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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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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岚如何不怕,万一小少爷真的有什么事,她万死难辞其罪。

    青岚双膝跪在地上,额头伏地,声音颤抖道:“公主殿下,奴婢该死。”

    唐敏看着青岚,叹口气上前把她搀扶起来,严肃道:“青岚,我不是寻你问罪的,只是想要问清楚,这团子落水是怎么回事。”

    青岚想了想才道:“因为外面天气比较好,太后娘娘就说御花园里百花开的正繁盛,然后奴婢们就伺候着一起过去了,之后奴婢就带着小少爷在湖心亭里的栏边喂鱼,公主您也知道,那护栏道小少爷的胸口,是断断不能掉下去的,之后将军府的表小姐和严府的表小姐一起过来,看到团子少爷,很是喜欢,就和小少爷一起玩,后来两位小姐看到开在水边的花草,就过去细看,然后小少爷见状,也要过去,之后好像柳小姐不小心没有站稳,撞到了小少爷,然后小少爷就落了水,等奴婢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于小姐就已经跳下去了。”

    “你是说救了团子的是于婉宁?”唐敏蹙眉,若真的如此的话,那女人恐怕是为了能嫁到裴府,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不得不说,唐敏的直接真的是准到让人惊骇的地步,这是不是要归功于现代那些各种宫斗宅斗的电视剧和小说?

    至于她猜测的是不是真的,目前还没有准确的证据,但是她宁肯把一个人想的最坏,那样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是!”青岚点点头,看到团子少爷落水,那于姑娘连犹豫都没有就跳下去了,可惜的是不会游泳,但还在是把少爷给送到岸边,而她却喝了不少的水,被会水的嬷嬷救上来的时候,全身都在发抖。

    “我知道了,青岚,团子就麻烦你照顾了。”她要去会一会那位“做好事”的于小姐了。

    青岚心里一阵感动,到了这个时候,公主居然还放心把团子少爷交给她照顾。

    这是多么大的信任。

    “是,奴婢定会照顾好小少爷的,不会再让公主失望。”

    “不许胡说,你从未让我失望,只是这次被人给设计了而已。”唐敏唇角露出一抹冷笑,然后拍拍青岚的肩膀就出去了。

    来到外殿,就看到太后还在和太医说话,看到唐敏出来,赶忙问道:“小敏,小团子没事吧?”

    “太医说无碍的,只需要休息休息就好,是被吓到了,然后呛了一些水。”她瞧着太后的脸色也发白,一看也是被吓得不轻,上前轻抚着她的胸口,然后看向皇后,“娘娘,那位于姑娘在哪里?她救了团子,我要亲自去谢谢她。”

    而皇后应该也是听说了事情的经过,笑道:“是应该谢谢人家,小团子差点出事,吓得本宫心脏都要停了。本宫把她安置在良妃那边,让青檀带你去吧,本宫进去看看团子。”

    唐敏点点头,然后安慰了太后两句,就往良妃娘娘的长春宫去了。

    来到这里,长春宫聚了不少的命妇,毕竟寿康宫不是她们可以随意进的,就只能来到这里。

    见到唐敏进来,熟悉的都上来询问团子的情况,而唐敏只说团子没事,就看着良妃娘娘道:“娘娘,于小姐在哪里?请带我过去看看她吧。”

    “好,跟本宫来吧。”良妃带着她往偏殿走,“团子真的没事吗?”

    “娘娘别担心,太医说没事的,休息两个时辰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良妃也算是放心了。

    来到偏殿的寝室,于婉宁此时正靠在床柱上,和身边的严夫人以及严小姐说话。

    “严夫人,可否让我和于小姐单独说几句话。”她笑吟吟的看着严夫人。

    良妃也有些意外,不知道这道谢的话,居然要私下里说。

    不过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才要两个人慢慢地说,良妃理解,故而带着严夫人母女离开了。

    待殿内安静下来,唐敏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眼前的于婉宁,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于姑娘,你希望我如何感谢你?”唐敏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不美丽。

    若是真的如同她想的这样,那么眼前的于婉宁,必须要付出代价。

    她身为现代人,虽然做不到杀人,但是身边高手众多,让她生不如死的法子多得是。

    于婉宁此时秀美蹙起,红唇轻抿,脸色更是泛着让人我见犹怜的苍白,可惜这样的于婉宁对唐敏来说,没有任何的触动。

    “民女只是不自觉的就那么做了,不敢让公主答谢的。”

    “既如此,那咱们就说说这次团子落水的事情吧,不知道于姑娘是否要和我解释一下?”

    于婉宁一听,整个人都变的紧张起来,“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柳姑娘被你故意推到,害的团子落水,然后你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跳下去,按照常理,除非是心里早已经谋划好了,大脑才会和身体一起行动。于姑娘不会水,若是看到一个人落水,就算是心里想着要救人,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抵抗着大脑传达的信息。”

    唐敏说的自然不是绝对,但是也不在乎现在说些比较高深的话来,让人头昏脑涨,抓不住思路。

    说的比较高深莫测一点,就是她现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既然都是千年的狐狸,咱们就别玩什么聊斋,不管于姑娘自以为隐藏的多深,你的心思我还是明白的。至于说因为你救了团子,我就要感谢你,今儿和你成为亲密无间的姐妹,然后邀请你去我家三五不时的的坐坐,然后你今儿和表哥认识,最后再想着用自己的手段逐渐发展成郎情妾意,你情我愿?若是如此的话,恐怕要让于姑娘失望了,就冲着你今日伤害了我儿子,我就绝对容不得你,你可做好了承受我怒气的准备?”

    于婉宁眨眨眼,感觉心和脑海都已经放空了,她听不懂唐敏偶尔说出来的话事什么意思,但是大意事明白了,于婉宁不知道,为何自己设计的近乎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被她给瞬间看透了,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公主,婉宁听不懂您说的……”

    “你听得懂,只是不会承认罢了。我不知道你何时看上了我男人,但是于姑娘死心吧,就你这种货色,他是不会看到眼里的,你的这点心思真的以为能瞒得过谁?只要柳姑娘说是被你推倒的,你这没有任何背景的商户女,还指望能在京城站得住脚?别做梦了!”她凑上前,看到于婉宁露出了惊骇的表情,唐敏的笑容突然变得非常柔和,“别怕,我不会杀人的。但是……接下来,希望你能过得舒坦了。好好的姑娘,不想着安分嫁人,居然想着用手段直接攀附,下贱的东西,你们这种想法的女人,让糟糠之妻的权益如何得到保障?啧,说多了,于姑娘好好养病,不过这件事过后,于姑娘在京城的日子,恐怕……”

    说罢,唐敏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骚狐狸白莲花,然后丢给她一声冷哼就转身离开。

    而于婉宁此时却狼狈的掀开锦被跳下床,跑到唐敏身边,抓着她的衣裳跪下来。

    “公主殿下,是民女鬼迷心窍,只是裴大人天人之姿,民女身不由己,公主殿下大人大量,就绕过民女这一回吧。”

    唐敏被她拽的走不动,感觉衣裳都要被她扯下来了。

    扭头把自己这套华丽的衣裳拯救出来,看着瑟瑟发抖,眼眸含泪的女子,若是个男人,说不定真的会心软。

    “女人是最奇怪的生物,于姑娘你知道嘛,无论多么恶毒,手段多么下作,诡计再多的女子,我都见过。表面上和你求和讨好,也不过是就是暂时收起利爪,等到何时的时机,会亮出锋利的爪子,锐利的獠牙,将你饮其血食其肉,不好意思了于姑娘,我绝对不会让你有反扑的机会,也不会拿我的男人和孩子做赌注,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公主殿下……”

    看着她毫不留情的离开,于婉宁心里的愤怒和嫉恨几乎要压抑不住,她不知道现在还能怎么做。

    “柳姑娘……”

    “公主殿下!”柳薰儿现在可是胆战心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故意的。”

    刘芳华也是担忧的看着自己这个外甥女,这孩子虽然平日里调皮了些,但是性子却很好,今日的事情让她还真的有些为难,毕竟落水的是自己的孩子,那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唐敏含笑安慰道:“只是被于姑娘做了筏子而已,以后若是和谁交心的话,一定要先了解对方的为人,有的时候对方对你好,并不是真的好,说不定就是包藏祸心,或者是在利用你。若是利用你还好,得到了她想要的,她自然就不会在理会你,若是另一种,你就危险了。”

    唐敏的话很容易理解,一时间整个长春殿的命妇脸色齐刷刷变得难看起来,尤其是严夫人,更是被众人的眼神给看的无地自容。

    她拼力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道:“公主,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严夫人就那么相信于姑娘?恐怕是担心她拖累你们严府吧,是真是假你进去问问不就知晓了?严夫人,最好让你的那位外甥女早些嫁人的好,免得看到一个年轻有为的公子,不管人家是否有妻有子,都要上赶着去耍一些阴谋诡计。盛京那么多的名门公子,唯独看上我家表哥,她的眼光倒是好,是觉得我会仗着公主的身份不会对她如何,还是觉得我的公婆是庄户人家出身,就可以容得下她?我出身不好这是事实,整个天下谁不知道,喜欢我家表哥的女子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但是真的敢对我和儿子下手的,严夫人的外甥女当真是独一份了。”

    “公主,你说的是真的?”刘芳华看着唐敏,而震惊的绝对不只是她一个。

    柳薰儿这个时候也觉得不对劲了,当时她右边是于婉宁,左边就是蹲在他身边,看着锦鲤池边下面悄然在水中盛开的粉色花瓣,她当时却是觉得腰眼的位置上有些疼,这才踩踏空了,好不容易抓住池边的石头才稳住身子,奈何却依旧听到了“噗通”的声音。

    柳薰儿轻轻拉了拉刘芳华的衣袖,低声道:“舅母……”

    刘芳华看到外甥女似乎是有话要说,随即看着她,然后就听到柳薰儿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让刘芳华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良妃娘娘,不知道妾身可否借一个房间暂用。”

    良妃不解,却也没有拒绝,随后让身边的琉璃领着她们去了后殿的一个房间。

    刘芳华看着外甥女,脸色严肃的问道:“你真的觉得腰眼疼,才发生了意外?”

    “嗯,我当时并没有在意,所以让舅母帮我看看,您也知道的,我肌肤比较敏感,就算是捏一下那印记也能存在两三日,当时腰眼那么疼,肯定会留下印记的。”

    刘芳华倒是知道这点,随后让柳薰儿脱掉衣裳,然后就看到右边腰眼的位置有一点通红的印记,不像是捏的,反倒像是戳的。

    她仔细的看了看,发现是被一种类似于钗子那样的东西戳的,否则的话若是用手指,中秋时节穿的衣裳还是有三四层的,手指捏的应该不至于太疼,但肯定不会是熏儿自己弄得。

    若是这孩子说的话不假,按照当时在她身边的人以及位置,那唯一的嫌疑就只剩下那于婉宁了。

    想到这里,刘芳华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起来。

    身为将军府未来的主母,她把将军府的门楣和脸面看的非常重要,如今这个丫头居然被一个商户女给设计陷害,还差点害的团子遇难,这笔账要清算的可不只是唐敏一人,她有如何能放过那个小贱人。

    将军府百年威望,如今居然被那般下贱的丫头给陷害的差点蒙尘,她倒是要看看这次严家如何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过一方面也佩服唐敏,按理说依照事态的发展,于婉宁救了团子,唐敏应该迫切的感谢她才对,到底是如何发现那个于婉宁有这恶毒心思的?

    带着穿戴整齐的柳薰儿出来,刘芳华在良妃娘娘耳边低声道:“娘娘,熏儿这孩子的腰眼上有个红色的印子,若是妾身猜的没错,应该就是被人用钗子之类的尖锐东西戳过,才让熏儿她没有站稳。”

    良妃一听,那表情就变得不好看了,这还了得?

    这于婉宁也当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把心思动到了端慧公主的头上,而且还是在后宫里,这次她是绝对不能姑息的。

    “朱嬷嬷,去请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就说已经查到了对小团子下手的主谋。”良妃眼神冷冷的看了严夫人一眼。

    严夫人此时被吓得心率失常,那剧烈的心脏疯狂的跳动,差点就要震碎耳膜。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个看上去很好拿捏得外甥女此时居然敢在后宫动手,而且还是在皇后举办的赏花宴上。

    这哪怕不是她动的手,端慧公主的儿子在她们身边落水,也必定是让皇后娘娘不高兴了,现在这可如何是好。

    朱嬷嬷领命去了,而良妃则对琉璃道:“去吧那位于姑娘请出来吧,那般毒辣的心肠,可别脏了本宫的长春宫。”

    琉璃去了偏殿,没多久就把软的如同一滩烂泥的于婉宁拽出来,然后一把仍在了良妃眼前。

    “愿意为于姑娘是个舍己为人的,谁想到一切不过是虚妄假象,当真是可惜了一张美人面。”

    于婉宁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可以,她自忖这件事做的隐秘,除非是亲眼见到,否则的话是绝不可能发现的。

    而柳薰儿也是满脸失望的看着于婉宁,道:“于姐姐,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不,娘娘,这件事真的和民女无关呀。”

    “做了就做了,难道你说一句无关就表示这件事与你无关?盛京城有才有貌有背景的男子何止几十,你还偏偏看上了裴锦朝。于婉宁,以后你的子女也当真是悲哀,居然托生在一个上赶着做妾的女人怀里。”唐敏坐在椅子上,旁边是琉璃给她倒的热茶,“不过也难为你了,在这么多名门贵公子中独独看上了白身起家的裴公子,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有追求还是没追求,按照惯例和女人的眼光,我还以为你应该是冲着钱相家的二公子去的,这倒是说得过去。”

    良妃和众人则是瞪大眼,这里面的事情可是和那位闲云野鹤的钱二公子一点干系都没有,可怜的钱二公子,躺着也中枪。

    “小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皇后扶着太后进来。

    众人赶忙行礼,太后也顾不得这些,走到上首坐下,然后看看众人,再看看那跪在下面脸色苍白,一副病弱娇美,我见犹怜的林婉宁。

    只一眼,就让太后深深的蹙起眉峰。

    她不喜睿亲王府的人,骨子里是一种害怕的复杂感觉,而眼前的林婉宁居然和曾经的睿亲王世子如此的相似,这让她想起来很没有回忆过的往事,让太后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崔嬷嬷,您是宫里的老人了,想必很多的腌臜手段您都听过见过,柳小姐的腰眼上被人用利物刺过,这次还是要请您帮忙看看,到底是什么刺的。”

    崔嬷嬷来前就听说抓到了陷害团子少爷的凶手,如今一见居然是这样的一位女子。

    她点点头,先带着柳薰儿去偏殿看了一下腰部的痕迹,然后才回来道:“应该是类似于朱钗一类的首饰,稍微有些钝,若是尖锐一些的话,估计依照柳姑娘这娇嫩的肌肤,应该就会刺破了,而瞧着于姑娘头上的发饰都不符合。”

    严夫人心里送了一口气,而于婉宁更是梨花带雨准备开口喊冤,唐敏却看着殿外那明媚的阳光道:“着人去那锦鲤池看看吧,若是我猜的不错,那作案的首饰应该被扔进了池子里。”

    这一句话,让于婉宁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太后是什么人,现在的皇后或许还在太后多年的庇护下保留着一丝纯净,但是当年的太后可是从几十个手段狠辣的女子手中,庇护着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长大,说起当年的腥风血雨,就看着十几位皇子的夺嫡之路就可以发现,当时的后宫恐怕更是异常凶险,而在那样的环境下,莫说是一个动作,恐怕就是一个眼神都寓意不同。

    此时于婉宁哪怕再精心的筹谋,在太后面前,也不过就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太后冲着身边的许崇点点头,许崇了然领命离去。

    东西没有寻到,暂时就不能把于婉宁如何,但是太后此时却因为于婉宁的相貌,让她有了将其斩杀的心思。

    其实唐敏的想法,很简单。

    只要不是她动手,于婉宁是死是活和她毫无干系。

    “小敏,这也是哀家不该带着团子去御花园……”

    “母后说的这叫什么话,您带着团子在御花园里玩,怎么就叫不该?真正不该的是那些为了自己的目的,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的人,当真是歹毒异常。”

    “是啊,母后,好在团子也没事不是吗?”皇后在这边安慰道。

    “自古糟糠之妻不下堂,民间谚语,宁做寒门妻,不为高门妾,那些打着真爱的幌子,以各种卑鄙的手段,抢占别的女人的丈夫,豪夺那些正妻耗费青春才支撑起来的夫君前程和安稳后宅,有什么资格说喜欢谁谁谁。宁愿为妾也要守在别人的身边?这也只有那些傻女人笨男人才会相信,那些妾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罢了,否则但凡是有点聪慧心思,也断断不可能让自己未来的子女成为庶出,自认有点姿色就要捡现成的?你问过那些陪着丈夫一路风雨,一路艰辛走来的女子可否答应?女子无耻也要有个限度,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世间多少本应恩爱白头的夫妻,就生生的被那些下贱的妾室,给毁的七零八落。”

    唐敏这样的话,让在场的夫人都是听得心内酸涩。

    谁的府里没有几个妾室,可是却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夫君一个个的带回府,她们却无能为力。

    想一下年轻的时候,再想一下现在,日子越过越好的不在少数,但是府里的女人越来越多这却是事实,庶子庶女也是在府里走动转悠,却还不能真的当做视而不见。

    不是肚子里爬出来的种,谁愿意听到他们每日里喊着母亲,以后甚至还要为他们的婚事操劳。

    “有的人终究是身不由己,有的人却是自甘堕落。”

    她疲惫的闭上眼,“若是谁想进我裴家的门,可以,写下卖身契先。”

    于婉宁骇然,若是她真的还想着进裴府,那就要写下卖身契,而签下了卖身契的妾室,那可就是货物,可以随便发送买卖的,在府里的地位甚至是连主母身边的丫头都不如,死了都不一定能混的上一张破旧的草席。

    锦鲤池虽然大,但是架不住宫里的黄门侍卫多,左不过两刻钟的时间,许崇就带着一只凤头钗走了进来,而钗柄圆润,如黄豆粒那般。

    崔嬷嬷接过来看了看,冲着太后点头道:“太后,这只钗子倒是和柳姑娘腰眼上的痕迹相同。”

    太后冷哼一声,肃杀的气氛瞬间席卷了整个长春殿,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生怕谁惹了太后的眼,第一个成了出气篓子。

    “严夫人,你当真是有一个好外甥女。”太后冷然的眼神看着严夫人,今日可是她带着团子,因为上了年纪,故而也不能陪着团子在御花园走动,再说虽然当时他站在池塘边,却因为有崔嬷嬷和青岚跟着,倒也没有担心,却也终究是被这个女人给钻了空子。

    当时她还觉得这个姑娘能一瞬间反应过来,就算面相上让她不喜,却也觉得心性不错,谁想到居然是这般的歹毒,这哪里是让柳薰儿做了筏子,分明是连她这当朝的太后都算计进去了。

    太后握着唐敏的手站起身,对皇后道:“今日是你办的赏花宴,这个心思歹毒的丫头就交给你了。”

    皇后福身道:“是,请母后放心。”

    太后点点头,对唐敏道:“好了,这里交给皇后,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这种事你还是别在跟前的好,免了污了眼睛。”

    唐敏心内轻颤,估计这于婉宁是活不长了。

    “那母后,咱们回寿康宫吧。”

    “好!”

    难得的一场赏花宴就被这么一个商户女给搅和了,甚至最开始她还觉得这个姑娘是个守规矩的,现在看来,完全就是无耻下贱,这让皇后有种被骗的感觉。

    于婉宁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活不下去了,此时也似乎是麻木了,不求饶,不认错,傻傻的坐在地上。

    “来人,把这心肠歹毒的丫头给本宫拖下去,重则二十大板。”

    “是!”青檀表情不变,上前两步,冲着殿外的两个小黄门招招手,却突然发现陛下龙行虎步而来。

    “陛下驾到!”皇后一听,赶忙领着命妇上前,行叩拜礼。

    皇帝进来,看着眼前围着这么多的人,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闹腾的前面都听到消息了。”

    皇后伺候着皇帝坐下,然后从青檀手里接过热茶递上去,三言两语的和他说了团子落水以及凶手是于婉宁的事情,这让皇帝心里颇为烦躁。

    等看到纤弱病态,眼神放空的不知道看向何处的于婉宁时,皇帝的心口顿时升起一抹怜爱之意。

    不过也难怪,于婉宁长得很漂亮,身姿纤细,此时因落水后身着白色简单的衣裳,更显得我见犹怜,一般的男人很难抗拒,更何况是这个坐拥天下女子的帝王。

    “裴爱卿的儿子可有大碍?”他看着于婉宁开口问道。

    皇后和皇帝夫妻十几年,此时见到陛下的眼神,她的心瞬间提起来,一抹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太医说因为落水的时间很短,故而没有大碍,休息两个时辰就好。”

    “既然没事,何必要置人于死地,宫里这些年死的人还少吗?稍稍惩戒便是。”说罢,他看向常福道:“此时就已经面无血色了,二十大板还不是要了人命?常福,传朕旨意,严子俊降级一品,严夫人掌家不严,褫夺三品命妇,就这么散了吧。”

    说完,不理会皇后那变色的脸,也不管长春宫内诸位命妇的神情,起身拂袖离开,临走时却在于婉宁的身边顿了顿脚步,这才撩袍而去。

    良妃心里气愤,不用猜,用不了多久,这个女人也将会成为她们的姐妹。

    虽然严家这次吃了大亏,但若是于婉宁进了宫,严家何愁不会再次起复。

    “娘娘……”她有些担忧的看着皇后。

    而皇后却眼神冷冷的看着于婉宁,最后落在了严夫人的身上,“快午膳了,良妃你替本宫招待诸位夫人吧,严夫人,你的这外甥女,恐怕要不得了了。”

    在场的人那个没有点弯弯绕的心思,自从陛下离开之后,她们都知道,这个于婉宁算是飞上枝头了,没有成为裴家的妾室,反而要成为添加的妃嫔,这跨度,也当真是没有谁了。

    于婉宁心内怅然,随后泛起一丝的极喜,今日她不用死了,甚至还得到了陛下的垂青,虽然陛下年纪渐大,但是看身形和模样却也是颇为俊美,尤其是那一身的气势,强盛的几乎要压垮她,她在心内暗暗发誓,今日所受的耻辱,早晚有一日会全部回敬给唐敏,千倍百倍的。

    外臣无诏不得踏足后宫,纵使得到消息的裴锦朝心里担心儿子和妻子,却也只能在前朝干着急。

    等快要午膳的时候,裴锦朝才看到陛下回来。

    “陛下,不知道犬子现在如何了?”

    “裴爱卿放心,太医看过并无大碍,只需要稍稍休息一会儿自可安然无恙。”

    “那就好,如此臣多谢陛下。”

    “这都是小事,就要开宴了,裴爱卿入座吧。”

    “啪——”

    寿康宫内,响起一声巨响,太后的手掌重重的拍在贵妃榻的檀香木桌上。

    “你说什么?”她脸色铁青的问道。

    “母后,您千万别动气,这只能说明那于婉宁的气数未尽。”唐敏上前顺着她的胸口,生怕她气急攻心,这里面儿子已经躺着了,太后再出事,那还不乱套。

    “她气数未尽那是她的事,哀家现在却是断断容不得她。”死了一个程霓裳,又来了一个于婉宁,那个逆子到底是想怎样?

    他当着大荣后宫是什么地方,随便一个猫猫狗狗的就能充入后宫,她这一朝太后还没死呢。

    唐敏冲崔嬷嬷使了一个颜色,崔嬷嬷了然,赶忙去倒了一杯茶。

    太后接过来,看着那打着旋儿沉入杯底的茶叶,到底是没有心情喝,搁在旁边的桌上。

    “您再生气又能如何?何必要为了那样的一个女子,坏了您和陛下的母子情分,再说就算是陛下容下了她,她的为人整个盛京也都知道,就算严夫人想要靠着于婉宁,若是在命妇的圈子里被排斥,那也是够她心焦的,到时候恐怕就顾不得于婉宁了,而且您和皇后都知道她的心性,就算是进了宫,还怕拿捏不住她不成?其实若真的说起来,也不用母后您动手,恐怕宸妃娘娘那边就……”

    唐敏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太后和皇后都明白她的意思。

    若真的说起来,这个大荣朝最漂亮的女子还非盛思妍莫属,大荣第一美人的头衔可不是虚的。

    自她进宫以来,虽然因为封号的问题让太后不喜,却也并没有过多的插手后宫的事情,也很少为难她。

    只因为盛思妍和程霓裳不同,当年程霓裳是完全霸占着皇帝,而她则懂得收敛,也懂得服软和低头,算是比较识时务的。

    若是于婉宁进宫,这个女人恐怕那耍手段的心思必定不会停,既然能做下这等阴私的事情,恐怕就轻易不会过安生日子了。

    “罢了,就让她们俩人自己闹腾吧,哀家也不管了,有着皇帝自己吧,只是终究是委屈了佩儿!”

    唐敏这还是第一次把皇后的闺名听在耳中,以往的时候太后很少这般喊她。

    皇后苦涩笑道:“这件事和母后哪里有干系,不过您也担心,臣媳也已经习惯了。”

    “既如此的话,那于婉宁身边的丫头倒是留不得了。”唐敏低头敛眉轻声说道:“毕竟她的丫头叫佩儿,冲撞了太后娘娘。”

    果然,她的话说完,这两位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了。

    “小敏说的是哪个丫头?绿衣的还是蓝衣的?”

    “这个我倒是不甚清楚了,上次听到也是在将军府,至于丫头的样貌倒是没有细看,今日听到母后喊您的闺名,这才注意到。”

    太后点点头,冷哼道:“飞上枝头居然还妄想越过凤凰去?也当真是狗胆包天了。佩儿,暂且先看着,待日后她真的能进宫,那丫头处理了就是,冲撞当朝皇后的名讳,处死了皇帝也不会说什么的。”

    “臣媳明白!”

    ------题外话------

    反正都是三儿的命,就只能塞给别人了!姑娘们都担心,裴爷会把持不住被人下了套。

    其实裴爷才是最冤枉的,他连那心思都没有好不好。

    ……裴爷已哭晕在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