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第660章 五年
推荐阅读：异界直播间、英雄联盟之谁与争锋、[综]卷毛控怎么了！、网游之诡影盗贼、创世纪之双鸟、江湖我独行、都市至尊天骄、英灵君王、穿越者纵横动漫世界、网游之黑暗道士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康熙五十七年暮春十分，盛京京郊山花烂漫，绿草如茵，几辆看似普通的青油布马车从京郊小路上直入官道，身边跟着十余个侍从朝着远处巍峨的盛京城而去。
“父亲，母亲，还有多久才到盛京？”最前头的马车上，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不断掀开马车一侧的帘子往外看，脸上都是好奇和兴奋。
“快了，盛京城已经遥遥在望了，约莫午时就到。”男人往外看了看后，温和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他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头，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等到了盛京，咱们陪你母亲见你们小姨去。”
“母亲说，小姨住在皇宫里，对吗？”车内响起了小女孩娇滴滴的声音。
“是，我们怜儿说得对。”靳明月亲了亲自家宝贝女儿的小脸笑道。
“听乳母说，皇宫可大可漂亮了。”小女孩脸上满是期待道。
“嗯，这盛京的故宫的确很大很漂亮，不过紫荆城的皇宫更了不得……。”靳明月开始给自家好奇的儿子女儿讲起皇宫中的一些事儿来，就打打发无聊的旅途了。
从遥远的边疆跟着自家夫君千里迢迢赶来盛京，他们一家子已经舟车劳顿三个多月了，如今总算要到了，而且就能和自家妹妹水月团聚了，靳明月心情好的很，说起话来也比平日里更有精神了。
先皇顺治爷在世时，曾在盛京设奉天府，因此盛京也被叫做奉天，取奉天承运之意。
京城顺天府和盛京的奉天府是大清朝两个特殊的存在，均由府尹执掌大小事务，下设诸多官职从旁协助，至于别的地儿，都是知府管理的。
如今的盛京，明面上虽然由奉天府尹阿昌阿掌管，实际上幕后掌管大权的却是五年多前奉皇命前来盛京旧宫守卫先祖的雍亲王胤禛。
如今的雍亲王胤禛，看起来只是一个住在旧宫，不得宠，被皇帝赶来这儿的皇子而已，实际上却操控着盛京的一切，只是他很少出宫，很少管事而已，而且一切都是暗中秘密掌控的，哪怕皇帝的探子也知之甚少，所以并没有引起京城众人的注意，更何况盛京兵马不多，镇守这座大清老皇城的兵马加起来也不过万余人，而且都不是装备精良的将士，不足以让人忌惮，不足以让人放在心上。
旧宫虽然比不得紫禁城，但景致也还不错，特别是这暮春十分，到处春光灿烂，瞧着也格外让人赏心悦目。
……
靳水月今儿个一早就起身了，忙着把自家几个小祖宗伺候好了后，便命人准备筵席，还亲自去花园里采摘了不少鲜花插瓶，把这厅里装点的格外雅致。
四阿哥进屋时，还以为自己走错地儿了，再细看了两眼，才确定他没有昏头，的确是他们所住宫殿的正殿啊。
“今儿个怎么这么有雅兴？我记得咱们和孩子都不是今天过生辰啊。”四阿哥有些诧异的看着还在忙活的自家福晋，笑着说道。
“字练完了？”靳水月头也没抬，随意问道。
她家四爷这些年可会享受，会修生养性了，每天都会看书、练字，骑马、练剑，文治武功一样都没有落下，还陶醉其中呢，夫妻两人都过的逍遥自在。
“练完了。”四阿哥笑着点头。
“那还不赶紧带着弘历他们出去玩，那几个小东西都要把我折磨疯了。”靳水月抬起头，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家四爷说道。
这几天，他忙碌的时候居多，几个孩子都赖着她了，她方才好不容易让丫鬟们将他们哄了出去，说是玩老鹰捉小鸡去了，但看这时辰，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难得我家福晋今儿个有雅兴装点咱们这正殿，你慢慢忙着……那个……我真的走了啊。”四阿哥笑着说道，三步一回头。
“去吧去吧。”靳水月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这丫的，还以为她会拦着他吗？
事实上，在她看来，她家四爷就和她那几个孩子差不多，忙的时候倒还好，一闲下来就都喜欢围在她身边，黏糊额很，赶都赶不走。
“那我真的走了。”四阿哥有些无奈，他家福晋硬是要赶他出去，他虽然很想留下来，但是昨天的确答应要陪弘历他们玩的，他都好几天没有带几个孩子玩了，他家福晋都有怨言了。
“王爷，福晋的长姐和姐夫这两日就要到盛京了，福晋一心盼着，不断派人去盛京郊外迎接，奴才看福晋今儿个这么费心装点大殿，又吩咐人准备了许多好吃的，一定是他们要到了。”苏培盛跟在自家四爷身后说道。
“瞧瞧我这个记性。”四阿哥闻言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头，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之色，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这两天却忙忘了，不怪自家福晋要把自己赶出来陪孩子们了。
“苏培盛，你派人去把本王窖藏的好酒抬一坛子出来，今儿个本王可要好好招待这位姐夫。”四阿哥大声笑道。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苏培盛连忙颔首。
“对了……你一定要派人看紧了，接他们进宫时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让旁人察觉，皇阿玛不知道水月的姐姐还活着，更不知道她嫁给了林佑，否则皇阿玛也不会把林佑从遥远的边疆调人到盛京来做府丞，协助阿昌阿处理奉天府大小事务了。”四阿哥一脸凝重说道。
“请王爷放心，奴才会牢记在心。”苏培盛连忙点了点头。
靳明月的夫君林佑可是状元出身，当初为了隐藏靳明月的身份，他自请出京为官，如今已过去十年有余了，林佑从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一直做到了四品知府，在西边苦寒之地熬了多年，政绩卓越，皇帝去年年底特意下旨，让其调人到盛京做府丞，协助奉天府尹阿昌阿，虽然依旧是正四品官职，但比过去可好多了。
约莫正午十分，林家的马车终于驶入了盛京，暗地里打探消息的奴才们立即将消息传递到了宫里，靳水月的人也早在府丞府上等候了。
靳明月和林佑夫妻二人一到，歇息片刻，换了身衣裳后，便被奴才们从后门带了出去，上了一辆马车，在城里绕了个弯儿，确定无人注意后，才往宫里去了。
靳明月和林佑虽然偶尔偷偷进京探望靳家人，但是每次停留的时间并不长，毕竟靳明月身份特殊，要是暴露的话，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从前，毕竟是废太子的侧福晋，这个身份实在是不能让旁人知晓，不然不用任何人陷害，靳家就得倒霉遭殃。
打从靳水月和四阿哥到了盛京后，她家父亲母亲每年都会过来探望，二姐姐靳新月也来过两次，就大姐姐和她已经五六年未见了，当真想念的紧。
盛京的皇城虽然比不得紫禁城大，但毕竟也是大清从前的皇宫，靳明月和自家夫君孩子进宫后，也忍不住四处打量起来。
和紫禁城相比，这里的建筑风格更具有满蒙特色，到处都十分巍峨华丽，也很具威严。
“大人、夫人，这边请，我们王爷和福晋住在东宫。”前去迎接迎接靳明月和林佑的兰珍笑着说道。
盛京皇城的清宁宫，是清太宗皇太极和其皇后所住的宫殿，除此之外，这皇宫之中还有四处宫苑，分别是：东宫关雎宫，西宫麟趾宫，次东宫衍庆宫，次西宫永福宫。
靳水月和自家四爷虽然得皇帝旨意，住在这宫里，不过却不会去住清宁宫，免得让人觉得他们有僭越之心。
当初到了这儿后，靳水月和四阿哥看了其余四处宫殿，最终选择了关雎宫居住。
关雎宫是四阿哥的曾祖父皇太极最宠爱的妃子宸妃的宫苑，虽然过了多年未有人居住，但因奴才们一直打理，朝廷也派人维护，修缮的缘故，依旧保持着原貌，不仅是四宫之中最大，最雅致的，而且也比其余各处宽敞明亮，宫内种植的花果树木，也是靳水月喜欢的。
靳明月才进去就在院子里看见了几树开的正好的梨花，那雪白的花朵落在了地上，当真美极了。
当然，在她眼里，最美的就是站在树下和孩子们玩闹的妹妹了。
“大姐姐。”靳水月听到了脚步声，一抬头就看见姐姐一家子进来了，脸上立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上前拉住了自家姐姐的手。
姐妹两人几年未见了，如今见了面，都忍不住涨红了眼睛，看着对方，久久未语。
“咳咳……。”四阿哥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午时都过了，大家都该饿了，特别是两家的孩子们，再由她们姐妹这么看下去，不知道要到何时了。
“林佑给王爷、福晋请安，王爷万福，福晋万福。”林佑在一旁笑着行礼。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四阿哥轻轻抬手，看着靳水月笑道：“水月，姐姐、姐夫远道而来，你别光顾着笑了，快请他们进去吧。”
“对对对，姐姐你们也该饿了，特别是孩子们，肯定早就饿了，咱们快点进去吧。”靳水月一边笑着，一边拉着自家姐姐的手进去了。
这顿午膳十分丰盛，因为吃的晚了点，孩子们都饿了，一个个大吃大喝，一点儿也不客气，倒是四个大人，就顾着说话叙旧去了。
靳明月的儿子林越之比安安大了两个月，今年十岁，女儿林怜儿又比弘历和珍珍大了几个月，今年七岁，几个孩子倒是能凑到一块去，有说有笑，倒是弘昼，因为比他们小了一些，总想往自家额娘怀里凑，被阿玛吓唬了几回，依旧锲而不舍。
靳水月看着自家小儿子，实在是有些不忍心，特别是看着他睁着大眼睛一脸委屈望着自己时，别提多心软了，便把他抱到腿上坐着，这孩子立马笑了。
弘昼是康熙五十三年三月，靳水月给自家四爷生下的第四个孩子，名字是皇帝赐下的，前几天，这孩子刚过了四岁的生辰，靳水月也不是惯孩子的人，可是面对十分黏人的小儿子，她有时候也没辙，就比如现在，这孩子明明吃饱了，可以跟着哥哥姐姐们去玩了，却硬是不去，非要她抱着，被他家阿玛瞪了几眼后，就眼泪汪汪的，委屈极了，一个劲儿往自家额娘怀里钻，躲着阿玛的目光。
“这小子就是太黏人了，不能这么惯着，他可是个男孩子。”四阿哥有些无奈的说道，想他四岁的时候，都跟着他养母孝懿皇后宫里的那个懂点武功的太监开始学习着打拳了，哪里像这小子，不背书，不识字，一天就知道黏着额娘，他这个当爹的看着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好，一会我就让他出去找弘历他们玩去。”靳水月点点头说道，又对弘昼笑道：“弘昼最乖了，额娘再抱你一会，你就跟着乳母去找哥哥姐姐玩，好不好？”
“好。”弘昼向来只听自家额娘的话，立即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四阿哥闻言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还忍不住轻轻揉了揉自家小儿子的头，这个熊孩子，和他家哥哥真是一点儿也不像。
提起自家弘历，四阿哥满意的不得了，那孩子最像他，学什么会什么，聪明好学，如今虽然才七岁，读书写字也好，骑射也罢，都有模有样了，关键是几个孩子被自家福晋教的很有自信也很有主见，而且个个都很乐观、开朗，不像他小时候是个闷葫芦，这一点是他最满意的。
虽然此刻看着小儿子，他有些郁闷，不过四阿哥也知道，自己不能总拿小的和大的比，没准弘昼这小子过两年就和他哥哥差不多了，如今嘛，弘昼要小些，终究没有那么懂事，而且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简直是众星捧月，哥哥姐姐都让着他，依着他，所以才有些娇气。
靳明月和林佑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相视一笑，看着靳水月和四阿哥教育孩子，他们就想起他们俩也会时常因为孩子的事儿操心。
由此可见，见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不管是否身居高位，不管有多高贵的身份，爱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
康熙五十七年暮春十分，盛京京郊山花烂漫，绿草如茵，几辆看似普通的青油布马车从京郊小路上直入官道，身边跟着十余个侍从朝着远处巍峨的盛京城而去。
“父亲，母亲，还有多久才到盛京？”最前头的马车上，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不断掀开马车一侧的帘子往外看，脸上都是好奇和兴奋。
“快了，盛京城已经遥遥在望了，约莫午时就到。”男人往外看了看后，温和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他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头，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等到了盛京，咱们陪你母亲见你们小姨去。”
“母亲说，小姨住在皇宫里，对吗？”车内响起了小女孩娇滴滴的声音。
“是，我们怜儿说得对。”靳明月亲了亲自家宝贝女儿的小脸笑道。
“听乳母说，皇宫可大可漂亮了。”小女孩脸上满是期待道。
“嗯，这盛京的故宫的确很大很漂亮，不过紫荆城的皇宫更了不得……。”靳明月开始给自家好奇的儿子女儿讲起皇宫中的一些事儿来，就打打发无聊的旅途了。
从遥远的边疆跟着自家夫君千里迢迢赶来盛京，他们一家子已经舟车劳顿三个多月了，如今总算要到了，而且就能和自家妹妹水月团聚了，靳明月心情好的很，说起话来也比平日里更有精神了。
先皇顺治爷在世时，曾在盛京设奉天府，因此盛京也被叫做奉天，取奉天承运之意。
京城顺天府和盛京的奉天府是大清朝两个特殊的存在，均由府尹执掌大小事务，下设诸多官职从旁协助，至于别的地儿，都是知府管理的。
如今的盛京，明面上虽然由奉天府尹阿昌阿掌管，实际上幕后掌管大权的却是五年多前奉皇命前来盛京旧宫守卫先祖的雍亲王胤禛。
如今的雍亲王胤禛，看起来只是一个住在旧宫，不得宠，被皇帝赶来这儿的皇子而已，实际上却操控着盛京的一切，只是他很少出宫，很少管事而已，而且一切都是暗中秘密掌控的，哪怕皇帝的探子也知之甚少，所以并没有引起京城众人的注意，更何况盛京兵马不多，镇守这座大清老皇城的兵马加起来也不过万余人，而且都不是装备精良的将士，不足以让人忌惮，不足以让人放在心上。
旧宫虽然比不得紫禁城，但景致也还不错，特别是这暮春十分，到处春光灿烂，瞧着也格外让人赏心悦目。
……
靳水月今儿个一早就起身了，忙着把自家几个小祖宗伺候好了后，便命人准备筵席，还亲自去花园里采摘了不少鲜花插瓶，把这厅里装点的格外雅致。
四阿哥进屋时，还以为自己走错地儿了，再细看了两眼，才确定他没有昏头，的确是他们所住宫殿的正殿啊。
“今儿个怎么这么有雅兴？我记得咱们和孩子都不是今天过生辰啊。”四阿哥有些诧异的看着还在忙活的自家福晋，笑着说道。
“字练完了？”靳水月头也没抬，随意问道。
她家四爷这些年可会享受，会修生养性了，每天都会看书、练字，骑马、练剑，文治武功一样都没有落下，还陶醉其中呢，夫妻两人都过的逍遥自在。
“练完了。”四阿哥笑着点头。
“那还不赶紧带着弘历他们出去玩，那几个小东西都要把我折磨疯了。”靳水月抬起头，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家四爷说道。
这几天，他忙碌的时候居多，几个孩子都赖着她了，她方才好不容易让丫鬟们将他们哄了出去，说是玩老鹰捉小鸡去了，但看这时辰，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难得我家福晋今儿个有雅兴装点咱们这正殿，你慢慢忙着……那个……我真的走了啊。”四阿哥笑着说道，三步一回头。
“去吧去吧。”靳水月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这丫的，还以为她会拦着他吗？
事实上，在她看来，她家四爷就和她那几个孩子差不多，忙的时候倒还好，一闲下来就都喜欢围在她身边，黏糊额很，赶都赶不走。
“那我真的走了。”四阿哥有些无奈，他家福晋硬是要赶他出去，他虽然很想留下来，但是昨天的确答应要陪弘历他们玩的，他都好几天没有带几个孩子玩了，他家福晋都有怨言了。
“王爷，福晋的长姐和姐夫这两日就要到盛京了，福晋一心盼着，不断派人去盛京郊外迎接，奴才看福晋今儿个这么费心装点大殿，又吩咐人准备了许多好吃的，一定是他们要到了。”苏培盛跟在自家四爷身后说道。
“瞧瞧我这个记性。”四阿哥闻言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头，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之色，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这两天却忙忘了，不怪自家福晋要把自己赶出来陪孩子们了。
“苏培盛，你派人去把本王窖藏的好酒抬一坛子出来，今儿个本王可要好好招待这位姐夫。”四阿哥大声笑道。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苏培盛连忙颔首。
“对了……你一定要派人看紧了，接他们进宫时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让旁人察觉，皇阿玛不知道水月的姐姐还活着，更不知道她嫁给了林佑，否则皇阿玛也不会把林佑从遥远的边疆调人到盛京来做府丞，协助阿昌阿处理奉天府大小事务了。”四阿哥一脸凝重说道。
“请王爷放心，奴才会牢记在心。”苏培盛连忙点了点头。
靳明月的夫君林佑可是状元出身，当初为了隐藏靳明月的身份，他自请出京为官，如今已过去十年有余了，林佑从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一直做到了四品知府，在西边苦寒之地熬了多年，政绩卓越，皇帝去年年底特意下旨，让其调人到盛京做府丞，协助奉天府尹阿昌阿，虽然依旧是正四品官职，但比过去可好多了。
约莫正午十分，林家的马车终于驶入了盛京，暗地里打探消息的奴才们立即将消息传递到了宫里，靳水月的人也早在府丞府上等候了。
靳明月和林佑夫妻二人一到，歇息片刻，换了身衣裳后，便被奴才们从后门带了出去，上了一辆马车，在城里绕了个弯儿，确定无人注意后，才往宫里去了。
靳明月和林佑虽然偶尔偷偷进京探望靳家人，但是每次停留的时间并不长，毕竟靳明月身份特殊，要是暴露的话，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从前，毕竟是废太子的侧福晋，这个身份实在是不能让旁人知晓，不然不用任何人陷害，靳家就得倒霉遭殃。
打从靳水月和四阿哥到了盛京后，她家父亲母亲每年都会过来探望，二姐姐靳新月也来过两次，就大姐姐和她已经五六年未见了，当真想念的紧。
盛京的皇城虽然比不得紫禁城大，但毕竟也是大清从前的皇宫，靳明月和自家夫君孩子进宫后，也忍不住四处打量起来。
和紫禁城相比，这里的建筑风格更具有满蒙特色，到处都十分巍峨华丽，也很具威严。
“大人、夫人，这边请，我们王爷和福晋住在东宫。”前去迎接迎接靳明月和林佑的兰珍笑着说道。
盛京皇城的清宁宫，是清太宗皇太极和其皇后所住的宫殿，除此之外，这皇宫之中还有四处宫苑，分别是：东宫关雎宫，西宫麟趾宫，次东宫衍庆宫，次西宫永福宫。
靳水月和自家四爷虽然得皇帝旨意，住在这宫里，不过却不会去住清宁宫，免得让人觉得他们有僭越之心。
当初到了这儿后，靳水月和四阿哥看了其余四处宫殿，最终选择了关雎宫居住。
关雎宫是四阿哥的曾祖父皇太极最宠爱的妃子宸妃的宫苑，虽然过了多年未有人居住，但因奴才们一直打理，朝廷也派人维护，修缮的缘故，依旧保持着原貌，不仅是四宫之中最大，最雅致的，而且也比其余各处宽敞明亮，宫内种植的花果树木，也是靳水月喜欢的。
靳明月才进去就在院子里看见了几树开的正好的梨花，那雪白的花朵落在了地上，当真美极了。
当然，在她眼里，最美的就是站在树下和孩子们玩闹的妹妹了。
“大姐姐。”靳水月听到了脚步声，一抬头就看见姐姐一家子进来了，脸上立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上前拉住了自家姐姐的手。
姐妹两人几年未见了，如今见了面，都忍不住涨红了眼睛，看着对方，久久未语。
“咳咳……。”四阿哥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午时都过了，大家都该饿了，特别是两家的孩子们，再由她们姐妹这么看下去，不知道要到何时了。
“林佑给王爷、福晋请安，王爷万福，福晋万福。”林佑在一旁笑着行礼。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四阿哥轻轻抬手，看着靳水月笑道：“水月，姐姐、姐夫远道而来，你别光顾着笑了，快请他们进去吧。”
“对对对，姐姐你们也该饿了，特别是孩子们，肯定早就饿了，咱们快点进去吧。”靳水月一边笑着，一边拉着自家姐姐的手进去了。
这顿午膳十分丰盛，因为吃的晚了点，孩子们都饿了，一个个大吃大喝，一点儿也不客气，倒是四个大人，就顾着说话叙旧去了。
靳明月的儿子林越之比安安大了两个月，今年十岁，女儿林怜儿又比弘历和珍珍大了几个月，今年七岁，几个孩子倒是能凑到一块去，有说有笑，倒是弘昼，因为比他们小了一些，总想往自家额娘怀里凑，被阿玛吓唬了几回，依旧锲而不舍。
靳水月看着自家小儿子，实在是有些不忍心，特别是看着他睁着大眼睛一脸委屈望着自己时，别提多心软了，便把他抱到腿上坐着，这孩子立马笑了。
弘昼是康熙五十三年三月，靳水月给自家四爷生下的第四个孩子，名字是皇帝赐下的，前几天，这孩子刚过了四岁的生辰，靳水月也不是惯孩子的人，可是面对十分黏人的小儿子，她有时候也没辙，就比如现在，这孩子明明吃饱了，可以跟着哥哥姐姐们去玩了，却硬是不去，非要她抱着，被他家阿玛瞪了几眼后，就眼泪汪汪的，委屈极了，一个劲儿往自家额娘怀里钻，躲着阿玛的目光。
“这小子就是太黏人了，不能这么惯着，他可是个男孩子。”四阿哥有些无奈的说道，想他四岁的时候，都跟着他养母孝懿皇后宫里的那个懂点武功的太监开始学习着打拳了，哪里像这小子，不背书，不识字，一天就知道黏着额娘，他这个当爹的看着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好，一会我就让他出去找弘历他们玩去。”靳水月点点头说道，又对弘昼笑道：“弘昼最乖了，额娘再抱你一会，你就跟着乳母去找哥哥姐姐玩，好不好？”
“好。”弘昼向来只听自家额娘的话，立即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四阿哥闻言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还忍不住轻轻揉了揉自家小儿子的头，这个熊孩子，和他家哥哥真是一点儿也不像。
提起自家弘历，四阿哥满意的不得了，那孩子最像他，学什么会什么，聪明好学，如今虽然才七岁，读书写字也好，骑射也罢，都有模有样了，关键是几个孩子被自家福晋教的很有自信也很有主见，而且个个都很乐观、开朗，不像他小时候是个闷葫芦，这一点是他最满意的。
虽然此刻看着小儿子，他有些郁闷，不过四阿哥也知道，自己不能总拿小的和大的比，没准弘昼这小子过两年就和他哥哥差不多了，如今嘛，弘昼要小些，终究没有那么懂事，而且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简直是众星捧月，哥哥姐姐都让着他，依着他，所以才有些娇气。
靳明月和林佑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相视一笑，看着靳水月和四阿哥教育孩子，他们就想起他们俩也会时常因为孩子的事儿操心。
由此可见，见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不管是否身居高位，不管有多高贵的身份，爱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