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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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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青剑派,青云峰,半山腰以上的内门所在,也就是长青剑派大殿所在,松油火炬熊熊燃烧。

    大殿前方,肖子厚和凌飞云两人你来我往,竟然不分上下!

    凌飞云内功高一点,略占一点优势;但肖子厚的剑法,似乎开窍了,虽然看似岌岌可危,凌飞云却总是无法更进一步!

    旁边,不少内门弟子大声吆喝,端木和、吕立杰、罗静娴、张红英、楚心儿、上官芝音等入室弟子,也在喝彩。

    凌飞云是这一代入室弟子中的大弟子、大师兄,但眼下肖子厚竟能和凌飞云打的难解难分,让很长时间没有什么热闹的内门很热闹。

    更外围,还有掌门罗雁行、李长风、黄秋枫、完颜楚楚四人,以及几个比较陌生的面孔,正在观看。

    看了一会,罗雁行率先开口:“肖子厚不错,竟然已经领悟几分手指发力技巧。应该是与那风无痕对战之后领悟的,悟性很高!”

    李长风听到罗雁行对自己徒弟的夸奖,很自豪的笑了,“掌门师兄,曾相识前辈赠送的《三才剑》,稍后让(凌)飞云等人观摩一下,或许能提升几分剑术上的修为。”

    罗雁行微微点头,“哎……我长青剑派的传承多有遗失,若能吸收《三才剑》中的运力技巧,足以将长青剑派现有的、诸多剑法威力提升五成以上。”

    几个人正讨论中,传功长老李振峰走来。

    “怎么样?”罗雁行张口就问。

    “不错!”李振峰满脸微笑,“楚飞、李元荣、何代山三人表现都很优秀。尤其是楚飞,扎马步期间,竟然看着漏壶入定了,今天第一次行功,就已经聚集起一点血气,悟性很高,资质也非同一般。

    另外的李元荣和何代山,今天的表现,也明显超过其余大部分弟子。

    还有,在其余的弟子中,我也发现三个不错的苗子。分别是:白启昌、胡连生、杨同林。”

    罗雁行很高兴:“那就一起照顾了。”

    正在这时,前方的战斗终于停止,肖子厚终究还是败了,不是败在剑术上,而是败在内功修为上。

    “一个内功高一点,一个剑术高一点,平手吧!”罗雁行出面和稀泥。

    周围的内门弟子们立即传来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对于掌门和稀泥一事,显然各有看法。

    “去去去,都去休息了。”罗雁行开始撵人了,“入室弟子留下,有事情要交代。”

    内门弟子们只好离开,只有凌飞云等入室弟子留了下来。

    罗雁行缓缓的、挨个看去,微微颔首,显然对于弟子们都很满意;留下这些入室弟子,是要观摩曾相识送给肖子厚的《三才剑》。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肖子厚优秀的表现,让罗雁行下定了决心。

    明天就要面对长刀门了,面对一个愤怒、或许会有些失去理智的刀永铭,还是多做点准备的好。

    …………

    青云苑,楚飞等人喊了十几遍千字文、再去澡堂搓洗一番后,终于可以休息了。为了修行方便,外门弟子每人一个房间,

    但休息之前,李元荣和何代山,却挤到楚飞的房间中。

    “楚飞,快说,白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要站一个半时辰的马步?”何代山早就忍不住了。

    “哎……这是对我们的特殊照顾呢!”楚飞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别忘了,我们可是那曾相识大侠挑选出来的呢。

    根据我的观察,长青剑派最厉害的,应该只是三阶修为,那曾相识大侠却是五阶高手。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何代山和李元荣异口同声。

    “所以,你们可以早早睡了,明天我们还会有一个半时辰的马步!这就是对我们的特殊照顾,”

    何代山:……

    李元荣:……

    等何代山和李元荣离开后,楚飞才忽然捏着下巴,嘿嘿一笑,“这样做,似乎有些腹黑和不地道啊。算了,累了一天,该睡觉了!

    啊啊啊……”

    睡觉,楚飞还有一点小小的期望,不知道今晚是否还会做梦呢?

    答案是……先睡了再说。

    楚飞还是做梦了,但这次不再是风无痕的剑法,而是白天传功长老李振峰引导的行功路线。

    梦中的世界,楚飞盘坐在莫名的地方;梦中的身体,开始运转周天。

    “这有什么用?”楚飞的意识似乎离开身体,处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但很快楚飞就发现变化,运功路线,渐渐有所改变,部分地方开始更改经脉路线。有的地方直接跳过,有的地方开始转圈,有的地方甚至断开、回冲……

    看的出来,这似乎是在做一种尝试和修改!

    人体主要经脉是奇经八脉,但重要经脉有三百六十五道;剩下的普通经脉多如牛毛。经脉如此,穴位也是如此。

    人体是如此的复杂,所以每一种功法的形成,都是经过长时间摸索、尝试,没有人敢随便更改行功路线,也不要随便尝试更改。

    这些常识,都是傍晚时候,李振山所说。

    楚飞静静地观察眼前怪异的状况,在这个梦境的世界里,时间没有了意义。许久、许久,行功路线终于不再发生变化,开始流畅的运行。

    楚飞仔细观察,发现行功路线和李振峰引导的虽有几分形似,又有极大的不同:

    增加了不少经脉和穴位,也有的穴位和经脉被直接跳过;有时候经脉中血气流转速度缓慢、似潺潺流水,有时候却似激流勇进。有的穴位,气血只是稍作停留;而有的穴位,气血会在其中盘旋几圈、或者是膨胀收缩几次……

    变化太多,行功之间复杂数倍,其中复杂难以用语言描述完整。

    “功法的自我进化?”楚飞傻乎乎的感受着梦中身体的变化,有一种见鬼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一团朦胧的光芒从梦中的世界浮现,光芒莹白如玉,光芒中央是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珠子晶莹、莹白、透亮,似是最上等的白玉所制。

    “是它!”楚飞潜藏十几年的记忆浮现,就是它,那个在考古中发现的、并导致自己穿越的罪魁祸首!

    珠子隐现片刻就渐渐消失,好似水雾般消散。随着珠子消失,梦的世界也渐渐模糊,楚飞这才真正的陷入沉睡。

    早晨,一片清幽的钟声响起,钟声悠悠荡荡,唤醒了贪睡的少年。

    “起床了!起床了!”少年们争先恐后——昨天的教训太厉害,七个睡懒觉的,睡到杂役院去了!

    争先恐后、鸡飞狗跳,相互叫喊的声音,传遍整个住宿区。少年们顾不得因为扎马步而酸痛的腰背腿脚,冲到竹筒导引的长流水前洗刷。

    “洗刷后,到我这边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传功长老李振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院子正中央。

    盏茶功夫,所有的少年就在李振峰长老面前站好。

    “很好!”李振峰眼睛扫视一圈,“下面点名,点到的喊‘到’,并到我旁边排队。

    楚飞。”

    “到!”楚飞赶紧站出来。

    “大声点,没睡醒么。”

    “到!”楚飞大吼一声,忽然感觉神清气爽。早期大喊几声,似乎很不错。

    李振峰很满意,“你们也都学着。李元荣。”

    “到!”

    “何代山。”

    “到!”

    “白启昌。”……

    一个个点名完毕,少年们也拍好了长队。共62个人。

    “很好,一个不缺。记住你们的位置,以后这就是你们的排名。想要改变位置,就要挑战,胜利的前进,其余的人依次降低一个排名。”

    唰……

    所有人都看向楚飞。

    “李长老,现在可以挑战吗?”一个少年站了出来。

    “不急,下午习武的时候再挑战。现在,先跟我走。”

    李振峰带头向‘青云苑’外面走去,走过略有些陡峭的山路,众人来到一处侧崖。侧崖比较宽阔,前方晨雾翻滚,脚下的地面似乎还有些昏暗;头顶上半截山峰已经被红日映的羞红。

    后方岩壁上,有三个大字——啸日崖。三个大字是红色,在朝阳之下闪烁着鲜艳的光芒。

    晨风微凉,带来远处的猿啼鸟鸣,风中也隐隐有长啸传来。

    晨雾、朝阳、山崖,猿声、鸟鸣、风声,让这啸日崖有一种飘渺如梦的意境飘荡。

    李振峰忽然站在啸日崖前方,微微昂头,双手张开、微微上扬:“啊……”

    一声长啸,穿破云霄,在山峰之间缭绕,长啸经久不绝、绵绵不尽。

    似乎受到了挑衅,四周山林中传来明亮的猿啼、高亢的鸟鸣,声音此起彼伏,同样的绵绵不绝。

    一声长啸,李振峰竟是足足维持有两盏茶时间,这才慢慢落下。

    转过头,李振峰看着楚飞等少年,“来,一起。

    眼观鼻、鼻观心,气沉丹田,想象一股温润之气在丹田萦绕;而后气血贯通喉舌,仰天长啸。

    楚飞,你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