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开封府宿舍日常 > 第311章 地图19

第311章 地图19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要去哪里?”倪叶心怕中年男人听到自己的声音,趴在慕容长情耳边小声的问。

    这回轮到慕容长情被倪叶心弄得耳朵直痒了,低声说:“不知道,等他走远一些我们再跟着。”

    倪叶心立刻点了两下头,本来一本严肃的,但是突然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睁大眼睛瞧着身边的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不解的侧头瞧他,说:“做什么?”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又趴在慕容长情耳边,低声说:“大侠,你的耳朵怎么红了呀!”

    慕容长情一愣,倪叶心不说他还没发现,现在就觉得耳朵烧的厉害,尤其是耳尖的那个位置,又烫又痒的。

    慕容长情脸色有些不自然了,想要咳嗽一声,不过现在又不是适合。倪叶心凑的太近了,说话的气息都喷洒在他耳朵上,弄得他止不住耳朵就烫了起来。

    倪叶心像是找到了有/意思的玩意一样,又说:“大侠,我第一次知道你这么敏/感啊。”

    倪叶心故意把话说的特别暧昧,弄得慕容长情这脸色变了又变。

    倪叶心则是在旁边憋着笑,然后还在慕容长情的耳朵尖上咬了一下,轻轻的用舌/头舔/了一下。

    慕容长情赶忙捋顺了呼吸,然后二话不说,将倪叶心夹在腋下,突然带着他就纵身而起。

    倪叶心还在犯坏,哪里想到慕容长情跑的这么快,把倪叶心给吓了一跳。

    慕容长情是早有准备,怕他一嗓子喊出来,所以还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没办法叫。

    虽然倪叶心的确被捂住了嘴巴,不过很不幸的是,他一闭嘴的时候,把自己的舌/头尖给咬了,瞬间就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儿。

    倪叶心顿时疼得一个激灵,恶狠狠的瞪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还不知道他怎么了,而且也顾不上了,追着那中年男人就往前走。

    中年男人走的很快,就一个人,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倪叶心他们刚开始还以为中年男人要去客房院子,不过后来发现并不是,中年男人只是往这个方向走,但是中途就变了方向。

    倪叶心木着舌/头,含糊不清的说:“他是不是要去找他师/妹啊。”

    慕容长情听倪叶心说话听的一愣,看了他一眼,才猜到倪叶心刚才那恶狠狠的模样,应该是咬了舌/头。

    慕容长情有点想笑,不过忍着没笑出来,点了点头,说:“应该是。”

    果然,他们就跟着中年男人走到了他师/妹住的院子附近。

    中年男人只是走到了院子附近,然后忽然停住了,没有继续再往前走,似乎很犹豫,在原地转了好几圈,要走不走的,把地上的积雪踩得是乱七八糟的。

    倪叶心瞧得好奇,慕容长情带着他躲到了旁边的屋顶上去,就眼瞧着那个男人在那里站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

    倪叶心搓了搓双手,说:“他不冷吗?站了这么久,是不是已经冻成冰坨子了?”

    中年男人好像是老僧入定一样,还站在那里,也并没有发现他们,一个人也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

    慕容长情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仇无序在院子里看着那个三师/妹,他武功也是不错的,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而且持续了很久,就悄悄的摸出来瞧情况。

    仇无序看了一眼,就看到中年男人过来了,他还没看到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不过突然被东西砸了一下脑袋。

    仇无序差点懵了,抬头一瞧,就看到倪叶心趴在屋顶上在跟他打招呼。

    仇无序赶忙悄悄的翻上了屋顶。

    倪叶心低声说:“仇长老你怎么出来了?”

    仇无序说:“我听到外面总有脚步声,所以出来瞧瞧。”

    “里面怎么样?”倪叶心问

    仇无序说:“那个女人一直在睡觉,特别的老实,都没有出门一步。伺候她的弟/子坐在院子里聊天。”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听起来很和平啊。”

    “别聊了。”慕容长情搂住倪叶心的腰说。

    倪叶心故作羞涩的样子,推了一把慕容长情,说:“大侠,你是不是吃醋了?你醋劲儿也太大了,我只是和仇长老说几句话而已。”

    仇无序:“……”

    仇无序听到倪叶心提自己的名字就觉得特别无辜。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闭嘴,有人来了。”

    倪叶心说:“大侠你好凶啊。”

    三个人当下不说话了,果然就看到院子里的两个弟/子一边说话一边聊天的就走了出来。

    那两个女弟/子瞧见了徘徊在外面的中年男人都是一愣。

    一个女弟/子说:“师伯,您是来瞧师叔的吗?”

    中年男人见有人来了,也不能徘徊了,勉强点了点头。

    女弟/子说:“那师伯请跟我来,我去把师叔叫起来。”

    “等一下。”中年男人说:“她睡着?”

    “嗯。”女弟/子点头,说:“师叔今天好像身/体不太舒服,早上起来没多久就回去睡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中年男人一听,说:“那……就算了罢。我不打搅她休息了,如果她病了,记得去煎些药。”

    “是的师伯。”女弟/子说。

    倪叶心抻着脖子听下面那三个人说话,觉得实在是奇怪,中年男人跑到这里挨冻,似乎很想进院子,但是现在却又不进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在倪叶心奇怪的空档,突然慕容长情按了一下他的脑袋。倪叶心还正在苦思冥想,结果脑袋差点撞在了瓦片上,若真撞上不知道会不会撞掉牙。

    倪叶心吓了一跳,相当的不满,侧目去瞪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倪叶心就看到旁边的仇无序也趴下了,三个人都贴着瓦片。

    “呼啦——”一声。

    倪叶心被压着没办法回头,不过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从他们不远处飞过去了。

    倪叶心不敢回头,等着感觉慕容长情压着自己的手劲儿轻了一些,这才抬起头来去看,但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慕容长情立刻搂紧了倪叶心的腰,低声说:“仇长老,你看着这个男的,我去追那个女的。”

    “是,教/主。”仇无序立刻答应。

    下面那中年男人和弟/子说完了话,也准备就要离开了。

    仇无序不敢耽误,瞧中年男人要走,也赶忙就悄声跟上。

    倪叶心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已经被慕容长情夹/着走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像一个大沙包?慕容大侠说搬就搬,而且毫不费力。

    慕容长情带着他,倪叶心就觉得自己在坐翻滚过山车,特别的激烈,颠的他肚子里的饭食都要吐出来了。

    倪叶心也不辨东南西北,庄子里的路也不是全认识,也不知道他们跑到了哪里去。

    慕容长情的速度似乎放慢了下来,然后带着倪叶心躲上了一棵大树。

    树枝茂/密,只可惜现在全都枯萎了,倪叶心觉得这地方躲着不安全啊,只要下面的人一抬头准能看到他们。

    不过这时候,倪叶心也顾不得这些了,因为他一低头就看的清楚,下面有个黑发白衣的人影,竟然是本来应该在屋里睡觉的那个女人。

    女人轻功真的不错,趁着两个女子在外面和中年男人说话的空档,竟然就跑了出来,看起来根本不是在睡觉,而是在等待机会。

    倪叶心看了一眼慕容长情,慕容长情没有说话。

    那女人一路飞奔,看起来跑的也很用/力了,呼呼的喘着气,倪叶心恨不得能听到她粗喘的声音。

    这边的院子一派荒凉,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院子里的石桌和石椅子都已经被厚厚的雪覆盖了,估摸/着冻得很瓷实,已经变成了大冰坨子。

    女人跑进来,累的够呛,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果然还是摔倒了,“啪”的一声就摔在了雪里头。

    摔得还挺瓷实的,倪叶心觉得可能有点疼。

    女人也不忙着爬起来,只是跪在雪里头,然后就开始伸出她白/皙纤长的双手来,在雪地里奋力刨着。

    慕容长情皱着眉,瞧了一眼倪叶心。那女人的举动实在是太诡异了,看起来的确像是失心疯一样。

    倪叶心凑到慕容长情耳边,低声说:“她在找东西。”

    慕容长情奇怪的说:“找什么?”

    倪叶心说:“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凶器罢。”

    “凶器?”慕容长情有些奇怪。

    庄主是被让人一爪抓死的,伤口极为狰狞。但是中年男人已经说过了,世上已经没有人再会这门爪功,其实爪功已经失传了,最后一个会爪功的是他们师叔。

    如果的确没有人再会这门爪功,那么很有可能伤口其实是伪/造的。一般人都没办法徒手在人的肚子上掏个窟窿,毕竟指甲也是很脆弱的,但是如果有凶器帮助的话,就变得简单多了。

    那女人还在雪地里刨着,但是很快动作一顿,然后脸上露/出了心细的表情。

    那表情倪叶心他们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倪叶心能清晰的听到女人的呼吸声在变化,急促起来,但并不是累的,而是激动的。

    很快的,女人从雪地里刨出了一样东西,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一瞧,顿时心里只剩下“果然”两个字了。

    女人从雪地里刨出来的竟然是一只铁爪子,那只铁爪子上并没有血迹,但是倪叶心往下一瞧,就能瞧得很清楚,被她翻开的雪里面是有血迹的。

    女人将铁爪子放在一旁,然后把雪又给埋了回去。

    另外一边中年男人听说师/妹在睡觉就没有进去,他刚回到了屋里,却听到外面着急忙慌的脚步声。

    一个女弟/子急匆匆的来禀报,说:“师伯,师叔又跑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中年男人一听,说:“赶紧去找,把她常去的地方都找一下!”

    两名女弟/子回了院落之后,就发现他们师叔不见了。其实这种情况还挺多见的,师叔疯疯癫癫,几乎每天都要偷偷跑掉,而起不只偷跑一次。

    两个女弟/子起初没觉得如何,去师叔经常去的地方找了一遍,但是都没有找到,这些优点着急了,所以赶忙去禀报了师伯。

    仇无序趴在外面的屋顶上,刚才从他们身边过去的那阵风,其实就是那个女人。

    女人拿到了一只铁爪子,然后就把铁爪子藏在了自己怀里。

    她四下看了看,那精神紧张,目光快速转动的神情,让倪叶心觉得,如果这个女人并不是真疯,那么其实这么多年来下,她离疯了也就不远了。

    女人将东西收好了,然后四处乱看,急急忙忙的就跑到了一处窗户前面,然后把窗户推开,就钻了进去。

    窗户关上了,女人躲进了屋子里面。外面雪下得很大,很快的,院子里的脚印什么都没了,好像女人根本不曾来过这里一样。

    倪叶心见她进了屋,这才说:“她怎么好像是惯犯啊,进屋进的特别熟练。”

    慕容长情说:“看来让你猜准了,她就是杀了那个庄主的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倪叶心说:“当然是继续等了,她躲在这里,拿了凶器,你觉得她是要干什么?她很有可能是在等待一个机会,然后继续杀/人。”

    慕容长情说:“你的意思是,她真的上当了,想要杀了她那个大师/兄?”

    倪叶心点头,说:“很有可能。”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长情皱着眉头问。

    倪叶心说:“我怎么知道,不过肯定有很大的原因罢,毕竟一个人装疯卖傻这么久,如果不是有什么重大的原因,谁会这样呢?”

    天色慢慢的就黑了,月光也不亮,四处里一片黑/暗。

    倪叶心听到外面的院子里有脚步声,好多弟/子走过去,不过都没有进院子来。

    他们应该是在找失踪的女人,但是为什么不进院子里,实在是让人奇怪。

    慕容长情看出倪叶心的疑问,说:“我刚才听他们说,这应该是中年男人师叔的院子,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倪叶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那藏在这里还真是安全。”

    弟/子们四处找着他们师叔,走过去了又走回来了,就是没有进这个院子来瞧。

    不过很快的,有人进了院子来,然后落在了他们身边,竟然是仇无序。

    仇无序落下来就小声说:“教/主,那个人过来了。”

    仇无序说完了不多久,就听有脚步声,踩得雪吱吱有声,是中年男人走进了院子来。

    他独自一个人,进了院子,四处看了看,然后冲着女人躲进的正屋去了。

    中年男人走过去,伸手要去推门,但是手抬了一半,却又放下来了,并没有将门推开。

    他似乎在犹豫,最终还是没有推门,站在门外,突然说道:“你是不是在里面?”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中年男人的声音透露/出了一丝怒气,说:“师/弟是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仍然没有人回答他。

    中年男人的声音又听起来很颓废,说:“这么多年来,我们都以为你疯了,没想到你却是在骗我们的。”

    他说完了这话,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在这个时候,却听到“哐当”一声。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那个穿着白衣,披散着头发,犹如鬼魅一样的女人站在里面,她的右手上戴着一只铁爪子。

    女人一步一步的走出来了,她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大师/兄,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

    中年男人眼神中露/出震/惊的神色,却又苦笑说:“果然是你,是你杀了师/弟。”

    “是我,”女人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好听,却让人不寒而栗,说:“我不只是要杀他,我还要杀了你!杀了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中年男人说:“我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亲如兄弟。”

    “我呸!”女人冷笑起来,几乎是歇斯底里的笑,说:“为什么?如果不是我这十年来装疯卖傻,你们能放过我吗?你们早就会杀了我,对不对?我说的对不对!”

    中年男人听着女人咄咄逼人的语气,显然非常的生气,说:“我们……”

    只是不等他说完,女人打断了他的话,仍然尖锐的喊叫着,说:“你骗不了我的,如果不是我装疯卖傻的保命,你们绝对会杀了我,就像你们杀掉师叔那样……”

    中年男人听得一怔,明显的全身都颤/抖了一下。

    而树上的倪叶心、慕容长情和仇无序都是一愣。

    倪叶心眼珠子转了转,他们只是听中年男人讲过,他们的师叔已经死了,似乎是和十年/前的某件事情有关,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那个人的死,还和中年男人有关系,听起来还和庄主有关系。而女人装疯卖傻十年,也是有隐情的。

    “你什么也不知道!”中年男人愣了半天的神儿,目光中复杂起来,说:“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女人哈哈的笑起来,说:“大师/兄,你还要骗我吗?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们贪/财贪名贪利,而且胆小如鼠。不然也不会为了躲避仇人跑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发誓老死也不会离开了!”

    “别说了!”中年男人压着嗓子说。

    女人喊道:“我就要说!”

    或许是因为女人的歇斯底里,不少弟/子听到了动静,纷纷的过来瞧情况。他们看到师伯很师叔好像在吵架,都露/出不解的目光。

    中年男人立刻说道:“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到这里来,全都退下!”

    “是!”

    弟/子们吓了一跳,没见过师伯生这么大的气,赶忙全都退下了。

    女人笑着说:“大师/兄,你是心虚了吗?为什么让弟/子全都退下。他们跟着你来到这冰天雪地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年了,难道你心中就没有愧疚吗?”

    中年男人说道:“师/妹,我告诉你,我心里的确有愧疚,不然就不用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呆整整十年了。但是!我绝对不是对师叔的愧疚,如果我当年知道他要做些什么,我恨不得先杀了他!”

    女人一愣,突然听到中年男人放狠话,忍不住一愣,随即面容狰狞起来,说:“好啊,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他就是你杀的!是你杀的!你们杀了他,杀了他!”

    中年男人看着疯狂叫嚷的女人,说:“师/妹,我知道你喜欢师叔,但是多年/前的事情,并不是你知道的那样,你被骗了!你被骗了。”

    “不可能!”女人瞪着眼睛,说:“我没有被骗,是你想要骗我。他怎么可能骗我呢,他都死了,你还要诬赖他。”

    倪叶心听得有些糊涂了,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容长情,慕容长情也看了一眼倪叶心,不过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中年男人说:“师/妹,当年根本不是我们要杀他,是他,是他太贪婪了,是他要杀了我们,在你的茶水里下毒的人也是他。”

    “不可能!”女人打断了他的话,说:“你骗我,不可能。是你们要杀我,在我的茶水里下毒,幸好我喝的少,用内功护住了心脉,不然我现在就真的成了一个疯/子。我这么多年来,装疯卖傻才保住了一命,是你们要杀我。他是要娶我的,怎么可能杀我。”

    中年男人说:“师/妹,我没有骗你。师叔的确在我们所有人的茶水里都下了毒。他那一日晚上叫我们过去,其实就是想要杀了我和师/弟。只是不巧,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杯下了毒的水被他自己给喝了,并不是我们在他的水里下的毒。”

    女人听他说话,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眼睛里瞬间弥漫起了一层水雾。她的眼神告诉中年男人,她绝对是在动/摇,在回想当年的种种细节,在回忆中不停的挣扎着。

    女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恍惚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说:“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骗我的是不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中年男人苦笑一声,说:“师/妹,你还不知道,就是为了那些木盒子。当然是为了那些木盒子了!”

    “盒子……木盒子……”

    女人嘴唇抖动,不停的呢喃着,然后突然跪倒在了地上,她右手上还戴着铁爪子,那铁爪子看起来极为锋利,不小心将她的左手刺破了,鲜血流了出来,但是女人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慕容长情瞧到下面的变故眯了眯眼睛,他突然放眼望去,目光落在了对面很遥远的地方。

    倪叶心不知道慕容长情在瞧什么,远远的看了过去,就看到远处屋顶上似乎站着一个人,身影极为模糊。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大侠,那边是有人在偷听吗?”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仇无序也放眼望去,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子。虽然他看不清楚,但是下意识的感觉,那个远处的人的身影有些像无正。

    倪叶心根本不能从这个身影看出那是谁来,但是看到仇无序闪烁的目光,就低声说道:“仇长老,那是你的老相好吗?”

    仇无序一愣,差点被问的懵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倪叶心不用他回答,就点了点头,说:“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那个徒/弟无正。”

    仇无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慕容长情,然后抿着嘴唇没接话。

    倪叶心又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原来真是无正啊。”

    仇无序这回睁大眼睛,说:“我什么话都没说。”

    “嘘——”慕容长情瞧倪叶心开始欺负仇无序,无奈的说:“来了,别出声。”

    倪叶心再去看远处,就已经看不到什么黑影了,但是就听到“哗啦”一声,然后是中年男人的断喝声说:“是谁!”

    那黑影已经近前,就落在了他们面前的屋顶上。

    从下面往上看,因为逆着光的缘故,恐怕看不清楚那屋顶上男人的容貌,不过倪叶心他们站的高,一眼就看清楚了,真的就是无正。

    倪叶心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仇无序。

    仇无序已经没空理会倪叶心了,他看到无正更是紧张,没想到无正好些日子没有消息,原来也竟然到了这里来。

    倪叶心说:“看来这里和木盒子的关系很紧密,连无正都来了。”

    “你是谁?”

    中年男人抬头去看,厉声问道。

    女人还颓废的倒在地上,根本不抬头,她似乎对于什么都不关心了,兀自沉浸在伤痛和迷茫之中。

    无正笑了笑,说:“一个想要知道十年/前真/相的人,当然也是一个想要杀掉你们这里所有人的人。”

    中年男人一怔,连悲痛中的女人都愣住了,全都抬着头看着无正。

    无正说话语气不温不火的,甚至就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伪装的听起来颇有正义和憨厚之气,但是他说出的话却让人遍体生寒。

    倪叶心又挑了挑眉,说:“仇长老,你的徒/弟好像比你有气场多了。”

    仇无序:“……”

    慕容长情不悦的看了一眼倪叶心。

    “你到底是谁,竟敢口出狂言。”中年男人沉着嗓音说,已经将右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似乎随时准备出手了。

    无正又笑了,哈哈的笑起来,说:“十年之前,你们杀死了我薛家百十余人,却不知道我是谁!”

    中年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惊。

    女人都已经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了,退了好几步,仰着头看着他,说:“你……你是……薛家的人?”

    中年男人也愣住了,呼吸几乎停住了,沉默了好久。

    空气似乎已经凝住了,没有人说话,只有大雪和北风的声音,然而每个人的内心并不平静。

    中年男人按住佩剑的手,无力的滑了下来,垂在了身边,颓废的说道:“是薛家的人……”

    无正说:“你们十年来,躲在这里,无非就是想要躲避寻仇罢了。但是十年过去,你们心里的贪婪还真是从未减少。我本来根本没有打探到你们的下落,是你们自己送上了门来。”

    十年之间,众人住在雪山之上,还曾经发誓绝不下山。然而谁想到木盒子的事情重出江湖,庄主心存一丝侥幸,竟然开始筹划下山的事情了。而他们躲避了十年,也就这么破灭了。

    中年男人听了,似乎已经没有多少的情绪变化,只是说:“十年/前的事情,是我们的错,你若是要杀我,我别无怨言,但是我的弟/子们没有错,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无正说:“是吗?那我的弟/弟妹妹有错吗?薛家的弟/子有错吗?”

    中年男人被堵得无话可说,目光相当复杂。

    无正又说:“世伯,你为何不说话?”

    中年男人听他这么叫自己,身/体一颤,险些站不住。

    倪叶心听得睁大眼睛,原来这中年男人和无正还沾亲带故?那就奇怪了,怎么就变成了仇人?

    无正继续说道:“我爹和你们相交已久,没想到你们却摆了鸿门宴,串通了那些人,杀了我薛家百十余人,不过就是想要知道木盒子的秘密罢了!”

    中年男人已经无话好说,闭了闭眼睛。

    无正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银光一闪,他手里多了一把长剑。就瞧无正纵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站在了那中年男人和女人的面前。

    无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提着剑走了过来。

    倪叶心一瞧,就知道无正是起了杀心的,要杀了中年男人和那个女人,只是他还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都不明白。

    倪叶心皱了皱眉,突然猛的就出了手,就瞧他突然推了一把身边的仇无序。

    仇无序正皱着眉,死死的盯着下面的无正,根本没有注意倪叶心的动作。他们都在树上,仇无序突然被倪叶心一推,吓了一跳不说,直接就从树上掉了下去。

    “哗哗哗”几声,枯树枝发出响声,仇无序还闷/哼了一声。

    慕容长情也没反应过来,毕竟谁想到倪叶心会突然玩阴的。

    只是瞬间的事情,那边的无正突然就动了,快速的抢了过去,一把接住了从树上掉下来的仇无序。

    倪叶心低头一瞧,顿时就笑了。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你这是做什么?”

    倪叶心说:“我在投掷暗器啊,你看我打的准吗?”

    的确准,这暗器也太大了些。

    树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人,把中年男人和女人都吓了一跳,再往树上一看,还有两个人。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也都暴/露了,倪叶心拍了拍慕容长情的肩膀,说:“大侠,带我下去。”

    慕容长情搂住他,将人从树上带了下来。

    仇无序才反应过来,气的瞪着倪叶心,说:“你干什么啊。”

    无正好搂着他,说:“师父,你没受伤罢。”

    仇无序摇了摇头,拉住了无正的袖子。他倒不是怕无正杀了那两个人,而是怕慕容长情/动手要对无正不利,所以拉着他,万一真动手,还能和稀泥。

    无正瞧了一眼倪叶心,说:“倪大人这是何意,为何阻拦我杀他们,他们是我的仇人。”

    倪叶心说:“因为他们知道木盒子的事情,我想听听木盒子的事情,你绝对不会给我讲的,所以我想听他们说完了,你再杀他们不迟。”

    无正笑了,说:“倪大人,木盒子的事情不听也罢,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倪叶心说:“就是因为不是好事儿,所以我才要听。因为这霉头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了,我们总不能做个糊涂鬼罢。”

    慕容长情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倪叶心,说:“哪有自己诅咒自己的?”

    倪叶心说:“只是一个比喻而已。”

    仇无序忽然拉着无正的袖子说:“无正,你不过是想要报仇而已,没有人会阻拦你的,你为什么不把事情和大家说开了,那样子,教/主或许也会帮你的。”

    无正每次出现都很不明了,有的时候看起来似敌非友,有的时候却又出手帮忙,实在让仇无序搞不明白。

    无正看着仇无序说:“师父……慕容教/主也帮不了我。你忘了吗,我曾经说过,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无正说罢了,慕容长情就冷笑了一声,说:“我倒是同意你的说法。”

    仇无序一听,就觉得不妙,赶忙将无正拦在身后,说:“教/主,无正他并没有恶意。”

    倪叶心说:“我觉得也是,可能是有苦衷。”

    倪叶心不说还好,一说了这话,慕容长情更有些不爽了,因为倪叶心竟然提别人说话。

    无正拍了拍仇无序的肩膀,说:“师父,别担心,慕容教/主不会杀我的,因为我会拿一样东西交换我的性命。”

    倪叶心说:“也就你师父稀罕你的性命。”

    无正一听笑了笑,说:“那我就知足了。”

    无正说到此处,话锋一转,说:“慕容教/主,我今日来是要了却我的私/仇,此仇不得不报,还望慕容教/主高抬贵手,我愿意以一个木盒子来换。”

    倪叶心一听木盒子,说:“大侠,无正出手很大方啊。”

    慕容长情笑了,说:“别人都稀罕的东西,我偏偏不稀罕。”

    无正拍手笑道,说:“对对,说的对。慕容教/主有花不完的银子,有无数人效命,还有一身不世绝学,你要谁死谁就能死,恐怕皇帝老/子都没有你过的舒坦。但是……但是我想,这个关于木盒子的秘密,恐怕你也是想知道的罢,这不仅仅和魔教有关系,也和你师父有关系,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慕容长情一愣,忍不住皱了眉。

    倪叶心一听,立刻说道:“废话真多,木盒子在哪里?”

    无正笑了,说:“倪大人是爽/快人,就不知道说话能不能做主了。”

    “当然能。”倪叶心拍了拍胸/脯,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说:“我说话管用的。”

    无正说:“那好,我了解了私人恩怨之后,就将木盒子双手奉上。”

    倪叶心说:“好罢,你可要说话算数,不然我们会报复在仇长老身上的。”

    他们说话的时候,中年男人和那个女人几乎都听傻了。中年男人只知道慕容长情武功很好,但是并不知道他的姓名,更不知道他就是魔教的教/主慕容长情。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长情,不过现在也不是惊讶慕容长情身份的时候了,因为无正还要杀他们。

    无正伸手将仇无序护在身后,然后慢慢的提着剑走了过去,瞧着那个中年男人,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中年男人笑了,说:“没有,当年我们误听谣言,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我手里沾染了薛家人的血是事实,躲在这里十年,也是为了躲避当年的事情。现在你来了,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