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场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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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子轻快地滑过水面，飘起一串水花，啪啪啪，一口气过去，石子居然弹了30下。
河岸边，小蛋宝宝瞧见了，开心地又蹦又跳，身上栓着的小熊娃娃甩得高高的。而在它不远的身后，一群孩子也开心地又拍手又叫。
“老师，你好棒哦，第一次看见石头能够在水面上跳这么多下！”
孩子们的笑声犹如银铃一般，换来夏川脸上最近难得喜悦的微笑。大家尽兴地玩着，直到日暮。将孩子们一一送回家，夏川望着孩子们离去的背影，静静地，却不知为何收起了笑容。
之后，他独自带着蛋宝宝寂寞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不过，归家还没有这么早。
吃完饭，他带着孩子去了CA市风景最好的灯塔看风景。
蛋宝宝的心情自然是无比愉悦的，而夏川则望着远处的霓虹灯静静地发呆。
“爸爸给你买了好多玩具哦，堆满房间了都要。等宝宝你出来了，爸爸教你怎么玩。”
夏川的话自然惹得蛋宝宝一阵愉悦，它幸福地在爸爸的抚摸下蹦蹦跳跳的，不过夏川的笑容很快地隐没了。
不自觉地，他掏出腰包里的手机，一翻开，却见里面有一条短信。解开锁屏就看见了。
【晚上大概9点左右，我要给你打个电话。希望你能够接。不接的话，有些话就没有机会和你说了。】
看一下，现在是夜里8点50分。
蛋宝宝欢快地看着远处的烟花，而他则紧紧抿着嘴唇。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然而，纵然如此，他知道自己无法逃避。而一切也应该要有个了结。
只是他很不舍得。
他的思绪里反复出现他和钟艾的过往。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让他煎熬的思绪立刻地中止。如果人生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幸福该多好。
可是他有预感，自从爱上钟艾后他的人生就不可能再轻松。
偏偏他死心不改，总是义无反顾地扑上去。
所以，哪怕未来粉身碎骨，也怪不得别人。是他自找的。
正在他的思绪越飘越远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
好快，居然就过去了10分钟。
夏川迟疑了好几秒，终于才接了电话。
接通的那瞬间，两头都是沉默无言。
直到沉默地有点不像话的时候，夏川首先开口了。
“什么事，小艾？”
他的语调，和过去差不多。那里听见，先是轻微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才正式开始说话。
“我已经决定，去找回过去的记忆了。这次应该是真的了。这个记忆里包括很多……你知道的，我和李钦泉的记忆，还有以前的我的许多想法。”
听见这话，夏川变得更加沉默了。
美丽的烟花在窗外渲染出的热闹，可越热闹，反而越衬托了他的孤独。
他很想立刻回应她，可是不知道为何，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电话那头察觉到，随后又以沉沉的声音徐徐地道：
“事实上，记忆取回一定会对我有很大的影响，我不可能会再是过去那个我自己了。我对人的感情取向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但是，哪怕你现在让我不要去拿回记忆，我也不会停止的。这是一条已经决定去做的路，谁也无法阻止我。因为这么多年，我也很累了。”
夏川比沉默更加沉默了。
他的眉眼里明显透露出一丝深深的哀伤。
紧紧握着栏杆许久，他终于鼓起勇气。
“事实上我觉得这是你的自由，你决定好了。如果你要听我的想法，那我只能告诉你，我的确非常痛苦。”
听见这话，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
而夏川轻轻地继续道：“我很爱你，真的。不管到哪一年，哪一天，哪怕你彻底忘记我，我也很爱你。如果不是因为，我感觉到你不希望和我在一起，我也绝对不会离开你。”
电话那头停了好几秒，道
“你哪里感觉到，我不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
“你至今都封印你的情绪，不肯让我感觉到，不是么？”
夏川有能读人心情的能力，但是唯独钟艾，他读不到。因为钟艾封印了自己的情绪，夏川从来不能获取任何信息。而这种做法的原因，钟艾从来未曾告诉他。夏川早习惯了不去问，可现在想起来，还是伤心。因为钟艾果然对他，总是希望保留很多东西。无论是记忆，还是她的心。
钟艾沉默了。
安静几秒，她轻轻道：“……真对不起。不过，阿川，我从心里是谢谢你的，这几年，谢谢你了。从来没有人和你一样，对我这么好。真的。从来没有过。”
话到这里，钟艾顿了顿：“……不过，我还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夏川“唔”一声，轻轻地道：
“嗯。你去吧。你应该去的。你早该去的。希望你有个好结果。”
说完，夏川心头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情绪几乎马上要喷发而出，这让他不得不立刻摁掉了电话。
之后，他扶着扶手，就那样慢慢蹲下，低着头，几乎可谓是马上落下泪水。
蛋宝宝看见爸爸这样，大为意外，跳到爸爸身边，不停地蹭他。但是夏川只是将蛋宝宝抱在怀里，坐在墙角呜咽地难以遏制。
可他这样痛苦这样悲伤，远处的烟火却越发炫目，仿佛讽刺他的寂寞和可怜般，只是夏川没有心情去多想。他的泪水决了堤。
而在夏川悲伤的时候，站在灯塔楼梯之下的一个人影慢慢地走出了黑暗。
不过，他没有走出那片黑色的影子，只是静静地立在门边。
他的双眼亮如狞猫，定定地能够将一切在黑暗之中潜行的生物吓跑。
“没想到居然有机会看见这个样子的你。不得不说，还挺解气的嘛。”
来人徐徐吐着话语，这声音立刻引得夏川注意起来。
他抬头，一如预料地看见了一双幸灾乐祸的眼睛。
这是个美丽的男子，是他当时从街上救回来的Omega。
不知为何，他又来了。
“不好意思，在我眼里，比起我的恩人，你更是我的竞争对手。所以我很难在现在同情你。”
宫枢凉徐徐说着这样的话，而夏川只是泪眼望着他。
然而就是这一眼，宫枢凉震在了原地。
他被他的眼睛所吸引了。
那黑色的，漂亮的，哀伤的眼睛。
虽然那双眼睛不会和他的眼睛一眼在黑夜里发光，但是这眼里独特的气质让宫枢凉为之吸引。
他突然不知说些什么。
而夏川慢慢站起身，轻轻地从他身边经过。
眼见夏川越走越远，发愣的宫枢凉终于逼自己开了口。
他迅速地回头，盯着他的背影道：
“你真软弱的。一个大男人居然在这里哭。如果是我，打碎牙都不会哭。被打败了就打回去嘛，李钦泉抢了钟艾，我就去和他拼命。杀掉他，就不用痛苦了。”
夏川听见背对着他站着，却未曾多说。
安静好几秒，他轻轻地道：“我晓得你在想什么。你希望我和李钦泉自相残杀，然后你再渔翁得利。你的想法，我全部都了解。不过我不生气。”
他回头望着宫枢凉，轻轻地道：“虽然你可能已经有几百岁了，可无论是喜是怒是极度还是厌恶，都表达地这么直接，怎么看你都还像个小孩子。我不会和你计较的。”
宫枢凉听见，羞怒地道：“开什么玩笑？我才不是小孩子。不要企图说这样的话来打击我。”
“需要打击么？你就从来没有赢过我。”
宫枢凉猛然一怔。
夏川还想说什么，可安静许久，他只是道：“如果你是个胜利者，又何必去挑拨离间，蓄意破坏呢？事实上，你被不安掌控了。我为这样的你，感到同情，也不希望和你争执。”
这一切道破宫枢凉的内心，他握紧拳头。
他是来看夏川落魄的，却未曾反而被他看见了自己的落魄。
他觉得难以自容。
于是他暴躁地问：
“别装得那么伟大，如果钟艾真的以后选择李钦泉，你真的看她去么？”
宫枢凉的话让夏川停住了脚步。
“我对她从过去到现在都是全心全意，不求回报。得到了，是福气。得不到，是没运气。有与无，皆看天意，我没有奢望过，也没有渴求过。她如果离我而去……”
话到这里，夏川轻轻地道：“那就这样吧。我会去她看不见我的地方。让她忘记我。这一切，只当做是一场梦……一场很美丽的梦，但是永远没有结局。”
小石子轻快地滑过水面，飘起一串水花，啪啪啪，一口气过去，石子居然弹了30下。
河岸边，小蛋宝宝瞧见了，开心地又蹦又跳，身上栓着的小熊娃娃甩得高高的。而在它不远的身后，一群孩子也开心地又拍手又叫。
“老师，你好棒哦，第一次看见石头能够在水面上跳这么多下！”
孩子们的笑声犹如银铃一般，换来夏川脸上最近难得喜悦的微笑。大家尽兴地玩着，直到日暮。将孩子们一一送回家，夏川望着孩子们离去的背影，静静地，却不知为何收起了笑容。
之后，他独自带着蛋宝宝寂寞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不过，归家还没有这么早。
吃完饭，他带着孩子去了CA市风景最好的灯塔看风景。
蛋宝宝的心情自然是无比愉悦的，而夏川则望着远处的霓虹灯静静地发呆。
“爸爸给你买了好多玩具哦，堆满房间了都要。等宝宝你出来了，爸爸教你怎么玩。”
夏川的话自然惹得蛋宝宝一阵愉悦，它幸福地在爸爸的抚摸下蹦蹦跳跳的，不过夏川的笑容很快地隐没了。
不自觉地，他掏出腰包里的手机，一翻开，却见里面有一条短信。解开锁屏就看见了。
【晚上大概9点左右，我要给你打个电话。希望你能够接。不接的话，有些话就没有机会和你说了。】
看一下，现在是夜里8点50分。
蛋宝宝欢快地看着远处的烟花，而他则紧紧抿着嘴唇。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然而，纵然如此，他知道自己无法逃避。而一切也应该要有个了结。
只是他很不舍得。
他的思绪里反复出现他和钟艾的过往。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让他煎熬的思绪立刻地中止。如果人生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幸福该多好。
可是他有预感，自从爱上钟艾后他的人生就不可能再轻松。
偏偏他死心不改，总是义无反顾地扑上去。
所以，哪怕未来粉身碎骨，也怪不得别人。是他自找的。
正在他的思绪越飘越远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
好快，居然就过去了10分钟。
夏川迟疑了好几秒，终于才接了电话。
接通的那瞬间，两头都是沉默无言。
直到沉默地有点不像话的时候，夏川首先开口了。
“什么事，小艾？”
他的语调，和过去差不多。那里听见，先是轻微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才正式开始说话。
“我已经决定，去找回过去的记忆了。这次应该是真的了。这个记忆里包括很多……你知道的，我和李钦泉的记忆，还有以前的我的许多想法。”
听见这话，夏川变得更加沉默了。
美丽的烟花在窗外渲染出的热闹，可越热闹，反而越衬托了他的孤独。
他很想立刻回应她，可是不知道为何，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电话那头察觉到，随后又以沉沉的声音徐徐地道：
“事实上，记忆取回一定会对我有很大的影响，我不可能会再是过去那个我自己了。我对人的感情取向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但是，哪怕你现在让我不要去拿回记忆，我也不会停止的。这是一条已经决定去做的路，谁也无法阻止我。因为这么多年，我也很累了。”
夏川比沉默更加沉默了。
他的眉眼里明显透露出一丝深深的哀伤。
紧紧握着栏杆许久，他终于鼓起勇气。
“事实上我觉得这是你的自由，你决定好了。如果你要听我的想法，那我只能告诉你，我的确非常痛苦。”
听见这话，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
而夏川轻轻地继续道：“我很爱你，真的。不管到哪一年，哪一天，哪怕你彻底忘记我，我也很爱你。如果不是因为，我感觉到你不希望和我在一起，我也绝对不会离开你。”
电话那头停了好几秒，道
“你哪里感觉到，我不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
“你至今都封印你的情绪，不肯让我感觉到，不是么？”
夏川有能读人心情的能力，但是唯独钟艾，他读不到。因为钟艾封印了自己的情绪，夏川从来不能获取任何信息。而这种做法的原因，钟艾从来未曾告诉他。夏川早习惯了不去问，可现在想起来，还是伤心。因为钟艾果然对他，总是希望保留很多东西。无论是记忆，还是她的心。
钟艾沉默了。
安静几秒，她轻轻道：“……真对不起。不过，阿川，我从心里是谢谢你的，这几年，谢谢你了。从来没有人和你一样，对我这么好。真的。从来没有过。”
话到这里，钟艾顿了顿：“……不过，我还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夏川“唔”一声，轻轻地道：
“嗯。你去吧。你应该去的。你早该去的。希望你有个好结果。”
说完，夏川心头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情绪几乎马上要喷发而出，这让他不得不立刻摁掉了电话。
之后，他扶着扶手，就那样慢慢蹲下，低着头，几乎可谓是马上落下泪水。
蛋宝宝看见爸爸这样，大为意外，跳到爸爸身边，不停地蹭他。但是夏川只是将蛋宝宝抱在怀里，坐在墙角呜咽地难以遏制。
可他这样痛苦这样悲伤，远处的烟火却越发炫目，仿佛讽刺他的寂寞和可怜般，只是夏川没有心情去多想。他的泪水决了堤。
而在夏川悲伤的时候，站在灯塔楼梯之下的一个人影慢慢地走出了黑暗。
不过，他没有走出那片黑色的影子，只是静静地立在门边。
他的双眼亮如狞猫，定定地能够将一切在黑暗之中潜行的生物吓跑。
“没想到居然有机会看见这个样子的你。不得不说，还挺解气的嘛。”
来人徐徐吐着话语，这声音立刻引得夏川注意起来。
他抬头，一如预料地看见了一双幸灾乐祸的眼睛。
这是个美丽的男子，是他当时从街上救回来的Omega。
不知为何，他又来了。
“不好意思，在我眼里，比起我的恩人，你更是我的竞争对手。所以我很难在现在同情你。”
宫枢凉徐徐说着这样的话，而夏川只是泪眼望着他。
然而就是这一眼，宫枢凉震在了原地。
他被他的眼睛所吸引了。
那黑色的，漂亮的，哀伤的眼睛。
虽然那双眼睛不会和他的眼睛一眼在黑夜里发光，但是这眼里独特的气质让宫枢凉为之吸引。
他突然不知说些什么。
而夏川慢慢站起身，轻轻地从他身边经过。
眼见夏川越走越远，发愣的宫枢凉终于逼自己开了口。
他迅速地回头，盯着他的背影道：
“你真软弱的。一个大男人居然在这里哭。如果是我，打碎牙都不会哭。被打败了就打回去嘛，李钦泉抢了钟艾，我就去和他拼命。杀掉他，就不用痛苦了。”
夏川听见背对着他站着，却未曾多说。
安静好几秒，他轻轻地道：“我晓得你在想什么。你希望我和李钦泉自相残杀，然后你再渔翁得利。你的想法，我全部都了解。不过我不生气。”
他回头望着宫枢凉，轻轻地道：“虽然你可能已经有几百岁了，可无论是喜是怒是极度还是厌恶，都表达地这么直接，怎么看你都还像个小孩子。我不会和你计较的。”
宫枢凉听见，羞怒地道：“开什么玩笑？我才不是小孩子。不要企图说这样的话来打击我。”
“需要打击么？你就从来没有赢过我。”
宫枢凉猛然一怔。
夏川还想说什么，可安静许久，他只是道：“如果你是个胜利者，又何必去挑拨离间，蓄意破坏呢？事实上，你被不安掌控了。我为这样的你，感到同情，也不希望和你争执。”
这一切道破宫枢凉的内心，他握紧拳头。
他是来看夏川落魄的，却未曾反而被他看见了自己的落魄。
他觉得难以自容。
于是他暴躁地问：
“别装得那么伟大，如果钟艾真的以后选择李钦泉，你真的看她去么？”
宫枢凉的话让夏川停住了脚步。
“我对她从过去到现在都是全心全意，不求回报。得到了，是福气。得不到，是没运气。有与无，皆看天意，我没有奢望过，也没有渴求过。她如果离我而去……”
话到这里，夏川轻轻地道：“那就这样吧。我会去她看不见我的地方。让她忘记我。这一切，只当做是一场梦……一场很美丽的梦，但是永远没有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