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男蛇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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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得干！”黎墨坐在沙发上，弓着背，翘着手指，蘸一抹血红，往白净的脚丫尖儿上涂。
方略略已在客厅里绕场第N周了，听到这句话，倏然收住脚步，“嗯？”
“这有什么可纠结的，你必须得干下去啊……”黎墨一边欣赏自己的脚趾杰作，一边说：“想想这个月咱还得交房租，想想你惦记着的那件only的裙子，再想想你还得请我吃大餐……”
方略略眉毛骤拧，一脸泫然欲哭状，忽地又一僵：“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你吃大餐的？！”
“你昨儿说的，只要能成功进到万华百货，就得请我吃大餐！”黎墨执着一支小红刷子戳过来，配合一个咄咄逼人的小眼神儿，方略略顿时气势就羸弱了下去。
“想想看吧……你那个部门虽然垃圾，但是垃圾有垃圾的好处啊，糊弄住客户就万事大吉了啊，难道你想像我这样，天天累得跟个狗似的让陌生人掏钱买东西吧？”黎墨是睡了方略略大学四年的寝友，后来觉得没睡够，又睡成了现在的合租室友，她比方略略早几个月找到工作，在一家电脑公司做销售，像今天这种不加班的情况，实属少有。
“哎……可是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宠幸后又打入冷宫，人生起伏太大了，以至于三观尽毁……”方略略苦着脸嘀咕。
“进冷宫也好歹是个宫吧？说不定就跟武则天一样翻身了呢，但是你要不干了，可真的是没机会了……至于三观，毁了就毁了，总比毁五官强吧……”黎墨涂完指甲，翘着脚板，走到方略略面前，给她一个虎摸：“好啦好啦，有美食有男神的地方都不算太糟啦，再说，一个位置又不是终身制，你完全可以跟你们的人力资源套套近乎，看看其他部门的有没有好职位，瞅准机会就跳过去……”
哎？好主意啊！方略略眼睛一亮，跟黎墨眨了眨眼，蔫坏地又笑了笑，虽然人生已经有了个大目标，但是大目标是由无数小目标组成的。
现在第一个小目标就是……远离客户服务部！
人吧，潜力总是无穷的，方略略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多礼拜里，用自身行动充分说明了这个真理。
首先，她通过办理人事关系的机会，认识了人力资源部的几位美女姐姐，热乎乎地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猪八戒多叫一声姐姐还能换俩馒头，更何况方略略这种萌妹子。于是，方略略也就很容易地打听到了公司内部职位消息。
虽然姐姐叫得勤，关键还得看老天这位爷爷的安排，硬技术部门，她方略略不懂，还没经验，软行政部门，还都在捉摸瘦身裁员呢。
不过最后，人力资源的姐姐们还是透露个内部消息——总裁邵志和的助理再过三个月就该休产假了，可能内部找个来先替补，不过这种职位，呵呵，地球人都知道，替补替补着也就转正了。
这不愧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方略略顿时犹如打了鸡血，总裁助理哎！那可是个天天能接触到男神的职位，也是个最易发生JQ的职位，现在不赶紧申请还待何时！
不过，总裁助理一般是总裁的人，人力资源部没法干涉，目前最可行的方法就是让自己部门经理直接找总裁推荐，正常来说，总裁都会采纳。
最后姐姐们一致在公司聊天工具里问了这么一句：“你跟你们经理关系怎么样？”
呃……好难回答的问题，方略略真想说，她和他真的有关系吗？
那家伙几乎从早到晚隐居在他的办公室里，没人进去，他也很少出来，零交流零接触，甚至是零看到。
“不怎么样。”她打道，接着停顿了一下，写了几个字——他是个怪胎。觉得不合适，又都删了。
结果一抬头，看对面的姐姐打过来：“他是不是个怪胎？”
…… 方略略秒呆，怎么会这么心有灵犀？
人力资源的姐姐继续敲着：“呵呵，打错了，我想说的是，他是不是个怪才？”
呃，忽略刚才的想法吧……方略略猜人力资源姐姐是因为怕得罪人，特意纠正的。
方略略就立即宽慰地回复：“其实我跟他不熟，都没讲过几句话……”
“呵呵，你跟他熟了，也未必能讲几句话。”
这倒是，来一个多礼拜了，方略略还从来没见过这家伙跟任何人聊过天，最常见的是，那三头货对他点头哈腰，一脸狗腿的打招呼，而他……装作看风景，一脸面瘫样儿，双手抄兜儿，急速如风，匆匆而过，真是酷到没朋友！
“我是建议你讨好讨好他，然后再提要求，这样你调岗的可能就比较大。”这是人力资源姐姐的最后建议。
哎……看来考验自己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时候到了。
但是要讨好一个怪胎是多难？
“再怪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方略略，不行你就献次身，主动要求被潜规则。”黎墨不怀好意地冲她笑。
“美人计？”
“脸不要这么大好吗，方略略，对他来说，还说不定是一苦肉计呢！”
“呃，能不能说点正经的？”方略略瞪她一眼，黎墨看她有点急，就不继续打趣她了。
“总之……你要知道你经理的萌点，这样你才会百戳百中，说白了，这第一步就是要观察。第二步就是准备，第三步就是行动。”
嗯，方略略觉得，黎墨现在越来越有领导范儿了，说话都三条三条地说，不过说了也跟没说一样。
首先这第一步就难住了方略略。这观察也要有个目标吧，而他这个目标根本不在视线范围内……
既然方略略没法闯进他的办公室，让他们有机会见面，就只能在外围做一些试图怒刷存在感的事情，比如——把办公室的百叶窗修好了，再把绿植换掉，找来保洁员把玻璃擦亮，又还原了常年看不清底色的地板。
再比如，学习内部流程，积极接客户电话，回客户邮件，帮助客户解决一些基本问题，实在解决不了的就亲自上门慰问……然后每天给经理写上千字工作汇报的邮件，尽管这些邮件都石沉大海了，但是方略略仍坚持不懈地跳着脚对她经理暗示——我在这儿，在这儿呢！快看过来啊亲！
当然，你跳得高，就必然不止让经理注意到了，方略略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1 变态客户开始跟方略略聊人生聊理想了 o(╯□╰)o 2 办公室三个小伙伴震惊了，然后呆了几分钟后，纷纷步伐统一地对方略略说——小方，帮我接个电话，小方，帮我取个快递，小方，帮我打个水……
最后，大婊哥语重心长地竖起大拇指，满声赞叹：“果然是新人有新活力，这念过书的大学生就是不一样，朝气蓬勃啊！”
蓬勃你妹啊，她方略略是以嫁高富帅为主，以换到主楼里工作为辅，全力以赴准备进击的好不好！方略略默默地翻白眼。
至于萌点嘛……虽然方略略不懂网游，但是知道，如果要打一手好游戏，轻快敏捷的鼠标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她就又狠了狠心，花了三百块买了雷蛇炼狱蝰蛇限量收藏版鼠标，天天放在包里，伺机行动。
观察和准备有了，最后就差行动了……也是天助她也，终于让方略略有了次跟怪比经理亲密接触的机会。
那一天，阴云蒙蒙，方略略差点就睡过头，起来顺了一把头发，套上衣服就往外冲。
要不是公司要求每个部门都指纹打卡，出勤率和迟到率跟年终奖挂钩，估计，那三头货早就不来了。而方略略，正在努力表现期，当然更不能晚了。
但是无奈她现在深陷堵车泥潭中，半天不能自拔，倒霉人儿碰到倒霉天儿，堵的过程中，外面又淅沥沥地就下起了小雨。
这下路段更不好走了，方略略心焚地看着表，满腹焦躁，终于捱到路口，就哀求着司机下了公车，不顾雨浇，一路狂奔。
这路，看起来不远，但真要靠俩腿儿倒腾，也真不算近，眼瞅着，一鼓作气的力都跑光了，方略略就只能举着个包在头顶，往前亦步亦趋地赶着。
忽然后面一阵车喇叭声作响，临着方略略很近，险些惊破了她的魂，她扭过头就想骂街，一看，擦，劳斯莱斯幻影系的土豪车！
难道是总裁大人吗？哇塞……方略略瞬间就脑补了一幕言情剧：淋雨的落魄女员工在颠儿往公司的路上，偶遇公司总裁的豪车经过，承蒙礼遇，搭载一程……于是，当她再从车里出来时，华丽丽地转型为贵族少奶奶，手挽LV，脚蹬Prada，左右两边全是保镖，迎面就是保姆佣人……哎妈，想想还真有点激动呢！
就在方略略做梦的一瞬间，幻影果然如幻影，嗖地从她身边飞过去，毫不留情地溅了她一裙子污泥。
哦买噶！
果然，理想很丰满，现实瘦到皮包骨！方略略低叫了一声，就紧皱着眉低下头看自己的裙摆，那藕粉现在都变成了黄泥色了……真是……
这粗口还没来得及爆，方略略就觉得眼前一阵暗影挡住了视线，一抬头，是一辆黑色SUV。
车窗摇下来，是她那位怪比经理，他慵懒冷冽地扫了她一眼：“上车吧。”
她脸色一怔，哎，还有比她更悲催的人吗？这一早上，不仅被雨淋被甩一身泥水，迟到了还被领导抓了个现场直播。
她小心地坐进去，夹紧裙摆，尽量不让自己弄脏座椅，然后轻轻说了句：“谢谢您，邵经理。”让她喊他邵爷，她还真张不开那个嘴。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抡着方向盘，缓缓向前行驶，她忍不住地看了他一眼，早上的他看起来利索多了，但从他那身如睡衣一般宽松的休闲衬衫和长裤，这家伙去办公室保不齐还得睡。
车内滞闷，对着老板，方略略很想说点什么，从冷笑话到冷知识，她都觉得不合适，至于其他的，她还真难把握分寸，近了不尊重，远了又差点意思，于是，俩人就在这车里持续着尴尬的沉默，直到车稳稳地停在了公司门口。
方略略觉得自己再不说就错过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于是咬了咬牙，硬了个头皮，鼓足勇气对身边的经理说：“邵经理，我想……送您一样小礼物，希望您别嫌弃。”
她经理马上把脸转过来看向她，微微蹙着眉，沉着两只眼睛看她。
方略略忙从包里掏出那只高档鼠标，递过去：“小小礼物，希望你会喜欢……”第一次送礼，她脸红心跳的，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手指在盒子上颤抖地摩挲。
她经理挑了挑眉毛，一双眼睛高深莫测，让人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沉默了半天，并没有接礼物。
完了！他一定觉得这礼物太便宜太不上档次了，可是要知道，这钱花得都让方略略肝儿颤！
此时，方略略一时进退两难，颇为尴尬。
她经理看了她一会儿，转过头低声说：“方略略，你一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
“呃……”
“别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吧。”他看起来表情很平静，这倒让方略略有种错觉，这人没她想得那么难接近。
“呃……是这样，”方略略艰难地咽了一下，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红着脸说：“人力资源那边跟我说，总裁助理可能马上就要休产假了，空出来了个职位……我想试试……希望您能帮我推荐到总裁那里去……”哎妈，方略略第一次觉得跟领导说话是件折磨人的事情。
嗯？怎么不说话？方略略刚微微抬了下眼皮，就瞥见她经理正用一副探究的表情瞅着她，她吓得连忙把目光又低下去。
“想不到你还是个有理想的女青年。”终于，他似乎嘲讽地闷哼了一声，吓得方略略不敢说一句话。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他眸光一闪，忽地沉着声音甩出一句，然后就再也不看她一眼，开门下车。
方略略心一沉，头皮微微发麻，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凶多吉少？……进他办公室……似乎连那三根老油条都没有享过这“待遇”啊，她方略略来了还不到一个月就收到“邀请”，她顿时就有大事不妙的感觉。
当方略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向怪比经理办公室时，仿佛看到自己马上就要走进一个变态刑讯室，老虎凳辣椒水，以及一个科学怪人般的蛇精病，阴森森地等着她，发出恐怖的惨笑：“嘿嘿，方略略，你猜接下来我会怎样？”
“你还得干！”黎墨坐在沙发上，弓着背，翘着手指，蘸一抹血红，往白净的脚丫尖儿上涂。
方略略已在客厅里绕场第N周了，听到这句话，倏然收住脚步，“嗯？”
“这有什么可纠结的，你必须得干下去啊……”黎墨一边欣赏自己的脚趾杰作，一边说：“想想这个月咱还得交房租，想想你惦记着的那件only的裙子，再想想你还得请我吃大餐……”
方略略眉毛骤拧，一脸泫然欲哭状，忽地又一僵：“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你吃大餐的？！”
“你昨儿说的，只要能成功进到万华百货，就得请我吃大餐！”黎墨执着一支小红刷子戳过来，配合一个咄咄逼人的小眼神儿，方略略顿时气势就羸弱了下去。
“想想看吧……你那个部门虽然垃圾，但是垃圾有垃圾的好处啊，糊弄住客户就万事大吉了啊，难道你想像我这样，天天累得跟个狗似的让陌生人掏钱买东西吧？”黎墨是睡了方略略大学四年的寝友，后来觉得没睡够，又睡成了现在的合租室友，她比方略略早几个月找到工作，在一家电脑公司做销售，像今天这种不加班的情况，实属少有。
“哎……可是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宠幸后又打入冷宫，人生起伏太大了，以至于三观尽毁……”方略略苦着脸嘀咕。
“进冷宫也好歹是个宫吧？说不定就跟武则天一样翻身了呢，但是你要不干了，可真的是没机会了……至于三观，毁了就毁了，总比毁五官强吧……”黎墨涂完指甲，翘着脚板，走到方略略面前，给她一个虎摸：“好啦好啦，有美食有男神的地方都不算太糟啦，再说，一个位置又不是终身制，你完全可以跟你们的人力资源套套近乎，看看其他部门的有没有好职位，瞅准机会就跳过去……”
哎？好主意啊！方略略眼睛一亮，跟黎墨眨了眨眼，蔫坏地又笑了笑，虽然人生已经有了个大目标，但是大目标是由无数小目标组成的。
现在第一个小目标就是……远离客户服务部！
人吧，潜力总是无穷的，方略略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多礼拜里，用自身行动充分说明了这个真理。
首先，她通过办理人事关系的机会，认识了人力资源部的几位美女姐姐，热乎乎地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猪八戒多叫一声姐姐还能换俩馒头，更何况方略略这种萌妹子。于是，方略略也就很容易地打听到了公司内部职位消息。
虽然姐姐叫得勤，关键还得看老天这位爷爷的安排，硬技术部门，她方略略不懂，还没经验，软行政部门，还都在捉摸瘦身裁员呢。
不过最后，人力资源的姐姐们还是透露个内部消息——总裁邵志和的助理再过三个月就该休产假了，可能内部找个来先替补，不过这种职位，呵呵，地球人都知道，替补替补着也就转正了。
这不愧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方略略顿时犹如打了鸡血，总裁助理哎！那可是个天天能接触到男神的职位，也是个最易发生JQ的职位，现在不赶紧申请还待何时！
不过，总裁助理一般是总裁的人，人力资源部没法干涉，目前最可行的方法就是让自己部门经理直接找总裁推荐，正常来说，总裁都会采纳。
最后姐姐们一致在公司聊天工具里问了这么一句：“你跟你们经理关系怎么样？”
呃……好难回答的问题，方略略真想说，她和他真的有关系吗？
那家伙几乎从早到晚隐居在他的办公室里，没人进去，他也很少出来，零交流零接触，甚至是零看到。
“不怎么样。”她打道，接着停顿了一下，写了几个字——他是个怪胎。觉得不合适，又都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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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略略秒呆，怎么会这么心有灵犀？
人力资源的姐姐继续敲着：“呵呵，打错了，我想说的是，他是不是个怪才？”
呃，忽略刚才的想法吧……方略略猜人力资源姐姐是因为怕得罪人，特意纠正的。
方略略就立即宽慰地回复：“其实我跟他不熟，都没讲过几句话……”
“呵呵，你跟他熟了，也未必能讲几句话。”
这倒是，来一个多礼拜了，方略略还从来没见过这家伙跟任何人聊过天，最常见的是，那三头货对他点头哈腰，一脸狗腿的打招呼，而他……装作看风景，一脸面瘫样儿，双手抄兜儿，急速如风，匆匆而过，真是酷到没朋友！
“我是建议你讨好讨好他，然后再提要求，这样你调岗的可能就比较大。”这是人力资源姐姐的最后建议。
哎……看来考验自己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时候到了。
但是要讨好一个怪胎是多难？
“再怪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方略略，不行你就献次身，主动要求被潜规则。”黎墨不怀好意地冲她笑。
“美人计？”
“脸不要这么大好吗，方略略，对他来说，还说不定是一苦肉计呢！”
“呃，能不能说点正经的？”方略略瞪她一眼，黎墨看她有点急，就不继续打趣她了。
“总之……你要知道你经理的萌点，这样你才会百戳百中，说白了，这第一步就是要观察。第二步就是准备，第三步就是行动。”
嗯，方略略觉得，黎墨现在越来越有领导范儿了，说话都三条三条地说，不过说了也跟没说一样。
首先这第一步就难住了方略略。这观察也要有个目标吧，而他这个目标根本不在视线范围内……
既然方略略没法闯进他的办公室，让他们有机会见面，就只能在外围做一些试图怒刷存在感的事情，比如——把办公室的百叶窗修好了，再把绿植换掉，找来保洁员把玻璃擦亮，又还原了常年看不清底色的地板。
再比如，学习内部流程，积极接客户电话，回客户邮件，帮助客户解决一些基本问题，实在解决不了的就亲自上门慰问……然后每天给经理写上千字工作汇报的邮件，尽管这些邮件都石沉大海了，但是方略略仍坚持不懈地跳着脚对她经理暗示——我在这儿，在这儿呢！快看过来啊亲！
当然，你跳得高，就必然不止让经理注意到了，方略略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1 变态客户开始跟方略略聊人生聊理想了 o(╯□╰)o 2 办公室三个小伙伴震惊了，然后呆了几分钟后，纷纷步伐统一地对方略略说——小方，帮我接个电话，小方，帮我取个快递，小方，帮我打个水……
最后，大婊哥语重心长地竖起大拇指，满声赞叹：“果然是新人有新活力，这念过书的大学生就是不一样，朝气蓬勃啊！”
蓬勃你妹啊，她方略略是以嫁高富帅为主，以换到主楼里工作为辅，全力以赴准备进击的好不好！方略略默默地翻白眼。
至于萌点嘛……虽然方略略不懂网游，但是知道，如果要打一手好游戏，轻快敏捷的鼠标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她就又狠了狠心，花了三百块买了雷蛇炼狱蝰蛇限量收藏版鼠标，天天放在包里，伺机行动。
观察和准备有了，最后就差行动了……也是天助她也，终于让方略略有了次跟怪比经理亲密接触的机会。
那一天，阴云蒙蒙，方略略差点就睡过头，起来顺了一把头发，套上衣服就往外冲。
要不是公司要求每个部门都指纹打卡，出勤率和迟到率跟年终奖挂钩，估计，那三头货早就不来了。而方略略，正在努力表现期，当然更不能晚了。
但是无奈她现在深陷堵车泥潭中，半天不能自拔，倒霉人儿碰到倒霉天儿，堵的过程中，外面又淅沥沥地就下起了小雨。
这下路段更不好走了，方略略心焚地看着表，满腹焦躁，终于捱到路口，就哀求着司机下了公车，不顾雨浇，一路狂奔。
这路，看起来不远，但真要靠俩腿儿倒腾，也真不算近，眼瞅着，一鼓作气的力都跑光了，方略略就只能举着个包在头顶，往前亦步亦趋地赶着。
忽然后面一阵车喇叭声作响，临着方略略很近，险些惊破了她的魂，她扭过头就想骂街，一看，擦，劳斯莱斯幻影系的土豪车！
难道是总裁大人吗？哇塞……方略略瞬间就脑补了一幕言情剧：淋雨的落魄女员工在颠儿往公司的路上，偶遇公司总裁的豪车经过，承蒙礼遇，搭载一程……于是，当她再从车里出来时，华丽丽地转型为贵族少奶奶，手挽LV，脚蹬Prada，左右两边全是保镖，迎面就是保姆佣人……哎妈，想想还真有点激动呢！
就在方略略做梦的一瞬间，幻影果然如幻影，嗖地从她身边飞过去，毫不留情地溅了她一裙子污泥。
哦买噶！
果然，理想很丰满，现实瘦到皮包骨！方略略低叫了一声，就紧皱着眉低下头看自己的裙摆，那藕粉现在都变成了黄泥色了……真是……
这粗口还没来得及爆，方略略就觉得眼前一阵暗影挡住了视线，一抬头，是一辆黑色SUV。
车窗摇下来，是她那位怪比经理，他慵懒冷冽地扫了她一眼：“上车吧。”
她脸色一怔，哎，还有比她更悲催的人吗？这一早上，不仅被雨淋被甩一身泥水，迟到了还被领导抓了个现场直播。
她小心地坐进去，夹紧裙摆，尽量不让自己弄脏座椅，然后轻轻说了句：“谢谢您，邵经理。”让她喊他邵爷，她还真张不开那个嘴。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抡着方向盘，缓缓向前行驶，她忍不住地看了他一眼，早上的他看起来利索多了，但从他那身如睡衣一般宽松的休闲衬衫和长裤，这家伙去办公室保不齐还得睡。
车内滞闷，对着老板，方略略很想说点什么，从冷笑话到冷知识，她都觉得不合适，至于其他的，她还真难把握分寸，近了不尊重，远了又差点意思，于是，俩人就在这车里持续着尴尬的沉默，直到车稳稳地停在了公司门口。
方略略觉得自己再不说就错过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于是咬了咬牙，硬了个头皮，鼓足勇气对身边的经理说：“邵经理，我想……送您一样小礼物，希望您别嫌弃。”
她经理马上把脸转过来看向她，微微蹙着眉，沉着两只眼睛看她。
方略略忙从包里掏出那只高档鼠标，递过去：“小小礼物，希望你会喜欢……”第一次送礼，她脸红心跳的，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手指在盒子上颤抖地摩挲。
她经理挑了挑眉毛，一双眼睛高深莫测，让人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沉默了半天，并没有接礼物。
完了！他一定觉得这礼物太便宜太不上档次了，可是要知道，这钱花得都让方略略肝儿颤！
此时，方略略一时进退两难，颇为尴尬。
她经理看了她一会儿，转过头低声说：“方略略，你一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
“呃……”
“别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吧。”他看起来表情很平静，这倒让方略略有种错觉，这人没她想得那么难接近。
“呃……是这样，”方略略艰难地咽了一下，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红着脸说：“人力资源那边跟我说，总裁助理可能马上就要休产假了，空出来了个职位……我想试试……希望您能帮我推荐到总裁那里去……”哎妈，方略略第一次觉得跟领导说话是件折磨人的事情。
嗯？怎么不说话？方略略刚微微抬了下眼皮，就瞥见她经理正用一副探究的表情瞅着她，她吓得连忙把目光又低下去。
“想不到你还是个有理想的女青年。”终于，他似乎嘲讽地闷哼了一声，吓得方略略不敢说一句话。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他眸光一闪，忽地沉着声音甩出一句，然后就再也不看她一眼，开门下车。
方略略心一沉，头皮微微发麻，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凶多吉少？……进他办公室……似乎连那三根老油条都没有享过这“待遇”啊，她方略略来了还不到一个月就收到“邀请”，她顿时就有大事不妙的感觉。
当方略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向怪比经理办公室时，仿佛看到自己马上就要走进一个变态刑讯室，老虎凳辣椒水，以及一个科学怪人般的蛇精病，阴森森地等着她，发出恐怖的惨笑：“嘿嘿，方略略，你猜接下来我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