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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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形之下，沈扶风可就没那么舒坦了。
打个比方，沈扶桑的日子过得跟镇上富户的姑娘一样滋润，那沈扶风的生活就跟小丫鬟一样干巴巴。平日里，沈扶风要帮着安氏打柴、摘菜、提水、烧火……逢上农忙时，沈扶风还要提着饭菜一路兜到地里给安氏与沈乘胜送过去……
沈氏是个爱美的，沈家的庭院也大。院子里种满了各式花草，都是些能看花又能入药入菜的，沈氏在这方面的个性是讲究实用。不过看花人未必是惜花人，为花草施肥、松土、捉虫、浇水这些活计最终还是全落在了沈扶风与安氏的头上。
这些其实做习惯了都不算怎么忙，真正让沈扶风感觉累的是来自于沈扶桑的指使。很多时候，沈扶桑会喊沈扶风为她做这干那……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沈扶风觉得自己内心当中不喜沈扶桑的原因未尝不是因为此。
沈扶桑亲热的声音让沈扶风回过神来。
“我才将还在想，娘与妹妹啥时候才能到。不想，正是想娘与妹妹想的不行时，就听到了敲门声……瞧瞧，看这老天爷也不知道发个什么疯，把人给烤得，娘与妹妹可被热坏了吧……来来，赶紧进屋里头凉快凉快……”说着话的同时，沈扶桑就上来牵沈扶风的手……
沈扶风前一刻还在腹诽沈扶桑是个美女蛇，不想后一刻沈扶桑就站在了自己眼前……许是沈扶桑才将冲过澡的原因，她的手凉丝丝的，这让沈扶风的脑海里简直出了幻觉，阴测测的美女蛇与眼前笑的一脸温软的阿姐沈扶桑的形象竟是合二为一了。
听说蛇身一年四季都是凉的……
沈扶风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里告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她一只手被沈扶桑握住觉得很不舒服，寻了借口：“姐，我手心全是汗，赶了车又走了路，浑身都觉得黏糊糊的……”说话的同时，沈扶风以恰到好处的力度抽出手来。
“咱们姊妹多日不见，自是亲热。哪里计较这个？”沈扶桑说话的声音一如以往客客气气，不过话虽如此说，沈扶风还是细心的留意到沈扶桑很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或许，和自己表现的姐妹情深，演出亲亲热热的戏码，沈扶桑内心里也是颇为不自在的吧？
安氏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到家了，热死我了！”不及沈扶桑反应，安氏的话语就跟竹筒倒豆子似得，“家里到底有啥急事？你爹人呢？他在干嘛？最近他可是上山打猎的时候受了伤？还是又受哪个泼皮奚落了，跟我说说，我去给你爹出气！你哥呢，你哥这个点不爱睡觉的啊，他是摔着了还是病了，没又受人戏弄吧？咱家也不像遭贼的样子啊，猪没热着吧……”
安氏甚至连家里的鸡是不是害热吃的食少了都问了出来……可就是没有对沈氏与沈扶桑表示一下慰问与关心……
沈扶风不由想扶额。该怎么说安氏呢，安氏是个心思单纯的人，为人处事上也从本心而为，有时甚至带些傻气。就像现在这种情形，安氏好歹也问两句沈扶桑与沈氏嘛……不得不承认，沈氏讨厌安氏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条跟安氏太不会作伪也大有关系。
沈扶风私心里还是颇为欣赏安氏这样的性子……她觉得吧，正直的人往往比一个懂礼貌的人更值得尊敬。正直是发自本心的，来自于骨子里的好品质，伪装不来。而礼貌也可以通过后天培养，是可以快速习来的。总之，正直是可贵的品质，礼貌是快速给人好印象的利器。
兴许是自幼没有娘的缘故，安氏缺乏了些教养，也不够知礼，难能可贵的是保持着骨子里的正直与善良。
沈扶风拿胳膊碰了碰安氏：“娘，你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让阿姐先回哪个啊！”
安氏先是一愣，见沈扶风正偷偷冲她眨下眼，心里咯噔一声明白了。安氏当即本着亡羊补牢，犹未晚也的精神对沈扶桑与沈氏表现出了关心。
安氏牵过沈扶桑的手，左右端详了沈扶桑：“你在家过的好不好？怎么我和扶风去山上半月，你这小脸上的肉都少了，瞧瞧，下巴又变尖了，可不能再尖下去，会没福气！倒是看着精神头还不错，眉眼看上去比我上山前要精神。你奶好不好，这阵子天热身体都还好吧？”
沈扶桑很是配合，脸上立马流露出感动的神情，扶着安氏走：“娘，劳你挂着。家中一切都好。我也没什么，许是苦夏，才显得瘦了……奶也还好，每天看看经书，心情好了也会晒制些药，精神头还不错……娘啊，你不知道，你与妹妹这么一走半月，我们都不习惯，想念的厉害……我成天就盼着娘与妹妹快回家里来……”
沈扶风听了沈扶桑的话，自动脑补了一句。“怕是想我们赶紧回来伺候你与奶吧！”
很多时候，沈扶桑让沈扶风做这做那，沈扶风要是敢流露出半点不情愿，安氏与她一天都别想过安生。她若是把沈扶桑交代的事做好了，沈扶桑会亲热的挽着她的胳膊，一口一个“妹妹”喊得亲热。倘若做砸了，沈扶桑大多数时候会静静的看着她，审视着她，最后慢吞吞的吐出四个字：“你故意的！”
然后，很快，沈氏总有理由训骂安氏。
沈扶风有点复杂的望着安氏与沈扶桑牵在一起的手，猛一抬头发现明晃晃的光里冲出一个人来。那人走的急，跟跑的一样，因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又像跑着的，远远望去跟一棵树在移动似得。
沈扶风眯起眼睛笑了。
来人是她的哥哥沈扶摇。她看见了沈扶摇，就觉得心里因热引起的烦躁都去了不少。
沈扶风大声的欢喜道：“哥哥！”
沈扶摇仰着脸，满脸都是笑容，双手捧着几个红果子……听得沈扶风唤他，沈扶摇跑的更快了。
安氏忙喊出声：“悠着点，别摔倒了！”由于沈扶摇的智力问题，安氏总是拿沈扶摇当小孩子。事实上，沈扶摇的智力也确实停留在三四岁的小孩子的水平上。
待沈扶摇走的近了，沈扶风才看清他捧在手里的是几颗鲜红欲滴的樱桃。
沈扶摇先是高兴的冲着安氏喊了一声“娘”，又转过身笑眯眯的望着沈扶风，声音轻柔的喊了一声：“妹妹！”
沈扶风与安氏都忙答应。
沈扶摇将手里的樱桃捧给沈扶风：“妹妹吃……留的……给妹妹！”沈扶风拿了一颗，又给安氏也拿了一颗，递给沈扶摇一颗，想了想还是给沈扶桑一颗。
沈扶风笑着说：“咱们一起吃！”
沈扶摇开心的笑。
沈扶桑却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安氏问沈扶摇：“你爹呢？”
沈扶摇指了指后院，断断续续的回话：“爹……奶奶……说话！”
沈乘胜在和沈氏说话，这个点？平时，这时可是沈氏睡午觉的时候啊！
安氏与沈扶风面面相觑。
沈扶桑则笑着插话：“奶找爹商量点事，不是什么大事，娘不用担心。爹先头晒了水，正好可以冲澡，娘与妹妹才将从外头回来，先洗洗凉快凉快。”
安氏犹豫：“你爹……”
沈扶风便听沈扶桑接话：“娘不是不知道奶的性子。奶最是闻不得汗味，娘听我的，赶紧先洗洗再说。真不是什么大事，等下洗好了换身干净的衣裳，清清爽爽的去找爹才好……”
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贴在身上确实不舒服。
也只得先如此了。
沈扶风与安氏渴的很，两人逮着凉白开很是灌了一肚子，这才觉得解了直往外冒火的喉咙里的焦渴。因心里有事，两人只简单冲了澡，反正天热在山上时也是洗的勤快，身上只是汗味。
待两人换好干净衣服，这才觉得身上舒服多了，清爽。
安氏挂心沈乘胜，不及沈扶风梳好头发，就先去后院寻沈乘胜了。
等沈扶风将头发梳顺，也想跟去。谁知道，沈扶桑却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了。
沈扶桑拦住沈扶风，面上带着笑容：“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沈扶风作不解状。
沈扶桑只得道：“奶交代过我，说娘回来了大可去后院见她。至于我们小孩子家家的，过去净会给添乱。”
尽管沈扶桑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平稳，颇有云淡风轻之味，沈扶风听了心里还是存了疑惑。她试探的问沈扶桑：“阿姐，爹为什么那么着急的让我和娘回来，先头奶可是发话要我和娘在山上待满一个月的。”
沈扶桑摇摇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沈扶风，反问她：“山上有什么好玩的吗？妹妹在山上可是听到过什么？”
山上能有什么好玩的，去山上本来就是做苦役的，每天就是打扫庵庙，帮厨活，浇花摘菜，无趣的很。山上又相对闭塞，所谓的新消息也都是两三个月前的，当不的数。
沈扶风就摇摇头。
沈扶桑却坐在沈扶风屋里不走了，喝着茶，并不时挑出话题，大有一副好生深谈的架势。
沈扶风简单应付了几句，便坐在椅子上缠线，时不时“嗯”、“这样啊！”回应着沈扶桑无关紧要的话。
姐妹俩间的对话倒不大热闹也不算太冷清。
等了一会还不见沈扶桑走，也不见安氏归来，沈扶风就有些着急。加上先头喝水喝多了，这会子就有些内急了。
沈扶风站起身来。
谁知道，沈扶桑也霍的一下子起身。
沈扶风拿眼角扫了她一下，口里道：“姐，我出去下！”
怎知，沈扶桑却似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失去了往日辛苦维持的温婉与平静。沈扶桑抢先快了两步，抢在了沈扶风前头。
沈扶风憋的脸都红了，看沈扶桑这样子心里头既好奇又生气，真想骂一句：“好狗不挡路！”
相形之下，沈扶风可就没那么舒坦了。
打个比方，沈扶桑的日子过得跟镇上富户的姑娘一样滋润，那沈扶风的生活就跟小丫鬟一样干巴巴。平日里，沈扶风要帮着安氏打柴、摘菜、提水、烧火……逢上农忙时，沈扶风还要提着饭菜一路兜到地里给安氏与沈乘胜送过去……
沈氏是个爱美的，沈家的庭院也大。院子里种满了各式花草，都是些能看花又能入药入菜的，沈氏在这方面的个性是讲究实用。不过看花人未必是惜花人，为花草施肥、松土、捉虫、浇水这些活计最终还是全落在了沈扶风与安氏的头上。
这些其实做习惯了都不算怎么忙，真正让沈扶风感觉累的是来自于沈扶桑的指使。很多时候，沈扶桑会喊沈扶风为她做这干那……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沈扶风觉得自己内心当中不喜沈扶桑的原因未尝不是因为此。
沈扶桑亲热的声音让沈扶风回过神来。
“我才将还在想，娘与妹妹啥时候才能到。不想，正是想娘与妹妹想的不行时，就听到了敲门声……瞧瞧，看这老天爷也不知道发个什么疯，把人给烤得，娘与妹妹可被热坏了吧……来来，赶紧进屋里头凉快凉快……”说着话的同时，沈扶桑就上来牵沈扶风的手……
沈扶风前一刻还在腹诽沈扶桑是个美女蛇，不想后一刻沈扶桑就站在了自己眼前……许是沈扶桑才将冲过澡的原因，她的手凉丝丝的，这让沈扶风的脑海里简直出了幻觉，阴测测的美女蛇与眼前笑的一脸温软的阿姐沈扶桑的形象竟是合二为一了。
听说蛇身一年四季都是凉的……
沈扶风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里告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她一只手被沈扶桑握住觉得很不舒服，寻了借口：“姐，我手心全是汗，赶了车又走了路，浑身都觉得黏糊糊的……”说话的同时，沈扶风以恰到好处的力度抽出手来。
“咱们姊妹多日不见，自是亲热。哪里计较这个？”沈扶桑说话的声音一如以往客客气气，不过话虽如此说，沈扶风还是细心的留意到沈扶桑很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或许，和自己表现的姐妹情深，演出亲亲热热的戏码，沈扶桑内心里也是颇为不自在的吧？
安氏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到家了，热死我了！”不及沈扶桑反应，安氏的话语就跟竹筒倒豆子似得，“家里到底有啥急事？你爹人呢？他在干嘛？最近他可是上山打猎的时候受了伤？还是又受哪个泼皮奚落了，跟我说说，我去给你爹出气！你哥呢，你哥这个点不爱睡觉的啊，他是摔着了还是病了，没又受人戏弄吧？咱家也不像遭贼的样子啊，猪没热着吧……”
安氏甚至连家里的鸡是不是害热吃的食少了都问了出来……可就是没有对沈氏与沈扶桑表示一下慰问与关心……
沈扶风不由想扶额。该怎么说安氏呢，安氏是个心思单纯的人，为人处事上也从本心而为，有时甚至带些傻气。就像现在这种情形，安氏好歹也问两句沈扶桑与沈氏嘛……不得不承认，沈氏讨厌安氏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条跟安氏太不会作伪也大有关系。
沈扶风私心里还是颇为欣赏安氏这样的性子……她觉得吧，正直的人往往比一个懂礼貌的人更值得尊敬。正直是发自本心的，来自于骨子里的好品质，伪装不来。而礼貌也可以通过后天培养，是可以快速习来的。总之，正直是可贵的品质，礼貌是快速给人好印象的利器。
兴许是自幼没有娘的缘故，安氏缺乏了些教养，也不够知礼，难能可贵的是保持着骨子里的正直与善良。
沈扶风拿胳膊碰了碰安氏：“娘，你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让阿姐先回哪个啊！”
安氏先是一愣，见沈扶风正偷偷冲她眨下眼，心里咯噔一声明白了。安氏当即本着亡羊补牢，犹未晚也的精神对沈扶桑与沈氏表现出了关心。
安氏牵过沈扶桑的手，左右端详了沈扶桑：“你在家过的好不好？怎么我和扶风去山上半月，你这小脸上的肉都少了，瞧瞧，下巴又变尖了，可不能再尖下去，会没福气！倒是看着精神头还不错，眉眼看上去比我上山前要精神。你奶好不好，这阵子天热身体都还好吧？”
沈扶桑很是配合，脸上立马流露出感动的神情，扶着安氏走：“娘，劳你挂着。家中一切都好。我也没什么，许是苦夏，才显得瘦了……奶也还好，每天看看经书，心情好了也会晒制些药，精神头还不错……娘啊，你不知道，你与妹妹这么一走半月，我们都不习惯，想念的厉害……我成天就盼着娘与妹妹快回家里来……”
沈扶风听了沈扶桑的话，自动脑补了一句。“怕是想我们赶紧回来伺候你与奶吧！”
很多时候，沈扶桑让沈扶风做这做那，沈扶风要是敢流露出半点不情愿，安氏与她一天都别想过安生。她若是把沈扶桑交代的事做好了，沈扶桑会亲热的挽着她的胳膊，一口一个“妹妹”喊得亲热。倘若做砸了，沈扶桑大多数时候会静静的看着她，审视着她，最后慢吞吞的吐出四个字：“你故意的！”
然后，很快，沈氏总有理由训骂安氏。
沈扶风有点复杂的望着安氏与沈扶桑牵在一起的手，猛一抬头发现明晃晃的光里冲出一个人来。那人走的急，跟跑的一样，因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又像跑着的，远远望去跟一棵树在移动似得。
沈扶风眯起眼睛笑了。
来人是她的哥哥沈扶摇。她看见了沈扶摇，就觉得心里因热引起的烦躁都去了不少。
沈扶风大声的欢喜道：“哥哥！”
沈扶摇仰着脸，满脸都是笑容，双手捧着几个红果子……听得沈扶风唤他，沈扶摇跑的更快了。
安氏忙喊出声：“悠着点，别摔倒了！”由于沈扶摇的智力问题，安氏总是拿沈扶摇当小孩子。事实上，沈扶摇的智力也确实停留在三四岁的小孩子的水平上。
待沈扶摇走的近了，沈扶风才看清他捧在手里的是几颗鲜红欲滴的樱桃。
沈扶摇先是高兴的冲着安氏喊了一声“娘”，又转过身笑眯眯的望着沈扶风，声音轻柔的喊了一声：“妹妹！”
沈扶风与安氏都忙答应。
沈扶摇将手里的樱桃捧给沈扶风：“妹妹吃……留的……给妹妹！”沈扶风拿了一颗，又给安氏也拿了一颗，递给沈扶摇一颗，想了想还是给沈扶桑一颗。
沈扶风笑着说：“咱们一起吃！”
沈扶摇开心的笑。
沈扶桑却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安氏问沈扶摇：“你爹呢？”
沈扶摇指了指后院，断断续续的回话：“爹……奶奶……说话！”
沈乘胜在和沈氏说话，这个点？平时，这时可是沈氏睡午觉的时候啊！
安氏与沈扶风面面相觑。
沈扶桑则笑着插话：“奶找爹商量点事，不是什么大事，娘不用担心。爹先头晒了水，正好可以冲澡，娘与妹妹才将从外头回来，先洗洗凉快凉快。”
安氏犹豫：“你爹……”
沈扶风便听沈扶桑接话：“娘不是不知道奶的性子。奶最是闻不得汗味，娘听我的，赶紧先洗洗再说。真不是什么大事，等下洗好了换身干净的衣裳，清清爽爽的去找爹才好……”
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贴在身上确实不舒服。
也只得先如此了。
沈扶风与安氏渴的很，两人逮着凉白开很是灌了一肚子，这才觉得解了直往外冒火的喉咙里的焦渴。因心里有事，两人只简单冲了澡，反正天热在山上时也是洗的勤快，身上只是汗味。
待两人换好干净衣服，这才觉得身上舒服多了，清爽。
安氏挂心沈乘胜，不及沈扶风梳好头发，就先去后院寻沈乘胜了。
等沈扶风将头发梳顺，也想跟去。谁知道，沈扶桑却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了。
沈扶桑拦住沈扶风，面上带着笑容：“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沈扶风作不解状。
沈扶桑只得道：“奶交代过我，说娘回来了大可去后院见她。至于我们小孩子家家的，过去净会给添乱。”
尽管沈扶桑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平稳，颇有云淡风轻之味，沈扶风听了心里还是存了疑惑。她试探的问沈扶桑：“阿姐，爹为什么那么着急的让我和娘回来，先头奶可是发话要我和娘在山上待满一个月的。”
沈扶桑摇摇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沈扶风，反问她：“山上有什么好玩的吗？妹妹在山上可是听到过什么？”
山上能有什么好玩的，去山上本来就是做苦役的，每天就是打扫庵庙，帮厨活，浇花摘菜，无趣的很。山上又相对闭塞，所谓的新消息也都是两三个月前的，当不的数。
沈扶风就摇摇头。
沈扶桑却坐在沈扶风屋里不走了，喝着茶，并不时挑出话题，大有一副好生深谈的架势。
沈扶风简单应付了几句，便坐在椅子上缠线，时不时“嗯”、“这样啊！”回应着沈扶桑无关紧要的话。
姐妹俩间的对话倒不大热闹也不算太冷清。
等了一会还不见沈扶桑走，也不见安氏归来，沈扶风就有些着急。加上先头喝水喝多了，这会子就有些内急了。
沈扶风站起身来。
谁知道，沈扶桑也霍的一下子起身。
沈扶风拿眼角扫了她一下，口里道：“姐，我出去下！”
怎知，沈扶桑却似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失去了往日辛苦维持的温婉与平静。沈扶桑抢先快了两步，抢在了沈扶风前头。
沈扶风憋的脸都红了，看沈扶桑这样子心里头既好奇又生气，真想骂一句：“好狗不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