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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节:贺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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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有异骨,却偏命数多舛,劳已伤人,命缠恶咒,姑娘,前路坎坷啊!”老者话锋一转直指而道,我心中不由一颤。而母亲的泪却早已流了下来。

    “贺翁,小漫的异格命数可有化解之法?”母亲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老者。

    “非是常人命数,命中带有天劫,转机只在她自己,连我都看不破啊,何谈化解之法。”贺翁长叹一声,摇头道。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忧,姑娘看上去,面容柔善,命中又带异数,可逢凶化吉也未可知。至少多有贵人相助,这也是天命!非常人能改!”老者说得肯定。

    母亲略舒一口气,而我听上去却怎么都像是在安慰母亲,在心中深深感谢贺翁的这一番好意,不由就深深的俯下身去,挚诚挚意的说了一声:“小漫谢谢贺翁指点。”

    “姑娘快请起,我怕受不起这一拜啊!”贺翁正色道,我心中一颤,不知贺翁何出此言。

    “哎!”贺翁却是又长叹一声,面容突然肃严,似有所思,郑重非常。

    看贺翁面容凝重,我等也不敢再言语,静候一旁,等他开口。

    “续家家母,也许我们都应该放手了啊!”不想他开口却是向我的母亲说的,这句话带着深深的惆怅,他这话说得那样的沉重而不舍,难道这样一个如是世外的出尘老者也有俗情的牵挂与索绊?

    我心中一惊,再看向母亲只见她早已双目含泪,却是不语,似是这一切她早已料到,但仍是悲痛而不能自制。我不由走过去抱住她,泪水再也忍不住,心中说着:“妈妈,我不会离开你,再也不要离开你!”

    而听到这一句话贺斌也是全身一颤,不由失声叫到:“师傅!”

    贺翁久久的凝视了贺斌一会儿,抿抿嘴,终还是开口:“斌儿,你大了,终是要独自出去历练一番了!”

    “不!师傅!”贺斌颤声道,“师傅不可以赶斌儿走,斌儿还学艺未精,尚有许多不通达之处!”说着已是跪了下去,泪水滑落,竟是如一个委屈的孩子般。

    “你六岁从师,转瞬已是十八载,是能自立门户的时候了!”贺翁一叹道。

    “不!师傅!你从孤儿园收留于我,待我如生身父亲,至少要让斌儿留在你的身边伺候师傅终老。”贺斌跪着祈求道。

    “你是在咒师傅吗?现在就想要伺奉师傅终老?!”贺翁却是淡笑道。

    贺斌自知失言,竟有些张口结舌。但那贺翁却是甚不为意,似那终老之事是再平淡不过之事。

    “师傅也终有师傅的事要做,你看师傅可是需要伺奉照顾之人?!”贺翁对贺斌淡淡笑道。

    他这一问,倒是让贺斌多少有些尴尬,他自问已是二十多岁的人,但在师傅的面前,总感觉自己是个孩子。也许天下的孩子大都如此吧,想想以前的自己,在父母的面前总感觉,任性、惫赖是应该的,总是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却不知父母在一天天的变老,终是自己需要成长的时候了!

    更是体会不到: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中沉重和无奈,等体会到时,就只有伤心和疼痛了!

    “天下风云要变,终是你辈出手之时了啊!”贺翁眼神邃远,竟像是望破无尽长空,看破万千浊尘。

    “师傅可是看出异变来了?!”贺斌仰面问道。

    “你且起来,别悲悲泣泣的像个孩子一般,为师教你所学,是希望终有一日你会有所用处,近日异变频频,你竟没有感觉吗?”贺翁的语气中有些嗔怪。

    贺斌有些羞亏的低下头去,近日异变频频,他不是没有所觉,只是不关心罢了,他随师傅常年过着淡泊世俗的半隐居生活,早已习惯了恬淡的生活方式,虽是男儿,却并没有胸怀天下之心,所以对世事变幻自不十分上心。但师傅这次却要让他入世磨练,他知道,也许世事风云,真的不会再像以往那样简单了,怕是有大变动了。这种变动,不关人间政事风云,却是超然在此之上。

    “我知道,你性子野惯了,不关心这些,也并不能全怪你,全是师傅惯了你。”贺翁说着已是上前,轻扶起贺斌,其中的宠溺关爱之情溢露无疑。

    贺斌神情复杂的看着贺翁,心中如是五味陈杂,最强的仍是与师傅的难舍之情。

    “此处已不是我久留之地,我自要回云憩山深处,而你还年轻,那浩浩人间才是你的去处!”贺翁对贺斌衷衷教导。贺斌却只是点头而不语。

    “数日前云憩山突然妖气、鬼气迷漫,人间势力似乎也有涉足,而姑娘身上似乎残留着那些动荡之息,姑娘应是也与此事相关之人?!”贺翁虽是问我,但语气却极是肯定。

    我有些被动地点点头。

    “难得你一片孝心,保你母亲无忧。”贺翁又叹了一口气。

    母亲的泪水更多了。

    “续家家母,你也莫伤心,最近动荡频生,又岂是一两家的悲伤?你且出去看看两个孩儿可好?”

    母亲听了,也不多言寻问,只是拭干了泪水走了出去。这就是大家庭的女人,处事总是分寸有度。

    待母亲出去,贺翁却是又对我言道:

    “其实你也不用尽瞒着你的母亲了,你们为爱,都尽量瞒着自己的痛苦,但经过这么多的事,有些事就是感觉也能感觉的出来。这次你家两小儿受此大难能幸存下来已是不易啊!以后要凡事小心啊。但又只是怕这天下难得安宁了,再无可苟安之地啊。”贺翁竟是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

    “贺翁,难道这天下要有什么大的变动不成?”我不由担心道。

    “天下变动尚不足虑,也终只是人间之事,只怕是三界要动荡啊!”

    “贺翁何出此言。”我惊问,我虽知这段时间,异变连连,但竟至于如此严重吗?竟还关乎三界?所以听到此话仍是震惊非常。

    “三界职责失常,鬼不入***妖不修仙绩,三界循环受阻,怎么可能不出问题?!”突然一个声音自门外响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