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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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还叫做慕容秦。这个名字或许你没听说过……”马斯特微笑着，重新进行了一下自我介绍。
“确实没听说过。”
“那我就借一下别人来自我介绍一下吧。”马斯特笑了起来，“慕容燕是我四哥。我是老五。所以他是公爵，我，只是一个贵族，没有爵位的贵族。”
安静。
“我明白了。”孙承欢长长的出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
身为平民的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柯妮娜为了能继承纳格兰男爵，一定要让自己入赘她们家，而不是自己出去创一番功业，然后凭借自己的成绩来得一份爵位。
以前，他还总觉得柯妮娜眼界太小，盯着那个男爵不放……
现在他明白了，如果纳格兰男爵是她的哥哥，她就算是像自己一样，凭借一己之力杀了艾卓，那到最后，也只会让她的哥哥成为伯爵，侯爵，乃至公爵，而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如果他原本姓慕容的话，孙承欢就多少能明白为什么他会成为长老会这一次的特别任务的代表。
但就凭这个姓氏，他就可以代表得了默斯。
孙承欢也明白了为什么就只是几天时间，他就能在西关驿站那里聚集起来将近一百个素质相当不错的老兵，还可以跟艾卓这样的副军团长知根知底。
他口中的不服，也不是因为能力不如他的四哥，现在的北方军团长慕容燕，那只是……年龄。
他老四，我老五。所以，他是公爵，我什么都不是。
那他，曾经到过什么样的地位啊！
北方军团的副军团长？又或者……
至少，也是一个真正的将军吧！
“放心吧，除了你，其他的几个人，都是铁了心要去阿斯特兰纳发展的。”马斯特拍了拍孙承欢的肩膀，“也许搞不好将来有一天我在默斯实在呆不下去了，我都会去投奔你的……”
孙承欢摇了摇头，没把这件事当作一回事。
“对了，慕容将军……”
“你还是喊我马斯特大叔吧。”马斯特打断了孙承欢的话，“我已经不姓慕容很久了。哦，虽然明天我可能还要姓一下。”
“……大叔，我能问一下，为什么是你的四哥继承了慕容家的爵位，而不是大哥，二哥，和三哥呢？”
“你确定你想知道？”马斯特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孙承欢。
“好奇嘛！要是有什么秘密你就不用说了，我可不想因为知道的太多了而被人灭口……”
“哦，其实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去的秘密，我的另外三个哥哥都死在战场上了。”
“……战死沙场啊！果然慕容家……”孙承欢感慨了一句。
“不，不是战死沙场，是死在战场上了。”马斯特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道，“这两者，不同。”
孙承欢一愣。
安静了下来。
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战死。那就是说，死于……
“刚刚这句话算是秘密吧？”孙承欢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马斯特乐了，“不过没关系，谁还没有几个秘密呢？就像我到现在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之前还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的，可那天晚上你居然能活蹦乱跳的一路逃窜，然后还杀了艾卓……”
“这个啊……”
“看，艾卓之死，这也是个秘密。”马斯特笑了起来，“我知道，但是你没办法杀我灭口。”
“……确实没法。”
孙承欢必须承认，就像那天晚上面对艾卓的时候一样，此刻的他面对着马斯特，他不觉得自己是他的对手。
灭口，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要强大到让慕容燕就算知道了你知道他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才能保证你自己的安全。”马斯特笑着说，“这是我给你的压力。包括军部的那些跳梁小丑，也是一样。”
“……为什么？”
“其实，你难道不觉得三王分治这种体制很好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马斯特摇了摇头，没说话了。
就这样，一直到马斯特离开，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过话。
今天晚上，两个人聊的，有点多了。
马斯特透露了太多的东西。
也终于让孙承欢之前一直好奇的一点东西，得到了一些解释。
“刚刚他说的话，你信吗？”
送走了马斯特，艾琳就不用躲着了，直接就这么出现了。
“信，他骗我干什么？”孙承欢虽然已经习惯了艾琳这样突然出现的方式，可是表情依旧好不到哪里去。“以前的默斯公国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家族只有一个爵位吗？”
“我怎么知道！我们离开艾斯大陆的时候，我才多大啊！”艾琳一脸的无语，“怎么，你是觉得……”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我很好奇这么多年，默斯国是怎么扛住来自于兰古和阿斯特兰纳的攻击压力的。”孙承欢叹了口气，“连慕容家这样的人家都这样……”
“是吗？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啊！”艾琳则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么说？”
“你也不想想，如果有军功就给爵位的话，现在军中的将军还有多少能是慕容家之外的人呢？”艾琳笑着追问了一句。“还能有多少封地封给其他的有军功的小贵族，甚至平民呢？到最后，像你这样想要通过战场杀敌军功封爵的人，还有机会吗？”
安静。
好一阵子。
“也不至于这么黑暗吧？”孙承欢有点讪讪的。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了。
“我还记得几年前看过你送过去的书之后，大圣女阿姨说过，她虽然对圣女教消失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可是她对现在的艾斯大陆的样子要比我们原来那个时代要喜欢的多。”艾琳看着孙承欢的表情，笑了。
“为什么……”
“大哥哥你知道吗，你这样的人，在我们那个年代，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机会学习到魔法的。”艾琳笑了，“要不是我跟着你一起去了你的家，知道你只是一个普通到很穷的人家，然后信誓旦旦的跟他们说，他们根本不相信你只是一个没有爵位的平民孤儿……”
“这个……”
“在我们那个年代，魔法师是不会随便收徒的。要不然你就是那种走在街上都会被人一眼看出来有魔法天赋的超级天才纳里斯那样的人，要不然就是贵族的子弟，又或者富商的孩子，可以请魔法师来进行魔法亲和度测试，不然你甚至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魔法。”艾琳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在那个年代几乎所有的平民唯一可能接受到教育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圣女教。男孩子成为护教骑士的扈从，女孩子成为圣女侍从，虽然圣女教自己一直觉得她们是希望可以让所有艾斯大陆的人都可以学到知识，拥有和他们天赋相匹配的能力，可是她们一直都没能做到，几千年，都是这样。可是迎遨学院这样的地方，做到了她们用了六千多年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我还真没想过，这种事情原来是这么伟大的……不过你们哪个年代，就没有学校吗？”
“有啊！”艾琳点了点头，“不过学的都是一些很基础的东西，教一些简单的算术，识一些字，一些简单的魔法道具的使用方式，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技能。比如赶马车，修理魔法器具，又或者裁缝什么之类的。根本不像你们的学校里，又有考核，又有比试，学的不好了会挨骂……”
“那那些人进去能学到什么啊……”
“什么也学不到啊！这样他们才不会想着什么时候我也能通过军功或者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被封为贵族之类的。老老实实的，车夫的儿子继续做车夫，樵夫的儿子继续去砍柴，裁缝的孩子也继续给人做衣服，贵族的孩子……也才永远会是贵族。”艾琳一脸的理所当然，“这些东西说白了，其实很残忍的。”
“你们这些做王族的，难道不需要更多的人才来巩固国家统治吗？”孙承欢好奇的问了一句。
“什么我们王族……就算是我家里没有发生那些事，默斯大公的位置也轮不到我头上好不好！这些事我从小懂事开始就没认真学过，可是我都懂得，这些事情肯定是有道理的。”艾琳一脸的无语，“就算是王，或者大公，一天也就那么多时间，能打交道的，也就那么多人，跟一个家族打好了交道，就能用很久，只要保证几个家族之间的制衡，再加上王族的控制，还有法师塔和圣女教帮我们在民众之中宣传要忠于国家，忠于王室，虽然你可以骂王不好，但是他们是你们在几千年前自己选出来的王……这样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像是娅尔罗她们家这种被平民造反，甚至被满家灭门的可能好不好！”
“你们那个年代没有平民造反的事情吗？”
“有啊！可是就算造反了，只要派一个魔法师去，一天之内就搞定了。”艾琳一脸的理所当然，“平民里又没有魔法师，也没有圣骑士，能在圣女教里面成为魔法师和圣骑士的人也都是听圣女教的指挥的，所以，一群平民连个会指挥打仗的都没有，就像现在，战争理论这种课不是都只有在第二学院和第三学院里面有吗？连第七学院都没有，就是这样的概念……在圣女历的头几百年里还有平民造反，后来就没有了。”
“这样啊……”孙承欢点了点头，不说话了，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默斯要贯彻现在这样的一种国策了。
仔细一想起来，两害相权取其轻，现在的这样一个政策，也不能说不明智。
只是苦了那些贵族家庭非嫡子的人了……
“这么被大哥哥你一说，我忽然也开始相信马斯特说的那些话了……”艾琳在那里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一次搞不好你们能有很好的外援呢！”
“来自他们各自的家族？”孙承欢也意识到了这个了。
“是啊！想一想吧，如果能在国外奉旨扎根，既不用顶着叛徒的名号，又可以给家族准备一块飞地……”艾琳笑了，“这是多大的诱惑啊！”
“……你怎么一下子懂这么多？”孙承欢笑着岔开了话题。
既然结论已经有了，自然，需要一个终结讨论的方式。
这是两个人早就已经熟悉了的聊天方式了。
是一种默契。
“是不是要我换个样子跟你出来谈这种事？”艾琳也很上道的接话，“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喜欢我那个样子……”
“算了，就这样吧。”孙承欢认怂，对着那个样子的艾琳，孙承欢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好说话，“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事情应该挺多的。”
“知道了。”艾琳很满意孙承欢认怂的样子，虽然她知道今天终结谈话的时候自己无论说什么，他肯定都会认输。
因为自己今天教了他不少东西的。
“说吧，今天你赢了，想要什么东西？”孙承欢看着在那里明明答应了自己要睡觉去了的艾琳还不动窝，就知道了。
他倒是不讨厌艾琳跟自己的这点小撒娇的。
“今天下午李亚尔的故事没讲完呢……而且最关键的部分还没有讲，今晚你给我讲完吧！”艾琳笑呵呵的说，“我就睡在这个房间里好了。”
“……你是要我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吗？”孙承欢一脑门黑线。
“人家还是小孩子……”
“……随便你吧！”孙承欢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艾琳一脸志得意满的笑容就走进了孙承欢的那间卧室。
孙承欢只能在后面跟着，两人一前一后。
艾琳很熟练的把她放在戒指里的床取了出来，然后，准备好了睡觉。
就像在过去的三年里她基本上每天都做的那样。
然后，也同样熟练的钻进去了被黑暗帷幕“保护”着的床上。
“好了，可以开始讲故事了……”
一片黑洞洞里面，传出来了艾琳的声音。
“……你好歹等我洗了脸睡觉的……你不用洗脸吗？”
“不用你管！快点！”
“……哦……”
……
“曾经，我还叫做慕容秦。这个名字或许你没听说过……”马斯特微笑着，重新进行了一下自我介绍。
“确实没听说过。”
“那我就借一下别人来自我介绍一下吧。”马斯特笑了起来，“慕容燕是我四哥。我是老五。所以他是公爵，我，只是一个贵族，没有爵位的贵族。”
安静。
“我明白了。”孙承欢长长的出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
身为平民的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柯妮娜为了能继承纳格兰男爵，一定要让自己入赘她们家，而不是自己出去创一番功业，然后凭借自己的成绩来得一份爵位。
以前，他还总觉得柯妮娜眼界太小，盯着那个男爵不放……
现在他明白了，如果纳格兰男爵是她的哥哥，她就算是像自己一样，凭借一己之力杀了艾卓，那到最后，也只会让她的哥哥成为伯爵，侯爵，乃至公爵，而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如果他原本姓慕容的话，孙承欢就多少能明白为什么他会成为长老会这一次的特别任务的代表。
但就凭这个姓氏，他就可以代表得了默斯。
孙承欢也明白了为什么就只是几天时间，他就能在西关驿站那里聚集起来将近一百个素质相当不错的老兵，还可以跟艾卓这样的副军团长知根知底。
他口中的不服，也不是因为能力不如他的四哥，现在的北方军团长慕容燕，那只是……年龄。
他老四，我老五。所以，他是公爵，我什么都不是。
那他，曾经到过什么样的地位啊！
北方军团的副军团长？又或者……
至少，也是一个真正的将军吧！
“放心吧，除了你，其他的几个人，都是铁了心要去阿斯特兰纳发展的。”马斯特拍了拍孙承欢的肩膀，“也许搞不好将来有一天我在默斯实在呆不下去了，我都会去投奔你的……”
孙承欢摇了摇头，没把这件事当作一回事。
“对了，慕容将军……”
“你还是喊我马斯特大叔吧。”马斯特打断了孙承欢的话，“我已经不姓慕容很久了。哦，虽然明天我可能还要姓一下。”
“……大叔，我能问一下，为什么是你的四哥继承了慕容家的爵位，而不是大哥，二哥，和三哥呢？”
“你确定你想知道？”马斯特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孙承欢。
“好奇嘛！要是有什么秘密你就不用说了，我可不想因为知道的太多了而被人灭口……”
“哦，其实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去的秘密，我的另外三个哥哥都死在战场上了。”
“……战死沙场啊！果然慕容家……”孙承欢感慨了一句。
“不，不是战死沙场，是死在战场上了。”马斯特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道，“这两者，不同。”
孙承欢一愣。
安静了下来。
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战死。那就是说，死于……
“刚刚这句话算是秘密吧？”孙承欢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马斯特乐了，“不过没关系，谁还没有几个秘密呢？就像我到现在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之前还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的，可那天晚上你居然能活蹦乱跳的一路逃窜，然后还杀了艾卓……”
“这个啊……”
“看，艾卓之死，这也是个秘密。”马斯特笑了起来，“我知道，但是你没办法杀我灭口。”
“……确实没法。”
孙承欢必须承认，就像那天晚上面对艾卓的时候一样，此刻的他面对着马斯特，他不觉得自己是他的对手。
灭口，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要强大到让慕容燕就算知道了你知道他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才能保证你自己的安全。”马斯特笑着说，“这是我给你的压力。包括军部的那些跳梁小丑，也是一样。”
“……为什么？”
“其实，你难道不觉得三王分治这种体制很好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马斯特摇了摇头，没说话了。
就这样，一直到马斯特离开，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过话。
今天晚上，两个人聊的，有点多了。
马斯特透露了太多的东西。
也终于让孙承欢之前一直好奇的一点东西，得到了一些解释。
“刚刚他说的话，你信吗？”
送走了马斯特，艾琳就不用躲着了，直接就这么出现了。
“信，他骗我干什么？”孙承欢虽然已经习惯了艾琳这样突然出现的方式，可是表情依旧好不到哪里去。“以前的默斯公国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家族只有一个爵位吗？”
“我怎么知道！我们离开艾斯大陆的时候，我才多大啊！”艾琳一脸的无语，“怎么，你是觉得……”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我很好奇这么多年，默斯国是怎么扛住来自于兰古和阿斯特兰纳的攻击压力的。”孙承欢叹了口气，“连慕容家这样的人家都这样……”
“是吗？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啊！”艾琳则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么说？”
“你也不想想，如果有军功就给爵位的话，现在军中的将军还有多少能是慕容家之外的人呢？”艾琳笑着追问了一句。“还能有多少封地封给其他的有军功的小贵族，甚至平民呢？到最后，像你这样想要通过战场杀敌军功封爵的人，还有机会吗？”
安静。
好一阵子。
“也不至于这么黑暗吧？”孙承欢有点讪讪的。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了。
“我还记得几年前看过你送过去的书之后，大圣女阿姨说过，她虽然对圣女教消失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可是她对现在的艾斯大陆的样子要比我们原来那个时代要喜欢的多。”艾琳看着孙承欢的表情，笑了。
“为什么……”
“大哥哥你知道吗，你这样的人，在我们那个年代，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机会学习到魔法的。”艾琳笑了，“要不是我跟着你一起去了你的家，知道你只是一个普通到很穷的人家，然后信誓旦旦的跟他们说，他们根本不相信你只是一个没有爵位的平民孤儿……”
“这个……”
“在我们那个年代，魔法师是不会随便收徒的。要不然你就是那种走在街上都会被人一眼看出来有魔法天赋的超级天才纳里斯那样的人，要不然就是贵族的子弟，又或者富商的孩子，可以请魔法师来进行魔法亲和度测试，不然你甚至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魔法。”艾琳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在那个年代几乎所有的平民唯一可能接受到教育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圣女教。男孩子成为护教骑士的扈从，女孩子成为圣女侍从，虽然圣女教自己一直觉得她们是希望可以让所有艾斯大陆的人都可以学到知识，拥有和他们天赋相匹配的能力，可是她们一直都没能做到，几千年，都是这样。可是迎遨学院这样的地方，做到了她们用了六千多年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我还真没想过，这种事情原来是这么伟大的……不过你们哪个年代，就没有学校吗？”
“有啊！”艾琳点了点头，“不过学的都是一些很基础的东西，教一些简单的算术，识一些字，一些简单的魔法道具的使用方式，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技能。比如赶马车，修理魔法器具，又或者裁缝什么之类的。根本不像你们的学校里，又有考核，又有比试，学的不好了会挨骂……”
“那那些人进去能学到什么啊……”
“什么也学不到啊！这样他们才不会想着什么时候我也能通过军功或者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被封为贵族之类的。老老实实的，车夫的儿子继续做车夫，樵夫的儿子继续去砍柴，裁缝的孩子也继续给人做衣服，贵族的孩子……也才永远会是贵族。”艾琳一脸的理所当然，“这些东西说白了，其实很残忍的。”
“你们这些做王族的，难道不需要更多的人才来巩固国家统治吗？”孙承欢好奇的问了一句。
“什么我们王族……就算是我家里没有发生那些事，默斯大公的位置也轮不到我头上好不好！这些事我从小懂事开始就没认真学过，可是我都懂得，这些事情肯定是有道理的。”艾琳一脸的无语，“就算是王，或者大公，一天也就那么多时间，能打交道的，也就那么多人，跟一个家族打好了交道，就能用很久，只要保证几个家族之间的制衡，再加上王族的控制，还有法师塔和圣女教帮我们在民众之中宣传要忠于国家，忠于王室，虽然你可以骂王不好，但是他们是你们在几千年前自己选出来的王……这样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像是娅尔罗她们家这种被平民造反，甚至被满家灭门的可能好不好！”
“你们那个年代没有平民造反的事情吗？”
“有啊！可是就算造反了，只要派一个魔法师去，一天之内就搞定了。”艾琳一脸的理所当然，“平民里又没有魔法师，也没有圣骑士，能在圣女教里面成为魔法师和圣骑士的人也都是听圣女教的指挥的，所以，一群平民连个会指挥打仗的都没有，就像现在，战争理论这种课不是都只有在第二学院和第三学院里面有吗？连第七学院都没有，就是这样的概念……在圣女历的头几百年里还有平民造反，后来就没有了。”
“这样啊……”孙承欢点了点头，不说话了，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默斯要贯彻现在这样的一种国策了。
仔细一想起来，两害相权取其轻，现在的这样一个政策，也不能说不明智。
只是苦了那些贵族家庭非嫡子的人了……
“这么被大哥哥你一说，我忽然也开始相信马斯特说的那些话了……”艾琳在那里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一次搞不好你们能有很好的外援呢！”
“来自他们各自的家族？”孙承欢也意识到了这个了。
“是啊！想一想吧，如果能在国外奉旨扎根，既不用顶着叛徒的名号，又可以给家族准备一块飞地……”艾琳笑了，“这是多大的诱惑啊！”
“……你怎么一下子懂这么多？”孙承欢笑着岔开了话题。
既然结论已经有了，自然，需要一个终结讨论的方式。
这是两个人早就已经熟悉了的聊天方式了。
是一种默契。
“是不是要我换个样子跟你出来谈这种事？”艾琳也很上道的接话，“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喜欢我那个样子……”
“算了，就这样吧。”孙承欢认怂，对着那个样子的艾琳，孙承欢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好说话，“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事情应该挺多的。”
“知道了。”艾琳很满意孙承欢认怂的样子，虽然她知道今天终结谈话的时候自己无论说什么，他肯定都会认输。
因为自己今天教了他不少东西的。
“说吧，今天你赢了，想要什么东西？”孙承欢看着在那里明明答应了自己要睡觉去了的艾琳还不动窝，就知道了。
他倒是不讨厌艾琳跟自己的这点小撒娇的。
“今天下午李亚尔的故事没讲完呢……而且最关键的部分还没有讲，今晚你给我讲完吧！”艾琳笑呵呵的说，“我就睡在这个房间里好了。”
“……你是要我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吗？”孙承欢一脑门黑线。
“人家还是小孩子……”
“……随便你吧！”孙承欢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艾琳一脸志得意满的笑容就走进了孙承欢的那间卧室。
孙承欢只能在后面跟着，两人一前一后。
艾琳很熟练的把她放在戒指里的床取了出来，然后，准备好了睡觉。
就像在过去的三年里她基本上每天都做的那样。
然后，也同样熟练的钻进去了被黑暗帷幕“保护”着的床上。
“好了，可以开始讲故事了……”
一片黑洞洞里面，传出来了艾琳的声音。
“……你好歹等我洗了脸睡觉的……你不用洗脸吗？”
“不用你管！快点！”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