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第333章 连怜悯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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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这是赶妾身走？”四福晋听了四阿哥的话，不仅没有离开，心里反而难受得紧，她满心的悲苦无处发泄，一家人差不多都死光了，剩下的那些族人哪里比得上她的至亲？她连一处发泄心中悲伤的地方都没有，连一个安慰她的人都没有，这个时候，身为她的夫君，眼前的男人却不想搭理她，让她有点崩溃了。
嫁给他这么多年，她知道四爷是不喜欢她的，她对他而言，不过是皇帝赐婚的女人，不过是占着她妻子名分的一个女人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可是现在，她内心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迫切的想他安慰自己几句，可是对自家夫君的脾气还算了解的乌拉那拉氏知道，他现在也极为不耐烦了。
“出去。”四阿哥的语中带着一丝冷意。
正如乌拉那拉氏心里所想的一般，她在四阿哥心里，真的只是皇帝赐婚的福晋而已，他并不喜爱这个女人，哪怕他们是少年夫妻，可多年来两人甚至连一点点共同语言都没有，她根本不了解他，也不明白他。
昨夜额娘曾和他说过，乌拉那拉氏家族现在完蛋了，眼前这个女人也没有资格再做自己的嫡妻了。
四阿哥知道，自己并不爱她，而且他迫切的想娶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嫡福晋。
可一旦福晋的母家遭遇祸事就抛弃她，真是大丈夫所为吗？想想他们的孩子弘晖，想想乌拉那拉氏被废弃福晋之位后，孩子的处境，四阿哥心中就有些发寒，稚子无辜啊！
可现在乌拉那拉氏真的很让他厌恶，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他已经极力在压制自己心里面想将她废弃的想法了，可此刻这个想法却在无限扩大。
早在前两年，得知乌拉那拉氏的兄长荣盛暗地里帮八阿哥做一些让人心寒的事儿后，打从他劝说无果后，四阿哥就知道有今日，可没有想到来的那么快，更没有想到荣盛帮八阿哥做了那么多，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堂妹，威逼其下毒毒杀皇阿玛。
而现在，荣盛也好，乌拉那拉氏一族也罢，都成了八阿哥利用完后便一脚踢开的弃子。
而他这位福晋，还不分青红皂白埋怨他没有救她的家人，甚至在宫门口为难他家水月，如今更是将水月送来的东西给摔碎了，此刻还不依不饶，他心中对她那点儿仅剩的怜悯也在此刻消失殚尽了，神色间的冷意也越来越深了。
乌拉那拉氏见四阿哥是动了真怒了，心里面虽然有太多的不甘，太多的愤怒，太想发泄一番了，但还是紧紧捏着拳头，也没有向他行礼便转身离去了，脚步很急。
“四……四爷……。”苏培盛见自家主子脸色难看，心里十分忐忑。
“吩咐院子里的人，日后不许放她进来。”四阿哥沉声说道。
“是。”苏培盛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又见自家主子盯着地上的碎瓷片出神，心中就更加自责了，怪自己没有拦住乌拉那拉氏，心想着一会一定要让小六子想法子再去靳府求一瓶药油来不可。
“主子，您再睡一会吧。”苏培盛见自家四爷一脸疲惫，便低声说道。
四阿哥的确很累，任谁在奉先殿跪了两日一夜，那样死熬着，肯定都受不了的，他也没有多言了，只是交代苏培盛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后，又睡下了。
而四福晋乌拉那拉氏气冲冲的从四阿哥的院子里出去后，正好遇上结伴而来的李氏、宋氏和岚娇三人，本来就很难看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
“福晋万福金安。”三人立即福身请安，为首的李氏行了礼后不等四福晋说什么便自顾自的站起身来，笑道：“方才听奴才说福晋去瞧咱们爷了，妾身等也忍不住跟过来瞧瞧，不知咱们四爷的身子可好些了？”
四福晋闻言却狠狠的瞪了李氏一眼，冷哼一声后扬长而去了。
“啧啧……看来失去家人的对福晋来说真是天大的打击，这两****都是如此暴躁，看见谁都像看见仇人一样，此刻看她这幅样子，想必方才在咱们爷那儿吃了亏吧，我若是她，平复不了自己的心绪，那是断然不敢出自个那个院子的，免得失去的更多……。”李氏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上午去请安的时候，我不过是激了她几句，没想到她真的去见咱们爷了，可惜咱们是来晚了，没看到好戏啊。”
“还是侧福晋英明。”宋氏立即巴结起来。
岚娇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反正现在她年岁还不大，也入不了自家四爷的眼，府里面哪个女人当家，哪个女人占上风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她现在不过是韬光养晦，随大流而已。
“走吧，看样子咱们爷这会子心情不会好，咱们去了也是自讨没趣，各自屋去吧。”李氏这会子真的高兴的很。
四福晋因为失去家人，痛苦无比，她却乐得睡觉都能笑醒。
如今自家小阿哥弘时虽然长大了不少，都能咿咿学语了，看着也不像脑子坏了的孩子，兴许日后长大了和寻常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李氏从没有忘记还是才出生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她忘不了自家小儿子是被大阿哥弘晖给摔到了地上，弄得头破血淋的，她更忘不了自己被逼的抱着孩子往大雨里跑。
身为母亲，要杀自己的孩子，那是一种怎样的无奈和痛苦，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所以现在四福晋倒了大霉，她若是不高兴点，那便是对不起自己了。
“福晋的家族倒了大霉，如今身为人家的奴才了，看福晋日后还会不会拿她娘家来压咱们？”宋氏一边跟着李氏走，一边冷笑道。
“娘家？这样的娘家不过是个耻辱罢了。”李氏闻言笑了起来，眼中闪动着异样的神色，娇声笑道：“本福晋的父亲如今也是知府了，官位虽然算不得多高，可我李家总比乌拉那拉氏一族好得多。”
“岂止是好得多，乌拉那拉氏一族沦为下三旗的****，和侧福晋您的家人比起来，那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宋氏笑道。
“是啊……有个****母家，福晋还配做福晋吗？”李氏眼中满是深意的笑道。
“这么说……水月姐姐日后嫁过来便是嫡福晋了。”走在后头的岚娇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惊呼出声。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岚娇的话让原本心情很好，很高兴的李氏瞬间沉下脸来，回过头冷声呵斥道。
“是。”岚娇闻言仿佛被吓到了，立即缩了缩脖子低下了头，眼中的笑意却一闪而逝。
见岚娇吓得退缩了，李氏冷哼一声道：“谁做嫡福晋，走着瞧便是了。”
李氏的话让宋氏和岚娇都是一怔，两人都忍不住看了李氏一眼，莫非她也有意争一争？
不过两人可不敢去问李氏，乖乖的跟在李氏后面往前走去。
经过三日的修养，加之靳水月配制的药油十分管用，四阿哥已恢复如初，行走之间连那一丝隐痛也消失了。
“爷明儿个要上朝了吗？”苏培盛一边伺候自家主子梳洗更衣，一边笑着问道。
天知道他家主子休息这两日，并没有进宫请安，外头竟然有了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说他家主子双腿都残废了，可把他给气死了。
郡主的姐姐太子侧妃当初可是摔断了腿的，最后还不是恢复如初了，有郡主在，他家四爷会残废吗？那些人真是嘴贱。
“嗯，明儿个小朝会，皇子们都会去，我也康复了，便进宫给皇阿玛请安吧。”四阿哥一边系上环佩，一边低声说道。
“是。”苏培盛闻言颔首，见自家主子又在挂荷包，顿时有些诧异了，忍不住低声问道：“主子这是要出府吗？”
“嗯，去书斋瞧瞧。”四阿哥淡淡的说道。
“书斋……。”苏培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怪异起来，去书斋就等于是要见郡主嘛，这点他还是明白的。
“对了爷，暗卫昨儿个过来时，您还在睡着，他便不敢打扰，只是让奴才向您禀报……端敏长公主手底下的一位管事昨儿个偷偷进宫了，和太子手底下的人悄悄联系了。”苏培盛低声道。
“嗯，此事我知道了。”四阿哥闻言颔首，是他让手下的人密切关注端敏长公主和太子的动向，如今却还不到公诸于众的时候。
他毫无动作，八阿哥都等不及要将太子拉下马了，他何必着急。
“爷，奴婢这就让小六子去请郡主。”苏培盛见自家主子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当然知道主子是因为要去书斋见郡主的缘故，立即准备去通知小六子了。
“去吧。”四阿哥轻轻颔首，好几日没有见到那丫头了，他这一恢复，衙门里的事儿便多了起来，往后要见她一面也不太容易，他这会子就想和她说说话，这样才能心安一些。
就在四阿哥准备去见靳水月时，侧福晋李氏也装扮一新，准备进宫给自家婆婆请安了，她前儿个便递了帖子进宫去，等的都有些急了，德妃今儿个终于是召见她了。
“四爷这是赶妾身走？”四福晋听了四阿哥的话，不仅没有离开，心里反而难受得紧，她满心的悲苦无处发泄，一家人差不多都死光了，剩下的那些族人哪里比得上她的至亲？她连一处发泄心中悲伤的地方都没有，连一个安慰她的人都没有，这个时候，身为她的夫君，眼前的男人却不想搭理她，让她有点崩溃了。
嫁给他这么多年，她知道四爷是不喜欢她的，她对他而言，不过是皇帝赐婚的女人，不过是占着她妻子名分的一个女人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可是现在，她内心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迫切的想他安慰自己几句，可是对自家夫君的脾气还算了解的乌拉那拉氏知道，他现在也极为不耐烦了。
“出去。”四阿哥的语中带着一丝冷意。
正如乌拉那拉氏心里所想的一般，她在四阿哥心里，真的只是皇帝赐婚的福晋而已，他并不喜爱这个女人，哪怕他们是少年夫妻，可多年来两人甚至连一点点共同语言都没有，她根本不了解他，也不明白他。
昨夜额娘曾和他说过，乌拉那拉氏家族现在完蛋了，眼前这个女人也没有资格再做自己的嫡妻了。
四阿哥知道，自己并不爱她，而且他迫切的想娶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嫡福晋。
可一旦福晋的母家遭遇祸事就抛弃她，真是大丈夫所为吗？想想他们的孩子弘晖，想想乌拉那拉氏被废弃福晋之位后，孩子的处境，四阿哥心中就有些发寒，稚子无辜啊！
可现在乌拉那拉氏真的很让他厌恶，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他已经极力在压制自己心里面想将她废弃的想法了，可此刻这个想法却在无限扩大。
早在前两年，得知乌拉那拉氏的兄长荣盛暗地里帮八阿哥做一些让人心寒的事儿后，打从他劝说无果后，四阿哥就知道有今日，可没有想到来的那么快，更没有想到荣盛帮八阿哥做了那么多，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堂妹，威逼其下毒毒杀皇阿玛。
而现在，荣盛也好，乌拉那拉氏一族也罢，都成了八阿哥利用完后便一脚踢开的弃子。
而他这位福晋，还不分青红皂白埋怨他没有救她的家人，甚至在宫门口为难他家水月，如今更是将水月送来的东西给摔碎了，此刻还不依不饶，他心中对她那点儿仅剩的怜悯也在此刻消失殚尽了，神色间的冷意也越来越深了。
乌拉那拉氏见四阿哥是动了真怒了，心里面虽然有太多的不甘，太多的愤怒，太想发泄一番了，但还是紧紧捏着拳头，也没有向他行礼便转身离去了，脚步很急。
“四……四爷……。”苏培盛见自家主子脸色难看，心里十分忐忑。
“吩咐院子里的人，日后不许放她进来。”四阿哥沉声说道。
“是。”苏培盛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又见自家主子盯着地上的碎瓷片出神，心中就更加自责了，怪自己没有拦住乌拉那拉氏，心想着一会一定要让小六子想法子再去靳府求一瓶药油来不可。
“主子，您再睡一会吧。”苏培盛见自家四爷一脸疲惫，便低声说道。
四阿哥的确很累，任谁在奉先殿跪了两日一夜，那样死熬着，肯定都受不了的，他也没有多言了，只是交代苏培盛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后，又睡下了。
而四福晋乌拉那拉氏气冲冲的从四阿哥的院子里出去后，正好遇上结伴而来的李氏、宋氏和岚娇三人，本来就很难看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
“福晋万福金安。”三人立即福身请安，为首的李氏行了礼后不等四福晋说什么便自顾自的站起身来，笑道：“方才听奴才说福晋去瞧咱们爷了，妾身等也忍不住跟过来瞧瞧，不知咱们四爷的身子可好些了？”
四福晋闻言却狠狠的瞪了李氏一眼，冷哼一声后扬长而去了。
“啧啧……看来失去家人的对福晋来说真是天大的打击，这两****都是如此暴躁，看见谁都像看见仇人一样，此刻看她这幅样子，想必方才在咱们爷那儿吃了亏吧，我若是她，平复不了自己的心绪，那是断然不敢出自个那个院子的，免得失去的更多……。”李氏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上午去请安的时候，我不过是激了她几句，没想到她真的去见咱们爷了，可惜咱们是来晚了，没看到好戏啊。”
“还是侧福晋英明。”宋氏立即巴结起来。
岚娇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反正现在她年岁还不大，也入不了自家四爷的眼，府里面哪个女人当家，哪个女人占上风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她现在不过是韬光养晦，随大流而已。
“走吧，看样子咱们爷这会子心情不会好，咱们去了也是自讨没趣，各自屋去吧。”李氏这会子真的高兴的很。
四福晋因为失去家人，痛苦无比，她却乐得睡觉都能笑醒。
如今自家小阿哥弘时虽然长大了不少，都能咿咿学语了，看着也不像脑子坏了的孩子，兴许日后长大了和寻常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李氏从没有忘记还是才出生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她忘不了自家小儿子是被大阿哥弘晖给摔到了地上，弄得头破血淋的，她更忘不了自己被逼的抱着孩子往大雨里跑。
身为母亲，要杀自己的孩子，那是一种怎样的无奈和痛苦，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所以现在四福晋倒了大霉，她若是不高兴点，那便是对不起自己了。
“福晋的家族倒了大霉，如今身为人家的奴才了，看福晋日后还会不会拿她娘家来压咱们？”宋氏一边跟着李氏走，一边冷笑道。
“娘家？这样的娘家不过是个耻辱罢了。”李氏闻言笑了起来，眼中闪动着异样的神色，娇声笑道：“本福晋的父亲如今也是知府了，官位虽然算不得多高，可我李家总比乌拉那拉氏一族好得多。”
“岂止是好得多，乌拉那拉氏一族沦为下三旗的****，和侧福晋您的家人比起来，那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宋氏笑道。
“是啊……有个****母家，福晋还配做福晋吗？”李氏眼中满是深意的笑道。
“这么说……水月姐姐日后嫁过来便是嫡福晋了。”走在后头的岚娇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惊呼出声。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岚娇的话让原本心情很好，很高兴的李氏瞬间沉下脸来，回过头冷声呵斥道。
“是。”岚娇闻言仿佛被吓到了，立即缩了缩脖子低下了头，眼中的笑意却一闪而逝。
见岚娇吓得退缩了，李氏冷哼一声道：“谁做嫡福晋，走着瞧便是了。”
李氏的话让宋氏和岚娇都是一怔，两人都忍不住看了李氏一眼，莫非她也有意争一争？
不过两人可不敢去问李氏，乖乖的跟在李氏后面往前走去。
经过三日的修养，加之靳水月配制的药油十分管用，四阿哥已恢复如初，行走之间连那一丝隐痛也消失了。
“爷明儿个要上朝了吗？”苏培盛一边伺候自家主子梳洗更衣，一边笑着问道。
天知道他家主子休息这两日，并没有进宫请安，外头竟然有了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说他家主子双腿都残废了，可把他给气死了。
郡主的姐姐太子侧妃当初可是摔断了腿的，最后还不是恢复如初了，有郡主在，他家四爷会残废吗？那些人真是嘴贱。
“嗯，明儿个小朝会，皇子们都会去，我也康复了，便进宫给皇阿玛请安吧。”四阿哥一边系上环佩，一边低声说道。
“是。”苏培盛闻言颔首，见自家主子又在挂荷包，顿时有些诧异了，忍不住低声问道：“主子这是要出府吗？”
“嗯，去书斋瞧瞧。”四阿哥淡淡的说道。
“书斋……。”苏培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怪异起来，去书斋就等于是要见郡主嘛，这点他还是明白的。
“对了爷，暗卫昨儿个过来时，您还在睡着，他便不敢打扰，只是让奴才向您禀报……端敏长公主手底下的一位管事昨儿个偷偷进宫了，和太子手底下的人悄悄联系了。”苏培盛低声道。
“嗯，此事我知道了。”四阿哥闻言颔首，是他让手下的人密切关注端敏长公主和太子的动向，如今却还不到公诸于众的时候。
他毫无动作，八阿哥都等不及要将太子拉下马了，他何必着急。
“爷，奴婢这就让小六子去请郡主。”苏培盛见自家主子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当然知道主子是因为要去书斋见郡主的缘故，立即准备去通知小六子了。
“去吧。”四阿哥轻轻颔首，好几日没有见到那丫头了，他这一恢复，衙门里的事儿便多了起来，往后要见她一面也不太容易，他这会子就想和她说说话，这样才能心安一些。
就在四阿哥准备去见靳水月时，侧福晋李氏也装扮一新，准备进宫给自家婆婆请安了，她前儿个便递了帖子进宫去，等的都有些急了，德妃今儿个终于是召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