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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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过她了，可是她死活不肯，我也没有办法，要不然还是你自己去跟她谈谈？”
这就是孙承欢给那个第二天到驿站来找自己，同时用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城主的回复。
自然，他很失望。
只不过在孙承欢面前，他也不好意思把失望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只能说一句辛苦你了，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在走之前，他说，他会派一个仆人来这里帮忙照料一下艾琳。
这一次，他没有给艾琳拒绝的机会。
虽然孙承欢到现在都不能理解这位城主为什么表现的如此积极，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于这种好意，他只能带着忐忑的收下。
第二天的时间过的很快。
因为前一天晚上，时隔很多年以后终于不用挤在一个房间里睡觉了的两个人似乎都睡的很不错。
等他们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而在下午，那个城主派来帮忙照顾艾琳的仆人，就就位了。
一个中年人。
一个让孙承欢和艾琳都差点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的中年人。
老熟人。
“两位……好啊！”
“……大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钱吃饭，就找了一个还不错的人家成为家奴咯？”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啊？”
“哦，我的名字叫做德加。不过你们喊我里斯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这个名字现在代表的意思也不止那一个。”
“……”
这段对话发生在艾琳和那个中年人之间。
而能让艾琳这么毫无负担喊大叔的……
天下恐怕只有一位了。
曾经名字叫做里斯，现在，叫做德加的这位大叔。
“你的头发呢？”孙承欢所震惊的，是另外一点。
“你给我们的书上不是说了吗？固特族已经灭族了，那我要顶着那一头鲜红的头发出门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吗？”里斯大叔笑呵呵的说：“所以我就把头发都剃光了啊！”
“……你这三年都去哪了啊？”
“说来话长了……我能不能坐下来说呢？”里斯笑呵呵的说道。
“您请坐！”孙承欢连忙要让开自己坐的上席。
“别，万一一会儿有人进来，看见我坐在上席，会出事的。”里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坐在了下首。
场面有点尴尬。
好像谁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你们两个，还好吧？”孩子们不知道怎么说话，长辈自然得出来打破沉默了，里斯微笑着问艾琳道。
“还行吧……我跟着承欢哥哥去了米尔斯，第二学院。在里面读了三年书。”
“你也在学校里面上学？”
“嗯，反正有圣光屏障，没人看得到我。”
“哦，大圣女倒是挺大方，这个她居然没收回去啊……”里斯点了点头，“他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就像是我亲哥哥一样。”艾琳连忙回话。
里斯一愣。
看了一眼孙承欢。
“大叔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艾琳提问道。
就连在旁边没说话的孙承欢，都听出来了她是在转移话题。
“哦，从迎遨离开之后，我去找了一下我的门派的人……嗯，结果发现，门派早就已经荒废了。”里斯看了一眼孙承欢，发现孙承欢听到了门派这样一个字眼，一愣神，“我的门派的事情，你没跟他说？”
“没有，我知道的都不是很清楚，怎么跟他说啊！”艾琳摇了摇头，“然后呢？门派没有了你也不回迎遨……”
“那又不是我的家，我回去干什么？”里斯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回了一趟卡特。”
“……然后呢？”
“物是人非了呗！”里斯一脸的唏嘘，“因为我的缘故……我的父亲的公爵也丢了，家门也就从此衰败了，封地什么的，早就已经被转封给别人了。家族的人也都纷纷更名改姓……”
“……对不起，为了我，大叔你……”艾琳低下了头。
“又不是因为你。”里斯摇了摇头，“是因为……你的叔叔。”
“……嗯，那你为什么会在……”
“在卡特我呆了半个月，实在呆不下去了。”里斯苦笑了一下，“然后我就回了默斯，心想着，去找到你母亲的墓，就在旁边守着，把这一生过完，也就算了……可是越想越不对劲，好像我应该要报仇的……”
“所以你是来杀城主的？”孙承欢终于插进来了一句话。
“本来是。”里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霍尔穆特这个姓氏在默斯国并没有完全消失。能查到的，只有一支，当初在天命之战结束后，被迁到了蓬莱国，又在蓬莱国消失之前迁回了默斯国的。”
“就这一支，这一千年来……”
“他们中了诅咒。”里斯笑了笑，“而且，是血誓诅咒，血脉不断，诅咒不散。姓霍尔穆特的人，只能单传。如果生下来了两个儿子，那么必然有一个要夭折……”
“……怎么会有这样的诅咒啊？”孙承欢一脸的荒唐。
“我也好奇，不过我觉得有可能是圣女教的人悄悄下的。”里斯叹了口气，“因为那一个人的野心，逼着圣女教上他的贼船，结果刚刚当选不到三年的大圣女给赔进去了，让圣女教的传承直接断代……”
“那城主大人为什么对于艾琳的出现这么激动啊！”孙承欢有些不解，“不应该怨恨吗？”
“我们这些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的人，自然会猜到他们中的诅咒的由来，他们自己了不知道啊！”里斯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一点笑容。“他们还以为是蓬莱人给他们加的诅咒呢……所以一直对蓬莱人都不太友好。”
“不知道？不可能吧……”孙承欢想起来了，昨天见面的时候，他想不问情由直接受让人射死自己来着。
后来艾琳非要缠着自己，他那张脸扭曲的都快没法看了……
“你把你的亲哥哥杀了，还把整个家族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杀的一干二净，这种事你会跟你的儿子说吗？”里斯反问了一句。
尴尬。
确实不会说……
不但不会说，还会让自己的孩子们一定要兄友弟恭。
“我们一族，经历了这么大的磨难，剩下的每一个人都是家族的精英，大家一定要相亲相爱，互相辅佐，才能让我们家族重新繁荣昌盛起来……”
他肯定是这么说的。
只不过，有了这个血誓诅咒，也没什么跟兄弟相亲相爱的机会吧？
“所以，他发现了艾琳，就跟发现了宝一样？”
“是啊！”
“不对啊！一般来说，一千年都没见过同姓氏的人了，忽然冒出来一个，不会怀疑吗？”艾琳在旁边一脸好奇的问道。
“这个没什么好怀疑的。”里斯笑着摇头，“只要是号称姓霍尔穆特的人，都会死……”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一千年前还有收养子来着，结果收来的养子只要一改姓霍尔穆特，就会得病死掉，屡试不爽。”里斯的笑容里面，有着很复杂的意味。
“所以……大叔你决定不报仇了？”
“没什么好报的了。”里斯的笑容收了起来，“如果还是当年的人，那我绝对不会含糊，这已经快两千年了，而且他们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再加上这个诅咒……算了吧！”
“这么说来，这位城主是肯定不会放弃艾琳了吧？”孙承欢点了点头，岔开了话题。
报仇这种事情，就算已经放下了，依旧是一块伤疤。
能不碰最好不碰。
“肯定不会啊！我这次过来，他就叮嘱我，一定要搞清楚为什么就一晚上的时间，艾琳就对你离不开了……”里斯再次笑了起来，而且，笑的很坏，“是不是她对你有什么男女之情……”
“有啊！”艾琳在旁边一脸光棍的点头，“非他不嫁！”
“……你别闹。”孙承欢一脑门黑线。
“嗯，我就打算这么回复他了。其实他也好奇，究竟是不能两个人姓霍尔穆特，还是两个姓霍尔穆特的同辈人不能见面……或者相识。”
“所以他打算试试？不对啊！一千年了，他们没试过？”
“怎么没试过！”里斯笑了，“所有能试的，包括在外面生私生子什么的，都试过了，都不行。”
“……那就好，不然万一艾琳有什么危险呢……”孙承欢点了点头。
从刚刚听到那个什么诅咒的时候，孙承欢就有点打鼓。
万一诅咒应验……
他甚至在考虑，要不然想办法一会儿偷偷的去把城主家灭门掉，这样艾琳就安全了。
“圣女教那个诅咒施放的时候，艾琳跟我们一起在时空裂隙里呢，诅咒不可能降临到她的头上。”里斯很认真的摇头。“你别在这里胡思乱想的，艾琳死不了。”
“哦……”孙承欢点了点头。
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你在担心我？”艾琳愣了一下，用带着一点玩味的眼神看向孙承欢。
“废话！你是我妹妹！”
“不对哦！你刚刚脑海里想到的艾琳是我成年以后的样子……”艾琳哼了一声，“里斯大叔说的果然没错，男人都是好色的……我真的不应该让你看到我成年以后的样子。”
“你们两个不会已经……”里斯在旁边一副好奇的嘴脸。
“……”孙承欢拍了拍额头，“她真是我妹妹。”
“哦……”里斯有点敷衍的应了一声。
“对了，大叔，城主大人没有参与这次暗杀阿斯特兰纳公主的事情吧？”
“没有，怎么可能参与！他要是提前知道这件事，早就派兵去救援了。你是不知道，昨天从你这里得到消息之后，他几乎立刻就把整个城卫军都派出去了……”
“这么积极？”孙承欢一愣。
“你也不想想，阿斯特兰纳这次要接那个小女孩回去是要做什么……”里斯笑了。
“做什么，不就是做一个傀儡吗？”
“是一个傀儡王爵！”里斯补充到，“王爵！而且是世袭罔替的王爵！”
“那关他什么……好吧！”孙承欢的话说到一半，自己就想明白了。
是啊，王爵，还是蓬莱国新建的阿斯特兰纳国原本的三长老独立出来的三王之一。
认真说起来，这个王爵，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自封为王。
可这样的人都会被阿斯特兰纳迎回去，那就是说，在阿斯特兰纳，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有这么一个王来带领他们的。
一个可以遇到了复杂的事情来做决定，事后，万一有什么不好的结果还要他去承担的“王”。
而不是什么为了各自的利益乱做决定，投票出来“以战养民”这样不靠谱的决议的长老会。
不会说什么“打仗嘛，总有输有赢，输了就输了”这样的屁话，然后从长老会辞职，拍拍屁股回领地养老的人。
阿斯特兰纳人经过了去年底到今年初的这一场千年未遇的******，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
默斯人会怎么想呢？
我们的长老会，真的就比阿斯特兰纳的那个由叛军首领们组成的，好多少吗？
如果有一天默斯人也开始反感长老会的话，他们能做什么呢？
拥立一个能做决定，能担责任的王？
那……还有谁，比两千年前就是默斯的国公的霍尔穆特家族更合适呢？
一个世代单传的家族，不会因为开枝散叶而抢占太多的贵族封地。
曾经的四大王族里唯一的一个在现在的艾斯还有传承的姓氏，绝对意义上的真正贵族。
……
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奥尼卡的城主，是无论如何不会拦住娅尔罗的返国之路的。
不但不会阻挡，反而会倾尽全力去支持。
奥尼卡的城主，一个靠着先祖一千年来不停为默斯征战建立功勋，冒着家族断绝传承的危险而在战场上浴血拼杀，才换来的一个小小的伯爵……
有这样足以让人眼红的利益，就算冒着掉脑袋……甚至满门抄斩的危险，他也都要试一试的。
“这一任的霍尔穆特族长，就是这位奥尼卡的城主大人，”里斯看孙承欢应该是已经想通了其中的缘由，笑了起来，“是一个很有赌性的人，这一点上，像极了他的祖先。所以，我之前才会下定决心，在这里帮他一把的。”
“帮他称王？”艾琳在旁边有点好奇。
“帮霍尔穆特氏重新成为默斯的国王。”里斯摇了摇头，更正道，“是霍尔穆特氏，而不是他……或者说，不只是他。”
“什么意思？”艾琳没听懂。
涉及到自己的姓氏，她还是好奇心挺重的。
“因为，在这里，也有一个姓霍尔穆特的啊！”孙承欢听懂了，指了指艾琳。
“我？”艾琳一愣。
瞬间，她明白了……
“我劝过她了，可是她死活不肯，我也没有办法，要不然还是你自己去跟她谈谈？”
这就是孙承欢给那个第二天到驿站来找自己，同时用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城主的回复。
自然，他很失望。
只不过在孙承欢面前，他也不好意思把失望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只能说一句辛苦你了，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在走之前，他说，他会派一个仆人来这里帮忙照料一下艾琳。
这一次，他没有给艾琳拒绝的机会。
虽然孙承欢到现在都不能理解这位城主为什么表现的如此积极，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于这种好意，他只能带着忐忑的收下。
第二天的时间过的很快。
因为前一天晚上，时隔很多年以后终于不用挤在一个房间里睡觉了的两个人似乎都睡的很不错。
等他们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而在下午，那个城主派来帮忙照顾艾琳的仆人，就就位了。
一个中年人。
一个让孙承欢和艾琳都差点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的中年人。
老熟人。
“两位……好啊！”
“……大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钱吃饭，就找了一个还不错的人家成为家奴咯？”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啊？”
“哦，我的名字叫做德加。不过你们喊我里斯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这个名字现在代表的意思也不止那一个。”
“……”
这段对话发生在艾琳和那个中年人之间。
而能让艾琳这么毫无负担喊大叔的……
天下恐怕只有一位了。
曾经名字叫做里斯，现在，叫做德加的这位大叔。
“你的头发呢？”孙承欢所震惊的，是另外一点。
“你给我们的书上不是说了吗？固特族已经灭族了，那我要顶着那一头鲜红的头发出门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吗？”里斯大叔笑呵呵的说：“所以我就把头发都剃光了啊！”
“……你这三年都去哪了啊？”
“说来话长了……我能不能坐下来说呢？”里斯笑呵呵的说道。
“您请坐！”孙承欢连忙要让开自己坐的上席。
“别，万一一会儿有人进来，看见我坐在上席，会出事的。”里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坐在了下首。
场面有点尴尬。
好像谁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你们两个，还好吧？”孩子们不知道怎么说话，长辈自然得出来打破沉默了，里斯微笑着问艾琳道。
“还行吧……我跟着承欢哥哥去了米尔斯，第二学院。在里面读了三年书。”
“你也在学校里面上学？”
“嗯，反正有圣光屏障，没人看得到我。”
“哦，大圣女倒是挺大方，这个她居然没收回去啊……”里斯点了点头，“他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就像是我亲哥哥一样。”艾琳连忙回话。
里斯一愣。
看了一眼孙承欢。
“大叔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艾琳提问道。
就连在旁边没说话的孙承欢，都听出来了她是在转移话题。
“哦，从迎遨离开之后，我去找了一下我的门派的人……嗯，结果发现，门派早就已经荒废了。”里斯看了一眼孙承欢，发现孙承欢听到了门派这样一个字眼，一愣神，“我的门派的事情，你没跟他说？”
“没有，我知道的都不是很清楚，怎么跟他说啊！”艾琳摇了摇头，“然后呢？门派没有了你也不回迎遨……”
“那又不是我的家，我回去干什么？”里斯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回了一趟卡特。”
“……然后呢？”
“物是人非了呗！”里斯一脸的唏嘘，“因为我的缘故……我的父亲的公爵也丢了，家门也就从此衰败了，封地什么的，早就已经被转封给别人了。家族的人也都纷纷更名改姓……”
“……对不起，为了我，大叔你……”艾琳低下了头。
“又不是因为你。”里斯摇了摇头，“是因为……你的叔叔。”
“……嗯，那你为什么会在……”
“在卡特我呆了半个月，实在呆不下去了。”里斯苦笑了一下，“然后我就回了默斯，心想着，去找到你母亲的墓，就在旁边守着，把这一生过完，也就算了……可是越想越不对劲，好像我应该要报仇的……”
“所以你是来杀城主的？”孙承欢终于插进来了一句话。
“本来是。”里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霍尔穆特这个姓氏在默斯国并没有完全消失。能查到的，只有一支，当初在天命之战结束后，被迁到了蓬莱国，又在蓬莱国消失之前迁回了默斯国的。”
“就这一支，这一千年来……”
“他们中了诅咒。”里斯笑了笑，“而且，是血誓诅咒，血脉不断，诅咒不散。姓霍尔穆特的人，只能单传。如果生下来了两个儿子，那么必然有一个要夭折……”
“……怎么会有这样的诅咒啊？”孙承欢一脸的荒唐。
“我也好奇，不过我觉得有可能是圣女教的人悄悄下的。”里斯叹了口气，“因为那一个人的野心，逼着圣女教上他的贼船，结果刚刚当选不到三年的大圣女给赔进去了，让圣女教的传承直接断代……”
“那城主大人为什么对于艾琳的出现这么激动啊！”孙承欢有些不解，“不应该怨恨吗？”
“我们这些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的人，自然会猜到他们中的诅咒的由来，他们自己了不知道啊！”里斯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一点笑容。“他们还以为是蓬莱人给他们加的诅咒呢……所以一直对蓬莱人都不太友好。”
“不知道？不可能吧……”孙承欢想起来了，昨天见面的时候，他想不问情由直接受让人射死自己来着。
后来艾琳非要缠着自己，他那张脸扭曲的都快没法看了……
“你把你的亲哥哥杀了，还把整个家族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杀的一干二净，这种事你会跟你的儿子说吗？”里斯反问了一句。
尴尬。
确实不会说……
不但不会说，还会让自己的孩子们一定要兄友弟恭。
“我们一族，经历了这么大的磨难，剩下的每一个人都是家族的精英，大家一定要相亲相爱，互相辅佐，才能让我们家族重新繁荣昌盛起来……”
他肯定是这么说的。
只不过，有了这个血誓诅咒，也没什么跟兄弟相亲相爱的机会吧？
“所以，他发现了艾琳，就跟发现了宝一样？”
“是啊！”
“不对啊！一般来说，一千年都没见过同姓氏的人了，忽然冒出来一个，不会怀疑吗？”艾琳在旁边一脸好奇的问道。
“这个没什么好怀疑的。”里斯笑着摇头，“只要是号称姓霍尔穆特的人，都会死……”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一千年前还有收养子来着，结果收来的养子只要一改姓霍尔穆特，就会得病死掉，屡试不爽。”里斯的笑容里面，有着很复杂的意味。
“所以……大叔你决定不报仇了？”
“没什么好报的了。”里斯的笑容收了起来，“如果还是当年的人，那我绝对不会含糊，这已经快两千年了，而且他们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再加上这个诅咒……算了吧！”
“这么说来，这位城主是肯定不会放弃艾琳了吧？”孙承欢点了点头，岔开了话题。
报仇这种事情，就算已经放下了，依旧是一块伤疤。
能不碰最好不碰。
“肯定不会啊！我这次过来，他就叮嘱我，一定要搞清楚为什么就一晚上的时间，艾琳就对你离不开了……”里斯再次笑了起来，而且，笑的很坏，“是不是她对你有什么男女之情……”
“有啊！”艾琳在旁边一脸光棍的点头，“非他不嫁！”
“……你别闹。”孙承欢一脑门黑线。
“嗯，我就打算这么回复他了。其实他也好奇，究竟是不能两个人姓霍尔穆特，还是两个姓霍尔穆特的同辈人不能见面……或者相识。”
“所以他打算试试？不对啊！一千年了，他们没试过？”
“怎么没试过！”里斯笑了，“所有能试的，包括在外面生私生子什么的，都试过了，都不行。”
“……那就好，不然万一艾琳有什么危险呢……”孙承欢点了点头。
从刚刚听到那个什么诅咒的时候，孙承欢就有点打鼓。
万一诅咒应验……
他甚至在考虑，要不然想办法一会儿偷偷的去把城主家灭门掉，这样艾琳就安全了。
“圣女教那个诅咒施放的时候，艾琳跟我们一起在时空裂隙里呢，诅咒不可能降临到她的头上。”里斯很认真的摇头。“你别在这里胡思乱想的，艾琳死不了。”
“哦……”孙承欢点了点头。
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你在担心我？”艾琳愣了一下，用带着一点玩味的眼神看向孙承欢。
“废话！你是我妹妹！”
“不对哦！你刚刚脑海里想到的艾琳是我成年以后的样子……”艾琳哼了一声，“里斯大叔说的果然没错，男人都是好色的……我真的不应该让你看到我成年以后的样子。”
“你们两个不会已经……”里斯在旁边一副好奇的嘴脸。
“……”孙承欢拍了拍额头，“她真是我妹妹。”
“哦……”里斯有点敷衍的应了一声。
“对了，大叔，城主大人没有参与这次暗杀阿斯特兰纳公主的事情吧？”
“没有，怎么可能参与！他要是提前知道这件事，早就派兵去救援了。你是不知道，昨天从你这里得到消息之后，他几乎立刻就把整个城卫军都派出去了……”
“这么积极？”孙承欢一愣。
“你也不想想，阿斯特兰纳这次要接那个小女孩回去是要做什么……”里斯笑了。
“做什么，不就是做一个傀儡吗？”
“是一个傀儡王爵！”里斯补充到，“王爵！而且是世袭罔替的王爵！”
“那关他什么……好吧！”孙承欢的话说到一半，自己就想明白了。
是啊，王爵，还是蓬莱国新建的阿斯特兰纳国原本的三长老独立出来的三王之一。
认真说起来，这个王爵，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自封为王。
可这样的人都会被阿斯特兰纳迎回去，那就是说，在阿斯特兰纳，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有这么一个王来带领他们的。
一个可以遇到了复杂的事情来做决定，事后，万一有什么不好的结果还要他去承担的“王”。
而不是什么为了各自的利益乱做决定，投票出来“以战养民”这样不靠谱的决议的长老会。
不会说什么“打仗嘛，总有输有赢，输了就输了”这样的屁话，然后从长老会辞职，拍拍屁股回领地养老的人。
阿斯特兰纳人经过了去年底到今年初的这一场千年未遇的******，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
默斯人会怎么想呢？
我们的长老会，真的就比阿斯特兰纳的那个由叛军首领们组成的，好多少吗？
如果有一天默斯人也开始反感长老会的话，他们能做什么呢？
拥立一个能做决定，能担责任的王？
那……还有谁，比两千年前就是默斯的国公的霍尔穆特家族更合适呢？
一个世代单传的家族，不会因为开枝散叶而抢占太多的贵族封地。
曾经的四大王族里唯一的一个在现在的艾斯还有传承的姓氏，绝对意义上的真正贵族。
……
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奥尼卡的城主，是无论如何不会拦住娅尔罗的返国之路的。
不但不会阻挡，反而会倾尽全力去支持。
奥尼卡的城主，一个靠着先祖一千年来不停为默斯征战建立功勋，冒着家族断绝传承的危险而在战场上浴血拼杀，才换来的一个小小的伯爵……
有这样足以让人眼红的利益，就算冒着掉脑袋……甚至满门抄斩的危险，他也都要试一试的。
“这一任的霍尔穆特族长，就是这位奥尼卡的城主大人，”里斯看孙承欢应该是已经想通了其中的缘由，笑了起来，“是一个很有赌性的人，这一点上，像极了他的祖先。所以，我之前才会下定决心，在这里帮他一把的。”
“帮他称王？”艾琳在旁边有点好奇。
“帮霍尔穆特氏重新成为默斯的国王。”里斯摇了摇头，更正道，“是霍尔穆特氏，而不是他……或者说，不只是他。”
“什么意思？”艾琳没听懂。
涉及到自己的姓氏，她还是好奇心挺重的。
“因为，在这里，也有一个姓霍尔穆特的啊！”孙承欢听懂了，指了指艾琳。
“我？”艾琳一愣。
瞬间，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