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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梅山制服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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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梅山制服犀牛

    这哪里是梅花玉杯显灵?这分明是“金刚钻儿”师傅在设计时的幻觉。他不仅要雕刻得形似,还要神似。一旦梅花玉杯制成,就要达到“器不惊人誓不休”的神奇才是。

    等雕刻师把那两块石头在眼底上真正看成了一对梅花杯以后,他才使尽了凿、钻、磨各种手段,一日一日用了三年时间才完成了一对梅花玉杯的雕刻。

    其实,雕刻梅花玉杯的三年辛苦,也是“金刚钻儿”师傅倾尽心血的艰难历程。

    那是一个红梅绽放的日子,“金刚钻儿”师傅与青龙偃月相约,到山后的梅林去摘梅花。他要让红梅栩栩如生的形象印在梅花玉杯之上。

    本来,青龙偃月就是一位勇猛的猎手。他带着弓箭和“金刚钻儿”师傅一起上路了。梅林的景象使“金刚钻儿”师傅大开眼界。那含苞欲放的梅花花蕊凸出,有正面的,有侧面的;有盛开的,有半开的。他要将这些红梅折回去,不差分毫地表现在五彩石上。

    只顾着观察梅花开放的姿态,“金刚钻儿”师傅完全陶醉其中了。他脚下一滑,顺着山坡上的雪痕跌落进了山谷。

    青龙偃月急中生智,来了几个前滚翻,挡在“金刚钻儿”师傅的身前。

    可是,这惯性太大了,两人连滚带爬地在雪地上挣扎。谁承想他们的举动,惊动了冬眠的野兽。一头犀牛带着惺忪的睡意赶将过来。

    这头犀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正在饥饿状态中的它看到有猎物送上门来,自然是欢喜不尽。躬了一下身子,风驰电掣般地猛窜过来。

    “金刚钻儿”师傅身上的伤口流出了鲜血。那鲜血染红了雪地。正好,犀牛从这新鲜的血液中闻到一股鲜美的味道。好在青龙偃月并没有伤得太严重。面对犀牛的来临,他翻身跃起,迅速地掏出了弓箭。

    突如其来的劲敌让犀牛戛然止住了脚步。它虽然饥饿难耐,但不会以生命为代价去攫取食物。这是野兽的本能。犀牛与猎人对峙着。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猎人青龙偃月出不会出手的。他明白自己今天的使命,是来摘梅花的不是打猎的。猎人也有猎人的游戏规则。冬天不出猎。要给野兽一个休眠的时期。春天不狩猎,要给野兽一个繁殖的季节。等到夏天和秋天再狩猎。

    犀牛虎视眈眈地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可是,猎人更懂得,不能给野兽喘息机会。这是一场生命的较量。有句行话说得好:“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猎手”。

    青龙偃月虚放一枪,他寻思着将犀牛吓跑便是。犀牛的眼中放射着青光。眼见猎人的箭镞嗖嗖嗖地射向自己,它一边后退着,一边利用油光的皮毛让锋利的箭镞滑下一旁。

    看来,还是得给猎人点儿厉害尝尝,不然今天的一顿美餐将会化为泡影。犀牛毕竟是犀牛,它拼着性命再次向两个猎物发起猛烈地进攻。

    犀牛这次不再从正面前进,而是绕到背面要向躺在血泊中的“金刚钻儿”师傅挑战了,那雪地上的鲜血太有诱惑力了。眼看犀牛的尖角就要抵近伤者。

    说时迟,那时快。青龙偃月又是一箭,射到了犀牛的牛角尖上。嘭地一声响,犀牛角上闪现一簇蓝色的火花。趁着犀牛倒退的机会,青龙偃月迅速地将“金刚钻儿”师傅抱起来,跑到丛林中间。

    这一次,犀牛扑了个空。它气急败坏地怒号着:“哞——哞——”地叫着,直逼过来。青龙偃月猛地转过身来,正面与犀牛交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那犀牛张牙舞爪扑向猎人。

    青龙偃月手中的弓箭被犀牛一角拱翻。雪地上,犀牛和猎人滚作一团,开始了一场肉搏战。

    赤手空拳的猎人失去了有力的武器——弓箭。而犀牛最强项的武器牛角也受了伤。猎人在雪地上滚着,乘势一跃翻起身骑在了犀牛的背上,双手紧紧地抓住犀牛角。

    犀牛有力使不上。拼命地敲起屁股,企图将猎人掀翻。一跳、二跳、三跳——它发疯似的挣扎着。猎人腾出手来,从腰间抽出一根皮绳。

    犀牛趁猎人一只手的空当儿,猛地来了个侧滚翻,一下子将猎人掀翻到数尺之外。

    危险。猎人直挺挺地倒在了雪地上,将一树鲜红的梅花摇落一身。犀牛朝着猎人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口。眼看猎人就要成为犀牛口中的美食。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躺在丛林中的“金刚钻儿”师傅清醒过来。他睁开双眼,但见犀牛的利齿就要镶入青龙偃月的身体。老天爷呀,这采花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呀?

    不敢多想,他不顾一切地抓起一团雪,朝犀牛的眼睛砸去。那雪团不偏不斜正好砸在犀牛的眼睛上。顿时,犀牛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金刚钻儿”师傅大声疾呼:“兄弟,快逃命。”

    青龙偃月并没有迅速逃命,而是使尽了全身力气,将皮绳甩了过去,牢牢地套在了犀牛角上。犀牛踉踉跄跄地倒在雪地上,腾起一团雪雾。

    受伤的“金刚钻儿”师傅蹒跚着走到青龙偃月的身边,二人合力拽紧了皮绳,将那垂死挣扎的犀牛拴到一棵大树上。

    “金刚钻儿”师傅惊魂未定地说道:“快把你的弓箭捡来,一枪毙了这畜牲的命。我们兄弟二人险些成了冤魂。”

    青龙偃月拍打着身上的雪花轻蔑地笑道:“这畜牲哪里是我的对手。我只是不想伤害它的性命罢了。就这么拴着它,等它啥时候挣脱了绳索,逃跑便是。我们只管去折我们的梅花。”

    二人带着伤痛,带着新折的梅花下山去了。这次出生入死的经历,给“金刚钻儿”师傅增添了许多创作的灵感。

    梅花玉杯上粉红色的梅花与那浸了血的梅花极其相似。也许,人的血液、野兽的血液、山林中梅花的颜色,都映照到了五彩石上。“金刚钻儿”师傅在完成了这对梅花玉杯后,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在抛光的时候,“金刚钻儿”师傅说:“为了梅花玉杯显得光洁油润、晶莹剔透,我就不用牛皮了,改用梅花鹿皮抛光。这样,更能凸显玉质的细腻,将梅花鹿身上的梅花花影也能滋润到玉石上面。”这师傅真是心到手到。

    一对梅花玉杯尽力的千万此地打磨,终于制成。摆在众人面前,那是何等的绝妙啊!这对梅花玉杯其造型和颜色基本上相同,略有差异。一只的底色鹅黄,一只的底色淡绿。仿佛一对龙凤双胞胎兄妹。

    这是夏季,为了表达对“金刚钻儿”师傅雕刻梅花玉杯辛苦的谢意,青龙偃月和阿丽单单夫妇带着一双儿女,给好邻居送来了刚从瓜田里摘来的西瓜。

    正好,红豆和白丽也在场。他们是想对“金刚钻儿”师傅,雕刻梅花玉杯的全过程录制一套光盘。这么多的人聚集在一起,热闹非凡。大家有说有笑,乐不可支。

    白丽提议说:“既然,这梅花玉杯是用来盛酒的,我们何不倒进些酒浆,作一次试验?看看效果如何?”她的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阿丽单单提着琼浆玉液一般的羊奶酒,倒进梅花玉杯之中。那乳白色的羊奶酒像是有催化剂的作用,奇迹马上显现----雪花飘舞!顿时,让人感到一股清爽沁人肺腑。

    这是怎么回事呀?“金刚钻儿”师傅洋洋自得地解释道:“这就是我的高明之处。是水胆、棉絮变幻而成。要不怎么会奇妙呢。”

    白丽欣喜若狂地尖叫道:“好神奇哟,六月飞雪----快看,快看。杯中好像一捧雪。这绝对能称得上是镇国之宝啊。”

    大家围拢过来,被这魔幻般的景象震惊了。难道发生在魔幻城的事情都充满了魔力吗?在高兴之余,红豆又突发奇想地建议道:“要不,我们再倒些红酒试试看,有什么变化?因为外国人喜欢喝葡萄酒的。用红葡萄酿造的红色果酒。”

    “红色果酒?”青龙偃月、阿丽单单、“金刚钻儿”师傅,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红色果酒之事。感到莫名其妙。青龙偃月第一个反应过来说道:“可是—--我们东方魔幻城并没有卖红色果酒的啊?这便如何是好?”

    白丽一扭头,看到西瓜鲜红的果汁,心中突生一计,便不由分说,将红色的西瓜汁代替红色酒浆倒进梅花玉杯之中。经典的画面出现了----点点红梅傲立雪中,雪花纷飞惊泣鬼神。这今古奇观真是罕见!

    猎人青龙偃月和牧羊女阿丽单单见到这对玉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金刚钻儿”师傅郑重地说道:“小心,这若是让皇宫的人知道了,不定会惹出什么祸端呢。”

    他们向玉器雕刻师表示了千恩万谢,就将这对梅花玉杯收藏起来,并对他们的一双儿女嘱咐,作为对后代的传家之宝,世世代代传下去。可是,又有谁能想到,这对梅花玉杯会牵出那么多的是是非非。

    这对梅花玉杯到了儿女的手中,又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福兮?祸兮?红豆和白丽是主宰者,还是记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