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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自掘坟国舅招诸侯 诉胸怀小将说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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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涛策马慢慢地走,望着这满眼的如茵碧草,内心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么激动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吕涛尚且满胸困惑,但是那么多年的思考,想了很多东西,也想通了很多东西。

    扬起马鞭,指点远处的马群羊群,吕涛叹了一口气,微微侧头对着身后的赵云说道:“大汉若求安宁,必先安定北胡!然则匈奴方弱,鲜卑又起,大汉多难啊!前时黄巾之乱,大丧国力,今若天下不定,则大汉危矣。此如茵草原,竟凶险如斯!”

    “少将军心怀天下,云不如也。”赵云声音淡然。

    赵云本是冀州常山真定人,跟随乃师童渊游学。武艺初成后,因感念北地胡人猖獗,只身匹马四处游走,希望有人看中自己一身武艺,也好保一方平安。结果杀着杀着,杀到并州地界。

    三年前,还没成年的他因只身追杀一个小部落,结果不小心被围困,几乎身死。恰巧当时吕涛跟随他那怪物老爹练习骑射遇到,救了他一条命。

    得知他是后世传得神乎其神的赵云,吕涛怂恿他那怪物老爹结交,然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赵云本身是个好武成性的人,几次跟吕涛那老爹比试之后,不得不折服,于是会同张辽和吕涛老爹结成了异性兄弟。虽说如此,赵云却总是以吕家家将自居,所以吕涛对之执子辈礼,而他却总是叫吕涛“少将军”,大家都知道他报恩心重,倒也不以为意。

    吕涛摇摇头,道:“虽东有公孙义从,西有马氏铁骑,中有并州破军,然平安一方有余,而进取不足。可恨中原纷争,诸侯自重,百姓流离。向使上下一心,举国一致,区区胡虏,何足道哉?”想到这天下即将面临的境况,吕涛心中郁闷,既然魂归汉末,又怎能容忍五胡乱华,“可笑中原诸侯,庙堂高位,尽是尸位素餐,却不知北疆不保,其如何自安?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孝武之志,几无人记忆!”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赵云喃喃自语,两眼中精光大盛。他素小家破,却是胡人的功绩,满心是平定北胡的志向,这也是历史上他初时投效公孙的原因。

    “少将军——”远远的一声呼叫,数骑自南而来,马上骑士大声呼叫。

    吕涛回头一看,却是斥侯队的马虎什长带着他的队伍过来了。马虎字子威,本是并州游侠儿,被吕涛老爹收服,成为一斥侯什长。

    马虎首缰驻马,稽首一礼道:“少将军,大将军使者来到,都尉大人命小人传召小将军回城议事。”

    吕涛那老爹本是并州主簿,却以武勇震惊北胡,“飞将军”之名竟至于北胡闻名丧胆。黄巾乱时,历史因为有吕涛而开始发生偏差,在吕涛那老爹指挥的破军和高顺指挥的陷阵营攻击下,并州四境,黄巾在连续几次惨败之后,不敢触动,以致现在并州人口增加许多,大大有别与其他遭受黄巾祸乱的州郡,“飞将军”之名,由是开始名扬天下。黄巾之乱后,吕涛老爹被丁原委以重任,升任并州骑都尉,开始有了自己的部曲。

    听说大将军使者来到,吕涛心下有些黯然,东汉末年的群雄割据,由此正式开始了!

    “苍生何辜,以致荼毒!”吕涛大喊一声,拉马回头,扬鞭道,“走!”一踢马腹,扬蹄向河内飞驰,身后二十数骑随后跟上,草原上清脆的马蹄声远远传出。

    吕涛本是在21世纪好好的当他的大学生,研究研究他的文史艺术,不想一次失败的“见义勇为”,却让他在朗朗白日大庭广众之下连中数刀。吕涛在愤怒与失望之中失去了知觉,再醒来却成了三国战神吕布的儿子。

    当吕涛恢复知觉的一瞬间,他立即向着那些冷漠的人发出愤怒的咆哮,却才发现自己发出的是哇哇的哭叫,他那老爹认为他出生时声音如此宏亮,大是不凡,由此得意非凡,直道“虎父无犬子”,遂为他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叫“吕涛”。

    史书没有记载到底吕布有没有儿子,只提到一个女儿,如今却因为吕涛的缘故,这女儿变成了儿子。

    基于基因遗传的缘故,吕涛发育得很快,如今将满十二岁的他,已经是个半大小伙子,身高估摸着已经超过一米五了。加上他那老爹当年搞定他老娘严氏时不过二十岁,故此跟他那老爹站一起,几乎是一对兄弟。

    有个基因如此优秀的老爹,吕涛自然不能落了他老人家脸,故此自小跟着老爹练武,跟当时年少的张辽以及青壮之年的高顺等这些个牛人作对手,后来又有了赵云这样的一个怪物级别的猛人当他陪练,加上数年前拉住的当时正匹马单剑追杀胡人的王越的指点,几年下来,虽说因为年纪小气力还没成熟,身体条件不允许,他暂时是不能和这些个牛人相提并论,但弓马武艺,自然是娴熟非常,故此人人呼叫“小飞将军”,简称“小将军”。

    当然,作为后来人,他自然知道历史上他那怪物老爹落败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于自持武勇而渐渐的忘记了作为一个主簿时候的智谋,故此自然根据他老爹爱护家人胜于自己的性格,在旁边提提意见,以致成了吕布的首席智囊。

    这几年来,并州治理得有井有条,多少也有他吕涛的功劳,不说其他的,单单是小麦种植技术的一些改良等农业方面的改良,大可说是活人无数,虽然这些并不是他的专业,但怎说他都是专攻古代汉语的大学生,相关古籍多少还是记得那么一些,故此剽窃一些“后人”的技术,那也不是难度很大的事情。

    胯下的玄兔稳稳地驻足,吕涛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递给马童,向迎上来的吕布道:“父亲,可是孩儿所言已验应?”

    “然!”吕布点点头,神色肃穆,转头对赵云道,“子龙,一道议事。”拉着吕涛的手转身进都尉府,赵云拱手一礼,也不多说,跟了进来。

    都尉议事厅中,此时坐着张辽、高顺、魏续、王越,因为吕涛的关系,吕布如今和这些人如今很好地处理好了人际关系。

    张辽大吕涛八岁,年方二十,因为是结拜关系,唯吕布之命是从。

    高顺比吕布大两岁,和吕布有过命的交情,沉默少语,将吕布当作弟弟看待。

    魏续是吕涛老娘的表哥,素来没有什么脑子。

    王越是吕涛的剑术师父,好武成性,因缘际会和吕布凑到一起,如今以和吕布比武为乐事,因儿时家族惨剧,和赵云一样一心扫灭胡虏。

    这几个人,实际上是吕布最核心的班底,此时就算叫他们立即杀进洛阳,耶没什么问题。

    吕布坐上主位,吕涛坐在他下首,赵云以家将自居,站在老爹侧后。

    挥手止住众人的见礼,吕布沉声道:“大将军何传令,命我等进京,以澄清君侧。刺史公已命某准备。诸位有何看法?”

    张辽冷笑道:“欲杀阉党,一小吏足矣,大将军却自掘坟墓,大汉将至于险地矣!”

    “黄巾之乱以降,诸侯拥兵自重,圣令不能通达,豪雄待时而动。然则今上非但不能励精图治,乃使阉党之祸愈演愈烈,荼毒苍生,大汉根基已是摇摇欲坠。”高顺沉声道,“诸侯不过找寻籍口而已,大将军此举,只怕大乱将至!”

    王越重重一叹,摇摇头道:“若是中原战乱,北胡叵测之心,恐其见长!若使举国一心,戮力北上,又岂有胡夷之祸?唯愿天子圣明,使四海靖康,保我华夏清平,免遭胡夷窥觑!”

    “然则诰命已至,又当如何?”吕布有些无奈,众人一阵沉默。

    吕布看看吕涛,问道:“我儿,汝早知今日,可有见解?”

    大家素来知道吕涛智略非常,多有惊人之断,都将眼睛看过来。

    吕涛拱手为礼,道:“父亲,此去只怕凶险莫测。诸侯早有叵测之心,岂能见机不理?尤可虑者,昔并州牧西凉董卓违抗天意,驻军河东,早有叵测居心,只怕此番进京要与之相抗了!董卓本是并州刺史,奉命征西,而后却抗命屯于河东,朝廷复立丁原为并州刺史,恐别有图,如今刺史和董卓相互仇视,冲突实属必然。”

    “吾等并州破军,难道还怕他西凉小儿不成?若是那老贼有所异动,直需教训便是!”魏续不以为然嚎叫道。

    吕布瞪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我并州破军不惧西凉铁骑,董卓首级只在翻掌,然则凉州军素来乃狼虎之属,如不能彻底掌握,至于群凶无首,任意妄为,只恐天下至于大乱,汉室见于倾颓!”

    历史上吕布从来没有自己当皇帝的想法,虽没有什么一心为汉室的想法,更看重自身的利益,但却也并那个从小就妄想着当皇帝的大猩猩要好得多。

    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吕涛当即决定电一电大家,当即说道:“大厦之将危,又岂是人力可挡?大将军适逢其会而已!吾料诸侯进京一事,必为阉党所知,大将军何非是明智之人,若是此事为阉党得知,必然不利于大将军,彼时祸乱至矣!”

    吕涛环顾众人,抛出重磅炸弹,道,“大厦之将颓,勉力扶植,亦不过三年五载。既而将颓,不如破而后立!”众人一振,转头看向吕涛,目光骇然。

    “涛儿!”吕布不意他儿子竟然有这么宏大的抱负,厉声喝道。

    吕涛笑笑,道:“父亲,且听儿一言!”

    吕布多少都能看出一些形势来,几年的主簿可不是白当的,故此沉默下来,默许我讲话,“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向使上承民心,爱护百姓,使人有所居食,老有所养,幼有所教,四方安居乐业,不至流离失所,则其谁可动其基础,其谁不归心?

    然方今天下,人民流离,百姓失所,十室九空,千里饿殍,易子而食者,何也?天子不爱之也!故有黄巾大乱,此之谓水之覆舟也!

    天子高居庙堂,而不知平民之苦,但求一己之娱乐,而至于猛虎苟政,此之谓失于人和也。自光武中兴以降,豪强势力日盛,土地兼并,以致朝令不能达于地方,此之谓失之天时也。四方之诸侯,莫不拥兵自重,多有公然抗令者,圣命所至,不出宫门,此之谓失于地利者。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失,此之谓失其鹿也!秦失其鹿,故天下共逐;汉失其鹿,吾料其不远矣!不出两年,必群雄纷争,逐鹿天下,与其彼时坐以待毙,不若今日及早谋图!”

    众人一时目瞪口呆,若有所思。

    王越在几人中年纪最大,也是对当局最为不满的,首先表态,道:“小将军所言极是,自州牧恢复,诸侯拥兵理直气壮,四海之内,天子之令,以至不出虎牢。以此可见天下之势。身处乱世,不得不另作谋图耳。若朝廷可以中兴,则我等当毕力以助。至若天之将颓,我等也当保一方之平安!”

    吕涛趁机再加一次炮击,道:“朗朗乾坤,是炎黄子孙之天下,但求百姓安宁,四海靖平,胡夷远避,则家国之大事也。丈夫立世,岂可畏惧流言,而至万民于不顾乎?至若天下大乱,我中国江山为胡夷所掠,此则万世之罪人也!”

    这些话说得冠冕堂皇,都是针对在座的都是一些极力主张对外战争的人设计的,果然一席话下来,诸人都眼光烁烁,大是心动。

    吕布有些犹豫,道:“我等不过刺史麾下武夫,此等家国大事,岂是我等可想?”

    “此番前去,必至于天下大乱,若不早作图谋,恐悔之不及!”吕涛知道吕布此时对汉室之心犹且不死。事实上在历史上,他就从此至终以汉臣自处,从不像曹孙刘之辈。

    高顺张辽赵云忽然一齐道:“但凭将军所命!”

    魏续大声号呼道:“兄长但有所令,即是令续争夺天下,续敢不死命向前!”这家伙虽然单纯了点,却也说得实在。

    吕布瞪了魏续一眼,站起来,道:“不日前往洛阳,届时见机行事!”

    众人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