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章 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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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婴儿啼哭之声时有时无,左冷禅静静观察水面,眉毛慢慢皱起来。

    这么近的距离,他已经发现了这个声音其实和婴孩啼哭声明显有不同之处。婴孩的啼哭声更响亮,更浑厚,而这个声音更加的绵软尖锐,穿透力更强。

    只是左冷禅还是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娃娃鱼!”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潭边出现长清子和丁勉汤英鹗的身影,左冷禅连忙跳了出来打声招呼。将情况说了,长清子震惊的将胡子一把拔下,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娃娃鱼!”

    左冷禅也是惊叫一声,恍然大悟。原来是传说中的娃娃鱼,那就难怪了。娃娃鱼即大鲵,

    它的叫声很像幼儿哭声,因此人们又叫它“娃娃鱼”,主要产于长江、黄河及珠江中上游支流的山涧溪流中。

    娃娃鱼是有名的天才地宝,百年娃娃鱼比千年人参的药效更加显著,学武之人只要服食,炼化其中的精气,顶的上十年苦功。只是娃娃鱼本来就数量稀少,又藏在溪流山涧这种人迹渺茫之地,一般人听都没听过,更别说抓来食用了。

    “师尊,大师兄,什么是娃娃鱼?”

    丁勉好奇的问道,师尊和大师兄都是稳重之人,但是听到娃娃鱼都露出震撼之色,可见娃娃鱼肯定不是凡物,弄得丁勉心中极度好奇。

    “娃娃鱼是一种大补之物,吃了之后可以抵得上十年苦修,不过一生只能吃一次,再吃就没用了。”左冷禅解释道。

    “可以增强十年内功!那我服用之后岂不是可以成为一流高手了!”丁勉惊叫起来。汤英鹗也是两眼放光,蠢蠢欲动。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左冷禅的天才和机遇,即使身为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丁勉汤英鹗等人也不过是二流高手的水准,离一流高手起码还有两三年的距离。像衡山莫大、武当冲虚道人、少林寺方证这些掌门首席大弟子,因为是下一代掌门,所以得到门派重点培养,从小修炼的就是最好的功法,各种珍贵药材、大补之物源源不断的供给他们修炼,所以他们的修为才会超过同是二代弟子的众人一大截。

    丁勉和汤英鹗两人知道其中的奥妙,哪还不心波摇曳!

    左冷禅笑笑,事实哪有那么简单。娃娃鱼的药效的确可以短时间让人的内力大增,但内功的修炼,其实奥妙无穷。修炼的过程,其实还是锻炼真气熟悉运行路径的过程。武者修炼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控制真气在体内运行,所以真气其实是精气配合少部分精神力融合的产物。

    正因为有精神力在其中,武者才能操控真气,真气用完之后,不用主动修炼,他也能慢慢恢复。只是这种恢复速度慢了许多罢了,聊胜于无。

    吞食娃娃鱼,使人少了十年对真气的打磨,这样的人平时看不出,但是遇到同级别甚至更高一筹的敌人,就会发现自己的真气比不上人家的精纯,回气速度比不上人家,最重要的是对真气的细微操控远远不能得心应手。高手之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很可能就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差距,就会命丧敌手。

    “嘘,噤声!”

    长清子瞪了两人一眼,吩咐两人堵在潭水和溪流的接口处,自己脱掉道袍持剑向水底潜去。不过多久,就传来更加响亮的婴儿啼哭之声,水潭底下好像有庞然大物在活动一样,表面咕噜咕噜不停的冒出气泡。

    忽然,一个火红的身影从深潭底下窜了出来,向小溪冲了过去。

    “拦住它,不要让它跑了!”

    丁勉高呼声一声,长剑笔直向水底那道火红的流光刺去。他这一剑出招及时,剑尖颤动,封住了娃娃鱼的左右前三个方向,十分的精妙。

    丁勉的脸上已经露出喜色,哪知道娃娃鱼滑不溜丢,尾巴一卷,箭矢一般挣脱丁勉的剑网,笔直向下游去,眨眼间来到汤英鹗的面前。

    汤英鹗后面就是草木茂盛的溪流,不远处就是水量丰沛的柔水河,他哪里敢让它逃走,深吸一口气,汤英鹗刚要用出刚刚学来的全真剑法中的绝招,就发现火红色身影一闪,溪流中卷起污浊的淤泥,水色浑浊,娃娃鱼彻底失去了踪影。

    汤英鹗脸色一呆,旋即发疯一般往小溪中刺去,只是徒劳的发出刺耳的声音。

    “砰!”

    长清子从潭中跃起,还没落到地上就大喊:“怎么样,抓到娃娃鱼了没有?”

    “弟子无能!”丁勉神色惨淡,噗通跪了下来。

    “师尊,都怪我没用,拦不住娃娃鱼,不知道它现在躲到哪儿去了。”汤英鹗脸上露出浓烈的羞愧之色,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二师兄两个名满江湖的少侠,居然会抓不住一条鱼。

    “你们!”

    长清子暴怒,刚想喝骂两声,看到左冷禅的颜色,连忙停了下来,脸色铁青的拿剑在小溪中砍来砍去。只是小溪弯弯曲曲,水底很深,加上中间的乱石杂草,哪里还能找得到娃娃鱼的踪迹。

    “唉,可惜了一场天大的机缘!”长清子气了一阵子,也恢复了平静。其实也不怪丁勉二人,实在是那条娃娃鱼年老成精,可能发生了异变,全身赤红,已经有了一定的智慧,连自己都抓它不到,让它逃了出来,更何况是武艺未成的丁勉二人。

    “可惜冷禅的内力还没恢复,要不然……”长清子随意看向左冷禅,却发现他在沉思,难道冷禅还有办法?

    “我想我想到办法了!”

    左冷禅拍拍脑袋,连忙动手将水潭和溪流的封口堵住,又在另一边开了个口子放水,深潭里的水很快向那边流去,小溪里的水越来越少。

    “我真是气糊涂了,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没想到。”

    长清子懊恼的拍拍脑袋,连忙拔剑拦在小溪进入柔水河的河口,左冷禅三人则拦在小溪跟深潭的封口处。随着小溪中的水慢慢减少,水底的世界满满的显现在四人的面前。

    “小心,千万别让它再跑了。”长清子喝道,对丁勉两人很不放心。

    “是!”丁勉两人涨红了脸,打定主意要将功赎罪。

    就在两人声音刚落的瞬间,一道火红色的光芒从一处淤泥中蹿起,闪电般射向水潭。这道光芒疾若星火,丁勉两人只来得及舞动两道车轮般的剑光挡在前面。

    “叮叮……”

    “叮叮……”

    几声金铁交鸣声响起传来,血花飞溅,丁勉二人摇摇晃晃,脸色骇然的震退到一边。娃娃鱼噗通落到地上,尾巴一撅,飞速跃起,眼看就要再次落入深潭中。这时一道青蒙蒙的剑光飞来,叮叮叮几声,剑光溃散,露出左冷禅苍白的脸颊。

    在他的前面,扑通一声,掉落一个一百多斤大小的类似蜥蜴一样的东西,通体火红,十分漂亮。不过此时怪鱼钝圆的头上一道深深的伤痕直接贯脑而过,显然,它的死亡就是因为这一剑。

    “大师兄,你的功力恢复了?我刚才刺了它十几剑,却像砍到铁板一样,一剑都刺不进去。”丁勉骇然的看向左冷禅,露出高兴的神色。

    “不对,是大师兄三十多剑全部都刺中娃娃鱼的脑门同一处,才刺进去的。”汤英鹗捡起娃娃鱼,脸上露出惊骇、崇拜、甚至恐怖之色。

    什么时候大师兄的剑法这么高了,千钧一发之际居然持续三十多剑刺中同一个地方,就是师尊也做不到啊!而且现在大师兄分明内功还没有恢复!

    “好剑法!”长清子也是愣了一下,才从震撼中反应过来。他的功力最高,完全将左冷禅的剑法看清楚了,他一共只刺了一剑,却有三十六招,三十六次同时刺中了娃娃鱼头颅正中的地方,所以即使功力没有恢复,娃娃鱼还是被他一剑刺死。

    长清子闭上眼睛,回放左冷禅刚才那一刺,陡然发现,他的剑法虽然才一刺,里面却好像包含三十六剑招,无论自己怎么接招,最后都要被他一剑刺中。除非自己能一瞬间破掉他的三十六计后招,不然只能逃跑。

    “呼!”

    左冷禅这时才将胸中躁动的血气压下去,脸色恢复红润。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使出往生一剑的绝招,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冷禅,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剑法,好像有我们嵩山派的,也有全真剑法,不过我看更多的是衡山派的剑招?”长清子压抑不住好奇,凝声问道。

    “师尊明鉴,弟子受伤之后虽然内力未能恢复,剑法却因祸得福日益精进。刚才的一招我叫它往生一剑,就是这些天弟子根据我们嵩山派剑法,糅合全真教剑法、衡山派剑法、没影子剑法自创的一记杀招,一剑之中包含十几路剑法。”

    其实这些剑招还有些乱,加上他的内力不足,发挥不出全部的威力,所以左冷禅说起来颇有点不好意思。只是长清子三人听了就目瞪口呆,一招剑法包含十几路剑意,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剑法!

    三人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左冷禅,搞得他尴尬不已,还以为他们发现了自己剑招之中的一些衔接不顺畅的地方。

    “嘿嘿,师尊,娃娃鱼的鲜血效用最强,您老先用吧。”左冷禅把娃娃鱼提了起来,赶紧转移话题。

    “算了,我都这么老了,潜力耗尽,就是服了这个也不过是超出吕宇阳他们一点点,没什么用,还是给你恢复内力要紧。明天就到洛阳了,恐怕华山之战即将打响,只有你恢复了功力我才安心。”

    长清子欣慰的道,看到左冷禅这一式剑法,他就知道自己一生都达不到这个水平,是该急流勇退,让年轻人挑起重担了。

    左冷禅点点头,他知道师尊的意愿,也不坚持,笑道:“老二、老七,那我们平分了吧,每人应该能增强三年多功力。”

    丁勉和汤英鹗相视一眼,也异口同声的道:“请大师兄尽快服用,不要浪费了娃娃鱼的药力。”

    两人脸色十分诚恳,他们也想的明白,现在大师兄的武功已经和师尊一个等级,只要再作突破,就是少林方丈武当掌门这类的宗师级别,到时候即使嵩山派的整体实力还是不足,起码有了跟他们叫板的资格。有这样一个战略级别的高手在,嵩山派才能安然发展。

    相反,要是三人平摊,不仅大师兄不能回复功力,就是自己二人,实力增强的也有限,根本无关大局。

    “好,好兄弟,你们是我一辈子的兄弟!”

    左冷禅本来就不擅长言辞,只觉得鼻子微酸,心中一股暖流激荡,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也不再矫情,咕噜咕噜将娃娃鱼的精血喝完。娃娃鱼大概有一百多斤的重量,鲜血有个一两斤,左冷禅大口大口吞咽,不觉得腥味,反倒齿颊间一股清香,体内的真气甚至肉体都开始复苏起来。

    ……

    上班码字被领导抓了,晚更了一个小时,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