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天外天界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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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璇撑着手中的长剑，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束起的乌发自身侧倾泻而下，遮了半边脸，黑色大氅下锦袍襟口处溅着点点血迹。他试着提了提内力，胸腔中即刻传来一阵剧烈刺痛，让一向擅忍的他也不禁皱眉，白玉般的面容上疲倦之色难掩。
他内力淳厚过人，那不过峰主也非等闲之辈，生受了他一掌虽不至命，静养一年半载怕是不可免了。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他明明记得自己是被不过峰主一掌打下山崖坠至崖下寒潭，怎地醒来却是在如此繁茂的森林里，身上衣衫半分未湿？
若说有人救了他，那此处又是何地？
时下虽未至腊月，却已经下过几场雪，不过峰上片绿也无，而这森林里却繁荫遮天，虫鸣唧唧，哪有半分冬日萧条？
再看地上的虫蚁，四周的草植，他能认出的至多不过半数，竟是有半余见也未见过！就连认出的那半数形色上也与他曾见过的有所偏差！
尤其是那些树木，高大粗壮地罕见，根系庞大，有的大树树根最细的分支也比他的腰还粗。
谢清璇自幼随其师卧云翁遍游天下，卧云翁乃三代帝师，号称‘尽知世人所知’，通古博今，无所不知，无所不通。谢清璇是他唯一嫡传弟子，十六岁即为楚朝太傅，所见所闻自非常人可比。
若是说偶遇几种未见过的植株虫兽也在情理之中，可如今的情形却让他惊讶之余有些微不祥之感。
这地方简直不像他原来所处的那一方天地。
他曾听师父说过，古有一书生，无因而病，病愈后却言其是‘卫朝大将，死于沙场’，尔后素日手肩无力的书生，却当真有了旁人难及的身手，后考武状元，官拜镇南大将军。而世人称奇的是，史书并无任何有关‘卫朝’的只言片语。
他初闻此怪事时，还当那书生魔怔了，不想师父卧云翁却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那卫朝大将当真借书生之身还魂也不无可能。至于那‘卫朝’，洪荒之大，众生只见一隅，天外天，界外界，也不可否然。
不是他多想，他真真觉得自己此时所处之地，像极了师父口中的‘天外天，界外界’。
谢清璇并不信鬼神，却也非遇事自欺欺人的昏愚之辈。
不过，此地是界外界也罢，天外天也好，并非什么要事，师父已经仙去，他的徒儿也坐稳了皇位还娶了皇后，大楚江山已经不需要他，他身边的人也已经没有让他留恋的。
无论此处是不是他原来所在的世界已经没什么要紧了。
轻吐一口气，谢清璇擦去嘴角残余的血渍，现下首要之事是找一处安全之地养好他的伤。解下大氅挂于左臂，右手提起璇玑剑，从树影长度、方向和植株稀疏模糊辨认了南北。
虽不确认，现下却没有好法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毕竟这林子古怪地很，绝非久留之地。
因有伤在身，谢清璇走得便有些慢，胸口疼得甚了还得停下来歇一歇。当然，停下的时候也不是空坐着，这密林里奇异之物甚多。他发现很多树上都生着一种土黄色的藤蔓，一些鸟儿和形似灰鼠的鼠类喜攀附其上，啄无痕，咬不断。
谢清璇在灰鼠抱着黄藤啃咬良久无异状后，方才去摘黄藤，却惊讶发现如果他不用内力则徒手难断。他现下不可频繁使用内力，便用璇玑剑取藤。璇玑剑天下至锋，削起黄藤来自是毫不费力。
他趁歇脚的空当，用黄藤编了个背筐，试了试竟是比荆条编地还要结实几分。
谢清璇打算采一些熟识的草药或可食可用的野菜植株。他对歧黄之术只是略通，并不精于此道。这也是归于卧云翁对他的授业之道——博而不专，通而不精。
出于对自身安危担忧，他采地大多都是一些止血、镇痛、祛毒功效的草药，三七、紫珠、白芨之类最多。让他颇喜的是，他还发现了几株紫芝！
观其形貌怕是数百年不止！他小心翼翼地摘了放入筐中，而紫芝周围那些看似灵气十分，却不认识的植株他丝毫不碰。
并非不好奇，只是在见过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形色妍丽，散发异香的小花将被吸引过去的虫蚁尽数吞食之后，他便知，这密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危险一些。
也不知是不是水土的原因，这密林里的植株和兽类生得都要比楚朝的大上许多，也更有灵气一些。许是丛林深处无人采摘的原因，他认出的草药不多，每种数量上却多到人咂舌。
谢清璇为了方便自己算时，特意将步子大小迈步的速度大致固定。约莫走了有五六个时辰，密林枝叶间隙里透下来的光线非但没有变暗变少，反而林子里有愈明之势。
就算他算时有偏差，也不会差太多，都过了五六个时辰太阳竟然还不下山，这显然不合常理。
谢清璇素不喜食荤腥，现下的身体状况也不宜吃那些，所以肚子饿的时候，便把目光放在一些树的果子上。
林中有不少树上都结果子，少数与他见过的一些果子很相像，即使如此谢清璇也不敢乱吃，只随一只通身白毛幼猿模样的小东西摘取一种青果。
小白猿很警觉，且聪慧通人性，很快就发现谢清璇的举动，圆骨碌碌的黑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朝他发出几声嫩嫩的‘吱吱’声，随即一溜烟爬上了青果树顶端。
不消片刻，小白猿抱着几颗比果树下部结的青果大好几倍的大青果蹿了下来，蹲在大树根旁边。
小白猿看看地上的大青果又看看谢清璇，像是在犹豫什么。
谢清璇唇角略翘，将手中的一枚青果首先朝小白猿抛过去，小白猿敏捷地一跃将青果叼在口中，嘎巴嘎巴几口吃下。
似乎确定了面前的人对自己没有恶意，它便将自己跟前的大青果朝谢清璇的方向推了推，同他说话般‘吱吱’了两声。
谢清璇怕惊了小白猿，放轻步子走过去蹲下身捡起一颗大青果，随意用手擦了擦放进嘴里啃了一口，一股比小青果清甜万分的滋味在口里溢开。当即又拿了一颗递给小白猿，小白猿‘吱吱’叫着接过来，随后竟是一点也不怕人地跳到谢清璇的肩膀上，一边吱吱叫一边嘎巴吃着果子。
谢清璇吃了一惊，他以为这种通人性的灵物一般对人的戒心都很重，不想这小白猿倒是单纯如稚童一般，也胆大地很。
笑了笑，他伸出细白修长的手抚了抚小白猿背上的白毛。
小白猿似乎被他摸得很舒服，如人一般享受地眯起圆圆的眼睛，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惬意的吱吱声。
吃完小白猿摘下来的几颗大青果，谢清璇腹中饱了几分，嘴里却还有几分意犹未尽之感。
他现下不好使轻功，大青果长地地方离地面又十分远，便跟小白猿指了指青果树顶，让它再摘一些下来。小白猿聪明会意，白影一闪蹿了上去，不一会儿上面就响起小白猿吱吱的叫声。
谢清璇看过去，却见树顶处隐约有一个白影在动着，接着一颗大青果被抛了下来，他快手接过将背筐里的草药拨到一边，把果子丢进去。接着树上开始下起‘青果雨’。
谢清璇虽然不能动内力，但武功招式还在，左闪右移地将落下来的果子一个不差地接住丢进筐里。大约接了有二十余枚，谢清璇朝树顶喊了一声：“小白猿，不用摘了，下来吧。”
听到他的声音，小白猿也不知是真听懂还是意会，很快一蹦一跃地从参差的枝干上跳了下来。谢清璇摸摸它的头，朝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它指了指前方。
小白猿这回没能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身子一动，眨眼间已经跳到另外一棵果树上，在枝桠间荡着玩儿。
谢清璇笑着摇摇头，继续提剑前行。小白猿每当他走了一段之后，就会从后面跟上去，顺便带上几颗水润大个种类不一的果子，学着谢清璇将它们丢在背筐里。偶尔爬树爬累了还会蹲在谢清璇肩膀上玩儿他散落在背上至腰下的长发。
再后来，小白猿干脆窝在背筐里，两只爪子搭在筐沿，饿了就从筐里拿果子吃，还不忘也递给谢清璇一颗。
走着走着，背上突然没了动静，谢清璇扭头一看，小家伙竟然抱着果子在背筐里睡着了。
谢清璇这一路草药摘了不少，索性也不再摘了，放缓步子稳稳走着，以免将小家伙给颠醒了。
约莫又走了快五六个时辰，林子里光线才逐渐暗下来。
这是即将在密林度过的第一个夜晚，谢清璇自是不敢托大，早早便开始找干草树枝，找了处干燥干净地方，生起火堆。大多野兽皆怕火光，他对这密林里的事物还不甚了解，所以早早生火，用火光警告林子里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兽。
小白猿睡了几个时辰，许是睡饱了，醒来之后颇有精神地在谢清璇身上闹了半天，只可惜对方走了一个白天，实在没什么力气陪它玩儿，在周围放了一些避虫蚁的草药，盘腿坐下没一会儿便垂首睡着了。
小白猿见他不理它，索性拿了果子坐在火堆旁边，一边好奇地盯着火苗一边啃着。
谢清璇睡得极不安稳，胸口的掌伤一直在隐隐作痛，林子里夜风凉，湿气重，后半夜他竟有些发起热来。
小白猿一直在他腿上趴着，很快察觉到他身上温度不对劲，吱吱朝他叫了几声，伸出爪子想把他推醒，谁知才推了一下谢清璇便倒在了地上。
小白猿见状尖锐叫了一声，推了几下，见对方毫无反应，急得上蹿下跳吱吱吱个不停。
就在此时，空气中却传来一丝隐隐的腥臭味道。
小白猿动了动鼻子，模样更着急了，不停地推着谢清璇的脸，对方却如何也醒不过来。
在那股腥臭味越来越浓的时候，小白猿朝一处黑漆漆草丛尖锐嘶叫，声音微颤着，显然对草丛里的东西十分畏惧。
草丛簌簌响了片刻，隐匿在其中的东西终于露出其形貌来。
谢清璇撑着手中的长剑，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束起的乌发自身侧倾泻而下，遮了半边脸，黑色大氅下锦袍襟口处溅着点点血迹。他试着提了提内力，胸腔中即刻传来一阵剧烈刺痛，让一向擅忍的他也不禁皱眉，白玉般的面容上疲倦之色难掩。
他内力淳厚过人，那不过峰主也非等闲之辈，生受了他一掌虽不至命，静养一年半载怕是不可免了。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他明明记得自己是被不过峰主一掌打下山崖坠至崖下寒潭，怎地醒来却是在如此繁茂的森林里，身上衣衫半分未湿？
若说有人救了他，那此处又是何地？
时下虽未至腊月，却已经下过几场雪，不过峰上片绿也无，而这森林里却繁荫遮天，虫鸣唧唧，哪有半分冬日萧条？
再看地上的虫蚁，四周的草植，他能认出的至多不过半数，竟是有半余见也未见过！就连认出的那半数形色上也与他曾见过的有所偏差！
尤其是那些树木，高大粗壮地罕见，根系庞大，有的大树树根最细的分支也比他的腰还粗。
谢清璇自幼随其师卧云翁遍游天下，卧云翁乃三代帝师，号称‘尽知世人所知’，通古博今，无所不知，无所不通。谢清璇是他唯一嫡传弟子，十六岁即为楚朝太傅，所见所闻自非常人可比。
若是说偶遇几种未见过的植株虫兽也在情理之中，可如今的情形却让他惊讶之余有些微不祥之感。
这地方简直不像他原来所处的那一方天地。
他曾听师父说过，古有一书生，无因而病，病愈后却言其是‘卫朝大将，死于沙场’，尔后素日手肩无力的书生，却当真有了旁人难及的身手，后考武状元，官拜镇南大将军。而世人称奇的是，史书并无任何有关‘卫朝’的只言片语。
他初闻此怪事时，还当那书生魔怔了，不想师父卧云翁却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那卫朝大将当真借书生之身还魂也不无可能。至于那‘卫朝’，洪荒之大，众生只见一隅，天外天，界外界，也不可否然。
不是他多想，他真真觉得自己此时所处之地，像极了师父口中的‘天外天，界外界’。
谢清璇并不信鬼神，却也非遇事自欺欺人的昏愚之辈。
不过，此地是界外界也罢，天外天也好，并非什么要事，师父已经仙去，他的徒儿也坐稳了皇位还娶了皇后，大楚江山已经不需要他，他身边的人也已经没有让他留恋的。
无论此处是不是他原来所在的世界已经没什么要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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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伤在身，谢清璇走得便有些慢，胸口疼得甚了还得停下来歇一歇。当然，停下的时候也不是空坐着，这密林里奇异之物甚多。他发现很多树上都生着一种土黄色的藤蔓，一些鸟儿和形似灰鼠的鼠类喜攀附其上，啄无痕，咬不断。
谢清璇在灰鼠抱着黄藤啃咬良久无异状后，方才去摘黄藤，却惊讶发现如果他不用内力则徒手难断。他现下不可频繁使用内力，便用璇玑剑取藤。璇玑剑天下至锋，削起黄藤来自是毫不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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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璇打算采一些熟识的草药或可食可用的野菜植株。他对歧黄之术只是略通，并不精于此道。这也是归于卧云翁对他的授业之道——博而不专，通而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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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璇素不喜食荤腥，现下的身体状况也不宜吃那些，所以肚子饿的时候，便把目光放在一些树的果子上。
林中有不少树上都结果子，少数与他见过的一些果子很相像，即使如此谢清璇也不敢乱吃，只随一只通身白毛幼猿模样的小东西摘取一种青果。
小白猿很警觉，且聪慧通人性，很快就发现谢清璇的举动，圆骨碌碌的黑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朝他发出几声嫩嫩的‘吱吱’声，随即一溜烟爬上了青果树顶端。
不消片刻，小白猿抱着几颗比果树下部结的青果大好几倍的大青果蹿了下来，蹲在大树根旁边。
小白猿看看地上的大青果又看看谢清璇，像是在犹豫什么。
谢清璇唇角略翘，将手中的一枚青果首先朝小白猿抛过去，小白猿敏捷地一跃将青果叼在口中，嘎巴嘎巴几口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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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璇怕惊了小白猿，放轻步子走过去蹲下身捡起一颗大青果，随意用手擦了擦放进嘴里啃了一口，一股比小青果清甜万分的滋味在口里溢开。当即又拿了一颗递给小白猿，小白猿‘吱吱’叫着接过来，随后竟是一点也不怕人地跳到谢清璇的肩膀上，一边吱吱叫一边嘎巴吃着果子。
谢清璇吃了一惊，他以为这种通人性的灵物一般对人的戒心都很重，不想这小白猿倒是单纯如稚童一般，也胆大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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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猿似乎被他摸得很舒服，如人一般享受地眯起圆圆的眼睛，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惬意的吱吱声。
吃完小白猿摘下来的几颗大青果，谢清璇腹中饱了几分，嘴里却还有几分意犹未尽之感。
他现下不好使轻功，大青果长地地方离地面又十分远，便跟小白猿指了指青果树顶，让它再摘一些下来。小白猿聪明会意，白影一闪蹿了上去，不一会儿上面就响起小白猿吱吱的叫声。
谢清璇看过去，却见树顶处隐约有一个白影在动着，接着一颗大青果被抛了下来，他快手接过将背筐里的草药拨到一边，把果子丢进去。接着树上开始下起‘青果雨’。
谢清璇虽然不能动内力，但武功招式还在，左闪右移地将落下来的果子一个不差地接住丢进筐里。大约接了有二十余枚，谢清璇朝树顶喊了一声：“小白猿，不用摘了，下来吧。”
听到他的声音，小白猿也不知是真听懂还是意会，很快一蹦一跃地从参差的枝干上跳了下来。谢清璇摸摸它的头，朝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它指了指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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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璇笑着摇摇头，继续提剑前行。小白猿每当他走了一段之后，就会从后面跟上去，顺便带上几颗水润大个种类不一的果子，学着谢清璇将它们丢在背筐里。偶尔爬树爬累了还会蹲在谢清璇肩膀上玩儿他散落在背上至腰下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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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背上突然没了动静，谢清璇扭头一看，小家伙竟然抱着果子在背筐里睡着了。
谢清璇这一路草药摘了不少，索性也不再摘了，放缓步子稳稳走着，以免将小家伙给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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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即将在密林度过的第一个夜晚，谢清璇自是不敢托大，早早便开始找干草树枝，找了处干燥干净地方，生起火堆。大多野兽皆怕火光，他对这密林里的事物还不甚了解，所以早早生火，用火光警告林子里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兽。
小白猿睡了几个时辰，许是睡饱了，醒来之后颇有精神地在谢清璇身上闹了半天，只可惜对方走了一个白天，实在没什么力气陪它玩儿，在周围放了一些避虫蚁的草药，盘腿坐下没一会儿便垂首睡着了。
小白猿见他不理它，索性拿了果子坐在火堆旁边，一边好奇地盯着火苗一边啃着。
谢清璇睡得极不安稳，胸口的掌伤一直在隐隐作痛，林子里夜风凉，湿气重，后半夜他竟有些发起热来。
小白猿一直在他腿上趴着，很快察觉到他身上温度不对劲，吱吱朝他叫了几声，伸出爪子想把他推醒，谁知才推了一下谢清璇便倒在了地上。
小白猿见状尖锐叫了一声，推了几下，见对方毫无反应，急得上蹿下跳吱吱吱个不停。
就在此时，空气中却传来一丝隐隐的腥臭味道。
小白猿动了动鼻子，模样更着急了，不停地推着谢清璇的脸，对方却如何也醒不过来。
在那股腥臭味越来越浓的时候，小白猿朝一处黑漆漆草丛尖锐嘶叫，声音微颤着，显然对草丛里的东西十分畏惧。
草丛簌簌响了片刻，隐匿在其中的东西终于露出其形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