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坦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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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白天在车上的时候已经睡醒了，晚上就有些睡不着，看到这大帐中还是亮着灯光，想着郎君肯定还没有睡下，就给您做了一点宵夜，也好垫垫肚子。”苏婉儿一边将托盘中的宵夜递给段简，一边说道。
“哦，正好，我这肚子正好有些饿了，原想着忍忍，等到天明再做打算，却正好碰到你这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只是大半夜的开火，劳你辛苦了。”段简笑着说道。
虽然段简心中知道，苏婉儿根本就不是睡不着，而是一直没睡而已，就从这宵夜说起，如果是临时起意的话，最多做一些快食的东西，怎么会是燕窝这种东西呢？
可心中知道是一回事，他却不能说破，毕竟，这世上有些事能说不能做，有些却是能做不能说，只是这份情谊，段简却铭记在了心里。
唐三彩的碗不大，差不多有巴掌大小，虽然不像后世那种薄能透光一样的精致瓷器，可在这个时候也算是极品好瓷了，如此小碗，对于段简来说，两口就将碗中的燕窝给喝了一个精光。
自从来到大唐后，对于其他的事情段简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可唯独一样，那就是在吃食上面，可是让他分外难受，后世华夏美食，经过千余年的发展，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八大菜系以及各种地方小吃，足以满足任何人的胃口和需求。
可现在，距离真正的炒菜还要有数百年的间隔，平时吃饭的时候，不是蒸煮，就是烤烫，所谓的调料，除了盐之外，最多也就是添加一些酸醋，虽然无论是在王家还是后来自己出来之后，能够得到一些西域商人贩运过来的所谓香料之外，可那种东西，怎么跟后世各种精美的调料相比，偶尔做梦的时候，段简还真怀念后世那些垃圾食品，毕竟那些东西的味道让人难以忘记。
当然了，虽然大唐的饮食过于粗鄙，可还是有些东西值得称赞的，其一就是烧烤，如果让后世那些纯粹用调料喂出来的烧烤厨师来大唐尝过这里的烧烤的话，恐怕他们一个个都会羞愧致死的。
出来烧烤之外，各种汤也是极为精美的，无论是腥味极重的野鸡，还是毫无味道的燕窝等物，在大唐厨师的料理下，都变成了一道道美味的汤品，而苏婉儿就在其中之一。
自从喝了苏婉儿熬煮的汤后，段简终于有了在大唐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了。
“好，痛苦，再来一碗。”一碗燕窝下去，不仅没有让段简感到好受，反倒更是增加他的食欲。
“嗯.......”
将手中吃完的碗递出去，如果是平时的话，苏婉儿早就结果去，笑嘻嘻的给他在盛满，可这次却让段简有些奇怪，碗递出去了半天，却没有一丝回应。
抬头一看，就见苏婉儿满脸呆滞的盯着他，只是双眼无神，明显思想已经跑远了，同时，她的脸上也在不断的变换着表情，时而犹豫，时而挣扎，时而紧咬牙关。
“婉儿，婉儿，怎么了，。莫非是太累了，如此的话，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段简探手推了推发愣的苏婉儿。
“嗯.......啊.......怎么了，莫非燕窝不好吃吗？”被段简一推，苏婉儿里面惊醒了过来，开口问道。
“婉儿，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有什么为难之事不曾，如果有的话尽管说出来，某一定尽力帮你完成。”段简问道。
“啊，没有，没有，怎么会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呢，奴家......奴家，刚才只是太累了而已，郎君吃完了，我再给您盛一碗。”苏婉儿像是被抓到的小偷一样，一改往日那落落大方的样子，神情躲闪的说道。
“你.....哎，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某也不比你，这样，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记住，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和我说，千万不可自己承担，要知道这世上，有些事情你能够承担的起，有些事情却不是你能够承担的。”段简看着犹豫的苏婉儿，也没有逼迫她。
听到段简的话，苏婉儿没有答话，默默点头后，就收拢起了炊具，只是，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却意外频出，不是打饭了饭碗，就是筷子掉落到了地上，如此一来，等到她收拢好了之后，已经过了半天了。
在这个过程中，段简只是冷静的看着，却没有在多说一个字，如果换一个人的话，他可能会追究到底，探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对于苏婉儿，这个一心一意为了他的女子，他不想让他感到一点不开心，即使是明知道他有事情慢着自己，也不愿意去强逼他说出来。
收拾好碗筷，苏婉儿依然默默无语的向外面走去，就在他快要走出大帐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向段简说道“段郎君，如果......奴家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话，你会怎么办，你会不会依然愿意让我在身边服侍你。”
“呼.......”
当苏婉儿发问的一瞬间，段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不怕苏婉儿哭闹或者哀求，可以这么说，他现在的地位虽然不高，在真正的朝廷大佬们眼中，他也就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却不代表他实力不足，特别在江南之地，天道教的叛乱让这些堪比乱世，而这乱世中，有兵就是草头王，无论苏婉儿有任何麻烦，他都能够帮他解决。
松懈下来的段简，从案几后缓缓站起来，缓缓移步道苏婉儿面前，在昏黄的灯火照耀下，看着这个曾经让他极为惊艳，也心有忌惮的奇女子，此时一脸紧张，恐惧的表情，不知怎么的，他感到心中一痛。
缓缓探出手，轻轻的覆盖在了她的脸颊上，感受着那彷如煮熟鸡蛋一样的吹弹可破，以及那不知道是过于紧张还是恐惧的颤抖后，段简柔声道“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谁也赶不走你，就算是神仙阎王来了，我也要和他们斗一斗。”
“你.......你，我....我，.........呜呜.........呜呜呜.........”
听着段简这番一点没有气势的话语后，苏婉儿却像是得到了最可靠的保障一样，脸上现在一脸震惊，而后满是不相信的怀疑，最后在得到了段简的确认之后，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抱着段简痛哭起来。
虽然是痛哭，那语气却不仅没有悲伤，反倒带着几丝兴奋和解脱。
美人在怀，原本段简应该是庆幸的，可一个哭美人，还是一个讲自己衣服的前襟给哭湿了的美人，段简除了无奈之外，别无他法。
半晌后，苏婉儿终于恢复了正常，毕竟她不同于一般的女子，虽然因为这段时间过度的压抑，让她一时失去了理智，可从小被教导，培训出来的气势，还是让她很快非常了正常。
“好了，插插脸吧，看看，原本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已经和花猫差不多了，这大晚上的出去，人家还以为是撞到妖怪了呢？”段简将一张沾湿的手巾递给苏婉儿说道。
“你才是花猫呢，什么妖怪，再乱说，小心我不饶你。”接过段简递过去的手巾，苏婉儿满脸的不好意思，额嘴上却丝毫不让步，有了刚才那一幕之后，她和段简之间，仿佛去掉了一层看不清的隔阂一样，两人变得更加贴近，更加亲切，少了几丝客气，多了几分默契。
后世也算是经过世面的段简听到苏婉儿的抱怨，并没有接话，他知道，和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在正事上，他们可能会让着你，可在生活上，他们就是独裁的女王。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事到如今，你应该不会在隐瞒我了吧！”等到一切恢复正常后，段简开口问道。
听到段简的询问，苏婉儿也没再犹豫，而是点头道“不会了，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心生怀疑，今天，我就将关于我的一切都告诉你，至于你听完后，作何打算，也一切由你。”
从陈硕真到天道教，从圣主到丁勉，直接到现在天道教的叛乱，事无巨细，苏婉儿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段简，而这一切也让段简极为震惊。
他从来没有想到，苏婉儿会是天道教的圣主，天道教居然是陈硕真的残余势力建立的，而这么多年了，天道教不仅没有被朝廷剿灭，反倒拥有了这么庞大的实力。
这仿佛天方夜谭一样的事情，居然就很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他的眼前，还刚巧被他给碰了个正着，此时的段简，除了想对天比划无数的中指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至于原本历史上根本没有发生的天道教叛乱一事，为什么现在发生了，段简也只能将这归咎到老天发晕了这个条件上。
“你.....你是天道教的圣主，也就是现在天道教的圣帝。”段简看着苏婉儿问道。
被段简这种怪异的询问，刚刚轻松下来的苏婉儿，心中又升起了一丝不好的感觉，可到了这一步，也容不得他抵赖了，只能满脸委屈的点头说道“不错，我就是圣主，也是他们称呼的圣帝，可这一切都不是我愿意做的，都是丁勉那个狗贼的手段，他只是将我退出来当傀儡而已，我除了原本孙大娘管理的玄武堂弟子外，根本就掉不动其他圣教的弟子。”
可惜的是，苏婉儿这番解释明显白费了，她刚刚解释完，就听段简又问道“这么说来，整个江南之地，十多万天道教叛军都是你的属下了，而我们现在要去剿灭的那些叛军，也都是你的麾下了。”
“不错，他们是归我管，可这只是名义上的，你..........”
看着无论自己怎么说，依然大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段简，苏婉儿满脸颓然和懊恼的神情，一屁股坐在地上，吼道“算了，算了，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无论怎么样，都这样了，刚才你可是答应我了，无论我是什么身份，你都不会赶我走的，你可不要忘了，只要不让我走，其他的事情，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原本以为自己身份暴露出来后，段简肯定会嫌弃自己，因此正神情低落的坐在这里，等着段简做决定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狂笑声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好，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有了你，别说是十万大军，就算是再来十万，我也不怕了。”
这一阵狂笑声，不仅将苏婉儿给吓到了，就连门外看守大帐的侍卫也急忙探头看了进来，看到段简安然无恙才重新退了出去。
“你，.....你是不是疯了，笑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笑的，早就跟你说了，我只是一个傀儡而已，那些人根本就不听我的话，你有什么好笑的。”看着狂笑的段简，苏婉儿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你不懂，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只是有了你的存在，虽然不能马上将天道教叛军给剿灭，可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一次，不仅能够将所有叛军给消灭掉，还能够将天道教彻底给铲除。”段简笑着道。
看着狂笑不已的段简，苏婉儿虽然不太理解，可他也知道，段简肯定想到了剿灭叛军的好办法，甚至说不定能够脸带丁勉那些狗贼也一起剿灭，至于会不会连带着天道教都遭到劫难，这点苏婉儿已经不敢去想了，从丁勉等人干冒天下之大不韪发动叛乱之时开始，天道教距离覆灭已经不远了，她只希望，能够在天道教覆灭之后，像孙大娘这些和她极为亲近的人能够活下来，那样的话，她也没有遗憾了。
相比心中略带有些遗憾的苏婉儿，段简此时心中是极为畅快的，这么多天以来的压力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那种感觉是其他事情都替代不了的舒爽感。
不仅是压力得到了释放，段简同时在这一刻看到了一个让他得到更多功勋的机会，而这，才是他如此兴奋的主要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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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狂笑声，不仅将苏婉儿给吓到了，就连门外看守大帐的侍卫也急忙探头看了进来，看到段简安然无恙才重新退了出去。
“你，.....你是不是疯了，笑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笑的，早就跟你说了，我只是一个傀儡而已，那些人根本就不听我的话，你有什么好笑的。”看着狂笑的段简，苏婉儿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你不懂，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只是有了你的存在，虽然不能马上将天道教叛军给剿灭，可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一次，不仅能够将所有叛军给消灭掉，还能够将天道教彻底给铲除。”段简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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