶,远没有看到门内景象时感到的震撼来得强烈。

    按照楚凌云的猜测,这扇小门后面应该是个类似储藏室之类的小房间,毕竟这扇门实在是小了一点,门后是个小房间才与之相称嘛!

    可是事实恰好与楚凌云的猜测相反,门后的房间非常大,甚至比健身室还要大得多。这么大的房间,主要只为容纳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庞然大物││擂台。

    楚凌波按动墙上开关,灯光从四面亮起,昏暗的房间骤然亮了起来,顿时房间又显得大了不少,可是因为擂台占去大半面积,房间看起来并没有健身室宽敞。

    从各个角度射来的灯光,把擂台照得分毫毕现,连必然存在的阴影都最大限度的被削弱,足见灯光系统的设计者对光学原理的了如指掌,擂台的设计者无疑更具实力。

    银黑两色的主色调、简单明快的线条,把合乎规定尺寸和规格的擂台表现得别有一分张弛有度的力感,让对此一窍不通的楚凌云看了,也不由兴起一股热血沸腾的感觉。

    可惜楚凌波带楚凌云来这个房间的目的不是这个擂台,他绕过擂台,来到一个悬吊的沙包旁,示意仍然恋恋不舍的欣赏擂台的楚凌云把注意力集中到这里来。

    「踢它。」楚凌波的命令只有两个字,可是字数越少,就代表他越认真。

    已经渐渐摸清老哥脾气的楚凌云不敢怠慢,走上前来,摆了个简单的架式,一脚蹬在沙包上。沙包纹丝不动,楚凌云瘦小的身子却因为反作用力连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楚凌波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把楚凌云从地上拉了起来,让他站在自己身后,自己则站在沙包前。

    「强者不只是拥有力量这么简单,还要学会使用力量的方法。你现在的身体虽然称不上强壮,可是力量还是多少有一些,要是能把它正确发挥出来,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这是楚凌波第一次在格斗方面指点楚凌云,表情也是一反常态的认真。

    「看好,正确的踢法应该是这样的……」话音未落,旋身、侧踢,砰的一声闷响,沙包向相反方向荡起。

    「看清楚了吗?」楚凌波伸手扶住荡回来的沙包,等它静止之后,转身对楚凌云问道。

    楚凌云犹豫了一下,走到沙包旁边,抬腿做了一个侧踢的动作,回头问道:「是这样吗?」

    虽然楚凌波刚才已经刻意放慢动作,但是他的踢腿速度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太快,能够看清他开始旋身时的动作,就算是眼力不错的了。

    楚凌波本来打算用慕容豆豆特意安装的摄录回放系统,把刚才的动作分解后进行讲解,没想到楚凌云的表现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楚凌云的第二次踢腿只是试探性的演示,并没有什么力量,但是整个动作的几处关键居然全都学得似模似样。这自然不可能是巧合,只能是因为他刚才确实看清了楚凌波的动作。

    如果楚凌云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格斗高手,能够看清楚凌波的动作,当然没什么稀奇。可是现在的他,除了五倍血液流速之外只是个普通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就只有一种可能││动态视力。

    传说中有一种能够看清高速运动中物体的视觉能力,叫作动态视力,是格斗家梦寐以求的天赋体质之一。它能够让拥有者在拳来脚往的激烈战斗中,看清对手的每一个动作,从而完全克制对手。

    在和那么多传说扯不上关系之后,我们的主角楚凌云同学,终于不负众望的与一项传说联系在一起。

    「嗯,差不多。」楚凌波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不动声色的重新做了一遍示范动作,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把沙包踢起,而是让腿与沙包接触的一瞬间停在空中。「但是有一点需要你特别注意,腿与目标接触时,要尽力保持方向与目标表面垂直,这样才能使你踢腿的力量造成最大的伤害效果。现在你用全部力量再踢一次试试。」

    楚凌云应了一声,略微调整一下和沙包间的距离,左脚猛地踏前一步,拖后的右腿发力,带动身体由腿及腰旋转起来,全部的旋转力道也随着这个动作,汇聚在腰间,推动着飞起的右腿,像鞭子一样抽在沙包上。

    一声比楚凌波踢中沙包时更沉闷的响声,沉重的沙包高高荡起,悬挂它的铁链也发出承受巨力的哗啦声。楚凌云不敢相信这是他侧踢的效果,反应过来之后,兴奋的转身大喊:「老哥,你看到了吗?」

    完美的侧踢!就连楚凌波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赞一声,整个侧踢过程,从踏步距离到发力时机,全都完美得令人惊叹。身体的旋转更是最大限度的把力量集中在右腿,右腿落在沙包上的瞬间,更是几乎完全垂直沙包表面,即使是由楚凌波自己来完成侧踢这个动作,也只能做到如此地步。

    更难得的是,楚凌云是在只看了两次示范动作的情况下,踢出如此完美的侧踢,这只能说明他是一个格斗天才,不亚于楚凌波的格斗天才。

    只怕没人会想到,总是被他们欺凌的弱者居然会是一个百年难遇的格斗天才吧!动态视力、五倍血液流速,再加上刚刚表现出来的惊人领悟力,假以时日,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楚凌波,也无法想象自己的弟弟会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惊喜带来的失神只是顷刻间的事,楚凌波很快回过神来,准备鼓励弟弟几句,张开了嘴,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声惊呼:「小心!」

    「啊?」犹自处在狂喜之中的楚凌云,一头雾水的顺着老哥的视线转回头去,恰好看到刚才被他踢得荡起的沙包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由于某个意外,楚凌云再度重伤,病假也不得不又延长了一周,不过这一次他不能再利用病假继续他的锻炼,只能惨兮兮的躺在床上养伤。

    几百公斤的沙包加上回落的巨大力道,砸在身上肯定骨断筋折,弄不好还会砸出个内伤什么的。虽说经过锻炼的楚凌云比之过去肯定强壮许多,但是他的身体状况也只相当于普通人水平,自然难逃此劫。

    楚凌云下意识举起的右臂首当其冲,光荣骨折,可惜他牺牲了右臂,也没能挡住沙包砸在身上,于是两根可怜的肋骨就与它们的臂骨兄弟成了难兄难弟。

    这些还只是直接伤害,楚凌云那瘦小的身体与沙包的重量根本无法抗衡,自然毫无悬念的被它砸飞出去,飞行的终点非常不幸的正在墙上。

    于是楚凌云又骨折了一根可怜的大脚趾,头部也因为撞击而有轻微的脑震荡,人也再次昏迷过去。

    这一次楚凌云全身上下的伤情,足够让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在床上躺个把月,就算他有五倍的恢复力,没有一周时间也休想恢复健康。

    楚凌云这次受伤,楚家两位家长非常生气,短短一周之内两次受伤,这可是楚凌云过去十七年中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更何况这次受伤,还是发生在本来不应该有任何危险的慢跑锻炼,这就让两位家长对由楚凌波来帮助楚凌云锻炼这件事,产生了更大的怀疑。

    在慕容豆豆「不小心」的泄露下,设有擂台和沙包的秘密房间终于暴露在两位家长的视线中,两位家长的反应却恰好与平时相反。

    一向温柔娴淑的楚家老妈破天荒的大发雷霆,给了楚凌波一顿臭骂,坚绝不同意他再把弟弟牵扯进充满危险的格斗世界里,原因嘛……自然是因为不想再看到儿子受伤。

    反倒是向来对楚凌波很感冒的楚家老爸在旁边说了不少好话,同为男人的他自然能理解儿子的想法,宁愿在战斗中遍体鳞伤,也不愿意在屈辱中苟且此生,说起来,楚凌云这种性格,还真的很像年轻时候的他呢!

    麻烦的解决出乎意料的简单,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楚凌云,第一反应并不是因身上的伤而痛苦,而是兴奋的向父母描述他踢起沙包的那一腿。连伤痛都无法浇熄的热情,两位家长又有什么理由让儿子放弃?

    于是楚凌波再次受到父母的警告和威胁,要求他一定保证楚凌云远离危险。可是这个用身体直接对话的世界处处充满鲜血与汗水,即使有楚凌波保护,楚凌云又真能如父母所愿,远离一切危险吗?

    不管怎么说,在一个夏日的午后,楚凌云用一记完美的侧踢,宣告他正式走上强者之路,呃……虽然这记侧踢的最终结果并没有那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