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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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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耀军团,王级军团,隶属诺森王国王都守备,白天与近卫军团硬碰硬的干了一场,其后一直休息,精力充沛,补给充足,不负众望,一下子就挡住精灵大军如潮汐的扑击。

    近卫军团,白虎军团,玄武军团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一旦松懈下来,饥饿和寒冷缭绕左右,打着旋而的雪还未落下,就被一只只带着血渍的手捕获,饥渴难耐的战士就这冰雪和着空气大口大口的吞咽着,不过,只会让它们刚刚冷静下来的身体更加冰冷,温度急剧的流逝,是力量的消弱,继而有战士扛不住身上的铠甲,或开始卸甲,或直接瘫软在地,一动不动的趴在死人堆里。

    叶小飞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他左腿断了,走起来异常困难,一不小心当众摔倒,但,他一次又一次站起来,举着那微弱的火把,他打心里明白,他的战士太累了,从早上一直到到现在月上半天,他们太苦了,知道现在,他们今天的第一顿饭还不知道有没有。叶小飞选择展示忘却纪律,即便是铁打的人也会累成铁水。

    一个身材消瘦的人远远的就下了马,小心翼翼的奔跑着,以免被某具尸体绊倒,来到叶小飞面前,以拳击胸,微微低头道:“属下白虎军团军团长列萨斯参见侯爵大人,属下有罪,丢失木塞,把所有物质补给全部遗失。请大人责罚。”

    列萨斯是三大主力军团中最狡猾的一个,一个魔法师,与近卫军团乌克斯以及玄武军团墨尔斯相比,你永远不可能再第一线看到这个怕死的家伙,他适合幕后指挥,但,包括叶小飞在内,都不敢小看他的个体实力。不过,即便如此,列萨斯的左肩中了一箭,脸色苍白如纸。

    叶小飞有点不敢相信的搓了搓列萨斯左肩包扎伤口的绷带,撮的他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倒是被叶小飞打趣道:“列萨斯,真是少见,我还记得你被罗多克使团威胁,立马改旗易帜,投靠对方,像你这么珍命的家伙,居然会受伤,还是真伤,你不会是自己刺了自己一箭吧?”

    列萨斯低着头,对地面翻了个白眼,心里恨恨的鄙视叶小飞一遍,抬头笑道:“侯爵大人,感召你勇武精神,属下永远追随大人的脚步。罗多克使团,他们有一个羽化级高手,为了不意外阵亡,属下只能和他周旋到底。大人,属下对你忠心日月可鉴——————”

    “得得得————现在既没有月亮,也没有太阳。”叶小飞举手阻止,这家伙滑溜的和泥鳅一样,搞不好会被他绕的晕头转向,正色道:“战士们刚刚撤下战场,你的后勤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没有饭,你就一口热水都不给?你看看,死了的和没死全趴在地上,冰天雪地,一夜过去,没死的也会冻死,饿死。”

    列萨斯脸色一正,挺直了腰板,嘴巴却像婆娘一样犹豫再三,才道:“侯爵大人,战绩瞬息万变,出城作战的近卫军团和玄武军团全部是轻装上阵,还来不及撤物资,精灵就打进木塞,说实话,全体战士只带着个肚子上战场,兜里一粒米都没有,就连煮饭的大锅,一个没带出来,一把火,所有东西全烧了。”

    尽管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叶小飞还是无比震惊,看着一个个抱着冰冷的铠甲躺在地上战士,夜晚的温度急剧下降,谁都不知道今晚会有多冷。

    “列萨斯,你立刻去找帕米向荣耀军团借锅借粮,”叶小飞想了想,道:“不,我亲自去,你去吧所有能战之士集结起来,我要一万能不能聚集?”

    “不能,”列萨斯一句话顶回去,尽管不知道叶小飞要军队干什么,道:“唯一有战力的只有三千后备军,其他全部脱力。”

    三千?叶小飞重重的一叹。拿三千疲惫之军偷袭六千严阵以待的精灵军队,与送死无异,心中立刻否决了连夜奔袭拦在后方的六千精灵军队。

    沉默之下,一行人举着火把很快找到耸立在战线后方的临时指挥部。

    帕米惊喜的上前迎接,当他亲眼看到叶小飞骑着双头绿龙升空的时候,他都不敢仰望夜空,害怕叶小飞的尸体从天上掉下来,直到现在,他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急道:“侯爵大人,您没事吧?天上有战鹰,日精灵的战鹰,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马后炮!

    叶小飞真想和帕米好好谈谈心,看到荣耀军团军团长亚瑟走了过来,他抢先道:“亚瑟军团长,我有一事相求,我的军队是从战场撤了下来,但,你也看到了,我们的补给全部遗失,需要从你的军营抽调粮食,你看?”

    “侯爵大人放心,”亚瑟面露忧色,道:“不光是粮食,包括军备物资的补给正在赶来,不过,大人,有一个坏消息。”

    叶小飞盯着对方忧虑的眼睛,微微一眯眼,心头有个不详的预感,道:“和那六千精灵军队有关?”

    亚瑟惊讶的看着叶小飞,上下打量一遍,道:“大人,你怎么知道?据先遣队回报,拦在我们身后的正是王级军团耀阳军团的主力,六千精灵。而且,对方处于南面的精灵骑兵已经开始向六千精灵军队靠拢,一旦我们对耀阳军团发起攻击,精灵骑兵铁定要抄底。前攻六千精灵军队,后挡精灵骑兵的冲击,至少需要三万军队,对面是王级军团,短时间突破对方拦截,至少需要五万兵力。”

    “五万?”叶小飞惊讶的举起右手,伸出笔挺的五根手指头,正反面晃了晃,道:“五千都没有,我现在就只有三千能战之士。艹,精灵这是赶尽杀绝,不给人活路。”

    临时指挥部一片沉默。

    东南西三面都是精灵大军,北面还有近四万矮人大军。四面合围,困兽之斗的资格也渐渐远去,他们没有粮食,没有补给,更没有援军,突不出去,死。死战,更是死。

    “踢踏踢踏——————”

    一骑浑身冒着紫火的亡灵骑士急匆匆的冲过来,纵马越过卫兵的拦阻。落在叶小飞身前,骑士重重的敲击胸口行礼,道:“属下恐怖骑士见过侯爵大人。”

    叶小飞眼前一亮,紧盯着帕维尔,道:“你们山丘城是不是有骑兵?”

    恐怖骑士帕维尔在山丘城的手下全部是骑兵,其特点是不知疲惫的日夜赶路,没有补给辎重的拖累行动如风。纵观整个领地,所有人类军队全部压在这里,但还有一支亡灵大军和一支兽人大军在山丘城附近。

    “大人,属下有骑士五千余骑,但全部在山丘城,即便是星爷驰骋,一来一回需要四天四夜。”帕维尔跳下亡灵马,拱手道:“恐怕远水救不了近火。”

    “大人,”帕米拱手道:“属下再来之前掌管兽人大军,如果计划顺利兽人已经越过山丘城,一路向西,已经进入诺森王国腹地,大概有三四万兽人,此时召回,也来不及。”

    “大人,”亡灵法师伊达尔同样无奈,道:“属下有八百死亡骑士,龙巫妖萨马思特驻守在山丘城,其下的亡灵战士在两万左右。恐怕无能为力。”

    叶小飞现在连碰都不敢碰截住他们身后的六千精灵军队,更别说强行突破。

    临时指挥部再次陷入沉寂,谁都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低垂着头,盯着地面,仿佛这样能逃避残酷的现实。

    荣耀军团的防线很牢固,精灵再也难以寸进,在坚固的防线背后,一道道晚来的炊烟此起彼伏,为战士们准备最有的晚餐。

    指挥部的绝望仿佛伴随着寒风满满慢慢撒在战场上,战士们吃着热腾腾的米饭,心情却慢慢的沉了下去,一个个战士都在低声述说着:你听到了吗?堵在我们后面的精灵的王级军团耀阳军团,南面是精灵骑兵,正面,是彻夜攻击的精灵大军,北面?不用想了,那些矮人大军早就磨好了刀,等着我们把脖子伸过去。这回,我们————

    “别说了,侯爵大人在我们身后————”

    “对,我们赶紧把刀磨好,指不定明天要杀出一条血路————”

    “老子的命是侯爵大人救得,哼,断龙崖那场血战还不是我们赢了?杀一个不愧,杀两个赚一个,兄弟们,吃饱了,明天拼了————”

    “为了侯爵大人————”

    一阵阵轻吟底叹之后,战士们默默的蹲在某个角落,把手中钝了的刀枪重新打磨,看样子,他们已经没有睡觉的念头,兴许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后呼吸空气的权利,等真正闭眼的时候,恐怕永远都睁不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

    他们的生命,开始倒计时了!

    “侯爵大人,”恐怖骑士帕维尔犹豫良久,道:“属下可以带着你安全离开这里。”

    在亡灵眼里,兴许只有自己的生命才是最宝贵的,军队和士兵没了可以再招募。更何况,叶小飞在外面还有三四万兽人,两万多亡灵军队,足以东山再起,但死在这里,就什么都没了。

    叶小飞明确而果决的道:“闭上你嘴,你是让我背弃他们?背弃为我而战的战士?帕维尔。”

    “大人——————”

    帕米,这个叶小飞最信任,最亲近的兄弟,猛地单膝下跪,以拳扶胸,低头恳求道:“老大,我们可以输,但你不可以死。”

    “侯爵大人,您不能死————”

    “侯爵大人,只有你能给大家报仇,只有你活着————”

    近卫军团军团长乌克斯,玄武军团军团长墨尔斯,白虎军团军团长列萨斯,亡灵法师伊达尔,恐怖骑士帕维尔半跪着恳求着。

    荣耀军团军团长亚瑟,首席宫廷魔法师布林迪惊讶的看着,显然,他们能理解半跪的忠诚,如果是老国王普鲁士在叶小飞此时的位置,他们也会做出与他们一样的举动,但,叶小飞当上侯爵才多少年?居然能笼络到那么多的人才,简直让他们叹为观止,在这生死面前,也只有这一刻,最能显示一个人的内心。

    临时指挥部异常简陋,四面透风,只是头上有个顶,挡住飘落的雪,十几根摇曳的火把把整个帐篷照的通透。

    叶小飞心头百感交集,不忍心的上千参附帕米,对方纹丝不动,恭敬的举着手,低垂着头,无声的恳求着,渴求着。叶小飞走了一步去扶乌克斯,没动,去扶墨尔斯——————

    一个接着一个,全部不为所动,半跪在冰冷的地面,无声的恳求。

    叶小飞松开最后一个帕维尔的手,心,一下子冰冷起来,背着手,背对着他们,寒声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近卫军团军团长乌克斯听令!”

    “属下在!”

    “日出在即,整顿近卫军团,日出之后,决一死战!”

    “属下领命!”

    “玄武军团军团长墨尔斯听令!”

    “属下在!”

    “日出在即,整顿玄武军团,日出之后,决一死战!”

    “属下领命!”

    “白虎军团军团长列萨斯听令!”

    “属下在!”

    “日出在即,整顿白虎军团,日出之后,决一死战!”

    “属下领命!”

    三位军团长满心不甘,他们没能劝离叶小飞,只能低着头领命而出,急促的号角此起彼伏,沉寂在黑暗中的三大军团如同复苏的洪荒巨兽,从一个个黑暗的角落钻出来,融入一柄柄高举的战旗之下,战士们明白,最后的集结已经开始,最后的决战大踏步的朝他们走来。

    帕米依旧不甘心,道:“大人,属下愿意指挥全军死战,请大人速速离开。”

    对于帕米的坚持,叶小飞苦涩的笑了笑,再次上前搀扶,道:“帕米,为我着甲!可以吗?”

    “可————”

    帕米还要坚持,但叶小飞强劲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他,已经没有一丝挽回的余地,哽咽道:“好,能为老大着甲,是帕米的荣幸。”

    叶小飞的私人物品全部在空间戒指,随着空间戒指的遗失,变得手无寸铁,但,他的战甲,却是一直留在三大主力军团,自从断龙崖战役之后,他的那身侯爵金甲,就成为精神的象征,耸立在三军之中。

    很快,战士们呵护宝贝一样把一个漆金木箱抬了上来,珍之又重,轻轻的放下。

    吱呀——————

    叶小飞轻轻的启开,火光下,金灿灿的战甲静静的躺着,焕然一新,每天都有专人整理,他的眼透过耀眼的金甲,回忆一下子就回到上一次穿戴的时候,那是在断龙崖战役,以十八万普通战士,阻击十几万精锐兽人,一战而名扬天下,一战十一万战士阵亡,献血把土地染成红色。

    “丫头不知道怎么样了!”

    轻轻抚摸铠甲,叶小飞仿佛看到断崖之间的缆绳上,穿戴火羽霓裳舞裙的叶小蝶,如同一只热情四色的火舞精灵翩翩起舞,在最关键的时刻,挽救败局。但,现在,他由衷的庆幸叶小蝶不在他身边,避免在她面前死去,损害他在她心目中完美的形象。

    “帕米,你还记得吗?”叶小飞伸开双臂,任由帕米吧沉重的金甲穿戴在身上,道:“我是一个老猎人教导出来的小猎人,你说帕拉镇的小混混,我每次打到猎物,都会拿出一半分给贫民窑无助的孩子。帕拉城在我们的努力下,已经没有贫民窑。”

    “但,”帕米轻轻把铠甲的锁扣合上,道:“帕拉镇的法师塔和城镇中心三层大楼一直耸立着,它们见证帕拉镇怎么一点点变成百万人口大型城市帕拉城!”

    “但,”叶小飞轻轻的把护手扣在手上,道:“帕拉城不是我最大的成就,我用尽一生的幸运,遇到精灵叶小蝶,我只是有点舍不得她,担心她会为我流泪,为我哭泣。如果真的有神,给了我一个愿望,我希望是让她失忆,彻底把我忘掉,她就不会为了我的死而伤心。如果你活着出去,告诉她,我喜欢看她灿烂而纯真的笑。”

    帕米手微微一颤,眼睛一热,别过头,任由热泪默默的留下,哽咽道:“老大,你如此爱她,为什么不离去?你可以活着去见她,帕维尔能送你出去。真的!”

    “恐怖骑士帕维尔?”叶小飞把眼框的热泪咽了回去,道:“我命令他立刻前往山丘城,带着他五千死亡骑士千里支援。并急令龙巫妖萨马思特带着亡灵大军前来支援。不过,我们等不到他们了,只希望能挽救一两个幸存下来的战士,让他们有最后的希望。”

    首席宫廷魔法布林迪和亡灵法师伊达尔忽然从冥想中站起来,亡灵法师伊达尔上前道:“大人,金甲沉重异常,你的左小腿的骨头断了,如果你能忍受断骨之痛,我可以用亡灵魔法强行续接。”

    布林迪抱着闪光的魔法杖道:“这是我们商量的办法,只要骨头再生,我马上使用灵级治疗魔法,把断筋重新链接上。只要不激烈运动,就能站起来行走。”

    叶小飞脸上堆满这笑容,把手中的枪拐杖扔掉,做在凳子上,急不可耐的道:“你们连个简直是我的福音,还等什么?天马上就亮了,必须在最后的决战之前到位。”

    “大人,刮骨疗伤你同说过吧?”布林迪见叶小飞点了点头,才道:“亡灵催生骨头,比刮骨之痛还要疼七八倍————”

    叶小飞满脸凝重,临时指挥部四通八达,他要是痛的满地打滚,这仗也不用打了,等他治好,士气也散光了,他真想拉上帘子。不过,看着周围警惕的卫士偷瞄过来的眼神,他愿望立刻破灭,听都被听到了,脱裤子放屁一样拉上帘子,无异于自己扇自己嘴巴子。

    “开始吧!”

    亡灵法师伊达尔残忍的啧啧拐角一声,听得叶小飞心里直发毛,冒着紫火的骷髅头魔法杖一下子捅在叶小飞断腿的伤口。

    巨痛!

    叶小飞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整个身体轻微的抽搐起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咬住嘴唇,一声声痛呼在心底响起,最后到了嘴里顿时化成一道道闷哼。

    痛苦的一瞥,门口顿时站立着三个惊讶的面孔。

    “进来,三大军团能战之士还有多少?”

    三大主力军团的军团长原本想第一时间禀报,远远就看到叶小飞扭曲的面孔,惊得进都不敢进。但,军情如火,他们又不敢耽搁,只能在门口焦急的徘徊。

    “大人,”近卫军团乌克斯担心的看着叶小飞的腿,禀告道:“现在禀告?还是待会?”

    “别看,”叶小飞底喝一声,其实是阻止自己顺着乌克斯的目光去看自己的腿,没见过猪跑,也见过猪肉,他感觉现在就想小时候打针抽血,死盯着针头精神的疼痛远比肉体的疼痛要大,他低声道:“黎明即将将领,决战在即,各军团立刻禀告。”

    三位军团长立刻拱手道:“是侯爵大人!”

    “近卫军团满编两万一千余人,与荣耀军团对决,步兵师团伤亡惨重,骑兵师团攻打矮人大军有所伤亡,能战之士,战士六千三百,骑士四千五百。”

    “白虎军团满编两万一千余人,奉命死守木塞,伤亡惨重,所有大型战争武器全部遗失,能战之士,九千四百。”

    “玄武军团满编两万一千余人,奉命攻打矮人大军,伤亡惨重,能战之士,一万一千三百余人。其中骑兵三千余骑。”

    六千三百,四千五百,九千四百,一万一千三百。

    叶小飞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在哭泣,三大主力军团满编六万三千余人,一天过去,能战之士仅余三万一千五百,其中骑兵为七千五百。

    伤亡过半!

    叶小飞的脸一下子白如纸,不是强行接骨之痛,而是心寒,三万多英勇善战的战士,一天一夜,躺在这冰冷的土地,他们的英灵随风飘荡,他们的生命之火在寒风中熄灭。他们憧憬的未来,如雪般消融。

    “各军士气如何?”

    伤亡过半,即便是王级军团也会崩溃,叶小飞担心没有饭吃,没有衣服御寒的战士,会被巨大的伤亡数据压断那顶天立地的腰杆。

    “侯爵大人,您请听————”

    三位军团长忽然转身,分东南北三个方向站定,面朝漆黑的夜空。猛然拔剑,剑指夜空,虚空一斩。三位军团长歇私底咆哮:“为了侯爵大人,呼喝——————”

    异口同声,三位一体的声音亢奋的回荡在夜空中,但在无尽夜空,显得孤单而无力,下一秒就被呜呜的风雪吞噬干净。

    “为了侯爵大人,呼喝——————”

    三位军团长执着,以微薄的声音坚持着,呼唤着。但,漆黑的夜空下,一片死寂,似乎所有的战士都已经死去,或者逃离这个死亡之地。

    叶小飞抿着嘴,心道:士气如此薄弱吗?或者,已经没有士气了?

    哎——————

    三位军团长郑重的重新举起手中的剑,坚定的直指夜空,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斩,三道颜色各异的剑气腾空而起,歇私底咆哮:

    “为了侯爵大人,呼喝——————”

    死寂的一秒后,空中的剑气消散,声音便如火山爆发,如滔天海啸——————

    “为了侯爵大人,呼喝——————”

    “为了侯爵大人,呼喝——————”

    “为了侯爵大人,呼喝——————”

    三万一千五百名战士,憋足了力气,异口同声,声震九霄,滚滚音浪如惊涛骇浪,汹涌澎湃的击打八方————

    北方的矮人肃然起敬,当他们以为人类军队等死的时候,滔天的战意,不屈的战魂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敬佩,矮人崇拜勇士,在他们看来,咆哮的每一个人类战士都是无所畏惧的勇士。

    正面的精灵大军听闻震天战意咆哮,毫不犹豫下令全军撤退,一夜不休的夜战,在黎明前的一声怒号下停止。

    人类战士歇私底的咆哮,就是一份刺裸裸的战书:战!战!战!

    热血沸腾的战士们,迎着东方第一缕朝霞,紧握手中打磨一新的兵器,默默的开赴战场:挡我者杀!唯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