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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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当场就炸了，破口大骂，说王宁服务态度差，她家楼下的s行每次都会帮她复印云云。王宁听了心里也是蹭蹭往上冒火，你楼下的s行服务态度好你就去那儿复印啊，跑这儿来干嘛，我这儿又不是复印店。可想是想，做是做，王宁还是非常专业地回答道：“对不起女士，我们这里真的不能对外复印，您着急的话楼下商场的前台是可以帮您复印的，但是要给一块钱，很近，就在楼下。”王宁甚至给她指了路。
女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一出门就打了投诉电话，下午刘静静接到邮件通知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怎么还能发生这种事儿？
这事儿被邹南木当成笑话说给冉冬阳听了，在饭桌上，边吃清蒸鱼边说的。
“太过分了吧，为什么这种投诉也能承认？”冉冬阳不解地问。
“上头根本没拿我们当人看，顾客是上帝，顾客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们怎么做都是错的。只要一提到服务差，百分之两百是我们吃亏，而且，那么多的投诉，大堂的投诉就占了百分之六十，基本都是投诉我们的，反正不管出什么事儿都是我们的错，委屈死了，你说，柜员不上柜怪我们咯？我们都不在编的，哪里能叫得动她们。但是客户就觉得是我们没有安排窗口啊……我还碰到过几个奇葩吼我们，叫我们进去办业务别在那儿站在那儿……真的是醉了，好像我们不想去办业务一样。”邹南木嘟嘟囔囔地吐槽着她遇到的各种奇葩，停不下来，冉冬阳确实是个非常合格的倾听者，不仅认真地听，还偶尔评论帮腔一声。
“改天我让李琴打个电话给客服表扬一下你们。”冉冬阳说。
“真的么？那敢情好，可以抵掉一笔投诉呢，这样就不会挨骂了。”邹南木笑着点点头，心情好了不少。
“对了，那个套现户的资料，你问了吧。”冉冬阳看向邹南木。
“差点忘了，给你。”邹南木从马甲口袋里掏出小纸片，递给冉冬阳。
“嗯，快吃，鱼凉了会腥的。”冉冬阳挑了一块脸颊肉夹出来放到邹南木的碗里。
“好好吃，冬阳姐你做的清蒸鱼味道跟酒店一样，好香。”邹南木非常满足。
“告诉你诀窍，重点就是最后，鱼蒸好后，先放酱油，再淋上热油，呲啦啦的，又热又香。”冉冬阳又夹了一块鱼肉，塞进自己嘴里，这条多宝鱼可是她挑了好久的，又新鲜肉又厚。
“不听不听，我才不要学呢，你要一直做给我吃。”邹南木任性地摇摇头，引得冉冬阳一阵轻笑。
周一的早上，当李琴在电梯上碰到冉冬阳的时候，下巴都惊讶地要掉下来了。
“老板，你怎么今天来那么早，不是一般都九点来上班的么。”因为平时冉冬阳加班到毕竟晚，所以早上通常都会九点多才出现在公司，反正人家是老板，也没有人敢叫她早点到。
“以后都那么早。”冉冬阳懒得解释什么，摆了摆手。
“哦……”李琴还是很有眼力见的，知道冉冬阳不想说，便也不再问了。
“交代你的事儿做了么？”冉冬阳开口问道。
“妥妥的，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套着头打的，骨折了，没那么快能养好。”李琴笑着，像是在跟冉冬阳拉家常。
“套着头怎么灌辣椒水？”
“听说是直接浇脸上了，痛得他哇哇叫，不会瞎的，只是难受一阵子而已。”李琴说。
“嗯，好，一会儿把你们部门这个月的报销单拿过来，我签。”冉冬阳含笑踏出电梯，心情很不错。李琴因为报销单的事情心情也是非常美丽，俩人各自开心着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而邹南木……怎么说呢，她现在心情很复杂。
“南木，我刚才听到旁边的那两个套现户说那个欺负你的套现户昨天被人揍了，骨折，现在躺在医院呢。”王宁跑过来，鬼鬼祟祟地跟邹南木咬耳朵。
“怎么会这样！”邹南木惊呼。
“不是你干的么？我以为你报复他呢。”王宁疑惑道。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儿……”说着说着，邹南木心里突然跳了一下，该不会……是冉冬阳吧……
“那倒也是，你那胆子……小得跟什么一样，肯定是这小子坏事儿做太多，遭报应了。这样也好，你就不用再害怕了啊。”王宁拍了拍邹南木。
“但愿吧。”邹南木没再说什么。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魂不守舍的，各种给客户取错号，客户问她业务问题她也没什么心思回答，下班以后被刘静静抓过去骂了一顿，但今天李行长去分行开会，所以她们也就早早下班了。邹南木回到家，把包包扔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到饭桌前，家门也没关。
“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吃饭了么？”冉冬阳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邹南木坐在饭桌前发呆的样子。
“冬阳姐，你过来……”邹南木见到冉冬阳，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进来。
“怎么了？”冉冬阳没见过邹南木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打鼓，可仍然乖乖地过去了，并坐在了邹南木的对面。
“今天，我听同事说，那个套现户被人揍了，是你干的么？”邹南木问着，表情不是很好，冉冬阳下意识地就摇头了，这要是承认了，可没自己好果子吃。
“真的不是？”邹南木显然不信。
“你不信我么？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会通过正规手段来处理他的。”冉冬阳皱眉，让自己看起来有些生气，但其实她心虚得不行。
“我当然信你！不是你就好了，吓我一跳……”邹南木这才放松下来，脸上也挂上了平时的笑脸。
“你害怕什么？”冉冬阳不解。
“我怕你被抓起来啊，现在的jincha可厉害了，吓死我了，幸好不是你干的。”邹南木拍了拍胸口，她胆子小，真的受不了多少惊吓。
“你怎么那么可爱……”冉冬阳摸摸邹南木的脸，原来这小妮子是担心自己。
她没告诉邹南木，这种事儿自己没少干过，毕竟想要在这个社会上有个立足之地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得罪人是常事儿，冉冬阳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理念，可就算她不主动，打她主意的人也还是不少。她自认为不是个善茬儿，绝不让自己白白被人欺负，所以她手里不干不净的事儿不少，可她讲原则，有分寸，再怎么也不把人给废了，受受皮肉之苦就罢了。
“担心你还不行啊，反正……我是做了二十多年的良民，你还是出事儿了我没路子把你捞出来。”邹南木突然有点气闷，她觉得自己好没用，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反倒是冉冬阳一直站在她身边，护着她帮着她。
“那么操心干嘛，我不是说过嘛，我比你想象得要强大……怎么也比你多吃了好多年的饭。”冉冬阳笑着揉了揉邹南木的脑袋，直到把她的头发弄乱才放下手，引得邹南木给了她一个白眼。
“难得那么早回来，要不要找个酒吧去坐坐？”冉冬阳问道。
“不去不去，我都告诉你了，我是良民，一不进网吧二不进酒吧。”邹南木摇摇头，说实话每天累了吧唧的，她只想洗个澡然后做一些让自己身心得以放松的活动，例如看看小说，看看电视剧，看看综艺，吃吃零食……
“这样啊……那你吃了么？”冉冬阳站起来打算给邹南木做点什么垫垫肚子。
“吃啦，不用管我的，你想去玩儿就去嘛。”邹南木大度地一挥手，丝毫也没有要留冉冬阳下来的样子，这态度让冉冬阳有些不开心，她难道就不想让自己多陪陪她？自己该不会是自作多情了吧，她以为自己至少打动了邹南木一点。
“那我走了。”冉冬阳提起包包就往外走，邹南木看着冉冬阳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好像生气了，是因为什么呢？自己好像没有哪句话会让她生气的啊。
邹南木整理了一下头发，觉得自己心情也不好了，早知道就跟冉冬阳一起去酒吧了。但是刚刚才拒绝她，总不能又腆着脸跟过去吧……邹南木叹了一口气，进了浴室。
酒吧里，冉冬阳靠在吧台喝着手里蓝色的鸡尾酒，旁边还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子，看起来挺温柔的，也在抿着自己手里的酒。
“凡柔，我今天突然就觉得很累，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是不是正确的，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冉冬阳望向自己身边的女子。她的名字叫季凡柔，是冉冬阳是这个城市最好的朋友，俩人在网络上认识，后来约了见面，互相没有心动的感觉，却意外合拍，于是偶尔空闲的时候也会约出来喝上一杯，聊聊心里话。她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也并没有侵入过对方的生活，因此可以互相分享心里所有的秘密，毫无顾忌。
那个女人当场就炸了，破口大骂，说王宁服务态度差，她家楼下的s行每次都会帮她复印云云。王宁听了心里也是蹭蹭往上冒火，你楼下的s行服务态度好你就去那儿复印啊，跑这儿来干嘛，我这儿又不是复印店。可想是想，做是做，王宁还是非常专业地回答道：“对不起女士，我们这里真的不能对外复印，您着急的话楼下商场的前台是可以帮您复印的，但是要给一块钱，很近，就在楼下。”王宁甚至给她指了路。
女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一出门就打了投诉电话，下午刘静静接到邮件通知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怎么还能发生这种事儿？
这事儿被邹南木当成笑话说给冉冬阳听了，在饭桌上，边吃清蒸鱼边说的。
“太过分了吧，为什么这种投诉也能承认？”冉冬阳不解地问。
“上头根本没拿我们当人看，顾客是上帝，顾客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们怎么做都是错的。只要一提到服务差，百分之两百是我们吃亏，而且，那么多的投诉，大堂的投诉就占了百分之六十，基本都是投诉我们的，反正不管出什么事儿都是我们的错，委屈死了，你说，柜员不上柜怪我们咯？我们都不在编的，哪里能叫得动她们。但是客户就觉得是我们没有安排窗口啊……我还碰到过几个奇葩吼我们，叫我们进去办业务别在那儿站在那儿……真的是醉了，好像我们不想去办业务一样。”邹南木嘟嘟囔囔地吐槽着她遇到的各种奇葩，停不下来，冉冬阳确实是个非常合格的倾听者，不仅认真地听，还偶尔评论帮腔一声。
“改天我让李琴打个电话给客服表扬一下你们。”冉冬阳说。
“真的么？那敢情好，可以抵掉一笔投诉呢，这样就不会挨骂了。”邹南木笑着点点头，心情好了不少。
“对了，那个套现户的资料，你问了吧。”冉冬阳看向邹南木。
“差点忘了，给你。”邹南木从马甲口袋里掏出小纸片，递给冉冬阳。
“嗯，快吃，鱼凉了会腥的。”冉冬阳挑了一块脸颊肉夹出来放到邹南木的碗里。
“好好吃，冬阳姐你做的清蒸鱼味道跟酒店一样，好香。”邹南木非常满足。
“告诉你诀窍，重点就是最后，鱼蒸好后，先放酱油，再淋上热油，呲啦啦的，又热又香。”冉冬阳又夹了一块鱼肉，塞进自己嘴里，这条多宝鱼可是她挑了好久的，又新鲜肉又厚。
“不听不听，我才不要学呢，你要一直做给我吃。”邹南木任性地摇摇头，引得冉冬阳一阵轻笑。
周一的早上，当李琴在电梯上碰到冉冬阳的时候，下巴都惊讶地要掉下来了。
“老板，你怎么今天来那么早，不是一般都九点来上班的么。”因为平时冉冬阳加班到毕竟晚，所以早上通常都会九点多才出现在公司，反正人家是老板，也没有人敢叫她早点到。
“以后都那么早。”冉冬阳懒得解释什么，摆了摆手。
“哦……”李琴还是很有眼力见的，知道冉冬阳不想说，便也不再问了。
“交代你的事儿做了么？”冉冬阳开口问道。
“妥妥的，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套着头打的，骨折了，没那么快能养好。”李琴笑着，像是在跟冉冬阳拉家常。
“套着头怎么灌辣椒水？”
“听说是直接浇脸上了，痛得他哇哇叫，不会瞎的，只是难受一阵子而已。”李琴说。
“嗯，好，一会儿把你们部门这个月的报销单拿过来，我签。”冉冬阳含笑踏出电梯，心情很不错。李琴因为报销单的事情心情也是非常美丽，俩人各自开心着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而邹南木……怎么说呢，她现在心情很复杂。
“南木，我刚才听到旁边的那两个套现户说那个欺负你的套现户昨天被人揍了，骨折，现在躺在医院呢。”王宁跑过来，鬼鬼祟祟地跟邹南木咬耳朵。
“怎么会这样！”邹南木惊呼。
“不是你干的么？我以为你报复他呢。”王宁疑惑道。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儿……”说着说着，邹南木心里突然跳了一下，该不会……是冉冬阳吧……
“那倒也是，你那胆子……小得跟什么一样，肯定是这小子坏事儿做太多，遭报应了。这样也好，你就不用再害怕了啊。”王宁拍了拍邹南木。
“但愿吧。”邹南木没再说什么。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魂不守舍的，各种给客户取错号，客户问她业务问题她也没什么心思回答，下班以后被刘静静抓过去骂了一顿，但今天李行长去分行开会，所以她们也就早早下班了。邹南木回到家，把包包扔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到饭桌前，家门也没关。
“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吃饭了么？”冉冬阳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邹南木坐在饭桌前发呆的样子。
“冬阳姐，你过来……”邹南木见到冉冬阳，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进来。
“怎么了？”冉冬阳没见过邹南木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打鼓，可仍然乖乖地过去了，并坐在了邹南木的对面。
“今天，我听同事说，那个套现户被人揍了，是你干的么？”邹南木问着，表情不是很好，冉冬阳下意识地就摇头了，这要是承认了，可没自己好果子吃。
“真的不是？”邹南木显然不信。
“你不信我么？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会通过正规手段来处理他的。”冉冬阳皱眉，让自己看起来有些生气，但其实她心虚得不行。
“我当然信你！不是你就好了，吓我一跳……”邹南木这才放松下来，脸上也挂上了平时的笑脸。
“你害怕什么？”冉冬阳不解。
“我怕你被抓起来啊，现在的jincha可厉害了，吓死我了，幸好不是你干的。”邹南木拍了拍胸口，她胆子小，真的受不了多少惊吓。
“你怎么那么可爱……”冉冬阳摸摸邹南木的脸，原来这小妮子是担心自己。
她没告诉邹南木，这种事儿自己没少干过，毕竟想要在这个社会上有个立足之地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得罪人是常事儿，冉冬阳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理念，可就算她不主动，打她主意的人也还是不少。她自认为不是个善茬儿，绝不让自己白白被人欺负，所以她手里不干不净的事儿不少，可她讲原则，有分寸，再怎么也不把人给废了，受受皮肉之苦就罢了。
“担心你还不行啊，反正……我是做了二十多年的良民，你还是出事儿了我没路子把你捞出来。”邹南木突然有点气闷，她觉得自己好没用，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反倒是冉冬阳一直站在她身边，护着她帮着她。
“那么操心干嘛，我不是说过嘛，我比你想象得要强大……怎么也比你多吃了好多年的饭。”冉冬阳笑着揉了揉邹南木的脑袋，直到把她的头发弄乱才放下手，引得邹南木给了她一个白眼。
“难得那么早回来，要不要找个酒吧去坐坐？”冉冬阳问道。
“不去不去，我都告诉你了，我是良民，一不进网吧二不进酒吧。”邹南木摇摇头，说实话每天累了吧唧的，她只想洗个澡然后做一些让自己身心得以放松的活动，例如看看小说，看看电视剧，看看综艺，吃吃零食……
“这样啊……那你吃了么？”冉冬阳站起来打算给邹南木做点什么垫垫肚子。
“吃啦，不用管我的，你想去玩儿就去嘛。”邹南木大度地一挥手，丝毫也没有要留冉冬阳下来的样子，这态度让冉冬阳有些不开心，她难道就不想让自己多陪陪她？自己该不会是自作多情了吧，她以为自己至少打动了邹南木一点。
“那我走了。”冉冬阳提起包包就往外走，邹南木看着冉冬阳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好像生气了，是因为什么呢？自己好像没有哪句话会让她生气的啊。
邹南木整理了一下头发，觉得自己心情也不好了，早知道就跟冉冬阳一起去酒吧了。但是刚刚才拒绝她，总不能又腆着脸跟过去吧……邹南木叹了一口气，进了浴室。
酒吧里，冉冬阳靠在吧台喝着手里蓝色的鸡尾酒，旁边还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子，看起来挺温柔的，也在抿着自己手里的酒。
“凡柔，我今天突然就觉得很累，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是不是正确的，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冉冬阳望向自己身边的女子。她的名字叫季凡柔，是冉冬阳是这个城市最好的朋友，俩人在网络上认识，后来约了见面，互相没有心动的感觉，却意外合拍，于是偶尔空闲的时候也会约出来喝上一杯，聊聊心里话。她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也并没有侵入过对方的生活，因此可以互相分享心里所有的秘密，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