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个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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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八！”
兴冲冲地开车从片场冲出来，不多时就离开了卫星城范围，通往首尔市内糟糕的交通迎头给了成东日重重一击，让他热血上头的脑子重新冷静了下来。
狠狠骂了一句，握拳锤了一下方向盘，被牵连到的喇叭尖利地鸣笛着，却逃不出被前后左右四面围堵的车流死死包围，再难前行的悲剧。
坐在副驾驶上，金珉硕心中倒是一片淡然，并不为眼前堵成北京四环的交通状况所动。
二环？丫还差得远呢。论起堵车，我大天朝首都不是针对谁！
“咔哒”一声，身边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响。
眯起眼睛，打火机点燃了吊在嘴里的香烟，成东日深深吸了一口，瞬间燃烧了几乎三分之一的量。
烟雾飘了过来，熟悉的味道让金珉硕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唾沫。
自己，多久没有抽烟了？
自从搬到顺圭家隔壁，他已经戒烟很久了。
打开车窗，让这勾人的万恶之源迅速散去，金珉硕压抑着心底的欲望。
无言地瞥了他一眼，扬了扬夹着香烟的手指，成东日为自己开解道：“烟这个东西不好戒。自从我们家成俊成彬出生，我已经很久不抽了，没想到最近……”
苦笑一声，他咳出一口浓痰，探头吐出了车窗。
最近怎么的？还不是被《请回答》剧组层叠不穷的麻烦给折腾的？
其实金珉硕心里，隐隐约约是能够猜到成东日为什么这么烦躁不安的。
《请回答》进行到第三部，不仅是导演申源浩，作家李有贞，想要更进一步缔造出连续三部神剧的优秀口碑，成就韩国有史以来的神话，同时也将自己更进一步推上前人未曾企及，后人难以超越的神坛，跻身最顶尖的掌握话语权的那一小撮人。
三朝元老，每部剧中都担纲父亲角色的成东日，同样需要这么一部剧，成就自己的不败金身，挥写身为演员的神话。
想一想，一个并非老鲜肉小鲜肉的相貌平平的演员，一个从来没有做过主角的黄金配角，一个出道三十多年，摸爬滚打练就一身顶尖演技的国宝级戏骨！
这样一个自身就充满着传奇色彩的人，再和口碑爆棚，收视率同样爆棚的《请回答》系列关联起来，呈现在最容易被煽动起狂热情绪的韩国国民面前。
金珉硕毫不怀疑，成东日会成就属于他的国民称号，甚至于在此之后，只要不是自己作死搞出什么掩饰不住的丑闻——比如李秉宪大爷那种玩脱了的——成东日会是注定被写进教科书里，留名青史的角色。
别惊讶。你以为韩国教科书很有节***格很高吗？蝉联福布斯最有影响力排行榜好几年的刘在石大神，可不就是被各个大学反复研究讲解，甚至于高丽大炮王梁葆光上课的时候，也日常听到鬼佬教授分析刘在石？
这样一个，一旦错过，注定会后悔终生的，鲤鱼跃龙门的机会，现在却眼瞅着可能因为李有贞的不给力而鱼死腹中，中道崩殂，却让成东日还怎么冷静得下来？
不然他又不是傻得不懂规矩，非要以一个演员身份，强势插足工作人员才能参与的剧组管理，平白惹人厌烦？
你就说虐不虐？虐不虐？哎呀虐死了，太虐了。
“东日哥，”被教训了一顿，两人原本流于表面的，仅仅局限于同组过戏搭档之间的点头之交，倒是真真的亲近了太多。起码，金珉硕的称呼，已经从前辈升格成了东日哥。
他也由珉硕被叫成了臭小子。
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怎么？”还在吞云吐雾，脚下轻点油门，转眼切换刹车，跟进了前车让出的些许空挡，成东日看了过来。
“我有点事不明白，”心里的疑惑很多，看成东日心情还没有差到不愿意给自己解答，金珉硕试探着问了出来。
“作家的剧本，难道不应该是提前写好的吗？”
挑着眉，他留意着自己提问瞬间成东日的脸色，不出意外地看到对方的面皮狠狠抽搐了一下。
“你从哪里听来的？”
没有径直回答，成东日沉吟着问道。
“虽然我是新人，可S也是由懂行的人的。”金珉硕淡淡笑着：“据我所知，有线电视台，尤其是cJ旗下的各个独立电视台，由于摊子铺得太大，总体预算却是有限的。电视局规定，每部计划上档的电视局，必须是要有完整的剧本才能过审的。”
金珉硕玩了一个小聪明，言辞故意模糊着。要说后面的东西，算是在圈子里混得基本常识，s自然是有人懂的。前面关于cj集团内幕的些许猜测，却是他早些时候听杨毅行李银圭和宋美妍的交谈，旁敲侧击外加猜测总结出来的。
万幸，看成东日的脸色，自己还算是蒙对了。
“你说得没错。”苦笑一声，成东日也就不再掩饰什么了：“本来也就没想着瞒着谁，只是大家都只瞅着戏火了以后的光景，昏了头对于眼下的危机却看不见……”
听他这满腹愁思，金珉硕似乎也被传染得有些悲观了。
“按照正常的流程，自然是你说得那样，需要创作完整的剧本，才能拿到电视局内部的审议会上去，投票过审之后才能计划拍摄，确定档期。”
“那这次……”金珉硕试探着问道，身子不由得前倾着。
他心里也是满满地好奇，感觉自己距离神秘的韩娱幕后，似乎愈发地接近了。
注意，只是接近。时至此时，金珉硕也才刚刚触及到这个无法想象的庞然大物的外围边沿而已。
“自然是，走了特例。”成东日的脸上满是苦涩，声音萧索着道：“你也知道，《请回答》前两部的剧情都很出色，无论是收视率，还是口碑，都是创造了历史的存在。正因如此，电视局那边，对于源浩和李有贞作家的能力，谈不上绝对的百分百信任，却也是实打实地当做心腹班底，真心愿意为他们掏钱投资的。”
“今年是一个很特殊的年份，”蠕动了下嘴唇，成东日续着方才的话道：“本来，按照他们二位的计划，《1988》是要在上半年就开拍播出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五月份那会儿，都已经开始选角了。”
“前辈，”金珉硕面色平静：“我六月份才从《给我钱》出道。”
“哦。”点了点头，成东日抬手轻轻拍了下脑门：“是我忘了，说着说着就把你当做出道好几年一样……”
“看看你！”他却是又回转着把矛头对准了金珉硕：“这么老道，说出去是混了好几年的老油条也有人信，哪里又有个新人样了？”
金珉硕：怪我咯？！/狗头
“总之，”摆了摆手，示意跳过这个话题，成东日道：“除了惠利是提前被作家相中，选角的时候就走了个形式，安在洪（柳俊烈哥哥）是和源浩之前合作过，也早早定下，包括柳俊烈，李东辉，甚至是被你顶替了的朴宝剑，”斜眼瞅了金珉硕一眼，并没有捕捉到什么异样的情绪，成东日哼了一声，继续道：“这些人都是那个时候就已经选好演员准备投资拍摄了。”
“然后呢？”深谙周伯通所说的听人讲故事的技巧，金珉硕恰到好处顺着话问道。
“然后？自然是电视台突然放话，要延迟拍摄。”成东日深深叹了口气：“一切早有定数，要是那个时候争取一下，兴许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要是那个时候争取一下，哪还有金珉硕什么事？他笑而不语。
“这不正赶上tvN创社十周年吗？”顿了片刻，随着车流朝前挪动，成东日也恢复了说话的兴致：“电视台的意思，要把这部有着特殊的意义，放在特殊的时间，安排在现在这个档期。”
“特殊的时间？”金珉硕有些诧异地挑起眉梢。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tvN的十周年特别企划剧计划。”瞅了他一眼，成东日哼声道：“以《请回答》第三部作为开端，引领整个tvN十周年电视剧计划，那帮人野心大着呢，想要一举奠定tvN在有线电视台里的领军地位。最起码，也要是cJ旗下十八个有线电视台里最强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珉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电视台那帮子高层太迷信《请回答》的超高收视率，太相信李有贞和申源浩乃至李明翰这个铁三角，太着急要让tvN出头发达？
所谓tvN，全称totalVarietyNetork，2006年创社，被cJ整合了旧有的K电视台并称的有线双雄。
直到2011年，四大综合编成频道开播，竞争对手变成了中央东洋Jtbc，东亚日报channelA，朝鲜日报tV朝鲜，每日经济mbN（最后一个在电视剧领域没有存在感，貌似每天播放经济新闻，也就是天王里金圣元的那个电视台了）。
然而，其实比起后进出发，表现却一直不甚亮眼的四大综编，身靠cJe&才是竞争最激烈的。
这就是所谓的资源竞争，内部倾轧了。
眼瞅着十周年来临，可不就是要趁势搞事情，做出一番成绩，把压下去，才能在集团内部争取更多话语权？
这样的想法自然无可厚非，奈何这帮高层，真的玩脱了。
“创作时间拖得太久，外部条件一再变化，李有贞作家本就是属于那种很依赖灵光一现的非科班作家。”交通渐渐缓解，总算是开始移动了，加速走着，成东日摊开一只手。
“后来又赶上崔泽换角，踢了朴宝剑把你顶上来，塑造的人物不同，原有的一些细节自然也是要改动着。如此下来，”他摇了摇头：“就卡文了。”
换谁都得卡，给我我也卡。
“其实吧，东日哥你应该知道，”轮到金珉硕开口了：“虽然现在忙着拍戏，我出道却是以歌手身份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rapper在歌谣界是个怎样的生存状况。”成东日有些不屑，老派人总是不怎么能接受嘻哈这种离经叛道的新鲜事物。
“不只是rap，其他我也不差，最重要的是，”金珉硕也不恼，笑着道：“我还是个作曲家和制作人。”
“你？作曲家？”成东日来了兴致，侧头看了过来。
“我唱的歌基本都是我自己写的。”金珉硕道：“而且，最近不在剧组，我也是忙着帮同公司前辈制作专辑，眼下已经收尾快完成了。”
“说了这么多，这些和我们的事有什么关系吗？”成东日皱眉问道。
“作曲家作曲，和作家写剧本，在本质上是一样的。”金珉硕咧嘴一笑：“您刚刚说，李有贞作家很依赖灵光一现，却不知道，对于我们作曲家来说，上等质量的歌曲固然可以通过流水线一般的操作生生磨出来，最优秀的曲子，却永远要靠灵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听出了点门，成东日只是不敢肯定。
“灵感是相通的，”金珉硕自信满满：“本质上，都是创作者对于世间万物的理解与再构成。”
“听您的描述，作家可能就是暂时走进了一个误区，自己把自己给缠住了无法脱身，”他笃定着：“这种时候，靠自己来解开，是非常耗费工夫的，希望渺茫，不用指望。”
“废话，我们要是有时间等她自己想开，剧组早就解散了。”成东日翻了个白眼。
“所以才要用到我啊。”金珉硕勾起了嘴角：“我一个外人，旁观者清，谈不上指点，只需要给作家找出缠在她身上错综复杂的线头……”
成东日的眼睛亮了起来。
“您说，我有没有希望，让李有贞作家，摸着点创作的苗头？”
“那还等什么？”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被金珉硕这么一说，成功率好像高得不得了。成东日那里还忍得住？正巧前面的车让开了一条窄道，他麻溜地轰油换挡，游走在刚刚纾解开的车流里。
向着李有贞的作家工作室，进发！
“西八！”
兴冲冲地开车从片场冲出来，不多时就离开了卫星城范围，通往首尔市内糟糕的交通迎头给了成东日重重一击，让他热血上头的脑子重新冷静了下来。
狠狠骂了一句，握拳锤了一下方向盘，被牵连到的喇叭尖利地鸣笛着，却逃不出被前后左右四面围堵的车流死死包围，再难前行的悲剧。
坐在副驾驶上，金珉硕心中倒是一片淡然，并不为眼前堵成北京四环的交通状况所动。
二环？丫还差得远呢。论起堵车，我大天朝首都不是针对谁！
“咔哒”一声，身边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响。
眯起眼睛，打火机点燃了吊在嘴里的香烟，成东日深深吸了一口，瞬间燃烧了几乎三分之一的量。
烟雾飘了过来，熟悉的味道让金珉硕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唾沫。
自己，多久没有抽烟了？
自从搬到顺圭家隔壁，他已经戒烟很久了。
打开车窗，让这勾人的万恶之源迅速散去，金珉硕压抑着心底的欲望。
无言地瞥了他一眼，扬了扬夹着香烟的手指，成东日为自己开解道：“烟这个东西不好戒。自从我们家成俊成彬出生，我已经很久不抽了，没想到最近……”
苦笑一声，他咳出一口浓痰，探头吐出了车窗。
最近怎么的？还不是被《请回答》剧组层叠不穷的麻烦给折腾的？
其实金珉硕心里，隐隐约约是能够猜到成东日为什么这么烦躁不安的。
《请回答》进行到第三部，不仅是导演申源浩，作家李有贞，想要更进一步缔造出连续三部神剧的优秀口碑，成就韩国有史以来的神话，同时也将自己更进一步推上前人未曾企及，后人难以超越的神坛，跻身最顶尖的掌握话语权的那一小撮人。
三朝元老，每部剧中都担纲父亲角色的成东日，同样需要这么一部剧，成就自己的不败金身，挥写身为演员的神话。
想一想，一个并非老鲜肉小鲜肉的相貌平平的演员，一个从来没有做过主角的黄金配角，一个出道三十多年，摸爬滚打练就一身顶尖演技的国宝级戏骨！
这样一个自身就充满着传奇色彩的人，再和口碑爆棚，收视率同样爆棚的《请回答》系列关联起来，呈现在最容易被煽动起狂热情绪的韩国国民面前。
金珉硕毫不怀疑，成东日会成就属于他的国民称号，甚至于在此之后，只要不是自己作死搞出什么掩饰不住的丑闻——比如李秉宪大爷那种玩脱了的——成东日会是注定被写进教科书里，留名青史的角色。
别惊讶。你以为韩国教科书很有节***格很高吗？蝉联福布斯最有影响力排行榜好几年的刘在石大神，可不就是被各个大学反复研究讲解，甚至于高丽大炮王梁葆光上课的时候，也日常听到鬼佬教授分析刘在石？
这样一个，一旦错过，注定会后悔终生的，鲤鱼跃龙门的机会，现在却眼瞅着可能因为李有贞的不给力而鱼死腹中，中道崩殂，却让成东日还怎么冷静得下来？
不然他又不是傻得不懂规矩，非要以一个演员身份，强势插足工作人员才能参与的剧组管理，平白惹人厌烦？
你就说虐不虐？虐不虐？哎呀虐死了，太虐了。
“东日哥，”被教训了一顿，两人原本流于表面的，仅仅局限于同组过戏搭档之间的点头之交，倒是真真的亲近了太多。起码，金珉硕的称呼，已经从前辈升格成了东日哥。
他也由珉硕被叫成了臭小子。
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怎么？”还在吞云吐雾，脚下轻点油门，转眼切换刹车，跟进了前车让出的些许空挡，成东日看了过来。
“我有点事不明白，”心里的疑惑很多，看成东日心情还没有差到不愿意给自己解答，金珉硕试探着问了出来。
“作家的剧本，难道不应该是提前写好的吗？”
挑着眉，他留意着自己提问瞬间成东日的脸色，不出意外地看到对方的面皮狠狠抽搐了一下。
“你从哪里听来的？”
没有径直回答，成东日沉吟着问道。
“虽然我是新人，可S也是由懂行的人的。”金珉硕淡淡笑着：“据我所知，有线电视台，尤其是cJ旗下的各个独立电视台，由于摊子铺得太大，总体预算却是有限的。电视局规定，每部计划上档的电视局，必须是要有完整的剧本才能过审的。”
金珉硕玩了一个小聪明，言辞故意模糊着。要说后面的东西，算是在圈子里混得基本常识，s自然是有人懂的。前面关于cj集团内幕的些许猜测，却是他早些时候听杨毅行李银圭和宋美妍的交谈，旁敲侧击外加猜测总结出来的。
万幸，看成东日的脸色，自己还算是蒙对了。
“你说得没错。”苦笑一声，成东日也就不再掩饰什么了：“本来也就没想着瞒着谁，只是大家都只瞅着戏火了以后的光景，昏了头对于眼下的危机却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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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正常的流程，自然是你说得那样，需要创作完整的剧本，才能拿到电视局内部的审议会上去，投票过审之后才能计划拍摄，确定档期。”
“那这次……”金珉硕试探着问道，身子不由得前倾着。
他心里也是满满地好奇，感觉自己距离神秘的韩娱幕后，似乎愈发地接近了。
注意，只是接近。时至此时，金珉硕也才刚刚触及到这个无法想象的庞然大物的外围边沿而已。
“自然是，走了特例。”成东日的脸上满是苦涩，声音萧索着道：“你也知道，《请回答》前两部的剧情都很出色，无论是收视率，还是口碑，都是创造了历史的存在。正因如此，电视局那边，对于源浩和李有贞作家的能力，谈不上绝对的百分百信任，却也是实打实地当做心腹班底，真心愿意为他们掏钱投资的。”
“今年是一个很特殊的年份，”蠕动了下嘴唇，成东日续着方才的话道：“本来，按照他们二位的计划，《1988》是要在上半年就开拍播出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五月份那会儿，都已经开始选角了。”
“前辈，”金珉硕面色平静：“我六月份才从《给我钱》出道。”
“哦。”点了点头，成东日抬手轻轻拍了下脑门：“是我忘了，说着说着就把你当做出道好几年一样……”
“看看你！”他却是又回转着把矛头对准了金珉硕：“这么老道，说出去是混了好几年的老油条也有人信，哪里又有个新人样了？”
金珉硕：怪我咯？！/狗头
“总之，”摆了摆手，示意跳过这个话题，成东日道：“除了惠利是提前被作家相中，选角的时候就走了个形式，安在洪（柳俊烈哥哥）是和源浩之前合作过，也早早定下，包括柳俊烈，李东辉，甚至是被你顶替了的朴宝剑，”斜眼瞅了金珉硕一眼，并没有捕捉到什么异样的情绪，成东日哼了一声，继续道：“这些人都是那个时候就已经选好演员准备投资拍摄了。”
“然后呢？”深谙周伯通所说的听人讲故事的技巧，金珉硕恰到好处顺着话问道。
“然后？自然是电视台突然放话，要延迟拍摄。”成东日深深叹了口气：“一切早有定数，要是那个时候争取一下，兴许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要是那个时候争取一下，哪还有金珉硕什么事？他笑而不语。
“这不正赶上tvN创社十周年吗？”顿了片刻，随着车流朝前挪动，成东日也恢复了说话的兴致：“电视台的意思，要把这部有着特殊的意义，放在特殊的时间，安排在现在这个档期。”
“特殊的时间？”金珉硕有些诧异地挑起眉梢。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tvN的十周年特别企划剧计划。”瞅了他一眼，成东日哼声道：“以《请回答》第三部作为开端，引领整个tvN十周年电视剧计划，那帮人野心大着呢，想要一举奠定tvN在有线电视台里的领军地位。最起码，也要是cJ旗下十八个有线电视台里最强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珉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电视台那帮子高层太迷信《请回答》的超高收视率，太相信李有贞和申源浩乃至李明翰这个铁三角，太着急要让tvN出头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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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其实比起后进出发，表现却一直不甚亮眼的四大综编，身靠cJe&才是竞争最激烈的。
这就是所谓的资源竞争，内部倾轧了。
眼瞅着十周年来临，可不就是要趁势搞事情，做出一番成绩，把压下去，才能在集团内部争取更多话语权？
这样的想法自然无可厚非，奈何这帮高层，真的玩脱了。
“创作时间拖得太久，外部条件一再变化，李有贞作家本就是属于那种很依赖灵光一现的非科班作家。”交通渐渐缓解，总算是开始移动了，加速走着，成东日摊开一只手。
“后来又赶上崔泽换角，踢了朴宝剑把你顶上来，塑造的人物不同，原有的一些细节自然也是要改动着。如此下来，”他摇了摇头：“就卡文了。”
换谁都得卡，给我我也卡。
“其实吧，东日哥你应该知道，”轮到金珉硕开口了：“虽然现在忙着拍戏，我出道却是以歌手身份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rapper在歌谣界是个怎样的生存状况。”成东日有些不屑，老派人总是不怎么能接受嘻哈这种离经叛道的新鲜事物。
“不只是rap，其他我也不差，最重要的是，”金珉硕也不恼，笑着道：“我还是个作曲家和制作人。”
“你？作曲家？”成东日来了兴致，侧头看了过来。
“我唱的歌基本都是我自己写的。”金珉硕道：“而且，最近不在剧组，我也是忙着帮同公司前辈制作专辑，眼下已经收尾快完成了。”
“说了这么多，这些和我们的事有什么关系吗？”成东日皱眉问道。
“作曲家作曲，和作家写剧本，在本质上是一样的。”金珉硕咧嘴一笑：“您刚刚说，李有贞作家很依赖灵光一现，却不知道，对于我们作曲家来说，上等质量的歌曲固然可以通过流水线一般的操作生生磨出来，最优秀的曲子，却永远要靠灵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听出了点门，成东日只是不敢肯定。
“灵感是相通的，”金珉硕自信满满：“本质上，都是创作者对于世间万物的理解与再构成。”
“听您的描述，作家可能就是暂时走进了一个误区，自己把自己给缠住了无法脱身，”他笃定着：“这种时候，靠自己来解开，是非常耗费工夫的，希望渺茫，不用指望。”
“废话，我们要是有时间等她自己想开，剧组早就解散了。”成东日翻了个白眼。
“所以才要用到我啊。”金珉硕勾起了嘴角：“我一个外人，旁观者清，谈不上指点，只需要给作家找出缠在她身上错综复杂的线头……”
成东日的眼睛亮了起来。
“您说，我有没有希望，让李有贞作家，摸着点创作的苗头？”
“那还等什么？”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被金珉硕这么一说，成功率好像高得不得了。成东日那里还忍得住？正巧前面的车让开了一条窄道，他麻溜地轰油换挡，游走在刚刚纾解开的车流里。
向着李有贞的作家工作室，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