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故人来云胡不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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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瞧不清负光而立的胤禛的面容。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戏份应该是哭,哭的越凄怆越可怜越好……可骨子里有股莫名的倔强,令她努力了半天，也找不到丝毫能哭泣的感觉。
胤禛立在门边，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地上蜷缩战栗的身体,许久都没动弹。从听到那个字后,他的脑中便一直在翻江倒海,对于那个可能会是事实的猜测，肯定,否定，再肯定,又再否定。
刚才,轻轻的一声 “靠”,仿若一声炸雷,轰入了本端坐于隔壁，好整以暇静观好戏的胤禛耳内。他心头一紧，脑中条件反射般出现一个名字：阿敏。立时又否定了这个闪念：怎么可能，若是她，怎么可能不与爷相认？
胤禛又想，会不会是同阿敏一样，来自她同个时代的另一个灵魂？却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不会，若是，爷只唤过一声明敏，她如何就肯跟爷走，她又如何能知道自己全名叫做钮祜禄明敏？
可她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个字来？这个字，这个语气，曾经无比熟悉，每天都会听上十七八遍，绝不会有错，那绝不是这个年代的女人，也不可能是真正的钮祜禄氏能讲的出来的话！
胤禛想起自寻回钮祜禄氏到返回京城的一路上，一直出奇顺畅，若没有钮祜禄氏的顺从和配合，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钮祜禄氏对自己出乎意料的依赖和信服，原以为只是因为失魂后的怯懦……会是阿敏么？
胤禛禁不住浮想联翩：阿敏那个女人，本就难以用常理论之，保不齐就干的出这种事来。以她贪玩好耍的性子，以她扮人似人，装鬼似鬼的本事，发现自己入了钮祜禄氏的身子，便趁风使柁，李代桃僵，想借机再戏耍一番爷，也不是没可能！
可这一个多月来钮祜禄氏的言行，怎么可能是阿敏那个耐不住性子的女人能做的出来的事？一个多月的时间，话都说不了几句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阿敏？她哪里憋的住！
奴才们断不至于敢欺瞒，有胆子谎称格格过的很好。那样的日子，阿敏有可能习惯，有可能快活么？那是个三天不打便会上房揭瓦的女人！
被禁锢了一个多月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她！若是阿敏？这么长的时间都见不到爷，若不折腾出些事来，还会是她么？！
装一时容易，耐住这么长时间？不可能！
胤禛渐渐觉得自己定下的一个时辰的时间太久了。霜秋寒凉，眼下的情形，对于一个才受过连番惊吓，衣衫单薄的女子而言，会不会太过分了？当真生出好歹，违了初衷反而不美。
待听得女子的呻吟声后，一向冷静从容的胤禛再耐不住性子，冲过去打开了暗门。
待胤禛亲眼看到这个躺上地上被捆成粽子一般狼狈不堪，浑身打着颤，乍一看去惊恐无比的女子后，更加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了刚才那个声音。
胤禛凝神观察着躺在地上的女子，冷不防看到她又打了一个寒颤，眉间微微拢蹙；观察了好半晌眉头更紧，觉得她虽表面上瞧起来柔弱，似受了过度惊吓的模样，实则骨子里强硬，无半分惊恐，更别说没可能被吓的痴傻，连哭都不会了！这女子便是再被多吓上一晚，撑多一两日大概都不会有事！
若是阿敏，怎么可能沦落到此般境地都不与爷相认？即便是与奴才们讲不清楚，也该唤他们去寻爷了！那个女人，一贯是大喜大悲，从不掩饰自己的情感，此时此刻见到爷，怎么可能半滴泪都不落？阿敏即便有强撑的本事，也没这个道理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受难。
刚才那个声音，大概是爷听岔了罢。
胤禛转身回到暗室外的房间，示意房内的奴才将隔壁的女子带出来。
被人按跪在胤禛面前的阿敏，突然想起胤禛那次敬茶，也是这样跪在自己面前，那次也算是他第一次不情愿的跪人吧？身体还是那两具身体，芯子却换了个颠倒，境遇心情却一般。阿敏觉得太好笑了。
阿敏克制着自己的笑意，低着头，规规矩矩的跪在胤禛面前。
“你可有话讲？”旁人都离去后，胤禛不想再浪费时间，径直发问。
突然间又听到胤禛似寒冰般冰冷的声音，阿敏的心猛的紧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若不说，就同你看到的那个奴才一般，往后便留在这里罢。”
阿敏等了一会儿，见胤禛半天都再不说话，才低声说道：“奴婢能说的，也是匪夷所思的奇言，只怕说了爷也不会相信。”这声奴婢一说出口，这声爷一唤出口，阿敏也松了一口气，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难受难堪。
“说。”
“奴婢醒转之前，有个老和尚师傅对奴婢说了一番话。他说奴婢本该还有一甲子的富贵，却被龙气误伤，变了冤魂，误入了无间地狱。只牵连奴婢一个人到也罢了，但奴婢的命数却还系着许多人的福祉，轻易变不得。师傅说九九之期已至，故而将奴婢唤回，叫奴婢只跟着第一个唤出奴婢名字的人走，一切听他安顿，奴婢一生的命数都是系在那人身上。师傅说奴婢是下过无间地狱的冤魂，冤气过重，所以抹去了奴婢不需有的记忆。然后猛一推奴婢，奴婢就醒了。”
胤禛听着原本话都没说过几句的钮祜禄氏突然侃侃而谈，一气呵成，讲出这么大一番话来，听的越多，就越想笑。
这些似真似幻，装神弄鬼的话，怎么听怎么象是阿敏那个女人才能编排出来的鬼话。这些话，字字句句都有模有样，全都是她知道或者曾经说过的事，上次，她不也是靠编排皇额娘入梦才蒙骗过了皇阿玛么？不敬鬼神，胡乱编排，是她一贯的拿手好戏！
等话全听完之后，胤禛莫明升起一股怒火，按捺不住的想要发作，想也不想，便伸手揪起女人缚在身上的绳索，猛一用力，将女人的身体拎的更靠近自己。
“抬头，望着爷！”
阿敏被胤禛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身上的绳索突的一紧，勒的她差点气都喘不上来。“奴婢，奴婢不敢。”
“哼，还有你不敢做的事！”
胤禛一手拎着阿敏不放，一手挟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凑近看到那张脏兮兮污浊不堪的小脸，胤禛心底有丝柔软突然又被触动。
阿敏有些心虚，还有些胆怯，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的便想示弱。她索性闭了眼，一脸痛苦难受的夸张表情，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胤禛看着眼前女人难受却仍旧倔强的模样，那一点点的柔软立即被消化的干干净净，憋着一股气只觉得无处发泄，心中郁积难耐，手臂一用力，狠狠将她推开，只恨不得再多踹上几脚，方能出气。
阿敏被胤禛猛的一推，再立不住身体，侧着身子重重跌落在地上，原本酸麻的半边身子这会又麻又痛，难受的都不想要了。脑子一蒙，热血便上了头，大声叫道：“不信就算了，给个痛快！”
胤禛本恨的牙痒，他想不通这个女人怎么会做这种傻事，这样天大的事怎么要瞒住自己，到了现在这种境地，居然还不肯松口，这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敏的一声大吼，却将他震的清醒了。胤禛逐渐冷静下来：怎么突然这么冲动？胤禛望着倒在地上喘息着的女人，暗暗有些后悔，自己的力气轻重，他心中有数。
就此放过这女人么？着实不心甘，她还想扮到几时去？
胤禛甚至又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是爷错了？是爷先入为主，以真作假了？难道真是钮祜禄氏的奇遇？
“你从前为何不说？”
阿敏嚷完便后悔了，一直在告诫自己：是命重要还是出气重要啊！怎么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冲动！现在怎么跟以前相比！现在人家是大爷！你的小命捏在人家手心上呢！
此时听到胤禛的语气突然有些转变，柔和了许多，阿敏便很没骨气的挣扎着爬起，重新跪好。一面鄙视自己，一面答道：“奴婢不敢存心欺瞒爷，可是这些话奴婢不敢说，怕说出来爷不信，还说奴婢妖言惑众。”
“现在怎么又敢说了？”
“奴婢以后什么事都不再瞒爷了，奴婢只想本份的活着。爷若是不信，奴婢也只好认了。”
“你还有什么事瞒了爷？”
“没有了。”
“真的没有？爷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今日你老老实实讲出来，爷绝不罚你。”
“真的没有了。”
“你，可敢立誓？”胤禛说出这话后，自己都觉得有些傻，要真是阿敏那个女人，立誓不跟玩儿似的？
“嗯……钮祜禄明敏若再欺瞒爷，再对爷讲一句谎言，钮祜禄明敏便活不过今年。”
“哼。”若当真是钮祜禄氏，这个誓言到也罢了，若是阿敏那个女人，一听便知毫无真诚！
“奴婢说的全是真心话，真的不敢再对爷有任何欺瞒。”
“哼。”胤禛哼了这声后，半天没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还能再怎么对付这个女人。从昨天半夜到今天一早上，这女人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无论她是谁，吓也吓过了，问也问过了，就算一下子无法判断她到底是谁，便如从前那般，先监禁着再说罢。
“嗯。爷今日暂且放过你。你刚说的那番奇言，确实匪夷所思，以后不许再对旁人提起。”
“奴婢……我若把不该旁人知道的匪夷所思之事讲给除爱新觉罗胤禛外的第二人听，就肠穿肚烂，受千刀万剐，永堕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一口气将誓言说完，阿敏松了一口气。
阿敏一直想找机会对胤禛郑重其事的立个誓，起码将来就算被他发现钮祜禄氏是自己时，说起来自己也是早就诚心诚意的起过誓，故而冒险讲了胤禛的全名，不这样怎么显的郑重？到时候只要能让他回想起来，以古人那种虔敬神佛的心态，没准就能念在这个自己主动发的毒誓份上，放自己一马。可算是找着机会了！哪怕因为直接称呼了他的名字被他罚，也值了！
胤禛被阿敏连珠炮似吐出的整句话惊住了，他盯着阿敏，好一阵子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刚刚的两个誓言，若无心人听去便也罢了，只是听在胤禛这个有心人的耳中，滋味着实不一般，真伪如何，诚意如何，两下一较，一清二楚，自是不用说。
然除此之外，一个用钮祜禄明敏的全名，一个用的是“我”……
阿敏瞧不清负光而立的胤禛的面容。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戏份应该是哭,哭的越凄怆越可怜越好……可骨子里有股莫名的倔强,令她努力了半天，也找不到丝毫能哭泣的感觉。
胤禛立在门边，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地上蜷缩战栗的身体,许久都没动弹。从听到那个字后,他的脑中便一直在翻江倒海,对于那个可能会是事实的猜测，肯定,否定，再肯定,又再否定。
刚才,轻轻的一声 “靠”,仿若一声炸雷,轰入了本端坐于隔壁，好整以暇静观好戏的胤禛耳内。他心头一紧，脑中条件反射般出现一个名字：阿敏。立时又否定了这个闪念：怎么可能，若是她，怎么可能不与爷相认？
胤禛又想，会不会是同阿敏一样，来自她同个时代的另一个灵魂？却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不会，若是，爷只唤过一声明敏，她如何就肯跟爷走，她又如何能知道自己全名叫做钮祜禄明敏？
可她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个字来？这个字，这个语气，曾经无比熟悉，每天都会听上十七八遍，绝不会有错，那绝不是这个年代的女人，也不可能是真正的钮祜禄氏能讲的出来的话！
胤禛想起自寻回钮祜禄氏到返回京城的一路上，一直出奇顺畅，若没有钮祜禄氏的顺从和配合，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钮祜禄氏对自己出乎意料的依赖和信服，原以为只是因为失魂后的怯懦……会是阿敏么？
胤禛禁不住浮想联翩：阿敏那个女人，本就难以用常理论之，保不齐就干的出这种事来。以她贪玩好耍的性子，以她扮人似人，装鬼似鬼的本事，发现自己入了钮祜禄氏的身子，便趁风使柁，李代桃僵，想借机再戏耍一番爷，也不是没可能！
可这一个多月来钮祜禄氏的言行，怎么可能是阿敏那个耐不住性子的女人能做的出来的事？一个多月的时间，话都说不了几句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阿敏？她哪里憋的住！
奴才们断不至于敢欺瞒，有胆子谎称格格过的很好。那样的日子，阿敏有可能习惯，有可能快活么？那是个三天不打便会上房揭瓦的女人！
被禁锢了一个多月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她！若是阿敏？这么长的时间都见不到爷，若不折腾出些事来，还会是她么？！
装一时容易，耐住这么长时间？不可能！
胤禛渐渐觉得自己定下的一个时辰的时间太久了。霜秋寒凉，眼下的情形，对于一个才受过连番惊吓，衣衫单薄的女子而言，会不会太过分了？当真生出好歹，违了初衷反而不美。
待听得女子的呻吟声后，一向冷静从容的胤禛再耐不住性子，冲过去打开了暗门。
待胤禛亲眼看到这个躺上地上被捆成粽子一般狼狈不堪，浑身打着颤，乍一看去惊恐无比的女子后，更加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了刚才那个声音。
胤禛凝神观察着躺在地上的女子，冷不防看到她又打了一个寒颤，眉间微微拢蹙；观察了好半晌眉头更紧，觉得她虽表面上瞧起来柔弱，似受了过度惊吓的模样，实则骨子里强硬，无半分惊恐，更别说没可能被吓的痴傻，连哭都不会了！这女子便是再被多吓上一晚，撑多一两日大概都不会有事！
若是阿敏，怎么可能沦落到此般境地都不与爷相认？即便是与奴才们讲不清楚，也该唤他们去寻爷了！那个女人，一贯是大喜大悲，从不掩饰自己的情感，此时此刻见到爷，怎么可能半滴泪都不落？阿敏即便有强撑的本事，也没这个道理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受难。
刚才那个声音，大概是爷听岔了罢。
胤禛转身回到暗室外的房间，示意房内的奴才将隔壁的女子带出来。
被人按跪在胤禛面前的阿敏，突然想起胤禛那次敬茶，也是这样跪在自己面前，那次也算是他第一次不情愿的跪人吧？身体还是那两具身体，芯子却换了个颠倒，境遇心情却一般。阿敏觉得太好笑了。
阿敏克制着自己的笑意，低着头，规规矩矩的跪在胤禛面前。
“你可有话讲？”旁人都离去后，胤禛不想再浪费时间，径直发问。
突然间又听到胤禛似寒冰般冰冷的声音，阿敏的心猛的紧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若不说，就同你看到的那个奴才一般，往后便留在这里罢。”
阿敏等了一会儿，见胤禛半天都再不说话，才低声说道：“奴婢能说的，也是匪夷所思的奇言，只怕说了爷也不会相信。”这声奴婢一说出口，这声爷一唤出口，阿敏也松了一口气，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难受难堪。
“说。”
“奴婢醒转之前，有个老和尚师傅对奴婢说了一番话。他说奴婢本该还有一甲子的富贵，却被龙气误伤，变了冤魂，误入了无间地狱。只牵连奴婢一个人到也罢了，但奴婢的命数却还系着许多人的福祉，轻易变不得。师傅说九九之期已至，故而将奴婢唤回，叫奴婢只跟着第一个唤出奴婢名字的人走，一切听他安顿，奴婢一生的命数都是系在那人身上。师傅说奴婢是下过无间地狱的冤魂，冤气过重，所以抹去了奴婢不需有的记忆。然后猛一推奴婢，奴婢就醒了。”
胤禛听着原本话都没说过几句的钮祜禄氏突然侃侃而谈，一气呵成，讲出这么大一番话来，听的越多，就越想笑。
这些似真似幻，装神弄鬼的话，怎么听怎么象是阿敏那个女人才能编排出来的鬼话。这些话，字字句句都有模有样，全都是她知道或者曾经说过的事，上次，她不也是靠编排皇额娘入梦才蒙骗过了皇阿玛么？不敬鬼神，胡乱编排，是她一贯的拿手好戏！
等话全听完之后，胤禛莫明升起一股怒火，按捺不住的想要发作，想也不想，便伸手揪起女人缚在身上的绳索，猛一用力，将女人的身体拎的更靠近自己。
“抬头，望着爷！”
阿敏被胤禛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身上的绳索突的一紧，勒的她差点气都喘不上来。“奴婢，奴婢不敢。”
“哼，还有你不敢做的事！”
胤禛一手拎着阿敏不放，一手挟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凑近看到那张脏兮兮污浊不堪的小脸，胤禛心底有丝柔软突然又被触动。
阿敏有些心虚，还有些胆怯，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的便想示弱。她索性闭了眼，一脸痛苦难受的夸张表情，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胤禛看着眼前女人难受却仍旧倔强的模样，那一点点的柔软立即被消化的干干净净，憋着一股气只觉得无处发泄，心中郁积难耐，手臂一用力，狠狠将她推开，只恨不得再多踹上几脚，方能出气。
阿敏被胤禛猛的一推，再立不住身体，侧着身子重重跌落在地上，原本酸麻的半边身子这会又麻又痛，难受的都不想要了。脑子一蒙，热血便上了头，大声叫道：“不信就算了，给个痛快！”
胤禛本恨的牙痒，他想不通这个女人怎么会做这种傻事，这样天大的事怎么要瞒住自己，到了现在这种境地，居然还不肯松口，这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敏的一声大吼，却将他震的清醒了。胤禛逐渐冷静下来：怎么突然这么冲动？胤禛望着倒在地上喘息着的女人，暗暗有些后悔，自己的力气轻重，他心中有数。
就此放过这女人么？着实不心甘，她还想扮到几时去？
胤禛甚至又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是爷错了？是爷先入为主，以真作假了？难道真是钮祜禄氏的奇遇？
“你从前为何不说？”
阿敏嚷完便后悔了，一直在告诫自己：是命重要还是出气重要啊！怎么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冲动！现在怎么跟以前相比！现在人家是大爷！你的小命捏在人家手心上呢！
此时听到胤禛的语气突然有些转变，柔和了许多，阿敏便很没骨气的挣扎着爬起，重新跪好。一面鄙视自己，一面答道：“奴婢不敢存心欺瞒爷，可是这些话奴婢不敢说，怕说出来爷不信，还说奴婢妖言惑众。”
“现在怎么又敢说了？”
“奴婢以后什么事都不再瞒爷了，奴婢只想本份的活着。爷若是不信，奴婢也只好认了。”
“你还有什么事瞒了爷？”
“没有了。”
“真的没有？爷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今日你老老实实讲出来，爷绝不罚你。”
“真的没有了。”
“你，可敢立誓？”胤禛说出这话后，自己都觉得有些傻，要真是阿敏那个女人，立誓不跟玩儿似的？
“嗯……钮祜禄明敏若再欺瞒爷，再对爷讲一句谎言，钮祜禄明敏便活不过今年。”
“哼。”若当真是钮祜禄氏，这个誓言到也罢了，若是阿敏那个女人，一听便知毫无真诚！
“奴婢说的全是真心话，真的不敢再对爷有任何欺瞒。”
“哼。”胤禛哼了这声后，半天没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还能再怎么对付这个女人。从昨天半夜到今天一早上，这女人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无论她是谁，吓也吓过了，问也问过了，就算一下子无法判断她到底是谁，便如从前那般，先监禁着再说罢。
“嗯。爷今日暂且放过你。你刚说的那番奇言，确实匪夷所思，以后不许再对旁人提起。”
“奴婢……我若把不该旁人知道的匪夷所思之事讲给除爱新觉罗胤禛外的第二人听，就肠穿肚烂，受千刀万剐，永堕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一口气将誓言说完，阿敏松了一口气。
阿敏一直想找机会对胤禛郑重其事的立个誓，起码将来就算被他发现钮祜禄氏是自己时，说起来自己也是早就诚心诚意的起过誓，故而冒险讲了胤禛的全名，不这样怎么显的郑重？到时候只要能让他回想起来，以古人那种虔敬神佛的心态，没准就能念在这个自己主动发的毒誓份上，放自己一马。可算是找着机会了！哪怕因为直接称呼了他的名字被他罚，也值了！
胤禛被阿敏连珠炮似吐出的整句话惊住了，他盯着阿敏，好一阵子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刚刚的两个誓言，若无心人听去便也罢了，只是听在胤禛这个有心人的耳中，滋味着实不一般，真伪如何，诚意如何，两下一较，一清二楚，自是不用说。
然除此之外，一个用钮祜禄明敏的全名，一个用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