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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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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姨娘脸上原本还带着一丝希望,她并不是怕死的人,如果钱云能够发善心让自己的孩子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就满足了,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们才是天生的仇人,钱云压根不会看在谁的面子上放下这道恨,哪怕钱秀和钱善身上流淌着和她一样的血液,照旧得不到她的半点同情。

    她抬头看着哭泣连连的钱秀,这个孩子被自己宠的不成样子,从来没有受过半点苦头,如今想来是吓得厉害了罢?所以才会这么不知所措,而钱善虽然是个男子,可看他颤抖着双肩咬着牙的样子,想来也是怕的。也是,他们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生死这种事情换做谁都会害怕的,可是没办法人的生命中总归是会遇到这种事情的。

    钱云恨所有人,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对不住她,所以如姨娘知道自己去求钱云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可是没有法子,她为了自己的两个孩子能够活下去,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她不能做的,哪怕就是下跪磕头,只要让自己的孩子们有条活路,她就死而无憾了。所以她往前跪行两步,膝盖碰着地面发出的声音让人听着只觉得牙酸,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钱云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伏在地上哀声痛哭道:“云姐儿,我们都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我不求你放过我们,但是钱秀和钱善是无辜的,而且他们和你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弟啊,难道你真想看着钱家自此真的绝后吗?我自己更清楚,我做了什么不能饶恕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就是这会儿活刮了我,我也认了,我只求你能放过我的孩子,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云姐儿,我这辈子恶事做的太多,所以有这样的结果是我活该,只要你能消气,你想怎么惩治我都行,求你了云姐儿,求你看在钱家祖宗的份上发发善心绕过我的两个孩子罢。善哥儿刚到了说亲的年纪,他的好日子还有那么长没有过,你忍心让他去那种没有希望的地方去受苦吗?”

    钱云笑着摇摇头,冷声道:“如姨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觉得我是个会心软的人,既然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做了什么事情,你就不能这么指望我能放过你,你一个人完全偿还不了你所做的一切,需要有两个人来帮你分担才是。”

    沉默许久的钱老太太打起精神来问道:“其他的事都是爷们张罗的,她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不过是一个姨娘罢了,使出来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手段,为的也不过是不让别人抢走自己的宠爱,你有什么必要用这种话来激人吗?”

    钱云突然想起来,原来如姨娘所做的事情钱老太太是不知情的,包括柳氏的真正死因,所以才会觉得钱云这么迁怒有些过分了,钱云冷冷地笑了笑:“祖母太容易轻信于人了,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我的母亲是那么的敬重你,你是何其忍心那般让她难堪下不来台?说起来是你们钱家高攀了柳家,却没想到你们居然能摆出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打肿脸冲胖子的感觉,你们觉得好受吗?我娘一辈子知书达理,是个极为温婉的人,却不想被你们这些恶毒之人逼到那种境地,你们想让我将这一切全都一笔勾销,实在是痴人说梦。既然你们不知道这位善良胆小的姨娘做了什么事情,那么久让我来告诉你们罢。我的娘本来不过得的只是一场小病,只需将养两日便能好,却不想这等狠心恶毒的妇人居然买通了丫鬟,将慢性能致人死地的毒药下到了我母亲的汤药里,硬生生地将我母亲给毒死了,这种人我杀你千次万次都不解恨,你一个人就像将这种罪责担揽下来?你当你自己值几斤几两?可别把自己的脸摆的太大了,不然闹出笑话来。我的好祖母,你现在还觉得我的恨不过是小玩意儿?不值一提吗?这样的人,我不杀她,难消我心头的恨,还有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是她的帮凶,你们更应该死,更应该为你们所犯下的过错付出你们应有的代价。”

    钱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异常温顺的女人,良久才问出来:“阿如,你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你告诉我,事到如今再隐瞒又有什么用?只会让我们很快去见阎王而已。”

    如姨娘的眼神变得飘忽起来,突然她露出一抹笑,忍不住开口道:“是啊,确实是我做的,我恨她那副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紧不慢的样子,永远的高高在上,就连钱浩偶尔说起她来对她的绒毛也甚是夸赞,我不喜欢听这样的话,我嫉妒我痛恨,所以在我知道有种法子不会让人发现端倪的时候,我没有犹豫,趁着她生病的时候买通了她身边的一个丫鬟,可惜啊,再怎么温柔大方的夫人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将人心永远的收拢在自己的手里,所以她很不幸地被她相信的丫头给下药毒死了。我心里痛快,以后这个碍眼的石头终于远远的离开了,不会再我的面前挡路了,如果你不说我早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我那个时候真不应该图省事就把你给放在一边不管不问。我应该把你也毒死,这样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我的女儿可以继续做高贵的皇妃,我的儿子可以做官,可以娶一个高门第人家的女儿,好好的日子偏偏被你这个丧门星给毁了,我真后悔当初怎么没毒死你,我真是恨。”

    钱云啧啧地撇撇嘴,笑着看向钱老太太,一脸轻松地问:“可是听到了?一个无辜的人她都能这样对待,如果祖母要是做了什么让人不高兴的事情,你说你会不会连这个晚上都活不过去啊?我想着这几年祖母也应该没少训诫她把?想来她心里应该也是骂你这个老不死怎么还活着呢?这样的人真是可怕的紧啊,祖母其实你应该感谢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然万一哪天她要是瞧着你真不顺眼了,你说你不得早早的到下面去见我祖父了?可怜我一心为你好,你却照样将我当做恶人,更是把我赶离晋州城,试想一下有这样的娘能教出什么样的好孩子来?我说句难听的话皇上可不要在意才好,如果这样的人做了皇子的母亲,想来皇上的后宫应该也安宁不了了,钱云感念皇上对钱云的恩德,如今也不过是就事论事,还请皇上往后呐妃的时候要多加注意才成,免得害了小皇子。”

    钱云也不过是随口说出这种调侃的话,可是再面对朱照充满温柔目光的眼睛的时候,他的眼底里突然涌现出一抹神情的光芒,连说话的声音都温柔的很,笑着说:“我的后宫与我来说不过是摆设而已,里面的女人别想一个人能拥有皇子,阿云,这是我对你的亏欠,所以我会弥补你,至于子嗣我打算将无皇兄的儿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让他做个能承担起社稷大业的人。当初费劲心里争来的东西,到现在发现却觉得没什么意思,我本来想带你一同看这片万里山河的,可惜的是,没有可能了。”

    钱云转头看着眼前这些本应该是她亲人的人,现在却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有着相同骨血的人都不能像他这般真的将自己放在心里小心的呵护着,所以还挣扎什么?还渴求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这个男人所给与的。不管是现在还是重生之后的世界,这个男人已经彻彻底底地占据了她的所有神识,再没有人能够从当中挤进来,更是没有人能够撼动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往后的生生世世她都只认这个男人了,她甘愿用全部的自己来报答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一世深情。

    钱云笑着说道:“我真的没想到,您一个堂堂的帝王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对我的好,下一世我绝对不会让您再这么累了,我愿意陪伴在您的身边,生生世世,这是我对您的许诺,如果有违背,任您处置。”

    他大概不会知道重生的那一世他已经是自己的夫君,那个可以亲近到叫他阿照的男人,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却是不得不用最为尊敬的称呼来称呼他,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早已经尊贵无比,天下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他不敬重。

    朱照抿嘴笑道:“真的吗?你可要记住你自己说的话才好,如果说话不算话哪怕上天入地我都会将你抓到我身边好好的整治你,你可知道了?阿云,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你能活过来,就这样陪伴在我身边,我们一起走过这段漫长的岁月,看遍人世间的各种风景,我想我要面对的事情就不会如此难熬,更不会觉得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身边连个可以与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钱云抿抿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该说什么。她只是借助梦境才能来到这歌与她来说早已经是过去式的时代,看着这些熟悉的人,不过是完成自己尚未完成的遗憾罢了。却是没想到体会到朱照这般深情的时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唯有沉默才能守住自己的心不让它跳得没了章法。

    朱照见她不开口,叹息一声紧接着笑道:“这样把,我知道我这样的要求太过过分了,如果我今天没有见到你我想我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但是也许是老天锤炼我,所以才让我看到你,而让我更加不能放得开。我其实是个贪婪的人,当初只想着见你一面,我就能私心了,可是现在我想你能陪我度过每一天,所以你不要走,陪着我可以吗?我和你一同经历轮回,这样我们的下一世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

    钱云在面对这双充满苛求的眼睛时,心不由的疼了一下,她从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朱照,哪怕就是再她沉浸在邓元才给予她的伤害时,他面对自己的时候依旧保持着属于皇子殿下的威严,让她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是难以亲近,可是现在她却突然觉得那并不是什么冷漠,而是这个男人太过会伪装,不会轻易让人看出他潜藏在心底的脆弱,这样一个故作坚强的男人,真的很让人觉得可怜和同情,如果那个时候她能一眼看破这个男人的伪装该多好,这样他们就不需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经受这么多的煎熬,可是这种事情向来不是谁能猜得出来的,更不是谁都能有那么独到的眼光。

    而现在最为关键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男人,她不能允许自己为了一时的念头而轻易答应他什么,如果他需要的是长久的陪伴,自己怎么能永远沉浸在睡梦中?她身边还有一个大活人等着她去爱,她去在意,可是这个男人看起来真的好可怜,她真的没有办法将他拒之门外。如果不那么细细计较的话,这个男人也是属于自己的,只是因为存在的时空不一样,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所以她不能放下他不管。

    她犹豫了片刻,而他眼底希冀的光亮在她没有给予答复的时候变得暗沉下来,甚至像是要熄灭一样,更是让她的心一阵疼痛,所以她说道:“我并不能随我的意愿自由行走在这世间,我只能找到合适的时间才可以,这样你能接受吗?我不想给你希望,而让你在苦等中变得失望和绝望起来,这样对你不公平。”

    谁知道朱照不过是笑了笑,只听他说道:“这又有什么呢?没有关系,总好过我一个人在寝宫里胡思乱想,我只希望我能看到你,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所以不管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等你就是了。”

    钱云看着这个男人脸上所透露出来的温暖的笑,忍不住红了眼眶,眼前的这些个让她痛恨的人像是片刻间失去了踪迹,她的眼睛里只能容得下这个对自己掏心掏肺的男人,她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阿照,你这是何必呢?你本来应该有更好的日子,何必为了我做这样的决定收这样的苦楚,你能撑得下去,可是我心里不忍心,我不想你这样,我更舍不得你……”

    朱照笑着摇摇头:“你哭什么呢?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给你亲手抹去你的泪水,可是老天爷不会给予我们太多的东西,便是这样我也算是知足了,不求什么了。能看着你在我身边,我的心都不像以往那样空空的,好像是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给丢掉了,我难过也没办法。现在你就是我心里的那味药,看到你我心里的病全都好了,我什么都不怕,就算要我拿最珍贵的东西来换我也甘愿。”

    钱云抿嘴垂着头:“不必说这么重的话,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会努力的办到的,不让你有半点的失望。刚才我在想,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看到是你解决了我的身后事,没有让我变成孤魂野鬼,那么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我会做很多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恶可恨的事情吧,我真的无比庆幸老天给了我可以重新看着这个世界的机会,更让我能看到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我会看着你走完这条路,重新开始属于我们的日子。”

    而跪在地上早已腿脚酸麻的钱秀看不下去了,如果换做以前她压根不爱朱照,哪怕他和别的女人之间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在意,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做了他那么多年的宠妃,而且他现在变得更加迷人俊朗,想要伺候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现在曾经属于自己的殊荣都被那个可恨的钱云抢走了,让她怎么能不恼怒?不记恨?其实女人变心的速度快的很,只需要时间的磨练,这种平静又充满煎熬的一切,只要淡淡的感动和欣喜并存,女人完全就能倒戈相向爱上一个再谁看来都不可能的人。是的,她现在把朱照,这个皇帝当成了自己的专属拥有,在皇宫中因为她很受宠爱,所以她将一切对皇上别有用心的女人全部收拾了一遍,好让他完全成为自己的,可是谁成想,她所想的一切都成了空了,没有人能够告诉她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相伴他却半点不能记在心里,而对一个从未拥有过的女人却这么的死心塌地,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她到底再他的心里算什么?难道只是一个替代品吗?或者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只是做样子给众人看,实际的目的,只不过是逼着钱云回来向他告饶,然后永远的陪伴在他的身边,自己和后宫里的其他妃子的命运原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她自己太过高看自己了,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样不知道收敛的局面,而现在一切都好像是被推翻了,她挨了自己打自己的一巴掌,真的很痛,连心都像是要崩塌了,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钱秀麻木地抬头看着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最后终于忍不住,她定定地望着那个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的俊朗帝王,轻声问道:“在皇上的眼里我终究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陪了您这么多年,为何您从没有在意过我的半点感受?您看着我的时候想的是钱云吗?您觉得您这样做合适吗?我虽然没有资格要求您来爱我,可是那个时候我只觉得您的心里和眼里都是智能容纳下我这个人的,谁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太让人心寒了,我从没想到皇上您居然也是这样的人,我要怎么看您?”、

    朱照冷冷地看着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钱秀,好笑地说道:“我从来没觉得你会是什么人,我留着你正如你自己说的那样,所以不要把不该有的心思放我的身上,对你自己不好,所以不要怪我没有劝告你。一早我就提醒过你们,你们的富贵荣华我都可以给,但是你们要帮我保护好我最珍视的东西,我以为你们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却不想你们竟是这般糊涂的人,若是你们不曾对她又半点不好,我也不至于要这样的大动干戈,我可能会放过你们让你们继续享受该有的荣华富贵,可是你们偏偏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所以我不会原谅你们所做的这一切,所以你们现在可以死心了,既然阿云不能原谅你们,那么这一切也没有再说的必要了,一切都该到结束的时候了,所以你们想要怎么死?不妨说一说,兴许我还可以按照你们的意思帮你们做一个很合适的选择。”

    当生死的话题重新谈起来的时候,这些明知道自己会死的人都是忍不住先是一阵恐慌,而后绝望地说道:“皇上您不是说对天下的万民都是爱护的吗?不是不愿意看到流血吗?为什么对我们这些人却可以如此的残忍,就像是程家的人,果真掉了非死不可的地步吗?要知道这世上所有的错都不是我们一人造成的,钱云怎么会半点错都没有,怎么能让她看着我们陷入这样的境地?皇上要是清清楚楚的算账,那么钱云也应该酸劲来,没道理让她像个局外人一般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朱照忍不住冷笑道:“说你们傻还真不聪明,这有什么好计较的?恩?朕就是偏心阿云你们能如何?不要自讨没趣,只要她高兴,朕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更何况你们这些想着法子想要将她置之死地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既然当初朕说过不想再看到流血的话,那么这一次就便宜你们了,不让你们见血,不如尝尝少吃食的滋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