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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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文然看起来与世无争,一副悠哉悠哉的大少爷模样。可是,暗地里能拉拢起来Jasson这么棵大树,那番功夫自是不必再说的了。且不说这一整年来,付文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别说动静了,连往付云欣的面前凑热乎都没有。

    资料看完,整理出了一直没有看明白的关系,付云欣就把资料放进袋子里交给了翟南放着。翟南收起来的时候,笑眯眯的,“我们身份是很敏感的。你不避着我看这些东西就罢了,怎么还要吧这些东西交我手里。小的我实在是又荣幸又忐忑啊。”

    付云欣斜睨了他一眼,对他这等装模作样的猥琐样很是不屑,“别说这些轻巧话了。我觉得,这些东西留着自己拿着,我才是忐忑不安呢。翟老师,咱卖个好什么的能不这么明显么?”

    翟南嘿嘿笑,收了脸上的笑意,“最近我们几个都显得不行了,你那里缺人手的话千万别客气啊。我们一家人,就别见外了哈。”

    说是这么说,可是到底影部不是付云欣一个人说了算。这一次去京城,虽然翟南在旁边跟着,甚至亲自坐车送到了地方,可是,进了写字楼后,付云欣坐电梯上楼,翟南就只能自己找一家咖啡馆什么在外面等着。

    虽然只是在有事情的时候,付云欣才会急急忙忙的来京城,但到底,平日里有空就会来这里接受zero的“训练”。因此,尽管zero并不是一个烟火气十足,喜欢和人交际的人,到底两个人都是熟悉了。不知不觉间,已经相处了一年,对于zero的脾气也算是摸了个清。

    Zero这人看起来很是冷厉,常年带着面具见人,再加上他那细瘦的身材和总是维持在一个音调的说话声音,这些都让初初认识他的人在心里犯嘀咕。可是,接触的深了,再加上有几次因为影部的事情直接看着zero调动手下的气度和魄力,付云欣开始明白上任主事选中他来暂时管理影部的原因。

    和zero商量完对策后,zero就去布置人手,以备不时之需。原本指望着能过个好年、轻省一段时间的林乐勋也被拎出来,直接被派出去了。付云欣不用想就知道林乐勋知道安排后会抢天动地的哭嚎几秒钟。

    出了写字楼,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看看时间也不过时下午四五点的光景。冬天的白天很短,果然是不经用的。付云欣站在大门里侧,看着外面渐渐明亮起来的灯光,还有包裹着厚厚冬衣的行人。再过半个多月就要准备着大包小包的往家置办年货过年了。

    这一年的时间真快。嘻嘻闹闹的,还没有觉出什么来就这么刺溜一下子的过去了。付云欣觉得有些不适应。上一世里的时光虽然也过得好算是轻快,可在印象里总觉得时间走得比现在要慢一些。付云欣伸手,不自觉间摊开手掌扣在门玻璃上。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呢?

    付云欣想了会儿,最后只隐约想起来,好像是在考完试后和郝仁大吵了一架,两个人赌气,甚至连回家前的最后一面都懒得见。后来还是安淳丹在中间说和着,两个人才不情不愿的渐渐说起话来。那一次的吵架,似乎很严重,如果没有人在中间调和,可能两个人搞不好都能分手。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吵的架呢?付云欣忽然发现,自己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只是,顺带想起来的安淳丹,让付云欣心里一顿堵。明明是那么明艳的女子,若是没有搅和翟老三的事情,没有自作聪明的和周家那边里谈条件,最后也不会惹怒了翟老三,最后连命都没有了。付云欣叹气,安淳丹和季昆之间的关系,倒是让她十分的意外。也不知道,季昆今年会不会回来。澳洲那边现在还是夏季吧。真心希望他能够平复心情,失去亲人的痛,和那种世上只有一个人的孤独感,或许能够让他的艺术才华被激发得更加纯粹。可是,在付云欣看来,她倒是宁愿季昆才华平平,不要那么的敏感。大喇喇的,过一天算一天未尝不是另一种活法。即便才华平庸,做一个睁开眼睛什么事情都不去想,什么烦心事都如酒肉一般穿肠过的俗人,或许更能让人快乐一些。

    此时,写字楼里的人不多。即便是在一楼大厅,暖气也是很足,付云欣趴在门口,收起心里的这些惆怅。又在心里捋了捋刚才和zero商量出来的对策。心思立定,也就没有在多想。推开门,迎着外面的黑色去了拐角处。

    一开始过来的时候,翟南就说不急着走,他会一直在外面等着她,只要她完事了给她打个电话就行。可是,付云欣忽然不想就这样急匆匆的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的,从一个地方出来就立马去另一个地方。她忽然发现,自己这一年来没少来京城,可是真正正经百八的来看看这座传说中的古都,感受下国际大都市繁华的机会倒是少的可怜。

    在问了翟南呆的冷饮店地址,付云欣只说让他帮自己点了些零食和饮品,然后她会自己过去。翟南有些不放心,再三询问她是不是需要自己出去接一接,甚至还打过电话来问。

    付云欣只说想要一个人在外面走一走,横竖只是三五步的距离,她没有那么娇贵,非得兴师动众的才能安全之类。

    虽然这么说了。翟南也决定静下心来再等一等。可是,付云欣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记忆力,眼看着面前的路越来越窄,人也越来越少,似乎传说中的咖啡馆越来越不可能出现的时候,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不小心走错路了。

    走到路口的小招牌地图前,看了看上面错综交织的路线图,付云欣伸着手指头掰算回去的正确道路。

    手点着地图转身,正想着所在的位置是否是正确的时候,猛不丁的,张开的手指指到了身边经过的男人身上。

    男人年纪不大,尽管是冬天,但穿的衣服还是很单薄,里面松垮的乳白色T恤,外面是贴身的皮质小夹克。再加上瘦瘦的深色牛仔裤,如果不是这人脸上透过来的冷漠,付云欣倒觉得自己是穿越到了去年初认识林乐勋的时候。

    京城的男青年,都喜欢在在冬天穿这么薄么?付云欣想起一开始见到林乐勋时,他那副落拓的打扮。

    恩,果然,古都人民都是不怕冷的。

    面前的人似乎是很有洁癖,堪堪避过付云欣来不及缩回去的手指,甩了甩厚刘海,很是责怪的瞪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掏着皮夹克的兜继续往前走。

    付云欣道歉的话还憋在嘴巴里面来不及说出声就只能看着面前的人迈着长腿离开。

    也是,大冷天的,人家没有找你的麻烦要求讨个公道就已经很不错了。干嘛还要听你啰里啰唆的道歉,真是浪费时间,还浪费表情。

    付云欣自嘲的撇撇嘴,咽下嘴里的那句不好意思。

    确定了回去的方向,为了避免再胡乱戳到什么人惹出点麻烦来,付云欣也开始掏着兜走。

    却不想,还没有走个五步,就听身后的脚步声响起。曲起来的胳膊肘被抓住。“你是姓付吧?”

    还没有看清这人是谁,付云欣本能的回了句:“我又不是福尔康,也不姓福。”

    旁边的人忽然抽气,在付云欣抬头的时候,就听对方轻快地笑声。

    “付云欣吧。你什么时候这么贫了?走路还不看道,大大咧咧的,倒是一点儿没变。”

    看着前一秒还一脸嫌弃的冷漠小帅哥,此时却忽然笑得跟朵菊花似地盛开着。付云欣挤了挤眼睛,终于决定抽回胳膊肘,“你是哪位?我看着面生。”

    帅哥一个错愕,却立马反应过来,伸出纤长的手指指着自己,对着她挤眉弄眼:“你再睁大眼睛悄悄,再想想。”

    付云欣挤挤眼睛,很是配合的端详了下,却见对方眉眼很好看,刚才很是冷漠的表情现在如春风一般的让人感受到阵阵暖意。可是,这人的眉眼虽然说多少有些眼熟,到底是气质身材都已经在付云欣熟悉的范围之外。她比照了一下自己过往的记忆,最终还是没想起来这位是哪位大罗神仙。

    见她还是茫然,帅哥把她拉到旁边的人行路里,略有些焦急的指着自己鼻尖和下巴靠近脖子的地方,鼻尖上隐约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圆坑,下巴下面的地方平时是看不到的,这一会儿,这人把自己的下巴露出来,那里长了一颗黑色的小痣,圆圆的,很是可爱。

    付云欣忽然想起来了。一拍脑袋,不由得推了一把面前的帅哥,“不错,小屁屁,你现在怎么混到京城来了。还长得这么好看了。我刚才差点被你惊艳的尿裤子。”

    小屁屁是付云欣初中时的同桌,原名是叫郭贤辟。名字很绕口,每次老师点名都跟年绕口令似地直接点成果丹皮,有段时间,他的绰号就叫果丹皮。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绰号传着传着就忽然变成一个非常猥琐的简称“小屁屁。”也幸好,他当时人小小的,黑黑的,看起来不算显眼,人又羞涩不爱说话,即便是被同学这么闹,也没有荷尔蒙爆发找谁干一架。

    付云欣记得,小屁屁和她坐同桌是在初二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每天也曾想过划个三八线什么的,可是,后来发现这三八线挡住的是喜欢上课乱动的付云欣。于是,她就很无耻的把划线这个规定给单方面取消了。也幸亏小屁屁人老实,不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当时就任由了她欺负。以至于后来小屁屁转学走了后,面对明显人高马大的西瓜皮,她很是不习惯了半个学期。

    眼前的人一听这个十分猥琐又熟悉的绰号从付云欣的口里叫出来,脸上的惊喜当即就被外面的冷空气给冻住了几秒。

    “姐姐,咱能提点高兴得不?这么多少年的事情了。您来记得这么清楚?怎么不念着点我的好呢?”郭贤辟脸上没有便秘多长时间,当即很是关切的问:“你也来京城了?是全家都搬过来住了还是在这里读大学了?这么多年没见你,你居然和以前差不多。刚才要不是我走神,肯定立马就认出你了。老同学啊。”

    小屁屁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羞涩,人张开了,话也比以前多了,甚至脸笑得模样也比前好看多了。只是,如果不是他这一身薄薄的让付云欣都觉得冷的打扮,可能这多年后见亲友的戏码会更温馨一些。

    “只是过来玩一趟。这不是放寒假了么。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也知道,A市和京城之间很近的。”付云欣也嘻嘻哈哈的,她觉得很神奇,没想到在诺大的京城还能遇见这么个老同学,甚至,这老同学还男大十八变,就像是眨眼的时间一样,刺溜一声就从没长开的小黑棍儿变成了大帅哥。“你呢?转学转到京城了?这么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居然也能见面,真是缘分啊。”

    郭贤辟笑,拍了下她的肩,手指很不老实的在她肩膀捏了捏:“可不是缘分。呦,你是长胖了还是穿得厚?都捏不到骨头。”

    两人嘻嘻哈哈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就这么在大街上说起来了。

    等意识到手机响的时候,付云欣才想起来咖啡店里还有个翟南被扔着呢。当即不好意思的接起电话。电话一接起来就被挂断了,显然那边已经不耐烦了。付云欣愣了愣,转头和郭贤辟交换电话号码,“说起来,我们初中同学有聚过几次会,大家都说联系不到你。年关这一次聚会,你一定得到吧?”

    郭贤辟记下号码,也笑呵呵的,脸上没有半点刚才的冷漠,“好啊。你也说了,A市和京城离得很近。下次再来的话,直接打我电话,我能招待你。同学们谁来也可以打我电话。别的不说,吃的住的管包。”

    付云欣哈哈笑,笑的很是没心没肺,正想要来个拥抱,结束这场十分完美的同学偶遇,肩膀上就被沉沉一搭。熟悉的气息从头顶开始往下灌,让她脸上笑得跟菊花一样的脸瞬间就萎了。

    哭丧着脸,转过头,果然是面色不愉的翟南老师。

    “怎么了?这是,刚才还好好的,又是叙旧又是留号码的。怎么见了我就这么不高兴?”翟南很是关切的摸了摸付云欣的头,刻意压低的嗓子虽然是竭力装作没事,但是那股压制不住的阴郁让稍微智商正常的人都开始琢磨自己呆会儿能不能全身而退。

    不等付云欣解释,就听翟南和对方打招呼,“你好。我是翟南。”

    郭贤辟也收了笑,这回正经八百,恢复了刚才的冷漠神情,和翟南碰了碰手,“郭贤辟。付云欣的同学。”

    被拽回了咖啡厅的付云欣一脸红,不知道是刚从外面回来,被店里的暖气熏热的。还是做贼心虚,自己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才这样的。

    翟南拿了叉子在面前已经软了的蛋糕上叉了叉,瞥了她一眼,“这蛋糕都软了,要不要再买一个?你的咖啡都凉了吧?要不我们再点一杯吧。热乎的能暖身体。哦,不对,你刚从外面回来,温度冷的不像话,这么忽然一冷一热的,肯定会让你肚子疼吧?要不……”

    翟南面色不善,但是没有发作。只是说话一句一句的,每句都控诉着面前小肉包对他的忽视,这让付云欣低着的头更低了。最后只得乖乖承认错误,“不好意思啊。我一开始是迷路了。后来见到老同学,你知道的,他乡遇旧交的,这一开心就忘了时间……”

    付云欣吐吐舌头,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底气也就越不足。

    翟南点点头,很是赞同的回道:“也是,旧交么,情分在那里。总是比新来的更让人觉得亲近。”

    这话……

    付云欣鼓起勇气,抬起头,慢悠悠问道:“您……吃醋了?”

    翟南愣,他倒真是没往这方面想。这是老不见她过来,心里难免担心,估摸着时间忒长了,自己就出来找。谁知道,走了还没一条街,就见这家伙正在大街上跟个年龄相仿的小帅哥,呸,是小混蛋,勾勾搭搭的,说说笑笑很开心。这让他有种强烈的被忽视的感觉,浑身都不舒服。总觉得,在小肉包那里,他的地位瞬间从高大上的老师一下子降到了比小夏还要低的位置。这实在是让他心里各种不舒服。

    可是,看面前各种愧疚的小肉包,那股试试探探的样子,在结合刚才二话不说就跟着自己回来的举动,这些到底是取悦了翟大老人家。

    翟南不易察觉的恩了一声,音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赶紧吃,吃完了我们回a市。你总不想要在京城过夜吧?还是想要去你那姓郭的好同学家睡觉?”

    这么一说,付云欣赶紧缩了脖子,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地,“不过夜不过夜。我们回A市。”

    带了身后的人去不远处的港口。

    此时是冬季,外面冷得连海浪都翻起来像是跟卡了针的碟机般沉重。港口平时做的生意都是经过政府批准了的。虽然偶尔也会联系一些见不得人的业务,配合一下走私或者偷渡出国的团体赚点灰色收入。但是,只要没有撞到政府严查的枪口上,这里的生意自由度还是很高的。

    今天是周末,又是年关,正卡着的今年的最后几单生意,港口原本应该是很忙的。可是,这时候,往日里繁忙的地方,此时却一派宁寂。除了远处灯塔的光是不是照射过来,这里黑漆漆的,倒很有些荒芜的味道。

    刚才过来的时候,特助又偷偷的打量这个人。这人没有蒙住脸,透过传进车子里的路灯光,他能看见这人的脸上布满疤痕,甚至还有烧伤后新长出来的皮肉一直蔓延到了脖颈处。饶是见多识广,又被受重用的特助,见了这样面目狰狞的人都会在心里不自觉的冒出一句不要命的这么个词儿。

    “你要取什么?只要不会牵涉到公司,我都会帮你的。”这人说话不多,尽管看起来很是阴狠。只是,出了一开始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之外,倒是没有再对他怎么样。就算是刚才下车的时候,这人也没有类似于羞辱一样的把自己给踢出车子外,所以,特助这会儿装着胆子,忽略他脸上那些错综交织的疤痕问道。

    “呦,对你们公司还挺忠心的呢?”这人似笑非笑的,手上一甩,一抹狭长的亮光借着远处的灯塔光反射出来,让特助一阵胆寒。甩了甩头,他示意特助往前走,“一会儿有人会给你暗号,按我说的那些说,一个字儿都别给我漏了,也别想着给我添个标点符号,就那么老老实实的说。”

    脖子上一抹凉,特助这次是淡定不起来了。当即点头如捣蒜,“好。”

    两个人站在海边,海风吹得人从指甲缝里都开始发抖,等特助终于浑身热不住的打哆嗦时,只听远处轻微的海浪波动声。隐约的,有个不甚清脆的哨子声响起。

    哨子响了三声长的,又接下来响了声短的,紧接着,又响了个轻轻的长音。

    特助的后膝盖被踢了一脚。

    他只得慌慌张张的双手划了个圈,掐着嗓子喊:“呦,东家这是回来了?忙完这趟就不出海了吧?”

    那边有人回,“不出了。回家过年呢。天天出海的,忒辛苦了。”

    等船快靠岸了,船上的人扔上绳子来,特助接着,递给旁边的人后,老老实实的转过身去蹲在原地。

    除了听到有人往自己这个方向丢了个东西的声响外,特助没有察觉到其他不同就听着刚才要靠岸的船顺着海浪声给划走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