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统统陪葬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白卓寒的家用电脑并不像公司电脑那么机密,但也是有密码上锁的,不过唐笙觉得并不难猜。

    人一旦有了怀疑,分分钟就如柯南附体。看哪里都觉得有线索!

    回忆起两个多月前的一天,唐笙突然进书房的时候现白卓寒正独自对着电脑看什么东西呢,神情十分怪异。

    她凑上去,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了页面。

    问他,他说没啥,看aV呢。唐笙不爽,说我不是时刻准备着呢么,你还用看小片儿?白卓寒倒是扑了上来,然而表现差强人意。明显怀着没进入状态的复杂心思,让唐笙差一点就以为他出轨了!

    综上所诉,唐笙觉得他应该是在看某些‘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东西’。

    鼠标一层层点下去,唐笙找到了白卓寒最近的浏览文件。

    当时她就懵了——

    一眼打过去,密密麻麻的照片视频,足足将一个女孩美好的日常勾画成童话般的纪录片!

    唐笙捂着嘴,压抑住决堤的惊呼。

    那是她的女儿,曾在汤蓝的手机里见到过一张照片。如今已经被她设置为手机桌面,日日思念。

    她认得出来,那粉白呆萌的小模样,就像一坨肉呼呼的小天使。

    伸出颤抖的手,唐笙滑开一段视频。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丫头正坐在教堂的钢琴前,不足两周岁的年纪当然不可能有力量压动琴键。所以她只是把肉肉的小手轻轻搭在上面,眨着葡萄样大眼睛歪头往那边看。而弹琴的另一双手,洁白修长,灵动翻飞。

    那男人,弹得是《世上只有妈妈好》。

    唐笙甚至不用去看他的脸,更不用去判断他手臂上是不是有一小黑痣。只凭那淡然俊逸的按键态度,还有小丫头被撩的一脸迷妹的样子——

    除了冯写意这个老少皆宜男女通吃的贱人外,还有谁能把她女儿给圈成这样啊!

    第一遍副歌过后,女儿竟然跟着唱了起来。

    这么小的孩子,五音还上不了调。

    她吐字嗲嗲的,气息短短的,尾音还会带点俏皮的儿话。唐笙记得冯写意和冯佳期的生母是北方人,所以他日常讲话是不带粤腔的,尽是一口清晰标准的普通话!

    唐笙盯着屏幕,泪水像挤压过度的海绵——那是女儿的声音,她不仅会叫妈妈了,还会把妈妈唱出来!

    视频短短的,很快就结束了。唐笙就像一个迫不及待拆礼物的孩子,一张张照片划过去,一个个视频点开来。

    吃饭的,睡觉的,安静呆的,嬉闹的,跟着唱诗班祷告的。

    冯写意全程没有出镜,只是拉着她小手的那只大手,极尽了温柔。

    “阿笙?”冯佳期刚刚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就找不到唐笙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你……”唐笙抽了纸巾,胡乱擦了吧眼睛,“佳佳你要不先过去吧,我……再补补妆。”

    冯佳期进来一看,心疼地皱了皱眉:“又想小猴子了?”

    “佳佳……”唐笙搽了下鼻翼,摇头,“我没事,总要有个过程来习惯吧。”

    “那好吧,我先去了。答应了白大姐,今天早点过去帮忙的。”

    伴娘的工作总是比一般宾客繁重些,即便白叶溪和向绅的婚礼已经一切从简。毕竟,向晚春刚刚过世没多久,6巧英还躺在医院里时而昏迷时而醒。

    幸福的气氛虽有,悲伤的基调也藏在心头。

    冯佳期走后,唐笙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来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白卓寒把孩子藏起来,让冯写意带在国外的教堂里。定期照片和视频给他,而这一系列事件,却深深隐瞒了自己?

    怎么看起来,都好像白卓寒要跟冯写意私奔啊?

    唐笙揉了揉太阳穴,最后得出个结论——冯写意是不是又用女儿来威胁她男人了啊!

    而白卓寒这家伙,无论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考虑的就是顾虑到她的感受。怕她担心,怕她纠结,怕她不知所措。

    白卓寒你当我是什么啊!

    以前你把我往死里折磨的时候,我他妈死了没?在你眼里我就脆弱得跟个狗子似的么!

    唐笙很愤怒也很失望,但更多的是心痛。心痛那个男人事事一手遮天的隐忍,还要在自己面前各种强颜欢笑的苦衷。

    深吸一口气,唐笙直接拨了个号码落在冯写意的手机上!

    三声响好,电话接通。

    “麻痹的冯写意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我警告你把我女儿送回来,否则我——”

    接电话的人并不是冯写意,而是一个女人。

    “阿笙啊,你还好吧?”

    唐笙差点就把手机甩出去了,因为电话那端的声音,近乎让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姨……姨妈?”

    为什么是梁美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找冯先生啊,他正在陪小希望读故事书呢。”

    “姨妈……”唐笙好不容易干涸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姨妈你为什么会在那里,你跟孩子……在…….”

    “阿笙,我在这里很好,孩子也非常好。她们叫我梁嬷嬷。”

    冯写意终于过来接电话了,含笑温柔的语气,一如既往。

    “你又骂我,我可是开的免提。以后小希望要是学说脏话,别怪我哦。”

    “写意……”唐笙一边抽鼻子一边抹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瞒我这么久……”

    “白卓寒要打一场硬仗,仅此而已。在跟敌人撕破脸之前,他必须要装糊涂装到底。阿笙,你快点责怪他吧!好好跟他撕一撕,这样我就又得逞了是不是?”

    冯写意的反讽自嘲让唐笙的心酸楚异常。

    “写意你别这样,抱歉我误会你……”唐笙捡起了下线已久的智商,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你们,要对付白三先生是不是?”

    “喂,是你不是你们,我可没有心情去管他家的烂事。阿笙,我只是为了小希望而已。

    在你们一切取得胜利之前,我会用生命保护她。I-promise!”

    “写意,我不知道……”唐笙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声音再一次哽咽,“但是我猜想,在我和白卓寒缺席近两年的时光里,你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请不要让她明白什么叫伤心,什么叫害怕,什么叫死亡……答应我……”

    “放心。”冯写意捏着手机,呼吸起伏了酸楚的决心,“你女儿选男人的品味,肯定比你高多了。比起白卓寒那种无趣的蠢男人,明显她更喜欢我这款——小希望?你将来,想要嫁给谁?”

    话筒似乎被拿开了几寸,唐笙摒着呼吸听到那边一声奶声奶气的答应:“嫁给冯叔叔!”

    “冯写意!你敢泡我女儿!我——”

    嘟嘟嘟,手机那边尽是盲音。唐笙气急败坏地把电话丢了,抱着膝盖靠在墙壁上痛哭不已。

    大半年了,第一次有这么真实的泪水从她心里迸出来,而不用带苦涩与无奈。

    那是欣慰的泪水,愉悦的泪水,幸福的泪水。是白卓寒强大的庇佑,是冯写意无私的守护。

    唐笙想,原来世间大梦已千年。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真空了这么久。

    为了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小丫头,她几乎没有精力现真实的幸福在哪里。

    可是,感动归感动,却并不是唐笙想要的。

    对白卓寒,她曾勇敢坚定地守住一颗爱他不变的心。就从没打算放弃过与他并肩作战的武器。

    他一个人,太辛苦。

    被摔弃在地的手机铃再次作响,唐笙爬过去捏了起来,这次是白卓寒。

    “阿笙,我从公司出来了,你们到哪了?”

    “哦,佳佳先过去了。我马上出门。”

    “那好,直接酒店见吧。”白卓寒听得出唐笙貌似又哭过了,但是昨天才刚刚送走小猴子,她隐忍难耐也是难免。所以白卓寒没有多问,想让她自我调节一下。

    “卓寒……”唐笙咬住下唇,欲言又止。

    “怎么?”

    “算了,没什么。”唐笙略略收拾些理智。她觉得,今天是大姐结婚的日子。有什么话还是等回来之后再说吧。

    “先过去吧,有话晚上再谈。”

    ***

    白家老宅,一如既往的死寂早已形成它特有的气质。就如院墙深深埋下的罪恶。

    “你……一定要去么?”小南进卧房的时候,看到白卓澜已经起身更衣了。

    “大姐结婚,做弟弟的怎能不出现?何况,她们这次操办得匆匆而狼狈,连伴郎都赶不回来了。我上吧。”

    “伴郎很辛苦,要不,你还是……”

    “我做的哪件事,不辛苦呢?”白卓澜没有戴义肢,这两天身体状况不太好,还是坐轮椅舒服些。

    “医生说,如果开始吐血了,就要赶快去——”

    “没有。”白卓澜扣下袖钉,灵活地转开轮椅的角度。慢慢挪到小南身前,“我现在能吃药了,暂时没那么容易死。”

    小南垂下眼睛,把刚刚从床头缝里抽出来的手帕埋在身后。

    那应该是白卓澜故意藏起来的,上面的血迹都已经干涸呈褐色。

    “别哭,对孩子不好。”白卓澜张开双臂,捧住女孩的腰。他把脸颊紧紧贴在小南的腹部,里面咕噜咕噜的。

    “还听不到……才三个多月。”小南抬手抚摸着他的头,“要五个月左右才能有胎动。”

    “那还好,我应该来得及……”

    “卓澜少爷……”小南好不容易坚强起来的泪水像落雨一样,毫不客气地打在男人脸上。

    “万一,去检查的结果不好……”白卓澜仰起脸,正好有一滴泪水落在他嘴角。咸咸的,苦苦的。

    “万一医生说不好,就做掉吧。别得了像我这样的病,白白苦来人世这一遭。你也落得轻松点。”

    “不好!”小南跪下身来,一头扎进白卓澜的怀里,“我要是想过的轻松点,又何苦非得喜欢你?就算你心里最爱的女人一直都是唐笙,就算你要拿自己的命去搏你哥哥对你的这份情义。

    就算你连一个名分,一场陪伴都不能给我!那又怎样?我就是要做那个,别人都无法替代的女人!我就是要守在你身边,去打这场没有胜算的战役!”

    “小南,但愿我们的孩子,将来——不要像你,也不要像我。自私点,快乐点,最好。”

    ***

    “大姐,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叶溪今天真的好漂亮啊!”

    “这话说的,人家哪天不漂亮?”

    “就是,叶溪可是咱们急诊一枝花。好多病人就是因为看过她一眼,下一次恨不能自残来就诊。”

    “上次还有个装休克的,想要混咱们叶溪的人工呼吸呢。”

    “嘘,新郎官脸都绿了!哈哈哈!”

    白叶溪和向绅的婚宴准时开始,一派祥和热闹的气氛顺利鼓动着今夜浪潮。

    交换戒指之后,向绅说了这辈子最感人的一段话——

    【叶溪,今晚我是很不开心的。因为我突然现,我根本就不了解你。

    虽然我们认识了十七年,我知道你爱吃什么口味的菜,知道你喜欢谁演的电影,甚至知道你的浴巾是什么颜色。可是我真的不了解你。

    我不了解,除了我眼中看到的,别人眼中的你又是什么样子?

    原来你那么受欢迎,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追求,原来你的日常,并不像个娇滴滴的小女人一样,而是极尽坚强地活成个女汉子。

    原来你也会吵架,会骂人,会来者不拒会路见不平。

    你爱你的工作,享受你的成就,自豪你的所获,而这些,我统统都不知道。

    在我面前,你把一切都收敛起来,变成只为我敏感为我忧心,为我哭为我笑的傻瓜。你赌在我身上的全部,今生今世,我舍不得让你输。

    从今天起,叶溪,我要让全世界知道——你再也不需要把爱端举得如此卑微。只要是你,什么样子我都爱。】

    当时唐笙的眼眶都湿了,她一晚上都紧紧黏在白卓寒身边,虽然怀着很重的心事,但这并不妨碍她感性地体会这份难能正能量的气氛。

    这么久以来,意外太多,好消息太少……

    “你想不想,再跟我办一场婚礼?”白卓寒凑到唐笙身边,低低压着温湿的耳语。

    “诶?”

    “我欠你的太多了,都不知道该从哪些事开始补偿。”白卓寒说,我们应该有个很棒的婚礼。

    “卓寒……”唐笙一时情动,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手,“不……你早已不欠我什么。”

    那些形式上的东西,远远不及你给予我的守护。

    “不过,等我们找到女儿,我们可以去拍一套漂亮的全家福婚纱好不还?”

    “对哦。”想想看,他们两人居然连一套婚纱照都没有,“不过可惜了,在我颜值最巅峰的时候,居然没有留下一套牛逼的婚纱照——”

    唐笙白了他一眼:“咳咳,今天是别人的婚礼,低调点。”

    白卓寒并非真的全心意放下戒备地享受这一刻轻松欢乐,他故意一面与唐笙随意插科打诨,一面周旋在今天到场的一些社交伙伴——向绅的婚礼,自然也是来了很多生意上的客人。

    他不知道自己的判断究竟会不会准确——

    根据韩书烟提供的消息,如果那枚蓝锆石真的不在上官易这而,最大的可能应该就在白瑞方手里了。

    爷爷这家伙一辈子守着个道德标杆,谁要是敢作奸犯科就跟动了他的奶酪似的。所以从心理学角度讲,他对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不可能没有一点内疚。越是内疚,才越是会这样苛责后续。

    说不定,那蓝锆石钥匙已经被他视作不祥之物,深深埋藏在白家老宅了吧?

    那么白卓澜当初坚持要回老宅地目的——

    说话间,白卓寒的目光慢慢移到正陪着新郎新娘敬酒的伴郎身上。

    白卓澜今天坐着轮椅,虽然撑不起西装笔挺的范儿,但他端着红酒杯沉静笑语的样子,还是有几番爷爷年轻时的风采。

    白卓寒打量着他,一个细节重重压入眼睛——

    白卓澜似乎有意无意地摸在自己的左西装口袋处,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有些什么?

    站起身,白卓寒向不远处的高斌示意了一下,叫他保护好唐笙。

    而自己借口去了洗手间,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他接通了韩书烟的电话。

    “书烟你现在什么方位?”

    “我一直在大堂,暂时没有现目标。”韩书烟是乘今天下午的飞机刚刚落地T城,稍微做了点伪装,跟着高斌安排的雇佣兵一起过来的。

    “你确定卓澜真的会通知乌斯?”白卓寒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敬酒都要敬大半轮了。

    “如果蓝锆石钥匙真的在他手里的话,我认为他会的。”

    “这个混账,故意选大姐结婚这天,是唯恐天下不乱啊!”白卓寒站在走廊中间踱来踱去,最后在洗手间门前停了下来。

    因为里面貌似有清洁工正在打扫——

    “卓寒,你真的狠得下心来对付卓澜么?”韩书烟再一次问出这句话,。问白卓寒的同时,也未尝不是在问自己,“要不,让我劝劝他好么?我相信卓澜可能只是一时被仇恨迷失了心窍。或者,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唐笙么?也许唐笙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毕竟她是卓澜……”

    “韩书烟你有病么!”白卓寒怒道:“难道你要我的女人冒险低就去跟魔鬼谈判?用曾经爱过做借口?你把我当什么!”

    “卓寒,”韩书烟在电话那端叹了口气,“卓寒,其实你从来都没有认识到你自己的问题。你很正直很poer,看似处处给别人以机会和尊重。但是一旦强势和固执起来,有时候可能真的会伤害到最亲近的人。”

    “阿笙会理解我的。至于那些不识好歹的人,我顾不了那么多。好了,别跟我废话了。比起你狠得下心离开上官和小蛋,我则算什么?

    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不惯他凭什么对我有仇恨?我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么!

    是一时糊涂还是处心积虑,书烟,你我心知肚明!”

    白卓寒有点焦心,一方面是因为情绪多少有点紧张,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因为水喝多了。

    偏偏里面的清洁工度慢得狗一样,弄得他分分钟很想到二楼去。

    可就在这时候,身后吱呀吱呀的,是轮椅声?

    “哥,你怎么在这儿?”白卓澜过来了,他喝的不是酒,只象征性陪着白叶溪和向绅过一下场。

    所以此时他惨白的脸色上不带一点酒精醉红,整个人显得精神许多。

    白卓寒没来得及挂断电话,就把手机按回口袋里。

    “哦,等洗手间。”

    “要排队是不是?”白卓澜眯眼笑了笑。

    “你——”白卓寒看他只身一人,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你不会想让我帮你吧?小南呢?”

    然而白卓澜哈哈大笑:“哥你紧张什么?小的时候,教我站得高尿的远的,难道不是你么?”

    白卓寒:“……”

    小时候,多么遥远又虐心的词。

    清洁工出来了,穿着藏蓝色的工作服,戴着巨大的口罩。错过两人身子的一瞬间,他低头挥手,示意可以使用了。

    “真的不用我帮忙?”白卓寒瞄了一眼径自往马桶间里推轮椅地白卓澜。

    他义肢无法站立,当然不能像正常男人一眼方便。不过残疾人自有残疾人的方式,想要凭借上肢力量移动到马桶上还是不成问题的。

    白卓寒洗手出来,从里面随便喊了声,我先回去了。

    可是起初没等到白卓澜的回应,他觉得奇怪,才试探着走进去看看。

    白卓澜倒是没有特别狼狈,只是很无辜地眨着大眼睛求助。

    “哥,不小心掉进去了,能帮我捞出来么?”

    白卓寒:“!!!”

    光洁的马桶坑里,一串精美的钥匙项链平静地躺在水面下,即便处境如此狼狈,却不耽误它散着昂贵地气息。

    白卓澜无奈地摊了下手:“我还没上呢,刚想移过去坐下就掉坑里了。不过……哥你也不嫌弃我是不是?我记得小时候,我尿在你床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哈哈哈!”

    又是小时候?麻痹的魔咒一样!

    白卓澜直到八岁还在尿床,白卓寒记得很清楚——每次被赵宜楠责打过后,都会夜间遗尿。

    数九寒冬,他甚至不敢告诉家里的仆从,一个人拖着巨大的被子去清洗。常常几天都不能烘干。那个小小的背影,结了霜一样让人心疼。

    “这是什么东西?”及时止损了回忆。白卓寒别过脸,明知故问。

    “给大姐的新婚礼物。我在老宅现的,被爷爷藏在柜子里。”白卓澜扬起无辜的脸,笑道:“我猜可能是值钱的传家宝,就叫人过来鉴定了一下。你知道么?这种品质的蓝锆石,早已经枯矿了,黑市上几乎无价之宝。

    我想大姐是咱家的长女。爷爷要是还活着,一定也会送份特别像样的嫁妆。哥,我没跟你商量,你不怪我吧?”

    “所以,你刚才是把大姐的新婚礼物掉马桶里了?不好意思,我们从小在6姨那里,就被她教育实施求是不撒谎。我会坦白告诉大姐的……”

    白卓寒心想:装孙子谁不会?既然大家还没到公开撕逼的时候,插科打诨这一招,还是冯写意教的!

    “呵呵,你要是嫌弃,就叫门口的清洁工进来捞吧。”白卓澜笑了笑,推开身后的门。

    抽了一张钞票递给外面的清洁工,白卓寒挥挥手,意思让他进去帮个忙。

    清洁工点点头,眼神没有交汇。不过看鬓角灰白的样子,大抵也有些年纪了。

    白卓寒想,要不再多给一张小费?

    “就在第一个门里,劳驾了。”

    他往里面指了指,然后准备抬脚跟着清洁工一并进去。可就在这时——轮椅上地白卓澜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笑眯眯地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白卓寒顿下身子,再一抬头,整个屏住了呼吸!

    也不知道周围的客房茶水间休息室里是什么时候埋伏了这么多人!

    一时如同空降兵般,从长廊的两侧将这个洗手间牢牢包围住。

    白卓寒终于明白了。

    那个清洁工,就是乌斯。

    白卓澜一早就安排好了瓮中捉鳖的计划,大概是一方面坑掉自己的猪队友,另一方面再取得他的信任?!

    好个一石二鸟的连环计!

    “你早就安排好了?”白卓寒吸了一口冷气。

    “哥,先除掉乌斯,我们才能往下玩啊。”

    就在这时,洗手间里先是传来一声玻璃砸碎声,接着又是砰砰几声枪响。

    听起来,应该是乌斯拿了东西后准备跳窗,没想到被外面埋伏的雇佣兵直接堵了回来。

    终于,他从原路返回,对峙在更加严密地包围圈里!

    “白卓澜,你诓我!”乌斯已经扔掉了工作服和大口罩,左手压在右手腕上,看来刚刚是被外面的攻击射伤了手。枪也丢了?

    这让白卓寒意想不到的顺利——

    “老先生都一把年纪了,早该想开钱财不过身外物。”白卓澜推着轮椅,慢慢移动到白卓寒比肩的位置,“您还会上这样的当,也是让我不可思议的。”

    说着,白卓澜从口袋里拽出另一条项链,“那个是假的,玻璃染的。不好意思了,我可舍不得要把给大姐的新婚礼物往马桶里扔。”

    “好!你……你有种!”

    乌斯一把扯掉了外衣,露出一排牛逼哄哄的炸药包。同时他掏出个黑漆漆的东西,看着像手机?但更像个遥控器!

    “我告诉你们!婚礼现场也已经被我安放了炸药!只要你们再敢往前一步,我要你们统统陪葬!”

    白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