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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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去离婚！必须离！”
“整天一副要死的脸！我们王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样的媳妇！赶紧滚！”
“婉晴，你不能离婚，你让我们的老脸往哪阁！”
“别动不动就回娘家！”
“王鹏……婆婆……爸……妈……不，不要，你们不能……”
婉晴的脑袋猛地沉了一下，惊醒过来，原来，刚刚只是梦。
可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那该有多好！
婉晴抬起头望了望车窗外倒退的风景，目光有些呆滞迷茫。
“终于逃出来了！终于再也不用听婆婆辱骂，不用面对父母的哀怨，也看不到王鹏跟其他女人睡到一起！”
心脏好像被猛地扯了下般生疼，柳眉紧锁。
婉晴将头倚靠在车窗旁，从玻璃窗上望着自己此刻的样子，这真的只是一个23岁的女人吗？
她的头发随意的扎在脑后，额前的刘海，或许应该说是几缕灰黑的发丝很随意的飘扬着。
婉晴并没有理会自己的头发，也顾不得在意那布满血丝红肿的双眼，此刻的她哪还有心思管这些。
有些拥挤的车厢，大部分人都在睡觉，或倚着或趴着，这些人或许目的地都是一样，但又都是为了什么呢？
又有谁跟自己一样无家可归？
“还有八、九个小时就能到站了，一切都快结束了不是吗？”
婉晴安慰着自己，紧接着闭起了双眸。
睡着的人度过八、九个小时可以说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婉晴总是被梦惊醒又接着睡着，反复折腾着也总算到了终点站。
人群从出站口开始分散，各自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去了，徒留婉晴一个人站在台阶上吹着凉飕飕的风。
“我终于离开了那个鬼地方！终于不用把自己逼成疯子！这里一切都将是新的开始！”
婉晴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此刻，就连呼吸也能让她感到异常兴奋。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多，不过这里到处都有路灯所以也十分明亮，城里果然就是不一样呢。
婉晴提着已经有些破旧的红白格子行李袋环顾着四周，紧接着朝不远处写着公共电话的小摊儿跑了过去。
快速的拨完事先背熟了的号码，心里有些忐忑的听着里面传来的彩铃。
“喂，是美玲吗？我是婉晴。”
“婉晴？！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你在哪儿？怎么号码显示H市？！”
李美玲满口的普通话，声音有些嗲嗲的，婉晴有些不习惯的轻咳了声。
“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没打扰到你吧？那个，我……我也来H市了，刚下的火车，准备投奔你来呢。”
说完之后婉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紧接着不意外的迎来了对方更加不可思议的声音：
“什么？！你怎么来H市了！……我在学校宿舍呢啊，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也是突然决定的，就来了，家里出了很多事也没来得及跟你说……”
“王鹏要跟你离婚的事啊？他不要你了，你就跑到这儿来了？你准备住在哪啊？待几天？”
“呃……我也不知道住在哪里，但这次会在这儿待很长时间，所以我想先找一份工作……”
婉晴顿了顿，落下脸上强扯的笑，抬起头用力的眨着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准备的那句“能不能给我找个地方住”却再也没说出口。
“找工作？！你没开玩笑吧？！这里可不是咱们村儿！也不是咱们的小县城！工作很难找的！物价还特别的贵！”
“呃……”
“现在的工作都必须有文凭！还得能说会道！形象要好！身高还得是165以上的！你这样的能找到什么工作啊？！……”
李美玲情绪有些激动，语气很明显的不耐烦，婉晴不知如何应答。
“婉晴，你别冲动了，不然还是回去吧，这里没依没靠的，我一个穷学生，也帮不到你什么……”
“我知道了，美玲。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婉晴嗫喏着，使劲儿的深呼吸了下，望了眼远处的灯光，轻咬下唇，最终还是勇敢地开了口：
“我对工作也没那么多的要求，应该不是很难吧，希望你这边，可以帮我......”
“婉晴，这是H市，不是你所见过的县城，你又不是不看电视！就连我们这些大学生，都能把人才市场的大门挤破，你怎么可能........”
美玲的声音冰冷里带着一丝不屑。
“好吧……没事儿，那我就自求多福吧，美玲，谢谢你的提醒，放心吧，我不会再麻烦你了！”
婉晴完全听明白了美玲的意思，她坚定地挺直了胸膛，重重的把电话放了下去。
“老板，加上这个面包共几块钱？”
“电话费是一块五，这面包是三块，共四块五。”
“好。”
李婉晴递给老板五块钱，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一只小小的面包，轻轻地咽了一口唾沫。
列车上的盒饭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看到这小小的面包，她的肚子，不听话的咕咕乱叫了起来。
“或许在家的时候就不该因为上火生气而不好好吃饭！”婉晴望着手里的小面包，有些犹豫。
“姑娘，我这儿有本市招聘报纸你要吗？一块钱一份。要是住旅馆的话，我可以找人领你去，很便宜，有八十的，一百的一晚……”
“报纸要一份，这个面包我不要了，旅馆也不必了，谢谢。”
婉晴忽略掉对面老板脸上的表情，接过零钱和报纸转身往车站方向走去。
没办法，身上就剩下四十七块五毛钱，这下连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可要怎么过？
想到刚刚李美玲说的话，婉晴努力噙着的泪还是滑了出来。
唯一的朋友也指望不上，该去哪里？
婉晴抬眼望着空旷的广场，样子有些悲悲戚戚。
“宝贝儿，这是怎么了，这大晚上的，又是谁来的电话？”
赵旭东漫不经心的问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战火纷飞、火星四溅的电脑屏幕。
“一个农村的老乡，这些农村人，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异想天开！哼！”
李美玲随意的靠在双人床上，往自己的手指甲上涂着鲜艳的指甲油，声音里分明的带着一丝鄙夷。
“这还不是看我考上了大学，以为我进了城，就成了金凤凰了，赶着来我这儿攀龙附凤呢！”
就这样，刚来到H市还没等满腔的抱负发泄，开头就出了问题，计划一下被打乱。
婉晴在广场徘徊了片刻准备去候车室待一晚，走到跟前发现候车室要凭票进站，她便朝售票厅走去。
这里的售票厅也特别大，虽然没有座位，但起码比外面要好。
刚把行李放下，还没等烙下屁股，一名身穿灰色制服的中年女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位同志，根据我们站里的规定，售票厅是不允许旅客休息的！请不要坐在这里！”
李婉晴被这洪亮的声音吓得打了个激灵，抬头看到好多目光。
“对不起……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我这就离开……”
婉晴提起行李袋紧忙低头跑到外面，觉得此刻的自己真是狼狈丢人，简直傻姑娘进城，啥都不懂。
吹着凉风心里渐渐的也平静了些，婉晴又开始彷徨，凭自己真的能留在H市吗？
火车站外面倒是零零散散也坐着一些人，看来也不仅是自己无家可归。
一个月的时间发生这么多事，原本以为逃出来就可以得到平静，就可以有新的生活，可这里又会有多少未知？
婉晴紧紧的抱着双膝，身上的钱连回家的路费都不够，没有回头路了不是吗？
四七四七，死去！死去！多么好的数字！
这些钱还是哥哥李建明偷偷给的，不知道嫂子知道了会不会跟哥哥吵架。
当初离开家的那一刻，婉晴就下了决心一定要在H市站稳脚，她不要再被人看不起。
抱着满肚子的不甘心和追求梦想的决心来到这儿，根本没给自己留后路，结果……
想到李美玲的话，婉晴有些心慌意乱。
李美玲是婉晴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婉晴的父母让她辍学跟王鹏结婚，没准她还跟美玲一样大学都快要毕业！
当初为了哥哥为了父母，婉晴却只能答应王鹏家的换亲，自己嫁给王鹏，而哥哥娶了王鹏的姐姐王雪梅。
19岁就结婚在农村并不稀奇，这种为了省掉彩礼钱而换亲的家庭在他们那儿也不奇怪。
虽然婉晴也曾反对过，挣扎过，可最后还是妥协，尽管她的信念再坚定，也抵不过生她养她的父母给的压力！
婚后，尽管王鹏变得不再那么疼爱她，尽管婆婆刻薄刁钻，她也一心做个好妻子，好儿媳，如今，却落得如此。
婉晴的心里一直都是羡慕美玲的，甚至有些崇拜她，崇拜她可以有那么多的见识，可以继续追梦，可刚刚……
“难道我真的就那么一无是处？”
婉晴不敢再去想，而是打开袋子翻出刚买的报纸借着灯光看了起来。
仔细的看着小框里的招聘启事，果真，就连在婉晴眼里没多少技术含量的导购员也要求身高165及以上，形象好，能说会道。
想到自己仅仅162的身高，普通话还说的不是很利索，而形象？自己有吗？
其他管吃住的就是些酒店服务员，更多的是洗脚妹、按摩妹招聘，婉晴更加不敢看，城里人也太开放了些。
要知道在婉晴家乡那，服务行业是让人看不起的，跟当小姐一样属于不三不四行业！
王鹏的情人刘芳不就是在县城饭馆里当服务员的吗？
那个刘芳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也是特别暴露，见个男人就眉来眼去！
王鹏怎么就喜欢上了她？又怎么可以为了她放弃快要满四年的婚姻？
之前每次见到刘芳，婆婆都满口的讽刺，如今，婆婆也跟她站在一起！
“他们就这样赶走了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不就是没给王鹏生个孩子！”
婉晴收起报纸，不再看它，嗓子有些火烧般的疼痛，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干脆把头埋在腿上。
到底该怎么办！逃出来了也这么难！
“爸，妈，我好想你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老天要这样的对我……”
“王鹏你就是个大混蛋！你们不会幸福的！不会！”
婉晴趴在自己腿上无声的痛哭起来。
“跟我去离婚！必须离！”
“整天一副要死的脸！我们王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样的媳妇！赶紧滚！”
“婉晴，你不能离婚，你让我们的老脸往哪阁！”
“别动不动就回娘家！”
“王鹏……婆婆……爸……妈……不，不要，你们不能……”
婉晴的脑袋猛地沉了一下，惊醒过来，原来，刚刚只是梦。
可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那该有多好！
婉晴抬起头望了望车窗外倒退的风景，目光有些呆滞迷茫。
“终于逃出来了！终于再也不用听婆婆辱骂，不用面对父母的哀怨，也看不到王鹏跟其他女人睡到一起！”
心脏好像被猛地扯了下般生疼，柳眉紧锁。
婉晴将头倚靠在车窗旁，从玻璃窗上望着自己此刻的样子，这真的只是一个23岁的女人吗？
她的头发随意的扎在脑后，额前的刘海，或许应该说是几缕灰黑的发丝很随意的飘扬着。
婉晴并没有理会自己的头发，也顾不得在意那布满血丝红肿的双眼，此刻的她哪还有心思管这些。
有些拥挤的车厢，大部分人都在睡觉，或倚着或趴着，这些人或许目的地都是一样，但又都是为了什么呢？
又有谁跟自己一样无家可归？
“还有八、九个小时就能到站了，一切都快结束了不是吗？”
婉晴安慰着自己，紧接着闭起了双眸。
睡着的人度过八、九个小时可以说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婉晴总是被梦惊醒又接着睡着，反复折腾着也总算到了终点站。
人群从出站口开始分散，各自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去了，徒留婉晴一个人站在台阶上吹着凉飕飕的风。
“我终于离开了那个鬼地方！终于不用把自己逼成疯子！这里一切都将是新的开始！”
婉晴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此刻，就连呼吸也能让她感到异常兴奋。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多，不过这里到处都有路灯所以也十分明亮，城里果然就是不一样呢。
婉晴提着已经有些破旧的红白格子行李袋环顾着四周，紧接着朝不远处写着公共电话的小摊儿跑了过去。
快速的拨完事先背熟了的号码，心里有些忐忑的听着里面传来的彩铃。
“喂，是美玲吗？我是婉晴。”
“婉晴？！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你在哪儿？怎么号码显示H市？！”
李美玲满口的普通话，声音有些嗲嗲的，婉晴有些不习惯的轻咳了声。
“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没打扰到你吧？那个，我……我也来H市了，刚下的火车，准备投奔你来呢。”
说完之后婉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紧接着不意外的迎来了对方更加不可思议的声音：
“什么？！你怎么来H市了！……我在学校宿舍呢啊，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也是突然决定的，就来了，家里出了很多事也没来得及跟你说……”
“王鹏要跟你离婚的事啊？他不要你了，你就跑到这儿来了？你准备住在哪啊？待几天？”
“呃……我也不知道住在哪里，但这次会在这儿待很长时间，所以我想先找一份工作……”
婉晴顿了顿，落下脸上强扯的笑，抬起头用力的眨着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准备的那句“能不能给我找个地方住”却再也没说出口。
“找工作？！你没开玩笑吧？！这里可不是咱们村儿！也不是咱们的小县城！工作很难找的！物价还特别的贵！”
“呃……”
“现在的工作都必须有文凭！还得能说会道！形象要好！身高还得是165以上的！你这样的能找到什么工作啊？！……”
李美玲情绪有些激动，语气很明显的不耐烦，婉晴不知如何应答。
“婉晴，你别冲动了，不然还是回去吧，这里没依没靠的，我一个穷学生，也帮不到你什么……”
“我知道了，美玲。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婉晴嗫喏着，使劲儿的深呼吸了下，望了眼远处的灯光，轻咬下唇，最终还是勇敢地开了口：
“我对工作也没那么多的要求，应该不是很难吧，希望你这边，可以帮我......”
“婉晴，这是H市，不是你所见过的县城，你又不是不看电视！就连我们这些大学生，都能把人才市场的大门挤破，你怎么可能........”
美玲的声音冰冷里带着一丝不屑。
“好吧……没事儿，那我就自求多福吧，美玲，谢谢你的提醒，放心吧，我不会再麻烦你了！”
婉晴完全听明白了美玲的意思，她坚定地挺直了胸膛，重重的把电话放了下去。
“老板，加上这个面包共几块钱？”
“电话费是一块五，这面包是三块，共四块五。”
“好。”
李婉晴递给老板五块钱，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一只小小的面包，轻轻地咽了一口唾沫。
列车上的盒饭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看到这小小的面包，她的肚子，不听话的咕咕乱叫了起来。
“或许在家的时候就不该因为上火生气而不好好吃饭！”婉晴望着手里的小面包，有些犹豫。
“姑娘，我这儿有本市招聘报纸你要吗？一块钱一份。要是住旅馆的话，我可以找人领你去，很便宜，有八十的，一百的一晚……”
“报纸要一份，这个面包我不要了，旅馆也不必了，谢谢。”
婉晴忽略掉对面老板脸上的表情，接过零钱和报纸转身往车站方向走去。
没办法，身上就剩下四十七块五毛钱，这下连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可要怎么过？
想到刚刚李美玲说的话，婉晴努力噙着的泪还是滑了出来。
唯一的朋友也指望不上，该去哪里？
婉晴抬眼望着空旷的广场，样子有些悲悲戚戚。
“宝贝儿，这是怎么了，这大晚上的，又是谁来的电话？”
赵旭东漫不经心的问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战火纷飞、火星四溅的电脑屏幕。
“一个农村的老乡，这些农村人，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异想天开！哼！”
李美玲随意的靠在双人床上，往自己的手指甲上涂着鲜艳的指甲油，声音里分明的带着一丝鄙夷。
“这还不是看我考上了大学，以为我进了城，就成了金凤凰了，赶着来我这儿攀龙附凤呢！”
就这样，刚来到H市还没等满腔的抱负发泄，开头就出了问题，计划一下被打乱。
婉晴在广场徘徊了片刻准备去候车室待一晚，走到跟前发现候车室要凭票进站，她便朝售票厅走去。
这里的售票厅也特别大，虽然没有座位，但起码比外面要好。
刚把行李放下，还没等烙下屁股，一名身穿灰色制服的中年女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位同志，根据我们站里的规定，售票厅是不允许旅客休息的！请不要坐在这里！”
李婉晴被这洪亮的声音吓得打了个激灵，抬头看到好多目光。
“对不起……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我这就离开……”
婉晴提起行李袋紧忙低头跑到外面，觉得此刻的自己真是狼狈丢人，简直傻姑娘进城，啥都不懂。
吹着凉风心里渐渐的也平静了些，婉晴又开始彷徨，凭自己真的能留在H市吗？
火车站外面倒是零零散散也坐着一些人，看来也不仅是自己无家可归。
一个月的时间发生这么多事，原本以为逃出来就可以得到平静，就可以有新的生活，可这里又会有多少未知？
婉晴紧紧的抱着双膝，身上的钱连回家的路费都不够，没有回头路了不是吗？
四七四七，死去！死去！多么好的数字！
这些钱还是哥哥李建明偷偷给的，不知道嫂子知道了会不会跟哥哥吵架。
当初离开家的那一刻，婉晴就下了决心一定要在H市站稳脚，她不要再被人看不起。
抱着满肚子的不甘心和追求梦想的决心来到这儿，根本没给自己留后路，结果……
想到李美玲的话，婉晴有些心慌意乱。
李美玲是婉晴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婉晴的父母让她辍学跟王鹏结婚，没准她还跟美玲一样大学都快要毕业！
当初为了哥哥为了父母，婉晴却只能答应王鹏家的换亲，自己嫁给王鹏，而哥哥娶了王鹏的姐姐王雪梅。
19岁就结婚在农村并不稀奇，这种为了省掉彩礼钱而换亲的家庭在他们那儿也不奇怪。
虽然婉晴也曾反对过，挣扎过，可最后还是妥协，尽管她的信念再坚定，也抵不过生她养她的父母给的压力！
婚后，尽管王鹏变得不再那么疼爱她，尽管婆婆刻薄刁钻，她也一心做个好妻子，好儿媳，如今，却落得如此。
婉晴的心里一直都是羡慕美玲的，甚至有些崇拜她，崇拜她可以有那么多的见识，可以继续追梦，可刚刚……
“难道我真的就那么一无是处？”
婉晴不敢再去想，而是打开袋子翻出刚买的报纸借着灯光看了起来。
仔细的看着小框里的招聘启事，果真，就连在婉晴眼里没多少技术含量的导购员也要求身高165及以上，形象好，能说会道。
想到自己仅仅162的身高，普通话还说的不是很利索，而形象？自己有吗？
其他管吃住的就是些酒店服务员，更多的是洗脚妹、按摩妹招聘，婉晴更加不敢看，城里人也太开放了些。
要知道在婉晴家乡那，服务行业是让人看不起的，跟当小姐一样属于不三不四行业！
王鹏的情人刘芳不就是在县城饭馆里当服务员的吗？
那个刘芳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也是特别暴露，见个男人就眉来眼去！
王鹏怎么就喜欢上了她？又怎么可以为了她放弃快要满四年的婚姻？
之前每次见到刘芳，婆婆都满口的讽刺，如今，婆婆也跟她站在一起！
“他们就这样赶走了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不就是没给王鹏生个孩子！”
婉晴收起报纸，不再看它，嗓子有些火烧般的疼痛，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干脆把头埋在腿上。
到底该怎么办！逃出来了也这么难！
“爸，妈，我好想你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老天要这样的对我……”
“王鹏你就是个大混蛋！你们不会幸福的！不会！”
婉晴趴在自己腿上无声的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