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古墓生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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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古墓生活（上）
自从林朝英那天过世之后，林玉在寒玉床边守着林朝英的尸首足足七日，滴米未进，直到在第七日的子时回到自己屋里。第二日，李莫愁和孙婆婆一起去叫林玉准备为林朝英出殡的时候能闻到林玉屋里有淡淡血腥味和床脚未被擦净的血迹。
“师父，该把祖师婆婆请入石棺了。”李莫愁冲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屋顶的林玉幽幽的说道。
“是啊！姑娘，应该…….”孙婆婆想接着李莫愁的话往下说。
“还是再等等吧！有个人还没来过，我不想以后小姐还被不相干的人打扰！”
“要是，那人一直没来呢？”孙婆婆有些焦急的问道。
“只等四十九天，一过七七不管来没来，都……”林玉有些说不下去了。
“是！姑娘。”说完，孙婆婆就想拉起李莫愁一起走。
“莫愁，你留下，为师有话对你说。”还没等孙婆婆拉着李莫愁走到门口，背后林玉淡淡的声音便又幽幽的传来。
“是师父！”
“走过来些，好多天没有查你的武功了，天罗地网式练得怎么样了！”
“已经可以掌握八十一只麻雀了，只是并不熟练，应该还需些时日方能融会贯通。”
“恩，很不错！”其实，怎会只是单单很不错这么简单啊！也就是林玉受林朝英之死打击太大，没有怎么上心才会给出这样的评价，若是给了一般人，五岁的小女孩不但已经习得所有招式，只需稍些时日便可融会贯通，只会被惊为天人。
“别忘了，你祖师婆婆的话，勤练武功，但是，为师希望你也要抽时间多读读书，你现在也大了，也应该明白事理了吧！”
“可是，师父…….”
“先听为师说完，我知你不喜欢读书，静不下来，可是，为师不希望你将来成为一个莽夫，不通事理，所以，你就是再不喜欢也要耐着性子读下去。林家自太祖皇帝以来一直是书香门第，也一直在朝为官，你祖师婆婆的爷爷曾是朝廷中书省的中书令，官拜正二品，而外公也是门下省的左谏议大夫，官拜正四品上，父亲是从六品的左司员外郎，兄弟们虽然差些有些不入流，但是最差也是上等县的县丞，也算一方大员吧！可是，就这样的一个书香世家，却出了你祖师婆婆这样一个喜武厌文之人，也是，你祖师婆婆命好，遇到一个方外道姑方才在十二岁离家外出习武，而为师我也是那时候跟随你祖师婆婆离开林家的。”
说到这里，林玉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陷入了沉思，李莫愁也是不敢打扰到一丝一毫，她能分辨的出林玉脸上的怀念之情。
过了好大一会儿，林玉突然转变话题又说道：“知道为什么让你姓李吗？”说完林玉微低下头看着站在一边的李莫愁。
“回师父，徒儿不知！”
“因为，你祖师婆婆的母族就姓李，但是，现在已无一人在这世上了，其实现在的林家也算没有人了吧！”
看着李莫愁有些差异的抬起头，林玉又接着说道：“为师希望你多读些书，就是希望你以后千万莫要识人不明，想你祖师婆婆一样苦了自己。想那王重阳也就是一介武夫，识得几个大字，就自以为通宵民族大义，就想做抗金保宋的义士，还什么一心国事，无暇私情，全是借口。到头来还不是一事无成，只能整日窝在这终南山上，简直是害人害己的人间祸害。一会儿，你出去以后告诉孙婆婆，就说祖师婆婆临终遗言，告诫古墓门人，‘入门时须向王重阳画像吐唾沫，’画像为师随后取出来。”
“师父，你是不是，并不喜欢我。”
“为什么这么问？”
“您还总爱不理我，还对我，对我很严苛，只是因为祖师婆婆您才……”终于问出来了，李莫愁终于问出来了，困扰心中几十年的疑问，以前在古墓的时候她就妒忌小龙女，总认为师父偏心，好的都是小龙女的，对自己也总是爱答不理的。可是，听了今天林玉的一席话她又完全困惑了，这才兴冲冲的问出了口。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但是，并没有退缩的低下头，反而抬起头直视着林玉。
“林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不想和我一起闯荡江湖，那你就回去好了。”
“林玉，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你怎么老不理我。”
……
被林玉直勾勾的盯着，李莫愁有些心虚，在心里一直嘀咕，难道自己真的问错了？为什么师父是这个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李莫愁发现，林玉的瞳孔焦距并放在没在身上的意思，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林玉好像是在通过自己看什么人一样。
“师父，那个要是很难回答就算了，当我没问！”
“并不难回答！”
感觉到身上那惊人的视线终于收了回去。
“你很好，真的很好，乖巧，懂事，听话，最起码比你祖师婆婆小的时候强上太多了，所以，怎么会不喜欢呢？至于，总不理你，那是你以前做的已经很好了，没有什么需要为师提点的地方了。对于严苛？我并不觉得啊！我的要求你都做到了，我没有要求的好多你也做到了，所以，我对你并不严苛啊！”
听完林玉的这番话李莫愁心里一阵唏嘘，居然是因为这样？不过现在想想也是，自己的“十二少、十二多”的正反要诀并没有练成，一方面是自己那时年纪大了，另一方面何尝不是自己这火一般的性子造成的，而且那些基础功法自己又练的很好，自然师父就不需要多花心思在自己身上了。哎！自己还真是钻牛角尖了，只看到师父没有多的关心的饮食起居自己，却没有发现小龙女在师父的管教下也过得很辛苦，只是，小龙女不说而已。每天做些什么都要过问。头一次，李莫愁也发现自己还是很幸福的。要不是，自己伤了师父的心也就不会，想到这里，李莫愁忽然有些羞愧。自己一直误会师父，怨恨师父。虽说师父把自己赶出了古墓，可是，还是给自己在古墓里准备了石棺，是自己一直心怀不忿对师父心存怨念才造成了那样的后果。也许真的应该像师傅说的那样，多读些书，就可以，通人情，明事理。真的是该好好听师父的话吧！
“师父，我会努力地！”李莫愁坚定的说道。
“你祖师婆婆现在在寒玉床上，你也不方便练功，为师会在寒玉床旁的石壁上给你挂上金铃锁，你就每天睡在上边练功吧！虽然比不上寒玉床但是，也总比浪费时间的好。”
“是，师父！”几十年的困惑终于在今天有了明确的答案，李莫愁有些雀跃的道。
“好了，既然知道了，就去努力吧！别再为师这里浪费时间了。”
“是！”
林玉看着李莫愁的背影在转角消失后才自语道：“小姐，你说的没错，莫愁很像你，但是，唯一的不同，她比你确实是细致很多，希望，今天的一席话能让莫愁敏感的心有所平静吧！”
“小姐，怎么办，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又想你了。还有十几年，莫愁才能长大，小姐，你可让玉儿，如何过活啊！”泪水自眼角滑落，林玉失神的望着屋顶……
李莫愁离开林玉的石屋不久就碰到了孙婆婆。
“婆婆，你怎么在这里啊！”
“姑娘，玉姑娘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婆婆放心，师父只是让莫愁多读些书，等到酉时，婆婆来找我，我们一起去见师父吧！”说完李莫愁就独自朝古墓另一边的一间石室走去。自是没听到孙婆婆的自语。
“没为难就好，没为难就好啊！”
李莫愁一走进那间石室就有些傻眼了，三面墙壁都是书，中间空旷的地方还每隔二，三丈就放一排书架，只有在石门旁放着一个五、六丈见方的地方摆放着一个石台，和一个石凳。石台上放有毡子，笔架，砚台和毛笔。还有几本合上的但是已经落满灰尘的书。
好一会儿李莫愁才反应过来，傻傻的走到石台前，从那几本书的中间抽出一本，轻轻扫掉上面的灰尘定睛一看《三国志》——魏书第十一卷。李莫愁有些呆傻，再抽出一本是《道德经》，等把桌上的几本书一一翻过之后，李莫愁终于知道，怎么说呢？没一本是自己看过的，没一本是自己看得懂的。李莫愁觉得好歹自己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这六、七本书竟然没一本看的懂，有些挫败，又有些自嘲，嘲笑自己以前还真是个莽夫怪不得被杨过那小子刷的团团转还不知道。
酉时，等孙婆婆来找李莫愁的时候正看到她在打扫着石屋。
“不是最讨厌读书吗？
“我不要再做莽夫，我要向师父那样通人情，明事理。”
“好…好…好…”孙婆婆连说三个好，并没有注意到李莫愁话语中的问题。
孙婆婆并没有带李莫愁去找林玉，而是在李莫愁吃过晚饭之后直接带到有寒玉床的那间屋子里。
“师父！”
“你来了，下午可是去看书了？”林玉看着寒玉床上的林朝英背对着李莫愁问道
“是去了书房可是没有看书，只是打扫了一遍。没有找到能看懂的。”
“你都回些什么，祖师婆婆交了你什么。”
“《蒙求》、《千字文》、《百家姓》，《千字文》都会背也理解，《百家姓》能背到井段富巫，乌焦巴弓。”
“那你开始看《论语》、《孟子》不懂得地方可以来问我，不需要融会贯通只要理解就好，懂得意思，能背当然最好，但是我若是考你的时候并不是要求你背诵明白吗？你需要正确的翻译出来，还要说出来你的体会，从中学到了什么。《诗经》和《礼记》就随便看看吧！《周易》为师也不懂，但是我听说黄老邪对这东西研究的很深刻，将来有机会你可以向他请教一二，愿意的话，就好好看看吧！《尚书》和《春秋》为师希望你细细研读，那都是先人的做人做事智慧的结晶，你明白吗？《道德经》你也看看吧，没有什么坏处，王重阳在这方面还不错，你可以去找他，但是一定要告诉我……”
“师父允许我出古墓？”李莫愁有些欣喜的打断道。
“好像，我不让你出去，你就没出去似的。”林玉瞥了李莫愁一眼，又接着道：“然后看完《春秋》以后你就找些史书好好看看吧！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多看看没坏处，不需要你怎么研习，只要懂了就好，能够明白人的复杂，多看看胜利的对在哪里？失败的又错在哪里，也就足够了。但要记住保持本心。还有我让你读书，是为了让你通人情，明事理的，不是让你变得满口仁义道德，之乎者也，和老学究一样迂腐，刻板的。你要是变成那样不要怨为师不要你这个徒弟。切忌，对于善恶保持中立，一切恪守本心。”说到后面林玉语气一下子严厉了起来。
“师父放心，徒儿永远不会做那以德报怨之人的。”
“好了，你知道就好，你休息吧！”
“师父，能告诉徒儿为什么有那么多书吗？看那些书的人是您吗？”
“看书的不是我，那些书不少都已经是孤本了，一大半原本是皇家藏书的，有些还是你祖师婆婆和王重阳从金国的书库偷出来的。剩下的有我们林家和李家的世代藏书，也有王重阳从各地搜刮来的孤本，总之这里的书，就是比当今圣上的书库也相差不大吧！看书的不是我，是王重阳。好了，我走了！”
“师父，您不陪着祖师婆婆了吗？”
“不了，我若是在，有些人是不会来的！你在这里守好就好。切忌，别断了香火，而且，在你祖师婆婆面前有些人是不会对你如何的。我以后只会白天来的。晚上就留给那些藏头露尾的家伙吧！”说完，林玉一甩袖子就离开了。
第四章古墓生活（上）
自从林朝英那天过世之后，林玉在寒玉床边守着林朝英的尸首足足七日，滴米未进，直到在第七日的子时回到自己屋里。第二日，李莫愁和孙婆婆一起去叫林玉准备为林朝英出殡的时候能闻到林玉屋里有淡淡血腥味和床脚未被擦净的血迹。
“师父，该把祖师婆婆请入石棺了。”李莫愁冲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屋顶的林玉幽幽的说道。
“是啊！姑娘，应该…….”孙婆婆想接着李莫愁的话往下说。
“还是再等等吧！有个人还没来过，我不想以后小姐还被不相干的人打扰！”
“要是，那人一直没来呢？”孙婆婆有些焦急的问道。
“只等四十九天，一过七七不管来没来，都……”林玉有些说不下去了。
“是！姑娘。”说完，孙婆婆就想拉起李莫愁一起走。
“莫愁，你留下，为师有话对你说。”还没等孙婆婆拉着李莫愁走到门口，背后林玉淡淡的声音便又幽幽的传来。
“是师父！”
“走过来些，好多天没有查你的武功了，天罗地网式练得怎么样了！”
“已经可以掌握八十一只麻雀了，只是并不熟练，应该还需些时日方能融会贯通。”
“恩，很不错！”其实，怎会只是单单很不错这么简单啊！也就是林玉受林朝英之死打击太大，没有怎么上心才会给出这样的评价，若是给了一般人，五岁的小女孩不但已经习得所有招式，只需稍些时日便可融会贯通，只会被惊为天人。
“别忘了，你祖师婆婆的话，勤练武功，但是，为师希望你也要抽时间多读读书，你现在也大了，也应该明白事理了吧！”
“可是，师父…….”
“先听为师说完，我知你不喜欢读书，静不下来，可是，为师不希望你将来成为一个莽夫，不通事理，所以，你就是再不喜欢也要耐着性子读下去。林家自太祖皇帝以来一直是书香门第，也一直在朝为官，你祖师婆婆的爷爷曾是朝廷中书省的中书令，官拜正二品，而外公也是门下省的左谏议大夫，官拜正四品上，父亲是从六品的左司员外郎，兄弟们虽然差些有些不入流，但是最差也是上等县的县丞，也算一方大员吧！可是，就这样的一个书香世家，却出了你祖师婆婆这样一个喜武厌文之人，也是，你祖师婆婆命好，遇到一个方外道姑方才在十二岁离家外出习武，而为师我也是那时候跟随你祖师婆婆离开林家的。”
说到这里，林玉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陷入了沉思，李莫愁也是不敢打扰到一丝一毫，她能分辨的出林玉脸上的怀念之情。
过了好大一会儿，林玉突然转变话题又说道：“知道为什么让你姓李吗？”说完林玉微低下头看着站在一边的李莫愁。
“回师父，徒儿不知！”
“因为，你祖师婆婆的母族就姓李，但是，现在已无一人在这世上了，其实现在的林家也算没有人了吧！”
看着李莫愁有些差异的抬起头，林玉又接着说道：“为师希望你多读些书，就是希望你以后千万莫要识人不明，想你祖师婆婆一样苦了自己。想那王重阳也就是一介武夫，识得几个大字，就自以为通宵民族大义，就想做抗金保宋的义士，还什么一心国事，无暇私情，全是借口。到头来还不是一事无成，只能整日窝在这终南山上，简直是害人害己的人间祸害。一会儿，你出去以后告诉孙婆婆，就说祖师婆婆临终遗言，告诫古墓门人，‘入门时须向王重阳画像吐唾沫，’画像为师随后取出来。”
“师父，你是不是，并不喜欢我。”
“为什么这么问？”
“您还总爱不理我，还对我，对我很严苛，只是因为祖师婆婆您才……”终于问出来了，李莫愁终于问出来了，困扰心中几十年的疑问，以前在古墓的时候她就妒忌小龙女，总认为师父偏心，好的都是小龙女的，对自己也总是爱答不理的。可是，听了今天林玉的一席话她又完全困惑了，这才兴冲冲的问出了口。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但是，并没有退缩的低下头，反而抬起头直视着林玉。
“林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不想和我一起闯荡江湖，那你就回去好了。”
“林玉，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你怎么老不理我。”
……
被林玉直勾勾的盯着，李莫愁有些心虚，在心里一直嘀咕，难道自己真的问错了？为什么师父是这个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李莫愁发现，林玉的瞳孔焦距并放在没在身上的意思，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林玉好像是在通过自己看什么人一样。
“师父，那个要是很难回答就算了，当我没问！”
“并不难回答！”
感觉到身上那惊人的视线终于收了回去。
“你很好，真的很好，乖巧，懂事，听话，最起码比你祖师婆婆小的时候强上太多了，所以，怎么会不喜欢呢？至于，总不理你，那是你以前做的已经很好了，没有什么需要为师提点的地方了。对于严苛？我并不觉得啊！我的要求你都做到了，我没有要求的好多你也做到了，所以，我对你并不严苛啊！”
听完林玉的这番话李莫愁心里一阵唏嘘，居然是因为这样？不过现在想想也是，自己的“十二少、十二多”的正反要诀并没有练成，一方面是自己那时年纪大了，另一方面何尝不是自己这火一般的性子造成的，而且那些基础功法自己又练的很好，自然师父就不需要多花心思在自己身上了。哎！自己还真是钻牛角尖了，只看到师父没有多的关心的饮食起居自己，却没有发现小龙女在师父的管教下也过得很辛苦，只是，小龙女不说而已。每天做些什么都要过问。头一次，李莫愁也发现自己还是很幸福的。要不是，自己伤了师父的心也就不会，想到这里，李莫愁忽然有些羞愧。自己一直误会师父，怨恨师父。虽说师父把自己赶出了古墓，可是，还是给自己在古墓里准备了石棺，是自己一直心怀不忿对师父心存怨念才造成了那样的后果。也许真的应该像师傅说的那样，多读些书，就可以，通人情，明事理。真的是该好好听师父的话吧！
“师父，我会努力地！”李莫愁坚定的说道。
“你祖师婆婆现在在寒玉床上，你也不方便练功，为师会在寒玉床旁的石壁上给你挂上金铃锁，你就每天睡在上边练功吧！虽然比不上寒玉床但是，也总比浪费时间的好。”
“是，师父！”几十年的困惑终于在今天有了明确的答案，李莫愁有些雀跃的道。
“好了，既然知道了，就去努力吧！别再为师这里浪费时间了。”
“是！”
林玉看着李莫愁的背影在转角消失后才自语道：“小姐，你说的没错，莫愁很像你，但是，唯一的不同，她比你确实是细致很多，希望，今天的一席话能让莫愁敏感的心有所平静吧！”
“小姐，怎么办，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又想你了。还有十几年，莫愁才能长大，小姐，你可让玉儿，如何过活啊！”泪水自眼角滑落，林玉失神的望着屋顶……
李莫愁离开林玉的石屋不久就碰到了孙婆婆。
“婆婆，你怎么在这里啊！”
“姑娘，玉姑娘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婆婆放心，师父只是让莫愁多读些书，等到酉时，婆婆来找我，我们一起去见师父吧！”说完李莫愁就独自朝古墓另一边的一间石室走去。自是没听到孙婆婆的自语。
“没为难就好，没为难就好啊！”
李莫愁一走进那间石室就有些傻眼了，三面墙壁都是书，中间空旷的地方还每隔二，三丈就放一排书架，只有在石门旁放着一个五、六丈见方的地方摆放着一个石台，和一个石凳。石台上放有毡子，笔架，砚台和毛笔。还有几本合上的但是已经落满灰尘的书。
好一会儿李莫愁才反应过来，傻傻的走到石台前，从那几本书的中间抽出一本，轻轻扫掉上面的灰尘定睛一看《三国志》——魏书第十一卷。李莫愁有些呆傻，再抽出一本是《道德经》，等把桌上的几本书一一翻过之后，李莫愁终于知道，怎么说呢？没一本是自己看过的，没一本是自己看得懂的。李莫愁觉得好歹自己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这六、七本书竟然没一本看的懂，有些挫败，又有些自嘲，嘲笑自己以前还真是个莽夫怪不得被杨过那小子刷的团团转还不知道。
酉时，等孙婆婆来找李莫愁的时候正看到她在打扫着石屋。
“不是最讨厌读书吗？
“我不要再做莽夫，我要向师父那样通人情，明事理。”
“好…好…好…”孙婆婆连说三个好，并没有注意到李莫愁话语中的问题。
孙婆婆并没有带李莫愁去找林玉，而是在李莫愁吃过晚饭之后直接带到有寒玉床的那间屋子里。
“师父！”
“你来了，下午可是去看书了？”林玉看着寒玉床上的林朝英背对着李莫愁问道
“是去了书房可是没有看书，只是打扫了一遍。没有找到能看懂的。”
“你都回些什么，祖师婆婆交了你什么。”
“《蒙求》、《千字文》、《百家姓》，《千字文》都会背也理解，《百家姓》能背到井段富巫，乌焦巴弓。”
“那你开始看《论语》、《孟子》不懂得地方可以来问我，不需要融会贯通只要理解就好，懂得意思，能背当然最好，但是我若是考你的时候并不是要求你背诵明白吗？你需要正确的翻译出来，还要说出来你的体会，从中学到了什么。《诗经》和《礼记》就随便看看吧！《周易》为师也不懂，但是我听说黄老邪对这东西研究的很深刻，将来有机会你可以向他请教一二，愿意的话，就好好看看吧！《尚书》和《春秋》为师希望你细细研读，那都是先人的做人做事智慧的结晶，你明白吗？《道德经》你也看看吧，没有什么坏处，王重阳在这方面还不错，你可以去找他，但是一定要告诉我……”
“师父允许我出古墓？”李莫愁有些欣喜的打断道。
“好像，我不让你出去，你就没出去似的。”林玉瞥了李莫愁一眼，又接着道：“然后看完《春秋》以后你就找些史书好好看看吧！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多看看没坏处，不需要你怎么研习，只要懂了就好，能够明白人的复杂，多看看胜利的对在哪里？失败的又错在哪里，也就足够了。但要记住保持本心。还有我让你读书，是为了让你通人情，明事理的，不是让你变得满口仁义道德，之乎者也，和老学究一样迂腐，刻板的。你要是变成那样不要怨为师不要你这个徒弟。切忌，对于善恶保持中立，一切恪守本心。”说到后面林玉语气一下子严厉了起来。
“师父放心，徒儿永远不会做那以德报怨之人的。”
“好了，你知道就好，你休息吧！”
“师父，能告诉徒儿为什么有那么多书吗？看那些书的人是您吗？”
“看书的不是我，那些书不少都已经是孤本了，一大半原本是皇家藏书的，有些还是你祖师婆婆和王重阳从金国的书库偷出来的。剩下的有我们林家和李家的世代藏书，也有王重阳从各地搜刮来的孤本，总之这里的书，就是比当今圣上的书库也相差不大吧！看书的不是我，是王重阳。好了，我走了！”
“师父，您不陪着祖师婆婆了吗？”
“不了，我若是在，有些人是不会来的！你在这里守好就好。切忌，别断了香火，而且，在你祖师婆婆面前有些人是不会对你如何的。我以后只会白天来的。晚上就留给那些藏头露尾的家伙吧！”说完，林玉一甩袖子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