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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 Round 1 外国来的转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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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冠杰的离奇死亡,在每天发生在世界各处的惨案中,就像是一颗不起眼的沙砾,根本无法引起任何多余的关注。再加上其父马万春刻意低调处理此事,所以这件奇怪的死亡事件,就渐渐被人们淡忘了。

    然而,事情真的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趋于平静吗?也许只有当事人才能给我们正确答案……

    马冠杰曾是枫神学院无人不知的风云人物,也曾是众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惜他在擂台上的表现,把包裹在完美外表下的丑陋内心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偶像破灭带给大家的被欺骗感,让他一夜之间荣登最受人唾弃奖的宝座。

    正因为这样,马冠杰的死亡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同情,相反的,有许多人在私下说着「罪有应得」之类的话。

    对于昔日高高在上的学生会长、如今声名狼藉的死者,人们似乎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众多曾经被马冠杰的名气掩盖的劣行,不知从哪里被翻出来,真真假假的流传在众人嘴间。要是这些事全都是事实,那么马冠杰的死,只能用「死有余辜」来形容。

    不过再流行的话题也只能流行一时,很快就会被新的话题取代,尤其是在总是消息灵通的学生群体中,这种更替速度只会更快一些。

    在事情已经过去两周的今天,学生的最新话题是关于转学生的。

    「我昨天去教师办公室送作业的时候,恰好看到老杜在和苏校长说话,好像提到『转学』的字眼。看样子最近传说的转学生可能会来我们班喔!」

    神秘兮兮宣布这一消息的,是高二四班的英语科代表郭可铭。戴着一副厚厚眼镜的他,绰号「锅巴」,这个绰号的由来除了姓氏之外,还暗喻着他那「八婆」的性格。

    「真的吗?」围在郭可铭身边的男生发出一阵兴奋的吼叫。「要是能转来个超级大美女就好了。」

    不小心说出心里真实想法的男生,立刻收到女生投来的白眼。不过正处于兴奋状态的他们,显然不很在意这种没有杀伤力的目光攻击,反而得寸进尺的一齐学起狼嗥。

    楚凌云虽然和男生的关系有所改善。可是这种丢脸的举动,他是一概不会参与的。当然,因此成为唯一没有收到女生白眼的男生,他免不了受到男生的嫉恨,以此为借口被蹂躏一顿是跑不了的。

    就在同学们闹成一团之际,教室的门被推开,一脸笑容的班导师杜仲海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女生的身影。男生甚至连她的相貌都没看清,就开始欢呼起来。

    等到大家看清这个女生的模样,欢呼声立刻从教室消失。包括楚凌云在内的全体男生都是统一表情││目光呆滞。嘴巴大张。一副吃惊不小的样子。

    呃……需要更正一下。也许男生的表情不应该用吃惊来形容,因为有几个人的口水已经流了下来。所以……似乎「垂涎三尺」是个不错的形容词。

    严格说起来,这个女生并没有美到让人流口水的地步。她的五官虽然精致,比起蒋京京来还是逊色不少;脸上过多的彩妆。更是让她看上去比蒋京京少了几分灵气。

    可是男生垂涎的目标可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胸部││彷佛要把衬衫撑破的「伟大」胸部。

    身为亚洲人,想要天生拥有如此之大的胸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女生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当男生的目光从她的胸部移到脸上,并且发现她其实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时,并没有多少人惊讶,反而全都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女生的目光也都集中在那个女生的胸部上,不过她们脸上的表情可比男生复杂得多,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自卑的……唯一相同的动作就是。所有女生不约而同的全都挺起胸部。

    杜仲海实在为学生的丢脸表现感到羞愧,不过他也没有立场大声斥责他们,因为他的目光也忍不住偷偷在那个女生的胸部上流连。

    好在身为老师的他,多少比学生多些自制力,及时干咳两声。把学生的注意力吸引回他身上,然后大声开口介绍道:「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从今天开始,我们班就要转来一位新同学。」

    杜仲海的话还未说完,教室里已经响起热烈的掌声。当然,这么热烈的掌声,大部分都是男生出的力,女生的鼓掌稀稀落落,多少有些勉强。

    杜仲海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下面我来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杜仲海的下文。杜仲海却不紧不慢的环视了一圈教室里的所有同学,才开口接道:「这位是克里斯蒂安‧海伦,来自美国纽约,是我校的友好合作学校格林姆私立学院派来的交换留学生……」

    掌声刚要再次响起,却听杜仲海喘了口气,继续说下去:「……的带队老师。」

    老师?男生的眼珠差点瞪出眼眶。这个死老杜,喘气还选得真是时候,害得他们空欢喜一场。

    几个冲动的男生,已经暗暗对杜仲海伸出中指;女生则松了口气,幸好这个外国女生是老师,不然成天和胸部这么伟大的同性坐在一间教室里,对她们的自信可是不小的打击。

    「大家好!」克里斯蒂安开口就是标准的中文,又吓了同学一跳。「就像杜老师介绍的那样,我这次来到中国,主要是负责安排我校转来的两名学生的生活,希望大家能够多多照顾。

    这次我们格林姆学院一共派出两名留学生,经过与苏校长的协商,决定将他们两个分别安排在两个班级,以便他们更好的融入这里的学习生活。」

    说到这里,克里斯蒂安向门口的方向招了招手,喊道:「泰瑟尔,进来吧!」

    听到克里斯蒂安叫出的名字,男生眼中的希望火花彻底熄灭了。泰瑟尔,这分明是个男生的名字嘛!

    与男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女生的眼中冒起了星星。纷纷祈祷上帝赐给她们一个超级帅哥同学。

    等到泰瑟尔走进教室,女生眼中的希望火花也彻底熄灭。这名来自外国的转学生,和她们期待的帅哥形象相差实在太远,甚至连金发碧眼都没有,居然是个相貌普通的黑人少年。

    泰瑟尔一言不发的走到克里斯蒂安身边站好,目光在教室里的同学脸上扫过,直到克里斯蒂安提醒他该介绍一下自己,他才极为勉强的开口。

    「我叫泰瑟尔,是从美国转来的留学生。」泰瑟尔虽然也会说中文,却没有克里斯蒂安那般流利。很显然是临时恶补的。「我的专长是拳击。希望能有机会和这所学校的高手较量。」

    在杜仲海的眼神示意下。同学稀稀落落的鼓起了掌。

    面对这不甚热烈的掌声,杜仲海无奈的推了推眼镜,转头对泰瑟尔说道:「好了,欢迎你加入本班级。现在你去下面坐下。就坐在……」

    手指向讲台下画了一圈,杜仲海也不知该把泰瑟尔安排到哪里去坐。安排在前面,以泰瑟尔非少年级别的身高,绝对会阻挡其它学生的视线;而安排到后面……泰瑟尔毕竟是外国来的留学生,一来就把人家丢到后面的角落,似乎有那么一点不近人情吧!

    「泰瑟尔,你希望坐在哪个位子?」来者是客,杜仲海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问题丢给泰瑟尔自己选择。

    杜仲海的本意,是让泰瑟尔在班级里的几个空座位选择。没想到泰瑟尔却走下讲台。沉默的在座位间穿行,锐利的目光扫过同学面前的书本,最后站定在楚凌云桌前。

    「楚凌云?」泰瑟尔轻轻读着楚凌云面前书本上写着的名字,接着把目光转向正吃惊的望着他的楚凌云,忽然微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老师,我要坐在这里。」泰瑟尔虽然是与杜仲海说话,可是他的手就按在楚凌云的书桌上,锐利的目光彷佛要直刺入楚凌云的眼睛。

    杜仲海尴尬万分,虽说是他没有说清楚,可是他实在不想在克里斯蒂安这样的大美女面前食言。

    好在泰瑟尔选中的是向来比较好说话的楚凌云,这件事还算有商量的余地。杜仲海堆起笑脸,对楚凌云说道:「要不,楚凌云,你就换一下座位吧!」

    「凭什么?」

    楚凌云还未开口,两个声音已经异口同声响了起来。柳正宇有些诧异的看看同样站起身来的蒋京京,耸耸肩示意女士优先。

    蒋京京喊出声之后,才察觉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可是既然已经站起身,她也只好红着脸把话说完:「老师,我觉得就因为泰瑟尔同学的要求,而让楚凌云换座位,这对楚凌云是不公平的。」

    杜仲海没想到一向性格温柔的蒋京京,居然会主动站起来反对他的意见,尴尬的偷望一眼身边的克里斯蒂安。

    只见这位外国美女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这一本来很正常的表情看在杜仲海眼中,让他觉得克里斯蒂安是在嘲笑他连班级的同学都无法管理。

    「我当然不是因为泰瑟尔的要求才让楚凌云换座位。」杜仲海有些恼羞成怒,言词之间也带有几分怒气:「楚凌云,你先坐到那边去。」

    「老师,如果你坚持让楚凌云换座位,那就把我的座位一起换到别的地方好了。」蒋京京虽然看出杜仲海的怒意,可是还是寸步不让的争辩。

    「那可不行。」泰瑟尔插言道:「我选择坐在这里,就是因为同桌是个美女,否则坐到哪里不行?」

    「你是不是故意找碴?」一直站在一旁的柳正宇忍不住抓住泰瑟尔的肩膀,把他扳向自己。

    「你想多管闲事吗?」泰瑟尔对着柳正宇咧嘴笑了一下,牙齿在阳光下反射着洁白的光芒。

    柳正宇刚想回答,只觉得胸前被一股巨力撞中,连痛呼都未来得及发出,整个人飞了出去,在女生的惊叫声中撞倒一片桌椅。

    男生纷纷愤怒的站起身来,围向把柳正宇一拳打飞的罪魁祸首。泰瑟尔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跃跃欲试的准备迎接即将爆发的混战。

    「够了!」眼看杜仲海的厉声喝斥完全没有效果,从泰瑟尔踏入教室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克里斯蒂安终于喊道。

    虽然克里斯蒂安的声音并不算高,不过效果却出奇的好。男生自然不会把美女的命令置之不理。就连一直表现得桀骜不驯的泰瑟尔,似乎也不敢不听她的话,乖乖的站到一边。

    克里斯蒂安走下讲台,扭动的腰肢和微颤的胸部,让班级里的所有男性全都屏住呼吸,看得目不转睛,直到她在楚凌云的座位前站定,他们才长长舒了口气。

    「既然这个座位是这位楚同学的,难道我们不应该听听他的意见吗?」

    克里斯蒂安的话,说得讲台上的杜仲海脸红起来。幸好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的话转移到楚凌云身上。没人发现杜仲海的窘迫。

    「我不换座位。」楚凌云的回答虽然声音不大。可是所有人都听出了语气的坚决。

    克里斯蒂安看看一脸坚决的楚凌云。再看看同样一脸倔强的泰瑟尔,忽然笑了起来。「既然你们两个互不相让,那么就用比较公平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吧!我听苏校长说,你曾经打败学校拳击社的前社长。刚好泰瑟尔的拳击还算不错,你们两个就打一场,胜利者可以得到这个座位,你们觉得怎么样?」

    信心满满的泰瑟尔自然是一口答应,楚凌云却有些为难。他把目光转到身边的蒋京京身上,恰好迎上少女担心的眼神。

    不知怎地,当他看到蒋京京的俏脸之后,原本有些胆怯的楚凌云忽然觉得胸中充满勇气,不知不觉开口答应下来。

    「既然这样。那就一周之后,在拳击社道馆举行比赛吧!」克里斯蒂安露出满意的笑容。「现在,泰瑟尔,你先坐到那边去。」

    泰瑟尔没有表示丝毫不满,走到克里斯蒂安指定的座位坐下。目光继续紧盯着楚凌云的背影,脸上缓缓露出一抹别具深意的笑容。

    和高二四班的混乱不同,集合全年级所有成绩优异学生的高二一班,欢迎转学生的仪式要正常得多。富有节奏的掌声、理智的目光……如果说还有什么让这些优等生惊讶,大概就是转学生的模样了。

    能让这些理性冷静的优等生表现出惊讶,转学生的长相自然非同寻常。搪瓷娃娃般精致的面庞,彷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配合着柔和完美的五官,再加上一头长及腰臀的柔顺黑发,让每个看到的人都不由生起爱怜之意。

    当然,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所有学生为之惊讶,真正让他们惊异的是,拥有这么美丽容貌的转学生,居然穿着一身男生制服!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作秦镜,秦始皇的秦,镜子的镜,来自美国纽约,希望和大家成为朋友。」秦镜虽然这么说,可是表情却冷冷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这正是讲台下那些优等生的标准表情,所以并没有给他招来同学的反感。

    虽然很感慨上帝怎么会把这么完美的容貌赐给男生,这些优等生还是用掌声欢迎新同学的加入。秦镜动作优雅的走下讲台,走到老师指定的座位坐下。

    那优雅如天鹅般的动作,立刻引来优等生羡慕的目光。虽然他们中大多数人家境不错,可是像这样幅度精确到厘米的轻柔动作,行动之间居然连衣服摩擦的声音都几乎听不见,这可是需要生在豪门之中,自幼培养才可能拥有的贵族气质。

    秦镜却对这些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毫不在意,专心听着讲台上老师的一言一语。这种专注认真的样子,让同学的目光更加热烈。

    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表情,就让他变成这些优等生崇拜的对象,于是下课之后,老师刚一离开教室,秦镜的桌前就围满了同学。

    「秦镜同学,您真的是从美国纽约来的吗?」高二一班的班长纪晓桐问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倒不是他们怀疑秦镜的自我介绍,只是秦镜黑发黑眸,完全是一副中国人的标准长相。

    「是的。」秦镜丝毫没有因为纪晓桐略微失礼的询问,而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仍然彬彬有礼的解答她的疑问:「我们秦家从清代时就移民到了美国,至今经历了一百八十多年,所以我的国籍属于美国。」

    秦镜的述说虽然轻描淡写,但是简单几句话背后的血汗实在数不胜数。单只是在将近两个世纪的漫长时光中,维持家族纯正的中国血统,就是一件困难至无法想象的事情。

    不过心思单纯的学生显然不会想到这些,在得到秦镜还算耐心的回答之后,顿时七嘴八舌的继续询问他们想弄清楚的问题。

    「秦镜同学,您真的是男生吗?」这是信心受到严重打击的前班花问出的问题。

    「妳说呢?」秦镜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轻笑着反问道。

    秦镜绝美的笑容,让前班花不由得一阵失神。清醒之后,脸上顿时一片嫣红,嗫嚅着不再说话。

    「秦镜同学。你所说的秦家。是不是号称『皇朝』的秦家族?」

    七嘴八舌的询问中。这个问题吸引了秦镜的注意,明亮的目光扫过去,准确的落在提问的男生身上。

    「是的。」秦镜礼貌的轻轻颔首,给予提问者礼貌的回答:「你知道我们秦家族吗?」

    全班同学的视线都集中在提问者的身上。这让这名其貌不扬的男生很是骄傲的挺了挺胸膛。不过回答秦镜问题的语气却很是谦恭,和他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家父曾有幸与贵家族合作过生意,所以对贵家族略有所知。」

    秦镜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其它同学却是一片哗然。

    说出这番话的男生名叫欧阳,虽然长相不怎么样,家境却是在整个枫神学院中排名前几名的。

    他的家族企业欧氏集团,在中国食品市场是公认的龙头老大,垄断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零售食品市场。家境如此殷厚的欧阳,竟然会对一个他们甚至从未听过的家族如此尊崇。这就不能不让这些天之骄子为之惊奇了。

    眼看秦镜虽然面带微笑,但是显然不想向他们详细解说关于秦家的事情,一双双写满疑问的眼睛全都望向欧阳。

    欧阳以前从未受过如此关注,他家中虽然有钱,可是在高二一班这个成绩至上的优等班。这些根本就不会被人过于注意,放到其它班级,更是有许多豪富子弟家境比他更好。再加上他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长相,就注定他很难吸引别人注意的命运。

    现在虽然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吸引了大家的视线,不过欧阳还是很得意。他慢条斯理的四下扫视,等吊足众人胃口,才开口解说道:「秦家是美籍华人中最古老的家族,虽然没有什么表面上的商业集团,可是他们的投资遍布美国的每个角落,甚至就连美国的军事开发也有秦家参与……」

    被晾在一旁的秦镜,看着被同学围在中间的欧阳,嘴角缓缓浮起一抹只能用妩媚来形容的微笑。

    怎么这个男生好像比自己这个秦家人更了解秦家族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有他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自己才可以享受片刻清静,刚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思考一下,该如何在这么大的城市中找到那家伙。

    贺子文是个很认真的人,这也许是他能成为名侦探的真正原因。

    接到调查马冠杰死亡原因的案子之后,贺子文就对马冠杰过去的生活进行极其彻底的调查。

    记载了满满三张计算机磁盘的各种数据中,引起他注意的只有三件││在地狱酒吧中发生过的冲突、与楚凌云的决斗,还有马冠杰身上手机中的一张照片。

    尽管这三件事乍看并没有什么联系,贺子文还是很快从中找到它们的互通之处。

    与马冠杰发生冲突和决斗的两人,名字分别叫作楚凌波和楚凌云。这么相似的名字,就不难想象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两起事件的起因,则全都是照片中的小美女蒋京京!

    对这几名关键人物的调查中,贺子文更进一步的发现让他更感兴趣的东西。蒋京京除了出类拔萃的美丽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吸引贺子文的注意;楚凌云就完全不同了,一个暑假之内,从任人欺凌的弱者,成长为在决斗中打败拳击高手的强者,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最让贺子文感兴趣的是,当他去搜集那个名叫楚凌波的男人的资料时。居然无法找到楚凌波二十岁之后的任何数据!饶是如此,楚凌波二十岁之前的辉煌纪录,还是让向来冷静的贺子文也忍不住惊异了一回。

    雷帮的成员之一、挑战过全世界各格斗流派的「中国楚」……任何一个名头,都足以让他如雷贯耳,这样的危险人物,当然是值得怀疑的不二人选。

    当然,贺子文现在并没有得到任何这三人与马冠杰之死有关的证据,所以他也只能把他们列入怀疑名单。

    与马万春一样,贺子文也认为那朵美丽得诡异的冰花,才是揭开谜底的关键。所以打从知道它存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把它当成调查的主要方向。

    然而半个月时间很快过去。动用了几乎所有情报管道的贺子文还是一无所获。他甚至调阅世界各国的命案卷宗,可是成千上万的离奇命案中,从没有一个出现过这样奇怪的冰花。要不是亲眼看到冰花,贺子文几乎要以为这朵冰花根本不曾存在。

    眼看向马万春报告工作进展的期限越来越近。万般无奈的贺子文不得不使用最后的手段││联系「耳朵」。

    耳朵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情报组织,和其它情报组织一样,只要付得起价钱,就可以从它这里得到想要的情报。

    耳朵唯一与众不同之处,就是从不拒绝客户的请求,当然,那也要有足够的钱成为耳朵的客户才行。

    和往常一样,耳朵的效率高得吓人,就在贺子文还在心疼账户上消失的巨额数字的时候。握在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连忙接通电话,只听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经过技术处理,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贺先生吗?」

    「是的!」贺子文顾不上继续心疼飞走的钞票,兴奋的回答道。

    耳朵的厉害,贺子文可是曾经亲身体验过的。当时他正在调查一起跨国的连环凶杀案。因为线索少得可怜,而使调查陷入僵局。无奈之下,辗转联系了耳朵。

    不到二十分钟,居然收到包括罪犯详细数据在内的完整情报。据说这些都是从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最高机密重犯档案中调出的。

    当然,为了这份情报,贺子文整整三年努力工作的收入,全都进了别人的荷包,这也是他不敢经常麻烦耳朵的原因。

    「很抱歉,贺先生。」电话那端传来的回答,却给兴奋的贺子文当头浇下一盆凉水。「您想要寻找的情报,我们无法提供。作为补偿,我们已将十倍于您付出的金钱存入您的账户,请查收……」

    「等等!」最后的手段也无法奏效,贺子文压抑不住激动。「你们不是标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们弄不到的情报吗?这样到底算什么?」

    电话那端迟疑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声音略略压低:「我们真的很抱歉,在这件事上,我们实在无法帮忙。因为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责任,所以除了金钱的补偿之外,就破例免费提供贺先生一些我们可以告诉您的情报吧!

    我们只能告诉您,那朵冰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杀死马冠杰的人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作为最后的忠告,我们希望贺先生您不要再继续调查这件案子,否则后果只怕会比你想象得更加严重。」

    「喂,不属于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难道凶手还会是鬼怪不成?」贺子文连声追问,手机中却传来通话切断的嘟嘟声。再看来电显示,分明是一串乱码,不用问,这种情况肯定无法回拨电话。

    最后无计可施的贺子文,不得不把现有的调查结果报告雇主。

    他本以为这样不完全的报告,一定会让马万春大发雷霆,没想到听过报告的马万春却陷入沉思之中。

    「不属于这个世界吗?」马万春摩挲着下巴上短短的胡碴,喃喃自语着:「也就是说,无法为冠杰复仇喽?」

    贺子文虽然把马万春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保持沉默。天知道马万春平静的外表下,是否隐藏着火山般的愤怒。

    「既然这样,那也只能暂时算了。」马万春似乎做出什么决定,居然微笑起来。「不过你刚才说什么?事情有可能与那对楚家兄弟有关是吗?」

    「我说过,只是怀疑而已。」贺子文表情严肃的再次强调。

    「无所谓了。」马万春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不过笑容中渐渐渗入让贺子文看得心底生寒的成分。「宁可错杀千人,不可漏网一人,不是吗?」

    「可是……」贺子文本想警告马万春小心楚凌波这个危险人物,马万春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贺先生,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给我弄到那对楚家兄弟的详细资料,没有问题吧?」

    马万春强势的问题,让贺子文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苦笑着点头。

    「好吧!那就这样了。」马万春再没有给贺子文说话的机会,按动办公桌上的按钮,命令秘书送客,贺子文只能无奈的随着面带客套微笑的秘书离开。

    看来,他只能在楚家的数据中警告马万春要小心楚凌波这一点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贺子文再也无法阻止,他只能默默在心中祈祷,马万春的报复行动不要波及无辜者,否则提供数据的他也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