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原配嫡女 > 第155章 着太孙继位?

第155章 着太孙继位?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薛九领着三万大军来江州之前,先与其他两州兵马相遇,且大胜了一场,收编了余兵。有不愿从军者,便就地遣散,虽是敌军,然而竟也发了路资。

    路资不多,不过一人二两,然而对于兵败的士兵而言,却是极大的恩惠了,对薛九自是感恩戴德,愿意留下的竟有半数。

    如此,到达江州之时,薛九手中之兵已有四万余。

    此时孟世子也不得不出来见薛九,毕竟与薛九一道前来的还是戚国公。

    戚国公比孟世子年幼,然而看上去却显得老了一些,八年在外领兵,风吹日晒,又焉能不老。

    不只如此,因兴兵十分之急,更是连胡须都不曾打理,只一脸胡子差点让孟世子没认出人来。

    两人当年虽有交恶,然而最终一笑泯了恩仇,如今各有家室,一见面也不过上前相拥,各自猛拍对方的背而已。

    孟世子这几年虽一直有习武,然而终究比不得戚钺那一身的武力。两人互拍,却是自己吃了个大亏,差点把心肝肺都拍抖下了肚子里。只得在那直翻白眼。

    薛九与温宥娘在一边看着好笑,随后也不管他们兄弟,只两人手挽手进了温宥娘的院子。

    温宥娘一边与薛九走着,一边打量她这一身装甲,心里十分羡慕,甚至于羡慕到了脸上,“果真英姿飒爽。”

    薛九一直知晓温宥娘羡慕于她的,就拍了拍自己的一身兵甲道:“待会儿试一试?”

    温宥娘摇头,倒不是不想试,“恐身量不合。”薛九如今长得比她高且壮,那一身要套在温宥娘身上,约莫也不是多好看。

    薛九看了看温宥娘的身高,只得道:“这些年,你竟也没长多高。”想之前见面,她还没怎么在意过。

    随后薛九听说胡氏一族在此,就先去见了胡氏如今的掌舵人。

    胡二爷已年迈,且也不是对宗主位有想法的人,因此胡氏如今的宗主却是大房的嫡长子胡惟庆。

    只胡惟庆到底比不得胡二爷的精明,因此族中事务自胡丞相死后,都由自己二叔一旁辅助。

    薛九不在乎胡氏如今由谁掌权,她只在乎自个儿起兵够不够正大光明。

    皇帝对戚薛两家的缴文早已达薛九手中,她此时来拜见胡氏,也是想请胡二爷捉刀,替她那四万军队把出兵理由给洗白了。

    戚家为何要反,胡二爷并不知晓真正缘由,然而想到当年戚钺在皇宫的落水,及戚侯爷当初的死,其实心中也算是有些想法的。

    倒是薛九却是与胡二爷直言了,“当年戚薛两府本在议亲,为那昏君所知,竟是在皇宫中想要我夫君之命。后我夫君幸得保命,又有南宁太子相逼,那昏君不得不为两家指婚,然而却是随后谋害我公爹。先帝用谢氏而逐谢氏,当今用戚氏而亡戚侯,这等昏君我等若不再反,恐日后世家再无立足之地!”

    胡二爷见心中的猜测得了印证,倒也不怀疑薛九之话真假,只点头道:“还请薛将军放心,昏君所为,天下愤怒,无不为戚侯爷痛心!”

    胡二爷的缴文,写得十分畅快淋漓,将那昏君骂得猪狗不如,若有一分廉耻,许都会自挂东南枝了。

    不过缴文要传到昏君耳中许是要需要一些时日,只公子珣读了缴文,一时激动拍手而唱。唱到最后却是泪流满面,直言道:“天下惟胡公知我心!”

    在座众人皆知,这当是想起了当年的先三皇子,对如今皇室有着怨恨,只看了这一篇缴文,才觉郁结于心二十年终得畅快一场。

    只数日后,远在京中的皇帝看得这份抄送的缴文,却是气得当即在朝上吐血晕厥了过去。

    本就不安定的朝堂自然更加慌乱起来,只几位朝中重臣散了朝,等着太医将皇帝救醒,又开始琢磨此缴文该如何回了。

    胡二爷写的缴文过分犀利,只将皇帝这些年对当年有从龙之功的功臣做过的事儿,一件一件理了出来。

    只把皇帝逼入了忘恩负义之境地,骂他若是还有点骨气,就当自刎以谢天下。

    别说皇帝被气得吐血,只那缴文,才念了一半,却都让在朝上的众官员听得有些心惊胆颤,对皇帝的刻薄寡恩理解更上一层楼。

    因此才有皇帝昏厥后,有官员胆大提出降敌了的说法。虽是被朝中一些官员唾骂,然而当那官员说出缴文中之事时,却也大多沉默以对。

    几位深受皇恩的重臣不至于说出让皇帝自刎或者降了的话,却还是要违背皇帝的意思了,只等得皇帝醒了,就道:“胡氏孟氏反,无非因皇后、太子与太子妃之痛。如今之际,却是先稳住胡氏与孟氏为先。”

    皇帝本就到了强弩之末,只得喘声道:“依重卿家之意,此后当如何是好?”

    有臣子出列道:“臣以为,当立太子遗孤为太孙,今后即位。令胡氏、孟氏辅政,以安其心。”

    皇帝听闻此言,眼睛瞪得老大,他若是愿意太子一系即位,又如何有当今之乱,只粗声道:“不行!”

    说话的大臣却是不急,只道:“北有盛国公余孽,南有胡孟戚三家,陛下当如何?”

    皇帝只喘着气,也说不出来话来,只闭着眼睛,脸色一片惨淡。

    那大臣见皇帝不答话,只又侧过头问立在一边伺疾的四皇子,“也不知四皇子可有何高见?”

    四皇子只沉着一张脸,也说不出甚有用的话来,只道:“父皇有疾在身,大隆天下,还托与诸位。”

    只在大皇子宫变之后,皇帝将四皇子带在身边,朝中众臣已知皇帝心意,对四皇子自然热络。

    不过这热络也只到了得知连南面都反了之后,就渐渐变得冷了起来。

    如说盛国公余孽之事,朝中的大臣们还以为可以靠南面调兵打赢,许大隆江山并没那般容易倒下。四皇子也算是素有贤明,朝中大臣少有外心。

    只如今胡氏孟氏一反,加上戚薛两家,氏族中的四个大族都反了,朝中就开始人心动了起来。

    对前些日子热络的四皇子,如今自也避之不及。要知胡氏的缴文里,就有一点是当今为了一个身份卑微的皇子,残杀两子,祸及孙辈,有悖人伦。

    四皇子,如今已经成了胡孟两家要反的理由之一,就连皇帝身边自胡氏一系出事后提拔起来的重臣,对四皇子也已无好感。

    “既四皇子说不出个法子来,那下臣就逾越了。”那臣子甩了四皇子一脸后,正过身,朝着皇帝道,“虽是太子庶子,却也有胡氏血脉,且也得尊称太子妃为嫡母,许如此胡氏与孟氏便会退兵。便不如此,也能以此驳斥胡氏孟氏缴文不实,揭露胡孟两族的真正意图。”

    “如此,胡孟两家会退兵?戚薛两家也会退兵?”四皇子却是开口问道。

    胡氏与孟氏与戚薛两家,连先三皇子遗孤都抬出来了,又哪是会轻易退兵的人,这是冲着要推翻皇帝来的。

    四皇子也不傻,知道如今众大臣对自己已无好感,然而却也不愿背上缴文上的指责。要皇帝立了太子庶子为太孙,这才是将他的罪给坐实了。

    即便如今京中已无胜算,四皇子也不想折了自己的自尊。他生而为皇子,身份高贵,太子与大皇子身死,三皇子有疾,他为何没资格继承皇位?且还得受天下指责?

    缴文里说得再多,也掩盖不了那些反贼的狼子野心!

    只不论四皇子如何反对,于如今的朝臣而言,他并无决定之权。

    皇帝只是病重,即便太医说时日无多,那也还没死,今后的政令当如何,也得皇帝亲口说了,当臣子的才会应下。

    “如今北面有仇伯爷领兵抗敌,却节节败退。南面有五万之多兵甲,已达江州。而京中只一万兵士,除非天降奇兵,否则难有胜算。还是四皇子可亲带京中这一万将士,抵御得了那五万将士?”兵部尚书问道。

    四皇子嘴角动了动,到底没说出话来。他外家当年亦是以军功起家,然而在如今这两三代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又哪有可领军之人。连他在皇帝的暗中照应之下,多学帝王之术,于兵法一道并不了解,谈何去领兵作战。

    户部尚书见四皇子说不出来话,也免不得提醒一句,“如今京中米粮渐少,京中各大仓库需得供应那一万驻军,陛下若再不下决断,恐京中就会自行乱起来。”

    大户人家尚好,许是自家仓库里留有余粮,然而平头百姓们,特别是京中百姓多以其他营业为生,依靠直隶江州一带或者京郊一带供米,家中却是少有有余粮。

    如今江州直隶一带米粮渐少,京郊一带百姓许会因兵祸藏粮而不卖。京中米粮价格日高,得多少老百姓买不起米粮。等到最后没了粮食之时,京中百姓就是被逼着也要开城门投降了。

    “京中驻军,多京中百姓之家所出,还请陛下多思,”兵部侍郎又轻飘飘的加上了这么一句。

    将士正守护着京城,然后让他们家人饿死?到时不只京中百姓动乱,就连军中恐怕也会兵变。

    皇帝要不早下决定,等着他的,就将会那般的场景。别说打赢反贼,只怕连自己的皇宫都得被拆了。

    皇帝只听着这几个臣子的一言一语,心中气闷不已,喉头已涌出铁锈般的味道,却也得死死忍住,只艰难的吞咽了几下,才道:“四皇子,辅政。”

    这是同意将太子庶子立为下任皇帝,只是捎带了一个条件,想要四皇子辅政。

    只这般主弱臣强,四皇子才有喘息之机,然后再才与那些辅政大臣慢慢死磕,许是有一日就能不从辅政大臣变作摄政王,再登皇位。

    皇帝的打算十分好,这也是没办法之下的办法,只要孟氏与胡氏同意辅政,四皇子今后才有再翻盘的机会。

    低着头的众臣们自然应喏,有人上前写了圣旨,有人端了帝印过来。

    如今局势急迫,也无人再守着以往的规矩,皇帝要立太子庶子继任,其他人辅政,只有人着笔,有人加印,皇帝亲笔提名就行。

    只是皇帝的这般打算,成与不成,却已不是他们这些当臣子的管不管得着的了。

    重臣们得了圣旨,便齐齐离开。

    只剩下皇帝这才将喉头的黑血吐出,四皇子自在一边拿了手绢来擦。

    皇帝却是抓住了他的手,厉声道:“你看,这就是那些世家们!已经兵临城下了,却还在逼着我们皇族!皇儿、你、以后、定、要、将之、铲除!”

    说到最后皇帝再也说不出话来,只瞪着眼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何不知自己父皇对世家的忌惮与厌烦,一如他自幼接受的教导,世家就是皇族的敌人。

    “父皇你放心,有那一日,我必将世家除尽。”四皇子咬着牙道。

    那个世家里,却也有他的妻族。

    温宥娘这一边收到皇帝的诏令之时,顺带着还收到了一份打京中而来的密信。依旧是娇姨娘给出来的,却是说温长慧恐要嫁人了。

    嫁人之故,乃是因一桩丑事。竟与当年张氏嫁到温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其中是否有人手笔,娇姨娘并未得知,只是听闻温长慧在府上闹着只是被人陷害,因此只随口提了一提。

    不过那家虽是庶族官员之家,然而却也算是仁厚,虽是温长慧丢了名声,却也还愿意上门提亲,以正妻之位相娶。

    温宥娘拿着手中的白绢,也郁结娇姨娘那一片八卦之心,每次送出来的信息也多是小事。

    薛九来见温宥娘,见得她拿着手中的白绢失神,只伸手一捞,就粗粗看了几眼,随后与温宥娘道:“当是林氏的手笔。”

    林氏自然是四皇子之妻,薛九突然说出这话,温宥娘就道:“为何?”

    薛九将白绢丢给温宥娘,随后与温宥娘低声说了上辈子林氏的八卦,“那位可是个心眼小得不得了的人,虽平日看着是落落大方没个小家子气。上辈子兴国侯府被夺爵,可少不了她。听说,也不过是见不得黄二郎与后娶的妻子恩爱。又夫家与兴国侯府相争,几番挑拨不成,就下了狠手。”

    薛九上辈子是皇后,又有强势的娘家为后盾,对于京中官员女眷里面的事情,自然也清楚。当初的林家姑娘是个甚样的人,也比谁都清楚。

    “就她对四皇子心中并无爱意,也绝对不会容忍姓温的进府威胁到她的地位。能让她嫁与这家,也得亏她有个好祖父。”薛九挑眉道。

    要温家老爷于四皇子无用,林氏许是下手就更重了,而不是为她还精心挑选了一家过得去,算得上不错的人家。

    当然,林氏为温长慧选了一家还算是好人家,也不过薛九自以为那般。实际上那男子品性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

    温宥娘对温长慧之事也并无多少想法,即便是得知林氏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也兴趣乏乏。毕竟林氏也没算计过她,兴国侯府换子的事情也早就解决了。

    “自己造的因,自己结的果,也怪不得别人。”温宥娘道。

    薛九想了想,似乎有些明了这话的意思,也不再说那两人,只与温宥娘道:“昏君立了太子庶子为太孙,让孟氏与胡氏辅佐。这般大的消息,你竟也稳得住。”

    “不是还有一个四皇子?”温宥娘嗤鼻道,“不过是为四皇子拖延时日,再寻求翻盘的机会罢了。他这是当天下人就只他一个聪明人?”

    薛九笑道:“可不是只当天下只有他一个聪明人。可就这不聪明的人,上辈子却是真让心爱的儿子当上皇帝了。”

    “那不过是太子与大皇子给了他机会,这辈子不给了,他自然还是从哪来归哪去。”温宥娘道。

    上辈子何以成功?无非是太子与大皇子相争,矛盾越来越大,最后终于爆发了,且皇帝随后突然发难太子与大皇子一系,快得让人无法准备罢了。

    换了这一世,即便是再次突然发难又如何,双方各自准备得当,便是大皇子与太子都不得保,却还是给各家留下了退路。

    加之薛九的重生,让四皇子再无得力妻族相助,自然再登高位不得。

    “说是太子庶子,却也不过一两岁,谁知道是谁的种?”温宥娘最后为那位‘太孙’的身份做了决定。

    昏君做得太过,许是担心太子一系太强,竟是连太子年长一些的庶子都没留下,只留下一个母族为庶族百姓家的小庶子来,好彰显皇恩,之前还封了亲王。

    如今又把那孩子推出来当了四皇子的挡箭牌,好为四皇子以后再登皇位拖延时日。果真是对太子半点父子之情都无,连太子最后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只可惜,自己的孙子都不肯善待,莫不是还想着别人能善待他?这太孙的‘身份’少不得要再加上一出戏了。

    胡二爷将第二篇缴文写好,拿与温宥娘等看。

    只看得温宥娘与薛九拍案叫绝,又拿去与孟老公爷及其他人看了,也无一不叫好的。

    “昏君那诏令倒也写得感人肺腑,我都差点看哭了。”在第二篇缴文发出后,孟世子跟温宥娘咂嘴道。

    可不是,把自己重病在身说得那个可怜,只得将江山托付与众臣说得那个信任。要里面没加上个四皇子,要之前皇帝没做出过那些事儿来,指不定胡氏孟氏就屁颠屁颠的去了。

    就如朝中某些大臣想的那般,到底是太子庶子,也有胡氏血脉,自家母族不显,也得当孟氏是外家不是。

    “最会唱戏的可不就是他们皇室。”温宥娘嗤了一声,对于皇帝如今的示弱完全不放在眼里,“还打着让我们几家去跟北面五万铁骑打的主意?做梦也该做醒了。”

    温宥娘觉得皇帝是真是要死了,不然还不至于把自认为高高在上的腰杆给弯下来。那一封诏令确实写得可圈可点,要不是对手是胡二爷,恐他们这边也没人写得了第二篇能将之驳斥的完美缴文来。

    当然,缴文中自然有温宥娘所提出的,以质疑那位太子庶子的血统为主,又指出四皇子位列辅臣不好好心等等。

    等第二篇缴文传入京中之时,薛九已经说动了牛家,漕运已然对大军开放。不论是粮食还是士兵,都可运送至直隶。

    而江州及运河一带的兵马已被皇帝调往北面抗敌,只直隶与京中那点子兵力并不足为患。

    薛九指着地图上的运河道:“我跟夫君打算兵分两路,一半走陆路,一半走水路。”四万大军,全靠船运也不可能,只得分之为二,总比船运要快得多。

    温宥娘在一边道:“其余不怕,只怕火攻。”

    当年读书时看诸葛亮与周瑜火烧曹军,可是印象深刻得紧。

    这问题薛九自也想到了,“只事先将粮食做成干粮,随身携带,船上不允带火。船只周身只随时提水浸湿,兵士可少装一些。”

    如今船只为木质,只随时将船只外部湿了水,只要不碰到火油,倒不容易起火。最多也不过因木板侵水,而船要稍沉一些,因此少装兵士就可。

    “少装?”温宥娘挑眉。

    戚国公在一边道:“船运本就贵在兵快,人多人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突袭到手,及后面的陆路将士是否跟得上。”

    从江州到直隶走水路确实是最快的,然而因直隶江州京城只三点对大隆的特殊地位,即便没有水路,打江州到直隶及京城的官道却也修得极好。

    “水路一万将士攻克直隶,另三万将士绕路直隶,直达京城。”戚国公在地图上指出那条绕过直隶的道,“我们三万大军,必须比北面先到京城。”

    如今在领兵与北面小公爷抵抗的是当年在南面为将过的仇伯爷,只可惜从北面传来的消息来看,虽是拦住了小公爷的五万大军,然而到底还是在一步一步往后退,小公爷打到京城脚下也是迟早的问题。

    小公爷虽不过十三,如今看来却是十分勇猛,然而要等他先进了京城,闹着要推翻大隆建立新王朝,这也得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如此也好。”孟老公爷在一边道。

    胡二爷也颔首同意,“公子可与三万大军一道,绕路直隶。”

    水路到底不安全,他们如今打着匡扶大隆皇室的旗号,公子珣与阿蔓就少不得要随军前行。一来是有三万大军相护,公子珣与阿蔓的安全能得以保证。二来是为了先到京城脚下,自要先入京城为好,即便入不了京城,也需得在京外等北面小公爷坐地而谈。

    温宥娘本想说曾经横刀自刎的项霸王也先进了京城,最后还是被流氓给灭了。但想了想这个时空并没秦汉,捞不着甚前车之鉴,也只得作罢。

    何况公子珣一道去了也有去的好,这一点也并非多重要。

    只将一切决定下去,薛九与戚国公更是请了公子珣与阿蔓一道参观了誓师会。

    军人煽情起来,比读书人那张嘴与那双手更为厉害。

    戚国公先是说了太子与南面军队的好处,那年年的军粮与药材,分分厘厘都是太子对边关战士的一片看重爱护之心。

    随后就是一副男儿不流泪也不过未到伤心处的模样,控诉当今之昏庸,太子死之惨烈,引得台下将士们心痛不已,直呼推翻暴君。

    最后戚国公才将公子珣请了出来,说及先三皇子的贤名,再谈公子珣将会为天下百姓予以的好处。

    到此时,这番训话方到了*。

    公子珣住进军营中时,精神奕奕,比往日都好得很。只军帐中只剩下几人之时,才面露些许强掩不住的难过。

    温宥娘在一边看得眼皮直抽,但也不得不开口,道:“公子可是还有哪觉得不妥?”

    公子珣摇头,轻声道:“我只是想起了严氏。”

    严氏不耐烦参合这造反大业,只严如霜回祖地与族人商议,然而最终折戟而归。只写了信到江州,道出其中不易,说只身一人只带了几十亲信赶来。

    温宥娘听公子珣竟是为这点事儿心忧,本憋在心中的吐槽也被逼了出来,“公子何须这般,严氏不来,自也有好处。自古外戚干政,我还怕严氏在后来再来个坐地捡漏呢。”

    严氏是阿蔓的外家,要阿蔓日后年幼登位,封其母为太后,严氏又少不得再加一个爵位。

    当然,只一个爵位没甚么可怕,可怕的是皇帝年幼大多会选择重用外家与朝臣相抗。等自己逐步掌握实权后或者把外家留给自己儿子来清理。

    然而要论起危害,外戚干政起来的危害却是比主弱臣强的厉害得多。遇到一个有勇有谋的太后还好,就阿蔓这种母亲已过世的,要重用外家过度,等着的说不定就是天下大乱。

    严氏不弱,温宥娘怕日后阿蔓登基后,严氏出来指手画脚与朝纲不利。如今严氏不搭理他们,却是正好,等以后事成,他们也刚好不用搭理严氏。

    “外戚干政,到底不美。”温宥娘最后道。

    公子珣神色黯然,到底也知晓温宥娘话中之意。只是到底心中有愧,也不再言此。

    温宥娘也知晓公子珣为何这般,他不过落魄的皇孙,且还被皇族除名的,却得世家女倾心,甘心隐入山林陪伴,其兄弟更是自贱身份,为护他们夫妻安危而入贱行。如今有可能登上高位,自然想回报严氏。

    其实她更有兴趣的是,严氏小娘子到底是出行有至少十几几十人护送的氏族女,怎的就跟人进了山了。

    不过这种事,公子珣必然也不会说,她也不用问了。

    只不过公子珣这沮丧的神态维持了不过小半个时辰,却不得不收敛起来。

    因孟世子进了军帐,与公子珣道:“云宁真人到了。”

    云宁真人乃先三皇子未婚妻,后遁入空门,然而公子珣却自幼就识得。云宁真人与他而言,在心目中许是与他母亲一般重要。

    因此公子珣因严氏不肯相助那一点黯淡心情,也顿时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