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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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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陪伴在我身边多久呢?不离开可以吗?我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付出了那么多的东西,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只是不想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想你能一直陪着我说话陪着我过日子,哪怕我们只能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

    钱云伸出手想要抚摸他一下,可是自己虚无缥缈的身子就那样从他的脸颊上穿过去了,无奈地笑道:“我们不能太贪心,就这样吧,这样也已经很好了。”

    朱照低垂着头,嘴角勾起一抹笑,确实这样已经就很好了,总比不曾拥有过的好,而如今总算是完成了心里的一道执念,原来自己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并不是只有自己的一厢情愿,现在她的心里也是装着自己的,已经比自己所预想的好很多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时间随着烛火摇曳悄无声息地流走,朱照的心终于得以放轻松,再不用像别的时候只能靠繁忙的政务来麻痹自己,想一个行尸走肉一般,自己挥霍着自己的生命,从今以后他会放慢自己的脚步,只为陪伴着她看遍这世间的一切繁华,想到此嘴边的笑也越发深了,他有些尴尬地说道:“阿云,我好累好困,我想睡觉了,可是会不会等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我往后是不是只能靠着记忆想念你了?”

    钱云的心蓦地抽了一下,这种疼痛的感觉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的刺痛人心,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极为不易,笑着说道:“你不要担心,就算明天我不在,但是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来看你的。我不会放下你不管的。”

    朱照明显不大相信,英俊的脸上散发出凝重的气息,只听他开口道:“你一定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不要忘记了你答应了我什么,我会等你。阿云,你现在已经能够完全明白我的心意了把?那我只想和你说,不要辜负我可以吗?”

    钱云的眼眶里一阵反酸,眼底含着盈盈的泪光,她郑重无比的点头回答:“你放心,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会办到的,绝对不会让你再一次等我这么久,但是我们说好,你得有耐心可以吗?因为我不能时常出现在你身边,但是我会出现,我保证。”

    朱照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只想睡觉,困顿的竟是连眼睛都睁不开,良久才说道:“恩,我信你。”

    不管再怎么不舍得闭眼但是仍旧是敌不过困意的侵袭很快陷入沉睡中,钱云看到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整个人都睡踏实了,才刚想开口却感觉一道力量将她给拉回去了,原来是晴雨在推她,有几分担忧地在她耳边说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两天太过疲累了吗?老太爷让你过去吃饭呐,怎么睡着这么熟?”

    钱云回归神来,无奈地摸着额头笑了笑说道:“没事,我这就去,孩子也睡了不短的时间,想来也该是要醒了,你让奶娘多上点心,别饿着他了。”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做了那么久的梦身体应该会很累的,可是她现在却觉得自己没有半点影响,依旧是睡饱之后的神清气爽,想来两边的世界并不曾有任何的影响。

    临出门前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小小的人儿这会儿睡得正是香甜,虽然还很小但是已经长出了很像朱照的轮廓,长大了定是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个能让人移不开眼的俊朗男子。只是分明是同一个人,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同情和可怜那个等待着自己陪伴的朱照,每一次见到他都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软了,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外公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了,满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记得以前来的时候,她还在路上,外公就已经让下人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她来的时候正好全数做给她吃。外公已经将对母亲全部的爱都给了她,生怕她受半点委屈,可惜虽然沪的紧,可是最后还是让别人伤害了,现在想起来依旧觉得心酸不已。

    外公张罗着她赶紧吃饭,在路上奔波了这么久早已经该饿了,想来受了不少的亏待,要不然也不能瘦成这个样子,钱云只是笑了笑,只说外公对自己太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直享受荣华富贵反而半点委屈都受不得呢?要是给别人见了指不定说外公不会教孩子,把自己的外甥女养的那么娇贵,幸亏这会儿也是有了家的人了,要是再早些时候只怕是也没睡敢娶柳家的外甥。

    柳老爷听得大声笑道:“你这孩子嘴里就没几句正经的话,我们柳家缺什么?还愁不好家人吗?只是这年头的人实在的没几个了,就连知根知底的都靠不住,更别说那些不知底细的了,我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也不知道改怎么才好,外公就算有心也不能一辈子都陪伴在你身边啊,外公的心每想到这个就是一阵难过,恨不得一直将你护在身边才好。我已经打点过各地的掌柜了,往后若是我不在了,这柳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要是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不听我的话,想生了异心欺负你,我要他的狗命。”

    钱云这会儿可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劝慰道:“外公,您说这话未免太重了些,都是跟着您闯荡了这么久的老人了,总有往日的感情在里面,怎么会刁难我呢?更何况您也别忘了,我自己也是有铺子,知晓买卖事的人,他们想要诓骗我还没那么容易。而且您也不要说这种丧气话,我知道您肯定能长命百岁的,往后您要是再说这种故意让我伤心的话,可别怪外甥女跟你翻脸了。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除了他们父子,最重要的就是您了,如果要做出选择,我定然是要在您身边伺候的,谁都没您重要。”

    柳老爷子被她这一番话说的心花怒放,撸着胡须笑道:“就你这丫头嘴甜会哄人,我呀当然盼着你能好,你要是什么时候愿意留在京城,外公的这心才舒坦。你好好考虑考虑,京城比那些地方不知道要繁华多少倍,所见到的世面也宽广,而且这里也有不少的能人汇聚,你随便解除一两个都能有不少的收货,所以外公希望你能来这里稳定下来,我不管你将来是什么身份,但是你既然要做这一大家子人的主,你该学会的东西半点半点都不能拉下,我就是再怎么疼爱你,也不能将这上上下下几百条的人命放着不管。这些人都是年轻时候跟着我闯天下的人,现在他们都老了,我更要给他们安稳的日子,不能让他们最后流离失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荣华富贵不是只用来享受的,而是要想办法维护着的,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离你远去了。”

    钱云也很无奈,听得出这一次外公的话里带着坚决和不容商量,并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所以她不管在晋州城有多少没有解决的事情,必须得将京城这一块所有的事情给学会解决了才成,她不忍心让外公伤心,所以没有犹豫地答应下来,反正也不知道朱照什么时候才能得闲陪伴他们母子,离得他近一些总归是无措的。

    而这个时候,朱照和老王爷沐浴换过衣服后已经离皇上为两人设的家宴时间不远了,再家中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先过去,虽说是至亲的人,但是再规矩面前什么都算不上,君是君臣是臣,这是他们当中的那条线,没有谁能够轻易跨越过去的,所以只有他们这些做臣子的等待皇上,却没有皇上等他们的道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挂着灯笼,将地面照亮,宫女在前面掌灯引路,其实各个宫的样子都差不多,就连风景布置都相差不了多少,也许是因为从小在这座皇宫里奔跑玩耍,所以才显得不那么陌生。可是当中所有的却是说不上来的冷清和孤独,这里犹如人间炼狱,看着十分温暖,可是潜伏在下面的许多肮脏会让你觉得这里并不是人待的地方,可是谁曾想他们却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

    两人到了地方时大殿里并没人,宫女太监们像他们行过礼便退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头涌起一阵心寒,老王爷抿嘴笑道:“先前听人说下面的臣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来宫中赴宴,看着是皇家高待,但是其中的艰苦也只有自己知道,许多人饿着肚子就像好好的吃顿饱饭,也不说可不可口了,可是再这里规矩多,总是三跪九叩个不停,好不容易拜完了,饭菜也凉了,而肚子里的那阵饥饿也已经过去了,吃不下喝不下的,别提有多难受了。你别看宫里一有事,他们附和的紧,可是要真是到了这日子,心里还指不定有多难过呢。”

    朱照舒展了下身子,点头应道:“可不是?我坐在这里每次都没什么人搭理我,就算没人看我,我也不能随便乱动,所以我好不容易偷个懒还要被人给发现,宫里的规矩太累了,连喘气都觉得重的不行,相对来说还是外面的世界让人觉得松快,没人管,哪怕你就是扯开嗓子骂两句也没人理会你。”

    “自在惯了,往后怕是不成了,什么事都有人盯着,半点做的不和人心思就等着挨数落把。人啊,真是难,幸亏我这年纪一大把了,除了皇上意外都是些辈分比我小的,尚且管不到我头上来,不然我这个闲散王爷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朱照听皇叔这么自嘲的口气,想着往后出来对他指手画脚的人确实多了去,顿时忍不住笑道:“也是,就我这种脾气,想来是要惹不少人的,不过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我就不信他们能拿捏的主我,我光明磊落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还怕他们不成?最多也不过是我做的事情侵犯到他们的里利益了,所以才会这样的跳脚。”

    叔侄两人仗着这会儿大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话都是肆无忌惮的很,直到传来一声咳嗽,两个人才稍微收敛了些,这道熟悉的声音只需一听便知道是谁了,两人赶忙站起来行礼。

    而那个在一众宫女太监簇拥下而来的皇上,他坐下后只是摆摆手笑道:“敢这么不顾场合胡说八道的也就你们两个了,也不知道是从哪来学来的坏毛病,知道这皇宫里不是乱说话的地方,怎么嘴上就没个把门的?朕虽说对你们颇有照顾,要是人家找上门来要收拾你们,朕也不能轻易放过不是?可要记得谨言慎行,朕虽是帝王,可也不是什么事都是朕说了算的。”

    宛贵妃在一旁笑着说道:“他们叔侄俩以前就能说得到一起,彼此之间随意惯了,这才口无遮拦,当谁都和他们一样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往后可不能这样了,今儿都是咱们自家人便不计较,改天要是给旁的宫的娘娘或是大臣听到了只怕是不能轻饶了你们。”

    朱照看了眼皇叔,眯着眼笑道:“母妃说的是,往后我和皇叔定当谨言慎行,免得被罚到祖宗面前跪着去,到时候还得惊扰祖宗安宁可就不好了。”

    皇上看了眼这一天笑得最为欢畅的女人,自己的心里都跟着高兴,他知道这个嘴硬的女人心里其实很记挂这个儿子,只是这么长久以来的倔强让她从不亲近自己的儿子,直到人上了年纪才越发觉得什么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才会醒悟过来,想尽一切办法来加以补救。可是孩子脆弱的心早已经变得坚强起来,再不是任何人能左右他的年纪了,他有了自己的心思和打算,如今更已经长得不需要任何人来认可他的存在,他早已凭借他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站稳了脚,更是让所有人仰视他.这个儿子,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对他存着很大的期待,他和阿宛都以为他会让他们失望,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变得如此出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心也能放下来了,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这个孩子太争气了,他身上所有的功劳足以让那些不停在他面前说六皇子难堪重任的人闭嘴,更能狠狠地打自己的脸一巴掌,就连他这个不能表露太多表情的父亲,心里都觉得很解气。

    “这么晚了,肚子应该饿得狠了,今儿咱们也不讲什么规矩,边吃边说就是,让人传膳罢。”

    御膳房早已经将吃食做好了,听到里面传来皇上的声音,赶忙让宫女们一个一个的将备好的菜品端进去,道道精致丰富,那些伺候的人刚要退出来的时候,只听皇上说了句极为亲和的话:“今儿不必顾着什么,就说把盘子里的菜全都吃完了,也没人会说你什么,可别委屈了自己的肚子才是。”

    老王爷忍不住笑道:“这宫里样样珍奇,只怕也不能勾住他的心魂,阿照心里还惦记着他那个小儿子,生得很是像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小的娃儿,什么都不懂却是听话的很,真是十分讨喜。”

    朱照没好气地瞪了皇叔一眼,他虽然在宫中走动,可没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卷进来,他的儿子只需要他这个父亲和阿云那个母亲在身边陪伴着就好,至于旁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他也不愿意费什么心思去应付。以前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现在也不需要去卑微的得到,虽然他一早觉得宫里的人早知道了那个孩子的存在,但是只要没人提起就不会有什么,可是没想到这个皇叔多嘴,让他小心藏好的孩子暴露在众人面前,如今也不得不说清楚了、

    “是我离开家中去北疆那年出生的,取名为朱曦,一直跟在他娘身边,如今长的很是乖巧可人,很好带的。”

    宛贵妃心头升起一阵难过,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愿意和自己这个做娘的说,他心里该是有多恨她啊,不然也不能这样做啊。可是心里的喜悦终归还是大过这点悲伤的,所以她脸上很快又出现了欢心无比的笑意:“这可好,我如今是做皇祖母了啊,也不知道这孩子长得什么模样,我可是记得阿照小时候生得很好看,我得见见这个孩子。现在天色已晚了,老辈人都有讲究,孩子大晚上的不能出来,赶明儿你把地方告诉我,我自己去看我这个孙子去。”

    朱照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确实不太愿意让母亲去看自己的孩子,而且钱云从没有见过她,这般兴师动众的,免得吓坏了人,当即拒绝道:“不过一个小孩子,听闻母亲进来身体不好,还是不要让孩子的吵闹声打扰了您养身子,不如算了罢。更何况阿云他们的身份不好,见了母亲畏手畏脚的,免得伤了母亲的眼,毕竟您不待见她这事我还是知道的。”

    宛贵妃怒骂道:“混账东西,你成日里就不想着我能好是把?我是你娘,看我自己的孙子是理当应分的事情,成,你要是不想我去找她们,那么把他们接近宫里来。”

    朱照沉默一阵,才开口:“皇宫不是平民能进来的,而且像他们那般身份低微的,从到宫门口就得一直靠走着,他们娘俩吃不消这么远的路,我心里也舍不得他们这么遭罪,还请母后暂时别见了,等孩子长大了会叫人了再说罢,这样也烧了很多麻烦,您看着也能高兴些。”

    宛贵妃何尝不明白这个儿子的用意,他还是怨怪自己挡了他的好事,不能让他为他心里中意的那个女人正身份,当即笑道:“我不在乎孩子的娘是什么人,我只在乎的是我的小孙子,他是你的骨血我就能见得的,你若是不乐意,我就让人给我送进宫里来,我带在身边亲自养着。孩子就得从小教着,跟着他只知道做买卖,一身统铜臭味的娘能学到什么好?我们的小孙子可是身份尊贵的人,不能同那些人比。”

    朱照心里的怒火越发重,当即回道:“他再怎么招人喜欢也不过是个庶子的身份,按母妃的打算我将来是要娶个家世不差的女子的,到时候有了嫡子,母妃打算将他扔到一边不管不顾吗?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母妃能给他什么?如果给不了什么,我劝您还是不要见他了。孩子经不得逗,别给了他一时的希望,到最后却是要将一切都夺走,这样太过残忍,我也舍不得让我的孩子遭受这种罪。他跟着她娘学经商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柳家的财势让宫中都忌惮的很,就我所知很多位皇兄都想拉拢外公,只是没想到老人家骨气硬谁都不愿意帮。我运气好的很,得了他最宝贝的外甥女,却不想连个身份都给不了人家,让她跟着我吃苦受罪,还得让我的母亲视作下等人,我的良心真是过意不去。”

    原本好好的一次相聚,因为这样尴尬的对话而变得不是滋味起来,虽说这种事情是宛贵妃这个做母亲的跳起来的,可是她此时依旧很大声地质问着朱照:“别在这里摆出个怨妇的嘴脸,也不嫌难看,堂堂男子汉大丈夫,难不成你没了这个女人就活不下去了?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就是不明说我也明白,我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拦着,绝不会妥协,你要是有底气就和我来硬的试试。”

    朱照不过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他的母亲就像一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不知道为什么对别人可以和颜悦色,而对他总是争锋相对,像是很怕他能过得好一样,他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会遇到这样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