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萌夫天上来 > 215 新帐旧帐

215 新帐旧帐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侯爷回来了。先坐下喝点茶吧!

    罗娴娘从容不迫地款款走到屋内的小几边上。

    那里已是泡好了侯爷爱喝的云山毛尖。

    芊芊玉指捧着白底青花雄鸡的瓷杯,于端庄贤良之态中更显出几分清丽妩媚。

    苏淮背向着罗娴娘。

    听了这话,原本怒气冲冲的姿态,此时也微微有一丝松动。

    “搁着吧!”

    罗娴娘似乎对侯爷的怒气无所觉察一般,反而接着笑吟吟地嘘寒问暖。

    “昨夜下了一场雨,不知侯爷,可歇息得如何?”

    “妾身才给侯爷做了一件新袍子,等会儿侯爷若得空,不如试试吧?”

    苏怀面色沉沉,却是一撩下摆,坐在了软榻之上。

    手上的包袱就朝榻上小几一撂。

    罗娴娘眼皮微抬,眼角就扫到了那包袱。

    目光微闪烁,心里猜测着这是何物。

    “侯爷不想喝茶,妾身才吩咐了除下,炖了侯爷爱喝的竹荪鸭丝汤。现下火候正好,不如喝上一小碗?”

    苏淮眉头拧紧,沉声说道,“不必了。”

    罗娴娘一点儿也没有气馁,笑容反而更深了。

    “那……”

    苏淮却是目光沉沉,望着地面,过了几息的工夫。

    突然出声打断罗娴娘。

    “当初那罗府大房派人来,给你传了什么话?”

    罗娴娘心中一跳,心念电转。

    既然侯爷会特意问起,想来,一定早就打探了仔细。

    若是自己故作不知,东拉西扯,说不定还会惹得侯爷恼怒,不如实话实说了吧……

    罗娴娘眼皮低垂,似难以启齿。

    “就是,就是,大伯母临终前吩咐了大堂嫂几句话。大堂嫂,就以为,能拿住了把柄,要跟妾身开口借几万两银子。”

    她边说,目光委屈地盯着地面,眼睫轻颤,红唇微抿。

    “侯爷是晓得的,当初……也是妾身的福气,蒙侯爷不弃,这才有幸得以嫁到侯府。先前大伯母在生时,也曾经讨要过几回财物或是人情,全都是小事,妾身用自己的嫁妆添上也就罢了。”

    “妾身一直不敢跟侯爷说,也是不想让侯爷为这件事心烦……”

    边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隐隐带上了哭腔。

    几滴晶莹的泪花,从眼眶中滚落而下。

    可不是有些熟悉的柔弱堪怜。

    可原本能引得他爱怜的画面,此时看上去,却有些个刺心。

    苏淮冷笑一声,抬手就把那包裹扔将出去。

    “你说的把柄,可是这个么?”

    正摸出一方素帕拭泪的娴娘,一抬眼便瞧见,那微微散开了隙缝的小包里面,露出了一角的石榴红缂丝的布料。

    不由得浑身一震,如遭雷劈。

    这,这不就是……那年,自己在花园子里遇见侯爷穿的那一条吗?

    不是说,在大伯母手里拿着?

    现下应该是在孙氏手里,怎么会落到了侯爷这儿?

    再顾不得现演技,娴娘赶紧上前捡起那个包袱,略有些慌乱地打开。

    果然,里头可不正是那一条,石榴红的八幅湘裙?

    那长裙的一角,还有些微皱。

    整体的颜色陈旧了,上头甚至还落了些可疑的污迹……

    罗娴娘目光所及处,脸刷的就红了。

    “侯爷,怎么会,怎么会?在您这儿?”

    她心里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心生疑惑。

    苏淮冷着脸道。

    “自然是从长宁侯府大房那里弄来的!”

    罗家大房,心怀叵测,欺人太甚!

    不管罗娴娘如何,他们这般算计,就休要怪自己心狠手辣!

    苏淮眉目含煞,目光从地上的女人和证物上移开。

    原本自己一直以为是天缘巧合命中注定的佳话,让罗家大房这样一掺合,却让人有些反感腻歪起来。

    正如面前这个女子。

    罗娴娘红着脸,眼中含泪,满是感激崇拜地望着自家侯爷。

    “侯爷,我也不知道大伯母居然还留着这个!当初一听,就慌了神儿,生怕有损咱们侯府,和侯爷的声誉……一激动,就……却是苦了大姐儿,没足月就落了生……”

    罗娴娘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说着。

    含泪的一双大眼睛,却一眼也不眨的盯着苏淮,急切地想要说清前因后果。

    心里却想,原来侯爷是因为知道了这些事,这才显得有些阴晴不定,总也不进自己的房吗?如今,这件要命的东西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手里,早知这般容易解决,就应该早点告诉侯爷才是,何必自己放在心里?

    毕竟,当时,也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呀……

    苏淮望了罗娴娘一眼,不动声色地说。

    “娴娘说说,为什么你一直声称亲如母女的大伯母,会做出要挟之事?”

    先前的田溪人贩案,身为主审的他,可是清楚记得。

    娴娘的大伯母杜氏,就是掳掠罗姝娘的幕后黑手。

    如今杜氏已经死无对证,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所图为何。

    可是,不知道是否他多心。

    杜氏的所作所为,似乎隐隐地都与他相关。

    罗姝娘是他的第一个未婚妻。若是没有从小被掳掠,现在早已是他成婚多年的妻子了。

    而娴娘,和自己在花园中遭人算计意外相识,有了一段婚前风流。

    现下看起来也约摸是杜氏的处心积虑!

    不然,好心帮衬侄女儿的伯母为何要藏起这样一件龌龊的东西而作为要挟?

    毕竟,就算他和罗娴娘已是明媒正娶。假如婚前这段故事揭发出来的话,也会大大有损长宁侯府的名誉,而身为长宁侯府主母的娴娘,势必也没脸面再出去与人交际。

    所以他现在怀疑的,不仅是杜氏,还有自己的枕边人。

    过去几年里,娴娘和杜氏一向交好,娴娘在自己耳边提到杜氏,也全都是溢美之词,现下突然表面上的盖子被揭破,原本杜氏是个黑心毒妇,那是否,娴娘也并不清白?

    何况还有三皇子曾经跟自己提过的那些事儿……

    罗娴娘心里咯噔一下,心思快速飞转。

    脸上却恰到好处地浮出委屈受伤的表情。

    “妾身也不知道大伯母是怎么了?从前伯母一直是非常贤良慈善的。想必,想必是这些年,大房一直无甚起色,而,祖母一直是想把大房分出侯府去,大伯母自觉走投无路,这才出此下策吧?”

    在杜氏自尽之前,罗娴娘一直以为自己跟杜氏是各取所需的好队友,根本没想过杜氏死了还不忘记狠狠地敲自己一闷棍。

    “哦?这么说不是你明知道她心思诡秘,还要与之虚以委蛇么?”

    罗娴娘面上震惊。

    “怎么会?大伯母比我年长许多,一向对我关爱有加。侯爷也是晓得的,我的嫡母几乎对我不闻不问,所以妾身也只能跟在大伯母身边……”

    苏淮望着罗娴娘的目光好似刀锋一般尖利。

    “这么说,杜氏派人掳走你的二姐,你并不知情,而且,杜氏也不是为了你做的了?”

    罗娴娘更是吃惊瞪大了一双明眸,急急道,“侯爷何出此言?”

    “大伯母虽然对我还算得上照顾,但哪至于为了我铤而走险,做犯法之事?更何况,当年,我的二姐出事之时我也才不过三四岁。”

    苏淮的目光中带着审视。

    “那个时候你三四岁,可你的姨娘正是青春美貌正当安乐侯爷的宠爱之时。”

    后头的话不言而喻。

    罗娴娘不由得心中一凉。

    咬牙就跪到了苏淮的面前,垂泪道,“侯爷何出此言?二姐走失那年,我的姨娘不过入府几年,月例有限,虽然也得过父亲的但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收买歹人?”

    苏淮不大相信地微微一笑。

    “娴娘这话就不尽不实了。你我已成夫妻,自然要坦诚相待,即使是你的姨娘做下的,也与你无关。难道我还会因为你姨娘的事,休了你不成?你若是知道什么,倒不如早点说出来,还能早些解决。莫等到事情无法阻止之时再说,那就难免迟了。”

    苏怀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那包袱里的裙子。

    “就比如说,万一当年事发,再有人像罗家大房那般向你讹诈……上回是侥天之幸,你们母女这才平安,可也是遭了大罪。若是早告诉本侯爷,那罗家大房,哪敢这般嚣张?”

    罗娴娘目光闪烁,心中念头反复不定。

    一会儿觉得可以依靠面前这个看上去似乎无所不能的男人。

    一会儿又心虚胆颤,生怕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罗娴娘望着苏淮泪光盈盈。

    “侯爷,当年的事,真的跟妾身和姨娘没有半分关系,侯爷若是不信,妾身愿意对天发誓,若妾身所言有假,便叫妾身死无葬身之地!”

    她说得情真意切,信誓旦旦,苏淮却是微微摇头。

    “娴娘那时年纪还小,与此事无关,我倒也相信,但是娴娘如何能保证刘姨娘也与此事没有关系呢?”

    娴娘急切地说道。

    “侯爷信我,我姨娘在侯府二十多年了,手头银两也才不到一千两白银。若是在十多年前,怕是手上连几百都没有。哪里能有这个能耐去,买通歹人作案?”

    苏淮笑道。

    “几百丙不足,一千两足矣。娴娘倒是对这些人的价码所知甚多啊!”

    罗娴娘的脸色刷地就变了,哆哆嗦嗦地问道,“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淮冷然问道。

    “娴娘当初嫁进来时,手上也有一些嫁妆,现银,少说也有两千多。所以,娴娘就有资本去买通歹人,在西川劫杀姬家一家三口。是与不是?”

    声虽不高,听到罗娴娘耳内,只觉得脑门儿上,仿佛被猛敲了闷棍似的。

    眼前不由得就是一黑,身子晃了一晃,幸好用手撑地,才没有倒下。

    这件事,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当初,虽然有些隐隐绰绰的流言。

    但无论是长宁侯府还是安乐侯府都没有追究下去,再加上自己怀孕的喜讯……

    她还以为,苏淮早就打消了疑虑,没想到现在又旧话重提。

    “侯爷,这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没有!”

    罗娴娘膝行几步,上前一把抱住了苏管的小腿,哭得声泪俱下。

    苏淮怜悯地看了罗娴娘一眼。

    此时哭的满脸是泪,面容扭曲的女人,哪里还有方才那般哀而不伤的美丽?

    苏淮从袖中取出两页薄薄的纸张。

    “娴娘,本侯都说过了夫妻一体,你还有什么可怕?”

    “为何要对我说假话?难道你以为当初,翠屏和丁四两个人死在牢里是上天独对那幕后指使之人的厚爱吗?”

    苏怀心中冷笑着。

    所以说,女人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在内宅中相夫教子。

    假使没有才干,有美色听足够听话也就罢了。

    最可怕的是自作聪明的女人。

    如果没有自己给收拾残局,这女人哪里能活到现在?

    “你看,这就是,他们两个人临死之前的供述。”

    “买通这样的人,不需要花多少银子,所以让他们开口招供,也不需要多少功夫……”

    “娴娘,你到现下,还不说实话吗?”RS