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这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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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思南！”血衣大惊失色，“你给我站住！”
前奔的黄影充耳不闻，愈发的快若飞电，几个虚影晃动，便消失在视线里。
“该死！”血衣低低的一声怒喝，侧首看了眼刚关了门跑出来的蔻丹，眼神里杀意迸现。蔻丹不小心看到他的双眼，惊的脚下一软，险些跌进雪里。
血衣握了握手中的剑，最终忍住没有刺出去，而是风一般的急追步思南而出。
他全力奔驰，再加上步思南本就右脚受伤，终于在三条宫道之外赶上了暴走的步思南。
“你他妈放开我！”步思南目眦欲裂，怒兽般的嘶吼道。
“你要做什么？”血衣冷声问道。
“我要去杀了他，我要杀了游风逸！”
“啪——”
一声清响的耳光，打的步思南重重的偏向一边，挣扎声戛然而止。
“步思南，说话做事前，掂量好自己的身份！”血衣微微的握起右手收进袖中，左手扳过她的脸，直视她双眼沉声说道，“别忘了你是谁！”
“我他妈是步家的女儿！是步微暖的姐姐！是林想蓉的挚友！”步思南目光凶狠，阴鹜而不掩恨意，怒声骂道，“可你他妈看我都干了些什么？！我帮着那个恶魔害惨了步家！害苦了妹妹！害死了挚友！你还要我怎么掂量身份！！”
血衣抿唇，半晌说道：“就凭你一个人，杀的了他？”
“大不了拼上一条命！”步思南暴怒之中显然失去了理智。
血衣不无嘲讽的笑了笑：“你这不是拼上一条命，而是白送一条命。”
步思南顿了顿，旋即更大力的挣扎，怒道：“胆小鬼，你放开我！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不会让阿想白白送命！”
血衣一时不慎，竟被步思南挣脱了开。后者一脱离禁锢便风也是的转身就往前冲，血衣见劝阻无效，无奈之下只得投出一记飞针。
步思南只觉得后颈一阵针刺般的锐痛，接着便四肢发麻视线模糊，不甘的后倾倒进了血衣怀里。
++++
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门窗紧闭，房间里昏暗一片，分不清是白天黑夜。四周静的落根针都听得见，虽盖着厚厚的棉被，却仍觉得寒意逼人，浓郁的燃香味竟也遮掩不住潮湿的霉气。
她艰难的坐起身，仍觉得头晕目眩。
四下里看了看，不大的屋子里摆满了佛像神龛，她回忆了好久才想起来这是王城最东山林里的小寺院，三夫人徐嫚每年都会来这里吃斋念佛，为全家人祈福。
步思南嘲讽的笑了笑，若是真有神怜众人，这世间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疾苦和惨剧？
这世上，能相信的可依靠的，唯有自己而已。
口渴难忍，耐着晕眩翻身下床，桌上的水壶里却空空如也。
她扶着墙慢慢往外挪移，然刚走出内室，便听到隔壁隐约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徐嫚愤怒的低斥。
步思南循着声音看过去，或许因为寺小厢房紧张，为了节约空间，房与房之间的墙壁尽数打通，进而用薄薄的一道屏风隔开，隔音效果极差。
步思南下意识轻手轻脚的挪过去，贴在屏风上去听。两人前面争执了什么她并不知道，贴上去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血衣冷硬的声线：“三夫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醒来所有感官都还十分迟钝，步思南竟从血衣的这句话里听出了忐忑和迟疑的意味。
“我说，不要以为你坐拥天下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记得我警告过你，步思南你动不得！”徐嫚的声音怒不可遏。
坐拥天下？步思南一愣，却是心头一跳，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
“为何动不得？！”血衣闻言突然就抬高了音调，一向沉稳冷静的声线破天荒的有了起伏。
徐嫚似乎在犹豫，半晌，悠悠说道：“关于思南，尹姐姐当年是怎么向你解释的？”
“...步驰的私生女，因为没有母亲，所以娶了我母妃照顾她。”血衣声音暗哑。
“你当真相信？”徐嫚微嘲的问道。
“...”血衣沉默不语。
“机敏睿智如陛下，怎么会看不出来，姐姐被逼离宫前，就已经有孕在身？！”
母妃？尹姐姐？离宫？有孕在身？
徐嫚语出惊人，惊呆的不仅仅是血衣，还有偷听的步思南。
她内心慌乱无比，一个可怕的猜想从脑中生出，仓惶中重心一失，“哐铛”一声将屏风整个推翻。
视线渐渐变得清朗，正对步思南站着的徐嫚在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之时震惊万分的瞪圆了眼睛。而背对着步思南而站的那一袭赤红轻铠，闻声条件反射的回头，两人视线相触时，均是一阵惊慌错愕。
血衣手中拿着的黑玉面具“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而步思南看着他左脸那一道剑伤上包着的纱布，表情则在一瞬间经历了撞破秘密的惊愕、遭受欺骗的愤怒、真心被伤的悲凉到再无所恋的绝望，最终双眼无神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一步一步逼向他，拍着手嘲道：“陛下真是好演技，当真让小女佩服，佩服！”
“阁主...”血衣脸上神情复杂闪烁，甚至不敢正视眼前一身决绝肃杀之气的少女。
“暗主大人不是喜欢叫我步思南吗？哟，我忘了，陛下是喜欢叫我二小姐的，你可是一个都没有叫对呀，呵，”步思南笑的森凉，“我记得暗主大人的眼睛一向是利如鹰鹫的，陛下的眼睛也是璀璨如珠，怎么，今日两者合而为一，竟温顺成绵羊了？”
“步思南...”
“陛下不叫我声皇妹来听吗？呵，”步思南笑意拉深，“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尹晴依并不是什么废妃身边的丫头，而就是那个被抛弃的妃子！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皇亲国戚，呵呵呵呵...”
“小南，别说了...”游风逸心中此刻也是乱成一团，开口时语气里竟然带着浓浓的哀求，“别说了，别说了...”
“住口！”步思南突然发怒，“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小南？！”
“思南，别这样，”徐嫚见她情绪像要失控，快步走过来拉住她，“你别动怒，迷药药效还没退，小心伤了身子。”
步思南这才稍稍稳了稳神，看向徐嫚问道：“三夫人，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徐嫚抿了抿唇，又看了眼游风逸，才说道：“是陛下出面保我，我才得以从步家的死局中脱身。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是因为我就是尹姐姐所说的那个废妃身边的丫头。”
“呵...”步思南闻言身子晃了晃，转而又看着双眉微蹙的游风逸笑了起来，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滚，“上天真是待我不薄，呵，刚夺走我一家亲人，转眼就又送给我一家亲人。皇兄？呵呵，皇兄？！哈哈哈——”
“步思南，别笑了...”
步思南充耳不闻，仍旧笑的一脸张狂嘲讽，眼泪决堤，停不住也不想停。
“我让你别笑了！”游风逸蓦地眸光一厉，瞬间如同猎物被抢走的鹰，凶狠的目光直逼向她，伸手就想向她的颈侧敲去。
然，还不等他下手，门外便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禀报声：“主上！”
游风逸堪堪停手，回神后猛地一个激灵，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高高扬起的右手，下意识的缩了缩。
步思南却丝毫不惧的微仰着下颚，睥傲的看着他暗波微漾的眼睛，冷嗤道：“我说过，有本事你杀了我。”
“你！”游风逸刚刚停住的手险些就要再劈下去，却硬生生的止住，最终收回来将面具戴上，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门外，镜和花面色焦灼的刚刚开口说了句什么，就被游风逸抬手制止，进而步履匆匆的离开房间。
步思南面露狐疑之色，正欲跟出去，却被徐嫚拉住。
“思南，你的那个小丫头呢？”
“哪个？”步思南蹙眉，“蔻丹？”
徐嫚点了点头。
步思南脸色变了变，道：“在宫里，原本跟着想...蓉妃，如今蓉妃被赐死，我会再想办法把她带出来。”
不料徐嫚闻言也变了脸色，眼神里慌乱难掩，抓着步思南说道：“思南，你一定要救她出来，千万不能不管她，她...”
步思南疑惑的看着突然情绪失控的徐嫚，不动声色的拉下她的手：“三夫人放心，蔻丹与我情同姐妹，我自然不会不管她。”
徐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垂下眼睛双手不安的交叠着，犹豫了片刻又道：“思南，你一定不要怪尹姐姐，她...她或许对不起你，但绝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
步思南苦笑一声，淡淡道：“三夫人多虑了，没有那个做儿女的会真正怪罪自己的父母，我也不例外。”
音落，便转身追着游风逸而去，所以没有看到徐嫚听到她这句话后神情里飞速生出的复杂之色。
远远的，步思南看到林子深处的雪地里，站着三道醒目的红影，她直觉游风逸等人商讨的事情会与自己有关，便悄无声息的贴了过去。
赶到时镜花两人的回禀已经接近尾声，她刚好听到最后一句：“水和月已经带着暗阁杀手追了去，今夜便可抵达南岭，缉拿前太子党众。”
前太子党众？缉拿微暖？步思南心中咯噔一跳，紧紧的咬起牙关。
下一刻，游风逸的声音便淡漠传来，冷的像是这数九寒天的坚冰：“死伤不论，本座要的只是游风若手中的东西，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步思南一瞬间如坠寒水深渊，身心俱凉。
既然游风逸根本不在乎与自己做过的约定，那便只有自己去守护要守护的人和事。
念及此，步思南深吸一口气，心中五味陈杂的看了眼游风逸劲松一般笔直挺拔的背影，缓缓将充斥了胸腔的气长长的吐出，似要将与眼前这个人所有的牵连都吐尽，血衣也好风逸也罢，此生再无留恋。
气尽，步微暖转身向南，电射奔出。
“步思南！”血衣大惊失色，“你给我站住！”
前奔的黄影充耳不闻，愈发的快若飞电，几个虚影晃动，便消失在视线里。
“该死！”血衣低低的一声怒喝，侧首看了眼刚关了门跑出来的蔻丹，眼神里杀意迸现。蔻丹不小心看到他的双眼，惊的脚下一软，险些跌进雪里。
血衣握了握手中的剑，最终忍住没有刺出去，而是风一般的急追步思南而出。
他全力奔驰，再加上步思南本就右脚受伤，终于在三条宫道之外赶上了暴走的步思南。
“你他妈放开我！”步思南目眦欲裂，怒兽般的嘶吼道。
“你要做什么？”血衣冷声问道。
“我要去杀了他，我要杀了游风逸！”
“啪——”
一声清响的耳光，打的步思南重重的偏向一边，挣扎声戛然而止。
“步思南，说话做事前，掂量好自己的身份！”血衣微微的握起右手收进袖中，左手扳过她的脸，直视她双眼沉声说道，“别忘了你是谁！”
“我他妈是步家的女儿！是步微暖的姐姐！是林想蓉的挚友！”步思南目光凶狠，阴鹜而不掩恨意，怒声骂道，“可你他妈看我都干了些什么？！我帮着那个恶魔害惨了步家！害苦了妹妹！害死了挚友！你还要我怎么掂量身份！！”
血衣抿唇，半晌说道：“就凭你一个人，杀的了他？”
“大不了拼上一条命！”步思南暴怒之中显然失去了理智。
血衣不无嘲讽的笑了笑：“你这不是拼上一条命，而是白送一条命。”
步思南顿了顿，旋即更大力的挣扎，怒道：“胆小鬼，你放开我！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不会让阿想白白送命！”
血衣一时不慎，竟被步思南挣脱了开。后者一脱离禁锢便风也是的转身就往前冲，血衣见劝阻无效，无奈之下只得投出一记飞针。
步思南只觉得后颈一阵针刺般的锐痛，接着便四肢发麻视线模糊，不甘的后倾倒进了血衣怀里。
++++
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门窗紧闭，房间里昏暗一片，分不清是白天黑夜。四周静的落根针都听得见，虽盖着厚厚的棉被，却仍觉得寒意逼人，浓郁的燃香味竟也遮掩不住潮湿的霉气。
她艰难的坐起身，仍觉得头晕目眩。
四下里看了看，不大的屋子里摆满了佛像神龛，她回忆了好久才想起来这是王城最东山林里的小寺院，三夫人徐嫚每年都会来这里吃斋念佛，为全家人祈福。
步思南嘲讽的笑了笑，若是真有神怜众人，这世间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疾苦和惨剧？
这世上，能相信的可依靠的，唯有自己而已。
口渴难忍，耐着晕眩翻身下床，桌上的水壶里却空空如也。
她扶着墙慢慢往外挪移，然刚走出内室，便听到隔壁隐约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徐嫚愤怒的低斥。
步思南循着声音看过去，或许因为寺小厢房紧张，为了节约空间，房与房之间的墙壁尽数打通，进而用薄薄的一道屏风隔开，隔音效果极差。
步思南下意识轻手轻脚的挪过去，贴在屏风上去听。两人前面争执了什么她并不知道，贴上去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血衣冷硬的声线：“三夫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醒来所有感官都还十分迟钝，步思南竟从血衣的这句话里听出了忐忑和迟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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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拥天下？步思南一愣，却是心头一跳，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
“为何动不得？！”血衣闻言突然就抬高了音调，一向沉稳冷静的声线破天荒的有了起伏。
徐嫚似乎在犹豫，半晌，悠悠说道：“关于思南，尹姐姐当年是怎么向你解释的？”
“...步驰的私生女，因为没有母亲，所以娶了我母妃照顾她。”血衣声音暗哑。
“你当真相信？”徐嫚微嘲的问道。
“...”血衣沉默不语。
“机敏睿智如陛下，怎么会看不出来，姐姐被逼离宫前，就已经有孕在身？！”
母妃？尹姐姐？离宫？有孕在身？
徐嫚语出惊人，惊呆的不仅仅是血衣，还有偷听的步思南。
她内心慌乱无比，一个可怕的猜想从脑中生出，仓惶中重心一失，“哐铛”一声将屏风整个推翻。
视线渐渐变得清朗，正对步思南站着的徐嫚在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之时震惊万分的瞪圆了眼睛。而背对着步思南而站的那一袭赤红轻铠，闻声条件反射的回头，两人视线相触时，均是一阵惊慌错愕。
血衣手中拿着的黑玉面具“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而步思南看着他左脸那一道剑伤上包着的纱布，表情则在一瞬间经历了撞破秘密的惊愕、遭受欺骗的愤怒、真心被伤的悲凉到再无所恋的绝望，最终双眼无神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一步一步逼向他，拍着手嘲道：“陛下真是好演技，当真让小女佩服，佩服！”
“阁主...”血衣脸上神情复杂闪烁，甚至不敢正视眼前一身决绝肃杀之气的少女。
“暗主大人不是喜欢叫我步思南吗？哟，我忘了，陛下是喜欢叫我二小姐的，你可是一个都没有叫对呀，呵，”步思南笑的森凉，“我记得暗主大人的眼睛一向是利如鹰鹫的，陛下的眼睛也是璀璨如珠，怎么，今日两者合而为一，竟温顺成绵羊了？”
“步思南...”
“陛下不叫我声皇妹来听吗？呵，”步思南笑意拉深，“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尹晴依并不是什么废妃身边的丫头，而就是那个被抛弃的妃子！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皇亲国戚，呵呵呵呵...”
“小南，别说了...”游风逸心中此刻也是乱成一团，开口时语气里竟然带着浓浓的哀求，“别说了，别说了...”
“住口！”步思南突然发怒，“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小南？！”
“思南，别这样，”徐嫚见她情绪像要失控，快步走过来拉住她，“你别动怒，迷药药效还没退，小心伤了身子。”
步思南这才稍稍稳了稳神，看向徐嫚问道：“三夫人，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徐嫚抿了抿唇，又看了眼游风逸，才说道：“是陛下出面保我，我才得以从步家的死局中脱身。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是因为我就是尹姐姐所说的那个废妃身边的丫头。”
“呵...”步思南闻言身子晃了晃，转而又看着双眉微蹙的游风逸笑了起来，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滚，“上天真是待我不薄，呵，刚夺走我一家亲人，转眼就又送给我一家亲人。皇兄？呵呵，皇兄？！哈哈哈——”
“步思南，别笑了...”
步思南充耳不闻，仍旧笑的一脸张狂嘲讽，眼泪决堤，停不住也不想停。
“我让你别笑了！”游风逸蓦地眸光一厉，瞬间如同猎物被抢走的鹰，凶狠的目光直逼向她，伸手就想向她的颈侧敲去。
然，还不等他下手，门外便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禀报声：“主上！”
游风逸堪堪停手，回神后猛地一个激灵，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高高扬起的右手，下意识的缩了缩。
步思南却丝毫不惧的微仰着下颚，睥傲的看着他暗波微漾的眼睛，冷嗤道：“我说过，有本事你杀了我。”
“你！”游风逸刚刚停住的手险些就要再劈下去，却硬生生的止住，最终收回来将面具戴上，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门外，镜和花面色焦灼的刚刚开口说了句什么，就被游风逸抬手制止，进而步履匆匆的离开房间。
步思南面露狐疑之色，正欲跟出去，却被徐嫚拉住。
“思南，你的那个小丫头呢？”
“哪个？”步思南蹙眉，“蔻丹？”
徐嫚点了点头。
步思南脸色变了变，道：“在宫里，原本跟着想...蓉妃，如今蓉妃被赐死，我会再想办法把她带出来。”
不料徐嫚闻言也变了脸色，眼神里慌乱难掩，抓着步思南说道：“思南，你一定要救她出来，千万不能不管她，她...”
步思南疑惑的看着突然情绪失控的徐嫚，不动声色的拉下她的手：“三夫人放心，蔻丹与我情同姐妹，我自然不会不管她。”
徐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垂下眼睛双手不安的交叠着，犹豫了片刻又道：“思南，你一定不要怪尹姐姐，她...她或许对不起你，但绝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
步思南苦笑一声，淡淡道：“三夫人多虑了，没有那个做儿女的会真正怪罪自己的父母，我也不例外。”
音落，便转身追着游风逸而去，所以没有看到徐嫚听到她这句话后神情里飞速生出的复杂之色。
远远的，步思南看到林子深处的雪地里，站着三道醒目的红影，她直觉游风逸等人商讨的事情会与自己有关，便悄无声息的贴了过去。
赶到时镜花两人的回禀已经接近尾声，她刚好听到最后一句：“水和月已经带着暗阁杀手追了去，今夜便可抵达南岭，缉拿前太子党众。”
前太子党众？缉拿微暖？步思南心中咯噔一跳，紧紧的咬起牙关。
下一刻，游风逸的声音便淡漠传来，冷的像是这数九寒天的坚冰：“死伤不论，本座要的只是游风若手中的东西，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步思南一瞬间如坠寒水深渊，身心俱凉。
既然游风逸根本不在乎与自己做过的约定，那便只有自己去守护要守护的人和事。
念及此，步思南深吸一口气，心中五味陈杂的看了眼游风逸劲松一般笔直挺拔的背影，缓缓将充斥了胸腔的气长长的吐出，似要将与眼前这个人所有的牵连都吐尽，血衣也好风逸也罢，此生再无留恋。
气尽，步微暖转身向南，电射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